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如此多喵-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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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好了？”
“嗯。”燕云舟微微倾了倾身，燕辰砂便贴了过来紧紧地挨着了他的背部。
两个人无言走了一会，燕云舟这才开口道：“你察觉到了对吧？”
“啊。”即使燕云舟没有说明，白薇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今日遇到颜华时虽然场面有些混乱，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最后和颜华说话的那个人是魔族，虽然竭力掩盖了，却还是让她隐隐察觉到了一丝魔气。
“很奇怪不是么？”燕云舟抬头望了望天，声音有些飘渺。
“什么？”白薇微微挑眉反问道。
“你说你有一个惊天的猜想，可是认为妖皇其实是被魔界控制了，魔界想要借助妖界将天界的视线引开，从而等两界两败俱伤之时坐收渔翁之利？”燕云舟慢慢转过头来看向白薇，声音很沉，俊美的面上满是认真。
白薇没有想到自己没有说出口的猜想竟然与燕云舟的想法不谋而合，忙点了点头道：“刚开始时我也只是猜想而已，可是今日下午见到他们的时候却是肯定了几分。”
“为何？”
“你能从颜华身上感觉到魔气吗？”白薇眯了眯眼睛问道，见燕云舟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后，然后顿悟的抬起头来时，白薇这才勾唇一笑道：“对，一丁点都感觉不到，就算和魔族之人接触后身上都不会留下一丝气息，这是为什么呢？”
“是颜华自己刻意在隐藏气息，以他的修为，只要他有心隐藏确实不会被人发现。”燕云舟依稀明白了白薇的意思，以及她之后的推论。
“对，有心隐藏。若是被动的被魔族控制，那么我不会在他身边这么久却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就此推论，颜华与魔界有关系，颜华是自愿隐藏了身上的魔气。”白薇严肃的下了结论，平日里脸上的嬉笑完全不见，不禁让燕云舟都跟着严肃了起来。
“这不是矛盾吗？既被魔族控制，却又甘愿隐藏自己的魔气，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但是若说是妖皇主动和魔族合作的话，他又图的是什么？他那般聪明之人，断不会白白被人利用。”燕云舟只觉得自己还差一点什么就能抓住其中的关键了，可是想了又想却又不明白究竟是缺了哪一块。
倒是白薇忽然负手停下了脚步，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许久她才侧过身来定定的看着燕云舟开口道：“你觉得你可以控制颜华么？”
燕云舟想了想道：“我们修为相当，只怕不易。”
“魔君亦然。”白薇点了点头继续接口道：“但是如果是在颜华根本没法反抗的情况下就不同了，只要在这个时候做了什么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他，我曾经在坤渊派的藏书楼里看过一本典籍，上面记载了魔族有种惑人的法术，一旦施加在了人的身上便无法破除，除非施法者自己撤除法术。照这样来想，是不是有这种可能了呢？”
“这只是你的猜想，而且我们并不知道颜华是不是有无法反抗的情况存在。”燕云舟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二太子殿下。”
“嗯？”
“二太子殿下可知道我是从哪里寻回的这半数魂魄？”
燕云舟不知道为何白薇会忽然把事情转到这上面来，一时间竟是愣住了。但是见白薇表情极为认真，却还是开口答道：“从魔界寻回的妖族王印里。”
“对，从魔界寻回的，不觉得奇怪么，为何偏偏是魔界？最重要的是，我记得我的半数魂魄是守护着苏叶的魂魄的，为何那王印里却只有我的魂魄却无苏叶？那么苏叶的魂魄又去了哪里呢？”
燕云舟闻言面色蓦地一变，俊美的面上满是不可置信和诧异，但见他微不可察的颤了颤，许久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颜华就是苏叶？你确定吗？”
白薇摇了摇头道：“他并未承认，却也并未否认。只是……”
“只是？”
“他也记得所有颜华本身的事情。”白薇蹙了蹙眉，眼里有什么情绪慢慢在沉淀，“不过就算如此，这个猜想也有它一定的可能性，我话尽于此，该怎么做便由你来判断了，二太子殿下。”
“你就这么相信我？”燕云舟诧异的扬了扬眉。
“我只有相信你，殿下。”白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回道。
随着白宣从二太子府里离开，白薇便明白了凤族与她一样选择了支持燕云舟，如此，成则飞黄腾达，心想事成，败则胜败名列，家族没落。他们早就没了选择。
