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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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笑着先后进了楼，周睦第一次见房东的门关着，不免觉得奇怪，看苏吟紫还算开心，也不打算告诉她。
　　　　总算到了，苏吟紫特意把钥匙递给周睦，周睦没说什么，迅速开了门。
　　　　又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袭来，苏吟紫赶紧捂住鼻子。
　　　　“有些什么要收拾的？好像这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的确，整个客厅已经空空如也。
　　　　“天啊！我的东西呢！我才出去一晚上，东西怎么不见了？别的没了就没了，我的书啊！还要上课呢！”苏吟紫赶忙冲进卧室，一推开门看见倒在地上的镜子和对面肮脏而空洞的一堵墙，又退了出来，可怜的盯着周睦。
　　　　周睦会意，抢先进了卧室，不曾想，卧室还是一样，整间房空的可以直接搬人进来。
　　　　“算了，我回学校看看能不能借或者买吧……真搞不懂，怎么会这样，昨天走的时候都还在的，是房东清干净的吗？”苏吟紫抬起头问。
　　　　“不知道，我只记得昨天她来看了一眼就走了，看上去有点慌张。”周睦回忆道。
　　　　“我去找她。”苏吟紫准备出门。
　　　　“刚才上来的时候她的门关着，我是没见过她关门的，估计这会儿应该找不到她。”
　　　　“那我起码也要留张纸条问问。”苏吟紫有点生气。
　　　　俩人没关门便下楼找房东，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应，苏吟紫只得留下字条：“房东阿姨，有事找您，如果您看见这张纸条，请联系我。谢谢。”写完号码还特意加粗，这才放心的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好吧，暂时只能这样了，我们现在吃饭去吧。”
　　　　“好啊，我白来一趟还有饭吃，不错。”
　　　　正在餐厅吃饭的俩人碰巧让张岚和关任看到，张岚起初还不信，反复看过之后才勉强接受现实。
　　　　“你们俩……你们好啊！”张岚尴尬的说。
　　　　“呃……我们只是碰巧吃饭，没什么。”苏吟紫抢先回答，可张岚仍然几乎斜视自己，不得已，又继续补充：“我们只是朋友。”
　　　　“哦，这样啊，那作为朋友的我们一起吃饭吧，欢迎吗？”张岚难为情的笑笑。
　　　　“好啊，当然欢迎。”苏吟紫满脸堆笑，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四个人硬是在张岚的鼓动下挤到了一桌，整个场面尴尬到了极点，四个人除了偶尔无意间因为对视而招呼式的笑笑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交流，整顿饭吃得相当快，到最后连“再见”都小声的几乎没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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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会面　深夜遇险
　　　　167。
　　　　“唉，可怜的筱忆……你家周睦在和别的女生吃午饭，看上去还挺乐呵。”尴尬饭局才刚刚结束，张岚立刻发短信。
　　　　“是吗？没什么吧，朋友之间吃个饭而已。”感觉有些突然，不过林筱忆还是打算相信周睦。
　　　　“但愿，要是关任敢背着我跟别人吃饭，要他好看！”
　　　　放下手机，林筱忆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此刻正和欧阳蕊还有叶眉在食堂吃饭，看见她失神的样子，欧阳蕊和叶眉又难免关心起来。
　　　　“嘿，你看见什么了？哪里有异常？速速撤退，我掩护！”欧阳蕊开玩笑。
　　　　“没什么，突然想到点东西，现在又忘记了……”林筱忆慌张应答。
　　　　“有什么记得告诉我们，好吗？从现在起，该完的事都完了，我们好好过。”叶眉笑着说。
　　　　“是啊，我们的确应该好好过，不然还真对不起那似箭的光阴。”
　　　　甄程程在林间看着思念不已的儿子，默默看他走远，又流着泪慌张的走出来，远远看着周睦的背影，望的出神。回头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眼前的路她再熟悉不过。
