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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二代攻略-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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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次浮现这个画面之时,他所望及的角度,总是在半空虚浮之中,含笑平静的俯视而下,而每当这时,桃树之下浅笑的她,便会轻轻仰首,看着他自云端卷下。
风会起,轻轻一卷,卷起她的袍角,也卷起他的。
而今次,这个在脑海中虚构过无数遍的画面,终于有了下文。
那风越来越烈,越来越猛,也越来越……无情。
无情如刀。
狂风起,卷过这漫漫仙途峥嵘万里,带着刀一般的热烈和血般的灼痛,卷向他。
那一霎,他被迫拉回眼前的现实。
他的眼神变幻千端,纠缠……疼痛……悔恨……不舍……感慨……哀伤……到得最后,平复到尘埃落定。
可纵然如此,他渴求她的那颗心,却仍旧无法就这样死去,却反而越发的强烈。
再也不可压抑。
在延伸向苍空的万里晴云上,再也无法浮沉。
他突然,轻轻张开怀抱,对着面色平静如佛陀一般的弓月,空门大张,撑开怀抱。
随即他轻轻道:“那便请弓月上神送予道友一个拥抱,鼓我向前。”
弓月面上一诧,下一瞬目光却是大喜,带有终于松了一口气之感,大大方方毫无杂念的……抱了抱他。
而他,抱的死紧。
抱的极久。
万事,都有因果。
他栾之种下那样的因,今日就到了他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果之时。
一心所系,一路追逐,一路相伴,他多想此刻这个拥抱是向九重天向万物苍生的一种宣告,宣告玄苍的未来之主弓月上神,便就是他栾之自有生以来至今以及至将来魂飞魄散羽化恩泽之时的唯一心之挂念。
可这个拥抱,却只能向他自己宣告。
宣告着,自此这一刻两人毫无间隙的相聚过之后,便就只能看着她渐行渐远。
他微微一笑,不去猜测此时被他拥入怀中如晶莹雪山一般的弓月是何表情,他只想仔细的认真的,感受她一次。
她,比雪山更为晶莹,比雪山万年不遇的绝世之莲更要独特。
而他,在天定的因果之中,注定了,只能是被她忘记,并且永远都不会再想起的一个暗影。
拥抱止,他终于放开了她。
他看着她,良久,笑了。
随之,他伸手捏诀,淡淡的银光自他的周身散发而出,将他整个身体包裹融合,弓月惊目望向他,目光疑惑,竟是怀疑他在此地就要羽化:“尊上……”
白衣白衫,栾之在风吕。朗朗然飒飒然轻拂着自己的衣袖,就像是要拂去自己这一路的风尘,笑了。
“再大的快乐与安逸,时间久了。人们都会以为理所应当,就如我以前在一清宫的日子,在仙学府的日子,太高的地位与身份让我的眼睛和心产生了不自知的盲点,自信的以为自己看到的一切便就是真实。而他人为我做过什么做些什么,更是觉得理当如此,我受的心安理得,也是他们的福分。而再大的痛苦,时间久了,人们大抵也都会以为命该如此。就如同我眼下,这种心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该到了终结之时,大抵我的命就如此这般,这是上天给我的一场教训。我只愿以后你可以平平常常,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无波无澜,也再无任何人可以走得进你的心里,别怨我歹毒,我本性就是这般自私,容不得看到你心里再容得下别人。不过你不用生气。”
他说着,一边展开双臂,目光落向自己这一身光晕,笑道:“你看。这些,便就是我记得你的所有神识记忆,我今天在你的面前,也要将它们一一抹去。就如同你当日当着我的面做的一模一样,很快,我也就要不记得你了,无论再大的恩怨再大的不舍,都不会再记得了,要放下。自然我们都应该放的彻底才是,没有道理你忘了,我却还要记得。”
在弓月震惊的目光当中,栾之自然是容不得她动弹的,最后的一刹,他伸手来拂向弓月的头顶,声音如同一声长叹:“你也不要记得了,哪怕是今日,哪怕是今日对我而言与你最后一次的交集,虽然,对你而言,是初遇。”
晕厥之前,弓月的眼中有泪光闪动,但是她的表情却是震惊的,仿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眼泪,突然何故。
栾之看在眼中,只是一直保持着那样温和的笑意,所有的记忆离体的霎那,他有一瞬的不舍,那一瞬的不舍……
不是心如刀绞。
他的心早就被绞烂了。
他转过了身去,连这最后一眼,也不记自己记得。
弓月在他身后睡去,他平静的向前走着,那些神识记忆,在他的身体外飘浮,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像是依依不舍不肯离去。
阳光和煦,是个好天。
他想最后回溯一遍初遇弓月时的场景,却是发觉,自己竟然一点也不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她时,是在何时。
半晌,他笑,道:“也罢!”
