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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二代攻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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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这阵浓云以极快的速度变黑变暗,再散开时,夜晚。
    弯月挂空,没有半丝星辰。
    丛林中。
    栾之目光一黯,视线很是锐利的一缩。
    这一夜,他记得。
    叛烙将仙学府翻了个地朝天的那一晚。
    他脑中回想着记忆里那一晚的细节,确定绝对没有弓月参与之后,他心里稍稍宽慰了些也放松了些,但是同时又觉得不对劲。
    若是那晚弓月真的没有参与,那弓月又何来这份记忆?
    三五个人在丛林中围坐在一起,围着木材堆起的小火堆,此刻火苗正盛,发出噼啪声响。火舌跳动下,映的那三个人的面容却是异常的肃冷。
    栾之目光盯紧了其中一人,叛烙。
    另外两个他自然也记得,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这二人潜入仙学府做叛烙的接应,之后还交过手。
    这时,余光睨见丛林中几步外,一小抹青白的身影正在向这个火堆靠近。
    纵然是余光,栾之心里也是一缩。
    是弓月。
    他感觉得到。
    望过去,果然便就是。
    弓月向这边靠近的同时,栾之已经深吸一口气,心情有些颓然了。
    “那东西没在仙学府,这段日子我查的很清楚了,要是真在,我一定感应得到。”叛烙肃着面,压低了声音对另外两人道:“我留在仙学府,你们二人出去,先回魔界找人打探一二,然后再来与我会合……”
    “什么?”其中一人听了当即面露狰狞,眼睛是幽蓝色的,这意味着他在魔界地位不浅,对叛烙这个王子说话也是直刀直枪:“这里既然没有我们要寻的东西,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这次一来是看看仙学府这边情况如何,二来若是要寻的东西并不在这里,就必须带你立即回魔宫……”
    “然后呢?”叛烙厉色截断:“我留在这里是必须也是应该,要寻的法器不在仙学府,也是在这九重天上,我现在不声不响的走了,九重天上的这些人会怎么揣测?到时我们打探到下落之后,我又要以什么借口再回九重天上来取?”
    这二人吵了起来,另一个一直不吭声的家伙突然哼了一声,手里的石子啪的往火堆里一丢,溅起数颗火星子来。
    “谁说玄魂镜不在仙学府?”
    一语惊了叛烙二人。
    听到玄魂镜,栾之瞬间清明了。
    这万年来不解之事,到得此时,他终于想通透了。
    他一直不解,仙魔两界和平数十万年,为何叛烙要打破这个格局,他一直都隐隐的觉得叛烙不是那么有野心的人,事隔这么久也一直想不明白何以叛烙当年在仙学府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直到听到这玄魂镜三字,他终于在弓月这段记忆里——通透了。(未完待续)

  ☆、第069章 一万年以前

玄魂镜,聚灵息聚魔息也可聚神息。
    纵然是被打的魂飞魄散的,本身也不是没有机会再聚合,只是需要的时间太久太久,就算是人的魂魄,运气好的轮回几世可聚全,运气不太好的轮回几十世也可以聚全,但是妖、魔与神和仙如果被打散,需要的时间就因人而异。
    越是道行深的,越是久。
    但若是有了玄魂镜就大不相同,不仅仅是事半功倍,运用的好,使用的人道行足够的话,一日千里也是有的。
    叛烙需要玄魂镜……
    呵呵,栾之真是觉得自己来这一趟不虚此行。
    唯一能用得上这玄魂镜的,魔界里也就唯有一人值得这般兴师动众让叛烙亲自上九重天上来了。
    就是叛烙他老子叛鹤。
    叛烙和叛鹤完全是两种人,别看是父子,叛鹤绝对对得起他魔君的王号,大杀四方扩张领土,真真称得上是魔界有始以来最为霸气的君主,也自有魔界以来,唯有在叛鹤统治的年限内,魔界的势力最为广大雄厚,虽然血腥残暴,但是换个立场去想,也是为魔族做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毕竟,如果当时叛鹤没有接掌君主之位,兴许现在魔族连一寸立足之地都不会有了吧。
