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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之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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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问题脱口而出,身边赵诚如先是一愣,进而道:“你如何猜到是我?”
唐寅褐笑笑:“如今那座城里,除去欣王和齐王的人,朱恝宝可以求助的也就只剩了高天皇帝和你,她自然不可能有神通去搬动老皇帝亲自出马为她解围,剩下的不是只剩了你一人?”说罢又摇了摇头道:“我以前还曾好奇,你究竟对朱恝宝言听计从到何种程度,如今看来,竟是连她教你放弃她,你也愿意。”
赵诚如苦笑:“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愿意,我就是强求,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何用?”
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嘉门关口便已近在眼前。
这关口两边以两座平缓的山峰半围合,中间一块空地可容纳上百骑兵并肩而过。
这样的地势过于开阔,远远比不得利鑫城鑫门关那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只勉强因着四面山峰的合围之势而得了个关隘的名字,实际且不说这百余年以来都不曾有任何势力胆敢进犯东原都城,就是果真有一批这样的势力出现,也断然不会太过在意这只比平原好上几分的丘陵地段。
所以在这关口驻守的军队从来就只寥寥几人。
所以当远远看到那关口下面人头攒动,连两边山峰之上也隐隐有人影浮动的时候,唐寅褐和赵诚如同时目光一沉。
果然留有后手?如此才更符合你欣王的名号吧。
唐寅褐在心中冷哼一声。既然在意料之中,也就无所畏惧了。他不紧不慢抽出手中绝尘,刀锋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幽幽蓝光。
赵诚如却远没有唐寅褐的淡定,没有料到欣王竟是如此大胆,公然调动这么些兵马守在嘉门关口,他就不怕一顶谋逆的帽子扣下来无福消受吗?
满脸愤慨的赵诚如往唐寅褐身边靠了靠,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身后五百人马尚可一战,你我连手闯过去,杀出一条血路来不成问题。”
唐寅褐微微转头,看着身边异姓兄弟同仇敌忾的样子,眼中满是感激,却只摇头淡淡笑道:“你与你的人马留在这里,替我护住辛紫的安全。”之后冲着赵诚如拱手一礼,道了一声“感激不尽”,转头对着身后满眼担心脸色苍白的辛紫笑笑,笑容干干净净,一如当年撂河山娘娘庙里的男孩一样。
“等我回来。”
说罢这最后一句,毅然转身,一人一刀朝前行去。
☆、第237章 招式
嘉门关口,欣王负手立于一座山头,看着月色下一人一刀独自往自己这边走来的那个身影,陷入沉思。
五日之前,他向齐王开口借三千兵马围堵唐寅褐和辛紫两人。
从踏进齐王府的那一刻,他就料定自己必定会成功——因为有辛紫妖巫的身份摆在那里,齐王比自己更希望能捉住这最后一线机会。
可他没有料到的,却是自己借兵三千,实际竟然得了五千之众。
“五日之后月圆之夜,本王会亲自去嘉门关口,给你另一个惊喜。”
临出齐王府之前,齐王甚至抛给了自己这样一句话。
只是到现在还迟迟不见齐王与他口中那个惊喜出现。
朱慈义抬头望向已经渐渐西沉的那一轮玉盘,如今距离日出只剩了不到一个时辰了,要困住唐寅褐,他深知必须借助这月圆之夜的天时之利。
开阔的腹地之上唐寅褐的身形被衬得很小,但前行的步伐却异常坚定。
“弓弩手准备!”
朱慈义身边,心腹卫明从腰间抽出佩刀,高喝了这一声命令之后,刀尖直指山脚下那个身影。
整齐划一的弓箭手张弓弩箭手上膛的声音随着一声令下即刻传来——声响不大,却自有一种震慑心神的力量。
“放!”
