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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之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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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西京郊外出来的路上,邢福生怕错过了辛紫,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绝不离开官道半步,就是晚上稍作歇息,也都是露宿在路边,这才拖慢了进度,耽搁了四五日才总算与辛紫三人遇上。
  而得到辛紫的吩咐,从张氏一家的院子里出来之后,邢福全副心思都放在赶路上,脚下生风,路上连一刻也不敢耽搁,就是饮水吃饭也都不曾停下来,这样一路走下来,竟是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便到了西京城。
  站在禁宫顺贞门外,他只觉得头重脚轻,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上昏睡过去,整个人全靠着最后那一点“辛紫交代下来的任务绝不能辜负”的信念支撑着。
  守在宫门前的侍卫远远看到邢福站在那里,脸色铁青地朝这边看过来,迈起来的步子却是极为沉重,他略一思忖,迎了上去。
  能在宫里当差的都不是寻常之辈,至少在待人接物上就比普通家丁要灵活百倍,而赶上前去的侍卫在顺贞门外这个岗位上一守就是三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其中一条就是他认人的本事比常人要高出一头。虽谈不上过目不忘,可一年前邢福曾随着辛紫从此门进出往圣心宫去探望太皇太后和皇后,他却是记得的。
  所以见邢福带着日夜兼程后满脸的倦容,摇摇晃晃走过来,他才会大胆上前去搀扶住他,甚至僭越问道:“公子这是有什么急事?”
  邢福一身灰褐色短衫长裤,除了腰间佩刀身上没有半件值钱的东西,丢在街上必定会被当作某个大户人家的护院或是扈从,可这当差的侍卫依旧称了他一声公子,不过是要暗示邢福,他曾跟在辛紫身边,他是记得的。
  邢福会意,朝着看守的侍卫投去感激的一瞥,恭敬道:“在下有要事求见太子,劳烦大人放行。”
  这话如果出自其他人口中,此刻只怕早被几个侍卫叉出去了。
  可这邢福是辛紫的人,辛紫曾经在太皇太后和皇后面前是怎样的大红大紫,到了临走的时候还得了那两位出门相送,他们这群宫中当差的都看得一清二楚,此刻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侍卫搀着邢福,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明显冷了下来,道:“公子可有圣旨或是懿旨,或是诏令文书?”
  邢福当然没有。他突然觉得腰间别着的那枚玉扳指沉甸甸的。如果现在把扳指拿出来,只怕这侍卫并不认得,可若是把扳指就这样随意交出去让人帮忙交给太子,他又不放心,可除了这玉扳指,他拿什么要求这些看守的侍卫放自己进宫去见太子?
  如此思来想去,最终也没能想出个解决的办法来,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邢福不动声色由那看守的侍卫搀扶着,余光却开始注意着宫门的方向,心下估摸着若是自己此刻趁其不备闯进去,能否突破这宫里的重重阻碍到达太子寝宫——毕竟这西由禁宫不比东原,这里虽有侍卫守着,却并没有宫墙阻隔,里面的情形站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要硬闯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这边邢福迅速合计着如何脱身,耳边却传来那热心侍卫的声音。
  “公子看这样如何?我现在去太子处请了他身边的人过来,你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只管告诉他们,那些人都是太子贴身服侍的人,必定可以帮你把话带到,公子也不必担心会泄漏出去,这些人能在太子身边,都是口风极紧的。”
  没有料到这侍卫竟是将自己的心思尽数猜到了,还细心替自己着想,邢福幕脸上闪过惊异之色。
  他心中仍然不放心,毕竟辛紫的事非同一般,就连太子本人是否能有那胆魄揽得下来还两说,更何况是他身边的下人。可这话他却不能这样讲出来。毕竟这侍卫与自己并无交情,却愿意这样替自己出谋划策,实是难得,他断然没有驳了他的好意的道理。
  这样想着,邢福只能看着那侍卫温和笑着,没有答话。
  侍卫却只当邢福这是默认了,二话不说,拱手一礼,不待邢福有机会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往宫里去了。
  邢福见状急着要追上前去,却被宫门外两个侍卫拦了下来,无奈之下只得等在远处,静待那热心侍卫回来再做打算。
  西由禁宫不大,从顺贞门进去稍有些脚力的人只要走上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圣心殿,而太子平日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圣心殿了。那侍卫果然进了顺贞门之后便径直往圣心殿去了。
