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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苦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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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这是我们中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家喻户晓,他们那种坚贞不移、宁死不分的爱情成为多少痴情男女的榜样?安徒生《海的女儿》相信舟兄一定不陌生,美人鱼为求不灭灵魂与人间真爱,不惜牺牲美妙嗓音与三百年的人生岁月换得人腿来到人间,鱼却要化作泡沫,但她决不妒忌那位幸运的新娘,反而默默祝福他们,即使在她的姐妹为她谋得生路时,她也以那博大的胸怀,将那把尖刀投入海中,人鱼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让爱人死去,这种真情感人肺腑,是世间人所不能及的。爱人是伟大的!舟兄,你说不是么?
有朋友真好,舟兄,11月6日是我的出生日,舟兄,你能同意将7月8日作为我们共同的生日,我真高兴,也希望在来年的这一天,我们能在一起举杯!
附上几页小香囊,愿它能为你的生活带去一份温馨与甜蜜!
祝:好梦!
友:张霖
1994。9。9
这封信中,张霖提到了“梁祝”,也委婉地表达了对爱的渴望。当时,我称为“霖弟”的张霖,是在用心良苦地对我暗示着什么……甚至,包括信中寄来的男孩子一般不会注意的那几个小巧精致、散发着幽幽馨香的香囊……
11月6日是张霖的生日,我给这位远方的“弟弟”寄去了一本刚油印“出版”的《野草集》和八颗相思子。
舟兄:
一册“野草集”,八颗相思子;一位善良的兄长一份挚热的真情,透过遥远的时空来到我的身旁。舟兄我无法用文字来向你表达我收到这份珍贵礼物时的惊喜与感激,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我干涸的心田……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生日的祝福了,总到翻日历时,才顿然发觉11月6日竟是我的生日。生日的喜悦从未曾有过,因为悲伤总环绕在我的周围。天地两茫茫,前方路迷惘,身边没有一个可亲的人。回想起给你寄去第一封信时,心随着飘荡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收到我你回信时才安宁下来以前我不大相信“缘”,可如今却深深体会到了,朋友义,兄弟情,这就是“缘”。舟兄,如果有来生,一定和你做亲兄弟。
好喜欢《野草集》中的那篇“我爱你,三毛”,舟兄,我想你一定是位喜欢长发女孩的男孩,请你原谅我的唐突,因为那位长发售票员真的好美,拥有长发的女孩总是那样的美丽、温柔。挺羡慕她,她还与你相逢。很想也变成一位女孩在某地也能与你相逢。舟兄,假如我是一个女孩,你还能像现在一样接纳我吗?假如我是一个女孩,你能原谅我的不真诚吗?舟兄,我知道“沙漠舟”是你的笔名,如果你不介意能将你的真实姓名告诉我吗?还有那一位送你围巾的女孩雪妹她现在还在你的身边吗?也许这些问题我真不该问,请多多原谅!
第五章 宿命的相逢(3)
舟兄,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人,做任何事都如同玩命,舟兄,你千万别这样,你的身体不好一定要多多保重,我好担心你的身体,晚上千万别再熬夜了,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写信告诉我,真的很遗憾我不是个白衣战士,只能借小小的信函来传达我对你的关切与思念!
愿
天天有爱,
幸福永相随!
霖弟
草于11。9。凌晨
“很想也变成一位女孩在某地也能与你相逢。舟兄,假如我是一个女孩,你还能像现在现在一样接纳我吗?假如我是一个女孩,你能原谅我的不真诚吗?……”“那一位送你围巾的女孩雪妹她现在还在你的身边吗?” “只能借小小的信函来传达我对你的关切与思念。”这样梦呓似的话语,这样近乎“自白”的暗示,我竟然听不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反而认为这个“霖弟”是不是“神经有病”,想“同性恋”什么的,没有往深处想。后来,在广播中听到主持人冯哲在节目中称“霖弟”为“张霖小姐”,我还以为冯哲搞错了,为此还付之一笑。
粗心大意的我,哪里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中,辜负了一份纯洁的爱,错过了一颗真挚的心……
然而,命运,又是能够重新更改、从头再来的吗?
