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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春来-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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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烺想想从前那些事,真是糟心,到底自己是他的儿子还是旁人是?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开眼,他韩烺怎么偏偏摊上他怎么个爹!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这个爹是年龄大了还是怎么,不想着再是把力,把祖上的爵位拿回来,只跑来这个鬼地方,醉生梦死。
  尤其今年,都连着来住了四个月了,家中的流言蜚语都止不住了,他气不过,烧了家里一间屋子逼他,他没回来。如今,只好又找了杀手来杀自己了!
  可就密云那么近的地方,他看都不去看一眼!
  韩烺恨得咬牙切齿,亲自跑到了雾灵山来,他要看看,到底是他重要,还是他爹心里的人重要!
  韩烺两只眼睛瞪着韩瑞,瞪着瞪着,想到他好歹松了些口气,不由抬脚走上前去。
  他步履有些踉跄,见韩瑞伸出手来,神色不禁缓下了不少,只他腿上的伤嚯嚯地疼,不由抬手扶住了韩瑞的手,刚抬头想问他一句,这回要不要跟他回京城,只见一个手影从他眼前飞快的划过,再接下来,后颈一疼,他没了意识。
  “把三爷背到院里去。”
  韩瑞点了韩烺的侍卫,把臂弯里的韩烺交给他,自己转身回了山庄。
  于小灵一口水没喝完,这大戏就唱完了,不由得也是满脸愕然。
  徐泮走回来,拍了拍她的脑袋,笑叹一声,道:“戏唱完了,咱们也走吧。”
  于小灵也叹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第三八一章 七月下

  一觉醒来,于小灵浑身解了乏,只是觉得肚子轻了起来。“
  “明明昨天爬山的时候,还沉得像块铁,今早起来,就像是棉花了,真真奇怪。”于小灵摸着肚子,同徐泮说道。
  徐泮闻言皱了皱眉头,“要不?”
  于小灵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他好着呢,我能感觉得到。咱们这照着大表姐夫说的,吃些药膳就好了,万不要吃药。”
  她说着转过身来,朝着厅里收拾东西的暖橘道:“早膳好了吗?拿上来吧,我都饿了。”
  于小灵自那次昏了之后,大半个月来都食欲不振的,还吐了两三次,可把徐泮吓坏了,找大夫看了就说是正常的,当下她又惦记着吃了,徐泮倒觉得心下甚慰,揽了她问道:“可有什么想吃的?”
  于小灵想了想,笑了,“什么都想吃。”
  徐泮陪她用过早膳,见她将一桌子碟儿碗儿几乎一扫而空,又开始担心她要积食了,拉她到院子里转转。
  清晨的雾灵山,自然不会暑气袭人。二人转到了后花园,刚才葡萄架下落了座,就听到院子外面有车轮声仿佛传来,听这方向,像是从韩家山庄过来。
  于小灵来了兴致,招呼了个拔草的老婆子:“去问问,这大清早的,谁人做甚去了?可是韩家,出了什么事吗?”
  徐泮看见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想笑,她这看戏不怕台高的性子真是改不了。
  老婆子是在山庄里的人,同韩家的人也熟识,她从后门出去了,不过一会儿就打听的清清楚楚,回来了。
  她殷勤地跑到于小灵面前回话,“回夫人,老奴这边,都问清楚了。韩家三爷受了重伤,不愿意留在山庄里看伤,只不吃不喝地,韩将军看着不是办法,只能带着他回京去了。现下刚走没多久。”
  “哦……”于小灵得了她的消息,然后挥手让她去暖橘那领赏,自己扯的徐泮的衣服,同他说道:“这天下就没有不疼儿子的爹,韩将军也不例外了。”
  徐泮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韩烺能有如今这胆大妄为的行径,韩将军必然在其中出了不少力的。他笑了笑,只抚了于道:“只盼着咱们这个,是个乖巧的。”
  于小灵点头,沉默了一下,又道:“韩家,可以排除了吧。”
  徐泮闻言沉默,继而颔首:“不是韩家。”
  ……
  山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
  徐泮同于小灵在雾灵山上,只觉得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实则已是到了七月下旬。
