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旅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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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按照她自己的个性，这点儿手段根本没办法让她屈服，但故事的发展其实是她屈服了，如果坚持按照原剧本发展情节的话，丹妮卡的意志会对抗，很可能她就直接醒了。所以这时候她的意志被抽离了出来，成为了一个旁观者，看着那个梦中的人接下来的悲惨遭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丹妮卡不认为这个清晰而可怕的梦是自己经历过，或者是前世经历过的。这应该是一个很自己关系很亲密的人通过特殊的方法把这段记忆保存在了自己身体里，但那会是谁呢？


第一百零三章　救赎之城（7）
　　一般来说在告解者叙述的时候神职人员是不需要插嘴说话的，但伊丽莎白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丹妮卡继续说话，忍不住问道：“接下来呢？”
　　丹妮卡这时已经沉浸在对那个可怕噩梦的回忆中了，伊丽莎白的询问把她惊醒了过来，她说道：“接下来我屈服了。”也许是刚从回忆中醒来，丹妮卡的语气有些黯然。
　　又是一阵沉默，伊丽莎白知道，这种情况下屈服代表着什么，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将放弃所有的尊严和自由，沦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奴隶，她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成为了一个没有自我思想、自主思想的母畜。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悲惨的遭遇。
　　丹妮卡回忆着梦中的场景，继续说道：“我被转手卖了好几次，不过两三年的时间，身体就已经被严重摧残，而且还染上了很多病，最终，我被扔了出去，好像一个破烂的娃娃一样，扔进了垃圾堆里。”一些细节她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简单的略过了。
　　这时候伊丽莎白感觉有些不对了，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况，丹妮卡都不像是有遭遇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她讲述的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吗？如果不是的话，她怎么会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来？
　　“按说那时候饿死未必是个糟糕的结局。”丹妮卡说道，“但她并没有选择死亡，可能她已经没有那个意志了。”不知不觉中，丹妮卡使用到了“她”来代替梦中的人，因为梦做到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抽离了，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看这个悲惨的故事。
　　丹妮卡幽幽的说道：“她沦为了最廉价的流莺，只需要一顿饭，甚至一块黑面包为代价，就可以‘使用’一次了，当然，到了这个地步，拳头够硬的话免费‘使用’也是常有的事。”
　　故事讲完了，丹妮卡感觉内心已经快要慢慢平复下来了，突然，一团怒火冲了出来，在她的背后，出现了一条银色大蛇的虚影，一双纯粹的黑色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饱含着无尽的愤怒。
　　伊丽莎白还在想应该怎么开导丹妮卡，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个可怕的生物盯住了，生物的本能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她并不认为那道莫名出现的目光会伤害到自己，但内心的恐惧还是不由自主的占据着头脑。
　　该死的，又是血脉之力！丹妮卡有些懊恼的想道，调整呼吸开始平复自己的心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血脉之力一直处于有点儿不受控的状态，经过一些偶然事件的触发就会自动激发出来。
　　过了几分钟，丹妮卡才将内心彻底平复了下来，背后的大蛇虚影也慢慢的消散了。
　　又过了一会儿，伊丽莎白的声音才传了出来：“这个可怕的梦可能是暗示了你正处在某种不安之中，你在生活中很缺乏安全感。”伊丽莎白倒真的把这个告解当成了解梦，事实上在受到那道莫名目光的注视后，她有点儿受到惊吓了，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开导的好主意来，草草的说了几句，她就宣布这次告解结束了。
