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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春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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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般表现,更让屋里的人齐齐失色,此时崔氏也倒抽一口冷气,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娘,您去了媳妇可怎么办呀!”
  于霖随即也一声声地哭了起来,哭着喊着“祖母”。
  于小灵愣在当场,不过几息,胳膊忽然被人大力攥住,于小霏那张瘦削的美丽的脸,扭曲地放大在她眼前,与此同时,于小霏尖利的声音,刺破了于小灵耳膜。
  “于小灵,是你害了死祖母!”
  她嘶喊着,眼泪夺眶而出,手下越发使力,细长的指甲,隔着厚厚的衣服,狠狠地掐到于小灵的肉里。
  手臂上的痛,火辣辣地,于小灵使劲儿一挥臂,甩开了于小霏的手,
  心头火气,怒斥道:“你到底想干嘛?!”
  谁知于小霏没被她喊住,反而一步上前,刚要有所动作,就听于霆突然喊道:“祖母有气息,有气息!”
  他一喊,众人又都回头看去,只见于桑面色突变,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到廖氏鼻孔下边,去探她的鼻子。
  一屋子的人屏气凝神,等待着最后的判决,室内一时落针可闻。下一息,于桑忽的又哭又笑起来,眼泪仍然噼里啪啦地往下砸,可嘴上却惊喜地嚷道:“娘还活着,还活着!”
  廖氏还活着,只是昏倒了而已。

  ☆、第一二四章 低垂眉

  于桑、崔氏和于霖全如扑通落水的人忽的被大浪拍上了岸一般,大口地喘着气,又惊又喜地如同自己活了过来。
  于霆和于小灵也大大地松了口气,只有于小霏,神情呆滞地,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立在于小灵身前。
  于霆见状连忙跑过来,刚及于小灵肩膀的小身子,挡在了于小灵身前,以保护地姿态,紧盯着于小霏。
  手臂疼地火辣辣,心里却暖融融。
  于小灵揽了揽于霆的肩,看着于小霏,见她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下颌,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并不多做言语,抬脚离开了去。
  “姐姐。”于霆不安地回过头来,小声喊她。
  于小灵勾了勾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
  还没走出于家的穆大夫又被拉了回来,急急忙忙诊治了一番,才点了点头,道:“如此昏睡过去反而好了,夫人身子还算康健,还得用那个方子,慢慢养着精神。”
  穆大夫说着,专门叮嘱道:“千万不要让夫人再受到刺激,凡事顺着她说也便罢了,毕竟已经难以清醒了,不疯癫,已经算是好的。”
  于桑听了,连声道谢。可于小灵一听,却吃了一惊。
  穆大夫的意思是,廖氏神志不清了?
  于小灵有片刻的失神。
  不过半年,于清松猝死,于秉祖病故,连廖氏也失了神志。于家已然天翻地覆了,再不是几年前,她刚转世过来之时的于家了。
  孩子们日渐成长,上一辈接连故去,果然凡人的命最是脆弱,凡人的世间也最是纷杂。
  目光转过,于小灵看见了于小霏,她浑身散发的阴冷气息,遮都遮不住了,站在人群中,又像被关紧了幽暗的牢笼里,在她身上见不到一点光亮。
  倒也难怪,于小霏那般疯狂之态了。
  可是世人有比她经历惨痛的,比比皆是,若人人都似她一样肆意扭曲,这凡间哪里还有安定可言?