曾经这般过,足矣。
人生讽刺,为仙一场,何尝不是一样。
然后他拂袖,所有他身周的神识记忆如烟花一般崩碎开来,像是漫天花瓣飞洒出去。
然后他驾云,起,再不回首,洒然而去。
闪耀着银白色的碎星在空中越飞越远,越飞越久,渐渐的却是飘向一个方向——梵妖七界。
他击碎所有有关弓月的记忆,最后的一拂,最后有意识的一拂,便就是将这些记忆全都送往一个他记忆中最为圆满之地。
凡人一世不过百年,魂魄出肉身死,尚且都要一个埋骨之地安魂,而他对弓月的这份记忆,无论是何,却总归是不希望无所归依。
那梵妖七界,当真是他这颗心最好的埋骨之地。
……
一阵轻笑响起,如铃。
弓月在忘川河内轻笑着坐起,有些疲倦的看向栾之。
她这个笑容,就像是与旧友一同把酒,笑谈年少的荒唐事。
栾之却只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如风筝。就仿佛无论她此时的态度有多不介意,有多无所谓,他也始终要坚持着把她拉回他的眼里。
“你的神识最后飘向了梵妖七界呢。”她轻笑着望向他,就像并不曾读懂他的目光。
“所以在梵妖七界时,我的神识会有波动。”他静声道。
“但是我的记忆恢复是因为我和仓一柔一同坠入忘川河之故,池雨并没有与你一起进入忘川河,你怎会也全部都想起来?”她不解,想不明白是哪里触到了激发点。
栾之垂了垂眼,道:“彼时剥离记忆的时候,我下了仙咒,只要你的记忆恢复,我的记忆便就会跟着恢复。”
弓月嘴角抽了抽:“帝尊大人在那个节骨眼都这般算计,在下真是自愧不如。”
栾之微微一笑,未接话。
彼时他做这个决定,其实并非是留着一手,委实仅仅只是他的一个心愿。
他希望有一天,弓月的神识会回到她自己的身上,她会回想起所有有关他的一切,他对而言,不再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到那一天,若然弓月记得,而他却不记得,他太了解那种感觉了,实在不能想象那种感受让弓月去体会的日子。
那样的苦,只他一人体会过,便就罢了。
而彼时,他也只是希望而已,再是希望,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可能有,弓月的记忆神识不会自己主动回归到弓月的身上,而知道弓月失去了记忆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红索,他都不会再记得弓月了,自然也不会帮她找回,而红索还借着她的心头血和神识来维系易容改貌之事,更不可能主动帮弓月找回这些劳什子的无关痛痒的回忆。
若非天意,他与弓月二人,绝无恢复记忆的可能。
但是现在却真的成了真。
栾之觉得,这真是天意。
彼时,他想着,也许百年过后就会有这一天,但那时他也知晓这都只是他的一个不可能的愿望而已,只希望若真的可以,当彼此相互想起对方,至少有一个可以再结缘的机会。
可却是没有想到,成真归成真,却是一万年之久。
他心喜,想着弓月定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难为情。
不过这不重要,就算过去了一万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天来了。
他想,其实就算这段记忆不曾苏醒,上天还是对他们二人有所眷顾的,在掉入忘川河之前,他便已经对弓月产生了非一般的感情。
而这些过往,虽然难过了些,可对他而言,却有一种上天恩赐的礼物一般。
他觉得,早在一万年以前,弓月便就这般的喜欢着他,还和他有过这般刻骨铭心的过去,真真是份礼物。(未完待续。)
☆、第180章 来日方长?
