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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受长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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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营地已经人去楼空,所有人都不在了,只有黄沙上孤零零的断戟与靡旗昭示这里曾有过一场大战。
女妭焦急地掀开一个又一个帘子,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无力地跌坐外地。草丛传来响动,一只獍妖跃出来,身后跟着背弓提剑的女子,正是澜沧。
第44章 澜沧(3)
那獍妖嘴里还叼着半截母兽的腿,澜沧拉弓如满月,咻——獍妖轰然倒地,澜沧看到他们。
女妭奔去澜沧面前,抓住她的手臂询问怎么回事,她又是怎么回事,一问才知澜沧已然是山海师之首。
他们走后,轩辕铸九鼎分天下,九鼎铸就之时巨龙临世,无数勇士臣子攀上龙身升天为神,轩辕升天后,即位天帝,念及大荒妖兽魔兽众多,威胁六界平和,于是设山海师铲除祸患。
“你是不是想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澜沧问。
“雨师屏翳死了。”她摩挲过缚眼的白纱,唇角泛笑,“堂堂魔族的得力大将死了,可死得没有一丝沉重悲壮之气,反而卑微可怜……”
他们辞别澜沧,回到居所。山河辽阔,广袤的玄黄间只有他们二人,雨师屏翳隐忍不发,不置一词,女妭担忧极了,不停安抚他:“受封神籍也是极好的,总好过与我们流浪受苦,在九重天,父亲会待她很好,其他人也会待她很好……”
雨师妾低声问:“真的会很好吗?”
女妭笃定地点头。
女妭口头说得从容内心却比谁都焦急,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烦乱之下旱神之力失控,方圆十里大旱。雨师屏翳为打制雨女伞散去大半灵力,再抑制旱神之力比以往困难许多,这次失控实在来势汹汹,十几天未见消退,心力交瘁。
旱神之力的摧残之下,土地皲裂,稻禾枯死,为了不对当地造成太大影响,二人只有不断辗转,每次搬走前雨师屏翳设法布雨以作弥补,最终,身体无法维持消耗,病倒在一处名曰婆桫的地方。
女妭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这造成了接连数月的大旱,村民怒不可遏,要拿女妭祭祀应龙。关键时刻,雨师屏翳和村民殊死搏斗,保护女妭免受溺水之苦,而他也因此死于乱棍之下。
周涣握紧雨师妾的手,只觉得出手冰凉得发烫,神情已算不得平静,心下有股无名火,愈发握紧了手,吼道:“够了!你满嘴谎话,无人肯信,这次的话又是为了刺激谁编撰出的谎话!”
“不信?不信的话大可看他的背后,你们不是带着他的尸体吗,看看他背后是不是有被镰刀锄头剜出来的痕迹。”澜沧笑道。
姜疑的随行闻之查看,果真在袍背发现大大小小的裂口,手臂青紫交错,肋骨有几处骨折,一时默然。
“战争中他们流尽鲜血,止戈后却无法相爱。”澜沧咯咯笑道。
话像一把弯刀,毫不留情地刺穿雨师妾,澜沧如愿以偿听到骨节作响的响声,笑得得意,笑得痴癫。他们这样对她,她不介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笑声之中,宋宋难以接受地说:“姑母,你不是这样的……”
澜沧挑眉:“哦?宋宋,乖孩子,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的?”
“跟以前一样。”她露出缅怀的神色,转而严肃的看向她,“但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姑母。以前的你只会温柔地笑,连骂我都不敢大声,还会跟我们讲游历山海的奇闻异事。”绝不是眼前这个以别人痛苦作乐的疯癫女子。
“孩子,那些都是我装的,我没那么温柔。”她轻声道,“我活了数千年,装了数千年,有时候都觉得婆桫执事这张面具戴太久,和我的血肉融为一体了。若不是你们的到来,兴许要演一辈子。”
她面向雨师妾,“雨师屏翳拼死也要护住妭,妭逃到很远的大荒,后又找到我,求我救他,我拜访过无数奇人异国,见过飞禽走兽,定有法子。她还不知山海师的职责是什么呢,世人都不知山海师的职责是什么……”
“事后,天帝言山海师功德无量,说要奖赏我们。他问我,若要为我们择一块福地该当选哪里,于是我指向雨师屏翳的埋骨之地——婆桫。彼时我太天真,竟单纯地以为当真是他为我们择一块世外桃源,直到屏障四起、禁锢打下,我才知最后的后患是我们自己。婆桫是我自己钦点的金做的樊笼。天帝,好一个天帝,哈哈哈……”
周涣道:“……既然如此,为何婆桫的大门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澜沧垂回头颅,牙齿森森的白,嘴唇艳艳的红:“神魔仙妖鬼,六界六族熙熙攘攘,世间唯一能打开它的只有半神。天帝疏忽,以为世间再无半神。”
雨师妾一颤,她果真猜得没错,拿人心博弈终究是赢了,可赢得一点都不光彩。半神,半神。这个称呼太讽刺。
澜沧继续道:“妭知道我们在婆桫,便一边流浪一边寻找复活雨师屏翳的办法,每寻到一丝线索便会来婆桫找我。而我也为了帮助她,寻求长生……”
大黄狂吠,周涣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究竟为谁长生,这里几十具浮厝,众目睽睽之下你还要撒谎?”
