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如此多喵-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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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凰炎。”白薇侧过身来对着凰炎轻轻笑了笑，只是眼睛里却满是愁绪。
凰炎见状唯一能做的只有用手覆住白薇的双眼道：“主子，我在呢，别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第三卷　225　不离不弃

225　不离不弃
感觉到白薇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凰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便关了门走了出去，为了给白薇留下足够的空间，他甚至走到了院外的莲池边坐着。
天色慢慢转暗，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来，凰炎抱剑坐在一边望着荒芜的莲池不由得出了神。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何老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些遥远到自己都记不清年岁的事情，现在却一件又一件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有人说过会想起过去的事情证明自己的生命有可能走到尽头，所以总是想在死之前把经历的事情回忆一遍。凰炎说不准自己现在是不是这样的心态，但是他觉得他是需要这样的一段时间来回忆曾经遇到过的那些人和经历过的那些事。
“这不是凰炎么？怎么坐在屋外？”路过的白薇大师兄商陆有些诧异的开口唤道。
凰炎闻言向着商陆点了点头道：“无妨，想些事情罢了。”
商陆点了点头：“师父那边也散了，我……”商陆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我知晓师妹现在处境很尴尬，而大家确实有些考虑不周，当着师妹说了许多不顾她感受的事情，但是现在形势如此，我们真不能只考虑师妹的感受了，也许之后……还会做出许多让师妹觉得伤心的决定，到时还请凰炎在旁宽慰师妹，抱歉。”
商陆说完深深地向着凰炎鞠了一躬。
凰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许久才应了一声：“主子不会是无理取闹的类型，你们的决定她大概都猜得到，你们若真当她是师妹的话，与其刻意回避还不如当面坦荡荡的告诉她你们的决定。如果你们以为回避是减轻她痛苦的办法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你们这几万年的相处真是白过了。我话尽于此，其余你们自己思量。”
有时候伤人的不是话语，而是刻意回避。
就像这一次也许让白薇在一旁听着他们讨论还好，就算再难过也知晓自己师父和师兄心里的打算，知晓他们对自己是信任的，也比这种可以支开她要好。人在不安的时候总会多想、乱想，继而更加不安。
商陆并不愚钝，被凰炎这么一点拨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终是将目光落在了白薇的院落所在的位置，再次向着凰炎施了一礼道：“在下明白，这便去和师妹说说话。”
凰炎点了点头，看着商陆向着白薇的房间而去，想着自己干脆也跟去看看好了，便站起了身来，却不想就在这时，自己的头发被身后的枯枝一勾，竟是散了开来，而头上的那只青玉发簪便掉了下来，落入了满是淤泥的莲池里。
“啊。”凰炎见状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这只青玉发簪是那日花朝会时桃九送与他的，他本不打算接受，可是看着桃九眼里明明含着泪却倔强的不肯哭出来，还故作坚强的笑着道：“我又不会用一只簪子就让你从了我，你那么害怕干嘛。再说了，你也帮了我那么多，就当是谢礼了，男人何必如此扭捏，让你收下就收下。”看着这幅模样的桃九，凰炎难得的心软了，便接下了这只簪子。
“算了，掉了便掉了吧。”凰炎微微蹙了蹙眉看了一眼那满是淤泥荒芜的莲池，却没有再作计较，转身便离开了。
可是当他走了几步后，却终是牙一咬迅速的转过了身来走回了莲池边。
他还记得那日的花朝会，笑意浅浅的桃九望着他说道：“凰炎，我喜欢你。”明明说着最坦白的话，自己却先害羞的红了脸，还一直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衣角，那副模样真切而灵动，让人觉得很是可爱。
他不知道女子所谓的喜欢到底是多深沉的感情，但是那个时候桃九的眼里和心里却真真切切的只有他一个人。
凰炎看着倒映在桃九瞳孔中的自己，心里说不出喜怒哀乐，只能冷淡的好似听不懂她的话语般的回道：“抱歉，我不能喜欢你。”
不是不喜欢你，是不能喜欢你。这之后承载的感情又有谁知道呢？