瞬息之间,万箭齐发,一齐冲破长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朝着同一个方向发射出去。
剪翎在空中带起一阵阴风,发出簌簌声响。
唐寅褐并未抬头,也不躲闪,定定站于原处,一手握拳,一手紧覆于绝尘刀柄之上。
黑翎箭顷刻间如黑云压过来。
唐寅褐紧紧闭上双目,提气,闭息,不动如山,于周身自有一股气机流转于空气之间,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来。
箭落,纷纷插入唐寅褐周围的土地,独独留下唐寅褐脚下那片土地,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空地来。
视力均在常人之上的弓弩手见状心神震荡,个个面露惊异之色,手中弓弩也跟着有些动摇起来。
朱慈义眯眼盯着唐寅褐以内里逼迫箭矢行成的那道圆弧,一言不发。
卫明瞥了一眼朱慈义的神情,间其脸色阴沉,紧抿了嘴唇,当机立断再次高高抬起手臂,手中佩刀一挥,再次下达放箭的命令。
训练有素的弓弩手再次从箭筒抽箭,重新准备,重新瞄准,箭头再次对准唐寅褐的方向,准头丝毫不差。
可与第一次一样,黑翎箭在接近唐寅褐周身三寸的地方便被弹开,被迫改变轨迹,无力地插入一边的土地之中。
而那唐寅褐却仿佛带着金钟罩一般,丝毫未受影响。
卫明接连多次举刀,一声声令下,一次次箭矢齐飞。
转眼弓弩手身后与腰间的箭筒已经空去大半,山脚下的唐寅褐却毫发未伤。
每一次弓弩手重新抽箭张弓上膛的间隙,唐寅褐都不紧不慢前进数步,不急不缓刚刚好在弓弩手箭矢耗尽之时进入嘉门关关口。
这期间朱慈义始终一脸阴冷盯着唐寅褐的方向,不曾有任何指示。
卫明只得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依据自己的经验上前一步,站在山头对着山脚高声喊话:“盾牌长矛准备!布阵!务必挡住来人去路!”
声音在两座山峰之间回荡。
数百骑兵从两边山脚迅速围拢过来,以盾牌相接,在宽约两百步的关口形成一道钢铁的屏障。
长矛架于盾牌之上,矛头直指唐寅褐的方向。
唐寅褐脚下依旧保持着原先不紧不慢的速度,对眼前的铁骑组成的人墙视而不见。
距离盾墙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唐寅褐突然加速,脚下生风,身子轻盈一跃,脚尖在盾牌轻点,身子弹向口中,一个翻滚,越过矛头,翻身落在了人墙背后。
被打乱了原本一字阵型的兵士虽然心中惊惧却并未慌乱,迅速调整阵型,盾牌转而退居二线,以合围之势将唐寅褐困于圆心。
长矛手当仁不让来到阵前,所有矛头同时向着立于圆心的唐寅褐刺过去。
唐寅褐静待四面的长矛同时刺出,在矛头快要将其身躯刺穿之前及时脚尖在地上轻松一点,身子跳起,立于数百矛头组成的花心之上,将所有矛头尽数踩于脚下。
数百矛头在重压之下刺入泥土之中。
唐寅褐顺手握住一根长矛,用力一提,竟是将死死握住长矛另一端的士兵整个挑起来,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之后,重重砸在对面士兵身上,两人头颅以巨大冲力相撞,发出一阵可怕的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之后,猩红血浆顷刻四溅开来。
被同伴的血液喷了一身一脸的长矛手再无心顾及整体阵型,脚下虚浮游走起来,合围之势趋于瓦解。
唐寅褐趁机沿着一根长矛长驱直上冲向一个相对健硕一些的士兵,一脚踏在其头顶,借势跳离矛盾合围的阵型之外,接着一刻不停向着欣王朱慈义所在山头冲去。
擒贼擒王——要结束这场以一敌千的战斗,必须先解决欣王。
卫明见状慌慌张张来到欣王身边,单膝跪地道:“恳请王爷暂时随属下撤离此处。”
欣王盯着山脚下将一个个冲上去阻挡其去路的士兵轮番抛出,一步步朝山顶而来的唐寅褐,微微抬手,轻声道:“不必了,他一心要取我性命,躲又能躲到哪里去?我若真是怕他会伤了我,又何必来这山头亲自观战?”
卫明无言以对。
欣王却再次沉下脸来。
从第一次放箭开始,他的脸色便极差。
唐寅褐此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尽量自己又怎么会不熟悉?
刚才那一招以内里逼退箭矢的骇人功力,外人看来心神震荡犹如战神下凡一般超然绝尘,他却比旁人都清楚,那是拼上性命的招数。
在这样的月圆之夜,兽血蠢蠢欲动,他却不想着保留体力控制住经血逆流,反倒反其道而行之,将体内气机发挥到极致,尽数外泄出来。
这样的战斗方式,就算侥幸能赢了此刻自己调派过来用于围堵他的这三千兵马,事后呢?他就不怕自己再无力控制兽血逆行而上,冲破其经脉?到那时候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他便会自爆而亡吧?
