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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之瞳-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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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好?”严无畏惊得坐直了身子望着辛紫。
辛紫却坚持道:“东京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想必公子应该也有所耳闻,我是如何从东原一路过来的,公子就算不曾听说,应该也能猜到一二。至于我们这一次赶去西京是什么打算,公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说到这里,辛紫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严无畏,目光诚恳道:“实不相瞒,我知道,过了这道关,就算公子愿意帮我隐瞒行迹,也必定有宫里的耳目打探到我的位子,夜长梦多,我只愿能尽快赶去西京,与宫里的那几位贵人见上一面,向他们解释清楚我的来意。”
辛紫的话讲得隐晦,严无畏却明白她的担心,想到之前左淇洋的遭遇,知道皇上已经开始为了东原的变动而清洗自己身边的人了,这个节骨眼上,辛紫却要往西京去,这无异于往枪口上撞,而正如她所说,她在西由境内多停留一日,就多一分被严皇帝拒之门外的危险。
☆、第297章 赶路
严无畏不再坚持,沉着脸点了点头。
又想到之前左淇洋的那封密函,道:“你多加小心。现在宫里的情况只怕比你我想的都要乱一些。”
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句提醒,辛紫却看到了严无畏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霾,她忍不住问道:“公子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他一个被皇上支使到最北面的驻边将军,能听到什么宫里的消息?
他总不能直接和辛紫坦白自己安插的眼线得了消息称皇上暗中调派兵力进京,连太皇太后和皇后也被蒙在鼓里吧?
至于左淇洋那封信……究竟是否要跟辛紫提一句?
短暂的思忖之后,严无畏决定还是不要由自己开这个口,否则许多事情不是自己轻易就可以讲得清的,甚至有可能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以左淇洋和辛紫的交情,他若真的想让辛紫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必定会自己想办法联系上辛紫,那就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插手了;而他若是始终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给辛紫,那也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安排在,他不过是受人之托放一个朋友通行,又何必交浅言深和她讲那些未必就真会发生的藏在他心底的顾虑呢。
想到这里,严无畏收敛了心绪,冲着辛紫笑笑,道:“没什么,随口一提罢了。”
辛紫点头,不再多问。
因为想着三人还要连夜赶路,严无畏不敢多留,匆匆吃过饭,便送了三人离开。
晚饭期间严无畏命身边侍从赶去布置的马车已经候在了酒馆门外,三人见状都吃了一惊,辛紫忙上前婉拒,严无畏却坚持道:“你们日夜兼程,一路骑马你的身子肯定吃不消的,若是真的路上累病了,只怕连个医馆也不好找,更不要说中间可能耽搁的时间会更久了。这是我们平时运送重要物资时候用的清油车,最是轻便,不会比你们骑马慢多少,却可以省去不少骑马要耗去的力气。你这一趟进京,若是见到了我母亲和太皇太后,我还想劳烦代我向她们问声好。若是让他们知道你从我这里过去,不曾留宿也就罢了,却仍旧让你们三人三骑这么走了,母后怪罪下来,可就不是这一辆车这么简单的事了。”
话已至此,辛紫自然不好再推辞,再三谢过,收下了马车,正要驱车离开,严无畏却又拦下他们交给辛紫一分文牒,道:“一路上到了驿站只管报上我的名字,自然会有人为你们更换马匹,招待你们歇息。”
辛紫心中感激,却也知道多说无益,只把这份情谊放在心里,想着到了西京加倍偿还在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身上。
正如严无畏所说,这清油车车身很小,里面仅能容纳两人促膝而坐,因着短小精悍,行进速度丝毫不比骑马要慢。辛紫三个一人骑马一人驾车一人在车里休息,这样三人轮替着一路走下去,除了中途需要在驿站稍作休整之外,一路上并不作任何停靠,竟是比预期要快了一倍。
离开龙尾谷第三日,辛紫坐在马车里,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夕阳看着手上的西由地图,估摸着照着这个速度下去,再有不足三日便可以经由皋祥镇到西京了,辛紫嘴角就止不住地扬了起来。