凰炎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自己身体状况，他实在不能妄动灵力。要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就好比一只装满水的瓶子，一旦瓶子倾覆，他的灵力便会尽数流失，而能为他补足灵力的主子现在却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凰炎无奈下，只能纵身跳入了莲池中，弯下腰一点一点在淤泥里摸索起发簪来。冬日里的池水凉的刺骨，而凰炎俊逸的面上却看不到丝毫的表情起伏。直到他找到那只青玉簪子时，才终于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然后上了岸来。
“罢了，顺其自然吧。”凰炎自言自语的喃喃出声道，他本以为自己在成为剑灵的那一瞬间便舍弃了七情六欲，可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才慢慢发现有些东西根本不是自己能够轻易舍弃的。
别人之于他的感情，或浓烈或淡然，他都该接受，然后好好地回应别人才是。要不然总觉得自己有一日会后悔一般。
何为爱恨？他也许不能深刻的理解这种感情，在漫长的岁月里有太多的相聚和别离，若是感情太为浓烈，总是伤人伤己，所以他慢慢看开、看淡，可是心里应该也是渴望着去理解的吧？
要不然为何会在几万年前选择那人，又在现在选择白薇！
凰炎走回屋子的时候，商陆正跟白薇说完了话，见着凰炎一身狼狈微微有些诧异，却是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倒是白薇着急的不得了，忙围了上来拉住了他满是污泥的手开口问道：“凰炎，你这是怎么了？”
凰炎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东西掉莲池了，捡了下东西罢了。”
“怎么不用灵力护着？”
“啊，哦，我忘了。”凰炎漫不经心的答道，不让白薇感受到一丝破绽。
好在白薇也没有多心，忙拉着他慌忙使了个术法，将他的衣衫全部弄了干净，然后这才一把将凰炎按在凳子上道：“乖乖坐着，我给你梳头发。”
“不用麻烦主子……”
凰炎的话还没有说完，白薇便瞪了他一眼道：“不想我给你编几个麻花辫的话，就乖乖坐着听话。”
说完便径直取过梳子，帮着凰炎打理起头发来。凰炎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可是唇角的却凝了一丝柔和的笑意。他听得自己身后的白薇轻声的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凰炎，谢谢。”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以诚相待。

第三卷　226　知觉

226　知觉
天界和妖界的战争终于打响，虽说战事现在离着九重天上还远，不过天界众神仙们却早就议论开了，而且多数都是主战，总觉得打个妖界简直就是信手拈来那般简单。可是这种高高在上的侥幸心理却是很快的被无情粉碎了。
因为，天界大太子燕青云战败了。
这无疑是给所有主战的人身上泼了一盆冷水，要知道大太子燕青云虽然为人有些张扬跋扈惯了，可是能力却是不差的。想来天君也是为了给妖界一个下马威才特意让燕青云迎战的，哪里想到燕青云不仅没有将妖界震慑住，反而还吃了败仗。
天界四处炸开了锅，偏偏白薇听了这个消息淡定的很：“大太子再张扬跋扈如何不得了，遇到个不要脸的人，他那点能耐能有什么用啊。”
凰炎闻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你这是在损大太子还是妖皇啊，主子？”
白薇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道：“凰炎，我这分明是在夸他。”
“……”凰炎无语的转过了头去，表示自己完全没听到。
这年头居然有人如此镇定的夸别人不要脸的，真是……
“说起来主子有没有猜到天君让谁出战了？”凰炎眉头微微一挑，压低了语气的看向白薇问道。
“燕云舟吧。”白薇略一思索便说出了这个名字，见凰炎定定的看着自己，白薇这才淡笑一声道：“不过天君既然要派其他人前去战场看来大太子殿下不只是打了败仗吧？”
“虽然并无什么传言，不过想来大太子应该是受了重伤。”凰炎点了点头道。
“天君素来偏爱大太子而不喜二太子，现在大太子受了伤，在他心目里最可能对燕青云造成地位威胁的便是燕云舟了。为了不让燕云舟得势也为了宽慰受伤的大太子殿下，想来天君会派燕云舟前去战场。”白薇眯了眯眼睛分析道。
见凰炎摇了摇头时，她这才收敛了笑容，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低声开口道：“当然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是天君也不过是利用了燕云舟而将矛头抛到了我身上来吧？”
说到最后白薇的声音蓦地带上了一丝凉意：“想来最后出战的任务落到了坤渊派头上来吧，而且点明了我必须出战。”
燕云舟一直韬光养晦，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已，委实不堪重任。而天君要燕云舟出战，依着燕云舟的性子肯定要推辞，然后借着要燕云舟推辞理由的机会，将矛头转向了所谓的更合适的她。
