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旅程-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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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双子王国中高级的军官中抽调出了五百人，稍稍做了下配合训练，丹妮卡就决定出发了。
　　出发前艾雪找到丹妮卡，提出希望能加入到这次的行动中。按照艾雪的说法，她毕竟是个中阶职业者，多少也算是一份战斗力。
　　艾雪这句话说的半对半错，她确实是个中阶术士，但至于战斗力，这么说吧，她从来没学习过任何一个用以战斗的邪能魔法，实战能力基本为零。
　　丹妮卡用惯常的那种冷漠的目光看着艾雪，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贴身侍女，语气很平淡的说道：“好的，你跟在我身边吧。”
　　艾雪松了口气，低头说道：“是，主人。”
　　艾雪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很奇怪，这个说辞也站不住脚，她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任何有关战争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侍奉的这位主人多疑而且冷血。只要稍微多想一下，就可以得出一个很可怕的推断。但艾雪不敢多想，一想到丹妮卡可能早已洞察了她的欺骗，艾雪就会陷入到足以将自身毁灭的巨大恐惧中。她自欺欺人的将这个想法深埋在心底，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于未来，艾雪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丹妮卡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艾雪，翻身上了缪可马，走在队伍的中间。艾雪这时才缓过神来，也上了马，微微错开一个马身，跟在丹妮卡后面。
　　走在最前面的是凯瑟琳，她带领着一百多人在前面开路，跟在她旁边的，还有一个俊美的男人——桑迪斯，这次的行动他也跟着过来了，据说是因为女王陛下的命令。
　　桑迪斯来到抗魔战役的东部战线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他和那位双子女王并没有频繁的打交道，他们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桑迪斯也有感觉，丹妮卡对于自己的到来并不欢迎，并且她把这种不欢迎清楚的表现了出来。
　　很有意思的是，很多双子王国的军官却并没有领会到这一点，在他们看来，双子女王高高在上，不和桑迪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过来的人见面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刚刚得知他们是这么个心态时，桑迪斯只能苦笑了，也只有在双子王国，王权才拥有如此高的威严，这是一种不容质疑的强大威慑力。放在卡提克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他作为乐音大人，一个圣阶强者的代表，都应该得到足够的尊重和礼遇。
　　虽然感觉这种极度的集权已经有些扭曲了，但桑迪斯并没有打算去挑战这里的政治规则，尤其是在自己的核心利益并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毕竟，不管双子王国有多么的奇怪，她毕竟强大，已经是一个大陆级别的强大势力了，贸然挑衅这么一个强大的势力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这次，当丹妮卡派出艾米莉告知自己，女王陛下希望他也能参与到这次行动时，桑迪斯并没有做过多的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他已经是个七阶觉醒者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跑还是能跑掉的吧？
　　这个由双子王国中高级军官组成的精英小分队的行动还算顺利，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们绕了一个很大的圈，从东南方向切入到那个空间节点所在的位置，根据情报显示，这个方位的恶魔守军最少。
　　花了五天时间，他们才来到了预定的位置。这里已经彻底沦为恶魔的乐土。暗红色，隐隐还氤氲着绿色邪能气息的土地；长着倒刺，狰狞可怕的灌木；飞速奔跑时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同样在飞快适应这个残酷环境的小动物；还有暗淡而扭曲的天空，无一不在说明，这片土地已经属于恶魔了。
