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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苦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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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祝安康!
愚友耕夫上
1998。8。24 七月初三 晴转暴雨
接耕夫信,知他并不如意,几乎难以自顾,但我看得出,逆境中的他,需要一种比物质的东西更为重要的精神支撑。
因为耕夫“难以自顾”我进京的计划并不能因此而有丝毫改变。但我也决不能给他增加任何拖累,我必须在京寻找自己的“出路”,否则,我宁愿当一名沦落街头的乞儿。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会直,我坚信。
只要我去做,没有什么我做不到的事,我更坚信。
走出去,这就是成功!
虽有坚定的意志与不可动摇的决心,但摆在我面前的现实的确是严峻的:养殖事业的失败,我明年进京将只能是赤手空拳。
进京后,我又怎样谋生和立足呢?这一问题,困扰了我好几个月。
伙伴们没有因为失败而气馁,而是总结了经验教训,又筹集了部分资金,扩建了两座鸡舍,再进了两千多只鸡鸭苗。
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管理,这一批鸡鸭长势良好,赶在中秋节和国庆之间上市,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可算是从失败中取得了一个不小的成功。
中秋之后,我征得伙伴们的同意,单独“撤”出了养殖场。
并不是因为失败而对场里失去信心,而是心灵发生巨变后,迫切地想充实自我,壮大自我,而场里没有我可看的书,更没有人能跟我探讨文学与理想。
所以,我想到徐天舟身边待上一段时间,向这位我人生路上的良师益友取点“真经”,补充心灵的“弹药”,好迎接未来征途上的风风雨雨。
我告别了老家,告别了养殖场和伙伴们,上了中巴。
伙伴们熟悉的身影和“燎原科技养殖场”几个红色大字在我视线里最后消失的一刹那,我的喉咙忽然一阵哽咽,泪往上涌……
这半年,朋友们亏了好几万元,唯独我一人是大赢家,“赢”得了开创未来的信心、勇气和力量!
伙伴们用他们的血汗钱,托起了我,托起了我的新生……
又来了一个疯子!……
三个多小时后,我到达了目的地——“卧龙山庄”。
这“卧龙山庄”的主人,便是徐天舟。
徐天舟和一位朋友于年初合伙承包了十余亩田地,养鱼、种花,并在其上盖了一间草庐。
由于这片土地就在山脚下,故而徐天舟这位浪漫主义诗人,将之命名为“卧龙山庄”。
由于我的到来,“卧龙山庄”就有了两个扛锄头的诗人。
不久,附近村子的乡亲们奔走相告:
又来了一个疯子!……
原来,徐天舟经常在劳作之余,兴之所至,随口吟诵自己的诗词。
由于吟诵次数略多了些,音调略高了些,传进了不少“少见多怪”的耳朵里,便有人“赞”曰:
桥那边来了一个疯子……
我们这一对“疯子”,自八年前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有几个月的时间“同吃同住同劳动”。
我们热烈地谈论着诗歌、人生、理想,经常谈得忘乎所以,不觉已是鸡叫头遍、二遍、三遍。
这时,徐天舟的“诗龄”已十几年,我也写了整整八年。
漫漫诗路上,曾经有过无数的同行者。
第十四章 凤凰涅槃(7)
大浪淘沙,我们一路走来,蓦然惊觉:同伴们早已四散,只剩我们这两个“疯子”惺惺相惜,顾影自怜了。
有的道路,越走到后面就越艰难,也越孤独。
幸而,我还有徐天舟这个同行者;
幸而,我们也都还在路上……
由于“卧龙山庄”距徐天舟的家较远,为了方便,我们在附近的小学和两位年轻的老师一起搭伙吃饭。
有一天,我正在草庐看书,忽听桥那边一个女声大声叫我:
灯明,吃饭了……
那一刻,我恍然如在梦里,仿佛叫我吃饭的不是那位女老师,而是我儿时的母亲或姐姐……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温暖亲切的呼唤了?