☆、第238章 惊喜
卫明见朱慈义眯起眼望着缓慢却不断朝山顶靠近过来的唐寅褐,看不穿这位掌握了东原半边天的年轻王爷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以他的经验,对敌时无非远战弓弩手挟持,进战防御盾墙长矛相得益彰,进而两军相接,近身肉搏。
可是以数千兵马阻挡一人的去路,这样的战斗,他生平却是第一次遇到。
随着欣王踞守于这嘉门关山顶之上时,他满心想着将要面对的不是千军万马也该是一众精锐部队才是,可当月下那一人一刀独自靠近过来时,着实让他心中一震。
可转而望向欣王时,看到对方脸上谨慎而阴沉的神情,这才确定这三千兵马要对抗的,正是眼前这孑然一人。
而此时五路兵马顷刻间已经被破去了两路,那唐寅褐却依旧毫发无伤,卫明这才明白,这一人一刀,竟是比上千骁骑更为可怕。
那人视千百铁甲弯刀如无物一路前冲的架势,分明就是冲着欣王而来——擒贼擒王的道理,不是只有那姓唐的一人才懂。
可自己肯请王爷暂时退出这风口浪尖的提议却被对方无情拒绝了,卫明满心担忧,却无从说起,正焦头烂额之际,听闻欣王的话缓缓传入耳中。
“吩咐下去,暗藏于城外的那两千兵马即刻赶往西城门外,全力捉拿赵诚如辛紫二人。”
这是自打上山以来欣王口中讲出的第一道命令,卫明入夜雾中迷失方向的航船忽而望见灯塔上的光亮一般满是感激地扣头应下来,对之视若圣旨。
西城门外,赵诚如在目送唐寅褐离开后便守在辛紫马前,不曾离开半步。
他身后有五百兵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可以守城的精锐,若是调派出去,必定可以一战,而自己虽然武力与唐寅褐相比差了一大截,却也自诩东京城中自认第二无人敢有异议。
这样的阵势原本大可以用来助唐寅褐破了那关口的阵势才是,如今却被自己这位知交要求尽数用于保护身后辛姑娘的安危,这多少让他有些空有一腔热情无处发泄的憋闷。
可他一向行事谨慎,又对唐寅褐极为信任。
既然对方提出要自己全心保护辛紫的安全,他便无条件相信唐兄的判断,誓死守护辛紫的安全——哪怕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双手交握于胸前,怀揣着绣春刀,依靠在枣红马身边,百无聊赖看着远处,仔细听着不时传来的叫喊声和兵器碰撞的声响,判断着唐寅褐的战况,赵诚如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此刻的职责所在。
好在多年替皇帝做了无数阴暗勾当的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号不是白白扣在头上的,心中始终保持着的那三分警惕让他第一时间擦觉了城墙两边隐约传来的急促马蹄声。
他目光一凛,直起身子。
身后跟随他多年的锦衣卫兵马擦觉到赵指挥使的细微变化,第一时间抽刀进入战备状态。
看到锦衣卫雪亮的刀锋这才明白情况有异的近卫军黑骑部队这才紧随其后整肃队形准备迎敌。
赵诚如转身伸手对着辛紫道:“嫂夫人还请下马一避。”若是果真来人如自己初步判断那样有上千之众,辛紫如今坐在马上必定会成了众矢之的。
辛紫点头,顺从地被赵诚如扶下马来。
见她脸色极差,知道她大病初愈此刻只怕身子虚浮无力,赵诚如命手下五百人马布阵迎敌,自己则亲自搀扶着辛紫往一边相对隐秘些的乱石之后暂时躲避。
上千铁器顷刻压过来,卷起一阵尘土。
五百名刚开始适应相互合作对敌尚且处于磨合期的锦衣卫与禁卫军揉合而成的临时军刚刚摆好一致对外的阵势,便被数量远多于自己的军队层层围住。
西城门外,对战一触即发。
嘉门关口山峰上,卫明回禀道:“已经出动,赵诚如带了五百人马负隅顽抗。”
欣王点头,问:“有多少胜算?”