漫漫长路总算快要有个尽头了,不管那尽头等着她的是闭门羹还是热情的接纳,她都早已经在心里有所准备。
正这样想着,马车突然一顿,辛紫一个不防备险些摔了出去,待她坐定正要掀了门帘出去,就听到竹本的声音传进来:“姑娘当心,暂时留在车里,不要出来,外面有我和黎元看着。”
辛紫当即明白路上出了事,只好乖乖收回手,坐在车里大气不敢出一下,这个时候她只能尽量做到不给竹本和黎元添麻烦。
一时间车厢内外都静下来,只有鸟叫和虫鸣不时从路边传来。
几息功夫过去,突然一阵刀剑撞击的清脆声响传过来,接着就是竹本从马车上跳下去的动静,伴随着黎元策马朝前去的嘚嘚声。
可短暂的兵刃相接的声音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辛紫一颗心悬在那里,眼看着从窗外透过来的光线一点点暗下去,快要入夜了,依旧没有等来竹本和黎元的消息。正犹豫着要不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一探究竟,身边的门帘突然被掀开,惊得她一个转身朝后连退了几步直到身子贴上车厢壁退无可退,这才怔怔坐在那里,睁圆了眼望着车门方向。
就看到透过车帘一张熟悉的脸有些局促地探了进来,低声道:“姑娘受惊了。”
“邢大哥?”辛紫许久才回过神来,笑容就在她脸上绽开来,她三两步跨出车厢,恨不能朝邢福扑上去,但最终还是抑制住了这重逢的喜悦,一双眼弯成月牙看着邢福道:“你怎么在这里?东原朝廷没有为难你吗?还是说邢大哥你是从东京逃过来的?路上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邢福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且随我离开,我们先摆脱了刚才押送你的那两个人再细说。”说着就抬手示意辛紫随他离开。
辛紫先是一愣,这才意识到邢福误会了黎元和竹本的身份,笑着摇头道:“刚才的那两个人不是押送我的,是一路护送我过来的。”
邢福闻言双目圆睁,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道:“姑娘当真?那两人我有印象,都是唐府的人,只怕是受了那唐嘉善的指使才会跟着姑娘的,姑娘莫要上当受骗才是。”
辛紫知道邢福是真心替自己着想,心中一暖,笑着摇头,正要解释,就看到竹本和黎元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慌慌张张赶了回来,看清来人是邢福,一时间都愣住了。
邢福见两人靠近,却是不由分说提刀上前就要劈过去。
☆、第298章 深浅
邢福的身份黎元和竹本是知道的,既然是唐寅褐的下属,此时出现在这里必定是为了辛紫而来,那他们当然没有再动手的理由。
可邢福却并不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对于他来说,没能赶在两人折回来之前带走辛紫已经是自己的失误,那就务必要赶在两人之前出招,先发制人才能为辛紫赢得一线逃离的生机,所以他顾不得辛紫在后面喊了些什么,横着往黎元和竹本两人劈过去的一刀不留任何余地,竟是存着一招毙命的心思。
黎元在对战时惯于逃脱之术,所以此时对上邢福朝他胸口扫过来的刀刃下意识地脚下一弓,身子跟着便朝后退了去,躲过了那凌厉的刀锋。
竹本却不比黎元,她的作战之术中从来就没有退缩这两个字,此刻见那闪着寒光的刀锋朝自己挥过来,竟是忘了自己和邢福的身份摆在那里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理应避让开,再解释清楚才是,她双足如扎根在地上一般定定立在原处,身子不退反朝前倾,抬起手中软剑,一手持剑柄,一手握剑尖,将软剑竖于胸前,生生挡住了邢福的那一刀。
软剑一竖,长刀一横,兵刃相接,竟是正面相抗。
邢福的刀刃一寸寸往竹本腰间逼近,软剑在竹本一上一下两只手之间如银鞭一般弯曲起来。两相抗衡,一软一硬,邢福在力量上的优势显而易见,可饶是他这样的力气加在刀刃之上,却只觉得像是砍在了棉花之上,根本施展不开。
正纠缠不清之际,竹本已经双手手腕一转,身体在空中一个灵活的旋转,将原本竖起来的软剑竟是纽做两股,如麻花一般夹住了邢福的刀身。
待到邢福觉出情况不妙想要抽刀撤退之时,才发觉为时已晚,再要抽身就只能弃刀不顾了,他是视刀如命的性子,刀在人在,断没有丢下手中兵器自己逃命的做法,所以只能硬抗。
邢福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抽刀,眼看着刀身朝外松动了半寸,脖颈上却突然一凉,他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黎元已经站在他身边,以匕首抵住了他的要害。
“邢福,你听我们一句,不管你之前对我和竹本的身份有什么误会,现在我们同为一主,都是一个阵营的,我们不会伤害阿紫的。”黎元在邢福耳边说着,见他眼里依旧满是怀疑,末了又添了一句:“如果我们两个果真是唐嘉善的人,你以为辛紫此刻还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一路闯到西由境内来吗?你以为此刻你的脑袋还能安安稳稳长在你脖子上?”