    那时,神魔两界何止是势不两立,但凡碰见个面,无仇无怨也要杀个你死我活。
    那是……相当久远时候的事情了。
    后来,叛鹤终于攻到九重天边境,破了昆仑镜,父神之子离镜震怒出关,与叛鹤的那一战,长河光泽赤焰焚空,接连交战七七四十九日天,凡尘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没有白昼,电闪雷鸣数以万计的生灵消融于那场大乱,离镜终于将魔君叛鹤锁进玲珑鼎的时候。天地黑不见光,就连九重天上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玲珑鼎,上古法器不是谁都可以运用得了的。
    离镜耗尽一身修为,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最终将叛鹤在玲珑鼎内熬散了他的魂魄,打乱了他的神识,呈半走火入魔之态,也将叛鹤生生的熬回原形,想要再掀起风浪来。至少也要再过上百万余年。
    这件事情,现今九重天上知道当年详情的人并不多,知情的,也都是从仙籍宝典里看到的只言片语的记载,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放眼九重天,没有人比栾之更清楚。
    他当时并不在,或者准确的说,当时还没有他。
    他有了意识的时候,是在那次天战结束之后。叛鹤已经坠回魔界,凡尘已经再度花开之时。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他出生的时候。
    他生来就是神胎,却没人知道他原形为何,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在天战之后才出世,又为何会对那场天战历历在目,宛如旁观。
    离镜是父神之子,这般牺牲却也只能换得六界百万余年的太平,栾之曾无数次反思自己,这样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对方却仍然还活着。换来的不过是有限的和平,值不值,将来放到自己的身上时,又是不是能像离镜那样做得出来一样的事一样的选择。
    有意识有多久。便就思考了多久。
    没有答案。
    叛烙出生的时候,他老子叛鹤已经打回原形神识疯癫,魔界自然安逸,也是因为叛烙从出生起就不是受他老子叛鹤的洗脑教育,是以,魔界安生的同时。九重天上也觉得这是件值得欣慰之事。
    起码叛烙不会像他老子那样难对付。
    是以,后来九重天兴办仙学府,其实大半的原因就是想让叛烙上来。
    叛鹤没有给叛烙灌输那些霸主天下的思想,不代表叛烙身边没人煽风点火,兴办仙学府,广纳学子,人界仙界妖界魔界,这些同龄人聚在一起,就是将来想着同窗之谊,等到叛烙想动手的时候,也得手软吧。
    而且,在仙学府对叛烙进行一些良善的教习,让叛烙从骨子里认为和平才是万物生存的意义,这意义非常重要重大。
    仙学府这样兴办起来了,叛烙也来了,九重天上的人也隐隐的越来越相信叛烙和他老子叛鹤截然不同的时候,叛烙就翻天覆地了。
    原来,为的竟是玄魂镜。
    叛鹤的魂魄也只是熬散,却也还是在他自己体内的,加上玄魂镜的话,恢复如常指日可待,而一旦魔息恢复正常,以叛鹤的道行,自己努努力,他人再在旁辅佐一番,复原之日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栾之也不急,毕竟,叛烙并没有拿到。
    当年叛鹤能最终捡回一条命,也是离镜羽化之前的叮嘱,真正的仙道不是逆者亡,否则又与妖魔有何区别,叛鹤已打回原型,百万年内再不可兴风作浪,而这百万年间也足够他好生反省,再一醒来之时天地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与其杀之,不如感之。
    可是仙学府……
    终究还是低估了血缘的力量。
    哪怕叛烙并没有与他父亲一同真正的生活过。
    血缘,始终是血缘。他骨子里始终淌着的是叛鹤的血。
    思绪飘无边际告一段落,栾之心绪万千难以言尽,俯首向下看的时候神色也是万般复杂,他看见弓月震惊的面容,想冲过去,却理智的明白有那两人在叛烙身边,她冲过去也是断不能阻止什么,只会起反作用,兴许那二人还会将她给擒了。
    看见弓月在树后挣扎犹豫的模样,栾之虽然知道最终弓月不会有事,却也不由的替她捏了把汗。
    当年没有弓月的影子,莫非弓月真的冲了出去被人擒住控制住了不成?
    那她的小手指,会不会就是在这件事上没的?