燕云舟深深地望了白薇一眼，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觉得你傻傻笨笨的模样比较讨人喜欢，这个样子的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燕云舟便闭上了嘴，默默地和白薇并肩回到了天界。
这个样子的你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却又莫名让人心疼。

第三卷　213　同席

213　同席
三人回到天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过与人界不同，也不知道天界的哪位水君兴致不错，大半夜的竟是布起了雨来。
白薇已经化成了原本的模样，却并未像燕云舟那般用灵力将还未滴落在身上的雨水蒸发掉，感觉到燕云舟探究的目光，她这才转头微微一笑道：“我好歹也算是个女子吧，你这般毫无顾忌的盯着我看会被当成登徒子的哦。”
燕云舟不由得有些失笑，不过却仍是做出一副风流倜傥状的开口道：“美人雨中漫步可是难得的美景，云舟又怎么舍得错过。”
“骗人。”白薇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为什么不用灵力将雨水避开？”燕云舟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颇为在意的问题。
“啊？”白薇没有想到燕云舟想问的竟然是这个，一时间竟是愣住了，许久才勾了勾唇淡淡的开口道：“因为有真实的感觉啊。”
“嗯？”燕云舟表示不是很明白，不由得蹙了蹙眉。
“也许是觉得雨水的话能够把自己一些不该有的念头都带走吧，还有……”白薇说到这里的手忽然顿了一下，眼睛里有悲喜不断明灭，最终所有的悲喜却归于一片平静之中，她扯了扯唇角笑了笑，终是没有这句没说完话的说下去。
还有……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会觉得很凉，然后就会渴望那个人温暖的怀抱。她想她是真的想他了，非常的想念。
眼见着自己的院落就在在眼前，白薇这才转过头去向着燕云舟点了点头道：“失礼了，二太子殿下也好生歇息。”
燕云舟看着白薇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发现越是接触白薇他却是越不了解她，越不了解她，他就情不自禁会将视线多停留在她的身上。
“这样不好，燕云舟。”雨越来越大，燕云舟长长叹了口气后对着自己道。
燕云舟将熟睡的燕辰砂背回了屋子，却不知燕辰砂什么时候紧紧地抓着了燕云舟的衣服，任由燕云舟怎么弄都掰不开他的手。燕云舟无奈索性就将外袍脱了下来，往着燕辰砂身上一裹，然后将他团了团就扔到了床上。
却不想燕辰砂都这样了却还是没有醒来，只是自己下意识的双脚夹了夹被子梦呓道：“嗯，很开心……以后也要和二皇兄和……和白薇姐姐一起出来玩，唔，我……吃不下了……”
燕云舟在一旁无奈的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摇了摇头，随即从衣橱里抓出一件外袍穿好后，便径直出了门。
感觉到自己府里后院一丝结界的气息，燕云舟叹了一口气，这才慢悠悠的向着那处走去。待他走到结界里时，意料之中的人却已经靠在一边的石柱上摆出一副等待多时的模样。
“我就猜到你今天无论如何都会来。”燕云舟淡淡的开口道，虽然音调上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调笑之意，但是显然这并不是重点。
“为什么带她去那种地方？”那人不理会燕云舟，只是冷冷的兀自开口问道。
“这你可冤枉我了，那地方可是她自己跑去的，说起来反而应该是我来计较她竟然把辰砂带到那种地方才对吧？”燕云舟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极为无辜的模样，见那个人浑不在意，他这才笑了笑接着道：“今日是辰砂生辰，她不过是宠着他陪他玩罢了。再说了，看见那么活蹦乱跳的她你应该高兴不是吗？”
那个人没有说话，似乎是想起了上一次燕云舟上次告诉他白薇差点死掉的事情。
“不过再进行下一个话题之前，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请教。”燕云舟忽然敛了笑意，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那人，似乎不想错过那人表情的一丝一毫般。
“什么？”
“你……究竟是谁？”燕云舟问的很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微微弯曲的手指预示着只要那人有一丝异动，他便会召出武器将其制伏。
那人闻言一惊，挺拔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半饷才清冷的毫无起伏的再次开口道：“二太子这话问的委实有些奇怪，我们二人合作已久，二太子现在却是忽然问我是谁，这是何道理？”