再是不想被栾之这般的目光给揪住,却是由不得她不去面对。
栾之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灼灼的看着她。
她心头忐忑,面色也难免露出一二分,想开口,却隐隐的感觉无论自己说什么,只怕越会让他感觉她这是在欲盖弥彰。
“弓月,你还回来吗?”
终于还是栾之先开了口,忘川河畔一弯冷月,如霜如雪,有淡淡的灰色的浅云轻飘飘的掩住了月牙的半边,然则他这话才一开口,突然觉得不安了起来,竟恍惚觉得自己这一句话问出口之后,就仿佛绝地而起万丈高山,飞鸟难度,而她,与他,就分别站在山的两边,太遥远,却又看得见。
自这一刹开始,他静静的想:也许,她不会回来了。
可终究目光还是忍不住带着压抑不去的希冀。
“栾之。”弓月突然抬眼看他,似乎对他这个问题很意外,也很荒谬一般,甚至于笑着很是无奈的皱起眉来:“我该怎么回来?”
明知她这话,无论是字面意思还是她的表情,都分明在宣告着什么,任是三岁稚儿站在这里也听得懂她的意思,可他就是只单纯揪着这几个字,不放。
他面有急色,也有喜,连忙说道:“和我一起,离开梵妖七界,回一清宫……”
栾之还没说完,弓月的眉就皱的更深了一些:“你觉得,我只是和你一起离开梵妖七界,并且随你回了一清宫,就是回去了吗?”
栾之顿时一愣,默想了半晌,才道:“那、那我就亲自登门拜访玄苍二王,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有多苛刻难做,都一定允了你父亲母亲的所有要求……”
“提亲?”弓月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听不出半丝波澜。她轻轻的反问:“你向我父亲母亲提了亲,假设他们允了,那就代表着我回去了?”
栾之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弓月嘴角牵起。竟然又是微微一笑,轻声道:“栾之,我不可能回去了,你也不要自欺欺人,其实你……也不可能回去了。”
她言罢。一点一点慢慢的从忘川河中站起往岸边走去,声音悠而轻远:“这一万年的旧事,回归我的本体,明明只是一些虚无的记忆,并无实质的重量,可却让我觉得沉甸甸的,不过这种沉重并非是因为我没有放下,委实是因为现在看来,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一般久远不真实,说来。在我看来,这些就像是我年轻时做的一些荒唐事似的,都过去了一万年,真真的是陈年旧事,我……实在是不想放在心上。”
她一点一点的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迟霖身边的结罩,迟霖一直在闭目调息,并且设了结罩防止外界的滋扰,大抵是不想看见或听见栾之与她之间说些不方便他听见的事情,她此番上前。径自说完便就去惊扰迟霖,意思很明显。
她不想再和栾之谈论这些了,她想走开了。
迟霖撤去结界,看到弓月立即便想问什么。却是很快又收了势,抿了抿唇,看了看栾之,这才问她:“走吗?”
弓月点了点头,仰头一笑:“回家。”
迟霖没有与栾之打任何招呼,直接召了祥云来。带着弓月头也不回的奔出此地,越来越远,始终未回头。
栾之没有阻拦,甚至于没有去看,他仍旧静静的站在那里,天上的薄淡灰云遮住了月亮,这里再没有先前的绒雪了。
弓月她,是不是害怕了。
傻丫头,为什么不回来呢?
他皱眉的想,像是一个单纯的小伙子一样,他自欺欺人的抛却了所有那些让弓月曾经苦痛的曾经,恍若一万年前的旧事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有一万年之后他与她在凡尘的两世开始至今这一路的相伴。
他甚至于有些生气的想,为什么不回来呢?
至此,他方才觉得,初从忘川河醒来的那一刹,他一心以为一万年前的那些回忆与纠葛能够苏醒,是上天送他的一份礼物之事……真是可笑。
如若可以选择,没有想起,才是最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弓月,你可还会选择当年与我有半丝纠缠?你可料到今日的局面呢?你心中的畏惧,又有多深呢?