澜沧脸色一变,啐道:“小道士,有没有人说过神族说话区区凡人不要插嘴也不配插嘴,我被关进婆桫时你的祖先都还没生出来。”
周涣扮了个鬼脸:“是么,活得越久就越高贵了?那好,贫道问你,很久以前有种九头一尾巴的九头鸟和九尾一头的九尾鸟,山海师路过此地,发现鸟头共二百六十八个,鸟尾三百三十二个,且问各有多少九头鸟九尾鸟?一二三,答不出来对吧,也没见你和贫道这等区区凡人有什么区别,嘻嘻。”
“……”
澜沧面若凝霜,面向宋宋:“是非恩怨,我知道的我都已经说出来,数千年隐忍付之一炬,宋宋,多亏你把他们引来,正好和我陪葬。”
话落,溶洞上空震起巨响,机括嘎吱嘎吱运作,巨大的钟乳石轰然倾砸而下,传来地下河噌吰奔腾的巨响,地宫坍塌。
河水瞬间没膝,宋宋大喊姑母,绝望在眸中越来越浓。大黄冲澜沧狂吠,又转回石棺企图咬啮金枫树根,然而凡犬之齿怎能啮烂神木半分。河水转眼漫入浮厝,神树根在水里散发莹莹金光。
澜沧莞尔。
他说得对,不是只为了妭,也为了自己。为打消天帝的疑虑,选择手足相残。
当年,妭寻到一种神树,只消一点点法力灵力的滋养,便可舒展出黄金般灿烂的叶福泽十方,她便讨来。鸿冢,鸿冢。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她做那么多,不过为了有朝一日能飞出这个牢笼罢了。
冷水灌进鼻腔,周涣呛了好几口地下河水,慌乱中想关怀雨师妾的情况,她怎么样,会不会凫水?昏沉之中,雨师妾抓住他的手臂,与此同时将一具冰冷物什拍入棺中,顿觉手一松逃出生天。
周涣看见雨师屏翳在水中银白的长发,错愕道:“雨师,那不是你父亲吗。”
除了脸有些苍白,雨师妾还是跟以前一样,玉雕似的容颜,没有丝毫波动,冷冰冰地道:“他已经死了。”
“那你怎么跟女妭交代?”
长久的沉默,水声涛涛。
“她……已经很久不来了。”她颤然道。
宋宋翻译了文字,澜沧的手札里有有关女妭的记载,记载数千年来女妭的出入记录,但近百年女妭没有来。或许还在寻找复活父亲的法子,或许如那些人所言已经死了。
她看得透生死。雨师屏翳已经死了。死生有数,她也活了三千年,见惯太多生离死别,不会守着一具尸体空悲切,能救周涣自然要救。
周涣呛出喉咙里的水,道:“可你一直在寻找他们,你找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如今找到了甘心放弃吗?”
雨师妾最后看了眼水中的尸体,道:“……他在这里会长眠得很好。”
宋宋看了眼他们,绝望道:“姑母,你这样做婆桫会毁掉的!”
婆桫失去鸿冢的庇佑,没有四季如春,没有枫林长盛,又将是那个蛮荒之地,而村民们出不去,将一辈子困在穷山恶水之中。
“宋宋,你不是一直很想出去吗?”澜沧问。
宋宋摇头:“不了。我以前是很想出去,你跟我说外界很可怕,我本以为你在吓唬我……现在我明白了,出去后我又能去哪儿,村民又能去哪儿?山海师背负着血般的罪孽,旧臣是天帝的后患,除了婆桫我们又能待在哪儿?”