  远的不说,只说徐泮父母接连故去,十五岁的年纪就被推上了忠勤伯的位置,况他身边危机四伏,一不留神,刀就架在了脖子上,可她也没见他怎样地怨天尤人,怎样地自怨自艾。
  可见,不仅相由心生,命,也由心生。
  廖氏安稳了下来,于桑扶着她平躺在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面上散发着柔和的光。
  想必廖氏能活下来,对于于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
  于小灵细细打量着于桑,见她同自己刚来时,模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周身的气息,却变了很多。以前的她,是父母手心上的娇娇女,聪明骄傲,目下无尘。而如今,那样的她,早已不见了。
  魏博良起初到外地求学,于桑不以为意,甚至求之不得,在于家的那两个月,似乎还有几分待字闺中的味道,日子过的安静而舒坦。
  可是没多久,于桑就被无情地遣送回了魏家。夫君不在身边,没有孩子傍身,三个妯娌得罪得一干二净,婆婆分身乏术,于桑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透明的人,默默地自顾自地过日子。
  便是这样,那也是不错的,至少她吃穿不愁,生活安逸。无牵无挂的于桑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多,却越过日子越差了。
  魏家的中馈握在大房手里,二房的人在朝为官,二嫂付氏娘家地位极高,三房打理着份额不少的庶物,在这样的情形下,魏博良不回来,也不来信提及于桑,送到于桑手里的东西,一天差似一天了。
  更加上魏夫人身体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哪里还有人还记得起于桑这个人。家里的下人都是看菜下饭的,有一回,一更鼓都响了,于桑还没等来她的晚膳,待追云她们去要,要回来的却是厨房剩下来的凉菜凉饭。
  虽则大嫂白氏因为这个,处罚了厨房的人,可厨房的管事,本就是她的陪房,处罚又能罚到哪里去呢?于桑日渐轻待的生活,只是越演越烈罢了。
  于桑回过味来了,没有魏博良的日子,她不好过。
  可是对于这个两年形同陌路的丈夫,她怎么肯弯得下腰?
  这一犹豫,又蹉跎了两年。
  终于,待于桑鼓起勇气,要去重拾丈夫的欢心时,也正好迎来了远道而来的魏博良。
  魏博良来的那日,春日的魏府又飘着桃花的香气了,于桑换了身柳黄色绣缠枝莲纹的杭绸褙子,挽了个堕云髻,坠了珍珠耳环,看起来和刚嫁人那会儿没什么不同。
  她让追云帮她把眉毛往低处,画成了低垂眉,让她看起来,处处透着温软的气质。她觉得魏博良定然会喜欢,她如今这副模样的。
  她带着丫鬟往魏夫人院里去了,魏夫人虽病着,却还是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末了,还朝她赞赏地笑了笑。
  于桑很高兴,觉得自己前几年当真是被任性糊了眼,如今她醒过来了,还不算晚。
  她翘首盼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魏博良才匆匆赶了过来。
  也许是,在外风里来雨里去地求学的缘故,及冠了的魏博良,已没了往日弱不经风的气质,尽管他依然文质彬彬,身上却带着几分成熟男子的风采。
  于桑看着,有一息失神。
  她给他行礼,魏博良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只微微颔首,轻轻应了一声,便大步往魏夫人房里去了。
  于桑有些失望,却也知道百善孝为先,魏夫人病着,做儿子的,自然心里记挂着母亲。
  她转身也跟了进去。
  魏博良因着他先生突然辞世,过年的时候没回来,一直在曲阜忙碌不停,一年多未曾回家。
  魏夫人握着儿子的手,眼泪都落了下来,母子二人久别重逢,自然有千言万语要说个痛快,于桑在一旁干站着,也只能干站着。
  好歹魏夫人还记着她,眼泪收了,便笑着拍了拍魏博良的手,道:“你媳妇儿可没少替你,在我身前尽孝,若不是她时常过来陪我凑个趣,这病只怕更厉害了。如今你回来了,也该好好待她才是。况且,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子嗣了。”
  她说完这话,于桑立即红了眼,她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听到了魏博良的答复。

  ☆、第一二五章 魏博良

  魏博良听见母亲的话,顿了一下,微微低了头,轻声道:“让娘操心了,儿子身边的孙氏,已是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孙氏?身孕?
  !
  于桑花容失色,面上血色褪尽,张口结舌。
  魏夫人闻言也吃了一惊,愣了一下,才道:“你是说去岁你收下的那个姑娘?”
  魏博良点头称是:“她一直帮儿子打点身边的事,自愿委身给儿子作了妾室,本想过年待她回来给于氏敬茶的,不想出了些事情。”
  于桑听他温声细语地回着话,一颗心向被人双手反向拧住一样,滴下来的全是酸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以为他,如今还为自己守身如玉呢!
