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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二代攻略-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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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弓月觉得这一切好像还真是自己造成的,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云闲在那凡胎里困到阳寿到头吗?听你所说他这一世的命格,怎么也得活到七八十岁去了,等云闲从凡胎里出来,这尸骨都烂了……”想着云闲要困在尸骨里大几十年,她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迟霖却是阴嗖嗖的一笑,后而沉下面来,道:“他这条命就是为你而死,送你回了山中之后,府里那条人命却还挂着,你在山中三日不知世外事,他在府里却是被迫担了这个杀妻的污名,最后还伤透了他亲爹的心,一杯毒酒赐下来直接送去黄泉,现在有个体面的后事,只怕等这个场面撑完了,他连云家的祖坟都未必能进得去,怕是要不知道要将尸骨丢到哪里去,而且……”
他默了一默,深吸一口气:“有件事我必须说给你听,云闲不同于普通飞升的人类,他虽然是以人类的肉胎飞升为仙,但是我们都知道,人类飞升成仙的年龄,可绝对没有十几岁的,他断断不可能有这个机缘。”
说起这件事来,弓月虽然觉得眼下不太是时候,但是迟霖向来不是一个说无用话的人,现在提起必然有联系,压着耐性,她点头道:“是这样的,而且我听母亲说过,云闲也不是因为前几世有什么天大的德行才有这个机缘,真真就是他自己在人类这一世得的道,是以,云闲到底是怎么飞升的,还真是一个迷。”
迟霖摇头:“云闲的仙根,追溯回人类的前一世,他当然不是人,他本来就是半仙之物,是梵妖七界的镇守。”
突然出现梵妖七界这四个字,弓月打了个激灵。
“说来这件事,知道的人也是为数不多,本来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云闲他本人当年到飞升为仙到天庭来报到的时候,露出并不大想提起他这个大来头的意思,是以也就没有向外宣告。”迟霖轻描淡写的将这些事情带过,后而道:“只是有一点,梵妖七界不同于别处,那里本是一个中转,但是云闲不同,云闲却是生在那里也长在那里的,无论来去也无论多少年,他本来都应当没有飞升为仙的机会才是,但是具体因为什么原因他在梵妖七界毙了命,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的仙灵与我们都不一样,也理应不能在凡胎中才是,本来他为人一世就有些冒险,但是再险,凡人也改不了他的命格,有再多的惊险,他也能活到寿终正寝的一天,却是谁也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你这么一个搅和事的,现在大意外还真就出了,云闲现在困在肉胎里,怕是你和我都不能够救出他来不说,更怕的到了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他的仙息也被这尸身的浊气所污,不仅是伤,怕是连仙根都要断了。”
轰的一声。
弓月的声音惊诧到发抖:“你的意思是,云闲因为我,连神仙都不能做了?”
……
盏盏薄酒,沁香扑鼻,她这一回,对着这桌子的酒,却是难以入腹。
迟霖的话仍旧回荡在她的脑海,挥之难去。
“便就是他不记得这肉身之外的事情,却还是对你格外不同,这大抵就是他的倒数,你便就是什么都没做,就将他影响的这么深,要救他肯定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这件事就交由我去出面好了,别让你多背一个罪名,届时就上报说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云闲被困在尸骨里,那么多仙友,总不会连个法子都想不到。”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事情虽然后果严重了些,但又不是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只是云闲这一份心思当真是赤诚,他明知自己会因你而死,却还是将你保护的彻底,云祁的人撤去以后,他人已经死了,他手下的人也依照了他死前的命令,立即上了山,要将你送往远方安全之地,只是那时你所附的肉身也死了,你归了位。”