　　　　山阴拐角，两座荒坟和一处新墓，甄程程一步重过一步，艰难的前移。
　　　　墓碑上有新刻的字：郁卉怡，孟恬，吴翠翠。只有姓名，没有称呼，虽然这三个人已经化成灰，但甄程程还是不想面对或者承认她们在周天明心里的地位，之所以竭尽所能将三人葬在此处，只因为忏悔，和长久以来的噩梦。
　　　　“王天明的尸体还是被人发现了，你有什么打算？”身后传来一位故人的声音。
　　　　“过去的事始终有人知道，能怎么办呢？”甄程程还处在悲伤之中，随意回答。
　　　　“只剩最后几个人了，你知道的。”
　　　　“好吧，让我最后再错一次，如果我走了，记得我的嘱托。”甄程程泪眼朦胧，望着身后不期而遇的人。
　　　　“我会把你们两个的骨灰一起下葬的，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把王天明的骨灰放在哪儿了。这儿的三个人只能永远呆在这里了。”
　　　　微风摇曳静谧的树林，两人秘密的短暂会面，几句之后又背道而行。
　　　　“天明，我们会再见的，很快……”甄程程默默的想。
　　　　林筱忆一天没招周睦，周睦也没怎么联系她，两人似乎尴尬而又纠结，周睦很清楚张岚，吃饭的事，林筱忆铁定知道，不过既然她没联系自己，自己也不必要解释，太刻意了反而更尴尬。两人简单的互道晚安后各自就寝，没有更多内容。
　　　　墨色渲染开来，繁星点缀夜空，林筱忆端着一杯热茶，又一个人站在阳台看星星，飘飞的思绪时多时少、时简时繁，心情糟透。
　　　　叶眉也走了过来，有意无意的随便寒暄，“好久没看星星了，好漂亮。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刻，能让我们静下心来好好看看夜空，看看繁星……”
　　　　“会有的，星空永远都在上面，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只不过有些时候它们躲到云后面去了而已。”
　　　　“心情好些了吗？看你今天又魂不守舍的。”叶眉仍旧望着夜空，虽然很关心林筱忆，但她只想把问题当作闲聊。
　　　　168。
　　　　“没什么，只是有点心烦，为什么总之=是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学期好不容易过去了，没想到这学期又开始了，其实说心里话，我真的好怕，万一……”
　　　　“别想太多，我觉得已经过去了，尸体已经找到了，我们该做的也只有这么多，昨天你不是很好的睡了一觉吗？别乱想，我有预感，生活会变得好起来的！相信我，我的预感可是很灵的哦！”叶眉微笑。
　　　　“嗯，会好起来的！”虽然心里实在忐忑，但多少还是抱有希望。
　　　　欧阳蕊很晚才回来，大口喘着气，看上去紧张兮兮的。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已经躺下的叶眉关切的问。
　　　　“见鬼了！”欧阳蕊冷汗直流。
　　　　“怎么了？”林筱忆赶紧问，不安之感涌上心头。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坟了！还是三个！墓碑上面的字全是血！吓死我了，赶紧跑回来！”
　　　　“不是吧？碑上面写了些什么？”林筱忆又问。
　　　　“没注意，我就看见好多血！天啊！谁会注意那个！”欧阳蕊一屁股坐在床上，神情呆滞。
　　　　“在哪里看到的呢？”叶眉小心的问。
　　　　“还是那条路上！以前破垃圾桶的位置，不过不是垃圾桶的位置，而是后面林子里面一点，路灯刚好照得到的地方……”欧阳蕊越想越怕。
　　　　“你一定是太紧张了吧，怎么好端端的……”叶眉刚想安慰，又被欧阳蕊顶了回去。
　　　　“我确实看见了！我很清醒！很正常！”欧阳蕊快要发疯。
　　　　林筱忆起身走过来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没事的，好好休息，有我们陪你，要是害怕的话就随便和我们谁睡在一起好了，好好睡一觉，没事的。”
　　　　“我好累！可我不觉得我能睡着！”欧阳蕊大声说。
　　　　“唉……”林筱忆叹息。
　　　　好不容易安慰欧阳蕊睡下，林筱忆总算安心，却没想到半夜里突然听见有人起床，还翻箱倒柜……
　　　　林筱忆紧张的睁开眼，透过阴暗的月光勉强看见欧阳蕊在她的柜子里翻着什么东西，气氛一时僵住……
　　　　林筱忆大气也不敢出，她不知道欧阳蕊是梦游还是真的在找什么，只好偷偷拉过被子盖住脑袋，侧耳仔细听着欧阳蕊的一举一动。
