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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受长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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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师妾毫不犹豫、很是果决、胸怀坦荡地点头。
“……”周涣呜咽一声,抬头无力望着绀碧天空腹诽怎么又踢到短板了。
制服人精该用什么?不是用比人精更人精的人,因为这样是养蛊往往会造成反杀,正确的做法是扔个不开窍的铁疙瘩给他,这样不论人精说什么铁疙瘩都无法会意,无法会意就岿然不动,人精面对个哑巴没意思,没意思了就不会夸夸其谈口若悬河。
她不解风情的态度着实噎了周涣一回,想起差不多每次都这样收尾,愈发不平。不过,说起崔珏倒让他想起一个人物——地府真情崔十三郎。
众所周知,大晁话本业共有四大名家:花间客、地府真情崔十三郎、翡斋生、陶然侠。
花间客因《牡丹判》成千古一绝,大大推动大晁风月类话本发展,甚至出现了专门研究此类文学的花学流派,曾有城邑为将军故里之名闹得不可开交,全靠张大人舌战群儒拔得头筹,影响力可见一斑。
地府真情崔十三郎的代表作《八荒彷徨录》则将学术与艺术相结合,向百姓科普基础学术,同时涉猎面颇广,也写传奇、志怪,冷直大胆、辛辣淋漓,颇受文人墨客追捧。
翡斋生与陶然侠则为神仙眷侣,虽不及前两位有影响力,却以从文时间长、作品众多、每月保证二十万字的更新力度,同有大批拥趸。
周涣疑道:“张大人便是名家地府真情崔十三郎,但他怎知自己是崔判官的转世,取这个名儿?”
雨师妾凝思道:“确实是有些疑惑,他当年回来吃了孟婆汤便继续伏案工作,彼时鬼族事忙,我亦无暇问及这些。午夜回地府后我会询问他。”
周涣点点头,送她回地府,路上道:“别太操劳了。”
玩月城作为交通要塞,鱼龙混杂,又地处边陲,山高皇帝远,常有邪祟作乱,再受鬼粥影响,分外信神鬼传说,当地大户人家有事便会请巫师方士驱邪。
这天,他帮忙除完妖。
蝉鸣嘲哳,夏日炎炎,走久了鞋底烫脚,管家热情地送他出了大门,二人在台阶上停住,直夸他道术高明,又道家中并无现金钱两,需道长随他去东大街的董记银庄。
周涣想了想,东大街与这隔着整整一个玩月城,他还有事要忙,无暇抽身。
这时,他瞥过树下乘凉搓背的大黄,道:“贫道需在午时前驱动咒法,净化妖邪,恐怕无暇随先生前去,便由家犬同先生去吧。”
大黄舔爪的舌头一顿,上次它打翻污了余老爷的账本,上上次吓晕了胡小姐的画眉鸟,主人怀疑地自言自语质问自己干嘛要带拖油瓶除妖,之后再有生意,都是选择把它拴树下再进府做法。
这几天,它从不咬绳子妄图逃跑,每天只在树下打滚挠痒,偶尔逗逗路过的漂亮母狗,真是条乖巧又可爱的狗,突然喊它干嘛?
管家指它:“就它?”
周涣心道你不知道它追贫道时有多凶狠刁蛮,脸上却扔挂着清朗明俊的笑容。
大黄抗议地在地上画圆圈,暗示它最近很乖,为什么要惩罚它,它生气了。周涣小声道:“乖,取来的银票待会儿给你买椒香鸡爪。”它顿时精神,原本还不情不愿,这下尾巴摇成花。
鳞次栉比的房屋飘上炊烟,锅铲碰撞的铿锵声透过窗纸传来。管家把银票放入布囊中,由大黄叼着。
黄狗慢悠悠迈开爪子,眼前出现一双白绣鞋,绣鞋边是逶迤的冷白裙裳,如一尊羊脂玉雕。
取下布囊,雨师妾皱起好看的眉:“是周涣派遣的?他竟懒到如此地步?”
