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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正值中二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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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两只黑鹰忿忿不平,婉儿的幻影却晃动摇曳,很快便散为碎星,坠入画轴。
  沐琼茵还在愣神,魔君低咳一声,“看来你以前并没什么名气……不过本座不介意,你既然入了魔界,以后好好跟在我左右,定会声名大噪。”
  沐琼茵睨他一眼,“君上成年累月待在魔界,属下就算为您办一万件杂事,也不可能声名大噪吧?”
  魔君脸上一热,抗争道:“那现在不是出来了吗?你好好干,自然会有出头之日。”说到此,又吞吞吐吐地道,“就算一直没什么建树,其实……其实也不要紧,本座法力雄厚,定能保你平安。”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沐琼茵,想要装出淡漠倨傲的样子,然而目光只是落在脚边的小草间,双手背在身后,掩在袍袖中的十指紧紧相扣。
  说完之后,心脏还在猛烈跳动,手掌心里微冒汗水。
  可还是听不到沐琼茵的任何回答。
  魔君鼓起勇气往她那边看了看,沐琼茵正低垂着眼睫,白玉似的脸颊上隐隐浮现一抹微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想要追问,却怕太过唐突,也怕丢了自己的面子,心烦意乱间望着沐琼茵,只等着她给一两字的回应也好。
  沐琼茵静默站立,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回复。
  从之前的种种迹象看来,君上似乎对自己有特别的希冀,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想,她都不能由着这份情愫慢慢萌芽生长。
  可恼的是,她现在几次三番错过机会,甚至在与谷元的激战中还对魔君出手相助。
  难道,就是因为这些给了他错觉?
  矛盾纠结如千丝萦绕,让她一时心神不宁。抬眸间,魔君正以惴惴的目光看着自己,沐琼茵尴尬地弯腰捡拾起那卷残破画像,小声道:“我还是想将此画送回叶家旧宅……君上要是有其他急事要办,属下先陪您去处理完毕,随后再走一趟金陵,您看怎样?”
  魔君怅惘久立,沐琼茵又问了一句,他才回过神来,悻悻然道:“本座此番离开魔界确实另有要事,哪里有时间陪你瞎逛?”
  沐琼茵一怔,“那么君上要去何处?”
  他犹豫了片刻,道:“南海炎洲。”
  “南海?”她想了想,“那路上不是正好经过金陵吗?还是君上其实不知道金陵到底在哪里……”
  “我……本座急着要去南海,就算顺路也不会在金陵停下!”魔君强撑着尊严一言既罢,已如疾电般掠向山道。两只黑鹰连忙追上,一左一右抱怨道:“君上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您这样不行啊,看得我们都心焦不已!”“对啊对啊,镜无忧摸过您胸口,那就是您的人了,您怎么还老是说话硬邦邦的,一点儿都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赶紧闭嘴啊你们!”魔君又气又急,抽空回头偷望一眼,见她在后面慢悠悠跟着,才压低声音道,“本座已经向她如此示好,她却不给本座机会,你们还怪我不会讲话?”
  “嘿呀,她端着架子摆矜持,君上如果也不肯放下身段,那只能硬碰硬,两败俱伤了。”蓝颈黑鹰恨铁不成钢,哀叹道,“以前在魔界,梦魔为什么最受欢迎?您就从来不去关注一下!论长相他还比不上君上,可是论说起甜言蜜语的方式,您跟他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黄颈黑鹰亦道:“何止是甜言蜜语,我就亲眼看到过梦魔被人拒绝过好几次,可是架不住他脸皮厚花钱多,死缠烂打最终还是让姑娘乖乖跟了他!君上您天天待在沉光殿里发呆,哪里懂得这些技巧?”
  山风迎面扑来,夜幕依旧深沉,唯有天际云间隐约显露几粒璀璨的星。魔君被黑鹰兄弟们说得简直无地自容,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辩驳。
  他心里悲苦,望到那数颗寒星,忽然想到了当初在浮云殿幻境,带着镜无忧等待流光飞舞的那一瞬。再回头看看默不作声跟在后方的小女妖,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头脑中各种念头狠狠斗争一番,最终放慢了速度,停在陡峭山崖上。
  沐琼茵本来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见他忽然停下,愣了愣之后也落在近旁。
  “君上?”她诧异发问,不知他又有何事。
  魔君站在高崖间,夜幕下身影朦胧,唯有掌心托出一轮红焰,照亮彼此。松涛阵阵,满山萦回,他踌躇片刻,低着眉睫道:“既然顺路的话,那个金陵……本座,我也可以跟你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沐:什么鬼?摸了摸胸口就成你的人了?!

☆、第36章

  顺路去一趟金陵; 说起来很容易的一件事; 真正做起来却问题百出。
  魔君意气风发地带着黑鹰兄弟和沐琼茵出了那片山林,面对茫茫天地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原先他从魔界出走后就不辨方向; 被发现踪迹后更是闷着头逃到了这里,如今说是要往南海,可是南海到底在哪里,金陵又在哪里?!
  沐琼茵见他徘徊不前; 好心问道:“君上是不是又迷路了?”