　　把丹妮卡送出房门，伊丽莎白回到自己的书房，从一个隐蔽的小暗格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这个盒子，她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陷入了沉思。这是老师特别给自己的，说要送给一个“合适的人”，几天后她就遇到了丹妮卡这么一个特别的女孩儿，难道老师的意思就是把这个东西送给丹妮卡吗？
　　伊丽莎白知道她的老师有多么厉害，多么强大，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这么一个东西给自己，更不会下达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老师应该已经把全部的事情都算好了。
　　……
　　在告解后，伊丽莎白的心情好像有点儿低落，走在圣女大教堂的小路上，丹妮卡奇怪的想道，明明应该自己心情更差的啊！
　　在穿过礼堂的时候，丹妮卡意外的看到一个女孩儿，就是她第一次进入圣女大教堂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对圣光充满狂热和专注的女孩儿，这时候她正拿着一块抹布在擦礼堂的椅子。
　　丹妮卡凑了过去问道：“你好，你是在干什么啊？”
　　那个女孩儿惊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丹妮卡，过了几秒才缓过来说道：“我吗？我是在这里做义工的。”
　　义工？丹妮卡倒是听说过，一些虔诚的信徒会来教堂做义工，据说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忏悔他们之前的罪过，或者积累福报，倒是一种常见的现象。
　　丹妮卡上下打量了下那个女孩儿，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们当然是见过的了，但这种话这时候并不适合说出来。
　　那个女孩儿马上回答道：“这位小姐，我们在半个月前见过，那是我刚刚来到这里，第一次走进大教堂的时候。”
　　丹妮卡故作思考的想了想，恍然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个特别的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真的吗？”她只是个普通平民，面对一个看起来是贵族的小姐的称赞有些不太习惯。
　　“当然了，我来过这里几次了？”丹妮卡问道。
　　“三次了，这是第三次。”那个女孩儿回答道。
　　“真的吗？太好了。”丹妮卡惊喜的说道，“我是从南方沿海地区专门过来的，是第一次来到圣女城，可以和你聊聊这里的风土人情吗？”
　　“好……好的。”女孩儿有些犹豫，显得有些紧张。
　　丹妮卡眨了下眼睛，笑着说道：“我是个药剂师，不是什么世袭贵族。”对于光明教廷的高层而言，魔法师并不是一个不能交往的职业，但对于普通的光明信徒而言，魔法师在他们的印象中依然是可怕的巫师。为了避免额外的麻烦，丹妮卡并不会透露自己魔法师的身份，只是会说自己是个药剂师。药剂师也可以获得贵族的身份，而且相对于世袭贵族，因为是职业者而得到贵族待遇的人要随和很多。
　　这还是挺有用的，至少那个女孩儿听到丹妮卡这么说，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第一百零四章　赈灾（1）
　　“你好，我是丹妮卡·风语。”丹妮卡说道。
　　女孩儿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叫贞妮。”
　　通过聊天，丹妮卡发现贞妮其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她其实也可以称之为职业者——她是一直在跟一个同村的老爷爷学习医术，算是一个医师了。
　　“你已经学了十年了，应该可以去医师协会认定为医师了。”丹妮卡提醒道，贞妮十二岁就开始跟着她的老实学习医术，已经学习了十年了。
　　贞妮的脸色有些涨红，她摇了摇头，说道：“我试过了，没通过。”贞妮的声音很小，看起来对于这件事她很不好意思。
　　丹妮卡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因为她的药剂师身份其实也没有得到药剂师协会的认定，只不过因为还有个魔法师身份——只要不做特殊的隐藏，魔法师可以通过精神力的强弱来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和位阶，所以魔法师是不需要做身份认证的——正因为如此，丹妮卡对于药剂师的认证也不怎么在意。
　　不过在丹妮卡的印象中，初阶职业者的身份认证并不困难啊！按贞妮的说法，她的老师，那个已经八十多岁的老爷爷之前做过随军的军医，是个三阶的医师，那么她应该很容易就学会成为初阶医师所需的知识技能啊。