    “魔君的状态不能再拖下去了,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若是拿不到玄魂镜,魔君极有可能就再也不可能恢复人身了,少主,我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朝夕相处了一阵子的,很难下手,但是不用你下手。你心里只需当作完全对此事毫不知情就好,一切由我们来做,你心中就算难过也只是一时的,千万年的寿命无穷尽的生命里。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涟漪,很快就会被你忘记的,而若是不能趁这个机会拿到玄魂镜,你将来才会后悔终生啊!”
    栾之默了。
    叛鹤错失了恢复人形的时机。
    他也叹了。
    若不是想要强行修复,不顺应天道。又怎会错失。
    无非是急于修成人形,好一雪前耻罢了。
    然而叛烙还在犹豫着不知如何作抉择之时,仙学府的方向一片大亮,火光四起。
    栾之心绪复杂,有些无力的望了过去。
    这场大火很盛,烧了很久。
    他当时以为是叛烙做的,现在看来,叛烙也是中了这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魔界早就料到叛烙定然会心慈手软,是以这边拖着他。另一边早就有人去下手准备抢玄魂镜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有你们二人来了吗?那火是谁放的,到底来了多少人?你们别乱来,不要对其他人下手!”叛烙已然盛怒,眼底一片血红,周身从后心处燃起腥红的灵火来,只等这二人说出些不顺耳的话,就要将他们烧个灰烬不剩。
    这二人还未接话,突然其中一人猛的向弓月的方向盯去,同时以手为刃虚空划了个大半弯,一道如剑般的魔息呈弯刀式横划而去。
    栾之突然发觉自己的心提到嗓子眼去了。
    却是那魔息才朝弓月横斩而去的同时。叛烙一个飞跃,途手伸掌。
    一声入肉之响虽然闷,却是刺的栾之都眯了眼。
    鲜血从叛烙的掌心一滴又一滴飞速的淌下。
    弓月从树后站了出来,大惊的快要昏厥:“叛烙……你……”
    栾之目光一缩。
    对于叛烙这一举动。不得不承认让他觉得万分意外,也觉得万分不太可能。
    但是叛烙确确实实这么做了。
    面对以自身来替她挡刀的叛烙,弓月此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而出招的那人,自是惊吓的长跪不起,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叛烙调匀着气息,很明显是为了不想让弓月太过担心。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回过身来面对着弓月微微一笑:“不必担心,我没事,我现在送你回玄苍。”
    “我不回去!”弓月突然厉声道:“叛烙,你不要一错再错,那些火不是你放的,我可以给你做人证,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和我一起去见三尊,不会有人责怪你的,若是我的份量不够,我以玄苍的身份来为你做担保,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们都是我们的同窗啊,一个玄魂镜罢了,为什么要抢,你去向三尊开口,他们一定会借给你的……”
    “就算不是我放的火,终究也是我魔族一辈。”叛烙道,目光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沉稳:“我是魔界的继承人,这个责任就只能我来担,仙学府里以后不会再有我了,今晚你哪也不要去,乖乖的回玄苍,他日若有机会,我会去玄苍看你,而你若是还想见我,我魔界的宫门,永远都向你敞开!”
    “我不回玄苍!我不回玄苍!”
    弓月大喊的同时,栾之垂了垂目。
    他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眼看着叛烙施术将弓月划地为牢,设平安结障,而弓月的道行相比叛烙差了十万八千里,当时能坐成同桌,也是叛烙故意放水为了和她坐在一起罢了,现在她人在结障里,只看得见她快要崩溃抓狂的大喊着什么,拍打着那无形的结障,声音却是半丝也传不出来了。
    随后,叛烙与那二人一起,化身魔息,直冲仙学府大火中心而去。
    栾之很是感慨。
    这件事,不知该不该怨叛烙。
    这件事过后,叛烙自然是离开了九重天,并且还是平安离开,从此回到魔界,再也没有出现过。
    看着远方的火光,栾之也不担心什么。
    因为叛烙在仙学府求学,这里一早就有所防备,不是对叛烙有所芥蒂,而是以防万一,是以,这场大火过后,仙学府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结界一除,一切还会恢复原先崭新的模样。
    他闭上目,想等那些浓云来,好让这段记忆快点过去。
    却是才刚刚闭上眼,一股吸力突然袭上他的后心,他修为再好天资卓绝但在别人的幻境记忆里也是无可奈何,纵然平生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也知道自己被赶出弓月的幻境了。
    弓月应该是醒了。
    他不抗拒也不抵触,任自己在这股吸力之下随波逐流,心里只是觉得有些许的遗憾,觉得就这样在这个记忆片段中离开这个幻境,虽然不虚此行知道了些当年的隐情,但却不是一个好的收场。
    若是可以停留在一个愉快的片段里再出境,那就好了。
    最后一个波动袭来后,栾之五识重新恢复真实,猛一睁开眼,入目之景仍旧还是柳紫君的后园。
    周围围着一圈的下人,惊惧的看着他。
    “诈尸啦!”
