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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春来-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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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派人去问了,想来晚间便能得了消息了,别着急了。不过,法师竟然同皇上那边都说好了的,那定是不能不去了,你不若……给法师备些东西吧,咱们再送他一程,那也是好的。”
于小灵微微抬眼看了徐泮,又见他朝自己点头,心中虽忧心青潭,可见徐泮对青潭的事情如此上心,倒也慢慢松了口气。
徐泮说的不错,青潭恐怕是非得去不可了,与其替他焦虑,倒不如替他筹备一些东西,来得实在。
然而,行船走马三分险,再给他背一的东西,他要踏上的,也是一条看不到头的路。
到了晚间,用过晚膳,快马上山问询的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法师一切都好,精神看起来亦是如常,法师正在给寺中弟子开坛说法,属下并没同法师说上话。只浮禾师傅说,法师出行是定了二月初二那日的。初一那日,皇上接见,待到初二一早,法师便离去了。”
“果真只有法师和浮禾师父两个人去?”
那前去问询的人点头说是,又添了一句:“法师的东西也没怎么打点,行装应是甚是简便。法师近日都在忙着给寺中弟子讲法,恐并没时间接待旁人。”
于小灵听着直皱眉,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挥手让那侍卫下去了。
既然青潭在忙碌,她去了也是耽误他做事,何况家中嗷嗷待哺的小家伙,虽不用她亲自喂每一口奶,可若是一会儿见不着她了,定是要哭喊的。
这样一来便是耽搁了几日。
青潭法师要去西天取经的事情,只几日的工夫,便传的满京城都知道了。宫里并不瞒着,还下了旨意,让文武百官及有品阶的女眷,二月初一都去宫中观礼。这场青潭法师取经送行,也要浩浩荡荡,以示皇家恩泽。
京里对青潭法师的声望又多添了几分追捧,人人都道咱们大宁朝,也要出玄奘大师那样的神佛了。
于小灵听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派人去了一趟潭柘寺山,这一次派去的人见到了青潭,同青潭说上了话。
青潭说他二月初二卯初时分,从潭柘寺启程,然后一路往西南方向去。
青潭虽说的不多,可他说的这一句话,于小灵却是记下。
二月初一那日,她夹在百官女眷当中,远远地望见了青潭。
青潭身着绿绦浅红色袈裟,高瘦的身形将这身袈裟挑得越发不染纤尘,他缓步走在汉白玉石阶上,每一步似暮鼓晨钟,踏在于小灵心头。
脑海中飞快地掠过,这三十多年来相处的点滴,不知怎地,在沉稳的步伐竟看湿润了于小灵的双眸。
这一别,多久能归?
☆、第四二三章 渐远去
二月初二,龙抬头。
天空灰蒙蒙,淅淅沥沥的下了几场早春的小雨,空气里流动着着湿润的泥土的芬芳,天气微微有些回暖,潭柘山西侧的大道上,有浅浅的话语声传来。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出门,就要下雨下雪,用老话来说,出门遇水的都是贵人。”
于小灵把蓬哥儿哄着就睡了一会儿,将小家伙放在铺了大红褥子的小榻上,起身看了看外头的雨,跳下了马车,笑着跟徐泮说道。
徐泮说是,移步在一旁的柏树下站了,毛毛细雨只轻微的擦在他的脸庞,他向来路看了看,忽然挑了挑眉:“你看,是不是法师他们来了?”