　　“是卡在哪一步了？”丹妮卡说道，“你可以针对性的练习一下，我相信你是可以通过的。”对于贞妮这样的平民，获得医师的身份是很重要的，那对生活是一个很重要的保障。
　　“不是的，我的学习重点和医师要求的不一样。”贞妮有些痛苦的说道，看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也挺大的。
　　学习重点？结合贞妮老师的特殊身份，丹妮卡小心的猜测道：“我想你应该是侧重于外科手术类的吧？”
　　这个世界的社会分工还没有那么的精细，在医学上本来应该区分开来的内科、外科之类的全部都统归于医师，而且据丹妮卡所知，医师的初阶认证考察的主要是内科，毕竟一些常见的疾病都属于内科范畴，要动到刀子的可不是一个初阶医师可以应付的。这和战场完全不一样，在战场上据大多数都是外伤，那需要很多外科知识技能，贞妮跟着一个军医学习确实有点儿走偏了。
　　贞妮猛地抬起了头，惊讶的看着丹妮卡，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紧张的说道：“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点儿什么来。
　　丹妮卡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别担心，我相信圣光会原谅你的，毕竟你也是为了救人。”
　　根据光明教廷的教义，解剖人体是不道德的，虽然不至于下地狱这么严重，毕竟外科手术技术在精灵帝国时期就已经相对成熟了，但光明教廷依然不鼓励这种看起来很血腥的医疗手法。
　　生活在光明教廷的势力范围，周围几乎都是虔诚的教徒，能得到这份理解是很难得的，贞妮感激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努力的，老师的医术很高明的，我一定要把这种医术传承下去，并且发扬广大。”
　　丹妮卡愣了一下，她倒没想到贞妮会做出这样的回答，看来这个小女孩儿除了对圣光充满狂热，对这种有些违背光明教廷教义的医疗手段也充满狂热，只是不知道这两种狂热哪一种更加坚定？
　　丹妮卡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小丫头太有意思了，她说道：“你一定会的，圣光一定会体恤你救人济世的善良内心。”是啊，圣光会体恤，但光明教廷未必会体恤，你信仰的到底是圣光还是作为圣光的代言人，光明教廷呢？
　　贞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阴险可怕的家伙给盯上了，她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知音，开始畅聊起来。
　　双方的关系飞快的拉近，速度成为了好朋友。
　　……
　　遇到贞妮纯粹是意外惊喜，除了和这个有点儿单纯固执的小丫头聊天外，丹妮卡更多的时间是泡在图书馆里。
　　圣女大教堂除了作为宗教场所外，还是一个学习进修的机构，相当于一个学校。大教堂内部有很多牧师、神职人员在进修神学。为了方便这些后进的牧师、神职人员学习，大教堂内部还有一个图书馆，有三层，丹妮卡从伊丽莎白那里获得了一个许可，可以进入圣女大教堂内部的图书馆看书，当然，她只能看一层的书，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教堂内部的图书馆大都是些宗教神学类的书，这些丹妮卡不感兴趣，她喜欢看的是历史地理类的书。虽然角度视野可能有些偏差，但大体的历史事件还是可以还原的，还可以看到一些涉及到大陆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了解这些的话可以涨很多见识。
　　有一天，丹妮卡正在图书馆看一本地理杂记，有个小修女跑过来对她说道：“风语小姐，圣女殿下有请。”
　　……
　　来到伊丽莎白的书房，丹妮卡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伊丽莎白可是很少主动找她的，更别说这么的急切。
　　伊丽莎白神色严肃的说道：“在恩斯特城附近发生了大地震，光明教廷组织人手去救灾，我也要过去，你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的话也跟我一起去吧。”伊丽莎白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儿奇怪，她们现在的交情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这次救灾行动是光明教廷准备的，丹妮卡一个魔法师去那里干嘛啊？但与此同时，伊丽莎白实在不放心把这么一个危险的家伙单独留在自己的城市，虽然到目前为止丹妮卡表现的一直很老实，但每次和她相见时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都在提醒自己，这是个绝对危险的人物，必须要小心。
　　“啊？”丹妮卡也没想到伊丽莎白会这么要求，但她还是顺从的说道，“好啊，能够帮助别人总是件快乐的事。”