若说之前那些话不顶用,最后这一句在邢福看来却很是受用,如果两人果真受了唐嘉善的指使,不论辛紫会被怎样处置,自己必定不会被留下活口才是。
幡然醒悟的邢福怔怔松开握住刀的双手,朝辛紫看过去。
辛紫早在邢福动手之前就朝他喊着,解释着黎元和竹本的身份,可那时的邢福一心只想着救辛紫脱离困境,辛紫的话到了他耳中只剩了零星的几个词汇,什么“左淇洋”,什么“暗桩”,这些在他看来已经毫无意义的说辞。
现在冷静下来,再将黎元的话和刚才隐约听到的辛紫的只言片语串成一条线,当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壮硕的汉子竟是一脸惭愧低着头,朝着辛紫认错道:“是在下鲁莽了!”
看着三人纠缠在一起,辛紫最担心的就是其中有任何一个人受伤,如今既然误会解开了,大家又都安然无恙,她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对邢福的无心之失也就体谅了许多,闻言一手放在还扑扑挑着的的心口,笑着道:“邢大哥你也是关心则乱,也无可厚非,倒是我没能及时拦住你,把话解释清楚,险些酿成大错。”
辛紫一向待人极为宽厚,这点竹本和黎元都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原本在他们印象里几乎从不言语的那个冷漠到令人有些不寒而栗的随行在唐寅褐身后的影子对上了辛紫竟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流露出赧然的神色来,两人都有些怔住了。
倒是黎元先缓过神来,放下架在邢福脖子上的匕首,大笑着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说罢冲着邢福拱手一礼道:“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好了,在下黎元,原是左淇洋留在东京城内的暗桩,现在跟随辛紫左右,负责护送她离开东原,赶往西京。这是我的同僚,竹本。”
邢福恭敬回了一礼,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两人,心下想着左淇洋果然有识人育人的大才,随便从东京城内调出两个暗桩来,就能一路护送辛紫安全穿过东原边境,又安然无恙地到了西由境内,眼看着就要穿越大半个西边大陆往西京去了。
又想到刚才两人一进一退,一攻一守,一个正面应战,一个在一边伺机而动,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让他这个自诩为唐寅褐身边最得力的一员大将也没有一点脱身的机会,心中也就对两人多出几分欣赏来。
视线与竹本,两人都微微点头。
竹本则在心中对邢福也是微微叹服,她遇上的正面对抗时能赢过自己的人不多,没想到邢福这样只是唐寅褐身边一个没有品阶的小小捕快竟是险些赢了自己。
刚才若不是黎元及时上前制止,邢福手中的刀再抽出去半寸便会从她的软剑中撤出去,紧接着必定能赶在自己重新出招之前先以简单的一刀伤了自己,两人简单的几招对下来,高下立现。
黎元左右看着竹本和邢福,见两人虽只是相互对视着并不言语,眼中却都流露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欣赏来,不免有些被晾在一边的不满,抬手放在嘴边清咳了两声,道:“既然误会解开了,我们几乎上路了?邢福大哥可是要随着我们一道护送阿紫往西京去?”
