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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之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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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寅褐手中绝尘没了支撑,原本该一路向下插入前方地面,却在半空中提前转向,重新朝着严朝阳背后砍过去。
  严朝阳快,快不过唐寅褐手中的绝尘。
  绝尘刀起,刀落。
  严朝阳来不及回头,背后从右肩至左腰被劈开,身子直直朝前砸下去。
  直闭眼的那一刻,三尖两刃不曾离手。

☆、第226章 门后

  唐府后院,唐寅忠从辛紫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开始越发地疯狂起来。
  邢福几次阻拦不成,因为顾及他身上的伤,又怕自己出手太重,出招难免犹豫不决。
  唐寅忠却少了这许多顾虑,只一心想要冲出门去,取辛紫的血救母亲。
  刀剑相接,几次交手下来,一方不肯罢休,另一方也不肯放弃,房里紫檀木的桌椅砸坏了好几副,瓶瓶罐罐更是碎了一地。
  索性屋子里的人早早被清空出去,邢福在心中庆幸着,又抬头望见唐寅忠有些深陷的眼窝和满眼的戾气,这才惊觉自己此刻面对的根本已经不是那个与自己一同翻越过大半个西边大陆的阿忠了。
  回过神来的邢福原本紧紧攥住的右手送开来,弃刀改用拳脚,只为了尽全力控制住失去理智的唐寅忠而又不伤了对方。
  唐寅忠执剑一路横竖接连冲着邢福刺过来,邢福左躲右闪,身子灵活摆动着,看似一味被动退缩,实则与唐寅忠的距离越来越近,直至最后与对方擦肩。
  邢福瞅准时机果断一步迈出横挡住唐寅忠的去路,双手交握住,以壶口抵住对方剑柄,双璧交叉紧紧固定住对方执剑的手臂。
  第一次纯粹力量上的交锋,邢福才感受到唐寅忠手上虚浮,根本是硬撑着与自己一战,他猛地抬头,看着对方道:“你不要命了吗?”
  唐寅忠哪里还听得进去半句话,握剑的双手颤抖着。用尽浑身力气要将剑锋朝邢福逼过去。
  这样的力度于邢福来说想要抵挡住原本不算什么,可看着唐寅忠脸色又白转青直至如今接近黑紫色,知道他再多耗几分力气,就更危险几分,只得一松手,趁着唐寅忠朝前倒去之时一个翻身转至对方背后,一掌击在他背后。
  吃了邢福一掌,唐寅忠跪在地上,口中一口黑血尽数吐出,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耗尽。只勉强撑着身子跪在那里。转头朝邢福看过去,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床边传来的另一个声音打断。
  “阿忠……”
  母亲虚弱却清晰的呼唤声传过来,连同刚才邢福那一掌逼出的体内最后一块郁结于体内的瘀血。终于彻底唤醒了唐寅忠的理智。
  他匍匐着朝唐夫人靠近过去。跪在自己娘亲身边。眼中泪光闪烁道:“母亲,你醒了?”
  确定唐夫人安然无恙,刚才的意外不过是一场误会。与辛紫的医术无关,唐寅忠应该再无理由加害于她,邢福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再无意在这府里多停留片刻,不理会床边母子两人,径直推门出去,却被眼前一幕惊住了。
  这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小厮的尸体散乱倒了一地,连一个活口也没有见到。
  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而且就在与自己一门之隔的地方,竟然可以完全逃过自己的耳朵,可见来人暗杀技术之精良。
  但邢福自然不会去在意或是同情这院中的无辜男女的枉死,他如今只关心一人的性命。
  视线扫了一圈没有见到那个身影,他三两步跨进院子中间,开始在堆叠在一起的几个尸体里翻找。
  感觉到异样的唐寅忠拿剑撑住身体缓缓来到门边,看到眼前一幕一个踉跄险些倒下去。
  看到儿子摇摇欲坠的背影,唐夫人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唐寅忠一面慌慌张张敷衍着,一面快速关上房门,将母亲与眼前一幕隔开。