她突然理解澜沧为什么想要出去,又不能理解澜沧想要出去的执念,摇头道:“姑母,外面这么可怕,你也别出去了。婆桫才是生我们的地方,养我们的地方,一辈子待在这里有何不好?”
然而澜沧没有回应她,轰地一声巨响,周涣不忍地阖上眸子。
一滴泪从眼角划落,一棵树倒下了,倒在巨石之下,鲜血顺水溢开,像一片美丽的枫叶,鲜血染红苍白的枝干,染红华丽的锦衣,染红漫长一生。漫长的一生终于结束,到死也没飞出婆桫,锦蝶到死都没有飞出沧澜江海。
也因这颗巨石,控制地宫自毁的机括终于卡住。声音戛然而止,河水没再灌进来,地宫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既没有脱离危险但暂时安全。
众人拖着湿淋淋的身体上岸,宋宋终于忍不住放声恸哭。
她一直在忍着,忍着不掉泪。那是她的姑母,敬她爱她十余年,哪怕犯下滔天大错,叫她如何不难过。
狂雨已经停了,云消雾散,天空碧蓝如洗,大雨好像将一切都洗得干净。
第45章 大黄救美
疮痍里枫林屹立不倒,红叶摇曳,像极翩飞的彩蝶。
“姜少主可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斑鸠惊飞,彩蝶闯进素来波澜不惊的墨湖,像落入了一淌银河。银河滚烫,恨不得溺杀面前的人。
风雅蕴藉的少主清润一笑,道:“阴天子终于明白过来了?”
雨师妾冷然道:“宝相阁唯利是图,你以婆桫珍宝为饵,他们不会不从。而婆桫封印唯有半神能开启,从茶棚开始,你便在利用我。”
姜疑抚掌:“利用谈不上,你我身后是幽冥鬼族与九黎魔族,尔虞我诈之事,哪能一言以蔽之?”
二人同样是一双神光逼人的丹凤眼,只不过雨师妾的秀美许多,姜疑的更为狭长俊冷,眼尾微挑似要嵌进鬓里,三分傲然七分清贵,霁风拂面,白袖翩跹。
谈何利用,他不过也是在赌罢了,显而易见他赢了。
雨师妾提嘴讥诮一笑,听他继续嘲弄。姜疑勾住她一缕耳发,道:“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神,半神,还是鬼神?女妭是天女,雨师屏翳是魔,天女和魔的后代怎么能是神呢?”
飞袖猎起,雨女伞势若闪电,澜诛扇却比任何一件物什还快,锵然一声挡下一击。
雨师妾眼睛眯成危险的缝,道:“与你何干?轩辕即位天帝后,行事准则诸违常理,有闻他中了你魔族邪气,山海师的悲剧也可能是你们魔族的功劳,你把自己撇得这么干净作甚。”
“雨师妾,有时候我真羡慕那样的神族会有你……”他呵呵笑了两声,声轻若雪,低首附耳暧昧道:“——会有你这样忠心的走狗。”
“三千年过去,你从高高在上的靖殿下堕成一辈子居在地府的阴君,可即便这样,你还护着神族。雨师妾,神族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他们就真的那么好?”
笑意瞬间拧为恶意,似雷滚夏夜,黑云压城,山般浓秀雅贵的剑眉拧了拧,眸若寒星。
“雨师屏翳的遗体我已命人带回魔族,你不必午夜梦回时哭鼻子,暗骂魔族不是人。”
“你要我父亲的遗体做什么?!”
“复活罢了,虽说掌管众生轮回,但你阴天子敢说,有法子让一个数千年前死去的半神复活?”
习惯饱含漠然的眼睛充满炽热恨意,如同被猎人掐住咽喉的猛兽。
“雨师屏翳好歹是我魔族大将,我断然不会把刀举向自己的同胞,靖殿下还是先想好如何面对自己的外公吧。”姜疑轻笑一声,蹑云走了。
暋畷o灿烂,好似金鳞潜游,鸿鹄振舞。
婆桫一别后,周涣一直没见到雨师妾其人。
窗间过马,乌飞兔走,旧冬留下的痕迹被时间熨得平整,春意渐浓,即便入夜也不再有料峭春寒。
这天,周涣帮一个大户人家做完法事,顺便买了块红糖饼分给驿站旁流浪的乞儿,收到师父的信。
信笺素致干净,言语耿介板正:速赴余杭,吾亦赴来。师惊寒。
一片繁华海上头,从来唤作小杭州。水如棋局分街陌,山似屏帏绕画楼。
是处有花迎我笑,何时无月逐人游。西湖宴赏争标日,多少珠帘不下钩。
太平日久,人物繁阜,阳光照射整座逶迤的余杭城。这座城浸淫在繁华中数千载,连钱塘江水都卷着华丽的浪花。
大黄出身穷乡僻壤,没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四处撒欢。
周涣掐指一算,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师父了,此次见面务必要送点儿礼以表孝心,送什么好呢?