  住在山上,无人来扰,清静又舒坦,只是八月初便是徐涟同他韩家二表哥的婚事了,作为嫡亲的兄嫂,徐泮夫妇自然不好不露面。
  韩家也有好几房人家,大伯母韩氏是韩家嫡长一枝,徐涟家的也是她嫡亲的表哥。
  韩家二老爷韩瑞不过是韩氏的堂兄,虽都住在一处,却也没有那般亲近。只是现今,韩瑞是韩家最为位高权重的人,他说句话比嫡长房还重些。
  不过,这些同徐泮夫妇关系都不大,徐涟毕竟是嫁进自己的舅舅家里,这门亲事是韩氏自己定的,他们只负责替徐涟做面子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简单,可是徐泮想到当时在顾家徐涟的态度,心下还是有些不乐的。
  想来徐涟一直对她嫂子心存芥蒂,所以旁人说什么,她便心有疑惑了,反而她嫂子说话,她不信,只一味地逼问。若不是有徐涟推波助澜,只那王家女也翻不出这么大的浪花来。
  这事之后,徐泮对徐涟态度明显冷了不少,还发了话,让她在房里老实绣嫁妆,没事不要乱出来。
  于小灵对这些都不知道,对徐涟她亦十分的失望,也没有太多的喜欢了。
  他夫妻二人虽然这样想,可是该做的事情,还是一样都不能少,七月下旬的一天,徐泮夫妇便从雾灵山起身回了京城。
  临行那天一早,于小灵是被人踢醒的。
  昨日夜里,她便是觉得肚子好像有些许动弹,还以为是自己晚饭后走动太过剧烈了,肚子里的孩子才不安了。
  谁知今儿一早,她迷迷蒙蒙睡得正香时,她的肚皮右侧砰得被踢了一下,于小灵一下子就惊醒了。
  她醒来见徐泮还在睡,外边天色不过有隐隐的光亮,自己扶着肚子坐起身来,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她这边一有动静,徐泮也醒了过来。
  “怎么了灵儿,不舒服?”
  徐泮睁了眼睛也做起来,拿了件衣裳,给于小灵披上。于小灵没理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肚皮,抬手扶了上去。
  她的手刚放上去,就觉得里面好像有一个滑溜溜的球,呼啦一下,从他手心下隔着肚皮滚了过去。
  “哎呦!”于小灵惊奇地叫了一声。
  徐泮还以为她怎么了,连忙抱着她:“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叫大夫?”
  他说着转过头要往外面喊人。
  “不是,不是,”于小灵赶紧摇了头,然后拿了徐泮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右侧。徐泮不知她要做什么,只顺着她把手放上去了几息,可这肚皮却没有任何动静。
  “嗯?又睡了?”于小灵疑惑地嘟囔道。
  徐泮更是一头雾水,搓了搓她的肩问道,“怎么回事儿?”
  “刚才这孩子在我肚子里动呢!”于道。
  徐泮一听,惊奇地挑了眉,“他还能动?”
  “能动,能动!之前姜六家那个,就乱踢腿!”
  “踢腿?这还没生下来,就能习武了?”徐泮惊奇,“那还不是旷世奇才……”
  他这话还没说完,突觉手心一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方才……踢了我一脚?”
  于小灵连忙点头:“对对,我也感觉到了,我方才就是被他这样踢醒的!
  ”
  徐泮难掩惊喜之色,他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他妻子肚子里孩子的动静。
  小夫妻二人一个赛一个地瞪着圆眼,盯着肚皮,不过这孩子,好像促狭了起来,只往下又滑了一下,便没动静了。
  尽管如此,小夫妻仍是喜上眉梢。

  ☆、第三八二章 北风吹

  韩氏一手操办的徐涟的婚事,自然是波澜不起,于小灵在中间也没费什么心。
  韩氏和徐涟对她的态度冷淡,于小灵并不在意,只想想徐涟当时逼问她的样子,她就觉得和这个妹妹再无什么缘分。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于小灵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有时徐泮抱了她在腿上,于小灵自己都觉得沉的紧,而且坐在徐泮腿上也硌得慌。
  程默慧说她这肚子完全没什么奇怪,想来是个大胖小子,若她自己觉得累了便捧着些就是了。
  到了十月份,于小灵这胎已经坐满了七个月了,而程默意那边,则生了个哭声能掀翻屋顶的胖小子。于小灵去看了一回,程默意就手送了她两件娃娃的小衣裳,让她放在枕头下边,保管也能生个男孩。
  于小灵觉得这个说法一定是不准的,生男生女她觉得都还好,毕竟是头一胎,不过能讨着两件小衣裳,倒比穿那些新的强些。不容易伤了孩子,这个还是程氏说的。
  她乐滋滋地拿着两件小衣裳回去,徐泮一看就笑了:“这么小,就个巴掌大,能穿进去吗?”