大黄呜呜低咽,点头如捣蒜。主人好过分啊。
雨师妾摸摸狗头,嗯了一声,温柔道:“他确实很过分。”遂打开布囊取出一张银票。
蝉鸣激烈,大黄瞪大狗眼。它不认识银票,可雨师妾拿走的那张那么大,留给主仆二人的银票那么小,主人答应了取来的银票给它买椒香凤爪,这是它的所有物她怎么可以这样子。
大黄一路狂奔,回到家时周涣方做好饭,它的饭盆里装着一只酱紫喷香的大猪肘子。大黄狂挠周涣的裤腿。
“大猪肘子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不吃那我倒了。”
大黄连忙遮住狗碗不给周涣可乘之机,用狗爪沾了点油腥在地板上画了个大的方形,又画了个小的方形。
“你想吃东坡肉?喂,做狗别那么嚣张。”
呸。大黄把银票叼给他,划掉大的方形。意识到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转变,周涣的脸瞬间变了问道:“你是说有人趁你是狗把大额银票拿了只留下小额的?”
大黄点点头,为主人终于听懂而感激涕零,完全没想到“趁你是狗”这句话有些错误。
周涣愤怒放筷找套大黄的绳子,气冲冲关门:“我就说董员外不会那么抠门!”
他收价向来很公道,再看在玩月城乃阿娘魂归之地、自己出生之处的份上再降了降价格,偶尔还不拿酬劳,是谁猪油蒙了心欺负他们这对可怜主仆?
从大黄的爪下得知是雨师妾后,周涣气焰更盛,气势汹汹地杀去。
雨师妾正在驿站对面的茶馆喝茶,那身雪白无尘的衣裳总是人群里最显目的。
周涣开门见山:“大黄很早就想吃椒香铺的鸡爪,我打算这单生意后就买一罐犒劳它,未料董员外实在抠门,我把大黄好一顿打,岂料大黄刚正不阿,向我表明是有恶贼仗着它是狗而把银票拿了些许。”
雨师妾放下茶盏,黑若琉璃的眼睛托腮看着他,唇角似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这种事,涣儿原来为这个找我?”
周涣刚清完嗓子准备开口,被这么一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当务之急是讨回银子便跳过此事,道:“不过,大黄表示后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手擒倒恶贼,潇洒离去。我心想,身手这样俊,品行这样高洁,除了你别无他人。”
雨师妾点点头,秀雅的五指摩挲大黄毛茸茸的狗头,认真道:“原来大黄如斯有灵性,讲故事讲述得一波三折。”
周涣道:“哼,当然……”
周涣伸手:“且慢,大黄带回来的银票少了一张,我想请仗义的雨师姐姐,探探袖子,看看是不是英雄救狗时不小心带了……”
雨师妾道:“银票我确有一张,可是这张?”探了探袖,取出张银票,递给他。周涣看了差点没背过气。
银票全身黑白,印着天地人冥银庄。
“……”纸屑落地,好一个六月飞雪,周涣瞥了眼那不似作假的认真神色严肃问道:“雨师姐姐,你骗人不会有罪恶感吗?”
纤纤五指重新搭回大黄脑袋,抚摸橘黄绒毛,她从容优雅道:“你不是说了?若非我出手相救,银票怕是全都给恶贼拿走,我收些报酬,难道也不许?”
周涣也不好意思承认刚才都是胡诌,但银票又不可能不讨回,硬着头皮谆谆善诱:“可你也不能这样啊,大侠不都是拾金不昧吗,更有甚者劫富济贫。我初涉江湖,你难道就树立这样的大侠形象?”
雨师妾认真道:“可我是阴天子,并非大侠。”
“……”周涣嘀咕道,“你变了,你不是那个淡泊金玉、清冷高洁的雨师姐姐了。”
“嗯,你说得很对。”
周涣抓头,马尾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欺负人很爽?”
“是有点儿,欺负你更然。”
“为什么!”他哀怨且难以置信,为什么欺负他更爽,他究竟哪里看起来好欺负了,原来雨师妾这么恶劣吗,她还是人吗,啊她确实不是人她是鬼神诶。
雨师妾表情淡淡的,声音冷冷的:“没什么,只是突然想看你吃瘪的样子罢了。”
周涣愣了愣。三,二,一,水青色的眼珠蒙着薄薄水雾,犹如上好沾水珠珀,平时晃眼的虎牙也安分缩进唇下,恰如惊弓之鸟,手指还扒着袖子:“那你现在看到了,是不是可以……”
雨师妾捏着他的下巴,像风流纨绔逛花楼找姑娘一样,捏着莺莺燕燕们小巧的下巴品鉴眉眼长相,他在陪云湦逛春风十里楼时见过,此刻毛骨悚然,瞪直了眼睛看回去。
雨师妾唇角一抿,松开手指道:“嗯,是个皮相美的,当打杂小弟不错。”
“那是当然,不止可以打杂还可以帮忙养狗,獬豸也行,偶尔除妖也能帮忙,我的符术还是很有造诣的。”
雨师妾嘲弄道:“是不错,不过你这么上赶着推销自己,不是才自诩铁骨铮铮?”