燕云舟却不管他这模棱两可的话，仍是直盯盯的望着他道：“那么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我是该称你为妖皇大人颜华呢？还是……青丘帝君苏叶呢？”
“你！”颜华闻言猛然转过头来，似不可置信一般，看着一脸严肃和认真的燕云舟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问题不搞清楚，我总觉得我们的合作便无法进行下去。”
“……”
燕云舟看着眼前的男子，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来，仿佛以前那个和自己谈着合作条件的精明男子不是同一个人一般。燕云舟还记得他第一次去妖界时的情景，因为那一次看似狼狈的赴宴一行却是让他有了两个极大的收获。一个便是与白薇的交易，而另一个便是与颜华的合作。
他和颜华之间的合作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两个身份都有些特殊的人帮助彼此上位罢了。与天界和妖界的其他人不同，他们二人十分明白天界和妖界开战并无好处，所以扶持彼此上位也算是为今后的和平做个铺垫。
但是若是颜华并不是真的颜华，甚至连妖族都不是的人要如何上位？那么这个合作的意义又何在？
许久许久，久到燕云舟以为颜华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回过头来对着他露出一个淡然的却极为骄傲的笑意道：“那么二太子殿下，要不要和我做一个新的交易呢？”
……
翌日，白薇本来打算睡觉睡到自然醒，但是自己这个卑微的愿望却被精神饱满的燕小三给彻底粉碎了。看着一大清早就跑到了自己房间里的燕辰砂，白薇抚额叹了一口气道：“燕小三，好歹这里也算是女子的闺房啊，就算你是小孩子也不可以随便进来的。”
“诶？为什么？”燕辰砂撒娇的趴在床沿边，眨了眨眼睛极为天真的反问道。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白薇没好气的开口道，却是自己扯了扯被子，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可是我从来没有将白薇姐姐当成女孩子啊。”燕辰砂认真的回答道，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极为有理，他竟还点了点头。
“……”白薇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啊，想也没有想的就转过身来打了燕辰砂的小脑袋一下道：“燕小三，你白薇姐姐我哪里不像是女的啦？听好了，男女五岁不同席，你这样子随随便便爬到我床上来是绝对不允许的。”
“诶？不是七岁么？”
“……”白薇无语的蹙了蹙眉，“管他五岁还是七岁，现在百来岁的你都不该和女子同席了，懂吗？”
“可是……”燕辰砂嘟了嘟嘴，见白薇将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他这才嗫嚅的开口道：“可是白薇姐姐不是同妖皇大人一起睡的吗？妖皇大人还没有七岁吗？”
白薇闻言都差没有去撞墙了，却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跟燕辰砂解释道：“那不一样，妖皇和我是夫妻，夫妻自然同席。”
“哦。”燕辰砂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大概明白了的模样。
白薇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道：“现在懂了？”
燕辰砂重重地点了点头，但见他正襟危坐的跪在白薇的床边回答道：“懂了，就是说我只要娶了白薇姐姐就可以这样来叫白薇姐姐起床了是吧？”
“对对，只要你娶了……诶？不对啦，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啊！重点错了啊！燕小三，你究竟是要怎样理解才能把我说的话理解成这样啊？”白薇抚额，露出一副无力的表情，似乎是不想再理会燕辰砂，她拉着被子将头一蒙开口道：“啊，燕小三拜托了，你自己去玩吧，我头疼的厉害，实在不想动。”
燕辰砂闻言没说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白薇闷了一会觉得燕辰砂这个反应有些不对劲，这才掀开被子望了一眼燕辰砂，这不望不打紧，一望却是吓了白薇一大跳。但见燕辰砂红着一双眼睛，紧紧地抿着唇，仿佛无辜的小兔子一般，让人心生怜意。白薇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可是被燕辰砂用这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终是败下了阵来，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开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说吧，这次又是要做什么？”