  自己则行至邢福身边,痛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因为被唐寅忠拖住才没能及时赶出来救人的邢福在翻找了一通确定没有找到辛紫的身影之后正满心恼怒,此时见唐寅忠一副比自己还要失魂落魄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跨过脚下尸身来到唐寅忠面前,一把抓住对方衣领,可看到眼前少年眼中的迷茫和愧疚,到了嘴边的恶毒语言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恨恨朝一边啐了一口,道:“若是今日辛紫有事,我第一个绕不了你。”
  这样的教训于唐寅忠而言早已经算不了什么。
  若是今日辛紫有事,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这一边两人努力寻着院中残留的线索寻找辛紫的去向,另一头与两人仅一墙之隔的齐王府中,被一路追杀最终逼至一处地下密室沿着暗道走到尽头的阿紫推开上头顶着“药监司”三个字的木牌的破败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与暗道中一样依靠着间隔的数盏油灯的昏暗灯光照明。适应了里面的光线,辛紫的视线就再没能从房间尽头处的木架上挪开过。
  应该说,她紧紧盯着的,是那木架上的人。
  木架仅一人高,铁索完美地将架前的人紧紧束缚在其上,丝毫动弹不得。
  木架上的人头颅深深埋在胸前,发丝凌乱地覆在脸上,看不清长相,辨不清年龄,甚至连男女也分辨不清。
  辛紫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人的身份——这是一个妖巫。
  而让她能够确认对方身份的,是那木架前捆缚着的人的脖颈处插入的那根触目惊心的透明管道里汩汩流出的紫色血液。
  管道足有两指粗,一头插进那妖巫的血肉身躯里,另一头则与一梨形的琉璃容器相连,紫色血液一点一滴从妖巫身体里被不断地抽出,落入那容器之中,在这密闭的安静到可怕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滴答。
  滴答。
  辛紫紧紧捂住嘴,根本连呼吸也忘记了。
  她想要喊叫,想要逃离这里,可喉头哽咽着,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她一步一步朝着那木架上的妖巫靠近过去,看着对方几乎只剩了一架骨架和包裹着这具骨架的暗黄色肌肤的身体,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对方,手指颤抖得厉害,指尖快要碰到那层结满大大小小的紫色血痂的皮囊之时如被什么刺痛了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木架后面突然一阵想动,石壁翻转,一扇暗门被打开,刺眼的光线透进来。
  “是谁这么大胆子,药监司重地也敢乱闯?”

☆、第227章 王爷

  辛紫眯起眼,努力辨认暗门之后的情形。
  两名佩刀侍卫快步走进来,一左一右将她架了出去。
  离开了身后的暗室,一路扶阶而上,辛紫被顺利带回了刚才翻跃的那面高墙。
  高墙上早已经没有了那几个黑衣刺客的身影。
  如果可以给她再选一次的机会,她情愿被那黑衣刺客掳去,也不愿再踏入刚才的密室半步。
  辛紫被带至高墙脚下,那里站了一个两鬓斑白一身华服的老人。
  老人背手而立,望着辛紫微微皱眉,目光里满是困惑。
  “这就是你们说的闯府里来的刺客?”老人指着辛紫,带着些鄙夷的望着身边的两个侍卫问道。
  之前在高墙下与黑衣刺客交过手的两名侍卫单膝跪地拱手一礼,响亮回道:“她正是其中一人。”
  老人看向辛紫,问:“你可知夜创王府是什么罪?私自潜入药监司制药场所是什么罪?”
  从进了暗室就丢了魂魄一直如行尸走肉一般被拖至高墙下的辛紫面对老人的质问一言不发,只在听到“药监司”三个字之后身子微微一震。
  老人困惑地看着辛紫,眯起眼,又问了一句:“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又等了一阵,确定辛紫不打算配合,老人再没了耐心,一抬手,道:“带下去审问。”
  架住辛紫的两名侍卫应了一声,一齐将辛紫拖着准备离开。
  “等一下!”
  高墙另一边一个声音传过来。
  老人身后的一排侍卫瞬间刀剑出鞘。抬起弓弩,警惕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老人却只是招手示意侍卫放下兵器,不要出手。
  公然与老人喊话的男人一跃从高墙上跳了下来,身后只跟着一个贴身侍卫,相比于面前老人的阵仗显得单薄了许多,可脸上的笑容和眼底的气势却丝毫不输给对面这位齐王府的主人。
  老人盯着男人的眼,想要从中看出对方究竟唱的哪出戏,却终究没能看透,只能率先开口,冷冷道:“贤侄这么晚了还有兴致来本王府上一聚?只是怎么放着堂堂正门不入。偏要翻墙过来?”末了不待男人回答。自顾自冷笑两声,道:“我倒给忘了,侄儿是走惯了那些个旁门左道的捷径,竟是不愿意堂堂正正走一回大路了?”