  于小灵瞥了他一眼:“小孩子刚生下来,可不就跟小猫一样?回头你见了就知道了。
  ”
  于小灵是这样说的,徐泮也道好。
  于小灵自得了那两件小衣裳,便仿着自己动起手来,中馈事项大都托了方嬷嬷打理,她闲来无事,只当打发时间了。
  她捡了一块月白色的细布,想着男孩女孩都能穿的,这边刚把两只袖子反着缝好,就听丫鬟过来通传,说伯爷下衙了。
  于小灵正做得手指有些发酸了,于是便放了衣裳,起身去迎徐泮。
  她如今身子重了,动作也不如往前灵巧,刚掀了帘子,一只脚跨出门槛,徐泮便到了廊下。
  他身上带着风霜,眉间微间起伏,见于小灵出来迎她,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一步上前扶了她,“外边风大,别出来冻着了!”
  他说这话也是愁眉不展的,于小灵见了,不由问他:“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徐泮难得的犹豫了一下,扶了于小灵往一旁坐了,握了她的手,不回应她,却问道:“手怎么凉了,怎么不抱个暖炉?”
  徐泮从外面一路进来的,手心反倒比于小灵暖和些,他轻轻地替她搓了搓手,又问她:“上晌做什么了?”
  于小灵指了指那边的箩筐,“给小冤家做衣裳呢!今日又踢了我两脚,打两个滚儿。”
  于小灵抚了抚肚子,露了一个甜甜的笑。
  徐泮见了,心绪有些复杂。
  今日上衙,本不过又是闲来无事,谁知瓦剌那边偷袭了西北两个县城的消息,却突然穿了过来。
  徐泮当下便有不安之感。
  他们忠勤伯府对付瓦剌人,自不是一代两代的事情了,虽则他还年轻,可瓦剌那边一旦闹大了,到时候要选将带兵,他恐怕义不容辞。
  可他的灵儿,这一胎怀的虽然还算顺利,可生产的时候才是最关键的。
  妇人生产都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便是于小灵有些许灵力在身,可事关她转生,不是小事,徐泮作为她的丈夫,如何能放心?
  最好瓦剌不过是小打小闹,不然徐泮恐怕要两厢为难了。
  徐泮不知如何同于小灵说此事,只抱了她放在自己腿上。
  他最爱将她抱在膝头,如此最觉得安心。
  他搓了搓她的肩头,把脑袋抵在她的鬓边,沉默不语。
  于小灵感觉到了他的奇怪之处,抱着他的脖子问他:“有什么为难事,说来听听。”
  徐泮见她一眼看出了自己有心事,心下又甜又酸,却只道:“没什么,过几天再说吧,许是我多想了。”
  于小灵见他不想说话,也不勉强他,捧着他被冻红的耳朵捂了捂,二人相携着用过午膳,休息了半个钟头,宫里头突然来人传话,宣徐泮即刻进宫。
  徐泮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于小灵一边打发人把他进宫穿的衣裳拿出来,另一边不由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徐泮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瞒她了,默了一默,沉声道:“瓦剌那边有人来犯,许是……皇上要召人议事吧。”
  他没多说什么,可于小灵却一下听懂了。她愣了一下,突然抬头问他:“你是不是要领兵打仗去了?”
  此话一出,徐泮也顿住了,继而又安慰她道:“眼下还只是小打小闹。新皇登基尚未见过战事,恐怕有些紧张,你不必担心了,我先进宫看看形势再说吧。”
  于小灵听了,认真看了他一眼,没说旁的,只点了点头。
  徐泮心下一酸,揉了她到怀里,先是一默,然后突然说道:“朝廷又不是非我不可……灵儿你放心,我哪儿都不去,在家守着你。”
  他这话说的于小灵一愣,然后撑开手离开了他的怀抱,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一声,说道:“伯爷顾家又惧内已经人尽皆知了,而且旁人好言劝谏伯爷仔细分辨我肚子里的孩子,伯爷不仅不信,还给人家冷眼看。若是此番宫里让你领兵打仗,你再推了去,再让旁人晓得你是为了我,恐怕……我这个妖精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呀!指不定哪天就给被道录司抓去了……”
  “胡说!”她没说完,徐泮就冷声喝了她。
  他扳着她的肩头,拿眼睛瞪她,见她仍然一副嘻嘻笑笑的样子,又生气又心酸:“旁人如何想的说的,我何曾在意过?!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于小灵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收起了面上的笑,朝他撇了撇嘴,轻声道:“快进宫去吧,不好叫皇上久等。”
  徐泮看着她,又道了句“不许再胡说”,才换了衣裳,打点一番,出门去了。
  北风吹得门帘呼呼作响,于小灵站在门帘前,望着徐泮早已消失在北风里的身影,目光变得悠远起来。
  凡人的生活就如同这北风,一风刮过,冬日便不可抵挡的来了。

  ☆、第三八三章 人离去

  徐泮到宫里的时候,韩瑞、顾峰、朱丙俊等一干长辈都到了,他年轻不敢乱说话,行了礼退到一旁,然而皇上却突然指了他说道:“徐卿来的正好,方才这三位卿家都举你作此战的参将,你可有信心?”