道经?不,这是师伯喜欢的,师父他老人家更喜欢剑谱。
剑谱?不,师父的剑术已臻化境,不缺剑谱。
剑穗?更不行了,他向来嫌这些玉佩玉坠剑穗麻烦。
话说雨师妾好久没出现了,离开前她的脸色很不好,多半是为雨师屏翳之事。在山鬼村时小妹递了他一盒胭脂,但终究没送成,要不要给她买个礼物?
街道旁的商贩见这俊俏小郎君时而沉思时而摇头否定,纷纷热情招呼。周涣一一笑着婉拒,还没笑一会儿,大黄的狂吠跟杀猪般遥遥传来。周涣脸色一沉:无量寿福,我死了!
周涣领教过大黄的无赖和咬功,心道完了完了,傻狗最近没咬自己,嘴巴寂寞了,自己怕不是要把全副身家赔得倾光,等到达人群中心,一拨人群,大黄正对一肥汉咆哮不止。
“大黄!”
大黄对他的呼喊置之不理,翻了个白眼继续咆哮。肥汉嚷嚷道:“你在喊它?原来它是你个臭道士的狗,还不把它牵走!”
周涣连忙道歉,大黄身后的姑娘拉着他的袖摆抽抽噎噎道:“道长是要责罚犬将军的吗,道长别怪犬将军,那人方才对我……是您家灵犬将军仗义出救。”
周涣:哈?
路人亦附和:“是啊是啊,我可以作证,那浑球儿刚才要非礼这位姑娘,是您家狗咬他,真是条好狗啊。”
原来,被大黄追着的那厮名曰洪严,是附近臭名远扬的地痞流氓,见卖花姑娘眉清目秀心生歹意,打算借收保护费之由让她做自己的小老婆,附近老百姓受他欺压已久,然而此人姐夫是官府的捕快,抓进去过几日就会放出来,且会变本加厉地作妖报复,都敢怒不敢言,只有大黄英犬相救。
再看恶霸洪严,虽被大黄欺负但气势不减,一口一个臭道士喊得溜熟。
“臭道士你干嘛呢!没听见老子让你把疯狗牵下去没!真是什么人有什么狗!”
“等我姐夫来了,我让他把这狗剁了做火锅!”
“臭道士你聋了还是哑的!不知道老子是谁吗,快让它停下来!”
周涣计上心头,招回大黄,歉笑道:“这位兄台您别生气,贫道不聋不哑,贫道和家犬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家犬又素来狗仗人势,喜欢看什么高大威武的汉子,第一次见到兄台这等神人,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洪严啐道:“放你娘的屁,你家狗喜欢人是用咬人抒发感情的?再胡扯,我带人把你道观拆了,看你还出来招摇撞骗!呸!”
周涣无奈摸狗头:“它是有些与众不同。”复拱手道:“早听闻兄台是余杭一带有名的健壮美男,贫道今日一见,果真百闻不如一见,确实玉树临风人模狗样,一看就不是当街调戏民女、在衙门九进九出之徒。”
“……好小子,你嘲我?”
“不敢不敢。”
洪严虬须尽挺,环眼圆瞪:“竟明地暗地嘲我,嫌修仙修闷了找死对吧!你给老子听着,老子就是这条街的街霸,要你个臭道士多管闲事,小心连你一块打!”
周涣抬手:“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别一言不合就舞刀弄枪!这样最不招姑娘喜欢。其实还没进城时贫道便久闻洪兄大名,如今一看果真一表‘人’才,洪兄你既然自称本地霸王,想必胆识才学过人,这样才能以德服众嘛,你手下的喽啰才愿意听候你的差遣,若全用拳头解决问题恐怕军心难立。是不是这样?”
他露出两粒虎牙,比出三根手指,笑得人畜无害、天真可亲,道:“嗯嗯,贫道说这么多就是想请教你三个问题,若答得上贫道绝不多管闲事,且跪下喊你一声大爷好小的错了,若答不上……”
洪严早被他夸得飘飘然,轻蔑道:“尽管放马过来!”