邢福这才有机会讲明自己的来意,正色朝辛紫看过去。
☆、第299章 盛情
辛紫见邢福脸色沉下来,知道是有要事相告,上前一步来到他身边。
邢福正要开口,就看到不远处田埂上一对农妇鬼鬼祟祟朝辛紫几个望过来,他蹙眉往那边看着,沉声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另找个隐蔽些的地方再说。”
辛紫会意,点头应着,目光却顺着邢福的视线望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一对母女探头探脑往自己这边看着。
那年长一些的妇人只是普通农妇的打扮,一身粗布衣裳,以方巾盘着头,因常年田间劳作风吹日晒,皮肤黝黑而粗糙,眉眼却是清秀的,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
而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看起来还未及笄的年纪,乌黑的青丝盘了个双丫髻在头上,一身便于劳作的灰褐色斜襟短衫配着长裤打扮也没能掩盖住她日渐玲珑有致起来的身形,一张稚嫩的脸上挂着单纯朴实的笑,望着辛紫的一双眼中满是惊喜。
辛紫微微一愣,努力从这小姑娘熟悉的眉眼间辨认着,许久才回过神来。
“杜鹃?”
她半是自言自语地朝着那对母女问着,邢福黎元竹本三人都怔怔地看着辛紫,没有料到她竟是在这里遇上熟人。
而原处的杜鹃在确定了停在路边的马车的主人正是辛紫之后,顾不上母亲的阻止,一把甩开了母亲的手,一路朝着辛紫跑过来,嘴里不停喊着“辛紫姐姐”。
“姐姐果真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那位左大人不是说带你去了京城?”杜鹃说着,朝辛紫身后的三人扫过去,见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又压低了声音凑到辛紫耳边道:“是不是你趁那左大人不注意逃了出来?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死守秘密的,你只管快些离开,若是那左大人的人追了上来,我帮你拖住他们。”
辛紫被眼前这小丫头的想象力逗得笑了起来,却不便和她细谈自己如今的处境,只能简单回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又爱抚着她的头,感慨道:“没想到不到两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高了,出落成大姑娘了。”
杜鹃就冲着辛紫努努嘴,拿视线朝着身后正急着赶来的农妇指了指,低声道:“我娘还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着呢,你这话可要跟她说说。”
辛紫就笑,看着体型丰腴的中年妇人一路小跑着赶过来,微微有些喘,见着辛紫一行人,冲着几人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用力将杜鹃扯到自己身前,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回去再收拾你”,这才又躬身朝着辛紫行礼道:“实在对不住,我这丫头不懂事,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多担待些。”
辛紫笑着正要说什么,却被杜鹃抢了先道:“娘!我都跟你说了,这不是别人,正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救了爹爹性命的辛紫姐姐啊。”
妇人闻言先是一怔,这才回过神来,眼里已经含着泪跪了下去,就要冲着辛紫磕头,嘴里说着:“姑娘是圣心娘娘再世,救了我们一家老小……”
辛紫惊得慌忙上去扶了那妇人,另一边黎元也赶着上前帮着辛紫将那妇人和跟着跪下去的杜鹃一起架起来。
辛紫朝黎元投去感激的目光,接着就慌忙挽着早已经泣不成声的妇人的胳膊,道:“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嬷嬷快别这样说。”
可那妇人一面拿袖口去擦眼角,一面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否去我们那里坐坐,歇歇脚,休息一晚上再赶路?也算是尽我们的一点心意,权当是还愿了。”
辛紫微微一怔,想着妇人竟是用“还愿”这样的字眼在自己身上,莫不是果真当自己是那被供奉在庙里的圣心娘娘了不成?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正寻思着,杜鹃已经上前去抱了她的胳膊,满脸期待道:“姐姐你就随我们去家里坐坐吧,这天色不早了,这附近除了我们这一户人家再没有旁人了,要住店,还要往难去三十多里地,倒不如在我们家歇了,明天一早再上路?”
虽然是两人的一番好意,辛紫却很难接受,毕竟之前在龙尾谷时严无畏留她她也不曾接受,此刻断然没有住在农庄的道理。
“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多做停留……”辛紫说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缓些。
可杜鹃母女听了却依旧是满脸的失望,低声道:“姑娘可是嫌弃我们农人家里不干净……”
辛紫闻言惊得连连摆手,还要解释,却被身后的邢福扯了扯衣袖,她疑惑转头,就见邢福示意她借一步说话,想到刚才邢福正要说什么却被杜鹃两人打断,辛紫不敢怠慢,退后两步洗耳恭听。
“这两人,你可能确定她们的身份?会不会对我们不利?”邢福尽量将声音压低问。
辛紫点头,想到杜鹃是左淇洋之前在路上寻来照顾她的腿伤的丫头,如果身份有问题,以左淇洋的为人,必定不会用她,就算用了,只怕事后也会直接杀了灭口,断然没有留她到现在的道理,也就放心回道:“都是普通的庄稼户,不会对我们不利的,邢大哥只管放心。”
既然辛紫这样说,邢福也只能点头,又道:“那姑娘最好是答应了她们两人的好意,那西京城,我们恐怕一时半会去不了了。”
邢福的声音压得很低,辛紫听在耳中还是心中一沉,果然西京禁宫那里还是出了问题吗?