“只是可惜了,他从梵妖七界离开的时候,应当是受了尽致的苦痛才轮回为人,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却再不能回梵妖七界,这便也罢了,在九重天上做个逍遥神仙也是好的,但是却没想到……,在救出他之前,他在那尸骨里,不知还要挨多少难以想象的痛。”(未完待续。)
☆、第210章 计谋
她怎么不能料想得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酿成了这样的结果。
她心里挂念着云闲的事情,九重天的守结界如何,她早就顾不得,也没有去想过了。
关在小竹屋子里整整七天,她什么都没做,哪里也没有去,从软榻挪到床榻,再挪到桌前,不吃也不喝,就是醒着,睁着眼睛,发着愣,发着傻。
平生活到这一把年纪,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这样的无能。
失败。
与云闲认识了一万年之久,在仙学府的那些日子,虽然云闲并不曾有多照拂她,可她一直都感受得到云闲的贴近和关心,这份情谊她一直很珍视,正因为重视,后来因为叛烙的事将云闲支开去了万莲山,她从未赴约也从未给云闲一个解释,是以,她根本早就没什么颜面再去与云闲攀交情。
这次云闲下界,她是关心,更多的还是出于她的私心,她真的很想,能为云闲做一些什么。
无论是不是能够还得清那些堆积起来的情份,能还一些,她的心里就会安定一些。
可她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份情越堆越深,已经根本偿还不起了。
她一直都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集,就是靠着情份来绵延,你帮了我一回,我就会在其他的地方也帮你一回。
她欠云闲的,欠的太多了,多到,她根本还都还不起了。
便就是同在凡尘为人,便就是她与云闲都没了过往的记忆,可到底是什么驱使,云闲和她在凡尘里不过才相识一月有余,放在九重天上连个熟人都算不上。他就能这样为她舍了性命?
她坐在竹屋里,便就是七天七夜这般过去,看起来她要多冷静有多冷静,可她的手,却一直止不住的颤抖。
……
云闲从来不曾想过他有一日竟会成仙。
生在梵妖七界,责任是守护镇守梵妖七界,也不可能离得开梵妖七界。看世人在这界内中转。迎来送往,他始终仍在。
直到突然有一天,他甚至于连那个人长的是个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因那人一句话,永远的离开了梵妖七界,经历无空水七七四十九天的焚烧,又七七四十九日的刀剐。再七七四十九日的冰封,和七七四十九日的撕扯。跳出轮回跃出梵妖七界,投胎转世为人。
他以为他熬过了这些,终于也算熬出了头。
却是没人知道,他为人的那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五千八百多个日夜,每天都在轮回一遍他脱离梵妖七界之时的焚烧、刀剐、冰封与撕扯之痛。才终于得了道,飞升为仙。
其实在梵妖七界。他也是不老不死之身,只是不能得到个自由罢了,因为知道自己的命运,便也从来不曾想过要逆天改命,更何况也未必就改得了。
但是不能是一回事,但当有一天有个声音突然告诉他可以的时候,一切就全然不一样了。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天庭,做了神仙,让他真正入得眼里的,也就那一个人。
那一个,在九重天上名不见经传的,哪哪都不怎么样的小蛇。
他活了多少年,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从不晓得情是什么,更不知情这个东西要如何去表达,只是一心想让她好。
初识情滋味,他也算是个哪里都拿得出手的一个神仙,可却是偏偏在情这个字上,不怎么及格。
她长得美,性子活泼有些倔强,和他并不算很谈得来,可就算是谈不来,他也愿意不远不近的和她坐在一起。
她将他当朋友,诚诚恳恳的和他一起在仙学府做个规矩的学子,他不怎么看她,就像是生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被她那双灵动的眸子瞧见他心底深处的秘密似的。
他有时会恨自己为什么会心动,做神仙的不应该都是无情来之无情去之,没有七情也没有六欲才是吗?