  谁曾想,他身边早已有了妾室,如今,还有了孩子。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扒了衣裳,扔出二门一样羞耻,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魏博良背对着她,什么也看不了,可魏夫人却看的清楚。
  “唉……”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朝着于桑道:“此事说来是我不对,良儿跟我提起这个孙氏,我本想着跟你好生提一句的,谁曾想我那几日连着生了几场病,竟忘了。”
  于桑听着,心里酸涩的难受,可婆婆一向待她极公正,此时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说来说去,也是她自己作孽罢了。
  “娘,没事的,您替媳妇做主也是一样的。”于桑按下心底翻涌的波涛,强笑着说道。
  魏夫人哪里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刚想张口再说什么,却见魏博良点了点头,仍旧背对着于桑,说道:“于氏向来贤惠,娘也不必多操心了,好生养病要紧。”
  向来贤惠……
  于桑知道,他说的是那时候她要将追云开脸一事。他当时说的这话,她不以为意,奈何时过境迁,此时这句“贤惠”,就像是一把刀,刺进了于桑的胸膛。
  偏偏,她还得受宠若惊地接下这个评语。
  真是讽刺。
  见过魏夫人,魏博良这才回了自家的小院,于桑跟在他身后,第一次发现他的身量那般高大,大到挡住了她眼前的一切。
  一进院子,她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穿了桃红色褙子的孙氏。
  孙氏小腹微微隆起,娇小的身材,清秀的面庞,显得很是小鸟依人。见魏博良和于桑前后而至,很是规矩地给二人行礼,一分都不错。
  于桑失望极了。
  一路上,她都暗自祈祷孙氏是个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女人,这样,她至少还能在道义上站稳脚步,甚至不排除必要的时候,出手整治她,来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
  然而,她失望透顶,孙氏一言一行都透着规矩本分,她无从下手。
  喝了她敬上来的茶,于桑觉得比药还要苦,来不及细细品尝这苦涩的滋味,就连忙让追云扶了她起身,毕竟,那是有身孕的人。
  魏博良颇为满意,看了于桑一眼,道:“往后孙氏全靠你照料了,你多费些心吧。”
  于桑见他一双眸子平静地似无风的水面,便是对孙氏也并无太多的关注,吩咐完事体,便去了书房。
  于桑心里五味杂陈,从此开始扮演起了贤良淑德的正室模样。
  她不敢,也没有傻到去为难孙氏和她的孩子,尽管这孩子,是魏博良的长子,因为她知道,魏博良始终对她心存芥蒂。
  她这样尽职尽责,反倒让魏夫人对她赞不绝口。在魏夫人三番五次地撮合小儿子和小儿媳妇重归于好,再加上于桑一直任劳任怨,过了一年多,魏博良才终于去了她的房里。
  可惜于桑福薄,一直到那孙氏又生下了长女,她也还是没有怀上孩子。
  这样的日子,慢慢磨平了于桑的棱角,她微微笑着,在众人纷纷退出屋子时,喊住了于小灵。
  “灵儿,好久没跟姑姑说话了,到姑姑这来。”
  于小灵虽惊讶,却也从善如流地走了过去。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于桑,还有昏睡过去的廖氏。
  “刚才吓着你了吧?你祖母,怕是好不了了……”于桑悲伤地说着,又捏过帕子拭了泪。
  于小灵不知道还说什么,干巴巴地劝了句:“祖母好好养着,慢慢会好的。”
  于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却也没再说起此事,只道:“你别怪你大姐姐,她小小年纪便丧了父,难免有些神志恍惚,你多体谅她,让着她,你大伯在天之灵,也保佑着你们。”
  听了这话,于小灵在心里却禁不住冷笑了。于桑说的没错,于小霏是不容易,可这就成了她可以肆意妄为的资本了吗?
  体谅她?让着她?她闯进北小院要污她名声的时候,她以为廖氏身死朝她兴致问罪的时候,是不是也想着她做什么都会被原谅,所以这般肆无忌惮呢?