  “什么迷路?本座在夜观星象……确定去往何处。”他心虚地抬起头,望着云层厚压的天幕。沐琼茵忍不住笑了,“三两颗小星星也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两只黑鹰在空中争论,一个要往那边飞; 另一个又要朝这边去。魔君没了底气; 比划了一下道:“夜色迷蒙,让人辨不清方向,再说万一山间还有什么鬼魅又要惹来麻烦,不如等到天明再行上路。”
  既然君上发话,那也只能暂作休息。
  所幸已经远离了刚才的山林,黑鹰们很快寻到了一处避风的山洞,请魔君与沐琼茵入内休憩。魔君踱进洞口; 抬手化出一盏蓝焰,缥缈似水月浮盈,映亮了整个山洞。
  他回身,难得温和地向沐琼茵道:“你看这里怎么样?”
  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沐琼茵震惊又纳闷,草草扫视一眼; “君上觉得行就行,属下没什么要求。”
  魔君颔首,掌心那盏蓝焰悠悠飞远,悬在洞中盈盈发光。他选了个角落坐下,又示意她坐在对面。两人隔着蓝焰静默片刻,魔君本有许多话想说,可见她神情委顿的样子,只好道:“你要是累了就睡觉吧,黑鹰在外面守护,不会有事。”
  沐琼茵一省,忙道:“君上不休息吗?”
  他踌躇了一下,淡漠道:“本座只需闭目养神即可。你自己休憩去吧。”
  沐琼茵怔坐了片刻,先前与谷元鏖战确实也耗费了不少精力,看样子离天明还有不少时间,若是在这干坐着也是难熬。她见魔君果然端坐闭目,便往后挪了挪,在靠近洞壁的一角蜷睡了下去。
  虽然背对着那边,又闭上了眼睛,但还是可以感觉到那盏蓝焰的光亮渐渐变暗,最终只余微弱光线。
  纵然有满腹心事,许久之后她还是坠入了睡梦。
  幽幽蓝焰缩成一团小小的微光,悬浮在魔君身前,只照着那一片空地。
  他静静地望着昏暗处的那个蜷睡的背影,心中竟有几分战栗。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在自己面前睡着。先君曾说过,如果有人能在你面前安然入眠,那便是代表着你在此人心中已是值得信任、值得依靠之人。
  她对自己没有了防备,他就得好好守护着小女妖,这样方才对得起她尊称自己一声君上。
  他不再挺身端坐,而是用双手撑着脸颊发怔。
  光焰微微烁动,魔君也有些困,可是他又不敢睡。
  虽然法力早已稳固,可不知为什么,有时候熟睡之后便会显露原形,早上起来吓自己一跳。
  要是被镜无忧看到了,自己如今保持的玉树临风之姿岂非都成为泡影?
  百般担忧之下,魔君硬是熬过了与沐琼茵共处的第一晚。次日天光放亮,沐琼茵醒来一看,却见他斜倚在洞壁昏昏欲睡,没了素日装出的高冷,俨然只是个懵懂少年。
  “君上。”她小心翼翼地蹲在他身边呼唤。
  正迷迷糊糊的魔君猛然惊醒,睁开眼后先是一愣,继而惊慌失措地往自己身上看,也不知在担心什么。沐琼茵诧异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道:“没什么,只是看看夜晚有没有人偷袭而已。”
  ——这回答,换了谁都不会相信啊!
  沐琼茵忧心忡忡地望着眼圈发青的君上,开始怀疑此去金陵是否真能一路平安了。
  *
  两人借着东升的旭日才算搞清了方向,魔君兴致盎然御风而行,沐琼茵紧随其后。透白云絮下或是山峦起伏,或是泉流宛转,黛青金黄纵横交织,千里画卷斑斓锦绣。
  两只黑鹰头一次远离魔界,在碧清长天间展翅翱翔,一路惊叹不休。魔君嫌弃地皱眉,“少见多怪,别这样丢脸行不行?”
  “君上,这外面的世界比咱们魔界好看啊……”蓝颈黑鹰忍不住冲下云端,在山崖瀑流周围飞掠一圈。魔君哼道:“幻海界不也有许多瀑布?值得你这样一惊一乍?”
  远处飞瀑激流散出濛濛水雾,经风吹拂氤氲似烟。朝阳铺洒金芒,袅袅水雾间忽而幻出绚丽虹彩,横跨两峰,隐入云间。
  “彩虹!”沐琼茵惊喜地指给他看。
  魔君愣了愣,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
  澄澈长空映着华彩虹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致,不由愣了一下,又侧过脸看她。她一改先前沉静样子,正满怀憧憬地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在做什么?”他在云絮间好奇问道。
  她虔诚祷告完毕,方才睁开眼,神色却不太自然,“许个愿望。”
  “这里又没有神祇,许什么愿望?”
  “……据说看到彩虹之后,许下的愿望终会实现。”她撩了撩鬓发,云袖在微风间飘扬。魔君又追问,“那你许了什么愿?”
  沐琼茵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不想将实情告诉他。
  “本座想知道,你作为属下还对本座有所隐瞒?”他不太高兴,沐琼茵往前方一看,急忙道,“君上别顾着问我,彩虹就快消失了,您不赶紧也许下心愿?”