他更加难过的是,他一直希望这只是一时心动,却没想到绵延了万年之久,深深的扎入肺腑,与她相关的事情太多太多,他全部都一一清楚也全部知道,但是他稳得住,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出面拉她一把,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手只当不曾知晓。
他彷徨过,挣扎过,也去西天听佛祖讲过经听过禅,但末了回了自己的地头,又是满头满脑,不由自主的拂开仙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他看着她和栾之去凡尘渡化红索和水凤的情结,他看见弓月完全不记得栾之,栾之也不记得她,看着这两个将对方从生命中剥了个干净的人再次相遇走到一起,他想,他们二人渡化着红索和水凤的结,其实,他们二人又何尝不需要被渡化。
还有他自己,应当也很需要。
他其实从没想过什么回报和果实,只想不远不近的守护。
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
直到九重天的守结界出了问题,直到他被栾之召到一清宫去。
那天,栾之的声音咳的很厉害,难得压抑得住说了那么长一篇:“弓月十四万岁时那场天劫,是我替她挡的,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你也应该记得吧。”
他点头,还以为栾之再提起这些是在他的面前示威,还未说话,栾之就又径自说了下去:“当时漏了一道天雷,是劈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只是只有一道,没造成什么伤损而已,但正正是因为漏了那一道,是以那一场天劫便就出了岔子,弓月的命格也因为这瞒天过海未能成功而影响到了她的将来,现在就要到了回报的时候了。”
他听了之后吃了一惊,栾之继续往下说道:“我看了她的命格本子,前几天刚刚浮出的,多了一条要在凡尘经历一场生死劫,这一劫。是要她自己去历,我们旁人不能替她承受,但是她一定一定,必须是要有一个人甘愿替她而死,她的肉身,要承受这样的一份情,才算完满。”
他听了这话有些不解:“不是说要让弓月去承受生死劫吗?怎么竟然是别人替她死?”
栾之道:“放眼望去。别说是凡尘。便就是在这九重天上,又有谁和谁的情能达到这种深度,又有谁。会心甘情愿为了他人而死?付出些什么都可以,却又有谁可以能拿命相抵相送?她这个生死劫,必须是有人心甘情愿为她而死,而如果没有这个人。那她便就继续轮回,直到出现这么一个人为止。”
他骇然:“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出现,那弓月就会一直在凡尘轮回,不能再回到九重天?”
栾之点头:“九重天的守结界出了问题,而且我也不可能再去替她承受。我觉得这件事也只能委托与你,若你不肯,我再问迟霖。”
他当时挥了挥手。就这么出了一清宫,后而一头扎入瑶池。
瑶池水冰寒彻骨。他当时还在想着栾之的话:“一旦进入轮回,彼此谁也未必认得谁,到时会不会心甘情愿替她而死,谁也说不准。”
可他轮回的这一遭,他还真的做到了。
他有些诧异,却也并不意外。
跳下瑶池之前,他似乎就已经笃定自己便就是失了记忆,便就是再从新认识她一次,也一定会这么做似的。
他想,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能真正做些什么,来让她永远的记得她的,这次终于有了。
困在尸骨里的时候,他听不到也看不到,唯一有感觉的便就是无尽的痛苦与折磨,这让他回想起了曾经在梵妖七界渡过的那些七七四十九。
他只记得栾之曾经来看过他一次,他也不清楚栾之是怎么让他听得见声音的。
“你能够为她牺牲至此,什么都也够了值了。”
就这么一句话,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明白,又似乎明白了。
直到他再次翻出那尸骨,重新回到九重天,再次仙列仙班踏入凌霄殿之时,他明白了。
他先前,仙逝了,羽化了,再来九重天,这是他云闲,又飞升了。
又一次,在凡人的肉胎之中,飞升为仙。
这一次,是由天帝微笑着将他的名字重新登记在册,金漆玉笔半点朱砂,他云闲的名字有了一个新的过去,前尘旧事,如浪潮一般瞬间便就拍打过来。
他看见自己在尸骨之中时,弓月冲去乱葬岗将他的尸骨外背,手指都因为刨土而破了皮,他眼眶微湿的笑,心想这个傻丫头一定是又忘了刨土该用哪个仙诀才好。他看见她哭的不成个样子,他的尸骨却没有一个她想要的回应,他听到她哽咽着说:“云闲,我欠你一条命,我一定还给你。”
“云闲,我一定会救你。”
“云闲,我一定不会让就样再也不能重见天日。”
他爱她至深,为她舍命,从来甘愿,也从来不是为了要她一个报答。
可他终究有些隐隐的盼望,自己不想是一回事,可听到她说要报答,就当真会有些隐隐的希望燃了起来。
但是世事从来不是自己所料想。
从来不是……付出多少情,就可能回收一段情。
他想,她说要还他,然后就真的又还了一个仙身给他。
可是情呢?
