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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春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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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了凉水的帕子捂在青潭手背上,于小灵才松了口气,复又坐下,她忽的轻笑一声,斜了眼看着青潭,道:“你从小就是这般,做了瞒着人的事,便心虚,旁人一提就要禁不住露馅的。说罢,那灯油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潭略微翻了眼睛去看她,见她眉眼露着笑意,言语间又同往年那些静好的岁月一样,透着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温暖。
他默了一默,也微微笑了笑,面露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道:“师兄说我此次伤寒病的厉害,伤了眼睛,让我夜里少费眼……”
“然而你不听他的?非要看么?”不等他说完,于小灵便接了过来,她不解地看向青潭,说道:“我说禅床边怎地放好几本书,你可真是?什么书让你这般沉迷?”
她说着,拿过那几本厚厚的书,翻来看去,全是经文,皱了眉头,又道:“你可真是痴,这些经文,何时不能看?非得夜里点灯耗油费眼?”
青潭不说话了,微微低了头,眼睛向下看去。
于小灵见他这般,知道他晓得了自己的错,又哼了一声,似吓唬小孩般说道:“再看我就给你都带京城去。”
她言罢,起身将那几本书放进了一旁的箱笼底处。
青潭在她身后,暗自松了口气。
于小灵不知道,此时的青潭再不是他几岁十几岁的时候了,如今他已经是过了三十而立之年,是能舌战八方,经讲天下的大法师了……
于小灵没留意青潭的举动,却忽的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约莫不晓得,我就快要定亲了,若是顺利,便是同徐泮。”
☆、第一八六章 普洱茶
古雅的紫砂茶碗里,泡出来的普洱茶汤醇郁芳馨,清香在禅床上方弥散开来,于小灵深吸一口,道:“你这茶具用的越久,越有韵味,连这普洱茶香,都不同寻常了。”
她的夸赞并没使得青潭面上露了笑意,他神色淡的好似冲泡了百遍的茶水,没有最初的茶香与清亮的色泽,剩下的只是泛黄的枯槁与微微的苦涩。
于小灵并没过多在意,她向来不善体察人的细微情绪,这会儿只自顾自地品着青潭亲手沏的茶,道:“我就说那孩子同我是冤家路窄,亲事刚提起,家里就闹翻了,我也因此被遣到了山上来。不过,我巴不得在山上多住些日子呢。”
听见她这样说,青潭转了转眼瞳,道:“那便不要勉强,还当顺其自然。”
然而于小灵却弯了嘴角:“本我也同你这般作想,可他……要不怎么说是冤家呢,痴缠得厉害……”
话说道尾处,口气已带了三分于小灵不曾察觉的无奈与喜悦,可她还是叹气道:“我从没想到因果竟以这般姿态来到我脸前,他那样子……其实我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总感觉眼前蒙了块纱,前边的路再也看不清楚了……”
青潭听着,眼眸里翻出异样的浪花,只一瞬,又消散不见了。他默了半晌,目光从她发丝半掩的脖颈划过,见她一盏茶见底,又抬手给她续了一杯。
“知幻即离,不假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你当知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说白了,生死炽然,苦恼无量。你今世转世化人,过往俱在,当辨凡尘,不应为凡尘俗世所扰,乱了心境。”
青潭娓娓道来,言语间透着的力量,如同晨鼓暮钟撞上于小灵本就左右摇摆的心头,一瞬间,她的心更加大力的摇晃了起来。
“所以,我只应顺其自然吗?”她顿了一息,皱眉疑惑道。
可青潭却摇了头。
于小灵更加困惑了:“方才我说亲事,你说顺其自然,怎地这会儿我问了这句,你又摇头了呢?”
青潭弯了弯嘴角,看见她眼中迷雾渐起,低声念了句佛,又道:“顺其自然,其,应是你的本心。”
“我的本心?是什么?”