于小灵连忙转身向后看去,只见迷蒙的雨雾中,渐渐走来一团模糊的身形。
于小灵往前走了几步仔细去看,那身形也在雨雾中越发的清晰了:正是两人牵着两匹白马,缓步走来。
“是青潭!”于小灵道了这一句,连忙抬起手向那处摇动。
远远地,青潭看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眸中不由溢出点点笑意,在空蒙的雨雾中,比初春的那抹嫩绿都更让人心旷神怡。
一旁的浮禾也笑了笑,轻声提醒道:“马儿已快吃不消了,法师少收些东西吧。”
身后两匹白马,在方才下山时已是得了百姓山下不少东西,这会儿好像听见了浮禾的话,从鼻子中发出了哼哼的声音来。
青潭笑意更浓了,轻声道了句,“尽力吧。”
言罢,牵着马儿的脚步略微轻快了些。
徐泮为于小灵撑了把油纸伞,陪她往前走到了前方更浓密的树下,二人甫一站定,青潭师徒二人距离,他们以只有一丈之遥了。
“你一出门就要下雨,好在这雨也快停了,约莫不会耽误你路程的。”于小灵开口便道。
她说话之间,青潭把马儿交给浮禾,抬脚走了过来。
经年的老友,也不必过多寒暄,他低低念了声佛,说道:“约莫是昨日,圣上说近半月未曾下雨了,我回了山上,便将《大云轮请雨经》念了一遍,所以今日便下了雨。”
于小灵一听就笑了,笑过眼中又浮现担忧之色:“法师倒是造福了百姓,只是苦了你自个儿。”
青潭又是念了声佛,抬眼去看了她那双清眸,停了一息,又道:“本是我心所向。”
于小灵抿了嘴,只看着青潭,半晌,才叹了口气。
徐泮轻声在于小灵耳边提醒她道:“我去把给法师做的鞋子都拿过来吧。”
于好,徐泮转了身去取了,青潭看见他豪不犹豫地离去,眼中浮现丝丝安慰。
不猜不疑,才是长久之道。
他心中暗自点头,刚想说一句什么,便听一旁的马车中有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于小灵眉头一挑,不由哎哟了一声,那边啼哭声更响了。
于小灵禁不住摇头笑了,她一边转身吩咐人把蓬哥儿抱出来吧,一边同青潭说道:“约莫是我那小儿也晓得法师来了,闹着要拜见法师呢!”
青潭微微颔首,“我正有物事要赠予他。”
“嗯?何物?”
于小灵问,青潭但笑不语。
于小灵歪着头瞧他,却听见后头哭声渐近了,再管不得问青潭,赶紧转身朝身后走了两步,从徐泮怀里把蓬哥儿接了过来。
她这边一伸手,蓬哥儿立时便不哭了,嘟着嘴看了于小灵两眼,又咧嘴笑了,露出了红嫩的牙床。
于小灵也由不得惊奇,回头跟青潭说道:“这孩子,不会继承了我的灵力吧,你瞧他这才多大一点儿,什么都知道了!”
青潭没说什么,一步走上前来,看了看这小婴孩儿一番,瞧见他也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自己,心中有软软的感觉。
“你方才说要送他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给我们蓬哥儿瞧瞧。”
青潭微微笑了笑,没有拿出任何东西,只是抬了抬右手,将手放到了蓬哥儿的头顶。
于小灵微诧,还以为他要跟蓬哥儿摩顶授记,却见他将声音放得极轻,念了几息佛经。
这经文于小灵从前也曾听过,正是替人解除前世孽障,祈祷今生平安的。于小灵听着佛经缓缓从青潭口中渡出,心中又生出了不舍之情。
她不知该说什么,青潭这边收回了放在蓬哥儿头顶的手,轻声说道:“该走了。”
是啊,该走了。
蒙蒙的细雨渐渐停了下来,微风中尽是春日的清爽怡人。青潭从白马背负的行囊中,捡出来一个飘着淡淡药香的木匣子,递给了于小灵。
“我如今已无灵力了,你倒也不必费心在做这个了。”于小灵收了匣子,又同青潭说道。
青潭刚欲点头,只听身后的树林中,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徐泮在一旁也听到了,几步走了过去,朝树林里问道,“何人?”
不消片刻,果真有一人从树林中钻了出来。他衣衫褴褛,蒙头垢面,仔细看去,倒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他一眼看到了青潭,便朝青潭这边儿小跑了过来,只是没跑几步,被突出的树根绊了一下,磕在了地上的泥里。
这一摔,那人浑身更是脏到透顶,只是抬起的脸上,露出乞求的神情,张口说道:“青潭法师,救我!”
青潭愣了一下,举步往前。
他低头去看此人,见这面目虽不识得,可他身上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人身上微微有些颤抖,脸上压抑着痛意,抖着声说道:“法师可还记得……前年在华山脚下……那只雁!”
青潭闻言,身躯一震,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于小灵手上那木盒,说道:“把归安丸和清风露,各拿出一瓶来。”
这话说得于小灵目瞪口呆,她看看青潭,又去看看那人,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连忙打开木盒去翻药瓶……
日头升了起来,清爽的风吹开了大道上的薄雾,轻薄的日光下,于小灵看着往西走去的三个人影,心中仍是惊诧不已。
直到看着那些身影渐渐地在视野中,寻不到了,她才回过头来,看着徐泮突然笑了,轻声说道:“原来这世上,果真不只有我一个人……有这个人跟着,说不定法师过几年便能回来了!”