  徐泮一愣,目光扫向那三人,只见韩瑞面无表情,朱丙俊微微一笑,顾峰朝他微微颔首,他不由皱了眉。
  他来之前,此事已经拍板了吗?
  当着皇上的面,徐泮不敢乱说话,他脑子转的飞快,可还来得及说句什么,那韩瑞便突然说道:“终归是徐家的后人,做个参将绰绰有余,圣上放心吧,臣定看顾他。”
  皇上听了,温和地笑了笑,看向韩瑞道:“韩卿有心了,朕平素最着意将门的血脉传承,徐卿父祖之事,朕一直甚是揪心,只盼他不堕祖上之风,将忠勤伯府之英武传承下去,守大宁河山之稳固。”
  皇上难得说了这等言语,下面的人尽是附和,道大宁江山千秋万代。君臣一番表雄心,徐泮连句插话的时候都没有,众人又论起战略战术来,再接着,圣旨便落了下来。
  徐泮头一次回家,有种迈不开步子的感觉。
  他皱着眉头,来来回回地想如何同他的小妻子说此事,明明走之前他还跟她说,他会在家守着她,可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就食言了。
  徐泮心里,端地是煎熬。
  这瓦剌新可汗这个好斗又狠厉的性子,这边新皇有时头一回遇上边境大战,到底是年轻气盛,也想一扬国威。
  此次对战瓦剌,新皇提了韩瑞作总兵,应国公朱丙俊任副总兵,再往下,便是他这个参将了。以他的年龄和经历,如今便升至参将,不可谓不是皇恩浩荡,加之他如今,已经把目光锁定在朱炳俊身上。那么这场战事,也许,就能作为击垮应国公府的一个契机,两代人的血海深仇,他徐泮,如何不想报?
  可是把他的灵儿扔在京城,他如可能放心?
  徐泮心里好像有两把力量反方向的拉扯他,一边男儿的血性、祖辈的荣光、还有报仇的心切让他体内热血沸腾,而另一边,对妻儿担忧,有像冰水一样泼在他的头上。
  徐泮头痛欲裂地回到了忠勤伯府的正院,院门口,他顿住了脚步,深吸了两口气,才抬脚走了进去。
  这般北风呼啸的天气,院子里不如天暖时热闹了,不过徐泮进了院子,却见好些丫鬟婆子手上端着东西,来回奔走。
  他皱了皱眉头,抬手喊了一个小丫鬟过来,问道:“这是做什么的?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小丫鬟胆子小,连看都不敢看他,直接便回道:“夫人让收拾伯爷东西,说伯爷就要出门了。”
  小丫鬟话音未落,徐泮便怔住了。
  北风卷起地上零星的枯叶,吹动正房门帘的边角,吹得徐泮神思一阵恍惚。
  周遭的人好似都消失了,他目光穿过空荡荡的院子,直接落在了正房泛着黄晕的窗户上。在稀薄的日光照射下,他看到了窗内那个慢腾腾的身影,一边扶着肚子,一边伸手指挥着什么。
  不知是北风吹得,还是光亮刺得,徐泮忽然觉得睁不开眼睛了,喉头有些发涩,身形微颤地在院子里站住了,直到过了几息,才大步往正房走去。
  他撩开厚重的门帘,一步迈了进去,转头看到了他小妻子忙碌的背影,突然出了声:“都下去。”
  房里众人这才看见他回来了,都停下手上的事体,朝他行礼,然后鱼贯下去了。
  于小灵也回过身来,感受到他身上还透着自外间回来的寒气,连忙说道:“把披风脱了吧,那有热茶,你喝口暖暖……”
  然而她话音未落,徐泮两步上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灵儿……”他喊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不用说,她也都知道了,不是么?