舟兄:
终于有个空闲的时间了,坐下来提笔与你聊一聊。
茫茫人世,红尘滚滚。每个人都像一颗闪烁的流星,都有过辉煌的一刻,虽然很短暂,人生的阶梯总要一步一步地爬,想想真奇怪,人,是多么的奇妙,人类创造了本身,又试图毁灭自我,总是野心勃勃,难道他们不知晓百年后还不是一堆枯骨、落叶飘零。今生是我,来生是谁?试问野坟孤墓中谁是英雄?谁是佳人?苦难人生,尽头在哪里?
我的一位朋友,不可救药地迷上了一位不属于他的人,自酿苦酒,每晚愁绪难眠,每每向我求救,我茫然失措,不知该怎样去安慰他,怎么办?劝他放弃为时太晚,从来没见他这么消沉过,可怕的单相思,怎么办?不忍见一位好友堕落下去,却又无能为力,劝说的话语对他不能再起什么作用了,帮助他吗?不可能,那位女孩名花有主了。怎么办?真怕他会想不开,每当见到他苍白的面容,忧郁的双眼,我就会全身发冷。太可怕了,单相思。舟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写不成书,寄得祝福一串,愿天边的北极星能保佑你,成为你的守护神!
霖弟上
收到“霖弟” ──张霖的这封信之际,我正写下向月华“示爱”的第一封信。
那时,我在苦苦的“单恋”着月华,而张霖、“他”的那位患上了“可怕的单相思”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消沉”的“好友”,又在苦苦地“单恋”着谁呢?
只在梦醒之后我才明白,张霖所说的那一位“好友”就是“他”自己,而那个“谁”就是被长时间蒙在鼓里的我自己!
而我当时还在梦中,并且开始像“霖弟” ──张霖一样滑向消沉的泥沼。在我焚烧了月华的那封信,我开始封闭自己,断绝了与所有朋友的书信来往,也再没有给张霖写过信,直到我到福州,直到我身无分文而向张霖求援。
这只能说是一种命运了。如果我知道“霖弟”的真实身份,如果“他”当时就向我敞露心怀,那么,不管结局如何,至少在那一个寒冷、萧瑟的冬天,我们这两颗渴望爱和被爱,却深陷于孤独无助中的渺小的灵魂,一定可以互相温暖,互相搀扶,从而挣脱“消沉”与“死亡”的枷锁。
你们已经知道,在那一个可诅咒的冬天,我是怎样的“沉沦”与“死亡”……
然而,命运,又是能够重新更改、从头再来的吗?
大幕,正在拉开……
在农大收到张霖那封让我怀疑其是男是女的信时,正是7月6日——我们约好见面的日子。已是暮色苍茫了,可张霖并没有来,或者来了没找到我?问庆庚也说没人找他,因为地址是庆庚的,张霖如果来,一定会到植保系93班找庆庚,而后才能找到我。
庆庚和他的同学对张霖笔迹的论断,张霖信中的“疑问”,联想到主持人冯哲曾称张霖为“小姐”,以及以往“他”信中所说的那些梦呓似的话语,我终于醒悟过来:我心目中的“霖弟”,也许真的是一个女孩子。
当时,我正处在梦想行将破灭的焦虑与沮丧中,一切都不容多想。第二天,我转到了刚联系上的家乡的朋友清那儿,因为庆庚即将放暑假,农大离市区又远,不方便。
清所在的公司在福州大学南区,到了那儿我马上给张霖写了一封信,信中让“他”在8号晚7点到福大门口见面,那信很短,末尾只有两个字:
等你……
信写好后,想直接送到张霖在自家门前设立的信箱,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按地址找到,只好把信投进张霖所在邮区的华林路邮政大楼的邮箱,这样,一般也就是8日,张霖能及时收到它,不会错过约定的时间。
我在这封短信中还提到:第二天,7月8日,是张霖和我约定的我们共同的生日。
8日那晚,福州大学北门(大约是北门),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出出进进的人挺多,我按信上约好的“联络方法”,手拿一本杂志,在门口等待,却没有等到张霖的出现。
第五章 宿命的相逢(4)
这时恰巧也有一个女孩在东张西望,样子像在等人,我斗胆上前问话,才知道对方不是张霖,她是这个大学的学生,在等一个同学。说话间她的同学就来了,这个女孩还挺热心,说“我们帮你找找吧”,于是她和她的同学在人群中转来转去转了几圈,没有找到有手拿杂志等人的女孩或男孩。
没有等到张霖,我想,可能是有事不能来,或者没有收到信吧。
果然如此。第二天,张霖按我信中留下的电话号码,打电话到清所在的公司,正巧新结识的朋友阿欣在值班,他接了,张霖说8日没去上班,所以那天没有收到信,9日上午才收到,可是9日有晚班,希望10日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和我见面。
阿欣告诉我,打电话的百分之百是个女孩子!