　　　　“唉……”欧阳蕊轻轻叹气，脚步放缓，像是走回了自己的床位，接着，林筱忆又听见欧阳蕊坐下，蹬掉拖鞋，重重躺下……林筱忆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林筱忆刚刚默念，突然右脚脚踝被狠狠抓住，吓得心脏骤然提速，带着几分疼痛剧烈跳动……
　　　　“你偷了我的东西！”欧阳蕊的嗓音说不出来的诡异。
　　　　林筱忆深吸一口气大叫出来“啊……”
　　　　灯亮了，叶眉和欧阳蕊都赶了过来，“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吧？”欧阳蕊第一个开口。
　　　　“你！你刚才……”林筱忆几乎不敢看欧阳蕊。
　　　　“我怎么了？我一直睡着啊……”欧阳蕊揉揉眼睛。
　　　　“天啊，那么刚才抓自己的是谁？还说偷了她的东西！”可怕的想法洪水般涌入脑海。　
　　　　　　　　离奇遇险　梦中离散
　　　　169。
　　　　林筱忆赶忙掀开被子，反复仔细查看脚踝，结果竟然一切入常，脚踝处一点伤痕也没有。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欧阳蕊，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刚才如此真实的一幕难道是梦吗？
　　　　“你还好吧？要不了多久就天亮了，你要是害怕就直接起床好了。”叶眉看了看时间说。
　　　　“好吧。”就算再躺下估计也睡不着了，林筱忆决定起床。
　　　　一早没课，也不好叫周睦起床，林筱忆、欧阳蕊、叶眉三人拿好书准备去主教学楼自习，一路上欧阳蕊和叶眉倒是有说有笑，只有林筱忆一直紧紧张张，并且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人坐电梯来到顶楼，随便找了间没人的教室开始看书，一上午都安然无恙，直到临近饭点。
　　　　“还是学习好啊，知识不仅能改变命运，还能缩短时间，你们饿了吗？我已经快不行了！”欧阳蕊关上书笑着说。
　　　　“好啊，走吧……”林筱忆和叶眉也先后收拾完毕，三人一起走出教室，林筱忆走在最前，开门的瞬间确切的看见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林筱忆吓了一跳，可那个人什么也没说，立刻走远，看上去匆忙至极，紧跟着林筱忆的叶眉也看见这一幕，俩人不禁奇怪的对视一眼。
　　　　林筱忆快步走出教室跟了出来，而那个人影一晃便随即消失。
　　　　“怎么搞的？快点啊！饿的不行了！”欧阳蕊在后面催促，林筱忆看看叶眉，俩人只好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来到电梯前，欧阳蕊一时无聊，不停的按向下按钮，林筱忆看着按钮上时明时暗的灯光一时失了神，好像欧阳蕊按按钮的手指正在流血，按钮上的血一点一点的顺着墙往下流……林筱忆定了定神，眼前又顿时一切如常，只是她突然真切的感觉到了危险。
　　　　电梯门终于大开，欧阳蕊一步跳进去，催促道：“快点啊！等什么呢？”
　　　　叶眉笑笑也走了进去，只剩林筱忆紧张的盯着电梯……
　　　　“喂，进来啊！”欧阳蕊又催。
　　　　林筱忆还是缓缓走进电梯，浑身不自在。
　　　　八楼……七楼……六楼……电梯稳稳的下降，到了四楼的时候，显示屏上的字突然一动也不动……
　　　　“靠，不是吧？有人要进来吗？可这门怎么不动啊！”欧阳蕊按了按开门键，而门却丝毫没有要开的迹象。
　　　　没多久，头顶的灯光开始闪烁……忽明忽暗的瞬间，三人的心脏开始狂跳……
　　　　“见鬼了真是！”欧阳蕊大骂，伸手用力抠门。
　　　　“快过来，一起把门抠开，争取点空气也好啊，我这只手使不上劲。”欧阳蕊赶紧呼唤剩下两人。
　　　　叶眉和林筱忆一左一右分别伸手去抠，几乎快感觉不到手指尖的霎那，电梯门终于打开一条小缝，可外面居然是一片黑暗。
　　　　“加把劲，门打开了我们爬出去。”欧阳蕊说。
　　　　三人又开始努力，不料开到大约七八公分的时候无论众人怎样用力，电梯门却再也不开丝毫。
　　　　170。
　　　　前方有了脚步声，缓慢的由远及近……
　　　　“喂？听得到吗？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快来帮忙，电梯坏了，我们被关在里面，谢谢你过来！”欧阳蕊对着门缝大喊。
　　　　对面黑暗里的脚步声还在，缓慢，清晰……一步一步足以震慑心灵，听不出来意。
　　　　“快来帮忙啊，你听见了吗？”欧阳蕊又问，可脚步声依旧不紧不慢，越来越近。
　　　　电梯内三人越来越紧张，完全听得见彼此怦怦跳的心脏。
　　　　“不帮忙的话请走开，我们自己解决。”越来越不安的林筱忆也对着外面大喊，可脚步声仍旧如是。