  半柱香过去,就见他领着一个半高不瘦的太监行了出来。
  这太监邢福认得的,原本是太子跟前服侍的人里最得力的一个,叫汪清。之前太子遇害,辛紫赶去相救时,就是他堵在门外。
  没想到遇上之前那样一桩案子,他这个近身服侍的却没有被牵连进去,此人不是后台极硬,就是极得太子或是宫中贵人的赏识了。
  正寻思着,侍卫已经领了那太监到了邢福面前。
  “汪公公。”不等侍卫介绍,邢福已经上前一步朝着那人行了一礼。
  “邢大人。”
  汪清回礼,神态极为谦卑,全然没有太子身边大太监的架子,甚至恭敬称了邢福一声大人。且不说邢福现在是戴罪之身,就是放在从前唐寅褐活着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跟在唐大人身后的不入流的小官,又是东原朝廷的人,此刻却被西由太子身边的大太监尊称了一声大人,其重视程度可想而知,就连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卫也忍不住眉头一跳。
  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里装着事,邢福总觉得原本安安稳稳放在腰间的玉扳指此时极不安份,甚至硌得他有些不舒服,像是在提醒他,是时候将扳指呈出去了。
  汪清已经来到眼前,一副恭顺模样等着自己开口,他又是与太子一条心的人,没有比他更适合接下这扳指的人了。
  可邢福内心却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还不是时候。要确保万无一失,那扳指就必须由自己亲自呈给太子。
  所以他咬咬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第305章 呈上

  “在下有要事求见太子,可否劳烦公公代为通报一声?”
  邢福最终还是改了口。
  一边的看守侍卫脸色铁青:他费了这样一番力气卖了人情给邢福,连汪清这样的大太监都搬了过来,这邢福竟是这样不知好歹,依旧不肯松口,竟是把刚才应付他的那一套说辞由讲了一遍,他真当自己是什么王公贵族了?到了这个时候还端着架子,若是惹恼了眼前这位,他就再也不要想着能见到太子殿下了。
  还是说,这邢福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值得太子重视的事要禀报,唯恐自己现在坦白说出去就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这才执意要亲自进宫?
  这侍卫越想越觉得这个说法在理,心中越发后悔之前没有合计清楚就去请了汪清出来,现在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只怕追究下来,他这个好不容易才坐稳的位子也要保不住了。
  侍卫想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战战兢兢拿眼去瞥了汪清,却见对方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看着邢福,丝毫没有被他的话给惹恼的迹象。
  “既是如此,也不必通禀了,这点权利咱家还是有的。邢大人只管随我进宫候着便是了,待咱家回了殿下,再领大人面见殿下。”
  连一句多的话也不问?就这样领人进宫去?
  这下不要说守门的几个侍卫了,就是邢福也愣在那里,许久说不出话来。
  对面汪清却已经自顾自转身,往圣心殿的方向去了。
  邢福这才回过神来,一路小跑着赶了上去。
  圣心殿建于水上,远看如空中楼阁一般,其建造之匠心独运,很是令人惊叹。但此刻邢福跟在汪清身后落后半步的距离,装了满肚子的疑问,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脚下波光荡漾的湖水和湖心那座宫殿。
  “我七岁净身入了宫,不满十岁就被安排到了太子身边,一路勤勤恳恳走下来,不曾行差步错半分,这才混到了太子殿下身边大太监的位子上去,不曾想一年前却是在我手上出了那样的事。”
  汪清突然低声说着,期间脚下的步子丝毫不乱,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邢福微微一愣,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确定这桥廊上只有自己一人跟随在汪清身后,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慌忙凑上前了一些,洗耳恭听。
  “我承认,当时查出殿下出了事,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如何脱身,甚至在心里谋划着怎样将责任推给辛紫。”汪清说着,不由苦笑,“人无完人,谁又没有一点私心呢?可没有想到,那个小姑娘却是以德报怨,非但没有因为我之前的阻挠而记恨在心,反倒在事后帮我解围,这才保住了我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位子。若是没有那小姑娘的善良,我此刻只怕早已经丢了饭碗,更有甚者,被曝尸荒野也是有可能的。”
  汪清这是在和自己解释为何他刚才在宫门处愿意帮自己,甚至一句为难的话也不说就领自己进宫了吧?这一切,不过是要还辛紫之前的恩情?
