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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美人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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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玉一惊,猛地想站起身来想逃,谁知道跪得太久,膝盖一软,又跪倒在地,膝盖被磕到,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灰发男子摸了一下她的脸庞,饶有兴致地笑道:“不必害怕,你就把我当成那小狼对待。先前,你不是还很喜欢我?”
  容玉抬起头,望向玄襄。
  只见玄襄掸了掸衣袖,几步走到他们的身前,脸上的笑容很淡:“元丹,你若真心为她好,就离她远一点。你的妖气会损伤她的身体。”
  元丹转头望向容玉,微微一笑:“美人儿,你近来桃花债太多,便是前世的孽缘都跑来了。”他语音低沉,若有若无地诱惑着:“你瞧,我是妖,可我可以做很多凡人无法做到的事。妖的寿命如此长,定不会如凡人般庸碌无为。你为何不同我一样成为妖呢?”
  容玉咬咬牙挣扎着站起来,牵住玄襄的衣袖:“我不会成为妖的。”
  元丹转过身,疑惑道:“为何?”
  “若是当妖真有这么好,为何还有妖还想修炼成仙?何况凡人本非妖类,就算为了长生而成为妖,又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愣一愣,然后扬声长笑:“原来你如此轻视妖族,你以为站在你身边的又是什么?他虽非妖,却也非人。不如你让他自己说说,他到底是什么?”
  玄襄脸上神色不变,淡淡道:“宗主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是不是也该为我们留一点时间,回避片刻?”
  元丹点点头:“那是自然。如你将来改变主意,便来找我。”最后一句话,他却是看着容玉说的,话音未落,他已经化为烟雾消失不见。
  他的身份,玄襄并不觉得可以隐瞒多久。他的容颜不会老去,只要再过两三年后便可见端倪。只是容玉才十五岁,他不觉得她能够接受这样的事。人总对匪夷所思的事拒绝接受,更不用说知道以后还要用平常心看待。
  玄襄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下身看着她:“我知道……也许你没有办法接受,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容玉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眼底:“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说,你等了我很久。”
  “我曾想过,如果我能再找到你,不会再隐瞒任何事。”玄襄微微苦笑,“你也不要再违心地对待我,如果你不希望再看见我,我自然不会出现。”人心总是复杂,尤其是他们,一直用迂回而隐蔽的方式互相试探,也许直来直往才是走入心中的唯一途径。
  容玉缓缓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皱着的眉心:“我不会害怕,即使都如那狼妖所言,也没有关系。”
  玄襄如释重负,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因她的下一句话如遭重击:“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自然不会避开你。”如今的容玉还跟从前那个容玉一样,对他没有男女私情。今后她会因他的真心而迟疑,但只仅仅迟疑一下,转头就会弃之如敝屣。
  容玉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便问:“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你不开心了?”
  玄襄只得苦笑:“没有。”
  她垂下眼:“你说得对,我一直想离开容家,我进容家只是因为我一个人活不下去。只有先活下去,才会有以后。”
  “我现在不会带你离开,匆促之下,你还没有想明白。”玄襄直起身,“你有两年的时间可以慢慢想,如果那个时候还是如现在这么想,我就带你离开。”
  容玉道:“两年?难道你现在就要走?”
  “是的。”他伸手按在她的肩上,感觉到她轻微的瑟缩,她在害怕他,“你看你,都在发抖。”
  玄襄请辞了,还是连夜离开。
  容勋焦头烂额,花了两三日功夫再请来一位夫子。新来的李夫子第一日便受到了容家小少爷的戏弄,立刻便要请辞,容勋指天誓日费劲口舌才将人留下。李夫子却没了教课的兴致,随意留了个文题当作业,便堂而皇之地打起瞌睡来。
  容家几位小姐嗤之以鼻:“就这副尊荣,也敢来露脸。”
  裴曦架着腿:“男人的长相太过俊美也不好,你们之前那位先生就算长相再好,也不过是个穷书生。” 
  柔月用手肘顶了顶容玉:“你知道赵先生为何要走吗?”
