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旅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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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舞会（3）
　　柯瑞丝说的那个舞会并没有如期进行，暂时的消息是往后延迟了十天，具体情况柯瑞丝也说不清楚，只是听说是一场交易没有最终达成——在那个女孩成人礼舞会上会宣布她未来的伴侣是谁，据柯瑞丝猜测，如果真的是因为某个交易没有达成的话，这会是最有可能的情况。在麦伦斯，这种两个权贵家族缔结亲缘的做法是一种重要而且相对比较牢靠的合作方式，是被所有家族所郑重对待的，是一件大事，这种大事当然事先要准备妥当，柯瑞丝也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舞会都推迟了，这可以说成是一种公然的违约，虽然违约的后果并不严重，但对家族的声望还是个不小的打击。
　　当然，这些是柯瑞丝要操心的事，和丹妮卡没什么关系，正好趁这个时间她可以追踪一下自己研制的生物毒剂效果到底怎么样。这种生物毒剂是丹妮卡结合前世的零星记忆再加上她对这个世界药理的认知而研制成功的，对此她可以抱有相当的期望，这也算是生物武器了，而生物武器的杀伤力可是相当巨大的，真正研制成功的话足以成为自己的重要杀手锏，想想就让人高兴。
　　这段时间汤姆忙碌了很多，丹妮卡每天都要乘坐马车外出，而且根本没有什么具体的地点，就是在麦伦斯来回的转悠，时不时还停下来看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丹妮卡没有任何专门的追踪调查的仪器，也没办法找任何人来帮忙，所有的事都需要她一个人完成，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采取这种很是低效的办法来进行数据搜集了。
　　刚开始几天的数据还是令人满意的，虽然受感染者的症状轻微，只有咳嗽，盗汗，流泪等症状，有点类似于感冒，还说不上是重感冒，但至少传播速度还是让人满意的，传播源虽然是在东郊的小别墅里，只不过用了三四天的时间，麦伦斯市区内就有了受感染者。
　　但又过了几天丹妮卡就察觉到不对了，自己研发的生物毒剂在致死率上远远达不到预期效果，过了三四天有一半的人已经自愈了，剩下的也没有症状加重的感觉，被丹妮卡寄予厚望的生物毒剂就这么功效，确实令人失望。
　　丹妮卡也没什么办法，她前世本来就不是学这个的，再加上经历了一次穿越，一次重生，记忆已经有些零乱了，对这方面也实在说不上有多少优势，要如何改进自己也没什么思路。
　　对此丹妮卡也只能安慰自己没效果就没效果吧，真要让那些大陆势力知道自己手里有可以导致瘟疫的原液，对自己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这种具有大规模而且不可控的生物武器对任何一个希望稳定的势力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虽然生物毒剂的致死率让丹妮卡并不满意，但并不意味这种药剂就完全没有了用处，不管怎么说瘟疫总是会令人恐惧的，特别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世界的医疗发展并不理想，虽然有强大而博学的医师的存在，但他们毕竟是职业者，服务的也是那些权贵，和平民没什么关系，所以只要运用的好，这种毒剂还是很有用处的。
　　丹妮卡在脑子里构思着下一步的计划，不知不觉马车就回到了东郊的别墅。
　　下车后丹妮卡对汤姆说道：“你把马车收拾好后来我这里一趟，我需要搬运些东西。”
　　比较而言在整个别墅的仆从中，和丹妮卡关系最好，最熟悉的就属汤姆了，而且之前购买一些大宗的药材的时候，丹妮卡也会让他帮忙搬运一些东西，因此在听到丹妮卡的吩咐后，汤姆爽快的说道：“好的，风语小姐。”
　　丹妮卡让汤姆搬运的是几箱药材，本身并不是很重，但也不是丹妮卡一个贵族小姐能随手拿起来的，真要让一个贵族小姐呼哧带喘的搬运东西也不好看。
　　等汤姆把药材搬运完，丹妮卡拿出一个小盒子，对汤姆说道：“这是我随手配制的一些药剂，对身体，特别是老年人的身体有所补益，你明白去贫民窟一趟，送给杰昆老人，毕竟他是一个值得尊敬，历经世事的老人。”
　　汤姆有些奇怪的看了丹妮卡一眼，说道：“是。”
　　丹妮卡知道汤姆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毕竟自己的举动其实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从没有一个贵族主动送个贫民礼物的，但没办法，不这样怎么才能让身上沾染到生物毒剂的汤姆去到贫民窟，并且在那里传染开呢？


第四十五章　舞会（4）