　　　　“怎么办……”叶眉有些颤抖，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脚步声终于到了众人面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电梯卡在三楼与四楼之间，脚步声明显来自四楼。
　　　　“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有些苍白的女声对着电梯说着，整个人藏在黑暗里。
　　　　不知是喜是悲，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向后退，这么小的缝隙，即使伸手又能如何？难道要拽出去？
　　　　欧阳蕊也不听，仍旧努力试图把门拉开，却不想一双手突然抓了过来，拉住欧阳蕊的右手就扯了出去……
　　　　“你干什么？松开！”欧阳蕊大吼。
　　　　“哈哈……哈哈……”对面的人狂笑，两边都在用力，一时僵持……
　　　　电梯的灯忽然恢复正常，刺眼的光亮照耀着眼前一米见方的地面，拉着欧阳蕊的人终于被看见，一身黑衣，脸上还带着口罩，只有眼角的皱纹以及额端的银丝告诉所有人她并不年轻……
　　　　电梯开始运转，缓缓下降，而欧阳蕊的右手还在外面！
　　　　欧阳蕊用尽全力后退，林筱忆和叶眉也过来帮忙抱住她往后拉，可欧阳蕊的手还是被那个陌生女人死死抓住……
　　　　电梯的门也慢慢关上，卡住了欧阳蕊的整条胳膊。
　　　　电梯还在下降，欧阳蕊的表情变得痛苦，浑身剧烈挣扎……所有人都清晰的看见，欧阳蕊的右手臂被挤压、变形，最后喀嚓一声被电梯和楼层切断，欧阳蕊一声惨叫，电梯也跟着失去控制，疾速下落……
　　　　轰然巨响，剧痛使得三个人全部失去意识……
　　　　恍惚间，林筱忆看见一片光明，接着，很多人走过来，抬起自己，送上了车……颠簸好久，她又失去了意识。
　　　　仿佛又过了很长时间，林筱忆梦见人潮涌动，她、张岚、叶眉还有欧阳蕊四个一起走在车站，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美好。张岚总是拿她的白娘子说事，欧阳蕊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拌个没完，叶眉和自己只能偶尔插句嘴，其余时间只能无语大笑……
　　　　火车的巨响由远及近，欧阳蕊笑笑，淡淡道了别，然后拿起行李箱，挥了挥手，一步一回头的上了车。
　　　　看得见欧阳蕊的眼泪，第一次当着姐妹们流泪，只因离别的伤感。
　　　　“会好起来的，好好过！保重了姐妹们！我先走了！”欧阳蕊打开车窗，对着窗外的三个人大喊。
　　　　叶眉和张岚还在说着什么，而林筱忆已经开始哭泣，她明白，欧阳蕊可能真的要走了。
　　　　越哭越伤心，渐渐的难以呼吸，失去力气……　
　　　　　　　　梦境上演　天各一端
　　　　171。
　　　　看着欧阳蕊挥手走远，林筱忆忍不住跟着火车追了起来，“别走……不要走！”她对着微笑的欧阳蕊大喊，却只见欧阳蕊轻轻闭上眼，越来越远……
　　　　流着泪醒来，林筱忆看着周围纯白色的世界，思维还是停留在刚才的梦里。
　　　　难过的翻身蜷缩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些许。
　　　　隔壁床位躺着叶眉，脖子固定着，小腿也打上了石膏支撑起来，手上插了好几根针管，整个人单薄的如同一张白纸，林筱忆看在眼里越发难过，哭出了声。
　　　　周围的世界安静极了，只有走廊外偶尔来去的脚步声。
　　　　有人推门进来，呼吸急促可闻。
　　　　“你……你终于醒了！”张岚激动万分。
　　　　林筱忆想坐起来，却因浑身剧痛而放弃。
　　　　“别动，躺好！你知道……”张岚还想说什么，一时竟哭了起来。
　　　　林筱忆试着说些什么，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嗓子堵得难受，又开始流泪。
　　　　“蕊蕊，蕊蕊她……她……”张岚数度哽咽，趴在林筱忆枕边大哭起来。
　　　　林筱忆也失去控制，两人哭作一团。
　　　　又有人进来，关任。他看着两人失声痛哭，忽然也难过起来，想起说话风格神奇并且为人豪爽的欧阳蕊，不禁接连叹息。
　　　　“好了，别难过，周睦马上就来了。”关任抱起张岚，轻抚她的背。
　　　　“你提他干什么？林筱忆她们在这里还是我找到的，他干什么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林筱忆几天不在，他老跟那个姓苏的混在一起，我真对他没话说。”张岚一时气急，还是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呢，别大惊小怪好不好！”关任立刻接话，叫林筱忆的伤心又加深不少。