青潭顿了一下,望着紫砂杯中旋转的茶叶,在无以续力的漩涡中渐次散开,才缓缓道:“此身已在含元殿,更向何处问长安?你的本心,自是在你心中。”
于小灵眉间山峦跌宕起伏,思绪似被漩涡甩出的茶叶,随波逐流。
青潭眼角有了些许似有若无的悦然情绪,小啄一口茶水,又道:“你不是觉得眼前覆纱了么?你的本心,自是要拿开眼前的纱。此纱如迷帐,舍弃方得清明。遵从本心,自得心开。”
彻底坠入迷雾。
于小灵眼前万千思绪飞驰而过,只觉得脑中越发混沌似天地未开之时,薄薄的细汗从鬓角额边渗出。
青潭见状,缓缓起了身,用她方才给自己冰手的帕子,在清水见洗涤过,又递给了她。
“擦擦汗,别着急。”他柔声道。
于小灵胡乱擦了两把,眼中略现清明,又道:“我如今真是晕的很了,我也知举心动念无不是罪,可是……”
然而她被说完,便被打断了去:“你欲往下续说之物,便是加诸于本心之外的牢笼,若得自在,须去牢笼。”
青潭的话语中,带着德高望重的法师独有的让人信服的力量,于小灵听了,不由也被他定住了心神,忘了她要“可是”之后的话了。
见她秀眉紧皱,抿嘴不语,青潭目色温软,刚想再说一句什么,就听浮禾在禅房外道:“法师,主持请您现下过去一趟。”
潭柘寺的主持便是青崖,青潭闻言眉间微微卷起,复又放开了去:“知晓了。”
“我去去便回。”他低头朝于小灵轻声道。
于小灵恍惚过来,刚想答应,却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想去外间吹吹风,因而转了言语,闷闷道:“罢了,我下晌再过来,先回去用膳了。”
青潭听了,顿了一下,见她已然起了身,才道:“也好。”
禅房的门甫一打开,院子里的热气便打着旋全卷了进来,可风里夹带着的清新,却让于小灵如饥似渴地深吸了两口进肺腑。
二人前后而行,浮禾替他二人打开蔢生院的院门,于小灵刚抬脚想跟着青潭出了禅院,却见他在门边顿住了脚步。
“法师。”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行礼喊道。
于小灵抬眼看去,见果然是徐泮,当即便心中一紧。
青潭朝徐泮念了句佛语,抬眼瞧见他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身后,便也微微侧身朝于小灵看来。
两对目光双双投来,于小灵觉得方才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不敢细思,眼睛朝青潭看去,见他眸色淡然里透着坚定,不由心中安定了些许。
青潭见状,神色和缓不少,朝她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了。
而此时早在此处久候的徐泮,心里又泛起酸水,他捏了捏拳,按下喉头的不适,看着于小灵道:“你不晓得路,我来接你。”
“哦。”于小灵应了他一声,也不看他,便快步往待客的禅院方向去了。
她刚走了两步,就听徐泮紧紧跟了过来,于小灵此时头脑混乱,再不想徐泮过来乱插一脚,脚步加快了起来。
她这番行径,正如往日未答应徐泮婚事时,对他避之不及一模一样。徐泮心头一颤,步子顿了一下,连忙又快步跟了上去。
“灵儿?怎么了?”
徐泮心里急得起了火,一把按住了于小灵的肩,强迫她停下脚下的飞奔。
于小灵被他按得,心跳越发加快,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徐泮,连忙胡乱道:“快回去,我都饿了!”
她越是这样连头都不敢抬,徐泮心里那鼓便敲得越是响亮,他抬起双手扳过她的小身板,强迫她正经对着他。
可她并不抬头,眼睛也不知看向何处,徐泮心急如焚,大手捧住了她的脑袋,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又一字一顿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第一八七章 柘木荫
怎么了?怎么了?于小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只觉得心里乱的不行,一时觉得青潭说得对,就该摒弃那些乱了她心意的人和事,一时又觉得,她狠不下这个心,拿不出这个勇气。
就像此时,她看到徐泮那深邃的眼眸里压抑着的焦急与惊恐,心里便是一揪一揪地疼,似被人一下一下掐住一样,是从不曾体味过的难耐。
她不说话,二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久,直到于小灵不知不觉红了眼睛,徐泮才一把将她揉进怀里。
于小灵僵住了,回过神来,连忙推搡他:“这是什么地方?!你快放开我!”
徐泮却是不理她,想起她到了此处又反复无常起来,恨道:“灵儿,我们别在此处了,下山好不好?!”