  邢福听着,心中明白了一些,却并不敢妄加评论,只得依旧默默跟在汪清身后,只盼着快些见到太子严悉烨。
  汪清见状不以为意,领着邢福朝前去的脚步却加快了些,不多时已到了圣心殿前。
  偏殿里,太子严悉烨正歪在炕桌旁和太皇太后说着话,汪清进来有些为难地凑过去,正想要在太子耳边低语,却被严悉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阻止了。
  “这里只有我和皇祖母两人,有什么话是她老人家不能听的不成?你只管站在那说便是了。”说着指了指自己和太皇太后中间。
  汪清有些讪讪地瞥了太皇太后一眼,见她只是垂着眼不说话,可那不怒自威的模样却还是让汪清背后一凉,吓得缩了脖子退了两步,站在太子和太皇太后中间,不急不缓禀了邢福的事。
  太子闻言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太皇太后却是坐不住了,身手指着门外,太高了些声音倒:“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把人带进来?那邢福是辛紫身边的人,他此时这么急着求见,必定是那丫头出了什么事,赶紧把人带进来问清楚了。”语气里满是焦虑,想着以辛紫的性子,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必定不会这样冒然遣了邢福过来,越发坐不住了,恨不能亲自迎出去问个究竟。
  汪清连连点头,一路小跑着出去了,不多时便领了邢福进来。
  邢福恭敬和一左一右坐在塌上的太子和太皇太后行了跪拜大礼。
  太皇太后急不可耐地招手道:“快些起来,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是不是辛紫那丫头出了什么事?”
  邢福被太皇太后的热情和急切微微怔住了,可很快意识到西由太子一向与自己的父亲疏远却与这位从东原嫁过来的皇祖母亲近,这个时候太皇太后若是站在了辛紫这一边,必定会增加太子反对自己父亲的可能,也就不再顾及什么,索性重新跪下来,恭恭敬敬将玉扳指举过头顶。
  见到那莹润的月白中参杂着些许如血的红色斑纹的玉扳指的那一刻,太子严悉烨的目光微闪,脸色就沉了下去。太皇太后朝自己的孙儿看过去,确定了这就是之前太子赠予辛紫的那枚扳指,眼中的焦虑就转为了浓重的担忧。
  汪清上前来取了扳指,递给太子。太子将扳指握在手中,目光由手心的信物转到跪在地上的邢福身上,不动声色等着他开口。
  “辛紫那丫头遇上什么事了?你只管说,只要是烨儿和哀家可以办到的,我们都会帮她。”太皇太后不待邢福开口,已经先将自己的承诺丢了出来。
  这并不符合太皇太后一向谨言慎行的为人,却满满的都是对辛紫的关爱。
  邢福就朝着太皇太后郑重扣头,这才道:“草民邢福,代唐寅褐遗孀辛紫请求太子严悉烨保护左淇洋的安危。”

☆、第306章 芥蒂

  严悉烨眉头微蹙,思忖起来。
  坐在一旁的太皇太后也怔住了。
  邢福低着头,不去看两人,脊背却挺得更直了些。
  “左淇洋?他怎么了?”