“栾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东泽赶至。
他在外面守着这里的安全与清净,后而迟霖与弓月出去时相遇,嘱咐他进来。
栾之似乎一顿,目光有些迟钝。
东泽站在那里,寻不到往日里半分的戏谑,微微垂目,道:“栾之,此处再无可留恋,随我回一清宫吧。”
栾之微微一愣,转过头去,看着东泽:“怎么?你竟然觉得我很可怜吗?”
“东泽不是觉得你可怜。”东泽平静的说道:“东泽是觉得,你应该回一清宫了。”
他重重的弯下身去,语调低沉缓缓地道:“栾之,给自己一个退路吧。”
栾之的心,似乎突然间就被刺中了,生生的疼。
“弓月上神若是被你扣住了,她不会快乐的,你既然放了她走,这就说明你心中深知这个道理,她已经退了,你也应该退,仙路迢迢漫长无边无际,一切都还要继续,一切必须继续下去,一万年的时间都挺得过,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今日弓月上神突然遭逢旧事兜头而下,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何不将一切都交给时间去淡化去沉淀,你能做的,就是等下去,好好的,安妥的沉淀下去,给自己时间,也给弓月上神时间,唯有这样,唯有如此,一切,才会有希望。”
栾之沉默了许久,风吹起他的衣衫,冰凉浸骨方才发觉自己竟然忘记运功退去这忘川河水的湿意,而这忘川河水,竟是这般的冷。
他站在那里,无根无依,就像是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风一吹便就仿佛要掉入万丈深渊。
他的思绪突然辽阔了起来,短短的一瞬间,他记起了与弓月这一万年中所有有过交集的一切过往。最终却都无法在他心中凝结成画,脑海中最终沉淀下来的,始终是那个从来都不曾发生过,却在他脑海中推演过千遍万遍的场景。
桃花树下。她浅笑斟茶,笑望向她。
他这才惊觉,这些所有的过往,重要,却未必那般重要。
至此。他才惊觉,让他刻骨铭心的始端,便就是自己虚构出来的这副场景。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想让这一幕可以成真。
而桃花树下那抬眸一笑的眉眼,永远的在他的心上烫烙成疤,休想忘却。
他缓缓的闭上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自己从这些所有的记忆里抽离,所有的一切都硬生生的被他在这一刻斩断,血淋淋的疼。
但是他的唇迹还是扯出了一个浅笑来:“回一清宫。”
……
梵妖七界外围,迟霖拉住了一路前行面无表情的弓月。
弓月回头。看他:“不用问,我记忆确然恢复了,但是什么也不要问,一切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那些过往对我而言不是过去了一万年就都是陈旧之事,也不是我年少做的荒唐事,你不用问我悔或是不悔,这一万年,从认识他到至今。不悔,但是让我再踏入这同一条河流,我却是绝对不会了。”
迟霖张了张口,目露不忍。
她却浅笑。目光宛如翻越了千山万水:“这些丢掉的记忆回到我的身上,所有的事情就像又重新经历了一遍一样,痛苦丝毫未曾因为这些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便就减少半分,我委实不想再这般累了。试问,你以为是一盏上好的香茶,入口入腹才知吞下的是把刀子。可是入口时倒真真是极品香醇,你明知这香茶如刀,你还会为了那一口的香醇,再吞一次刀子吗?”