　　　　“没什么，蕊蕊也走了，叶眉到现在还没醒，我难过……”张岚又开始哭。
　　　　“林筱忆，你的伤严重吗？医生说你可能脑震荡，不过好在你身上没什么重伤，就是些淤青。”关任问。
　　　　“没什么，叶眉她怎么了？”林筱忆看向叶眉。
　　　　“小腿骨折，颈椎也受伤了，一直昏迷，刚才我问医生，医生说她只要醒了就没事，但是到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了。”关任仔细回忆的医生的话。
　　　　张岚调整好呼吸，继续补充：“欧阳蕊她的脑部受伤，胳膊也不见了，失血过多……昨天我还梦见跟她吵嘴呢，结果她吵输就跑不见了，要知道是这样我就让让她了，我好后悔，真对不起她。我这样真不是个东西，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她爸妈一早就过来了，也不知道学校打算怎么应付他们。”张岚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林筱忆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回忆着最初相遇的时光，欧阳蕊爱笑、乐观、说话惊人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清晰得刺眼，清晰得揪心。本来好好的过往，美丽的生活，如今，都成了回忆。
　　　　“欧阳蕊，你怎么忍心就这样走了？如果以后我突然记起好笑的事情想告诉你，一回头你却不在，那种吞噬人心的失落，你能了解吗？我恨你这样不辞而别，所以，我也会记住你，永远记住你，我会面带面带微笑，却是以恨你的名义。”
　　　　172。
　　　　病房里的画面静止了很久，终于又有人推门进来。
　　　　“感觉怎么样？头晕吗？恶心吗？”医生一手拿着小手电筒，一手撑开林筱忆的眼皮，边照边问。
　　　　“挺好的，没什么。”林筱忆突然头晕，不知道是否是光照的原因。
　　　　医生听到，点点头，又过去叶眉那边，同样撑开她的眼皮照了照。
　　　　“医生，她会没事的，对吧？”林筱忆小声的问。
　　　　“很难说，只要她能够醒过来，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否已经脱离危险。你们安静点，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就按床边上的呼叫器。我说你们学校也真是，她伤的这么重，居然连重症监护室都不让她住，还真够舍得的！”医生说完摇了摇头，转身走远。
　　　　所有人都注视这叶眉，默默祈祷上苍，希望她能醒来，只要双眼睁开一点点缝隙就好，因为那足矣让每个人释怀的微笑。
　　　　没多久，周睦喘着粗气跑了进来，一时间林筱忆不知如何是好，想着刚才张岚说过的话，生气的将头扭向一边，不看他一眼。
　　　　“喂，苏吟紫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这几天你俩不是挺悠哉悠哉的吗？”张岚故意刺激周睦。
　　　　“筱忆，我总算找到你了……”
　　　　周睦一句话还没说完，被张岚无理打断，“我宣布，她是我们找到的，天晓得你这两天忙什么去了！你还好意思来！”
　　　　“你闭嘴！”周睦压着声音喊。
　　　　“我闭什么嘴啊！你敢做不敢认是吧！林筱忆出事，最该着急的不是你吗？你倒好，都两天了，还是我们找到她，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跟那姓苏的总在一起！”张岚也放大音量。
　　　　“你们俩要吵滚出去吵！叶眉还没醒，你们想干什么啊到底！”关任来回瞪着周睦和张岚。
　　　　“苏吟紫的事我晚些会和你们解释，现在我不想谈这些。”周睦握紧拳头，低声说。
　　　　“行！看你找什么借口！”张岚气得转过身看着叶眉，完全不理会周睦。
　　　　“筱忆，你怎么样了？”周睦试图握着林筱忆的手，却被推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明白吗？我没来不是因为要陪她！”周睦连忙解释。
　　　　“我不想听……”林筱忆把脸偏向一边，不愿理会周睦。
　　　　“好吧，等你想听了我再说。”周睦没坐多久就起身出门，头也没回就走了。
　　　　“他什么意思啊他！见不得这样的！”张岚第一个发作。
　　　　“别说了，让我好好静一静。”林筱忆痛苦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