  面对齐王爷的冷嘲热讽。欣王却并不恼怒。出奇冷静地笑着捋了捋胡须。接着竟是拱手一礼,恭敬道:“是小侄鲁莽,竟是一时情急忘了礼数。小侄谨记皇叔的教诲,以后定当注意,谨言慎行,再不做这等辱没了王爷身份的事情了。”
  面对欣王的虚伪,齐王爷面色阴沉下来,无意再在这些无谓的小事上与对方口角,索性开门见山指着辛紫问道:“这丫头是唐老爷子府上的人?”
  欣王依旧面带微笑,恭敬一礼,应了声“是”。
  齐王心下便知他必定是为了这丫头而来,不免暗自得意起来:既然已经羊入虎口,断然没有再让自己将到嘴的肉吐出去的道理。
  看这丫头的衣着打扮平常,可竟然会动用堂堂欣王亲自来这里要人,她的背景必定不简单。
  要知道自己这贤侄虽说隔三差五就会往唐府跑,可对于自己这座与唐府仅一墙之隔的府邸,却是已经足足三年不曾踏入自己这齐王府半步了,如今竟然为了这小姑娘破例,若说她只是自己府上一个不懂事的下人不小心走错了路这样的屁话,自己可不买账。
  如此想着,齐王索性反其道行之,率先下了定论道:“你舅舅这府上的下人也未免太不懂规矩了些?这个时辰了,若是换了往年战乱之时,早已经过了宵禁了,还在外乱跑不说,还公然闯入本府的禁地,如此本王代为管教一二,侄儿觉得可有不妥?”
  齐王笑看着欣王。
  本王已经为你铺好了台阶,你若直接顺着走下去,承认了这不过是你府上的一个下人,那本王可就不客气,直接捉了人回去好好审问一番了。
  你若是不愿意承了本王的这个情,不承认眼前女子不过是个下人,那本王可就要问个清楚,这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头了。
  如此看来,不论欣王如何回应,自己终究都能重新拿回主动权,齐王问题抛出来,不待等到对方回答,已经面色有些得意起来。
  可不料欣王却依旧是不温不火地笑着,又是一礼,这才缓缓开口道:“不瞒皇叔,这姑娘名叫辛紫,并不是唐府的下人,却是小侄的义弟唐寅褐新入门的妻子。虽然婚礼操持得简单了些,可能并不曾惊扰到皇叔,可她确是唐弟明媒正娶的夫人。”
  唐寅褐何时多出来了一个夫人?还是眼前这看起来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去的小丫头?
  齐王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给震住了,望着欣王久久说不出话来。
  看对方的神情不像是说谎,且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必要撒谎,自己只消下去稍做调查这丫头究竟是不是唐寅褐的妻子自然会水落石出。
  这样看来,倒是自己大意了,竟然连唐寅褐此人何时娶了妻还是这么个身份卑微的女子全然不知。
  自己手下那些暗线都是干什么吃的,往后这几天要好好整顿一番才是。
  可如今既然事已至此,自己已然失算一筹,再要扳回来就不现实了。
  若是这丫头的身份特殊,朱慈义这小子一方面想要抱她一方面又不想暴露她的身份,那自己大可以拿她不过是个下人做文章留她在自己府上慢慢查。
  可她竟然是堂堂都察院官员的夫人,这样的身份摆出来,自己再想要将其强留在府上就不合礼数了……
  齐王爷正思量着拿不定主意之际,早已经胜券在握的欣王则温柔发难道:“既然唐少夫人的身份已经挑明了,皇叔可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是没有,小侄这就带她先行回唐府去了,过几日必定让唐寅褐亲自上齐王府来给王爷您赔罪,您看这样是否妥当?”

☆、第228章 罪人

  齐王爷无话可说。
  只能恨恨看着自己这一向不是省油的灯的侄儿公然半夜翻墙闯入自己府邸,如今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拿下的夜贼领走。
  而且是堂而皇之从正门走了出去。
  见人已走远,齐王爷恨得咬牙切齿。
  身边一个不识趣的幕僚竟是目睹了这一切后还上前一步在齐王爷身边行礼献策道:“王爷,卑职私以为当务之急应是查明这个见辛紫的女子的身份才是。”
  现在你倒看出来了?