　　这五天来，艾雪一直浑浑噩噩的，恍惚间她有一种感觉，感觉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荒谬，她好像生活在一个虚幻的梦里面，或者说她本身可能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现在，艾雪要亲自把这个梦戳破，等待她的是梦醒还是寂灭，艾雪自己也不知道。
　　按计划，他们要在这里休整半天，调整一下状态，在下午的时候直接发动冲锋，以最快的速度冲破恶魔的防御。
　　中午吃饭的时候，凯瑟琳找到了艾雪，小声问道：“你最近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艾雪这段时间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行尸走肉一般，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没，没有什么。”艾雪晃了个神，才有些慌乱的说道。
　　这叫没事？凯瑟琳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身处他们这个位置，总归会接触到很多机密的事，凯瑟琳也不好多问。
　　吃完饭，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斜，进攻的时候到了。
　　深渊恶魔虽然也是需要休息的，但其作息习惯和卡提克大陆的普通人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凯瑟琳也没打算来什么夜袭，真要在黑暗环境下和恶魔交战，吃亏的估计还是他们。既然如此，那就趁着一天中最后一段时间的阳光，发动冲锋！
　　“冲锋！”凯瑟琳一声令下，几个从菲丽丝那里借来的魔法师撤掉了用以遮蔽气息的魔法，五百个中高阶职业者催动快马，朝两公里外的恶魔军团冲了过去。
　　这时，那些恶魔才注意到有一支敌军从他们的后方袭来，不过看起来人不是很多，而且没有那种可以发射火球的管子，所以他们并不畏惧。
　　恶魔刚刚组织出一个比较松散的阵型，以凯瑟琳为箭头的这个精锐小分队就冲到了眼前。凯瑟琳挥舞着燃起火焰的魔法长剑，狠狠的朝一个恶魔劈了过去……
　　战斗短暂而激烈，所有人对作战计划都很熟悉，这个任务的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够在恶魔军团其他方位的援军到来前，刺破恶魔的防线，将那个所谓的空间节点引爆。
　　五百个职业者拼尽全力爆发出来的杀伤力是很巨大的，半个小时后，丹妮卡就看到了那个空间节点，几千个恶魔构筑的防线根本挡不住这些职业者的冲击。
　　“这就是……空间节点？”艾雪惊奇的说道。
　　不远处的一块农田上方半空中，有一团不断扭曲旋转的黑色光团，那就是空间节点，至于为什么是黑色，那是空间被撕裂的后果。
　　丹妮卡笑了笑，说道：“是的，这就是空间节点，很漂亮，不是吗？”
　　艾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是很美。”这是一种属于自然造化的特别的美，一种危险的美。
　　只不过能欣赏到这种美的人，往往要放弃掉很多……丹妮卡想说话，但又止住了，都这时候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丹妮卡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卷轴，只有十公分左右宽，上面缀着一颗红色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魔法波动。
　　她没有立刻打开卷轴，而是对凯瑟琳说道：“安排人撤退吧，空间节点被摧毁的时候有一定几率会发生爆炸。”
　　凯瑟琳立刻说道：“是，陛下。”凯瑟琳倒也不用担心丹妮卡的危险，事实上整个双子王国，丹妮卡这位极少出手的女王陛下才是位阶最高的人，一个八阶的职业者，这已经是卡提克大陆最强大的一批人了。
　　凯瑟琳立刻组织军队，按原路撤退，在刚才休息的地方，还有几个精灵族的魔法师，他们要想安全的回去，还需要这些魔法师来遮蔽气息。
　　等凯瑟琳离开后，丹妮卡对依然站在身边的艾雪说道：“你不走吗？”
　　艾雪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了一丝笑，说道：“我不走，主人在哪儿我在哪儿。”
　　丹妮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也没有说什么，用手轻轻拂过卷轴上的红色宝石。
　　宝石碎裂，那个卷轴凭空展开，上面刻画的一个玄奥复杂的魔法阵开始慢慢的转动起来，与此同时，散发出强大的魔法波动。
　　在魔法波动的影响下，那个空间节点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它疯狂的扭曲着，散溢出来的空间力量让在一旁看着的艾雪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一小块空间碎片掉在自己身上，那可就惨了。