谁叫她是颜华名义上的夫人呢，就算现在闹翻了也不代表并无感情。既然如此白薇这枚棋子。天君又怎会不善加利用！更何况坤渊派上下一直骁勇善战，想来不会让天界再丢一次脸。
“那么主子作何打算？”
“凰炎，只要我们还是天界之人便不能违抗天君之令。更何况我也不打算让师父他们觉得为难，这战场只怕不得不去。”白薇闭上眼睛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道。
凰炎面无表情的看了白薇一眼，却没有出言反对，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
“对了，我去看看六师兄。”白薇像是想了什么一般，拍了拍脑门起身就要出门，却不想凰炎却一把按在了她的肩上，让她重新坐了下来道：“主子不用过去了，听闻佩扇仙使近日来在配制什么药，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准任何人打扰。”
“这都几日了？”
“算起来应该有十多日了。”凰炎掐指算了算日子，无甚起伏的开口回答道。
凰炎话音刚落，白薇却忽然沉了脸色，似乎是极为烦躁不安一般，她还伸手砸了一下手边的桌子，桌上的茶具也随着白薇这一怒砸而些微摇晃了片刻。白薇不说话，凰炎也不追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白薇眉头紧锁，却一副不断自我开解的模样。
许久，许久，白薇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但见她下意识的伸手端起手边的茶杯就要喝水，可是直到放到了唇边时才发现杯子早就空了，而桌上的茶壶里也没有了茶水。白薇不由得叹了口气。
凰炎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取过桌上的茶壶道：“我去泡些热茶过来。”
白薇点了点头，凰炎这才转身离开，所以他没有听到白薇那一句“六师兄，千万不能是你啊。”
凰炎近些日子总是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本来以为白薇的灵力渐渐恢复后，他的情况也该好转才是，可是也不知道为何，身子却是惫懒的很，总让他有种想回到剑里沉睡不愿醒来的冲动。
凰炎蹙了蹙眉，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手里却还是干净麻利的泡着热茶。
“你在做什么！”忽来的大叫声让凰炎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待他转过头一眼便看见了商陆正一脸吃惊地望着他。凰炎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商陆便急冲冲的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凰炎的右手，着急道：“你都不觉得烫么？”
烫？凰炎不解的扫了一眼商陆，却是在低头看自己手的时候蓦然明白了商陆话里的意思。只见他的手因为滚烫的开水而烫的起了几个发亮的大水泡，整个右手红肿的好似那萝卜一般。可是直到商陆说之前他却根本感觉不到。
不，准确来说，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有与一丝感觉。
在右眼失明之后紧接着便是右手么？
凰炎将自己的右手慢慢握紧，良久才看向商陆道：“没关系。”
“可是你的手……”
“没关系。”凰炎摇了摇头，“是我疏忽了。”
见商陆仍然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凰炎虽然知道灵力不可多浪费，却还是面色如常的捏了一个诀，右不过片刻右手便已恢复如初。商陆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对上凰炎那淡漠的却又隐含坚定的神色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般，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走开了。
“拜托了，坚持下去啊，至少等到大战后……”凰炎表情依旧淡然，可是语气里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奈，他能做的只有默默地握紧了双拳。
凰炎调整好状态后，这才端着茶壶回到了白薇的屋子，看着白薇正握着一卷书看着，不禁放轻了手脚走到了桌边，然后拿过杯子准备倒茶。
却不想因为右眼完全看不见，自己手一抖那茶便倒在了桌上，而茶壶嘴又不小心勾到了茶杯，茶杯猛的一翻然后顺着桌沿就滚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掉了。
此番举动定然是惊着了白薇：“凰炎？”
“没事，一不小心。”
凰炎淡淡应道，然后蹲下身来仔细的捡着茶杯的碎片，因为白薇一直盯着他，他不想被白薇看出不妥，遂只能放慢了动作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茶杯碎片捡了起来，然后走出屋子扔掉。
