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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美人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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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很为难的,无命是玄襄的左右手,肯定不能随便杀了,可是不玩弄他似乎于情于理都对不起玄襄殿下的一片心意。那么只好让无命男扮女装,一路让人观赏,反正看上去也是赏心悦目。
  容玉掸了掸衣袖,指点轿夫往城东方向走。那卖花的妇人忽然瞥见那轿子上的女子在裙摆中若隐若现的一双大脚,不由吃了一惊,喃喃道:“这个身形倒是挺健壮……”
  容玉绕了一圈来,也大约摸清了楮墨城下所埋的阵法强弱。阵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今日吃过一次苦头,自然不会白白浪费,至少她已经想出一条离开楮墨城的绝佳路线。
  无命开始还熊熊燃烧着愤恨之情,后来则开始担心会不会有谁认出他的身份——一旦认出,他不觉得以容玉这种低劣的人品会为他遮掩,他定然名声扫地。
  所幸最后也无人认出他来。
  他不知道该庆幸是容玉的障眼法巧妙还是她化的妆容几可以假乱真。
  终于,他们又回到之前同玄襄和未央走散的地方,无命突然觉得身上的定身术法一松,指间一道火光便奔着容玉而去。
  容玉反应极快,往边上微微一闪,便见身后的细细树干轰得一下燃烧起来。
  若不是她躲得快,就是直接被烧到脸了。她一直知道自己有副好容貌,虽然不至于能勾引到玄襄却也足以引起他的兴致,如果被毁了,那便功亏一篑:“美人心毒如蛇蝎,便是说你这样的,无命大人。”
  无命压住汹涌的怒气,低声道:“衣服!还有我的剑!”
  容玉也不跟他纠缠,干脆地将手上的包裹扔给他。
  无命飞快地剥下身上那衣裙,换上了自己的外袍,抽剑出鞘,直刺向她。他虽然愤怒,却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知道君上同容玉之间在传闻中有某种契约关系,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却也不敢乱来,这一剑还是手下留情了。
  容玉看准剑锋的来势,微微往后一避,忽见远处有两人并肩而来,这么轻忽的一眼当真觉得是一对璧人。她极快地思虑之后,闪避的速度便慢了一分,那剑锋正好划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无命的下一剑立刻就到,容玉这回不避不闪,只见有人挡在她之前,用食指中指轻轻夹住剑锋:“够了!”
  无命一个激灵,撤剑而立:“君上!”
  容玉抚起衣袖,露出手腕上那一道伤痕,虽然极浅,红色的血痕映衬着白皙的手臂,却是有些触目惊心,当下恶人先告状:“殿下,你的人若是一言不合便要分出个死活,云天宫里可得血流成河了。”
  玄襄微微眯着眼,下意识地按了一下手臂,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右臂上也同样出现了一道一模一样的伤口——璇玑族当年的预言不假,他的确是在不可知的时刻,和容玉缔结下了同命的契约。她受到的任何损伤,都会还报在他的身上。
  他简直是被牵制得死死的。
  若非他行事谨慎,以休战换得容玉来到楮墨城,一旦这预言传到九重天庭,他定然已经受制于人。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衣袖拉回,遮住手臂。他又看了无命一眼,阻止了他要说的话。无需多问,玄襄便知道这事端是谁挑起的,无命醉心于武道,谋略不足,被撩拨几下便怒气直冲。倒是容玉,她总是有办法在他以示警告后再次作出挑衅之举。
  玄襄笑了一笑:“你们若是闹完了,可以回去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ch。6

  第六章
  玄襄走出几步,忽又停下,回首道:“未央?”
  未央垂下眼,语声如碎玉:“我前几日定做了新琴,正准备去看看进展,晚些自会回去。有劳殿下挂怀,是我的不是。”
  玄襄犹疑了一下,随即颔首:“加冕大典后,盼可听到卿的琴音。”
  容玉看着未央的侧影,似有所猜测,便道:“殿下,未央姑娘非邪神一族,一人独行万一碰上危险怕无力自保吧?”
  玄襄闻言,看着她:“不知仙子何意?”
  “殿下不如陪着未央姑娘一道去。”
  玄襄微微眯着眼,眼眸如墨,犹如深井,似乎能将人吸入其中:“未央对楮墨城相熟,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仙子才是身处险地。一旦有人发觉仙子的身份,便是本君也未必能保得住。”话虽如此,他却看了无命一眼:“你陪未央姑娘走一遭。”
  容玉知道自己难得一片好心被误会,又懒得辩解:“殿下今日出游可玩得开心?”