　　魔法卷轴上的魔法阵转动的越来越快，散发的魔法波动也越来越强烈，而那个空间节点，原本还算规则的球状现在已经被撕裂成了云状。就在两者散发的波动达到顶峰的时候，一眨眼，一切都结束了。魔法卷轴掉落在地上，上面刻画的魔法阵已经破碎掉，至于那个空间节点，则彻底消失了。
　　“没有发生爆炸？”艾雪有些后怕的说道。
　　丹妮卡笑了笑，说道：“只是有可能发生爆炸罢了，又不是一定会发生。”停顿了一下，她又说了一句：“再说了，这种人工制造出来的空间节点，一般情况下没那么大的能量。”
　　这个空间节点是人工制造出来的？艾雪心里呐喊着，而且主人已经知道了！
　　丹妮卡伸出手，那个掉落在地上的魔法卷轴重新卷了起来，飞到了她手里。
　　把卷轴收了起来，丹妮卡说道：“好了，我们也走吧。”
　　“啊……是，是。”现在艾雪变得更加失魂落魄了。
　　结果丹妮卡和艾雪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本来应该撤回去的小分队又跑回来了。
　　“怎么了？”丹妮卡开口问道。
　　不用等凯瑟琳的回答，丹妮卡就看到了答案。远处，一支庞大的亡灵大军慢慢出现了。
　　看着眼前着足有上百万的亡灵大军，丹妮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们过来的时候借助魔法来遮蔽身形气息，但没想到对方也是这么做的，刚才眼前的亡灵大军就是用一个强大的魔法遮掩住了身形和气息。


第四百五十四章　艾雪（3）
　　“陛下，现在怎么办啊？”凯瑟琳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的慌乱。一般情况下，他们这些中高阶的职业者总能跑掉，但现在不是一般情况啊！百万的亡灵大军能把他们所有人都留在这儿。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合适的调度，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会随着人数的增多而发生质变的，哪怕这支部队全部是由普通人组成的。别忘了，当年连中阶职业者都没几个的四族联军就是靠人命把残暴而强大的龙族给耗死的。
　　丹妮卡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分散逃命吧！”
　　凯瑟琳看着丹妮卡，过了几秒，才用力跺了下脚，现在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丹妮卡站在原地，看着不断逼近的天灾亡灵大军，看着正在慌乱布置安排的凯瑟琳。所谓的分散逃命当然不是简单的做鸟兽散，单独一人的话逃出去也很困难，最好是五六人一起，这样就算出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另外就是逃跑的方向了，实力稍微强大一点儿的被凯瑟琳安排往西北方向跑，那里的天灾亡灵看起来就不少，实力差一点儿的，往东南方向跑，据凯瑟琳的推断，那里的包围应该比较薄弱。
　　十几分钟后，凯瑟琳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五百个职业者分散逃命，只有凯瑟琳、桑迪斯，以及几个晋升为高阶的高层军官还留在这儿。
　　凯瑟琳走了过来，说道：“陛下，我们护送您先离开这里吧！”
　　这时候丹妮卡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了，她温和的笑了笑，说道：“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你们是双子王国军队的核心，要是折损在这里就太可惜了。”
　　“可是……”凯瑟琳说道，“这么做不符合双子王国的军规，双子王国的军人是为了保卫女王陛下而存在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情急之下凯瑟琳想出了这么个说法。
　　丹妮卡摇了摇头，说道：“不，双子王国的军队是为了践行女王的意志而存在的，好了，别想靠语言来说服我，你在这方面并不擅长。凯瑟琳，带着他们跑吧，你不会真的认为这些亡灵能把一个八阶的风系魔法师给困死吧？”
　　凯瑟琳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道：“是，陛下！”行了个军礼，凯瑟琳对剩下的人说道：“我们朝正南方向跑！”
　　走了几步，凯瑟琳发现艾雪没跟上，问道：“艾雪，你怎么回事？”这可是逃命的关键时刻，凯瑟琳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艾雪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凯瑟琳，你们走吧，我一个没有一点儿战斗力的中阶职业者，会拖累你们的，我就在这儿陪着主人吧，能死在主人面前，也算是尽到我的本分了。”