  容玉摇摇头:“先前都没说起过,我也不知。”
  裴曦哧得一笑:“那定是容家小八长得太丑,将人吓跑了。”自上回死耗子一役,他已经将容玉视为死敌,眼中再无其他人。
  容玉手中的羊毫一拐,写下一句:“论死耗子之味道。”裴曦瞧见了,立刻跳起来,一把扯过她写字的宣纸,揉成一团:“你再敢写?!”
  容玉换了一张新的宣纸,又重新写了一遍。裴曦再撕,她又再写。裴延只是靠着椅背,用椅子的两只脚支撑着,晃荡着看他们闹。
  容玉淡淡道:“不过随便写几笔,便当是练字了。”
  裴曦被彻底激怒,抢过她手里的羊毫,扔在地上重重一脚踩上,又一把扯过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一边撕一边还把撕开的宣纸往嘴里塞:“你再敢写!写写写,我全部把它们撕掉,我看你还怎么写?!”
  众人都惊呆了。
  唯有李夫子的鼾声停了停,又继续进入梦乡。
  裴曦一抹嘴角,满手的墨汁:“你怎么不写了?”
  容玉回过神来,拿书本遮住半张脸,眼中带笑:“我服了你,可不敢再写啦。”
  裴曦得意洋洋:“你早就该佩服小爷我。”
  容玉道:“是是,你赢了。”
  裴延笑问:“曦弟,墨汁味道可好?”
  裴曦后知后觉地咂咂嘴,皱起眉:“不怎么样……”
  午饭的时辰也到了,李夫子终于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呵欠:“散课,散课!”
  吃饭的时候,裴曦一口气灌了两杯热茶,以冲淡那一嘴的墨汁:“这什么味道……不过你服了就好。”
  容玉为他夹了块酱牛肉:“这个味道浓。”
  裴曦也不避讳,不待她将那块酱牛肉放进面前的小碟子里,立刻用筷子从她手下把肉夹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作对。”
  裴炎将碟子放到容玉面前:“你就不帮我夹?”
  容玉看了他一眼,将面前的菜都夹了几样进去,既没诚意也没耐性。裴炎倒是乐呵呵地吃了。
  裴曦笑道:“小容子,伺候得好,你看我哥多满意。”
  吃过饭以后,裴炎落在后面,落寞地说:“再过两日,我们便要回京城了。”
  容玉欣然道:“既然如此,我就祝你们一路顺风。”
  裴炎停住脚步,看着她,复又笑道:“你这小丫头,怎么没心没肺的。”
  这句话似曾相识,她却记不起有谁说过,便微微一笑:“你自然可以不去惦记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裴炎看着她:“只怕已晚了。”
  新年过去,裴郡王便带着两个儿子回京城了。起初几月,裴炎还让人带书信来,容玉拆开一目十行地看了,就随手回了几个字。渐渐的,裴炎的书信也断了。
  她在一两年间渐渐长成,是老家远近出名的美人,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了。
  容勋的假一完,便举家回京城,官复原职,便在府中摆了宴席。
  裴郡王自然也应邀而来,一同而来的还有裴炎,他已是京城中出名的贵族公子,在监察司中任职。
  大周民风开放,女子都可随意上街,虽然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姐夫人并不好抛头露面,却不忌讳见客。容勋见客时,便带了几个夫人和女儿上前一道厮见。
  裴炎自女眷中一眼便瞧见容玉,她小时候便眉目如画,如今更是出众,就连他这样见惯了各种美人的,也不由为她的容貌动了心。他寻了空隙,轻声道:“你一直都没有给我回信。”
  容玉竟还做出惊讶的表情:“我何时没有?”
  “如果已阅之类的也叫回信的话,”裴炎捋了捋腰间的绶带,监察司都是清一色蓝色的官袍,配上鲜红的衣带,十分显眼,“小八,我从小便知道我要娶你。”
  容玉看着他,有些困惑,原本以为他只是莫名其妙的一时兴起,可现在看,这执念似乎也太强了。裴炎见她困惑,便更加高兴:“你等着我,我定会来找你提亲。”
  宴席散后,裴炎没再上门来,反倒是之前不打不相识的裴曦私下来找。
  容玉自然不可能见他,她的一举一动被底下这么多人盯着,不能行错半步,便向让来通报的人回绝了。谁知裴曦竟翻了围墙进来,一见到她便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我都不见。”
  容玉执着团扇,淡淡道:“只因我知你定会有办法自己进来。”
  裴曦得意地哼了一声,抬眼打量了她片刻:“你现在可比小时候好看多了,你从前长得多愁人啊……”
  容玉但笑不语。
  裴曦道:“你可知,下月初七,便是我哥同迟家小姐大婚的日子?”