  早做什么去了?
  这事后诸葛何人做不得?本王还缺你一个多嘴多舌的不成?
  齐王爷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夺下另一边一名侍卫的刀带着刀鞘狠狠往那幕僚腰腹之间砸去。
  幕僚吃疼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心中却满是委屈,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另一边朱慈义领着辛紫头也不回地去了。
  一路由正门而入到了垂花门前才松了口气,转头正要与辛紫说什么,这才发现这小姑娘脸色惨白,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着。
  朱慈义慌忙上前一步扶住眼前摇摇欲坠的少女,关切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辛紫嘴唇发乌,一张一翕却讲不出话来,最后身子一软,瘫倒在朱慈义怀里。
  朱慈义刚想要亲自抱这丫头进去细细诊断,手从辛紫腿间穿过去,指间触到濡|湿一片。慌忙缩手看过去,才发现她腿间一滩紫色血液不知何时已经染尽了自己周围的土地。
  ***
  宫中朱恝宝见到唐寅忠送来的玉符,又听来人禀说是要请甄亚臣出宫相救,虽然并未得到阿忠过多的解释,却深信必定是唐府有性命攸关的大事,否则阿忠不会走投无路到要动用自己去请甄亚臣。
  这甄亚臣身份何其特殊,要偷偷带出宫又岂是一言一语可以办到的。
  甄亚臣,原太医院院判,医术精湛,传言世间只输医仙柳斯琦一人。却在约二十年前不知犯下何事突然被削去一切官职。险些落得抄家问斩的地步。只因他家中原本就人丁寥落,并无任何妻子,唯一的老母亲也在自己犯事之前两年去了,高天皇帝念在他多年在太医院勤勤恳恳并无大过。又可惜了他一身的才学就这样被带进棺材里去未免可惜。这才留了他一命。却是长年被关押在天牢之中。除了偶尔宫中有老人身上有顽疾到了连太医院那群老学究也束手无策的地步时会偶尔向老皇帝请旨****甄亚臣出狱一天半日为宫中皇室诊治之外,这位年纪刚过不惑之年却已经因为久居于牢狱之中不得见天日而形容枯槁满头华发的男人多数时候早已被世人淡忘。
  唐寅忠却因为自己有一个身兼刑部尚书的父亲而从小便对这天牢并不陌生。小时候便对那独自一人拥有一间极为雅致的独立牢房且房中堆满各种医书的男人充满好奇。又因为自己母亲的痼疾而对医理药理极为热衷,耳濡目染之间。唐寅忠竟是喜欢上了这个牢中清瘦男子笔下的种种行医济世的小故事,甚至参与了其中几个章节的编纂。
  而那本在牢狱之中写就的医书就是后来民间流传颇广的行医手扎。唐寅忠和辛紫当初在利鑫城街头相遇,就是因为这本医书的因缘际会。
  此时吃了些清淡饭菜又随意从书架上抽了一本页脚被翻烂封皮早已经不知去向的医书翻了几页,只觉得越发无趣,便早早睡下了。
  可这些年年岁见长,体力记忆力远不如从前不说,晚上睡得也是越发不踏实起来,虽说每晚都是准时上床歇下,可多半时候都是睁着眼到几近天明才能浅浅睡去。
  年轻时见惯了年老体衰的病人,只觉得同情,如今自己不知不觉竟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这一生问心无愧,也算小有成就,可后半生却要在这三尺间方的小牢房里度过了?
  甄亚臣想到这里,不免心中叹息着,苦涩笑笑。
  前些年还有那姓唐的小子常常光顾,自己也算收了他做半个弟子,虽说那孩子医术上算不得有天赋,却胜在勤学好问,也算是个可以栽培的苗子。
  可这些年却说是要去西边游历,便是一去不回了,倒有些想念有那孩子在身边解闷的日子来了。
  正思绪乱飞之际,却是听到门外有谈话声,接着是开锁声。
  甄亚臣满心疑惑地坐起来。
  又是哪位宫中的老人身子不适要连夜来找自己出门诊治了?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见牢头恭恭敬敬赔着笑领着一名以斗篷遮住脸面的女子缓缓走过来。
  女子行至甄亚臣所在牢房前,请牢头开了锁,俯身进去,褪去斗篷,笑着道:“我母亲身体有恙,还请甄太医与我出去一趟,为我母亲诊治。”
  甄亚臣在这牢中住了近二十年,眼前这少女怎么看都不过十多岁的年纪,闻言他只能面露困惑问:“敢问这位小主是?”