  玄襄轻轻一笑,用两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自然开心,只是不知仙子今日调戏我的人,玩得可也开心?”
  容玉连细微的表情都未变,抬起眼,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微微一笑:“开心。无命大人虽然脾气差了点,却很有趣。”
  她顶着一张无暇的面孔,手指却顺着他的指腹轻轻抚摩,这种微妙的麻痒令人无法启口。玄襄不被蛊惑,捏住了她的下巴,手上微微用力:“仙子,你这样的性子,是如何被选为上神的?”
  这倒是问得绝妙。容玉微微一笑:“这里面有一个很长的故事,殿下可想知道?”
  玄襄招来马车,亲手为她撩起车帘:“仙子,请。”
  初见容玉之时,是在九重天庭同魔境的荒凉边境,她一袭红衣,盛妆出行,他便只想到一个词,琉璃美人。只是那等荒凉之地,又是被挟为人质,她竟如此妆扮,不由让他有些看轻。
  可是日渐相处,倒是越觉得她让人琢磨不透。
  玄襄忽然想知道她的一些事,那些并非在错金书和传言之中流传的事迹:她是如何从一众上仙中出类拔萃登上封神台,既然能上封神台,便是千百年难寻的仙者。强者的眼光总放在天下,而她,又看在何处?
  容玉却笑了一下:“殿下不想知道我的事也无妨,只是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那很危险。”
  玄襄怔了一下,略一品味,就觉这句话不是个滋味。她说话一直是半真半假,不知其真意,他便直接忽略过去,不欲回应。他也深谙其中心境,越是挣扎,那个出言调戏的人便越是有兴致。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调戏的一日。
  只不过她的分寸拿捏得正好,他也并不觉得僭越。
  马车内两人相对,容玉盘膝而坐,正好触碰到他的膝盖,玄襄也不避不闪。容玉以手支颐:“你真有那么讨厌我?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特别是喜欢他身上的魔气,便是无命这样在邪神之中顶尖的人物,也没有如此纯正的魔气。
  这次玄襄想假装没听到也不行,他抬起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巴,指尖停留着的肌肤的细腻感久久不散:“既然如此,仙子你不如以身相许罢。”
  邪神新君的加冕大典上那冲天的魔气,对于容玉来说,就像凡间所说的饕餮盛宴,自有千种滋味,而最好入口的便是居于高位的那位。
  那些霓裳舞姬丝竹伴乐,玉阙紫阁盛景,在她看来都是形同虚设。
  司职祭祀的文官轮番而上,用古文字颂咏邪神一族颇有名望的贤者。容玉托着腮甚感无聊,这些被称颂的先人,不是她曾经相识便是有所耳闻,若她是新飞升的小仙,说不定还会对这些故事有兴致。
  颂咏词冗长而乏味,可是紫阙下的洛月族人却静默地跪倒一片,表情虔诚。上古时期曾有多种文字,只是流传且被沿用的很少。对于洛月人来说,那些祭祀所用的古文字他们根本听不懂。
  待祭祀念道新君玄襄“风流采撷,材高知深”时,容玉忍不住抬头向高处看去,只见身在高位的邪神俱是神情肃穆,正襟危坐,唯独玄襄高冠广袖,却支着颐,坐得不甚端正,似笑非笑。
  容玉同他遥遥对视片刻,只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
  祭祀正好念完最后一个字符,静默地跪拜下去,低伏不动。所有的邪神也随着祭祀的动作而跪下不动。
  玄襄站起身,抬手拿起盛在玉盘里的鼓槌掂了掂,然后突然驾云而起,飞上了紫阙之上的听风崖。他身上的黑色衣袍上绣着的金色龙图腾在那一刹像是也活了过来,欲飞于天。
  紧接着,只听一声令人振聋发聩的鼓声从听风崖上传下来,响彻楮墨。随之而来是密集的鼓声,一声比一声短促。容玉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到第九十九下,方才余音悠长地结束。邪神喜欢成双成对,也喜欢九这个数字,在他们看来这属于无尽。
  玄襄从听风崖落回紫阙,端坐于白玉镶金的王座之上,手臂微抬道:“诸位,请起。”原本静默着跪拜的洛月人抬首欢呼。玄襄站起身,沿着长长的祭台缓步走下,每踏出一步,便响起一阵欢腾的呼声。
  他一直走到容玉面前,笑道:“这里是最高处,能看到楮墨城的全景。”
  “恭喜殿下加冕。”
  玄襄站在风口处,身上的衣袍被吹得猎猎舞动,他俯瞰着自己的臣民:“仙子,你可还记得你上封神台的那一日?”