燕辰砂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忙扑了上去隔着被子抱着白薇蹭了蹭道：“我就知道白薇姐姐最好了，白薇姐姐陪人家去放天灯嘛，昨天好不容易买了，可是我却睡着了没有放，现在去补放好不好？”
白薇忘了一眼屋外的倾盆大雨，微微蹙了蹙眉道：“现在？”
看着某人迅速黯淡下去的眼神，白薇忙开口道：“好，好，就去放，就去放。”

第三卷　214　生病

214　生病
白薇穿戴完毕后，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然后这才懒洋洋的走出了房间，却不想刚好对上了燕云舟的视线，那眼神分明在说“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在天界放天灯”，看的白薇不禁一笑，然后和他一起无奈的看着兴致盎然的燕辰砂捧着天灯跑了过来。
“皇兄，白薇姐姐，天灯要怎么放啊？”
“哦。”白薇伸手就要去接，却不想凰炎却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递给了她一把伞道：“不喜欢用灵力避雨，好歹打把伞吧，身子没好利索就别故作潇洒。”
“凰炎，最后一句是多余的。”白薇扁了扁嘴，却还是十分听话的接过了伞来撑好。
而燕云舟也笑着开口道：“去后面那块空地放吧，此处树木多了些。”
“嗯。”燕辰砂甜甜的应道，见白薇仍然是一副倦倦的样子，就像是生怕白薇反悔一般，忙小跑几步拉住了白薇的手，然后扯了扯示意她跟着一起走。白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认命的任由燕辰砂牵着自己向着屋后走去。
“就这里吧，辰砂，把天灯拿过来，帝姬过来帮下忙。”燕云舟在空地里站定后，这才向着燕辰砂招了招手开口道。
燕辰砂闻言忙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将自己小心的搂在怀里的天灯递给了燕云舟。燕云舟和白薇一道将天灯慢慢展开，然后拉着天灯的下方抖了抖让风灌了进去后。
“帝姬提一下上面，我拉着下面，辰砂自己来点火。”燕云舟分配着任务道，燕辰砂见燕云舟和白薇将天灯摆弄好了以后，这才捏了个炎诀，小心翼翼的将天灯底端安置的燃料点燃。看着天灯因为热气慢慢膨胀，白薇和燕云舟这才同时松了手，任由天灯飞上了空中。燕辰砂见状慌忙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什许了几个愿望，然后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天灯越飞越远，直到天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时，他这才眉眼一弯的笑了。
“果然和皇兄还有白薇姐姐在一起最开心了。”燕辰砂笑着，然后拉着燕云舟和白薇的手，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雨越下越大，白薇即使撑着伞却仍有雨丝顺着风飘了进来，打在身上明明莫名的冰凉，可是她却是觉得自己全身有些发烫，白薇也毫不在意，只当自己是累了没有休息好，辞了燕云舟和燕辰砂他们便打算回屋子里睡个回笼觉。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白薇这一觉睡下去，竟是到了晚上都还没有醒来，中途凰炎试着唤她起来吃午饭，却因为白薇嘟囔着拒绝了便也没有强求，索性关了房门任由她睡。可是谁想，凰炎到了晚膳时间去唤她时，这一次她却是完全叫不醒，连动都不动一下。凰炎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也顾不得礼仪，慌忙上前查看情况。
白薇睡得很沉，可是呼吸却是极为急促，像是喘不上气来一般，而且浑身滚烫。并不通医理的凰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匆匆寻来了燕云舟。
燕云舟伸手探了探白薇的额头，却是烫得他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若是刀伤剑伤之类的，我倒是知晓如何处理，可是这生病委实不在我的能力之类了。”
“生病？”
“对，人界将这种症状称为风寒，想来是因为本来身上还有伤不说，昨天和今天又淋了雨受了寒所以这才生了病。”燕云舟淡淡道，见凰炎不理解的望着自己，燕云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从来不知道神仙也会生病，所以实在没有办法。虽说可以去寻药君前来，但是这样一来帝姬在我府上的事情便会透露出去，若你们不在意的话，我现在就让桑遥将药君请来。”
“你就不怕大太子知晓以后对你起疑？”
“便是起疑又如何，我燕云舟顶天立地一男儿，难不成要将自己的大业建立在一个女子的痛苦上？那也未免太惹人笑话了。”燕云舟的声音并不大，说出的话却是十分诚恳和骄傲，不由得使凰炎重新打量了他一眼。