  于小灵在他怀里挣了挣,不满道:“使这么大劲儿做甚?勒着孩子了!”
  徐泮听了连忙将她松开,然后略一弯腰,打横将她抱起。然后自己落了座,将她放在膝头,看着她的清秀的眉眼,又低声唤了句灵儿,顿了一下,低声道:“我对不住你。”
  于小灵一听就笑了,两只眼睛弯弯的,突然出声,问他道:“两个月,你能回来吗?”
  徐泮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眼睛瞬间一亮,又将她紧紧地揉进了怀里。
  “能!”他认真道。
  ……
  自徐泮出了宫,到他要离京之间,统共也就三日工夫,他这三日却说了三旬的话。
  他从睁开眼睛便开始叮嘱于小灵这事那事,要不然,便是将暖橘华嬷嬷方嬷嬷他们都叫来,把府里的事情安排了又安排,然后将邵班留下来,保证府里安全,还抽空去了趟木鱼胡同,请程氏多多看顾于小灵,若需要也可接她回去过些日子。
  于小灵见他像陀螺一样到处转个不停,惊讶的同时,心里又暖又甜。
  她抽空还给他赶制了两套丝衣,让他打仗时穿着,自然也同样的叮嘱他,小心刀剑无眼,让他自己万不要单独出行。毕竟,朱丙俊也在出征之列,而监军则又落到了刘焜头上,除了韩瑞和押运粮草的顾家,徐泮所处的局势算不得有利。
  于小灵还提醒他,若有什么急事,或可绕道庆阳府寻二舅程思励,如今程思励升至庆阳府知府,以他对陕西一代的熟悉,或可在关键时候帮助徐泮一二。
  这三日,比于小灵嫁给徐泮以来哪三日过得都快。
  于小灵头一次感到了嫁给武将的辛苦,想想祖母史氏、大伯母韩氏和婆婆姚氏,于小灵或多或少地理解了当时程氏极力反对这门亲事的缘由。
  可是她如今认定了徐泮,心中苦也是甜,不仅如此,还要亲自送他离去。
  徐泮出征这日,于小灵裹了个大红色织金披风,一路送他出了忠勤伯府的门。
  烈烈的寒风里,夹了几丝冰凉的雪花,一沾身便化了,只为这孟冬平添几分冷气。
  徐泮紧紧拥了她半晌,在她再三催促之下,在她额上落了个轻柔的吻,才咬牙松开了她,亲眼看着她转身回了府里,一狠心,上马离去了。

  ☆、第三八四章 不安生

  徐泮走了之后,忠勤伯府的日子突然慢了下来,于小灵依着他的嘱咐,连正院的门都不出,一直在院子里面安心养胎。有几回徐淓来找她,邀她去花园里转转,她都没去。
  这样的日子,好像被阻隔起来一样,除了徐泮两日一封的书信,于小灵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最初修行的时候。
  徐泮在路上,有事时忙了,信中不过寥寥数字叮嘱她几句,可那力透纸背的字迹却透着铺天盖地的暖意,于小灵看着只觉得,外头的天也没这么冷,府中的日子也不这么慢了。
  府里没有人扰她,外边的帖子又全都推了,这样安静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终于还是生了波澜。
  这日,于小灵起了身,用过早膳,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便有小丫鬟过来回禀,说三老爷今晨出门去古玩铺子闲逛,还没到地方,就遇上了刺杀,若不是街上有巡捕正路过那处,此时恐怕已是出了意外了,即便如此,他那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刀。
  于小灵听了此事也颇为意外。她皱着眉头,沉默了几息,才问道:“如今三老爷可是回府了?可请太医看了?伤势如何?”
  丫鬟回道:“三老爷已是回府了,是伤了左胳膊,胳膊疼的抬不起来,一个劲儿流血不止,三夫人急得要命,派人去请太医了,却还没到。”
  于小灵听了又是皱眉。
  现在这个情况,算得颇有些紧急,虽说她怀着身孕,可到底是主持中馈的伯夫人,而且还是是应该去看望三叔的,可徐泮走的时候再三嘱咐,不要和三房的人打交道,那她现下是去,还是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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