“不要,你快放开我!我饿了,要吃饭!”她不听,只一味挣扎。
徐泮忽的怒火冲天,两手钳住于小灵的肩膀,将她剥离自己的怀抱,正对着她,恨声道:“他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于小灵愣住,想到他就是这般折磨自己,痴缠自己,才让她方寸大乱,转而瞪了眼睛,摆出一副强硬面孔,嚷道:“说了什么不用你管!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徐泮闻言,浑身血液凝固,手下不由就松了力气。于小灵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忽的一挥双臂,打掉他按住自己的胳膊,迈开腿就飞奔而去。
高大葱郁的柘木落下大片的树荫,密而不透的树影晃动之间,也隐约有小束的强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
有一束不明所以的光亮,调皮地跳到了徐泮的面上,又正好落在了他的眼瞳处。徐泮被这束强光刺到了眼睛,忽的紧紧闭了起来,倏忽睁开眼去,呼出一口浊气。
那人定然说了什么,徐泮坚定不疑。回头看了一眼蔢生院紧闭的大门,他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
于小灵也不晓得自家落脚到了哪个禅院,幸而遇到替人引路的小沙弥,才知道了地方。
她到的时候,一眼就瞧见门口站了两个威武的侍卫,而一旁的禅院,也站了两个打扮类似的人。
于小灵揉了揉太阳穴,心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住他的手心,便叹了口气,往院内去了。
那两个侍卫见了她,连忙行礼,于小灵无意搭理,快步进了房间,瞧见暖橘正在收拾东西,温杏在摆膳,吩咐道:“烧些水来,我要沐浴。”
那二人见她面色阴郁,皆吓了一跳,却见她径直趴了案上,将头埋在胳膊里一动不动,更是惊得眼皮乱跳。
二人目光交流了一番,暖橘当先问道:“姑娘怎么了?可是中了暑?难受了?”
于小灵不想理她,直接道:“快弄水来,我要沐浴了!”
暖橘再不敢说话,连忙眼神支会了温杏,出了屋子去打水。
“姑娘怎地不高兴了?早上不还好好的?”暖橘嘀咕道。
温杏也不知晓,略一思索,拉了暖橘的衣袖,低声道:“那位爷怎地没跟来?莫不是……”
暖橘立即向她投来赞同的目光,刚想说什么,就见徐泮大步走了进来。
“伯爷。”二人立即朝他行礼,也不敢问他为何不去自己的禅院,跑来他们这边,只默默地避到一旁。
徐泮“嗯”了一声,瞧见正房门关着,又问道:“姑娘也可在房里?做什么呢?”
温杏向来怕他,后又听说他差点将自家姑娘掐死,更是一见他就要发抖。暖橘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可她还是壮着胆子道:“姑娘累了,趴在案上歇着呢,说要沐浴。”
徐泮皱了皱眉,抬脚往房前去了,两个丫鬟想拦又不敢拦,见他脚步停在了房门前,俱松了口气。
“灵儿?方便我进去么?”他沉声问道。
于小灵方才就听见他来了,心里暗自默念他不要过来扰自己,可惜他到底不会放过她。
“不方便,我要沐浴了!”她冷冷道。
徐泮顿了一下,又闷闷道:“水还没烧好,我先进来了。”
他说着,也不管于小灵答应不答应,径直就推了门,一步跨了进去,又反手关了门。
暖橘和温杏面面相觑。
“这可怎么办?这亲事还没定下呢?他怎地就直闯姑娘的屋子!”暖橘压了声音急道。
她虽急,却也并无办法,让温杏赶紧去准备水去,自己忐忑地守在屋檐下。
室内一片静谧。于小灵知他到底是进来了,也不抬头,如同昏迷一般死死趴在案上不动弹。
徐泮见她这副样子,深深叹了口气,拿起案上的折扇,呼啦一下打开,站在一旁,给她扇起风来。
夏风习习,房间内似静谧的幽潭,除了二人波涛汹涌的心绪,不起半点波澜。
于小灵心里更难受了,他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压的厉害,两方声音在她心头高喊叫嚣,几乎震碎她的心脉。
她呼吸愈加沉重起来,身子一起一伏,徐泮看着,还以为她禁不住流了泪。忽的放下折扇,大手扶上她的肩头,压着声音道:“别想那些乱七八糟了,好吗?”