那一刻,滚烫的泪,打湿了我的眼眶……
人,真有所谓的前世吗?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上附近的小东寺抽了一签。
我问的是自己的前世。
“何事区区又变愁,一成一败待何由;
凤凰展翅飞空去,岂料将身入网罗。”
唉……
——当我看到签上的这四句诗时,我长久无言,而后,止不住的一声长叹。
我想起了四个月前:
在蓝田歇斯底里地痛哭过的那个深夜,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发现路边的亭子上有一副对联:
“蓝田蕴藏种玉凤,
平湖映出秋月景。”
我定定地凝视那对联,奇怪自己白天从这里走过无数次,都不曾注意到它的存在。
半晌,把目光投向在路的另一边的大湖——那里去年还是一大片良田和茶园,由于邻省新修的水库征用了它们,今年才灌满了水。
平展如镜的湖面上,倒映着一轮十五的明月,正在西沉的明月,是那么的大,那么的圆……
那一刻,我带着泪痕的脸颊绽开了两朵灿烂的笑,轻声脱口而出:
对联上这一只藏在老家的凤凰,一定就是我!
……
抽完签后不到半个月,我在草庐外的蕙芸桥上碰到一个陌生女孩。
那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山里女孩,十五六岁的模样,正倚在桥栏上,手里攥着一把金黄的树叶。
“你那树叶是银杏树叶吗?”我忽然问她。在我寄住的草庐目光所及之处,有一棵叶子金黄的大树,有人说那是银杏,但我没有走近看过,不知道它的叶子究竟是圆是方。
“是……送你几张要不要?”女孩说。
这让我大感意外。
以我的经验,像她这种年龄的女孩子,见了我这怪异的“骆驼样”,一般都会“退避三舍”,想不到,她非但不怕我,反而对我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
我说,好啊,我还没有看过银杏叶呢。
她递给我几片银杏叶,又问:到你那儿看看花行吗?
她看过花圃里的各种花之后,又好奇地看了我住的草庐。
你是学生吧?我问。
是,读初三了,我还听过徐老师讲的诗词课呢(徐天舟曾在当地中学开过古诗词创作辅导课)。
她和她的两位同学在屋里坐了一会,临走,把我的诗文集《野火集》给借走了。
她走之后,我忽然有些懊恼:
刚才,怎么忘了问她的名字?!……
这一念之间,忽然一道电光火石在我脑海中一掠而过:
她的名字中,一定有个“凤”字。
这强烈的预感让我震惊不已——以前,我从来不曾有过这样匪夷所思的预感!
下午,我在外面的公路上碰到她,我说:
上午都忘了问你的名字了……
在她含笑启齿回答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在剧烈跳动——
哦,我姓×,叫凤香。
我,在心底里深深地微笑了……
很巧的是,我们搭伙吃饭的一个男老师正是给她所在年段拍毕业照的“摄影师”,我在他的工作室发现了夹在一大堆正在晾干的照片中的“凤香”,便叫那位老师多洗了一张。可惜,在后来的动荡漂泊的生涯中,不慎遗失了。
在翻阅自己从前的日记时,在人亡家破之后不久写下的一则日记,让我再一次为自己而震惊:
1996。9。18 八月初六 星期三 晴
我将让父兄的热血和爱在我的生命里燃烧,以永恒的姿态,照耀并温暖永恒的世界。
来路与去路,只有我知道。
大地将迎来她的另一个金秋,我的稻谷也成熟了,我必须举起手里的镰刀……
让汗水成河,让热血成海,让豪情成山,让生命成不死的火凤凰!
让我震惊的是:冥冥之中,仿佛自己真的早已知道“来路与去路”,真的知道“前世、今生”……
凤凰,中国传说中一种吉祥的神鸟,它通过在熊熊烈焰的焚烧中,获得新的生命,从而飞得更高更远,“歌声”——鸣叫声,也更加嘹亮动人。
“前世是凤凰”当然是一种无稽之谈,凤凰本身就是子虚乌有之物,更不可能化身为人。
然而,我的每一次痛哭之后的升华,难道不是与凤凰的浴火重生如出一辙?