    人群大乱,你推我搡的逃命,栾之才醒转,被这幕给刺激的头疼不已。
    弓月那边也终于有了动静,柳紫君这个尸首又活了,身子才刚刚轻轻一动,猛的就惊坐起,双目瞪的极圆。
    栾之木了。
    刚刚那些人若是没走,真应该看看这一幕,这才是真的诈尸。
    他有些疲累,正准备说缓口气再一起回九重天,弓月却是半点都没累意似的,看了栾之一眼猛的就扑了上来……
    抓住了他的衣袖。
    “栾之!快回仙学府!叛烙要去抢玄魂镜了,他要把他父亲叛鹤救醒,快去啊,叛鹤不能清醒啊,天下会大乱的!”弓月急的快要疯癫一般,扯的栾之手臂都要发了麻:“你听我说,这不是叛烙的错,火不是叛烙的错,是魔界的人自作主张,只是他身份在那,不能不揽上身,千万不要重罚……”
    “栾之,你快起来啊,别让叛烙一发不可收拾,触犯天条就不能回头了……”见栾之纹丝未动,看向她的眼神那般震惊,弓月更急了。
    栾之震惊了。
    叛烙偷取仙物,这是一万年前的事啊。
    这是……短暂的错乱吗?
    弓月从幻境出来,记忆竟然停在一万年以前??(未完待续。)

  ☆、第070章 巧合

当栾之脑中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自己也惊了一跳。
    堕入记忆的幻境,不是多了不得的事,重点是只要人可以正常清醒,那堕入记忆幻境之事就如同做了一个长梦而已,醒来不过是又温习了一遍曾经发生过的一些旧事,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可弓月这般……
    很明显,不是普通堕入记忆幻境那么简单。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确定是不是弓月在记忆幻境里出了些什么他没留意到的差子,他只是这样震惊的看着弓月,心里复杂的很。
    他拉下弓月的手,不露痕迹的把着她的脉门,安抚道:“莫急莫急,叛烙已经迷途知返,天庭也没有责怪,现在应该正回往魔界去了。”
    弓月才从幻境中叛烙要去火攻仙学府的记忆中出来,栾之纵然这般不露痕迹的抓着她的脉,她虽然不知为何,却是隐隐的就是觉得栾之根本就没相信她所说的话。
    当她神智不清了。
    是啊,叛烙在仙学府向来与世无争,什么事情都不挑头,所有的表现都平平常常,神魔两界又和平数万年之久,谁会相信她这个没有什么分量的人所说的话。
    “栾之,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算心底不信我,至少也去仙学府看一趟……”弓月说着,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看四周,有些茫然。
    她尚且还记得自己和栾之下界来处理水凤与红索情结一事,此时弯月高悬,也认得这里是柳紫君家的后院……
    但是叛烙在仙学府要去抢玄魂镜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窥视到的,现在她与栾之在凡尘,九重天上只怕已经水深火热了。
    奈何栾之怎的也不信她,她噌的一下站起,决定不再解释,如果栾之不信,那她就立即回九重天。栾之定然也会跟上,等到了仙学府,栾之也就信了。
    “你要去哪?”栾之见她突然冷静了下来,心中一惊。
    “回天庭复命。”弓月道。随后一个猛冲,神识跳脱柳紫君的尸首,直冲云霄。
    栾之眨了眨眼,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巴巴瞅着她须臾间就快追及不上。心下一沉,当即也迅速脱离宁细言的肉身,直追而去。
    却是一追,追到了仙学府旧址。
    说是旧址,其实一点也不旧。
    只是自万年前取消了之后,就再没有使用过,这里无尘无垢,一切崭新如昨,却是空无一人。
    栾之落地的时候,并没看见弓月的身影。忙就捏了个诀,瞬间数张纸片应手而出,在半空中分裂再分裂,几十几百张指节大小的人形纸片当即乘奔御风,四散寻弓月而去。
    寻弓月的途中,栾之心情越发复杂。
    他揣测着弓月这样的情况所为何。