☆、第四二四章 春正好(终章)
蒙蒙的细雨渐渐停了,太阳露出了圆圆的脑袋。
这样好的天气,早早的回到京里也是无事,他们昨儿个晚上,便是在京郊的别院里落的脚。留在别院儿里住几日,无人相扰,吃些野味儿,哄哄孩子,正是乐趣。
夫妻俩一商量,便带着蓬哥儿又回了别院,然后往姜家递了封请帖,请了姜从清夫妇二人,也带着他们家的章哥儿,一道过来玩耍。
姜家人就算是接了帖子,今日便过来,也还有半日的功夫。
徐泮夫妇把蓬哥儿哄睡了,挽着手在院里走了两圈,发现院子后头,一丛竹林里长了些胖乎乎的春笋,刚刚下过雨,出土量小指长短的笋尖儿上还挂着雨珠,打眼一瞧,便知道鲜嫩极了。
于小灵连忙拉着徐泮顿了步子,指给他瞧,说道:“这些笋子正是嫩的时候,咱们挖出来,中午吃吧!”
徐泮侧过脸瞧见她亮晶晶的眼睛,点头道好,叫了别院里的仆从,拿了锄头和竹筐子,仔细地寻着正合适的笋,挖开来去,刨出来。
徐泮也没干过这活儿,于小灵更是个只知道在边儿上瞧的,约莫只知道哪样的能吃,却不晓得如何刨出来。
边上给他们递来锄头和竹筐的老婆子和老头子看不下去了,瞧见徐泮一连挖了两个,不是挖了根去,便是只挖了一半,看见那好端端的笋被挖成那样,一阵心疼肉疼。
说来,这笋本就这老婆子早就看中的,正想留着这两天下完雨,弄出来吃,谁成想,被他们家伯爷和夫人,一眼瞧上了。
老婆子看见徐泮弄成那样,一张老脸都皱巴了起来,想说又不敢说,张了几次嘴,又都闭上了。
老头儿在一旁瞧见了,趁人不注意,拉了拉她的衣袖,见她瞧来,赶忙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眼睛又往另一片儿树林里瞥了,好像在跟她说,那边还有,别着急。
可老婆子就是放不下,反反复复盯着徐泮的锄头,好似他又要暴殄天物了一样。
老头子见她这般,只得叹气,又小心地替他去看看两位主子的神色,现在那夫妻二人好像都没发现,才松了口气儿。
实际上,老夫妻的一言一行,都落到了于小灵眼睛里边儿,她看着那老婆子一脸的不甘心,老头又替她捏把汗,心中非但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有说不出的喜悦。
她抬头看看徐泮,也对自己挖的不是满意,还用他栗色的衣袖抹了抹额头,连忙说道:“我怎么好像听着蓬哥儿醒了?伯爷别挖了,咱们过去看看吧!”
“是吗?”徐泮侧耳听了听,好似没听到。
他这么问,那老头子却是当先接了话,哈着腰说道:“老奴好像也听见些许,要不,伯爷和夫人过去瞧瞧?老奴替您挖?”
于小灵抿了嘴想笑,那老婆子也赶紧道,“一会儿就能挖好了,回头送到灶上里去,中午就能吃上了。”
看着老夫妻俩急成这个样子,又见徐泮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蓬哥儿的哭声,一头雾水呆呆地看着自己,于小灵禁不住笑了。
她从他手里拿过锄头,递给了老婆子,拉了他的手便往回走。
待走到一旁的拐角处,于小灵回头看了一眼,正见那老头拍着老婆子的手臂,弯着腰,好言好语地在哄她。
于小灵双手抱了他们家伯爷的胳膊,下巴也贴着他手臂上,扬了头去看他,待她也朝自己看过来,便笑嘻嘻地说道:“旁人都嫌弃你,我也不嫌弃。”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徐泮更是不知所以了,刚想问她一句她说的是何意,只听前边儿,果真一阵哭声传来。
“哎呦,蓬哥儿还真哭了,快走吧!”于小灵连忙拉着他往前走,徐泮想问的话都被她尽数堵了回去,约莫只有升得老高的日头,才将徐泮小妻子话里意思了然于胸吧……
果然到了该吃中饭的时候,他们邀请的客人闻着饭香来了。
于小灵亲自跑去马车前,把程默意和她怀里的章哥儿接下来,这才发现姜从清竟然是没在车中。
“姐夫呢?今儿当差没来么?”她问,又抬手替程默意拢了风帽。
“他在后头呢,刚出城就遇见了个熟人,多说了两句,一会就到了。”程默意不以为意。