是的,我的前生绝对不可能是一只并不存在的鸟儿,但是,我这残缺的肉身,却承载着如凤凰般不死的魂魄……
第十五章 漂泊在北京(1)
人,可以口出狂言,但更需脚踏实地。
只要有一颗向上的心灵,梦将会引你到你梦中渴望的地方。我便是这样的一个证明。
世界是不会抛弃你的,只要你不抛弃心中的爱和梦想。
——沙漠舟
怀揣80元钱,我上路了
在徐天舟家过完年后,我回到了家乡。
我去了父亲、母亲和哥哥的墓地,向他们告别——我就要启程赴北京了。
去年清明节未能来给亲人们上坟,今年,又将不能在杜鹃盛开的时节,为亲人们扫墓了。
这一走,何时能回来呢?
我去了二姐和三姐的家,向她们辞行。
尽管我口袋里只剩下80元钱,我却没有向她们开口言借。
她们因为钱而反目成仇,上街赶集时碰了面,连招呼也不打,更别说来往了。
我不愿意向她们提到“钱”字。
村里的朋友们都不富裕,我也就没有向他们开口。
就这样,怀揣80元钱,我上路了。
我先到了省城福州,那里有不少朋友,找到其中的任何一个,我都能借到去北京的路费。
坐长途车抵达福州时,我口袋里只剩下10块钱——车费花了70元。
夕阳硕大而火红,即将沉入地平线。
打了三个朋友的电话,一个回了家乡还没有出来,一个刚被公司分配去了泉州,一个出差到了南昌,最迟也要三天后才能回到福州。
我的身上开始冒汗。
希望一个个落空,怎么办?
一屁股坐在行李上,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疲乏与沮丧……
下意识地翻着薄薄的通讯录,忽然,一个名字跳进我的眼帘:
张霖!
已经有整整三年没有通过一封信一个电话了,她还在吗?还能帮助我吗?
最终,我还是抓起了公用电话,拔出了那一个曾经刻骨铭心的电话号码……
万幸,她在家!
张霖,我到福州了,要去北京,可是我又没钱了……
你要多少?
一二百就行……
那我明天上午给你吧。我到哪里找你?
……
和张霖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放下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呵!
把口袋里所有的票子掏出来数了两遍,只剩下五块四毛钱了。
还好,晚上不会饿肚子……想到这,我不禁微微一笑。
可是,晚上的住宿呢?……笑容瞬间僵在了我的脸上。
总不能再打电话给张霖,说你现在就送钱过来吧,我晚上没钱住旅社了……
不能这样得寸进尺!
怎么办?
一边嚼着干面,一边想着今天的遭遇,我忽然笑出声来……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
我拖着笨重的行李(里面除了几身衣服外,大多是书和日记本),在汽车站和火车站之间的一段街道上徘徊着。
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他们大多是刚下火车往家赶,或者是要进站乘火车,他们,都有各自的去处。
我今晚的去处呢?
唉,大不了,再露宿一回街头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游荡到一家招待所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拉客的领了一个挎着包的旅客过来。
那旅客看了看门口牌子上的价格表,皱了皱眉,往回就走。
喂,你怎么不住了?
你这里是15元的,你不是讲有8元的吗?