凰炎深深地看了一眼面颊绯红的白薇一眼，终是转过头来对着燕云舟开口道：“我去寻兮仲上神或是佩扇过来，在此期间，还望二太子殿下照看一下我家主子。”
言下之意，竟是让燕云舟不去请药君前来，此举让燕云舟微感吃惊，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应承道：“好，你且放心。”
凰炎点了点头后，瞬间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燕云舟低头看了一眼明明极为痛苦，却依旧咬着唇忍耐着的白薇，再一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奇怪的人，明明是神仙，却总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人。”
渴望着爱恨，会生病，会痛苦，这哪里是一个太上忘情的神仙该有的姿态。可是这样的她却活的自在、潇洒、充实和真实，这一些却也是他们这些神仙不能体会的。
因为怕燕辰砂笨手笨脚碍事，而且更怕燕辰砂觉得白薇生病的事与他有关而自责，燕云舟并未将白薇生病的事情告诉他，只是将桑遥留在了屋子里暂时陪着他玩。所以燕云舟只能自己去打了些冷水来，亲手浸湿了帕子，然后拧干敷在白薇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只希望她那不退的高烧能够降一些下来。
因为从来没有生过病，所以燕云舟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也不敢乱用自己的灵力，只能默默地用着这个笨办法。期间，桑遥来过一次，看着高烧不退面色潮红的白薇，竟微微蹙了蹙眉道：“生病是这么痛苦的吗？”
“不知道。”
“那泼她一盆冷水她是不是就会好些？”桑遥继续开口道。
一句话落，却是吓得燕云舟忙起身护了护白薇，似乎在怕桑遥真这么干了一般，因为桑遥的声音真的是太过认真，一点都听不出玩笑的成分。“遥遥，别，这里我顾着就行，你去照顾辰砂吧，也是时候哄他睡觉了。”
“哦。”桑遥定定的看了白薇一眼，终是放弃了自己的治疗计划，默默地走开了。
燕云舟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又去打了一盆凉水来。许是燕云舟的方法奏效了，白薇的面颊终是没有那么红了，气息虽然还有些紊乱，比起刚才却平稳了许多。
不过一会，些微有了精神的白薇便开始说起梦话来。
“嗯？”燕云舟听不清白薇究竟在说些什么，便不由自主的往白薇身边凑了凑，却也只能依稀听到一个“书”字。
看着白薇那难过的模样，燕云舟竟是心里一软，像是哄小孩一般的开口道：“好，好，等你醒过来，什么书都买给你啊，乖。”
“唔，热。”白薇不安分的一脚踢开了被子，燕云舟见状忙拉起被子帮她盖了起来。许是真的觉得热的难受，白薇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作势又要掀被子，燕云舟无奈下，只得将被子团团裹在了白薇身上，然后自己也顾不得其他，从床边坐在了床上，伸手压着白薇不让她乱动。
他不知道白薇在焦躁什么，只能看到她清丽的面上眉头紧蹙，像是梦到了什么一般低低的抽泣起来，那模样好不可怜。
“哎，别哭啊。”燕云舟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用食指轻柔的帮白薇拭了拭眼泪。
也就在这时，白薇忽然伸出自己的手来一把抱住了燕云舟的手臂，像是渴望温暖一般，抱的那般紧，仿若那便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燕云舟难得的放温柔了面色，却不想白薇却忽然梦呓着开了口，她说：“苏叶，苏叶……颜华……别走……”
燕云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感觉，只是在白薇开口叫出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忽然顿了一下，好像那一块忽然空了，可是即使这样却又舍不得从白薇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来。
任由她一边流着泪，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唤着“颜华”的名字。
“颜华，回来……一起……”
燕云舟目光复杂的看着白薇，许久，许久，他俊美的面上才浮上一丝淡淡的微笑，可是一双眼睛里却满是苦涩，他依旧仔细的帮着白薇擦拭着眼泪，动作那么轻那么温柔。他听到自己涩然的开口道：“白薇，我是燕云舟，燕云舟你知道吗？”
而回答她的却只有烧迷糊的白薇那句温柔的低喃：“颜华。”
燕云舟一瞬间好像忽然懂了什么，可是情绪在眼睛里慢慢沉淀，许久之后却归于一片平静之中，再也看不出一丝波澜。
本来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便下意识的多注意了一下，哪知竟慢慢的在意了，也许还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