“哦,那让伯爷去迎他,咱们进去屋吧。”
于小灵见徐泮正闲着,便让他去迎姜从清去了,自己抱了蓬哥儿,同程默意母子二人说话。
章哥儿就比蓬哥儿大了不到三个月,不过章哥儿没受着蓬哥儿那一场磋磨,看起来更瓷实一些,浑身上下都是劲儿,小眼儿看人都觉得是在瞪人。
于小灵喜欢的不得了,抱了他,他也不哭不闹的。只她这边刚抱了章哥儿,转眼的功夫就给蓬哥儿瞧见了,小嘴一瞥,这就要哭。
他这模样可把程默意笑坏了,于小灵也瞧见自家儿子,眼泪也不掉,只张了嘴嗷嗷的喊,又想笑又无奈,只好连忙把章哥儿放下了,又把蓬哥儿抱起来拍了一阵,他才消停了。
于小灵和程默意就着孩子说了两句闲话,便听丫鬟通报,说伯爷和姜六爷来了。
于小灵起了身:“表姐看着孩子们,我去接了他们。”
程默意自然说好。
于小灵快步往门口去了,她掀了帘子到了廊下,徐泮和姜从清正好进到小院里。
徐泮打眼看见妻子来接,心中突然紧了一下。
他方才去接姜从清的时候,这才发现二人竟穿着花色都大差不离的栗色长袍,同样的长袍,边上也镶了雪兔毛,头戴黑熊皮帽,这帽儿还都是从程家得来的,自然一模一样。
姜从清见他二人穿的差不多,还笑说像是兄弟俩,可现下徐泮看见于小灵独自出来接了他二人,当年在扶摇山庄的一幕,浮上了心头。
他的小妻子,不会再认错了人吧?
徐泮暗想了这一事,心道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刚要出声示意他小妻子,只见他小妻子正经抬头朝他看来,说道:“伯爷这么快就把表姐夫接来了,快进屋吧!”
话音一落,徐泮微讶地定睛看了看他的小妻子。
这个当口,三人已是遇在了一处,姜从清同于小灵见了个礼,便大步往屋里去了。
徐泮却突然拉住了于小灵的手腕。
“灵儿。”他柔声喊她。
“怎么了?”
“你如何一眼识出了我来?”他轻声问她。
于小灵一愣,抬头去看他,一脸迷茫:“不……不知道。”
看着她迷茫又清亮的眸子,徐泮突然笑了,露出如这春日般温暖柔和的笑颜。
他抬手捏了她落下来的一缕鬓发,轻柔地替她挽在耳后,又附身在她耳边,曼声道:“我知晓了,回屋去吧。”
温声细语,春光正好。
(正文完)
☆、番外01:呛口小辣椒
元嘉八年,秋分时节。
无根之水下了一天一夜,给秋日带来丝丝凉意。于霆出门之前,程氏吩咐他换件厚实的衣裳,免得打马跑在路上,凉风往脖子里头灌。
如今,于清杨一家,已是不住在木鱼胡同了,木鱼胡同留给了大房,只于霖带着寡母崔氏和祖母廖氏住在那处。
廖氏的疯病总也好不了了,原本应该跟儿子住的,可她却一门心思地认准了崔氏,时时刻刻非要崔氏跟在她身边伺候不可,事无巨细的都非要崔氏亲手干。崔氏私下叫苦不迭。
这样一来,二房分出去,廖氏却实实在在留了下来,到底于霖是嫡长孙,由他伺候祖母,倒也说得过去。
现下于家二房住在离木香胡同不远的风竹胡同,自家置了院子,收拾得一派妥帖,关起门来过日子,上上下下都舒坦。
程氏如今外孙孙子都有了,一颗心全拴在这些宝贝儿身上。昨个儿晚上做了梦,梦见在蓬哥儿温泉别院划水磕破了头,只在梦里就心疼醒了,天还没亮,便起来叫了于霆,让他去徐家的温泉庄子上把蓬哥儿接回来,放在自个儿眼前才能踏实。
于霆去年刚中了秀才,如今暂时在家中跟着父兄读书,他外祖父程盛给他联系了个北直隶里的书院,让他过了年便过去,因而在家里的时候也不多了。
程氏这边让他去,他也没什么二话,匆匆用过早饭,说笑着安慰了程氏一通,也不用小厮陪着,一撩衣摆,利索了翻身上马,这边往徐家的温泉庄子去了。
于霆这几年读书的闲余,大多跟着徐泮熬打身子,才一十五岁的少年,我看起来像长了三四岁的人,个子长了起来,身子骨也十分健壮。这会儿跑起马来,不消多时便到了温泉山庄。
他进了山中,自然没个阻拦的,下人见了他,都行礼喊舅爷,于霆一问,听说姐姐一家四口去后院看修屋顶,说是昨儿雨下的厉害后院的杨树折了枝,砸在屋顶上了。
于霆应了声,问了句没有人受伤,放下心来,往后边去了。他到了后院,便听到姐姐的声音。
“唉,你小心些,别踩滑了脚!”