    她醒来之后,记忆是错乱的,如果说只是停留在记忆幻境里便也罢了,却偏偏醒来之后还记得他,也还记得要回九重天复命交待水凤和红索的事情。但是却混乱颠倒的将一万年前叛烙夜袭仙学府的这段记忆抽离置眼前当下。
    也就是说,如果记忆是一条长长的绳子,一万年前的某一段被剪了下来,然后拿到了一万年以后的今天。接上了。
    这不正常。
    弓月身体没有问题,神识也没有问题,绝无可能因为一些事情而导致走火入魔。
    栾之心里突然有种不安的震惊的念头。
    如果一切都是正常的,而弓月却在记忆上出现这样颠三倒四的现象,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弓月的记忆,本身就出了问题。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
    未来的玄苍之主,自身也是十三万岁的上神,虽然仙术不济道法不昌,可身份尊贵,他实在想象不到到底会是谁有这个胆量,敢去拨乱弓月的记忆。
    啪。
    栾之脚下一顿。
    面前,是他曾经在仙学府授课时的书房小院。
    和记忆里自然是一模一样,可他又隐隐的觉得似乎有些异样。
    这种异样让他说不清也道不明,他非常好奇这种陌生的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传音弓月,却是无半丝回应。
    反正左右也不会有大事可出,弓月发觉不对劲,一定会来寻他,便就推门进了自己当年待过一阵子的书房。
    摆设未改,一切如昨。
    他哪也没动,只是被入门后一股淡淡的有些熟悉的味道给吸引住。
    这味道很熟,却也不大一样,他认得,也震惊。
    这是他最喜欢的迟霖的茶林那极品茶尖。
    走到茶台前将茉莉青釉陶瓷盅打开,里面果然还就是迟霖茶林的茶尖,还剩了半罐。
    他觉得有些纳闷。
    做神仙的,再是不定时删除自己的记忆,但是谁也没有删除近年记忆的习好,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他印象里很清楚,在仙学府的那些日子,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些茶尖。
    可这里的的确确是他的书房,这半罐茶尖是剩下的,也就是说他自己至少也喝下过半罐,可是他又的的确确是半丝印象都无。
    一惊又一惊,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脑中突然想起一些片段来。
    他想起弓月将他半边软榻砸塌之后的事。
    迟霖去远尘山召他应约,那些古怪的话,还有古怪的神情。
    ‘一万年前九重天上的仙学,你门下有没有特别一点的弟子?’
    迟霖当时像被雷击似的僵硬,他现在觉得似乎真的有些什么是自己忽略掉了。
    这让他比方才断定弓月的记忆被人拨乱过更为震惊。
    难道,自己的记忆也是被人拨乱过的?
    思绪是越转越快,他不禁回想着在弓月的幻境里,所有人都出现过,很多他都也认识,可在弓月的幻境里,独独就没有他。
    更可疑的是,在弓月的幻境里,明明有些事情是他也有参与的,可是画面里。就是没有自己的影子,哪怕就算是当时没有留意到,但场景里却委实不应该连个身影都没。
    思前想后,栾之想着自己当年在仙学府里的地位和名声。
    他授课极少。但是却每堂课都学子人满为患,这也是他很头疼去授课的原因之一,平日里从不在仙学府里游走,即使只是一个人想清静清静,但只要出现在有人的地方。就休想清静。
    收到一些女学子的小纸条什么的是常有的事,随便抖本课本,就能抖出一些来。
    他觉得,在仙学府里,弓月也算是个出挑的,毕竟年纪和身份很尊贵,主要的还是她仙术太差,而且看幻境里弓月的记忆就不难揣测,以弓月的记忆来看,她当年在仙学府。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出名了。
    他与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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