周涣收起眼泪,肃然道:“铁一斤十两嘛。”
“……”
第70章 哑尸(1)
银票几经辗转回到正主手中,面额比被抢的那张还要大些,周涣不解地看她一眼。雨师妾意简言赅道:“不必找零,买你的铮铮铁骨。”
“我是不是无形中把自己卖了?”
“……算吧。改日找孟惊寒,让他写份你的卖/身契。”
周涣收起银票,顺从道:“哦,那鬼族待遇好不好,月俸待遇怎么样?”
“你不是去过鬼族?地府当差,每月十两,卯时应卯午时下班,每月休沐七日,提供食宿,饭堂食材九重天直供,厨子生前是前朝的御厨。”
周涣喜滋滋道:“那就一言为定,死后判到我了麻烦开个后门,我保证当个好判官,绝不徇私枉法姑息养奸。”
日光烙得地面刺目,连风都带着温的,驿站下的黑白猫儿在打滚,几个金发碧眼的番人操着艰涩番语与掮客讨价还价,骆驼慢吞吞地嚼嘴皮,脚夫们黝黑反光的背浃满汗水,忙着卸运货物。这个骆队有所不同,虽经长途跋涉,然鞍辔依旧锃亮,在日光下折射着耀眼银光,鞍脚垂着镂空铜球,里面装满馥郁香料,其奢靡程度令人叹为观止,茶馆的人都瞪直了眼睛,有人摇头:“太过张扬。”
一柄镶金如意样式的竹杆撩开帘子,驿站主人笑得春风拂槛,阴影里步出个病弱贵小姐:即便炎夏亦裹着金红色斗篷,保暖措施比雨师妾有过之而无不及,面若姣花临水,行如弱柳拂风,对众人目光视若无睹,与主人密切交谈,举止大方贵气。
其后,布帘内又出来一中年男子,加入主人与病弱贵小姐的谈话,竟是云老爷。
商人少落家,在师兄家周涣只见过他几次,但老人家对周涣的印象很好,觉得是个干净活泼上进孩子,并让云湦学着剔掉那层纨绔的油腻子。
云湦点头哈腰连连称是,转脸唤小厮提出金丝雀上街招摇。云老爷听说了,罚他抄书,云湦一听又杀去芈姒院子质问是不是她告状,被云老爷得知后加罚一本。
彼时云湦哗啦打开折扇,扬言云家家大业大,纵然十辈子也糟蹋不完,他纨绔一世便当如何,人生该当及时行乐。
殊不知今日有多潇洒肆意,今后有多心酸,不过这些都是后事了。
外地逢长辈,该等长辈有寒暄之意,小辈方可叨扰,周涣只得等他们谈完才能打招呼,转头询问崔判官之事怎么样。
雨师妾十指优雅,执一盏清茶,盈盈水汽染得肤色白得刺目,一双眼睛愈发有神,道:“我此来便是告知此事,孽镜台坍塌,崔珏这段时日都不会回来。”
“崔判官出行居然都不必向你通报?”周涣脱口而出。
雨师妾道:“崔珏佐过司幽,在地府多年,很是可靠。”
周涣问:“崔珏既然为张怀玉前生,那他复职后就没向你提及过此事?”
“地府之人都是饮了孟婆忘魂汤的,崔珏彼时确实神色阴翳,但我只当执念前世挫折,并未多心。我入鬼族时,做过判官,做过阎王,一路多亏他提携点拨,方如此信任。”
周涣心里莫名有些不爽,酸溜溜道:“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不知为何,以往不知身份没什么,如今知道却反而不快与郁闷。她是垂衣驭幽冥的阴天子,日理万机,为神族鬼族奔波忙碌。崔判官是辅佐过历代君王的首席判官,忠心耿耿,得心应手,他俩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雨师妾只当小孩子又闹别扭,心想要不要叫盘核桃仁,昨天的奶糖还有些,准备掏出来塞给他。
打破沉默的是隔壁桌。
若想了解一个城,上道的地头蛇会带人去城里最混乱最肮脏的苍蝇小巷、酒肆茶棚。这些地方山高皇帝远,鱼龙混杂,消息便也来得最全最快。
茶馆卖茶,亦可沽酒,玩月野地处塞内北部,酒没塞外刺激却也算得上辛辣,三碗便能倒人。
那人喝得过了,大着舌头炫耀:“我跟你们说,其实不止将军坡,玩月野还有个地方你们绝对没去过!”