8块的有哇,我带你去……
一个念头忽地冒上来,我赶忙紧跟上去。
穿过了两条街,拐了一个弯,我跟着他们进了一个大院。
“明星旅社”的牌子赫然高挂。
负责登记的是一位大姐,五十开外,我递过身份证,说,我晚上没有钱交房费,能否用身份证抵押一个晚上,明天我朋友会送钱来……
你是下园的?对方看了看身份证,问我。
她也知道下园?我疑惑着点了点头。
你知道暨春现在住哪里吗?她又问。
哦,暨春已经盖了新房子,搬到三队坪那里去了……我答道。
暨春早年是我的邻居,又是同一个生产队的,我们两家当年只隔着一条巷子。
您怎么知道下园?我忍不住问道。
哦,以前我在你们村插队,就住在暨春家里……你是大水的弟弟吧?都这么大了……她说,声音里含着几许亲切。
原来,20世纪70年代有不少福州的知青,到我们村插队落户,我还记得我的家里也住进了两个女知青。
偌大个福州城,竟如此机缘巧合……
当天晚上,我很顺利地住了进去。
洗了把脸,上街买了一包一块钱的方便面,倒了一杯水,我在旅社的阳台上干嚼起方便面来。
这是三楼的阳台,能看到外面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
一边嚼着干面,一边想着今天的遭遇,我忽然“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今晚不必露宿街头了!阿弥陀佛……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我赶到汽车站候车大厅时,一排座位上站起一个人来——是张霖。
我们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张霖掏出200元钱,递给我,说:还好,我去年底退伍时,发了一点退伍费……
第十五章 漂泊在北京(2)
原来,这三年里,她去当了兵,年底才退伍回来。
三年多不见,经历过部队洗礼的霖子,清秀的脸庞透出成熟的风韵。
我谈了这三年里我的一些遭遇,也说了去北京的目的——想去大学里旁听哲学和中文。
谈话间,我偶然提及了北大哲学系出身的著名作家周国平,霖子说,她也很喜欢周的作品,很有哲学味道。
说不定在北京还能见到周国平呢。我说。
那可太好了,别忘了让他签名哟……霖子说这话时,显出了几许调皮。
最后,霖子翻起了口袋,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总共还有30多块钱。
她把其中原30块钱递给我,我连说不要,200块钱够了;她硬是把钱塞在了我的手上。
我留几块钱坐车回去就成了……你走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了;到了北京,可要多照顾自己,身体最重要……霖子说这话的时候,明亮的眸子里透着明显的关切。
分手时,我说,咱们握个手吧。
隔过三年之后,我再一次握住了霖子温暖的手。
我们的手,握得很紧……
祝你一路顺风!我走了……霖子向我微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人流中。
望着霖子渐行渐远的倩影,我的眼里涌上咸涩的液体……
第二天,我见到了提前从南昌赶回福州的友人圣贵,知道我要去北京,他也“赞助”了我100元。
从圣贵那儿回到旅社,已是晚上9点多了,又是那位大姐在值班。
她给我安排了房间,但死活不肯收我的钱。
第二天早晨,我向她告辞,她说,你如果从北京回来经过福州,再进来一下,我托你带一点东西给暨春。
按暨定计划,我从福州取道上海,见到了友人晓东。
晓东和圣贵都是我在凤翔认识的好哥们,晓东还曾到过我家,和我并肩干过一段失败的“种菜大业”。
知道我的情况后,晓东叫来了他的两个老乡:剑锋和邦建。说,这是我的好朋友灯明,要去北京发展,需要一点帮助,你们二位能不能“意思”一下……
我在凤翔时和剑锋见过一面,他和邦建都在上海当兵,军校毕业后,邦建当了排长,剑锋当了副连长。
晓东和他们是铁哥们,是以有啥说啥,开门见山。
结果,剑锋“赞助”了我200元,邦建“赞助”了我100元。
晓东掏钱为我买了上海往北京的火车票。
临行,晓东见我带的衣服不多,说,北京挺冷的,我这有一件毛衣和一条裤子,你带着穿吧。
晓东的那件西裤后来给我穿烂了,那件毛衣则伴我度过了好几个寒冷的冬天,至今还在为我抵御冬天的严寒。
迎着风雨,我登上了北上的列车。
满怀希望登上长城,我的美梦却被现实击了一个粉碎
“北京,充满神秘启示的地方!
北京,深邃而幽远的精神保留地!