白薇细细的看了凰炎一阵，总觉得凰炎似乎有点奇怪，可是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倒是凰炎瞄了她一眼道：“主子，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虽然不知道凰炎为何如此问，白薇还是诚实的回答道。
“那就别一直盯着我看了。”
“……”明明没什么的话，不过因为凰炎说的太过直白，白薇竟觉得有些尴尬的红了红脸，然后转过头去自己看书去了。心里还不断的安慰着自己道，果然是凰炎是平时的凰炎，也只有平时的凰炎才会如此直接的说出这些话来。
就在白薇转过头去的时候，凰炎这才沉了脸色，然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桌上的杯子，确认了位置以后这才往杯中掺好了茶水，然后给白薇递了过去。
“谢谢。”白薇接过杯子对着凰炎浅浅一笑。
……
而此时的魔界也收到了天界大太子殿下战败的消息，与天界不同，众魔们可是欢欣鼓舞的很，季离坐在王位上冷眼看着座下的众魔们兴高采烈的庆祝着，绷带下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魔君大人果然厉害，这下我们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也不枉我们布置了一万多年。”
季离淡淡的瞥了说话之人一眼没说话，倒是右护法易舟阴阳怪气的开口道：“这事都还没成呢，拍马屁也忒早了些吧，桀桀桀，更何况大人心里未必高兴，你说对么？大人。”
季离闻言不悦的眯了眯眼睛：“右护法若是闲着无事，不如去勤加修炼一番。”
自从那次易舟想要颜华的心脏却反而被颜华他们重伤后，可以说是修为损了七七八八，而他之所以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是因为自己的资历够老，二是季离懒得和他计较。所以被季离这么一说，易舟心里再不满，却也只能面色不善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倒是陆香笑着打圆场道：“总而言之天界打了败仗是值得高兴的，当然为了更高兴，大家可不能就这么满意现状才是。”
“左护法说的是。”

第三卷　227　归去来兮

227　归去来兮
季离陪着众魔坐了一会便离开了筵席，其他人因为特别高兴遂也没有特别在意，只有陆香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招过夜阑辉小声道：“去找姑娘，便说王心情不好。”
“好。”夜阑辉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见陆香又斟了一杯酒，便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莫要喝的太多。”
陆香闻言，许久才淡笑着点了点头应道：“好。”
看着夜阑辉渐渐走远，陆香这才慢慢敛了笑意，垂下眼睫道：“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了。”陆香已不记得自己这几万年是如何熬过来的，就算高居左护法之位，身边的人却也从未有过真正的关心，大家只是冷漠的却又迫切的想着向天界报复，没有人真正注意过自己身边的人。
季离刚刚走进自己的院子，一眼便看见了立在干枯的树枝下等着他的绿衣女子，他轻轻叹了口气，这才走到她身边道：“左护法让你来的？”
“虽然是她提议的，想来的却是我自己。”女子轻轻一笑道，见季离定定的望着自己，许久她才勾了勾唇：“干嘛一副诧异的模样，我来找你很奇怪么？”
季离摇了摇头，却不再说话，只是将视线落在了一边，仿佛透过那枯藤枝桠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般。他听得自己用着最冷静的声音开口道：“娜绾，你想回去么？回妖界去。”
女子闻言忽然怔了一下，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她慢慢抬起头，直视着季离的眼睛道：“你想让我回去？”
季离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慢慢错开了娜绾投过来的视线道：“妖界和天界开战了，你此时回去想来妖皇不会再追究以前的事情，这里终归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娜绾闻言却是一笑，只是那样的笑意并未深达眼里：“并非久留之地？那魔君大人何必救我，我是死是活又与你有何关系……”娜绾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终是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良久才轻轻说出一个“好”字。