卫明是欣王跟前的老人,对这位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并不陌生,对原本严朝阳手下的禁卫军也多有接触,这两拨人马如今几近合二为一虽然着实让东京城内的官员百姓吃了一惊,对于这支杂糅军队战斗力的判断能力,卫明自知还是有的。
“我们在数量上有优势,赵诚如的人胜在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只是两军对垒,胜负在五五开。只是……那辛紫被赵诚如死死护着,我们守在城门外的兵力尽数用于与那五百人马抗衡了,恐怕难分出余力来捉拿那名叫辛紫的女子。”
赵诚如的武力值卫明是清楚的,东京城内禁卫朝阳锦衣诚如,高天皇帝身边的两个得力臂膀,整个都城之内除了山腰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早已经超出常人范畴的唐寅褐之外,武力上无出其右。
可面对卫明的为难,欣王却是洒然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这个倒无需担心,本王自有安排,那赵诚如背叛了本王一次,我定然不会让他再得意第二次。”
自己这位主子的阴谋阳谋与手段之果断狠辣卫明是深有感触的,此时既然欣王开口如是说了,他自然再不去担心西城门外的战况,转而看着脚下一点点靠近过来的那一个身影。
“唐寅褐此人,该怎么处置?”
欣王目光凝重起来,视线从已经攀爬至半山腰处的唐寅褐身上转至嘉门关外的那片开阔的土地上去,不免轻轻叹息一声。
自己不打算也不能取了唐寅褐的性命,否则满盘皆输。
可自己有这样的觉悟不代表这仿若无战神下凡的唐寅褐心中也存着与自己一样的顾虑,看他这决绝的近似自杀式的战斗方式,显然是做足了准备要与自己斗个鱼死网破去的。
自己那位手握虎符兵权的皇叔,前几日所说的会给自己的惊喜,究竟何时才会兑现?莫不是要等自己一命归西了才会赶来不成?
欣王苦笑,进而收敛笑容,皱起眉头仔细辨认着西边的动静——在远处地平线上,隐隐有一众黑色身影蜂拥而至。
☆、第239章 合力
远处人头攒动。
伴随着阵阵呐喊声。
卫明顺着欣王的视线望过去,这才惊觉援兵已至。
“王爷。”
他小声在欣王耳边提醒了一声。
欣王点头,目露欣慰的神色。
卫明顿觉长长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却又不免失笑:自己这一方足足三千病吗,竟是连一个只佩单刀的男子也抵挡不住,如今竟是落得要寄希望于援军来缓解燃眉之急的地步,穿出去不知要被多少人耻笑。
欣王朱慈义此刻倒是远没有卫明这么些心思在,他要拦下唐寅褐,要带回那个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子,只要这目的最终能达成,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不管中间过程多么不堪,他都不在乎。
得到那颗使得枯木逢春起死回生的心,才是真正笑到最后的人。
“是火炮。”
欣王平静说出这句话,眼中却难掩欢喜。
卫明困惑抬头,不确定这位年轻王爷是否在和自己说话,只得默默朝着正快速朝着山脚下涌过来的齐王的人马看过去,这才看到隐藏于人群中并不显眼却足以赚去所有注意的那两门青铜铸的一人高的火炮,瞬时明白欣王喜从何来。
欣王勾起嘴角,月色下一双眸子清澈如水。
若不是知道他阴狠的为人,此时只是看到这位刚过而立之年身姿挺拔的青年才俊的模样,不知会有多少少女为之倾倒。
这位皇叔,总算没有让自己失望。
这惊喜,确是自己此刻最需要的武器了。
“卫明,”欣王一招手,身边的心腹立即躬身上前听候吩咐,“你带人去迎接齐王,记住,务必请齐王从关口后面绕行至这座山头。”
卫明不敢即刻领命,拿余光瞥了一眼仍旧在山腰酣战的唐寅褐,又转而看向欣王,心中顾虑溢于言表。
欣王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莫要如此优柔寡断了,本王让你下去你就直管下去。就算那唐寅褐杀上来,他也未必就真敢做出杀害本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无非是挟持了我做人质,要挟你们缴械投降罢了。
“齐王那边却是务必要带他上来:若是从侧面山头攀爬而上与唐寅褐遇上,火炮直接被劫,满盘皆输;若是齐王自己占了对面那座山头,与本王遥遥相对,依照自己那一套愚蠢的作战方式去对待唐寅褐,一样满盘皆输。明白吗?”