他打眼看去,正瞧见自家二姐,抱着小的牵着大的,仰头吩咐屋顶上,亲自操刀修房顶的姐夫。
于霆往这一站,徐泮便瞧见他了。
他朝于霆笑了笑,又同自己操心的小妻子扬了下巴,道:“瞧瞧谁来了?”
于小灵母子三人,这才转过身来,瞧见了于霆,他还没说话,两个儿子便叽叽喳喳的喊舅舅了。
于霆把小腿蹬着奔过来迎他的蓬哥儿,伸手举过了头,蓬哥儿咯咯的笑,于小灵怀里的莲哥儿,看红了眼。
他来了,这屋顶也不再修了,徐泮留了个话,说他回头继续来修。
他如今对日常修房刨笋之类的活计十分的上心,不知是不是因为几年前某人说了一句有人嫌弃他之类的话,这几年下了苦功夫的。
一众人回正屋坐了,吃茶闲话好不热闹,这才晓得于霆的来意。
蓬哥儿这孩子,向来是个去谁家都吃得开的,虽心眷着温泉山庄好玩,有些舍不得走,可是跟着二舅舅去外祖母那里,也是一桩美差,二就有人最有趣,从不端着大人的架子,蓬哥儿最爱亲近他。
吃过晌午饭,略微歇了一会儿,便带着蓬哥儿启程去了。这舅甥二人一切从简,于霆一人一马来的,走的时候,也只把蓬哥儿放到他前怀揽着了事了。
于小灵没什么不放心的,现下怀里这个莲哥儿正是缠人的时候,去一个,她倒是省些心。
于霆带着蓬哥儿这厢跑马回去,倒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京,因而这马跑的不甚多快。只是不巧的是,就在二人跑到一条狭窄的小路上时,来时还好生生的路,这会儿却是被堵住了。
都怪昨日的雨下得太厉害,小路上泥泞不堪,不知谁家经过的马车,没瞧清楚路,一只轱辘歪进了泥里,陷得正深,拔不出来了。
在马车出行的人家倒是奇怪,竟然只有一个车夫,带着三位少爷姑娘。
这倒也罢了,于霆打眼便瞧见那车夫浑身是泥,抱着胳膊脸色发白,看这样子,倒像是从车上摔了下来,将这胳膊摔脱了。
“哟!”
蓬哥儿眨巴着眼睛,道了这一句,回过头来去看他舅舅,说道:“过不去了,舅舅。”
于霆低头瞧见他也不着急,也不害怕,张大了眼睛四处打量,约莫没见过这阵仗,兴致倒是不小。
于霆不由暗叹,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当下他说挡了挡蓬哥儿热切的目光,低声说道:“人家招了难事,咱们也不好在边上看笑话……”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呛口的话打断了去。
“……装这样给谁看呀,有意思吗?”
于霆惊了一下,还以为说得他,连忙看了过去。
只看见站在马车边上的一个高个儿的大姑娘开口说了这话,看着他一旁同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小姑娘,一脸的嫌弃地斥责。
原来不是说自己,于霆松了口气。
一旁那个一看就比她年幼几岁,约莫是她家妹妹,这会儿被她训了这一句,倒也不哭不闹,张口细着声说了句什么,听不清楚。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车夫就一步走了过来,朝着三位小主子示意,说后边来了人,挡人家的路了。
他这么一说,那三人才朝于霆就舅甥二人看来。那车夫连忙又说了句什么,一旁那个年幼小的姑娘,突然两眼放光,举步就往这边走了过来。
她娉婷地走到了于霆和蓬哥儿面前,仰着挂了几滴泪珠的小脸,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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