栾之说过,他死了,被困上一阵子也就会回到梵妖七界,只是不能再出梵妖七界罢了。
他当时一笑而过,不过是打回原形,不在九重天便就不在九重天吧,也是挺好。
可他回来了,回九重天来了。
他这才明白,一切,不过全在那人的设计之中。
那人设计,让他为弓月死,让弓月来偿还他,让弓月为了偿还他的情而与他一起留在梵妖七界。
梵妖七界啊……
梵妖七界。
梵妖七界,那里应该……是栾之与弓月二人心中……觉得最为安逸的世外桃源吧。
那里的仓一柔和池雨,代替了他们二人在那里生活着,后而被栾之收回,可那里,到底是他们二人心中,最重要的地方吧。
那人希望弓月可以生活在那里吧……
按照那人的设计,他现在本应该在梵妖七界。
是她,让他重新回到了九重天,耗了她半生的修为。
她说她会还给他,她还就真的还了他。
从不好饮酒的东泽在凌霄殿外拎了一个酒壶摇晃:“你对弓月之情,我约莫着听说过一些,也猜得到一些,但既然你又重新回到了九重天上,以前的旧事便就如大梦一场算了,忘记才是正经。她将半生的修为耗去换你重回九重天,也是尽了全力想要还你对她的情,你救过她的命,在九重天上是,到了凡尘更是豁了你自己的命。你做了这么许多,比栾之多的多,我都忍不住想要问问她,到底是瞧上了栾之哪一点,以前我想不明白,弓月她不过是一副好皮囊罢了,还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哪里就值得你和栾之这样惦记着,拿起来就放不下,现在,我似乎也明白了些。其实说白了,弓月欠了你的,但她也欠了栾之的,何以对你,她会这般相报,对栾之却是视而不见?”
看他久久不答,东泽仰头饮了口酒,叹道:“并非是因为栾之也欠了她的,让她觉得理所应当,不过是,一个是她所爱,一个非她所爱罢了。她同栾之纠缠了上万年,两个人都说了无数次放下,却没哪一回是真正的放下了。”他转过身去,微晃着身子走开,一口一口的饮着壶中酒:“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她许是怕了,但是怕了不等于是放下了,只是她一心的认为,做神仙的命长的很,便就是这样纠缠着,似放又似未放,能缠多久便就是多久,也未尝不是一种联系。你忘了她,对你,才是最好。”
他从未看过东泽这样,也从未听人这样与他剥析过这些事情,当时他不想再提,只想一个人清净清净,等到后来他再想问起,却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百年后,当他再一次在九重天与弓月偶遇之时,终于明白,东泽一百年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何意义。(未完待续。)
☆、第211章 好久不见
她如同记忆里一样的美,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他见她向这边望来,想都没想,竟是隐藏起来。
他看她仍旧只身一人独来孤往,竟是驾着祥云向远尘山的方向,他仍旧是想都没想,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是追随其后跟了上去。
到了远尘山门口处,有小仙子在山门外似乎静候许久,见她来了就迈着小碎步跨了过去,恭敬又难掩喜意似的急声道:“上神请进,帝尊在大殿内等候了。”、
远尘山还是那个远尘山,与记忆里也没什么二样,他在暗处听见帝尊那两个字从小仙子口中说出之时,看见她眼中有一瞬的失神。
他不是不知道她这三百年来一直都躲着栾之,这么多年到今天,每一次她决定放下,一次都更比一次更为决绝,他不是没有想过东泽也许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全部,东泽看到的,只是栾之而已,弓月到底如何,东泽怎会瞧的明白。
然则,他现在忽然觉得,也许东泽才是对的。
就算弓月一次比一次更为决绝又如何,如今到了这远尘山的地界,听到那帝尊二字都仍旧恍神成这般模样,如若这已是习惯,那便就是情根深种无法拔除,而若这并不是习惯,那便即是本能,若不是刻到了骨头里,又怎会如此。