你是中国的精华。如果你哭,中国就泪流满面;如果你笑,中国就欢欣鼓舞。”
——(玄峻《零点哲学》)
1999年3月11日下午2时,经过两千多公里的长途跋涉,我的一双“骆驼蹄子”终于踏上了北京的土地。
在上海,我对送我上车的晓东说,今天下雨正好,下完了,明天就会天晴了……
果然,下火车后,北京的天空仿佛突然明朗起来,望着头上那轮正在穿云破雾的太阳,我微笑了……
坐公交车经过天安门时,感觉那城楼比想象中的要平凡许多黯淡许多,或许是因了它的朴素和沉默?可有谁知道,那一个小小的城楼,曾上演过怎样惊心动魄的历史大剧?
不知在哪站上来一位白发老人,我见车里已没有空座了,便起身给老人让座。老人大概看我是残疾人吧,不肯坐,还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声“谢谢你,小伙子。”
我心里掠过一丝感动,对北京油然生出几分的好感……
375路公交开到中国地质大学西门时,我拎着行李下了车。
375路公交,在我后来漂泊京城的日子里,成了我最常乘坐的一路车。
徐天舟的同窗好友张吕清来接了我。
吕清就是九年前介绍我认识徐天舟的那个大学生,他早已毕业,现在在一家电视台下属的一个广告公司任职。
多年不见,吕清已经有点发福了,但对朋友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热情一如当年。
在一家招待所住了两天后,吕清把我带到了一家位于中国地质大学里面的学生公寓。
这里的床位是每个月200元,比住18元一天的招待所省多了。
这家学生公寓的所有房间都是地下室。
管理员把我安排在7号房间。
至此,我自找苦吃的“北京岁月”正式开始。
安顿好后,我去了八达岭长城。
去长城的目的,不是为了旅游,而是去“做生意”——卖诗。
去年,到北京后如何谋生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也知道自己一没体力,二没文凭,想在北京“混”下去将会十分艰难。
一天中午,我和徐天舟在吃饭时,我忽然闪出了一个“怪念头”:到长城上卖长城诗。
第十五章 漂泊在北京(3)
所谓长城诗,就是徐天舟的那首气势恢宏、豪情激荡的古风《长城行》。
长城游客众多,《长城行》卖一元一份,一天如能卖上百八十份,在北京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这个想法让我这个浪漫的家伙头脑发热,兴奋不已,就到印刷店用高档印刷纸印了1000份《长城行》。
满怀希望登上长城,我的美梦却被现实击了一个粉碎。
在凛冽的寒风中,把印好的《长城行》摆在地上,开始小声叫卖。
游人的确不少,大多都是匆匆而过,连正眼也不瞧我和地上的诗一下。
偶尔一两个人蹲下来,好奇地问卖的什么,当看清是一页天蓝色厚纸上印着一首古体诗时,都摇头起身离去。
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地站了两个小时,一块钱都没卖到。
有人告诉我,赶快走吧,被管理人员看到就麻烦了。
原来,在长城上摆摊也要交管理费和办手续。
我沮丧地上了回城的汽车。
早在小学毕业之时,我拍了一张毕业照,我嫌自己前胸突出的样子很难看(我这种残疾人一般都是前凸后驼),便用剪刀把脖子以下的部分扔掉,只留下一个头像。
本来就是一寸照片,剪去了“绝大多数”,剩一个小指头般大小的头像,很容易弄丢了,怎么保存呢?
我灵机一动,决定把自己的小脑袋瓜贴在一张什么图片上。
找来找去,从一本旧历史书上看到了一张长城的彩色图片,觉得挺合心意,就剪了下来,把自己的“光辉形象”贴在了上面。
当时,只是觉得那张长城图片好看,根本没作别的考虑。
长城作为中华民族的象征,有资格把头像和它“合而为一”的,当是民族的英雄或者伟人。
或许是我少年时一个无意的“冒犯”,古老的长城才对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报复”了一把,给我当头一棒?
看来,以后再也不能把头像到处乱贴了。
口袋里只剩一元八角了!
这一下,吃饭问题就凸显出来了:我该怎样做,才对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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