　　凯瑟琳看了看艾雪，又看了看丹妮卡，嘴里蹦出几个字：“我们走！”说着，上马扬鞭，飞驰而去了。
　　凯瑟琳不知道艾雪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觉得会拖累到他们，还是觉得能在丹妮卡旁边可以得到更好的保护？这些凯瑟琳都不知道，但她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让艾雪走她选择的那条路吧。
　　眼看着凯瑟琳已经跑远了，丹妮卡站了起来，对艾雪说道：“好了，我们也走吧。”
　　“是，主人。”艾雪恭敬的说道。
　　丹妮卡骑上缪可，但并没有奔驰疾飞，只是慢慢悠悠的朝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子走去。
　　就在刚才那个被毁掉的空间节点的旁边，就有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小村子。
　　这个村子也不大，只有十几户的人家，从厚实的夯土墙和结实的屋顶来看，在遭受天灾之前这还是个颇为富足的村子。不过现在，一切都毁了，房屋破损，魔草丛生，一片落败和荒凉。
　　丹妮卡并没有着急逃命，她慢慢悠悠，闲庭信步一般，先观察了下这个村子，最后在村子尽头下了马。在路边有一棵枯死的树，下面还有石桌石凳，想来应该是村民们休息的地方。
　　丹妮卡左右看了看，说道：“好了，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艾雪也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她拿出一块湿手帕，把石桌和石凳上的灰尘擦去，等丹妮卡坐下后，又问道：“主人要喝茶吗？”
　　丹妮卡有些惊讶，笑着说道：“你还带着茶具？”
　　艾雪笑了笑，说道：“带着呢，这是作为侍女的本分。”
　　丹妮卡点头说道：“那好吧，给我泡杯茶，就艾冰茶吧。”
　　艾雪身子微微一僵，但还是说道：“是，主人。”
　　艾冰茶，既不是德鲁伊教派精心培育的，也不是出自神秘的东部森林，这是一种原产自中部地区的茶，也是中部地区唯一一种比较名贵的茶。
　　艾冰茶是一种很小众的茶，据说它是在战乱中死去人都尸骨所化，叶子上有一种诡异的血色纹路，制成的茶叶泡起来也带有一丝淡红。
　　据说当年受灾的民众实在活不下去后，就会找一把艾冰草，咀嚼着苦涩的叶子，在美丽的梦幻之中陷入死亡的深渊。是的，完全成熟的艾冰草的叶子不单拥有强大的致幻作用，而且还有剧烈的毒性。
　　但艾冰草的嫩叶就没有这种缺陷了，没有致幻作用，没有毒性，而且炒制成茶叶后还有一种特别诡异的味道，初喝的时候可能不适应，但一旦习惯了，这绝对是世上难得的美味。
　　艾冰茶的炒制工艺并不复杂，但采摘却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艾冰草的嫩叶没有毒性，但多“嫩”的叶子算作是“嫩叶”，就没人说的清楚了，这是会随着气候，土壤条件而不断变化的，只能靠采茶人自己把控。但如果只是刚刚出芽就采摘下来，又会丢掉艾冰茶特有的那种味道。总之，艾冰茶的采摘很麻烦，再怎么细心，都会不小心混进几片已经合成毒性的叶子。于是喝艾冰茶成了一件享受但又极其危险的事情，甚至被一些地方当做毒茶，来赐死一些犯错的贵族。整个卡提克大陆，估计只有丹妮卡这个对生物毒素完全免疫的人会经常喝这种茶。
　　艾雪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整套茶具，除了茶壶，茶杯之类的泡茶工具外，还有一个小铜壶和一瓮泉水。
　　艾雪用石头垒成了一个小灶，捡了一点儿枯枝，点燃后把铜壶坐上，揭开封泥，把这瓮甘霖泉的泉水倒了进去，小心的调整着火势，认真而专注的烧着水。
　　丹妮卡在旁边坐在着，看着荒凉的村子，被邪能污染的土地，以及不断逼近的天灾亡灵。
　　半个小时后，艾雪端着一杯已经泡好的艾冰茶，放在了石桌上，说道：“主人，茶已经泡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轰鸣声在远处响起，随即一阵强烈的魔法波动传来。那是一个中阶职业者的自爆。
　　艾雪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淡红色的茶汤泛起了一阵涟漪。
　　丹妮卡端起那杯艾冰茶，说道：“艾雪，你在求死。”
　　艾雪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一阵巨大的恐惧袭来，好像有一个鬼爪攥住了自己的心脏。但很快，艾雪又感到了一种踏实，是的，主人早已洞察到了她的谎言和欺骗，明确这一点后反而让艾雪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艾雪侍立在旁边，说道：“是的，主人，我在求死。”
　　丹妮卡问道：“为什么，活着难道不好吗？”
　　艾雪茫然的说道：“是啊，活着很好，但活着实在太累了，主人，我想休息一下了。”
　　“是因为你弟弟？”
　　艾雪猛地抬头，惊恐的看着丹妮卡，难道她连这个也知道？