这真让我有在做梦的感觉,仿佛置身在一出戏剧中,而大幕,正在一点一点地拉开……
我暗暗诧异:这,是一种耦合,还是一种默契?
7月10日,我特意把阿欣的自行车骑到福北北门,因为福州大学有两个大门,我预备在一个门等张霖十几分钟,再骑到另一个门等,这样能争取时间,不致错过了。
然而,还是错过了。
提前到的福大北门,因为已经放假,不再像8日那么热闹,但往来进出的人还是挺多。到了预定的七点整,张霖没来。七点十分,还不见她(我想我终于应该用这个“她”了)出现。我怕她到另一个门找我,就骑上车直奔另一个门,真是无巧不巧,骑到一半将到凤凰酒家时,链子突然“啪”地断了,正巧路旁有个修车师傅,就把自行车给他修理,徒步赶到靠近西禅寺的那个校门,却没有她。
急急往回赶,车已修好,再骑到原来的那个大门时,已过了七点半了,仍然没有她的身影。哪里知道,我们就在这一过程中,失之交臂了。
到了八点整,我终于彻底失望了:张霖没有来?还是来了没见到我又走了?
骑上车,漫无目的地在彩灯闪烁的大街上徐行。真是懊丧啊!原打算见了面之后,将一些事情了结,马上离开福州,这又热又噪杂的都市不是我的家园。可是,她又……
情急之下,想到了省电台的“夜阑诗香”。因为那天正好是周一,我们都十分钟爱的“夜阑诗香”的播出时间,我在一家文具店里买了稿纸,就在店内柜台上将前几天写的一首小诗抄了,又写了几句话,主要是让主持人在节目中转告了张霖,我没等到她,希望她明天打电话来,因我就要离开福州了。
到了在古田路二号的福建广播电视大楼门外,原打算将诗及信放在门卫那儿,再打电话进去,等主持人出来取它时,我就此走开,不和主持人见面。虽然我一直很渴望能见到他们。只是当时,我哪有如此“雅兴”呢?无奈的漂泊,我对一切都几乎麻木了。
不曾想,主持人冯哲接到我的电话,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沙漠舟,冯哲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出来。这样,我一时“走”不了了。
冯哲是个朴实、英俊的东北小伙子,不失豪爽、干练。看得出,他见到我就像我见到他一样,既意外也有几分兴奋。他说沙漠舟你上办公室坐坐吧。
在办公室,我见到了另一位主持人秋叶。
正和冯哲、秋叶两位主持人聊着,这时一位小伙子经过门口,向冯哲、秋叶打了个招呼,冯哲问了他一声:“郭泉,下班了?”