  “还不曾得知。”
  他叹了口气:“我想我哥也不会告诉你。你知道……其实我有时候也不太知道我哥到底在想些什么,小时候也许还好懂一些,可是现在渐渐连我也不明白他的想法——你知道吗?”
  他这段话说得颠三倒四。
  容玉点点头:“我知道。”
  裴曦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我都说不清楚,你竟然知道?”
  容玉回房去整理了一下首饰银票。
  她还算得容勋喜欢,得到的奖赏和月钱都不少,攒了攒,也足够寻常百姓过一辈子的。她把需要带走的事物整理成一个包裹,藏在床下,方便立刻便走。
  待到月中时期,裴炎遣人送来了一支白玉簪子,用金丝锦缎盒子装着,看上去价值不菲。容玉将玉簪连带着盒子随手放在梳妆台上。
  初五那晚,裴炎亲自翻墙摸到她的别院,一眼便瞧见她坐在院中,一身素色衣衫,长发一直拖到脚边,犹如剔透的琉璃美人。他走近两步,笑道:“我在偏门等了你半天,想你一定没有好好看我留给你的信,只好亲自来接你。”
  容玉笑了一下:“还有信?”
  “就放在那只锦盒的夹层里。”裴炎朝她伸出手,“后日便是我大婚的日子,我不要世袭郡王的位置,也不要官职。我带着你远走天涯,让他们再找不到我们。”
  容玉看着他,只隔了片刻,便干脆地说:“好,我且整理一下行李。”
  “来不及了,前夜是我一位至交好友当值,晚了就出不了城了。”
  容玉径自进房,从床底下的包裹里取出了装首饰银票的衣囊,其余的行李却不能带了。她想了想,又带上裴炎送给她的玉簪。
  裴炎瞧见她手里拿着的锦盒,微微眯起眼:“原来是为了这个,你若是喜欢,以后我给你买一百个一千个都可以。”
  容玉看了看手里的锦盒,道:“我就喜欢这一个。”
  裴炎停住脚步,回过身犹疑地看着她,仅过了片刻,他还是领着她往容府的偏门走去,外面有接应的人。他们十分顺利便坐上马车,出了内城,往外城而去。
  容玉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熟悉的街道——她自小便在这里长大,其实是再熟悉不过。可她一旦决定离开容府,就要同这些熟悉的地方道别。
  裴炎以为她在担忧,便出言宽慰道:“我们先去城外的寒云寺,明日容大人发觉你不见,该是大发雷霆,派出人手追查,我们留在那里反而安全。”
  容玉嘴角微弯:“嗯,随你安排。”
  裴炎执了她的手,轻声道:“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世袭郡王,什么五品官职,我只要一句话——容玉,你可有把我放在心上。”
  月光透过车帘间的空隙,落在他脸上。容玉还是笑着:“如若不是,我为何又要跟你一道出来?”
  裴炎像是放下了心,喃喃道:“那就好,就好……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34

  第三十四章
  马车终于在寒云寺外停下。裴炎先下了马车,站在车外伸手去扶她。容玉就着他的手跳下车,明日父亲便会发觉她没有出来用早饭,然后就会命人去叫她。她已在桌上压了一封信,信里清清楚楚写着是裴炎将她带走的。
  容玉随着他进了寒云寺,已有知客僧人双手合什等待着他们:“两位贵客,厢房往这边走。”
  裴炎也回了一礼,问道:“住持大师可在?”
  “师父正有客人,不便通报,裴施主不如等明日再前去拜会师父。”知客僧人将他们引到东厢房,便走了。
  裴炎喝了杯清茶,坐在她面前,问道:“容玉,你可真的已经想好,要同我不离不弃,远走高飞?”