  容玉神情不变,答道:“还有些印象。”
  玄襄侧过脸看她:“你那日便如同我此刻一样,站在最高处,那时你在想些什么?”
  容玉思索着,那时的她在想什么?那必定和玄襄大相径庭。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生永世都站在高处。”
  只是痴人说梦而已。容玉笑了笑,却回答:“殿下此时所想,定能成真。”
  加冕大典结束,剩下的便是狂欢。甘醇的美酒一字排开,精美的食物被使者鱼贯呈上,美貌的洛月人载歌载舞。
  一位服青的邪神越众而出,举杯道:“臣重舜先敬祝君上,早日踏平九重天庭,得胜归来!”剩下几位也穿着青衣的也学着重舜的样子举杯祷祝。玄襄干脆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容玉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碟子的花生米。
  只听重舜又道:“九重天庭的容玉仙子贵为座上宾,我们又如何敢怠慢贵客?”他拍了拍手,已有使者端上了玉盘,盘中放着两杯酒,酒香浓烈,色泽如碧。他微抬酒杯以示意:“仙子,这是我们楮墨城里最出名的烈酒,名唤碧落。名酒相请贵客,相得益彰。”
  容玉抬眼看着他,忽见他的瞳孔中泛起一丝涟漪,她的神识被轻轻一牵,马上觉察过来:“多谢重舜大人。”她拿起托盘上的杯子,将杯中酒饮尽。碧落的酒力开头浓烈,后劲绵长,极是易醉。
  容玉闭了闭眼,放任神识被重舜牵引,拿起白玉盘上剩下的一杯碧落,行至玄襄面前:“殿下。”
  玄襄叩了叩座椅的扶手:“碧落性烈,寻常修为的族人都不足一杯之量,仙子无需勉强。”容玉在入楮墨城时已经服下石心草,再加上楮墨城中克制仙力的阵法,她此刻的修为只怕还不如一个寻常邪神。
  如果按照重舜的牵引,下一步便是要她跪倒在玄襄面前,容玉适时收回神智,就势旋身一坐,正好坐向玄襄的王座。
  玄襄忙伸手一揽,将她揽到自己身边,沉声道:“你醉了?重舜最为擅长控制神智,你不能再喝。”
  容玉抬手将酒杯凑近他唇边,眉目清晰地笑:“那么你替我喝可好?”
  玄襄楞了一下,只这一愣神的功夫,容玉已经收回酒杯,仰头把一杯碧落一饮而尽。玄襄原本稳住她身体的手只好改搂腰身:“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就留在我身边。”加冕大典是邪神一族中甚为圣神的大事,他料想重舜也不会随便发难,可是现在就不好说了。
  哪怕闭上眼,也能感知周围慢慢流动的纯正魔气。容玉缓缓将脸庞靠着他的胸膛,黑发迤逦着拖到座椅下铺就的白虎皮,像是极美的景。她感觉到玄襄在低头看她,便仰起头对他微笑。她容貌出众,这一笑更是醉人:“殿下,我希望此刻便是一辈子。”这句话是她离开九重天庭那日,计都星君对她说的,她自能比他说得更加动情,有美貌而不利用,实在是浪费。
  她感觉到玄襄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随即听到他轻声道:“你要是真这么想,就留在楮墨城,我不会薄待你。”
  台阶下,丝竹乐声繁杂,隐约露出一丝金铁之声。容玉思忖着,这将要发难的将会是谁,是重瞬,或是另有其人?她抬眼向下一瞥,只见重瞬盯着他们,脸色难看。突然,他手中的酒盏落下,沿着长长的台阶一路滚到下面。
  玄襄搂住她的腰身的手微微一紧:“你自己小心。”话音刚落,台阶下的乐师一齐扑将上来。今日是加冕大典,新君不能佩戴兵器,趁着酒酣人醉之时,确实是唯一可能得手的时机。玄襄长身站起,衣袖一拂,将人挡在结界之外。
  容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玄襄完全可以应付眼前的局面,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她忙旋身避开,只见一道剑光穿过她肋下的衣裳,上面缀着的珠玉散开,叮叮当当落了一路。她不由皱了皱眉,在楮墨城内,她的感知迟钝了太多。
  出剑的是一个戴着油彩面具的男子,他突然现身,形同鬼魅,只是这一击失手,周围的邪神立刻反应过来。他轻轻一弹指,尖利的唿哨声划破天际,同他一模一样装扮的刺客向中心聚拢。
  在这一刻,容玉脑中转过多种念头,如此盛大的加冕仪式,怎么可能会出现这许多纰漏,这和她对玄襄的认知大相径庭。只见那个戴着面具的刺客突然绕过她,向玄襄出剑,这一剑的去势甚是狠辣,像是要把人活生生钉住。