　　虽然生物毒剂的杀伤力并不令丹妮卡满意，但并不能说她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匮乏的营养摄入，繁重的体力劳动等因素极大的破坏着住在贫民窟里的穷苦人的身体健康，他们对疾病的抵抗能力比普通人要弱很多。正因为无法抵抗，由此带来了巨大的恐惧，贫民窟的人对疾病在潜意识中有这巨大的恐惧，他们生不起病，任何一场小病都可能因为营养匮乏，繁忙劳作儿加重，进而威胁到生命。在病魔面前，贫民窟的穷苦人无助而无力。
　　这些是丹妮卡通过自己的观察和了解推断出来的，在她看来自己的推断还挺合理的，任何文明中的社会底层对于自然灾害、天灾人祸、疾病瘟疫都无法抵抗并充满恐惧的，而她要利用的就是这种恐惧，当一个人内心充满恐惧和不安的时候，就是传教的最好时机。
　　汤姆拿着丹妮卡给的礼盒离开后，天已经黑了。她回房间，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介绍本地风土人情的笔记小说翻看了几页，但也不知道怎么得，她感觉有点儿心神不宁，实在静不下心来。最终，丹妮卡还是把书放在了，她推开房门想要出去走走，鬼使神差的，她来到了地下室门前。
　　丹妮卡来过这里，之前柯瑞丝为自己举办加入诅咒教派，现在叫救赎教派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举行的，而且在这个地下室还有柯瑞丝用来和维卡蒙德交流用的祭坛。按说这也是一个重要而隐蔽的场所，但也许是考虑到整个别墅的所有人都被拉入了这个教派，而且在忠诚上没什么问题，对于这个地下室柯瑞丝并没有特别的保护，有些斑驳的铁栅栏门上虽然挂着一把锁，但只不过是挂在那儿，并没有锁上。
　　丹妮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这里来了，她记得自己最开始想去外面的林地里散散步的，算了，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第一次进到这里的时候丹妮卡的心情还是有点儿紧张的，再加上柯瑞丝为了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故意把光线弄得很黯淡，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丹妮卡也没有细看，这次正好可以好好观察一番。
　　丹妮卡抹黑走了进去，整个地下室处于完全的黑暗状态，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献祭残留下来的，亦或者说是自己的错觉，丹妮卡总觉得周围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无端的，丹妮卡感觉这个漆黑的地下室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厉鬼，她紧紧抱着自己，但通过缝隙还是可以看到她的内脏已经被掏空了，她的就是被柯瑞丝献祭的某个人，冤魂一直停留在这里，等待着一个独自前来的家伙来宣泄自己的滔天怨恨。
　　她睁开眼了，那个女鬼睁开眼了，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摸索前进的自己，流出了鲜红的血泪，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更显的恐怖。猛的一下，她跳了起来，朝自己飞扑了过来！
　　“啊！”丹妮卡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惊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她就笑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被一个毫无根据的想象给吓到了，纯粹是自己吓自己嘛！
　　丹妮卡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就在她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左前方，差不多就是墙角的距离有一个轻微的咔咔声。这个剩余很奇怪，好像是指甲在石壁上抓挠的声音，又像是一声轻笑，比如说厉鬼的狞笑。
　　丹妮卡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有立马提了上来，她可以十分确定，这的地下室绝对没有人，在这个别墅工作的所有仆人柯瑞丝都是知根知底的，如果不是绝对的信任她不会让他们在这里工作的，毕竟这里藏着她的一个重要秘密，是她创立的教派的本部。丹妮卡不相信有人会违逆柯瑞丝的命令来到这里，她更不相信凭借自己职业者的强大感知能力发现不了在这里躲着的普通人。