　　看到艾雪惊讶的表情，丹妮卡笑了笑，说道：“艾雪，虽然你跟着我有二十几年了，但你依然没有明白，我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有多么的强大。”
　　艾雪重新低下了头，说道：“是的，主人，您总是能掌控一切。”
　　丹妮卡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但我还是没办法完全掌控人心，没办法掌控你的心，也没办法掌控凯瑟琳的心。”
　　凯瑟琳的心？难道……艾雪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正好在这时，远处又出现了一个比刚才剧烈上百倍的爆炸——那是一个高阶职业者的自爆。
　　……
　　海特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一个小山包上，俯瞰着不远处的战场。在那里，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正挥舞着烈焰长剑，将一个死亡骑士劈成了两半，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化形的七尾白狐，正疯狂的撕咬着天灾士兵。
　　这时，一个高大壮硕的汉子跑了过来，焦躁的说道：“海特姐，我们已经损失了三百个中阶职业者，十个高阶术士，那可是通灵学院的根基啊！”没有这些强大的职业者，通灵学院凭什么在诅咒教派中保持相对独立的位置？没有通灵学院，他们会被教主柯瑞丝给弄死的。
　　海特转过头来，语气平淡但威严的说道：“巴鲁，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些人都必须死在这儿。”眼看巴鲁梗着脖子还想反驳，海特又补充了一句：“这是黑暗女士的命令。”
　　这句话让巴鲁彻底泄气了，想起那个女人，他就觉得全身发冷。对于这位通灵学院的院长，巴鲁心里并没有多少爱戴，但恐惧让他不得不保持对那个女人的忠诚。即便她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回到诅咒教派，即便教主柯瑞丝对她早有不满，但她依然在教派内部保持有强大的势力和影响力，她依然是这个教派的二号人物——黑暗女士。


第四百五十五章　艾雪（4）
　　冬日里落日很早，在邪云笼罩下苍白而又带着一丝诡异绿色的太阳已经西垂到了山边。
　　整片大地一片寂静，自从半个小时前，最后一个职业者自爆引起的爆炸声响起后，再也没有任何的打斗拼杀的声音了。这似乎昭示着一个极其糟糕的局势：所有人，他们一起过来的所有人都死了，都没能逃脱天灾军团的包围，没能逃脱他们所效忠的女王亲自设下的陷阱。
　　艾雪突然感到一阵的恶心，她忍不住说道：“主人，您的计划成功了。”艾雪的语气依然谦卑而恭敬，但这句话，却带有了一丝的嘲讽。
　　丹妮卡依然保持着平静，她说道：“是的，我的计划成功了。”
　　艾雪用更明显的嘲讽语气说道：“那现在呢？您怎么对付那些不断逼近的天灾亡灵？”停顿了一下，艾雪继续说道：“还是说您打算把我扔在这儿，任由亡灵将我撕成碎片，然后一个人逃跑？”
　　这时候艾雪已经不再掩饰自己对丹妮卡的不满了，反正已经是将死之人了，难道还不能说一句发自内心的痛快话吗？
　　看着不断逼近，已经近在咫尺的天灾亡灵，丹妮卡看着艾雪，说道：“我说过，我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超乎你的想象。”
　　说着，丹妮卡拿出了一枚黑铁指环，戴在了手上，然后对那些天灾亡灵斥道：“退下！”
　　天灾亡灵眼眶中燃烧的蓝色灵魂之火剧烈的抖动着，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荆棘铁冠控制着，但现在，他们又接收到了另一个意志，可以控制他们的意志，那个意志来源于天灾指环。
　　当年，在南方沿海地区外海的一个小岛上，丹妮卡和柯瑞丝找到了冰封王座，找到了纳祖·暗影，这位亡灵魔法创始人的残骸，从那具残骸身上，她们获得了两件亡灵圣物，柯瑞丝拿到了荆棘铁冠，而天灾指环，则被丹妮卡拿走了。
　　现在诅咒教派的天灾亡灵大军，是柯瑞丝根据荆棘铁冠中蕴含的亡灵魔法创造的，那么他们天然的要受到来自亡灵圣物的控制，包括荆棘铁冠，也包括天灾指环。
　　在艾雪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那些天灾亡灵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服从了天灾指环的命令，缓缓退下了。
　　“你……你可以控制……他们？”艾雪结结巴巴的说道，抗魔联军和诅咒教派打了好几年，期间双方死伤无数，难道这都是丹妮卡操控的？
　　丹妮卡知道艾雪为什么而惊讶，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她已经离开诅咒教派二十几年了，和柯瑞丝的关系远远说不上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