  她知道因为崔氏是于桑姨姐的关系,于小霏和她,在于桑眼里是不一样的,正如同廖氏对她们也是不一样的,可她如此有失偏颇地劝自己“懂事体谅”,于小灵还是太意外了。
  不过她也不想和于桑多说什么,只顺着她,点了点头。
  于桑的脸上显出了悲悯又慈爱的表情,拍拍于小灵的肩膀道:“凡事多忍让两分,对你也是好处,况你们也大了,做姑娘的时日过一日少一日了,好好珍惜才是。”
  劝人“忍让”的于桑,于小灵不大识得,可是于家乱七八糟的忙碌,让她抽不出空来细想,直到她看到了多年不见的姑父。
  魏博良在灵堂外见到她,也有些意外,略一思索,才笑道:“是灵儿吧,我是你姑父。”
  于小灵这才认出他来。
  “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姑父都识不得了。”他道。
  于小灵暗自打量了一番魏博良,觉得他比往日更加沉稳了,说话也中气十足,倒像是和于桑二人掉了个个一样。
  于小灵装作腼腆笑了笑,见他脚步往内院去,指了指敬莲园的方向:“姑父是去找姑姑的吧,姑姑在祖母那里。”
  魏博良闻言微微颔首,脚步却停下没动,只指了路边的一个小丫鬟,说道:“去通禀一声,说我在二门处等着。”

  ☆、第一二六章 漏花窗

  “你姑姑,她并不需要我。”
  想起那年春日,魏博良那句略带感伤的话,和如今这句公事公办一般的通报,于小灵错愕。
  原来几年的时光,于桑和魏博良的姿态早已天翻地覆了。
  于桑不再任性骄傲,魏博良也不再为她伤心落寞,时过境迁,他们反而走向了各自的对立面,一个温柔忍让,一个冷面无情。
  八年前,于桑趾高气昂地嫁给这个若不经风的魏家幺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呢?
  或者七年前,于桑仗着自己父兄在朝中得力,将三个嫂子得罪的一干二净,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呢?
  或者那年暮春,魏博良最后流连地到归芜院来看她,而被她的冷漠无情赶走的时候,她有没有想到呢?
  于桑想不到,这世上自然也没有后悔的药。
  所以窘迫无子的于桑,低下了她骄傲的头颅,向魏博良,更向生活低头。
  于小灵觉得讽刺极了。
  于桑一点都不聪明,反而很笨。该俯首称臣的时候,她趾高气昂,以至于如今她地位岌岌可危,只能低声下气。
  说到底,还是这个凡间的女子,太受束缚了。生计上依附还能算得上被迫,可是连一颗心都扑上去,那可就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了……
  于小灵庆幸自己不是那个真正的,在《女训》、《女戒》里长大的于小灵,她还有一个历经百年的灵魂,还能站得高,看的远。
  她叹了两口气,暗自决定自己还得保持几分清醒,不然指不定哪一日,就要重蹈低头的于桑或者疯掉的廖氏的覆辙。
  于小灵恍惚了一阵,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想起于霁于霆他们兄弟几个,还要彻夜守灵,便往灵堂去了。
  于家孙子辈的男丁都在,于小灵先恭恭敬敬地给于秉祖叩了头,才移至一旁和众人言语。
  一天下来,于霁已然哑喉破嗓,见着妹妹过来,还问:“可是娘有什么事吩咐?”
  “没什么,只让我过来看看,可曾用膳了?”于小灵说着,摸了摸蔫头巴脑的于霆的肩膀。
  于霆朝她摇了摇头,很是惜字地道:“没吃,等爹。”
  于小灵禁不住抿了嘴,轻声道:“我去让人上些小点心过来,你们先垫垫。”
  她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认可,连向来规矩老实的于霜都点了头。
  于小灵转身去了。于家处处挂着丧幡白布,寒风一吹,四下浮动,颇有几分鬼影重重的意味。
  于小灵自是不怕的,可府里的下人却怕得紧,这会儿天色已晚,非是得了差事,不得不出来的下人,等闲并不出来游荡,于家忽然萧条空当起来。
  自灵堂往灶上去,还有一段路程,于小灵快步走在开了漏花窗的院墙下,忽然觉得墙外的树丛下,好似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于小灵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起来,那声音又不见了。
  “莫不是听错了?”于小灵暗道,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可她刚走到那漏花窗下方,就听见“喵”地一声叫。
  于小灵一个激灵,转头就往那声音源头看去,正见一只黑猫,“噌”地一下,挤过那漏花窗,正要从墙外跳了进来。
  夜幕四合,那猫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犹如荒郊野外墓地里的鬼火。于小灵大惊失色,连忙向后退去,可那猫却忽的张开嘴,拉着长腔地向她叫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喵”地这一声没叫完,那猫竟纵身一跃,直直向于小灵的头脸扑了过来。
  于小灵惊慌失措,连忙举手去挡,那猫转瞬而至。于小灵忽觉手背一痛,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抬眼再看时,却见那猫已经飞速跃进了花丛里,瞬间消失了。
  惊魂甫定,手背火辣辣的疼,于小灵大口喘着粗气,几步走到一处气死风灯下,抬手一看,扫到长印斜切手背,红的扎眼,还有一处,渗出了血珠。
  于小灵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今日不知也没,竟与猫杠上了,两次遭遇也就罢了,竟还伤了手。
  “唉……”她叹了口气,心里默念三遍“我早已非是鱼了,不必怕猫”,扑通乱跳的心,才缓和下来。
  三步并两步往灶房去了。
  魏嬷嬷正好在灶上吩咐事体,见着于小灵来了,连忙道:“姑娘怎么过来了,可是饿了?”