  太皇太后看着邢福问了一句,眼中满是困惑。
  邢福就暗暗捏了一把汗,心下想着严皇帝果然封锁了消息,竟是连太皇太后和太子这边也瞒得密不透风。
  这就难怪辛紫会急着让自己送扳指过来,却并以此为由寻求庇佑。正如辛紫所说,或者太子此时需要的,不过是一句提醒,点到即止,方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至于严悉烨是否能认清形势,选择站在哪一边,这是他们严家的家务事,作为异国乃至异族人,此时最明智的做法,莫过于作壁上观了。
  想到这里,邢福隐隐对辛紫多了几分赞赏,又有些庆幸自己之前虽然不敢苟同却仍是依着她的建议做了。
  而此时既然太皇太后开口问了,邢福也就简单将自己所知道的讲了出来,其中自然是略过了辛紫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太皇太后仔细听完了邢福的话,这才一脸震惊地看向严悉烨。
  太子此时脸色铁青,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问题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邢福如实禀道:“左淇洋被调往皋祥是在约十日之前。”
  见孙儿一身的怒气,太皇太后轻叹了口气,又怕他一时冲动,这才开口道:“这件事你也不要这么快在心中下结论,还要从长计议,从头开始查清楚了再说。皇帝能在你和哀家眼皮子底下把人调出去,我们却这么久了半点风声也没有察觉,可见他是从一开始就有心隐瞒,否则东西两宫这样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怎样都不可能完全绕过我们才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怕皇帝也是有他的苦衷的,需得先调查清楚这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做定夺。”
  太皇太后言之凿凿,严悉烨听着原本堵在心口的怒火也不得不压了下去。
  邢福听着在心中叹服,西由太皇太后果真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光是这份处乱不惊的能力就比大多数王公贵族强上百倍。这样也好,若是他们肯从头查起,自然会更清楚严皇帝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将西宫整个蒙在鼓里,若是这样两人仍旧觉得不敢苟同,那才是稳稳站在了严皇帝的对立面,如此辛紫才更有胜算。
  这一边邢福在心中合计着,越想越满意面前二人的反应。另一边严悉烨却在心中对自己的父皇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忌惮来。
  太子和严皇帝一向疏远,这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这隔阂由来已久,朝中上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就见皇上和太子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父子关系。
  可一个多月之前,严皇帝突然调兵驻扎在西京郊外,那时候严悉烨已经隐隐有些怀疑,可这苗头被他生生压了下去。毕竟自己的父亲是一国之君,他要调兵加强都城的防守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他若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做法透露给尚未执政的太子,这也无可厚非。
  所以严皇帝不说,太子索性装聋作哑,心中却隐隐希望有朝一日,或许时机成熟了,父皇会愿意和自己分享治国之策,让自己帮着分担身为帝王肩头的重担。
  可现在他希冀的情况没有出现,却得到了一记当头棒喝。
  父皇……他究竟在想什么?
  左淇洋虽说是御前侍卫,明面上皇帝要惩戒自己身边的人不需要经过西宫。可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左淇洋与太皇太后的关系密切?大多数人甚至默认左淇洋就是太皇太后的人,不过是在皇上跟前挂了个虚职罢了。
  现在皇上却不声不响把左淇洋办了,让西宫和自己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而更让他心寒的,却是这件事他竟然是从邢福口中得知的。
  邢福可是辛紫的人。
  虽说刚才的一番阐述中邢福尽量避免把辛紫卷进来,可他却没有意识到,打从他拿着自己赠给辛紫的玉扳指进宫求见的那一刻,就已经暴露了辛紫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关键性角色。
  先是父皇拼尽力气瞒住皇祖母和自己暗中调派兵力进京,再暗中遣送左淇洋出宫,接着邢福带着辛紫的嘱托来求自己帮左淇洋脱困……这一个个片段最终都指向一个答案——父皇忌惮辛紫,试图将她拒之门外。
  可究竟是什么让堂堂一国之君这样去惧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联想到最近东原朝廷那边的大洗牌……严悉烨只觉得心中一凛,从头凉到了脚,不敢再往下想。
  他甚至有些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希望自己的父亲有其他苦衷——否则,只怕他最终站了皇祖母这一边,他们父子的情谊也就岌岌可危了。