　　丹妮卡身子一僵，停在了那儿，但她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是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过了好一会儿，丹妮卡估计有十几分钟了，再没有任何的动静出现，丹妮卡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难道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这时，丹妮卡感觉有一双手从后面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凉，丹妮卡只穿了一件薄衫，透过薄薄的布料，丹妮卡感觉到那双手油腻，湿滑，好像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一样，恶心死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事实上感觉到有一双手搭在自己肩头的一瞬间，丹妮卡整个就炸毛了，她整个人跳了起来，朝身后撒了一把引燃粉，然后立刻转身。
　　引燃粉在接触空气的一瞬间剧烈燃烧起来，将整个地下室都照亮了，丹妮卡闭上眼，然后才睁开了眼，以缓解因为在黑暗环境下突然受到光线刺激带来的短暂失明。
　　等丹妮卡的视觉恢复正常后，看到一个厉鬼就在自己面前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几乎就是脸贴着脸。
　　那个厉鬼脸色苍白，眼流血泪，面目狰狞，嘴里好像还在怨毒的咒骂着什么，和自己刚才内心构想的那个女鬼一模一样。
　　虽然事后很不想承认，但当时丹妮卡确实被吓傻了，她呆呆然的站在那儿，脑袋彻底宕机了，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丹妮卡知道这个世界有魔法，有各种各样奇特的力量，但那些毕竟是有章可循的，是有规律的，但这个厉鬼不一样，她的出现突兀，诡异，完全超出了丹妮卡的认知。
　　这就是鬼？
　　不过作为一个职业者，丹妮卡的意志力和灵魂都足够的强大，只过了几秒钟她就反应过来了。丹妮卡立马往后跳了起来，在半空中就调动全部的精神力，构筑魔法序列，撬动空气中的风元素，三道如竹叶般细小的风刃朝那个女鬼飞旋着飞了过去。
　　这是丹妮卡通过轻风术推导出来的一个新的魔法，风刃术，是她这一年多来最重要的魔法学习成功，也是她掌握的第一个真正拥有杀伤力的法术。
　　除了精神消耗有点儿大，对于这个魔法的杀伤力、灵活性丹妮卡还是很满意的，但就这么一个让她满意的魔法，对眼前这个厉鬼丝毫没有作用，风刃穿过她的身体，对她毫无伤害。


第四十六章　舞会（5）
　　魔法攻击无效，而且是完全的无效，这算怎么回事？
　　就在丹妮卡愣神的时候，那个女鬼一个大跨步走到了她面前，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以丹妮卡难以躲避的极快速度掐住了她的脖子，一用力，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强烈的窒息感充斥着丹妮卡的脑袋，她用手扣着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鬼爪，身体剧烈的挣扎摆动着，但这都没用，肺部的空气在不断的减少，她的反抗也越来越弱小，慢慢的，她的四肢都酸软无力抬不起来了，坚持了两三分钟，她昏过去了。
　　这次是彻底昏过去了，对于丹妮卡这种谨慎而多疑，内心又有很多秘密的人来说，彻底昏迷过去几乎是难以想象的，这代表着她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了最基本的掌控，已经处于任人鱼肉的状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丹妮卡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周围还是一片漆黑，而且感觉她还是处在这栋别墅的地下室里。刚开始丹妮卡的脑袋还有些朦胧，当她彻底清醒过来，回忆起在昏迷前发生的事后，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戒备着四周。与此同时，她还掏出了一把引燃粉，直接抛撒了出去，将整个地下室照的一片明亮。
　　并没有什么厉鬼，丹妮卡惊疑不定的一遍遍巡查着这个地下室，刚才掐着自己脖子直至昏迷的厉鬼已经完全消失了。
　　丹妮卡想要直接离开这里，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诡异，太可怕了，但她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现在就离开，那么自己会永久性的错过这件事的真相，自己将一直带着心头的巨大疑问往前走。有了这个束缚和羁绊，丹妮卡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魔法道路上出什么问题，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这个心理隐患彻底吞噬。
　　丹妮卡强压制住自己想要立马逃跑的冲动，用桌子上的火柴点燃了支在墙壁上的几个烛台，二三十个粗壮的蜡烛闪着跳动的火焰，把这里的一切都照的很明亮。