  容玉不动声色:“我已经想好,不会反悔。”
  裴炎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古怪的笑意:“可我却不打算走。”他站起身,门外冷风穿堂,将房门吹得噼啪作响:“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讨厌你。可是不管我伪装得多好,你都不曾上当,我还以为是没有办法了。”
  “若是见到讨厌的人,就要这样煞费苦心,裴世子不会忙不过来么?”
  裴炎冷冷道:“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你是和我私奔出来,我现在就要回去了,后日就是我迎娶迟小姐的日子,你若愿意等着,也许哪一日我想起你来,便会收你为妾。毕竟,你这张脸也足够以色事人。”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大可以沿着来路回家去,不知道是天亮得快,还是你走得快。哦,我险些忘记了,现在内城的城门早已关上,你回不去了。”
  容玉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往他这边推:“既然无意,那你还是把这个收回去吧。”
  裴炎鄙夷道:“你以为以退为进的招式还有用?”
  容玉为他脸上的恨意而吃惊,简直都有点莫名其妙了,她根本不记得何时如此得罪过他。裴炎见到她脸上的惊愕,不由更为畅快,而畅快之后却有些许空虚,似乎他内心深处最期待的并不仅仅是这样。
  容玉侧过脸看着他,还是波澜不惊:“那么我就送裴世子一段路。”
  裴炎没有拒绝,任她送到寺庙门口,有些不受控制地捏住她的下巴:“容玉,你求我,也许我会考虑放过你。”
  容玉迎着盈盈月色,微微弯了一下嘴角:“裴世子,你何必要强人所难?”
  她的表现似乎激怒了裴炎,他向来文雅而内敛,也克制得住情绪起伏,今日却脱离了所有的自制力:“容玉,我……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来看一看……”他胸膛起伏,用力掐着她的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红的,还是黑的?”
  容玉无法反抗,只能挣扎着想脱离他的钳制,她不由后悔,裴炎想要看她痛苦不堪的样子,她便该如他的愿,好好地演一场别离戏,何苦要去激怒他?
  裴炎只觉得被噩梦魇住,十分混乱:“我等了很久很久,就为了等到你出现!我要让你尝尝我当初的痛苦!我发过誓,一定要百倍千倍地还报给你!”
  容玉窒息着,根本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她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开始失去了意识。忽然,一股冷气被吸入,她痛苦地咳嗽起来,立刻有人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容玉……你怎么样了?”
  容玉睁开眼,映入眼中的那张脸,眉间似有千山万水。她摇摇头,语调干涩嘶哑:“赵先生。”
  玄襄微微一笑:“是我。”
  她轻轻将额头抵在他肩上:“我害怕。”
  搂住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低声道:“没事,只要我在,就没人能伤到你。”他顿了顿,又道:“你想怎么处置他?”裴炎正倒在边上,一动不动。
  容玉抬起头,目光盈盈:“他好像疯了似的,一直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他说了些什么?”
  容玉气息平定,缓缓道:“他说,恨不得把我的心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还有要把他当初的痛苦千百倍地还给我。”
  玄襄松开怀抱:“随口一句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低下身,用手指在他额上一点,就看到了他的魂魄。这个凡人的魂魄似乎被精通法术之人做了印记,也难怪会突然狂性大发。前世的记忆是不能被打开的,一旦打开,便会使人心神混乱。他回过头看了看容玉,她在月下容颜如玉,宛若琉璃美人。他们的修行都是类似,到了一定修为,便要下凡间修人世这一课,也不知道她在那时曾惹了多少桃花债。
  他不动声色,转身揽住她的腰:“今晚不适合赶夜路了,你现在回厢房去睡一晚,明早我们再走。”
  容玉哑然:“你知道?”
  玄襄不由失笑:“你不就是看上此人能将你带出容府罢了,我一看便知。”
  其实她还留有后招,她留给父亲的信里白纸黑字写着是裴炎带走她,到时候父亲自然会去找裴家要人,趁着这个空隙,她自然可以更加顺利地远走高飞。裴炎本来就不安好心,口口声声说要娶她,若不是裴曦那日来告诉她,裴炎与迟家小姐大婚的日子临近,她几乎就要相信。
  两人并肩行至玄襄的厢房外,容玉忽然道:“两年期满,我心中所想还同当日一般,你不会毁约罢?”