卫明闻言再不敢有半点犹豫,郑重行礼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领人下去。”
目送卫明下山,欣王这菜转身重新望向唐寅褐的方向。
此刻单刀直上的唐寅褐早杀红了眼,胆敢阻拦他去路的,人来杀人,神来杀神。
绝尘扫过之处,片甲不留。
原本仗着人数众多装备精良的士兵在前仆后继连续冲上前去又接连尸首横飞之后,踞守于后方的士兵眼看着自己的战友个个做了炮灰,再不敢如开战前那般嗤笑身后的王爷小题大作,手中的刀由松握紧,又由紧变松,心中由情敌大意变做震惊提防,到最后心生胆怯,乃至偃旗息鼓起来——自己要面对的,究竟是人是鬼抑或是神?
根本不该有任何人类拥有如此逆天的能力才是——竟是以一人之力对抗千军万马而脚下丝毫不退?
头顶一轮满月朝西边落下去,嘉门关双峰中的一座山头,血水四溅,中气不足的呐喊与撕心裂肺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欣王眯起眼,顶着唐寅褐朝上攀爬的每一个动作——他倒要亲眼看看这个自己看着一天天长大,自己亲手教会他读书认字的莽夫,是否真会在得逞之后手刃自己?
他赌不会——赌自己对这逆子还有最后一点了解。
唐寅褐离欣王脚下土地仅五百步之遥的时候,齐王和他的火炮及时赶到——唐寅褐终究慢了一步,齐王的火炮却是在最好的时机到达。
五百步,正是这火炮的最佳射程。
与自己这位生了一副好皮囊的侄儿不同,齐王原本就生得相貌平平不说,早已经花白的一头浑欲不胜簪的稀疏发髻与满脸纵横的皱纹松垮的皮肤更是显露出其与年龄一样日渐增长的老态。
虽然自小习武,虽然一身的功夫,却无奈敌不过岁月的无情。老王爷用尽所有脚上功夫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山头,早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甚至有些面色发白,险些站不稳脚,一连晃了几晃。
欣王慌忙上前去搀扶住自己这位早已经不是正当年的皇叔——两人从来不曾像今天这般站在同一阵营,自己更是从来不像这一刻这样对这位老人真心感激。
齐王却并不领情,用力一挥手臂,甩开了欣王搀扶住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嫌恶,语气生硬道:“人在哪里?”
欣王对这位皇叔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自然不会因为他的不服老与无谓的好些虚名而生气,依旧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道:“在东面山腰,离这山头只剩了不足五百步,小侄这就领皇叔过去。”
齐王从鼻子里应了一声,招手命人将两门火炮推上与自己一同望东边挪过去。
欣王看了一眼两门深青色的火炮,先齐王半步微微躬身领着他望东而去,嘴上则轻声道:“还请皇叔听小侄一句,这火炮不可直接轰出去伤了唐寅褐性命,只将炮弹放于那人东北偏东方向,以炮火气焰震慑住对方,令其不敢轻易上前来伤及你我,我们在这里坐等唐嘉善唐大人赶来解围,方是此刻的万全之策。”
齐王闻言斜睨着自己这个诡计多端的侄儿,满眼的鄙夷和不以为然:自己这个侄儿聪明是聪明,可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处处想着什么阴谋诡计,什么万全之策,哪里来的那么多完全之策?如今自己有两门火炮外加救援的一千精锐部队,山腰上那姓唐的小子就一人一刀,直接照着那人脑门不偏不倚一炮轰下去,就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也要一命呜呼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第240章 炮火
但这些心思朱惠殊自然不会与眼前这个年轻侄儿全盘托出。
他一向看不惯朱慈义那些小娘儿们一般的手段,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些。
他也清楚朱慈义对他也是彼此彼此,对自己那些直接果断的处事方式更是嗤之以鼻,谓之鲁莽而不思后果。
哼!
庶子不足与谋。
朱惠殊一向觉得自己虽被世人公认是这世间枭雄,独揽朝中大权,百姓心中对自己是惧恨交加。
可自己从不试图去掩饰那些犯下的恶行,做一世恶人又如何?他自认坦荡荡,行事磊落,大丈夫敢作敢当,就算背上千古骂名,却也至少落得名留百世不是?
却不像自己这侄儿,年纪轻轻便早早得了个王爷的封号,更是借着民间对其持观望态度之机在东原大陆四处游走,佯装出一副贤明仁德的模样来蛊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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