　　丹妮卡又一次观察着这个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的面积不小，足有三十多坪，而且装饰很简单，墙壁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抛光，并没有雕刻任何的纹理，家具也不多，只是在房间中间靠近地下室入口的地方有一套桌椅，旁边靠墙的地方还有一个储物柜，印象中那里放着一些柯瑞丝用于献祭、举行仪式的东西。丹妮卡是背靠着门站着的，在她的右前方的角落里有个石台，石台有三层，第二层很大，就是之前柯瑞丝为自己举行进入教派仪式的地方，而第三层就小很多了，大概只有一个桌子大小，比较高，上面还蚀刻着一些诡异的纹理，那应该就是柯瑞丝和维卡蒙德沟通的祭坛了吧。
　　丹妮卡扫了那个祭坛一眼，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她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祭坛上，才发现那些诡异的纹理正在散发着很淡的绿光，只不过在有些泛黄的烛光映衬下不太清楚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丹妮卡疑惑的时候，突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你在恐惧。”
　　那个声音的语气并不强烈，但给人一种坚定，无可动摇的感觉，好像他说的就是真理。
　　“谁？！”丹妮卡被吓了一跳，惊慌的问道。
　　“你在恐惧。”那个声音又说了一遍。
　　不过这次丹妮卡注意到就在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祭坛上纹理处的绿色光芒出现了一明一暗的闪烁。
　　“维卡蒙德大人？”丹妮卡小心的询问道。
　　“是的，就是我。”
　　这次丹妮卡看清楚了，虽然那个声音的出现祭坛上的绿光确实是在闪现。
　　丹妮卡心思闪动，维卡蒙德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是对自己有什么指示吗？而且据她所知，到目前为止整个教派只有柯瑞丝能和维卡蒙德取得联系，只有她可以和“神”沟通，这是她保证自己在教派中话语权的一个重要手段，现在自己也拥有了这种能力，又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你现在处于极度的危险中，还有心思想这些？”维卡蒙德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丹妮卡的脑海中。
　　“危险？我有什么危险？”丹妮卡问道。
　　“你在恐惧，你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会影响到你灵魂的成长。”维卡蒙德说道。
　　“恐惧？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丹妮卡问道。
　　这句话刚刚说完，丹妮卡就感觉到背后有股冷风袭来，她连忙躲避，但脸上还是被那个女鬼的鬼爪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个女鬼又一次出现了！但当丹妮卡戒备的时候，那个女鬼又消失了。
　　“这就是你的恐惧。”维卡蒙德说道。
　　“什么意思？”丹妮卡问道。
　　“你不觉得那个女鬼的样子很熟悉吗？想想看，你曾经见过她。”维卡蒙德说道。
　　曾经见过？得到这个提示后丹妮卡在脑海中搜索起那个女鬼的样子来。之前她也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柯瑞丝献祭后产生的冤魂，现在这么一想她还真觉得那个女鬼的样子确实有点儿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丹妮卡终于想了起来，她确实见过这个女人，她叫苏玛。
　　之前丹妮卡去贫民窟考察的时候，在路上她看到了一个背着婴儿的女人，她当时随口问了一句，从汤姆的口中对这个女人有了些了解。她叫苏玛，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去年的时候丈夫在一次事故死了，从此家庭的唯一的经济来源断绝了，那时候她有着八个月的身孕。在悲伤和痛苦中，她生下了一个早产的孩子，刚刚生产结束，她就需要去外面打工，来维持她和孩子的生存，为了能照顾刚刚出生的孩子，她不得不背着孩子去上工。
　　“我在害怕？”丹妮卡喃喃自语，自己实在害怕汤姆带到贫民窟里的生物毒剂会害死那个体弱的早产儿吗？由这份不安和恐惧，自己甚至生出了一个妄念，虚构出了那个可怜孩子的母亲化为厉鬼来为她的孩子报仇。


第四十七章　舞会（6）
　　“我在害怕？”丹妮卡看向地下室的一个角落，慢慢的，那个女鬼的身影又浮现了出来，她正用一双充满恶毒和怨恨的眼睛看着自己。
　　“我在害怕？”丹妮卡哂笑了一声。
　　突然，那个女鬼又一次冲她飞扑了过来，速度依然迅捷无比，连目光都无法捕捉到。
　　但这次，丹妮卡挡住了。她非但挡住了女鬼的进攻，而且还用左手反手掐住了那个女鬼的脖子，就像刚才她被掐住的那样一样。
　　经过维卡蒙德的点醒，丹妮卡已经明白了这个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自己良知的抗争，自己的良知不允许她将瘟疫散布到本来就已经很可怜的贫民窟居民身上。