我听是另一文学节目《无名草》主持人郭泉,便叫了一声:“郭泉,我们认识一下……”
后来,郭泉送我出了广播电视大楼。在大街上分手时,时间将近10点,如果此时立刻返回福大南区清他们的宿舍,我还可能见到等在那里的张霖,可是……
回去的路上,我竟然迷路了。费了好大劲才骑回福大,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到了朋友宿舍门口,看到三楼的窗户还亮着灯,那时或许她还在那儿等我,因为那时才十点多。可我口太渴了,近处几家小店都关了门,只有前面不远的一家还没打烊,我便骑过去,打算买点饮料喝了再回宿舍。
也许是鬼使神差吧,那小店老板──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正在门口跟一位朋友喝酒,一条小矮凳,摆着两碟小菜,一人一瓶啤酒,也没有碗或杯子,就那么喝着。我买了一盒菊花茶,迫不及待地喝起来。老板见我站着,便指指旁边一只方凳:“您坐下喝吧。”谁知这一坐下,几句话之后,我们竟然一见如故,谈诗歌谈社会人生,真有相见恨晚之感。我们这两位陌生人,俨然老朋友一般。这位名叫陈志明的老板还特意拿来一瓶啤酒,请我“独吞”。就这样“人逢知己千杯少”,直到一醉方休!那晚,清风明月,诗酒人生,飘飘然有超然物外之感。一生之中,这样的夜晚怕是再难碰到了吧。
回到朋友宿舍,已是一点多了。朋友们都睡了。
清见我,带几分责备地说:“你怎么才回来?那个女孩等你等到十点半……”
我脑中轰地一下,仿佛雷击一般,愣在了那里,懊恼、悔恨的情绪,在心中急速翻涌。
“你去电台了吧?”
“是啊,我没等到她,就去电台了,你怎么知道?”我根本未向清或阿欣他们说过要去电台,清怎么知道?
“哦,她说你没回来,一定是去了电台……”
第五章 宿命的相逢(5)
我暗暗诧异:这,是一种耦合,还是一种默契?
说话间,阿欣递过来三本书,一支钢笔,和200元钱,说:“这是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哦,怎么描述我当时那份想要落泪的感动呢?我几乎是颤抖着接过了它们……
宿舍恢复平静之后,我一个人悄然走到了楼外。
月朗风清。天空蔚蓝高远。路旁的一排排菜地,绿油油的菜正在月光下甜甜地安睡。只有永不疲倦的夏虫,在宁静的夜的深处,唱着幸福欢悦的歌谣。
幸福!是的,幸福!对于在尘世中苦苦挣扎在荒漠上苦苦跋涉的伤痕累累的我,曾经失去太多付出太多的几近落魄潦倒的我,还有什么,比得上这样的真情和温暖更幸福的呢?!
望着皎洁明媚的月亮,我真想尽情地哭上一场啊!
生命的美丽,就在于我们可以得到并且付出心灵最高贵的祭品──爱。对于我来说,人生之所以那样让我留恋,就是因为在走向生命的终点的那一段短暂而又漫长的路程中,随时都可能得到相识或不相识的人,带给我们深刻的感动和爱,而这深刻的感动和爱,无形之中又化成一种强大的心灵的力量,召唤我们并且推动我们,摒弃世俗的纷争和无谓的愤懑,将全部的思想和身心投入到对崇高目标的热烈追求中去。
不能燃烧的生命是腐朽的生命。而爱,是唯一的火种。
……
那晚,我失眠了。我预感到了什么。我分明预感到了什么──
如同严冬过后即将荡起沉睡的春雷,黑夜过后即将喷薄黎明的曙光,我分明预感到了:生活,即将在我面前翻开崭新的一页……
生活,这美好而火热的生活啊!我该怎样用我全部的热血和激情来赞美你,热爱你?你给了我苦难和黑暗,也给了我欢乐和光明;你给了我泪水和荆棘,也给了我道路和鲜花;你给了我沉沦和死亡,也给了我崛起和新生。当我终于能以昂扬的微笑傲视青春的废墟上,如山般堆积着的失败、挫折与厄运时,生活,我该怎样用我全部的虔诚和深情,来感激你,报答你?
我是如此幸运啊,终于拥有了许多人用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一份厚礼,那是你──生活,所赐予我的生命之爱和生命之灵魂。
为这,我忧伤的眼里,将永远为你而饱含滚烫的泪水。
张开你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抱我吧,我的温柔的、多情的、宽厚的生活!
那个失眠的夜,我的心海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霖子:
直到七月六日晚,收到你的信时,我才悟到,你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可我,竟然那么粗心,那么愚钝,我真傻啊!
霖子,自知道你的身份不再是“霖弟”时,我想跟你见面又怕跟你见面。多年以来,我一直渴望有一个真正地懂得我,懂得我灵魂的孤独与寂寞,懂得我刻骨铭心的爱与哀愁……
霖子,那一个我苦苦等候的人,会是你么?