季离定定的看着娜绾，可是娜绾却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转过了身去：“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看着娜绾挺直了背脊，保持着自己的骄傲的走远，季离缓缓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有先抓住的人，明明有想珍惜的人，可是却是他自己亲手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推开，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季离默默抬头望了望天，很久很久才慢慢低下头来握紧了双拳道：“很快了，很快了，所有的事情，仙魔之间的旧账便该算清了。”
季离还在这里兀自发愣，不一会儿右护法陆香便有些惴惴不安的走了过来，见他神色不豫便也没敢靠近，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垂手肃立。
“何事？”季离瞥了一眼陆香，知晓若不是有大事，她绝对不会做出这么一副老实的模样，遂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大人，天界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这次派往战争前线的是坤渊派，这……”陆香眉头紧蹙，脸上曼珠沙华的印记竟是别样红艳，想来心里也是极为忐忑的。
“你想说什么？”
“大人……没关系么？如果是坤渊派的话就意味着你要和……对上了啊。”陆香依旧是一副担忧的模样，见季离沉默着不说话，陆香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属下知晓你并不想与坤渊派交手，便是这魔君的位置你其实都不屑一顾，若不是当年右护法和几位长老相逼，你也断不会坐上这个位置，走到这一步来。但是，王，你肩上扛着的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命运，八万年前天界屠尽我们族人，此仇不得不报！”
季离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俊逸的脸上表情有些阴冷：“你当真这么看我？”见陆香沉默的不回话，季离忽然勾了勾唇笑了：“现在情况如何，本君比你们心里更清楚，把你们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收回去。”
“是。”陆香知晓季离言语里的意思，即使季离如何不喜欢血腥和暴力，但是他还是会将这场战争进行到底。
……
而此时妖界也收到了坤渊派将赴前线的消息，只是妖界众人烦恼的倒不是那个骁勇善战的兮仲上神，他们比较烦恼的反而是他们妖皇的王后白薇。没有人敢在颜华的面前主动提起这个名字，因为前一个想要和颜华讨论这个问题的人自从从颜华那里出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厢颜华正不动声色的坐在营帐里品着茶，一干将士却是没有一个敢说话的，但是又觉得如此沉默着也不是办法，便纷纷看向一便伺候着的西风，指望着西风能够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
奈何西风却是做出一副完全看不见的模样，一时间明明有二十多人的营帐里竟是静寂无声，仿若无人。
西风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众人却忽然发现有人在营帐门口悄悄向他招手，西风诧异的蹙了蹙眉，刚想和颜华说些什么，却发现颜华正对着手里的布阵图发呆。衡量了一下，西风终是轻手轻脚的走出了营帐。
“什么事？”
那侍卫为难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示意西风靠近一些，这才犹豫的开口道：“那个左护法……她回来了。”
“什么意思？”西风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
“就是那个左护法娜绾回来了，她说她要见大人，怎么办？左护法身份本就极为特殊，属下不该随意放进去，可是毕竟……又不能一直拦着，所以实在没有办法了，还请您拿个主意才是。”侍卫眉头越皱越紧，到了最后竟是有几分焦急。
要知道以前娜绾在妖界时，他们其实都是娜绾的手下，所以即使知晓娜绾叛变的事情，心里却还是留着一分尊敬的。
“她在何处？”
“就在帐外……”
“外面何事喧哗？”西风和侍卫都还来不及反应，颜华的声音便透过帐子传了出来，吓得两个人皆是一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第三卷　228　诡辩

228　诡辩
那侍卫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西风，一时间竟是不敢接话。倒是西风倒抽了一口凉气后，眼珠一转下了决心的开口应道：“大人，西风有要事要禀。”
“哦？何事？”颜华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即使隔着帘子，西风大概也猜得到颜华脸上的表情，定是带着浅浅的不可捉摸的笑意。
“还请大人先恕属下无礼和自作主张。”西风一边给侍卫使了个眼色，待侍卫将娜绾领了过来时，西风这才掀开了帘子自己先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