　　良知当然应该存在，没有良知，或者说没有善良，那么灵魂将是不完整的，但是，她绝不允许善良违抗自己的意志！她不允许善良、邪恶、嗜血、懒惰……这些本能的情绪来违抗自己的意志！她的意志在灵魂中至高无上，掌控着绝对的权利，不允许有任何违逆的声音！
　　丹妮卡狞笑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那个女鬼直接捏碎了。
　　无尽深渊中，维卡蒙德坐在跳跃着绿色邪火的王座上，有些惊讶的看着丹妮卡的虚影，他没想到这个女孩拥有这么冰冷而强大的意志，这是个纯粹而强大的灵魂，这才是自己最佳的选择。
　　“很好，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成为了我优秀的信徒，作为奖励，我将赋予你强大的力量。”
　　这次，维卡蒙德的声音不再是存在于丹妮卡的脑海中，而是回荡在了整个地下室里，于此同时，丹妮卡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倒五芒星的法阵，上面腾燃着绿色的邪火，正顺着自己的脚往上蔓延，但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反而还挺舒服的。
　　就在丹妮卡沉浸在这种舒服的状态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嘶吼。这声嘶吼声音并不大，甚至有点儿娇俏的感觉，但却有着远古莽荒的气息和强大的力量，直接把丹妮卡脚下的邪恶法阵给震散了。
　　咔嚓一声轻响，丹妮卡回头一看，石台上的祭坛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裂纹，这个恶魔祭坛也被破坏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丹妮卡额上沁出了一滴滴的冷汗，她可没有想过要成为术士，更没打算和恶魔有多深的瓜葛，怎么自己就要接受邪火的力量了？更奇怪的是，是什么力量打断了这个过程，恶魔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她还真没听说过有谁可以直接和这么强大的大恶魔进行对抗。
　　这个地方实在不宜久留，丹妮卡挥了挥手，一阵风吹过，把墙上的蜡烛全部吹灭了，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至于破裂的祭坛，以后再和柯瑞丝说吧。
　　好在这段时间柯瑞丝一直很忙，她在努力打探霍特家族为福丽特·霍特举办的成人礼舞会为什么会推迟。这么重要的舞会在筹备的时候就应该能够杜绝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就算真的出现什么突发的难以解决的问题，主办者也会给出一个解释，以安抚那些已经为舞会做好准备的商人贵族。但这次，老霍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透露，只是说了一句舞会推迟，就把那些和他有重要商业往来的客人给打发了。
　　柯瑞丝在麦伦斯的人脉还算广泛，借钱贷款未必好用，毕竟商人之间一旦涉及利益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但至少打探一下消息还是没问题的，经过柯瑞丝努力的打探，终于在舞会开始的前一天搜集到了真正有用的情报。
　　“爱德华·麦克要来！”柯瑞丝满脸疲倦的瘫坐在沙发上，几天的奔波已经让她很劳累了。
　　“爱德华·麦克是谁啊？”丹妮卡搅拌着杯子里的蜂蜜水问道。
　　柯瑞丝用手扶着座椅站了起来，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白葡萄酒和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的酒，猛喝了一口才说道：“麦克家族是整个南方沿海地区最富有，最有权势的家族，注意，没有之一，麦克家族就是那个‘最’，整个南方沿海地区没有一个家族可以和麦克家族平起平坐，而爱德华·麦克是麦克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几年前就开始接手整个庞大的家族，现在已经完成了对麦克家族的掌控，只等老麦克什么时候咽气了就可以正式接位了，估计也差不多了，老麦克已经瘫痪在床上一年多了，也没几天可活的了，”说完，柯瑞丝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丹妮卡有些无奈的看着柯瑞丝，在她的概念里，像魔法师、术士这样的职业者是应该避免饮用酒精饮料的，那样会干扰理智，干扰判断力的，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习惯，丹妮卡也不好强求，她小口喝着自己的蜂蜜水说道：“这么说那个爱德华也是个大人物了，他来麦伦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