“哪呢哪呢?”他兄弟顺着杆子爬。
“疾雪山,听说过没?不远,几个时辰的路程……”打了个酒嗝,两根饱经漠北风霜的手比划,“山上有大雪豹,老爷子年轻时带我见过,那么大的雪豹,一尾巴就把人甩成两截。”
“哼,茶本文雅,却受粗鄙之语浑扰,若陆茶圣知他的茗衣被粪土污浊可会泉下瞑目。”
旁桌被这道冰冷讥诮的声音浇了冷水,纷纷侧目而视。
此人话语乍听文雅,却刻薄不待人,仔细瞧去,眉宇和云湦有几分相似,竟是云老爷身旁的小公子小少年。
旁桌呵呵冷笑两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个牙都缺的黄毛小子!吃酒吃酒!”
小公子眉头一竖,拍桌而已。
“崇儿,在说什么?”云老爷负手款款走来,撞上小公子一张大黑脸。
视线后移,病弱小姐已上了宝车,扬鞭起尘满地香风。云老爷一身锦袍,轩然金贵。少年哼了一声。精明的商人一眼望出前因后果,训斥少年不可寻衅滋事,命仆从取来宝匣,奉上一个银稞堵住其余人的怒火。
他不服,还想争辩。云老爷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不可多事,瞥见旁边的周涣,方方正正的脸浮起会心的笑意,慈祥笑道:“这不是湦儿的师弟么,也来玩月城了?”
周涣行礼寒暄,又问了问云湦自霍家村回去后身体如何。
“他那性子,睡了几天便提着鸟笼逛青楼去了,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云老爷恨铁不成钢地说,惋惜地看了周涣一眼。他对周涣这个雪揉云捏、机灵乖巧的小辈向来颇为喜爱,要是湦儿有他这么敏而好学该多好,就不会成天尽沾染那些下流痞子的腌臜气,不过生都生了,也不能打回去回炉重造,云老爷感伤地想。
一老一小又寒暄了几句,云老爷此来是为了行商,正好玩月野有故人,便薅了几百只骆驼做漠北生意,寒暄完毕,便领小公子坐上精雕香车绝尘而去。
银票拿回来了,周涣向雨师妾辞别,岂料又有生意找上门,门口早有紫红官府的身影等候多时了,对他拱手:“是青涯道长?道长,咱们大人有请。”
前年才上任的县令在狭小的义庄踱来踱去,见到众捕快和周涣的瞬间,紧巴巴的眉舒了三分,终于请来了!
他刚上任,前有张大人美名压身,后又出这档子凶事,杀得他焦头烂额措手不及,立马迎上去。在此之前他请过巫师方士,但那些只瞧一眼便一拍屁股跑了,生怕还魂诈尸似的,他觉得自己可能把逗留在玩月城的所有能操作灵力的人都请了,这小道士看着年轻,不知能否解决,要是解决不了,小皇帝又得把老夫贬去什么地方哎……
他捏住鼻子,细汗于额头密密冒出,笑得春风满面、油光满面:“青涯道长,是叫青涯道长吧?听闻道长义手仁心,手下除过的鬼妖精怪没有千只也有百只,唐突了道长,还请见谅。”
“大人言重了,不知大人请贫道有何贵干?”周涣还礼。
罢了,且看他有何能耐吧,最后一个了。县令想通了,擦汗。
“是这样的,道长也知道玩月城是东西商道的要塞,人来人往,近日不知怎么的恶鬼横行,许多人家被害,因是妖邪作祟寻常仵作查不出什么,本官不得请道长……哎,多说无益,道长看吧。”
六条枣木板凳铺着三条蒯草凉席,停着三道白森森的人条。仵作一一掀开白布,浓烈的尸臭味像饿了三天的山猫,一下扑过来。
幸而大黄没来,不然狗鼻子得遭什么罪。周涣捂着鼻子看着面色如常的衙吏,好奇道:“你不觉得难闻吗?”
衙吏道:“张大人在任时,要求卑职一切为了百姓一切依靠百姓。”
“所以?”