  千钧一发之际,容玉闪身挡在他的身前,剑身洞穿过她的手臂,魔气毫无预兆地侵入身体,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无法动弹。而这时,玄襄收回手,那些乐师七零八落的残肢被抛下台阶,到处都是淋漓血迹。他转过身想接住容玉,突然觉得心口剧痛,像是被硬生生剜了一块,控制不住呕出鲜血来。
  容玉闻到颈后的血腥味道,嘴角禁不住浮起一丝笑意。
  那刺客眼见这一幕,也是呆了一下,然后上前两步,一把拉起容玉,抓住她的手臂带着她驾云而逃。
  玄襄压住伤势:“无命!跟上去,一定要保她安全!”
  无命迟疑:“可是君上……”
  “璇玑族当年的预言……是真的。”
  无命闻言,立刻头也不回追踪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7

  第七章
  容玉神智清明,却觉得全身冰冷。她身上白色的华服被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那刺客看着她的伤口,低声自语:“这怎么可能……”他发了一会儿呆,才问道:“仙子现下感觉可好?”
  容玉知道此刻自己必是面无人色,便答道:“暂无性命之忧。”
  他蹲下身,静静看着她:“那么,你来告诉我,为何玄襄会跟你同命?”他亲眼看见容玉受伤之时,玄襄也同时受伤,那几个乐师绝不可伤到他半分。
  这个问题,便是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如何能够回答他?容玉抿了抿苍白的唇,坦然开口:“我毫不知情。”
  那人抬起手,揭下面上的油彩面具,露出一张秀气文弱的面孔来。容玉觉得他看上去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那人取出一瓶药粉,尽数撒在容玉的伤口上,鲜血顿时止住:“仙子,石心草的滋味并不好受罢?”
  容玉经他提醒,立刻反应过来:“无钺大人。”
  对于无钺此人,她是早有所闻,当年他孤身一人便将善于卜算的璇玑一族覆灭,手段之狠,实在不多见。
  无钺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药瓶:“仙子可知道,这里面除了止血的伤药,还有什么?”
  容玉道:“愿闻其详。”
  “我发现,容玉仙子身上还有仙气,想必是不需要的时候便让神识陷入沉睡,让仙力同外界的魔气隔断。那么我便用药让仙子的神识无法沉睡,此消彼长,过不了多久,仙子的修为就会被消耗殆尽。在这段时间里,仙子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解开你同玄襄之间的同命契约。”
  容玉微微一笑:“你原来是冲着我来的。如我修为耗光,那么玄襄殿下也将无幸。”
  无钺看着她:“那么就没有办法了,少了一位新君,自然还会有其他人替代。这里不是天庭,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他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将人背上:“走罢,现在跟我们的人汇合去。”
  无钺既然不是玄襄那一派的人,他效忠的人又会是谁?
  容玉拨弄着衣裳上的刺绣,上面缀着的珠玉落在地面,微微闪着光:“莫非你是廉商的人?”
  无钺闻言脚步一顿,只是笑了一下,并不答话。
  她无法入睡,她有时会被蒙上双眼,整日整夜无比清醒,既能清醒地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也能听到山崖周围呼啸而过的风声,甚至能由背她的人的脚步声来判断是谁。
  她觉得很疲倦,却没有半点睡意。
  他们赶得很急,在荒凉的戈壁间穿行。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能够休息,而她却不能,她只觉得神识上烙印下的上古文字正在慢慢发烫,一遍又一遍地循环往复,让她头疼欲裂。她仿佛听见师父轻柔的声音近在耳边:“容玉,这便是你的宿命,你逃脱不了的。”
  待到第十日上,她已经有些虚弱了,她并不介意将自己的不适放大来让别人观赏。无钺坐在她身边,身边是呼呼刮过的冷风:“仙子,我希望你能够再支撑两日,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容玉睁开眼,她眼中的疲态已经很是明显:“你们要去哪里?”