可她不回音,肩头还有些许颤动传来,徐泮拧了眉,看不见她的脸蛋让他心中忐忑,他又喊了她一声,见她还是无有反应,心里一急,忽的一把勾住她的腿弯,一手搂住她的后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忽然悬在半空,于小灵惊呼一声,又下意识地搂住了徐泮的脖颈。
双手搂了上去,脸庞也贴近了他的脸庞。徐泮终于瞧见了她的眼睛,红红的,却没有水色。
他放下心来,刚松了口气,心头又涌动出些许悸动。
他紧了紧臂膀,转身落座在了于小灵方才坐着的椅子上,继而他松开了勾住她腿弯的手臂,将她放在了自己膝头。
于小灵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有些发呆,脑中一片空白,只随着徐泮不做些的许挣扎。
见她乖巧,徐泮简直想再去大雄宝殿,向佛祖祷告一番,祈祷佛祖保佑她能时时如此。
可惜他舍不得放下膝头的人过去叩拜佛祖,自然佛祖也实现不了他这恳切的心愿。
于小灵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他圈在怀中,心中又是一紧,双手下意识就抵上了他的胸膛,挣扎着,要跳下他的膝头。
☆、第一八八章 觉何院
徐泮自是不许的,一手揽着她的肩头,一手搂过她的细腰,定定地凝视着她,直看得于小灵心头发毛。
心里又乱了起来,他的眼神看进她的心里,就好似京城的大道上突然冲来的一匹失了控的大马,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混乱不堪。
于小灵抵着他结实胸膛的手收了回来,旋即又撕扯上自己的头发。徐泮不忍,抬手将她摁进了自己的怀里。
于小灵闭着眼睛,头靠在他的胸口,已经无力折腾了,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带给她些许安定。
默了一默,徐泮压了复杂心绪,用低哑的声音,缓缓道:“他……法师到底与你说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于小灵眨了眨眼,咬了咬唇,抵不过他掌下霸道的力度,慢慢道:“他让我顺从本心。”
“何意?”徐泮皱了眉。低头瞧见于小灵皱起的秀眉,半睁的眼中流露纠结之色,又问道:“那你的本心是什么?逃开我么?”
他说到后边四个字,面上已现痛苦之色,复又紧了紧怀里的人,寻求她的答复。
于小灵无力地叹了口气:“是。我怕,怕你打乱我的生活。这是我发自心底的惧怕,应该就是本心。”
徐泮听了,沉默了。
他知道她的意思,他又何曾没惧怕过呢?一贴近她,心便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可他能怎样,也只能追逐着这颗心,这个人罢了。
终究,是她不似自己这般,甘愿将一颗心双手奉上。
徐泮深深地闭上眼睛,在眼帘完全放下的前一瞬,他看到了她纠结的目光。
好似黑夜里划过一丝光亮,徐泮立即睁开了眼,看了她一息,问道:“即是这般,你该当轻快才是,为何这般纠结神色?”
于小灵抓着头发的手颤了一下,一下子就被徐泮问住了,愣愣地不知如何作答。
“所以,灵儿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也是放不下我的,对吗?!”
若说徐泮上一句还似闪电一般,将猝不及防的于小灵击得头脑空白,那么他的这一句,就像是天边轰隆滚来的雷声,炸在了于小灵的心头。
所以,正是因为心里有他才让她恐惧害怕的吗?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于小灵又凌乱起来,而徐泮的灵台此刻却如水洗般清明。
“灵儿,这才是你的本心!”他目光灼灼,坚定道。
可笑于小灵一个二百多岁的鲤鱼精,只今半晌,便被两个年岁想加不过知天命年纪的人,道乱了心意。好似站在了二岔路口,何去何从,全然不知。
“可是青潭他……”
没等她说完,徐泮便打断了她去:“法师不是凡尘众人,自是站在方外看人,你同他怎能一样?再莫要信他的!”
徐泮一急,就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赤裸裸地道了出来,好似青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样,万万不能相信。
于小灵当即就横了眼,皱眉看向徐泮:“那我又为何信你的?”