她朝邢福看过去,缓缓点头,示意他自己明白该怎么做了,接着又重新笑着朝杜鹃母女走去。
杜鹃两人依旧一脸期待地看着辛紫,听辛紫松了口,都松了一口气,杜鹃更是一跃上前抱住辛紫,惊得站在一边的妇人一面骂着一面将她拉扯开。
辛紫笑着看着她,想到之前她被左淇洋带过来服侍自己的时候,那瘦弱的身形,怯弱的面孔,以及被家中父亲的病情和母亲的重担压在身上而不时流露出的不符合她那个年纪的忧心忡忡,知道现在这个活蹦乱跳的少女才是她这个年纪长在田野里的丫头应该有的样子,心中不免感慨起来。
☆、第300章 女儿
辛紫四人被杜鹃母女领去家中的时候,杜鹃的父亲正坐在院子正中磨着镰刀。
男人身形显得异常清瘦,个子却很高,远远看上去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协调。
看来虽然自己之前的血救了杜鹃父亲的性命,治好了他的病,多年瘫痪在床导致的气血不足和肌肉萎缩依然让他看起来比正常人要虚弱很多。
可杜鹃母子朝男人看过去的目光里却是毫无芥蒂的单纯的喜悦——身为一家之主,只要他还能活下去,站起来,就足以在精神上撑起一个家来,给杜鹃母女两个带来希望。
辛紫看着杜鹃望向父亲的眼中满溢的欢愉和满足,无比庆幸自己先前将血给了杜鹃,更惊讶于自己的无心之举竟是可以这样改变三个人的命运。
杜鹃的父亲姓张,与杜鹃有着极相似的眉眼,却有着一张容长脸,加上身形削瘦,乍一看让人有些生畏,见杜鹃母女领着辛紫几个一路说说笑笑进了院子,他先是一愣,接着裂开嘴笑了起来,笑容朴实而纯粹,是农人待客时那种不待一点杂质的笑。
见辛紫几个走近,他慌慌张张放下手中的镰刀,站起身,一面听着杜鹃娘一一介绍着几个人的身份,一面恭恭敬敬弓起背和几个人见礼,接着就伸手示意几个人进去坐。
“家里地方小,只能委屈几位挤一挤了。她娘也没有提前知会我一声,我这只是在锅里热了些剩饭剩菜想着她娘俩个回来了垫垫肚子,也没来得及准备。”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略有些沙哑,讲话的语速很慢,听起来很是和善,说话间朝着杜鹃母亲投去责备的目光。
杜鹃母亲佯装愤怒道:“这不是杜鹃这丫头眼尖,远远瞅见了咱家这位恩人,这才临时起意领了过来,能说得动他们过来已经费了好大力气,哪来的时间知会你?”说罢又朝灶火处望了一眼,见那里有缕缕青烟冒出,知道灶台里还生着火,就一面吩咐着杜鹃父女招呼客人,自己则转身道着“我赶紧去炒两个菜去”。
辛紫见状慌忙上前道:“嬷嬷不要麻烦了,我们在路上早已经吃过了,过来你们这里住下已经叨扰了,再要让你们为了我们加菜就太不应该了。”心下却想着刚才邢福口中要急着告诉自己的要事,此刻她更需要的是一处安静隐蔽些的地方与邢福单独说话。
可杜鹃一家哪里肯依。杜鹃娘说话间已经进了灶火处去,杜鹃父女则执意拉了辛紫几个往堂屋去。辛紫还预坚持,黎元却在她身边小声提醒道:“还是依了他们吧,来都来了,不让他们尽一份心,未免驳了这一家子的面子,扫了他们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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