迟霖深深的看向她,道:“好,我不再问,只是看着你现在这般平静冷静,我也就放心了,从始到终我担心的便也就只是这样而已。”
弓月微微一笑:“这个世上,有很多活法的。看凡尘也可自省,那些人一世贫瘠也是活,荣华富贵也是活,碌碌无为也是活,名扬天下也是活,我们为仙的,也是各有各的活法,我从前对栾之是有执着,但是那执着不代表我就会像红索一样不清醒,仙路迢迢,我总会让自己选择最轻松的活法的。”
栾之,你并不明白,从一开始我遇见你,爱慕你,便就从来不曾奢求过会与你有什么结果,包括紫姬也是,她也从来都不曾明白,我并非是争不过,而是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将你得到。
相交一场,便会渐行渐远,千古不变的道理,与其如此,不如平行,至少永远都可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更远,不会更加凉薄。
好过陌生。
“紫姬重创被打回原形,百年之内怕是不能再以人形示人,叛烙已经带她回了魔界。”迟霖回身望向梵妖七界,不禁的想起当初来这里时,所有人之间虽然各有间隙,但总归目的一致站在一线,却是没想到终于达到了大家共同的目的,分开离开梵妖七界时,却是各自走天涯了。
“紫姬终究有一天会被叛烙打动的。”弓月想到在梵妖七界之时叛烙对紫姬的不一样,便就觉得美好了起来:“紫姬并不讨厌叛烙,对叛烙有所抵触,也只是因为她一时无法面对自己的心罢了。”
“好在她最后终于收手,跟叛烙走,也应是心甘情愿。”迟霖很是认同,后而问她:“仓一柔不会再醒了,你又抽出了自己的神识来稳住池雨,现在你和栾之已经平安离开忘川河,你制的假仓一柔,怎么办?”
在掉入忘川河之后,仓一柔与她一起在忘川河底,仓一柔本身其实就已经是死去的神识,当年死去之时就应该会自动回归到她的本体的,只是池雨逆天施法强行将仓一柔给扣住,她本体与仓一柔一同一起,随着她的记忆恢复,再不是池雨所能控制,已经消失回归于她。
而她当时担心池雨会殊死拼搏,当时也不知道池雨就是栾之的一个神识,是以她在第一次苏醒之时,便就抽了自己的神识出来幻化成仓一柔的样子,在外面先稳住池雨,怕他抓狂。
现在,她和栾之都平安可以离开忘川河,而她后来又捏出的那个仓一柔……
她明白迟霖这是后怕了,弓月与栾之本就仙根极深,随便一缕神识都绝非凡类,再做出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以后又是一场波澜。
她应该收回。
可是一想到要收回,手却怎么也伸不出来。
她看向迟霖的眼神不禁的就有些乞求。
迟霖长叹:“罢了,带你回去看一眼。”
随之,二人隐着身形,回到梵妖七界的城中。
仓一柔继续生活着,池雨也是。
只是因为这个仓一柔是新幻化而出的,以前与池雨的记忆自然是没有的,是以,对仓一柔而言,池雨,不过是个陌生的、一个相对友好的人罢了。
让弓月欣慰的是,池雨也并没有强迫什么,并且只字未曾对仓一柔提起,只是在生活中日常起居中,对仓一柔多有照拂,却绝对没有越界半分。
只是纯粹的朋友。
迟霖倒是有些不解了:“就算仓一柔不记得有他这个人,他也大可以对仓一柔展开追求,怎么……”
“几千年他都等过来熬过来了,他大抵以为有的是时间,是以,慢慢细水长流吧。”弓月道。
迟霖又看了一会,后而眯了眯眼,他看见池雨身上,有光。
那光在他的身体里,闪动流淌,但是细细观察不难发现,每隔上一会,便会有极小的星光从他体内流出,消失无踪。
池雨身上那些栾之的神识,正在流失。
也就是说,池雨终有一日,会在仓一柔的面前,消失不见。
他一愣,转头惊看向弓月,他本想告知,却是看见弓月眸中有泪光闪动。
他说不出话来了。
弓月,知道。
“就让他们这样吧。”半晌后,弓月转身。(未完待续。)
☆、第181章 蛛丝马迹
回到玄苍,作别时迟霖还是问出了口:“其实你心里是不是还是对他放不下?别怪我多言,你与他之间的事情,我纵然不喜,也是见不得你因为他而受那些委屈,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解开了,紫姬现在也跟着叛烙回了魔界,你和栾之二人之间再无阻碍,其实……”
“所以连你也觉得我应该跟他回一清宫?”弓月静静听着,摇摇头:“不,这么些子事情兜头浇下来,我不是意气用事才不跟他在一起,恰恰相反,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过的。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的过往,我发觉当你真正喜欢一样东西,但那人又常常会给你带来伤害,甚至会给彼此带来不幸的时候,其实这是老天在以他的方式告诉你,应该放弃。”
她当初不过只是对栾之萌生好感,并无任何越矩的动作,甚至于栾之那个时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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