…… ……
我们这一对曾经的“兄弟”,终于相遇了……
就要和张霖见面了,等着我的,是悲剧抑或喜剧呢?
1995年7月11日,晚上七点多,我正在福大门口焦急地等待时,忽然有温柔的声音从身后轻轻传来:“您好!”
我转身,面前是一张天使般的脸……现在,我已记不得她的容颜,尽管后来我还见过她一次,我仍然无法描述出她的美。我只记得她那天是齐耳的短发,上穿一件火红的衣裳,下穿一条雪白的长裤,清新而自然。她曾说她有一个非常美丽的母亲,而她身上,应该能看出她的母亲的身影。
我向她伸出手去:“终于等到你了!”
我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她温柔的手掌同样有着不同于一般的力度。那一刻,我们都不想把手分开。而我,真想就这样紧紧地握着,握上一生!
喜悦和兴奋在我心头交织着。我全然忘了漂泊的疲惫和无奈,也忘了自己褴褛的衣裳和残疾的身躯。穿过千年的岁月,我们这一对曾经的“兄弟”,终于相遇在了红尘滚滚的人间,相遇在了时光长河里转瞬即逝的这一个夏夜。
我们往福大校园里走去。
在一处树荫下,我们坐了下来。张霖为我揭开了有关她的谜底。她去年写第一封信给我时,其实是18岁,却冒充23岁。以男孩的名义和我通信,是怕我不能接纳她女孩子的真实身份。也只有在见面时,我才恍然大悟:她在第一封信里提到的“失恋”,提到的心中的“她”(在信上,“她”字曾被她加上了双引号,后又涂了),全都是子虚乌有。而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原因应该只有一个:她自小失去太多的爱,导致了对自己的不信任,也因此导致了以后对我的爱的不信任。
那晚我们谈了很多,我能记住的,只有她说这一辈子,希望有人把她写进一本书中,因为她有过文学梦,但未能做成。我当时再次把手伸给她,和她紧紧握在一起,我说,我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后来,张霖提议到省台去见主持人冯哲。我知道她是想我们一起出现在这个深受张霖喜爱的兄长般的主持人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坐前座,我坐后座,往省电台而去。
我想我又该用“冥冥中的天意”来形容上车后的遭遇了。出租车司机正听广播,主持人正在节目中介绍一位女歌手,介绍得挺动人。而那女歌手的歌声也十分清新,有一种与当时太过缠绵哀伤的女歌手如潘美辰、李翊君等风格迥异的恬淡与随意。我被歌声深深地吸引了,同时,也记住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李度。
第五章 宿命的相逢(6)
我决定要买一盒李度的歌带送给张霖,作为纪念。
这一个夜晚,我沉寂多时的心田,重又燃起了烈焰
到了省电台门口,打进电话去,冯哲却不在。张霖的家离此不很远,她说就让我一个人回福大了,因为时间不早了。她又说,后天我走时,她会去车站送我。而后,她为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又硬塞了20元给我当车费。
这一个夜晚,我再一次失眠了:脑海中回旋萦绕的,都是张霖柔美的声音和纯真的笑脸。
这一个夜晚,我沉寂多时的心田,重又燃起了熊熊烈焰──爱的烈焰……
第二天,我去寻找李度的歌带。偌大个福州,跑了二三十家大小音像店,有的说卖完了,有的说不好卖退货了,有的说没听过李度这个名字。
跑了一个上午又一个下午,一无所获,人困马乏的我彻底泄气了:算了,已经尽了力了,买不到就买不到吧。
在东街口等公交车时,忽然看到大街对面有家音像店。这时公交车还没来,我便“贼心不死”地往对面走了过去。
正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一问之下,竟然有。拿到手里一看,歌带名称却令人皱眉:《宁愿作个傻女人》。就这样一个“很丑”的名称,我想不买了,因为将它送给一个19岁的女孩子好像不合适。
但我还是买下了,毕竟已经为它而“踏破了铁鞋”。
我一下买了两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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