  “龙首原。”
  那个地方,是当年师父女娲上神斩落黑龙头颅之处。
  “玄襄那时在龙首原赢了廉商君上,君上不堪失败,自尽而亡。君上这辈子的愿望,便是将女娲后人的鲜血洒满龙首原。”无钺看着她,像是看一股空气,“你是女娲的弟子,自然要承受这些。”
  容玉冷淡地开口:“那我希望你们赶得再快一点,我未必能够撑得这么久。”
  无钺笑了笑:“其实我很欣赏仙子你,若是换了别的仙君,这时候怕是早已魔气入侵,丧失神智,可是仙子还是如此清醒。”
  容玉反唇相讥:“如果你的欣赏便是让我血洒一地,那还是敬谢不敏。”
  她衣上点缀的珠玉已经尽数扔光,她知道玄襄的人已经追到附近,不再需要她费心思引路。无钺十分谨慎,明知道她现在应该无力面对加诸到她身上的任何伤害,却不敢掉以轻心,日日给她加大药量,让她一直保持清醒却虚弱的状态。
  解开这药效的方法也有,只要无钺身亡,那药效自然消失。她却一直忍耐,因为不太有把握,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待离龙首原还剩下一日的路途,她有时会突然昏迷,可只有短短的一瞬间,立刻又清醒过来,这比完全清醒着还难受。待入夜时分,那些邪神休息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向她走来,随后身上的捆仙索松动了开来。
  无命扶住她,压低声音道:“仙子?”
  容玉只觉得失望,他追上好几日,一直蛰伏不出,定是在等待玄襄到来,可是现在耐不住出手,却扰乱了这个局。果然,身边将熄又未熄的篝火突然扑的亮了起来,无钺苍白而秀气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无命大人,你真以为我们都睡了就能任你把人带走?”
  容玉松动了下手腕,捆仙索落在地上,失去了光泽。无命仗剑相拦,瞬间已同无钺手下的邪神交上了手。十几人围攻他一人,一时半会之间竟是势均力敌。
  她审时度势,如果她再次落入无钺手中,只怕他更会变着花样困住自己,而玄襄想必已在不远处,只要撑过几个时辰便好。打定主意,她右手捏了个仙诀,一道雪色的仙气渐渐盘旋而上,径自透入浓重的魔气之中,宛如闪电破空,劈开这夜色。
  原本已经陷入困斗的邪神顿时手忙脚乱,出于对仙气本身的厌恶,竟齐力同她对抗。容玉微微一皱眉,长袖一拂,仙力暴涨,又巧妙地全部撤回。这一收一放之间,无钺等人顿时连连被逼退,容玉一牵无命的衣袖道:“走!”
  无钺脸色铁青,冷声道:“她竟然还有如此仙力!快去追,追上了不必多言,格杀勿论!”
  容玉在戈壁中忽左忽右地穿行,转眼便将身后追赶的邪神甩掉。无命从小便在魔境长大,对于这一带的戈壁也不算陌生,可也被她带得记不清路线。
  待他们在一处山崖停下,容玉方才松了一口气:“这山崖背后的崖壁上有一个很浅的洞穴,倒是可以躲藏一阵。”她当先攀上山崖,身姿轻盈地落在那个洞穴外平台。无命跟着她,许久才迟疑地问道:“你如何知道这里有躲避的地方?”
  洞穴很浅,只能容得下一人,她随意在外面的平台上坐了:“这几日他们赶路,我都在默记路线,如果你们一时赶不及,至少我还能等到你们来。”
  “可我看你,倒不像无力对付无钺他们。”至少从之前她破坏了这场困斗的手段来看,她怕是游刃有余。
  容玉默然片刻,答道:“在入楮墨城之前,我服食过石心草。”无命虽是邪神之中一等一的高手,论智谋却远不如玄襄,她自然知道只要话不必说满,只要说一半,无命自然会替往她想要的结论上想下去。若是换了玄襄在场,她也不会暴露自己仙法未失的事实。
  果然无命不再发问。
  他在洞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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