  于小灵摆了摆手,刚道了句“没有”,就见魏嬷嬷满脸惊诧,“哎呦”了一声,拉过了于小灵的胳膊。
  “姑娘怎地被猫抓伤了?!”
  她拉住的太不是地方,正经就是于小灵被于小霏掐过的那一处,于小灵疼得抖了一下,魏嬷嬷还以为是她手背上这三道伤痕,疼得厉害,连忙松了手,又捧住于小灵的手。
  “竟还出血了?这可怎么了得?”魏嬷嬷急得不行,又看着于小灵道:“姑娘且忍忍,这是毒血,嬷嬷得给你挤出来!”
  于小灵从善如流地点了头,魏嬷嬷手下使力,疼得于小灵眉头紧皱。
  拿过帕子给于小灵擦掉毒血,魏嬷嬷不禁问道:“姑娘在何处被猫抓得?可是招惹了那猫了?”
  “看嬷嬷说的,我哪里敢去招惹那东西,躲都来不及!这我若是不用手挡着,估计这三道伤就跑到脸上去了!”
  于小灵不由气到。
  魏嬷嬷听着,两眼一瞪,忽的转了身指着灶上的人,斥道:“都是你们没事拿些和剩菜剩饭喂猫,这可好了,把姑娘抓了,你们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灶房一片寂静,人人吓得不敢说话。
  一个管事的婆娘壮着胆子道:“姑娘、嬷嬷别生气,都怪那翠汁爱喂猫,咱们几个平日里都是不理睬那东西的!”
  “翠汁?”魏嬷嬷没想起来是谁。
  那婆娘又道:“就是咱们管事娘子,费娘子的闺女。她娘俩这会儿都去敬莲园,给老夫人送药膳去了。”
  魏嬷嬷听着略微一皱眉。这费娘子是崔氏的陪房,做的一手好药膳,在灶上有十多年了,当下倒也不好直接发落了去。
  可是看见于小灵手上那惊心怵目的跑到爪印,魏嬷嬷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说道:“甭管是谁喂的猫,赶紧都弄走是要紧!”

  ☆、第一二七章 舒痕膏

  薄薄地抹了一层舒痕膏,大丫鬟暖橘道:“姑娘明日还要跟着夫人待客呢,这可怎么好?”
  一旁叹了半天气的温杏也道:“这疤这样长,遮都遮着不住,倒是幸亏没伤到脸!”
  于小灵早已听这二人叨叨半天了,不仅如此,现在满于府的人都知道她被猫挠了,亲近的都跑来关心不说,连那些眼看着二房得势,想攀附上来的,此时都争先恐后地冒出了头。
  本就是忙碌了一日了,乱七八糟的事经了一堆,于小灵不耐,关了门谁都不见,只一门心思地想睡一觉。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一会儿梦见廖氏手舞足蹈地指着她喊妖精,一会儿有觉得于小霏死活拽着她不放手,还有于桑一时笑一时哭怪异的紧,甚至连徐泮都跑出来冷眼瞧她,末了,竟然从天上飞下来一只黑猫,大的出奇,一口就将她叼在了嘴里……
  于小灵是被这只黑猫吓醒的,醒过来觉得浑身都湿透了。天还没亮,外间已经有人轻声走动了。
  睡意全无,于小灵张口喊了今日守夜的暖橘进来。喊了好几声,暖橘才急步进来。
  “姑娘醒了?”暖橘问她,拿了用汤婆子暖着的衣裳过来,又道:“姑娘夜里一个劲儿摇头,定是被那猫吓坏了,毒死那些猫也算活该!”
  于小灵听着,一惊:“什么毒死活该?出了什么事?”
  “啊?不是姑娘让人把府里的猫都毒死么?”暖橘讶然。
  “我何时说过这话?!”
  “这……府里都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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