　　见丹妮卡答应了，伊丽莎白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好的，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你收拾下行李，抓紧休息一下吧，救灾的过程可是会很劳累的。”


第一百零五章　赈灾（2）
　　一大早，丹妮卡来到圣女大教堂，坐上了伊丽莎白的马车，跟着运载着牧师和救灾物资的车队朝恩斯特城飞奔而去，在路上，伊丽莎白给她大略的介绍了下恩斯特城的情况。
　　恩斯特城位于圣女城的西北部，相距大概一千多公里。和圣女城一样，这也是个有些特殊的城市——恩斯特城是光明教廷的军事武装，十字军的重要驻地，在恩斯特城驻扎着超过五万的十字军精锐部队。
　　地震的中心地带并不在恩斯特城，而是在距离恩斯特二十公里的卡斯镇，那里的主要出产是棉花，是重要的棉布出产地。
　　伊丽莎白和丹妮卡她们会先到恩斯特做一下休整，商讨一下救灾的工作。
　　“恩斯特城不会受到地震的影响吗？”在得知她们需要先到恩斯特的时候，丹妮卡好奇的问道。
　　“不会。”伊丽莎白说道，“恩斯特是个要塞城市，城中的建筑是要能抗住投石车那种大型机械的，这点儿地震不至于有什么大的影响，但卡斯镇就不太好了，那里很多都是木石混搭的平房，抗震效果很差，估计会有比较大的伤亡。”
　　“好吧，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丹妮卡有些疲倦的说道。
　　身为光明教廷的圣女，在这种救灾现场伊丽莎白必须尽快出现来安抚人心，所以为了尽快赶往灾区，伊丽莎白的这辆马车可一点儿没有爱惜马力，中途还换了两匹马，日夜兼程的赶往恩斯特。至于随行的几辆载有救灾物资的马车反而是落在了后面。
　　“很快，今天下午就能到。”伊丽莎白也显得很疲倦，眼睛都出现了血丝了。
　　“哦，好吧。”丹妮卡打了个哈欠，躺倒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至于马车的剧烈颠簸，实在是顾不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惯性让丹妮卡差点儿摔在地上。她刚坐起来，就听到外面车夫在大喊：“马车里是光明圣女殿下，是为了这次地震震灾而来的，你们让开！”
　　这是怎么回事？丹妮卡靠坐在马车上，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
　　马车面前就是一堵雄伟的城墙，巨石的城墙上有很多刀兵痕迹，看来她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了。马车虽然到了，但城门口的卫兵却把路给拦住了，不让这辆马车进入。丹妮卡听了一会儿，大概的意思是没有长官的同意，他们是不能随便放人进去的，这里毕竟是个军事城市。
　　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的，但丹妮卡可不相信这真是为了尽职尽责，她朝伊丽莎白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伊丽莎白这时候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一脸的严肃，正襟危坐好像参加什么重要会议似的。
　　感觉到丹妮卡探究的目光，伊丽莎白心头的怒火更盛了。
　　光明教廷这么大的一个势力，内部自然也会有派系之争，这是免不了的，但将这种争执暴露在一个外人面前，就让伊丽莎白很没面子了。
　　伊丽莎白和丹妮卡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外面的争执依然没有停止，好在他们还顾及一点儿形象，并没有太大声，丹妮卡也听不太清楚。
　　不过这时候伊丽莎白坐不住了，她拉开马车前面的门帘，对城门口值守的士兵说道：“让开！”
　　这是丹妮卡第一次看到伊丽莎白发怒的样子，在圣女城的时候，这位圣女殿下的表情一直是温和有礼的，没想到她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
　　但那些守城的卫兵却很不识趣，其中一个走了出来，满脸歉意的说道：“圣女殿下，您也是知道的，军队的军纪很严，要进城的话必须要经过通报的，请您稍等一下，我们已经向上通报了。”
　　伊丽莎白冷笑了一声，恶狠狠的说道：“卡尔倒是好手段，能把你们调教成这样。”说完，她抽出一把黑色的短刀，甩了出去。
　　伊丽莎白现在已经是三阶牧师了，哪怕只是这种简单的攻击，不管是速度还是准确度也不是一个初阶卫兵能够抵挡的，他只来得及睁大眼睛，那把短刀就已经快要插入心口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飞快的冲了出来，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在车厢里看热闹的丹妮卡只能看到一个虚影。等他停下来丹妮卡才看到这是一个年轻男人，虽然刻意留了两撇胡须，但看样子他的年纪并不大，最多也就二十七八，绝不会超过三十，即便是那么飞速的冲刺，他停下来后依然稳定的站着，甚至连喘气都没有。