待她回神过来之后,再没了来这里之时一路的急赶,足下竟是有些微许的踌躇,缓慢而又犹豫,但尽管如此,却仍旧向前。
他站在暗处,看她良久。
目送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看见山门关合上,连那个一直守在门外的小仙子也进了山中,半晌后,他转身。
能送她护她周全。哪怕她并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也足够了。
……
远尘山与记忆里一模一样,唯一不大一样的。便就是少了好多人,以前她来一清宫小住的时候,就总觉得栾之这一清宫比她玄苍还要清静,现在却是连原先的一半都达不到,清冷的很。
好在阳光富足。倒还算温暖。
她还没见到东泽,不过一清宫上下有什么调整也不是她能立即知道的,由着小仙子招待着穿廊绕院,将她带去一座新起的大宫殿门前之时,她眨了眨眼,有种不真实之感,心头有些微凉,低头笑着往门槛里迈,一边道:“这里什么时候新起了一座宫,帝尊大人也够劳民伤财的。”
这位小仙子举止不似九重天上其他小仙仆那般规规矩矩死板。领弓月来的一路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一点也不拘泥于俗礼:“上神有所不知,这座宫是一百年前帝尊大人命人就地盖起的,说这是为了将来一清宫的新主子准备的,怕新主子不喜欢以前的主殿……”
小仙子说这些的时候,弓月的腿正好迈进大殿内,小仙子还在悠悠的说着,听在她耳里却宛如过堂风一般呼呼的,她的笑容一点一点从脸上消失了去,目光落在大殿内的每一个角落与细节之处。浑身的肌肉越来越僵硬,喉咙更如哽住了一根刺一般,突突的疼。
她一边向里迈着步子,伸手从黄花梨木精雕的蟒纹椅背上轻轻抚过。轻声问那小仙子近来栾之有什么近况。
小仙子声音清脆,十分活泼:“奴婢是一百年前被帝尊接来远尘山的,也是造化一场,奴婢至今都觉得是场梦似的,当年奴婢只是梵妖七界的一只小狸猫而已,后来到了远尘山之后听帝尊说起上神曾经与他一起在梵妖七界治理过。奴婢在梵妖七界的时候曾听说三百年以前的时候梵妖七界是一片冰川地,正是由上神和帝尊一起将梵妖七界复了往日的不盛美景,梵妖七界真真的是极美的,上神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她走到桌前将燃香点了,一边道:“奴婢到了一清宫以后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做,帝尊就命奴婢将这新起的宫院打理掌管,平时我也不住在这里,倒是帝尊大人,平日大部分时间都在他自己的殿内,偶尔夜里的时候会过来新殿巡视一番,东泽大人说,我负责这个新起的宫院,里里外外都可以打扫,唯独寝殿那里不需要我进入,而且最好不要进入,东泽大人说,那寝殿是帝尊大人亲自打理,不希望别人着手。”
弓月脚下一顿,但并未停得太久,小仙子话音落的时候,她已经移步到了东偏殿那一方檀香木做的阶梯上。
殿门外传来熟悉又久违的脚步声时,弓月瞧着檀香木桌案前的笔洗,却觉内心平静。她手中是小仙子递来的茶盏,茶汤泛着碧色,轻轻悠悠的泛着碧色水波,天方静好,一切温和的让人想轻轻躺卧大梦一场。
她就低头抿了一口茶汤,熟悉的茶尖味道扑入鼻中,奔入肺腑。
故人重逢,多年后再见,凡尘那些精挑的戏本子里都是怎么写的来着?
白衫长袍映入眼角,她嗅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弓月轻轻抬头,她与栾之,到底是两百年未见,还是应该算是三百年未见?
但是一切正如迟霖所言,栾之真的清瘦了很多很多,脸色竟然比迟霖所形容的还要更为苍白,唯独瞧着精神还算是勉强过得去。
他……不太好。
别来无恙这一类的话自然不合时宜,弓月伸手多拿了一个茶杯,问他:“要不要喝茶?”
栾之在她对面悠然坐下,一时竟是没有半丝声音动静,眼中只是映着她一人的影子,目光专注,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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