“所以我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会轻易呕吐。”
阴君在自己身后这么久,好像他也应该早对这种尸体鬼怪什么的宠辱不惊诶,嗯就是这样。周涣放下了手,面不改色地打量尸体。
捕快介绍道:“这几个都是平民老百姓。这条是点豆腐的老张,这条是开羊肉火锅店的老李,这条做皮桶子生意的老王。三个人里也就老王家境富裕,其他人穷得四壁透风,要钱没钱、要色没色,亲戚也都躲得远远的,不知道怎么就招惹邪祟鬼怪。大夏天天气热,邻居上门举报这才发现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周涣点头,确实腐烂得不成样子。炽热的太阳把义庄烘得像火力全开的砖窑,窗外的蝉滋啦乱叫,晃眼的阳光射进来,发现三人的唇上都有根亮晶晶的物什。
“你们不曾解剖过?”
县令捕快仵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确实不敢。周涣心道手无寸铁的常人碰到这种凶煞确实不敢轻易下手,戴好羊肠指套,接过仵作递来的刀子寻到晶亮之处,丝线应声而断。
托盘呈着丝线,县令捕快仵作探过头来,周涣饶有兴致道:“这是缝唇的丝线,这三具尸体是哑尸。”
将人做成哑尸除却单纯报复,还有一点是怕人死后向阎王告状。昔者吕雉怕戚夫人下界告状,将戚夫人以糠塞口以发覆面。这样歹毒的巫术一般只出现在女尸身上,没想到男尸也有,而且还是一缝缝仨。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应该给三具哑尸取名蓝袋……
第71章 哑尸(2)
周涣净手:“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什么线索没?”
捕快想了会儿,上前一步道:“有!老张的尸首最先送来,当时邻居以为他在炸臭豆腐,毕竟他一向不爱干净,我们收到举报后赶赴老张家,结果空手去担尸归。大人让咱们上下严阵以待,结果第二天守义庄的轮班小捕快口吐白沫晕死了。”
“晕死了?那肯定是什么东西吓到了。”周涣揩去手指上的水滴。
捕快点头,是这样的。他们发现轮班小捕快后就送去医馆,其余人和他一起推开义庄的门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老张诈尸了,本来紧闭的双目这下死死盯着房梁,像死不瞑目的冤魂盯着害死他的凶手。这件事不久后又接到百姓举报,又担回来老李和老王的尸体。
衙门这才慌了神,只怕非人为杀害而是邪祟缠身,为防止引起恐慌勒令封锁消息,悄悄请巫师方士坐镇。岂料哑尸凶煞非常,所有人闻虎色变连赏金都不要,唯独周涣没一见就跑。
许是有周涣加持,几人都多了些勇气,在县令催促之下老仵作哆哆嗦嗦解剖尸首。
阳光斜打进来,每具哑尸的嘴里都掏出一大团雪白发丝,而缝唇的也非衙门所猜测的银丝,而是一根发丝。
除此之外,三具尸体的嘴里还含着别的物什。一具嘴里含着一颗石子。一具嘴里含着一块肉块。一具舌头连带舌根不翼而飞。
捕头问:“石子,肉块,拔舌,什么意思,凶手塞这个干什么?”
周涣道:“你问贫道贫道问谁?”
县令叹气,命人抱来厚厚的凶杀案卷宗。
玩月城地处偏僻,蛮夷未化,就连凶杀案也比别处触目惊心。周涣阖上卷宗,遴选出几桩极易生厉鬼的凶案。
三十八年前,有个乐师来到玩月城,少年想追随乐师而去,然长辈不许,便将全家杀害,做了乐师云游四海。
三十五年前,有女子听闻少女精血最为宝贵,可永葆青春焕彩容颜,用地窖囚禁数名少女,割肉取血为己用。其中一名少女逃出地窖,这才真相大白。
三十年前,有寡妇勾引有妇之夫,按俗当溺杀,其十三岁独子念及家母身怀六甲特此求饶,跪求长老放她,但长老未听,沉入绿洲河。后查明乃有妇之夫强迫她。
“他们的案子都破了?”
“张大人是个爱操心的性子,这些悬案放十年前是悬案,但张大人任期的后期都破了。”
嗷。周涣点头,手指移到第一个案子上,抬眼瞅他:“杀害全家的少年什么下场?”
捕快答:“这是桩奇案,找到他住处时他已经写好了遗书,说自知罪孽深重,已自戕而亡,尸骨就在乌木匣子里,我们一看,旁边果然有个乌木匣子,打开是几根血淋淋的骨笛,把新来的吓得不轻。张大人说怒气冲天,将骨头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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