“好汉真是爽快!且问你,狐狸的叫声是怎么样的?”
“……”
“大楚兴,陈胜王。”周涣立马自答,举起二指:“第二个问题,关羽为何是三结义中最早离世的?”
“……怪他自己倒霉,被阎王爷收了去!”
“因为红颜薄命。”
人群哄然大笑,洪严愣了半晌,经喽啰提醒恍然大悟,便要动手,拳出半路被拦腰截助,一看不知道是哪达官贵人家的带刀护卫。
“你!你敢拦我!你知不知道捕头是我的谁!”洪严骂道。
“那你知不知道当朝绣贵妃是我家少爷的谁?”
周涣道:“诶别转移话题呀!最后一个问题了——东南西北四种瓜,什么瓜不能吃?”
洪严哪里肯答,周涣高声道:“你呀!小傻瓜……”
人群哄笑,洪严虎躯一震,着实被他恶心到了,正要收拾他,护卫平地一摔。轰——洪严四仰八叉地躺地上,看见周涣窃喜的脸,不远处抬来一清油金幄华轿,走出个翩翩纨绔来。
那纨绔金衣玉带,左手提着八宝玫瑰鎏金鸟笼,右手摇着泥金乌骨檀木扇子,顺滑头发用金丝玉冠高绾,肩头垂着镂金锦,端得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无一处不在说我是纨绔、我是败家子、我好有钱。
带刀护卫鄙夷地看了洪严一眼,冲纨绔喊了声少爷,洪严听到纨绔老远传来声音:“诶,那边怎么躺了个人,是不是你又打人了?”
护卫抱拳:“回少爷,没有的事,那厮嫌天气浮躁,想五体投地凉快凉快,清清脑子。”
“竟有这等事,让本公子开开眼。”二人一唱一和,纨绔提着八宝玫瑰鎏金鸟笼,洪严脑袋上方顿时出现一张标准的纨绔公子哥的俊脸。
金丝雀在镶八宝玫瑰鎏金笼里叽喳,纨绔笑嘻嘻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洪家的洪二爷。本公子太久没出门了,小虾小蟹也敢背着龙王兴风作浪。”
“云、云、云、云公子!!”洪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他可以不认识余杭县令,可以不记得当今年号,但绝对不会不认识云家。余杭云家,皇商出家,富可敌国,当朝绣贵妃乃云家长女,云老爷贵为国舅爷,皇帝都得敬云家三分,别说他姐夫,就是他姐夫的头儿也惹不起。而眼前这个暴发户气概冲霄汉的纨绔,不是云大公子是谁?
“原来是洪大公子,朗朗乾坤的,你为何要打这位道长啊?”云公子吹了吹小指指缝上的灰尘。
“是他调戏姑娘,道长看不下去,所以教训他!”路人大声。
“瞎说,我没有!”
“到底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大大的有。”洪严狗腿道。
“原来如此,洪公子,那道长教训得好不好?”
洪严揩汗:“好、好、好……小的感觉恍然大悟!”
“嗯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还不快滚?”
“好好好,谢云公子悉心教导,小的真是那个什么鹈鹕鸟按头顶,脑袋都灵光了,云公子再见!”洪严说到做的,一会儿便看不见人影了。
云湦翻了个白眼,小厮接过镶八宝玫瑰鎏金鸟笼,觑了眼欣喜若狂正要相认的周涣,嫌弃道:“小师弟啊,一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矮?”
“……”
第46章 七师兄云湦
“云湦你第一次见面说点好听的要死啊!”周涣说道。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师伯的幺弟子,人称无名山一枝花,他在无名山中敬爱的七师兄云湦。此人情商极高,极度风流败家,是众师兄师姐里与周涣年龄最相近的。孟惊寒忙碌时便把周涣丢给他照顾,故而师兄弟俩关系最好。早在一年前云湦便还俗归家继承家业,做余杭皇商家的嫡大公子。
一剑挥去,云湦空手接白刃,摇头晃脑:“都说了好多次收好剑,不要一见面就划破师兄的脚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周涣啐道,冷哼一声,白鹿留下一道淡紫白光归鞘,“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若说我是专程英雄救师弟的,你信还是不信?”云湦懒洋洋。
周涣翻了个白眼:“师父写信予我,要我来余杭等他。”
“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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