　　那个年轻人接住了伊丽莎白抛下的短刀，皱着眉头说道：“圣女殿下，何必如此动火？”刚才她可是下了杀手，如果自己没有出现的话，那个卫兵绝对性命不保了。
　　伊丽莎白傲然的说道：“卡尔·莱特团长，我担心这里有叛乱。”
　　卡尔问道：“这句话怎么说？”
　　伊丽莎白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恩斯特城只是十字军的驻地，为什么进出恩斯特需要十字军长官的首肯，难道说你们十字军已经接管了这座城市了吗？”说完，伊丽莎白还得意的笑了笑。
　　恩斯特和圣女城不一样，圣女城是初代教皇明确说明就是为光明圣女而建的，其赋税、守卫都是圣女在掌管。但恩斯特不一样，这座城市并没有送给十字军，虽然说自建立以来十字军一直把这里作为驻地，这座城市的经济、政治和警卫也都归十字军掌管了，但在表面上，这座城市依然是属于光明教廷直辖的。
　　卡尔胸口起伏了几下，怒目瞪着伊丽莎白，叛乱无论在哪里都是严重的指控，以她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已经会给十字军带来很多麻烦了。
　　这个贱人，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好老师吗？居然敢这么猖狂！
　　伊丽莎白的这个无端指控不单惹恼了卡尔，也把聚集在城门口的卫兵都惹恼了。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见识过尸山血海的百战之士可不管你圣女不圣女的，敢在这里撒野，就要付出代价。
　　哗啦一声，十几个身着重甲的卫兵已经把伊丽莎白的这辆马车给围了起来，做出了战斗准备，只要卡尔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这个嘴贱的女人给抓起来。
　　这么一个阵仗还真让伊丽莎白吓了一跳，她倒不是在乎那些战士会把她怎么样，她惊讶的是，即便知道自己的圣女身份，那些战士依然毫不犹豫的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在和他们的长官对峙。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十字军是忠于他们的长官，而不是忠于光明教廷，这可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光明教廷确实有两个权力中心，三个主要派别势力，但军方并不是其中之一，现在看来，军方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那些卫兵的行动不单吓到了伊丽莎白，也吓到了卡尔，他连忙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快退下！”攻击光明教廷圣女，他们打算把叛逆的罪名坐实吗？也是因为这些守卫自己不太熟悉，卡尔主要负责的是十字军最精锐的骑士团，至于这些守卫是属于重步兵团，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可没想到这些家伙这么大胆。


第一百零六章　赈灾（3）
　　喝退那些卫兵后，卡尔让开身子，说道：“圣女殿下既然是来赈灾的，十字军自然会尽力支持，请。”
　　伊丽莎白看着卡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的，谢谢卡尔·莱特团长了。”
　　看着伊丽莎白的马车哒哒的进城，卡尔的眼中尽是怒火，除了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女人外，这些卫兵也让他十分愤怒，要不是这些家伙贸然行动，他用得着这么快就退让吗？
　　马车上，伊丽莎白疲倦的靠在角落，苦笑着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丹妮卡微微一笑，说道：“不会啊，光明教廷这么大一个势力，要做到尽善尽美也不太可能。”话虽然这么说，但丹妮卡内心还是充满幸灾乐祸的，没什么矛盾她都会挑拨离间，何况这种本身就有巨大裂隙的教廷，只要稍微利用一下就可以做出很多事情来。当然，光明教廷毕竟是人族最大的势力，甚至是整个卡提克大陆最大的势力，光凭丹妮卡一个小小的魔法师，最多能像蚊子一样吸口血，也没办法对整个教廷造成多大的损害。
　　伊丽莎白和丹妮卡来到恩斯特市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今天是来不及赶往卡斯镇了，反正已经来了，一副蓬头垢面、满脸疲惫的状态也没办法安抚灾民，伊丽莎白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伊丽莎白为她们选中的住处是恩斯特的一个小教堂，和圣女城不一样，恩斯特城中有大小不一的好几个教堂，这个几乎算是最小的了，而且位置偏僻，丹妮卡跟着伊丽莎白进去的时候也没见几个信徒在，看起来颇为冷清。
　　最特别的是，这里的牧师和神职人员穿的长袍是黑色的。据丹妮卡所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