徐泮无奈:“我都是为了你好。”
“那青潭又怎会盼着我不好呢?”于小灵当即反问。
徐泮气的心头乱颤,心道在她面前,当真说不得那人半句坏话,可他此时,又如何向她解释,他二人为何生出如此大的分歧呢?
徐泮急得恨不能抓耳挠腮,他也知道,那人不是旁的什么人,是德高望重又论遍天下的法师,是同她一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他说的话分量有多重,可想而知。
他正不知所措,却见怀里的人,忽的挺直了脊背,她道:“我们去找青崖说个清楚!”
徐泮一怔,旋即又道:“你说的,是主持青崖法师?”
于小灵认真地点了头:“如今泷松他们都去了,如今自然是青崖最通透,我去找他。”
她说着,就要挣开徐泮的怀抱。
徐泮不放她,又问:“青崖法师也晓得你的事?”
于小灵点了点头,如今一心想着要找人问个明白,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早晚要像廖氏一样!
徐泮略做思索。
他与青崖法师倒是有数面之缘,这位法师是皇上亲封的方丈,与俗世一道,也还有些牵连,再加上他年纪颇长,并非青潭那般清高孤傲,想来,许是能开解于小灵一二。
他抿了抿嘴,松手放开了于小灵:“我与你同去。”
青崖的禅院名唤觉何院,位置不似蔢生院一般偏僻,二人一路前行至院门口,见有小沙弥守在院门下,唤了他前去通报。
不消多时,小沙弥去而复返,引着二人,进了觉何院。
“主持在同青潭法师说事,二位请。”小沙弥道。
一听青潭也在,徐泮不由挑了眉头。
可于小灵却觉的正好,一步不停地进了禅房。
小沙弥关上门离去了,青崖法师盘腿,与青潭一道坐在禅床上,他看着前后进来的二位,念了声佛,又道:“二位施主,坐吧。”
青潭在一旁看着紧紧跟在于小灵身后的徐泮,微微闭了眼,默念了句佛。
“二位前来所谓何事,我已略知一二了。”青崖笑了笑,轻声开口道:“于施主佛缘广深,非是等闲凡夫俗子,有此心结,倒也正常。”
“正常?可我打心里,却不好过。”于小灵皱巴了脸。
她如实道来,青潭翻开眼帘看了她一眼,复又放下眼帘掩下眸中的复杂颜色,并未言语,又听青崖缓缓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于施主,是也不是?”
“正是。”
青崖点了点头,默了一默,缓缓道:“然凡人在世间行走,此种痛苦不可避免,或浸身凡尘,历经磨难,或,一念勘破,皈依佛门。于施主如何作想?”
此言一出,室内一时落针可闻。
于小灵怔住,徐泮一时大惊失色,面上血色褪尽,他万万没想到,这位青崖法师比青潭还要变本加厉,那位不过是劝她顺从所谓的本心罢了,可这位,两句未曾说完,竟要劝她遁入空门!
徐泮觉得一颗心就要跃出胸膛了,眼前这二人,哪里是脱俗的法师,简直是吃人的妖魔!他再不敢耽搁片刻,忽得起身,一把抓住了于小灵的手腕。
“休要听他们胡说,咱们快走!”
言罢,大力拉了她,就要破门而出。
☆、第一八九章 灰喜鹊
于小灵从没有哪一刻这般头晕目眩,二百多年的修仙生涯,再加上近十年的凡间生活,她一向是自由自在,日子过的可谓是顺风顺水。
这样的结果,便甚少多思忧虑,如今这般大的浪头突然迎面拍来,她毫无意外地,就被浪头拍晕了。
本以为,不过是心里的纠结情绪罢了,可谁知,这却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让她置身其中,不能自拔。更有如今,青崖问她,是要继续在凡间受苦,还是要看破红尘,脱出世俗。
她不知道,而当徐泮拉住她,要将她撕扯而去的时候,她安静着,没有反抗,任由他拉扯。
正当她头晕目眩,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的时候,身后又传来的青崖的话语。
“其实于施主心里,已有答案了,不是么?”他道。
徐泮一惊,握着于小灵的手,越发紧了起来,两眼紧紧盯着她,好似怕她瞬间便会消散无影一样,一颗心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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