  “不会,我本来就打算这几日去看你。”
  容玉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嗯,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玄襄看着她,只觉得心底柔软,实在不想出言责怪她什么:“好了,你去睡罢,我就在门外。”
  容玉看了看他,终于有点不甘愿地进了房,房门紧闭,室外是一片竹林。竹影婆娑,正映在木格子窗上,摇曳生姿。
  容玉看着那竹影,不久便进入一个很奇怪的梦境之中。她站在人来人往的繁华闹市,走走停停,看着走过的人脸上的表情,便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突然,一个侍卫拦住了她,喝道:“这是大人轿撵,不得无礼冲撞!”
  她转过头去,一只手撩开了帘子,有人微笑地看着她。
  那个人竟是裴炎。
  她侧过头,看着阻拦她的侍卫,忽然觉得很是面熟,再定睛一看,竟也是裴炎。
  那满街人来人往的人群,原本面目模糊,可当她仔细去看,竟都长得跟裴炎一个样。
  她不知所措,慌张地想要逃走,却被人抓住肩膀,她用眼角的余光瞧见裴炎冷笑的脸,他的胸膛正在流血,满目的鲜红,他说:“你可是虚情假意?”
  容玉拼命地挣扎,想将他推开,而他却不为所动,只是冷笑着看着她:“我会等……不管过多久,一百年……一千年……我一定要等到你,把我曾受到的痛苦千百倍还给你……”
  容玉猛然睁开眼,只觉得汗湿重衣,却立刻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撞开房门。
  玄襄旋开剑鞘,正在擦拭剑身,见她如此慌张便将剑身换入剑鞘,问道:“怎么了?”
  容玉站在他的面前,脸色煞白,语气急促:“我们连夜离开这里,我有不好的感觉。”
  玄襄看了看她,点点头:“好。”
  他带着她,连夜便下了山,容玉体弱,却一直支撑着赶路,待到半山腰时,颈上已经是一层薄薄的汗,被山间的风一吹,便觉得冷。
  玄襄扶着她,在树边坐下:“你先休息一会儿。”他们小憩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见寒云寺,正说话间,忽见火光,似有百来支火箭冲天,一下子将那座寺庙吞没。
  容玉脸色煞白,喃喃道:“莫非是裴炎……”
  玄襄拍了拍她的背:“不会是他,他今日不会带随从,不可能会做到。”他顿了顿,若有所思:“那么这场火……应该是冲着他来……”这一世的容玉经历得不多,自然无法想得如他一样深,裴炎的家世好,常年居于高位,必然结下不少仇敌,如今他落单,终于给人一个出手的时机。这些宫廷倾轧的关节,不是容玉能够想明白的。
  容玉站起身来:“那还是快走,我还撑得住。”
  玄襄本想提出背她,只是他们的关系还远没到这个份上,便作罢了,只握住她的手肘,陪她往山下走。他们走的是近路,都是前人走出来的小路,杂草丛生,崎岖不平。
  忽然,玄襄停住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晃亮了手上的火折,只见前方岩石边上,正躲着一个人。那人本已重伤力竭,却被这忽然的火光吸引,往这里看过来。两厢对视,容玉已经看清那人的容貌,竟是裴炎。
  裴炎咳嗽两声,笑道:“原来是你……”
  玄襄让容玉留在原地,自己上前两步,低下身看了看裴炎的伤势,又回首看了看寒云寺方向,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从那边而来的动静。他带着容玉尚可全身而退,若是再加上一个受伤的人,难免会照顾不周。
  他回头看了看容玉,若是让她来选择,她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可他突然想教会她一件事,就像当初她教他一样。她生来冷静且聪慧,最为欠缺的便是人情味。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仅凭轻重缓急便能够决定的。他轻声问:“你可想活?”
  裴炎道:“若是能活,谁愿意去死?”
  玄襄撕下半幅衣袖,将他身上正在淌血的伤口上端都扎紧,低下身来将他负起,叫上容玉:“下面的路,要你自己走,你不要紧罢?”
  容玉点点头:“我可以的。”
  他负着裴炎,一直走到接近山脚的地方,下面便是官道,一眼望去,根本毫无遮蔽。而他们赶路的速度必定无法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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