  牢头躬着身子在一边低声喝道:“大胆,堂堂宝公主朱恝宝你都不认识?这位殿下可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红人!”
  甄亚臣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笑笑,道:“贱民愚昧,多有冒犯。”
  朱恝宝并不动怒,笑着点头,领着甄亚臣出了牢房。
  一路被送进一辆低调到有些刻意隐藏身份嫌疑的黑色马车里,甄亚臣这才小心翼翼问坐在一边的宝公主道:“敢问殿下,我们此行不是去替皇子妃诊治?”
  看着这马车明显一副要出宫的架势,甄亚臣就算才蠢也看出了些端倪来。
  宝儿倒不隐瞒,浅浅一笑,命车夫出发,又淡定回了甄亚臣一句:“我们出宫去。”
  甄亚臣思量着这岂不是欺君之罪?自己原本就是戴罪之身,再不济也不会怎样,可这位公主?
  想到刚才牢头所说的皇帝跟前的红人,又瞧着这少女此刻从容不迫的神情,心下想着或许自己多虑了,索性安之若素,淡然一笑,转而问道:“敢问我们这是要去为何人问诊?”
  “唐府,唐夫人。”宝儿简短回道。

☆、第229章 意外

  这唐夫人甄亚臣却是熟悉的。
  是自己那半个徒儿的母亲。
  唐寅忠正是因为这个常年被病痛折磨的母亲才会那样急切地想要跟着自己学医,所以虽然自己与那位夫人从未谋面,对她的病情却是相当熟悉的。
  闻言甄亚臣笑了笑,胸有成竹地点头。
  宝儿见状有些惊异,可略一思索,便知道其中缘由,不再多问。
  到了唐府门前,宝儿亲自将一件斗篷披在甄亚臣身上,细心地整了又整。
  “委屈甄太医了,宝儿能将太医带出宫来已是费尽力气,这手镣脚镣却是无论如何也去不掉的。只是这里人多口杂,还望太医配合,尽量隐藏住自己的身份。”
  宝儿口中的身份自然不是自己曾经的太医院院判的身份,而是那天牢之中的罪人身份,这样的要求甄亚臣在过去偶尔被带出去的时候常常会被提及,此时既不意外也不动怒,只温文笑笑,点头应下了。
  宝儿只随身带了两个小厮打扮的侍卫,小心翼翼从唐府侧门入了府。
  可刚踏进门,便被面前十几个佩刀侍卫严严实实堵住了去路。
  宝儿下意识抽刀提于胸前,挡在甄亚臣面前,眼中丝毫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困惑。
  自己收到唐寅忠的信即刻便动身前去“请”了甄太医,这其中没有知会任何人,为何此时自己的行踪竟会暴露?
  这批人明摆着是早早守在这里等着围堵自己。
  正疑惑着,侍卫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都把刀放下。不得无礼。”
  欣王说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着朱恝宝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来:“宝丫头,回宫这么些日子,却是从来不想着去看看皇叔,倒要你皇叔这样苦苦守在这唐府后院才能见上你一面了?”
  朱恝宝有些尴尬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没有料到自己竟会撞在欣王的枪口上,心中一紧,脚下不自觉地就往甄亚臣的方向又靠近了些。
  欣王看着宝儿身后紧紧护着的那个被一袭黑色斗篷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原以为唐寅忠那小子所说的请甄院判过来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自己虽说派人来这里守着。可也早留了后手。没想到竟然真的让这两个小家伙把这位给请来了,如此倒少了自己许多麻烦。
  也不管宝儿站在那里稀里糊涂说了许多赔罪的话,朱慈义直接打断她道:“事不宜迟,你们先随我进来吧。”
  宝儿闻言怔怔望着自己这位始终让她看不透的皇叔。还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带往后院去了。
  待到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辛紫。宝儿倒抽了一口凉气,定定立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
  甄亚臣虽然也是满心的震惊。更加疑惑原本说的来医治唐夫人,怎么病人突然换了这么个陌生的少女,而且……这还不是人类少女……
  看着窗边并排的几个铜盆里被染满的紫色血液,再看看床褥和地板上大片大片的刺目紫色,就是路边随便拖来一个无知百姓也能第一时间认出这少女妖巫的身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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