  太子这个位子,于他而言从来就不是最被珍视的一条。就算往最坏了想,他被褫夺了太子之位,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换了一个活法罢了。
  可作为嫡长子,他却不想失去这个父亲。与大多数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他也曾在对父亲的崇敬中成长起来,就算现在那原本伟岸的身影一点点崩塌,他始终都是他的父亲,孝字当头,他害怕真的与皇上闹翻,到最后沦落至连父子也做不成的地步。
  太皇太后见严悉烨不言语,脸色越来越差,伸手去在他手背上轻拍了拍,温声道:“我会想办法这两天尽快把皇帝的事情查出来,你先放宽心,不要多想。”
  闻言严悉烨无力地笑了笑。
  太皇太后这是想先把自己护起来吧?毕竟涉及到的是父皇,若是查出来果真有问题也就罢了,若是不过是自己这一边杯弓蛇影,身为太子这样暗中调查自己的父皇,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皇祖母这是想把一切责任和可能得后果都揽在自己身上吧。
  想到这里,严悉烨朝着皇祖母投去感激的一瞥,反手握了握老人有些干枯的手,低声道:“不劳皇祖母费心,孙儿自会办好。”

☆、第307章 顺藤

  严悉烨声音温厚,语气也十分和缓,可一双眸子里却满是笃定。
  太皇太后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轻摇了摇头,不再坚持。
  是她糊涂了,还当眼前的烨儿是那个需要在她的余荫下才能茁壮成长的孩子。邢福求见的是太子,辛紫求助的也是他,若是到最后他却连查清真相这样简单的第一关都过不去,今后又如何在宫中站住脚,更不要提统治整座江山了。
  是时候放手了。这是对太子的历练,更是让自己心安。知道孙儿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若是哪一天她去了,对先帝也有个交代。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也就释怀了,她点头同意,决定不再过问这件事。
  太子和皇祖母告辞,就领了邢福出了偏殿。
  “这件事我记下了,这两天定会全力去查,一旦落实了,必定会竭尽全力给辛紫一个交代。”出了圣心殿,严悉烨便给了邢福这样一个承诺,又问:“辛紫可告诉了你她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邢福并不隐瞒:“去皋祥镇,找左淇洋。”
  严悉烨点头,赞成了这个做法,又道:“我调几个人随你一道离开,他们会护送辛紫到皋祥去。”
  邢福相信以黎元竹本加上自己三人合力足够保护辛紫顺利找到左淇洋,但太子既然提出来了,就是一番好意,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或许此时他夹在辛紫和自己父皇之间,心里的那台天平依旧摇摆不定,让人去辛紫身边也是存着监视的用意在?但凡事都不是绝对的,带着太子的人在身边,一路上必定会顺利很多,就是到了皋祥镇,左淇洋若是因为失势不能照顾到辛紫,有宫里当值的人撑腰,当地官员想必也不敢造次。
  至于说这些眼线是否会惹得辛紫行动不自由……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见招拆招了。
  邢福心下想着,面上恭恭敬敬谢了太子的恩典。
  送走了邢福,严悉烨叫来汪清,问他:“皇上遣了左淇洋去,现在是谁补了他的缺?”
  汪清是太子身边的人,皇上有意隐瞒西宫这边,自然也连带着汪清跟着被蒙在鼓里,此时听太子这样说,他不免额头冒汗,却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小心翼翼赔着笑回道:“禀殿下,奴才也不十分清楚……奴才这就去找人查查……”说着就要转身下去。
  严悉烨却拦下了他。
  这个时候直接去查左淇洋的位子被什么人替换下来,无异于是在昭告天下他知道了左淇洋被调离的事,皇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样还看不出端倪来。
  汪清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恭恭敬敬立在那里,静候吩咐。
  严悉烨沉吟了一阵,又问:“可知道最近有什么人常去福宁殿走动?”
  福宁殿是皇帝的寝宫,臣公议事并不会去,那太子此时问的,就是被皇上视作心腹或是打算重用的人了。
  汪清仔细搜寻着自己这些日子的见闻,一个身影就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只听说那个叫瑞鹏的侍卫近来往福宁殿走动得十分勤快……奴才这就去找人查查他”汪清说着,又重新找到了方向,鼓起劲来又要出去。
  严悉烨就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沉住气,汪清屏气凝神,再不敢自作主张多说什么,严悉烨则沉吟起来。
  “瑞鹏?那个之前跟在左淇洋后头的东原来的年轻人?”
  严悉烨努力回忆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全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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