  纷扬水雾随风飘散,彩虹正渐变浅淡,只余半道残影。
  魔君看看彩虹,又看看身边的沐琼茵,眼神竟有几分哀愁。“本座才不信这些哄人的话。我心中所想要做到的,纵然上天不给机会,也必定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将其实现,又何须朝着虹彩许什么心愿?”
  沐琼茵呐呐道:“君上还真是执著坚毅。”
  “不这样,怎么做你的君上?”他又端起架子,背着手乘风前掠。
  飞瀑湍流震荡如雷,穿过山间迷蒙水雾,再一回首,先前的虹光已渐渐隐没。黑鹰兄弟争着在说自己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只有君上独自沉默,眉宇间添了几分懊悔。
  *
  此去金陵路途迢迢,若是魔君独行或许能加快速度,但他顾及到沐琼茵的法力应该比不上自己,便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行速。
  黑鹰们倒是开心自在,魔君几次想跟沐琼茵说话,却又苦于找不到话题,行了一日后还是尴尬沉寂,只在途中偶尔交谈。
  又是黄昏时分,从云间往下望去,先前起伏连绵的山峦渐已消失,远处炊烟袅袅,地平线处显露屋舍轮廓。
  已是临近村落了。
  沐琼茵想到他之前似乎一夜没怎么睡觉,便询问今夜打算在哪里休息。魔君纳闷道:“这里没有山洞了吗?”
  “山都没了,哪里还有山洞?”她指指前方,“那边似乎有村镇,要不要去看看?”
  魔君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沐琼茵打量他一番,“但是君上这副装束恐怕不太合适……”
  他看看自己一身玄黑长袍,不满意地道:“本座丰神俊朗,难道你还怕我这样吓坏了别人?”
  “平常百姓没你这样夸张的穿着……”她并起双指,徐徐化出一道光亮,绕着魔君轻轻飞舞。他再低头一看,奢华黑袍居然变成了深蓝道袍,腰间还缀着杏黄丝绦。
  “本座不做道士!”他恼怒抗议,沐琼茵却不理,指尖光亮一转,自己也变成了清丽出尘的道姑。
  黄颈黑鹰连忙安慰,“君上天生丽质,穿了道袍也是人中龙凤!再说跟镜无忧一样的衣着,看起来很……”
  “般配”两字还未出口,沐琼茵已截断道:“君上,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师弟。”
  “怎么又是师弟?!辈分就不能高一点?”魔君强烈不满,“本座六百多岁了你还当我是小孩?!”
  她蹙蹙眉,“那……这次你就做师兄吧。”
  “……”他无话可说,眼见沐琼茵身形一闪便掠向前去,只得隐忍跟随,没法再发脾气。
  *
  夕阳斜坠,云染丹朱,平原间屋舍高低错落,远处河流蜿蜒入林。
  沐琼茵带着魔君悄然落下云头,一大片庄稼茂密如帐,几乎遮挡了后方的屋舍。绕过田埂,便是宁静古朴的村庄,阡陌交通间却不见人往。理应是晚饭时间,整个村子却显得冷清寂寥,唯有窗内透出的点点灯火以及屋顶升起的缕缕炊烟,还证明此处并非无人居住。
  沐琼茵走近了离田间最近的一家。天光黯淡,隐约可见这户人家的屋檐下悬着腊肉干货,看起来还算殷实。
  她轻扣门扉,等了片刻才听得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缝间透出一线光亮,似是有人持着烛火在内窥探。她连忙道:“我们是路过此地的修行之人,想借宿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屋内的人没有应答,沐琼茵心中犯着嘀咕,摸不透这村庄的内情。本想转身离去,紧闭的木门却吱呀呀开了半扇,昏黄的烛光倾泻而出。
  门后站着一名容颜憔悴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个七八岁的孩童,皆面带诧异,似是难得见人到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妇人哑着声音问道。
  沐琼茵行礼道:“我们都是修仙弟子,专门为人除妖的。我叫庞影,身后这位……”
  她回过身,魔君却已负手行来,睨着她道:“我是她师尊,名叫凌煊。”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沐:你戏真多……
  PS:对着彩虹许的心愿是什么呢?

☆、第37章

  “修仙之人容颜不老; 我虽看起来年轻; 其实已经活了上千年……”魔君一副老成得意之态,岂料话还未说罢; 那妇人已揽着孩子往后一步,“对不住,我家不能留外人过夜。”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才想再上前说话; 但听“砰”的一声,妇人已将大门紧紧关闭,险些砸到魔君脸上。
  他抽吸一口冷气,“无知村妇; 难道本座长得青面獠牙望之生畏?!”
  “也许是她家里没别人; 不敢留宿男子……”沐琼茵叹了口气,“不过君上您还是少说为妙!”
  他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本座看起来如此斯文,我就不信别人家也不敢容我过夜。”
  然而话说得太满就是给自己挖坑,他带着沐琼茵接连敲开了数户人家的大门,对方一看他们的装束,再听说是修仙弟子之后; 不是直接关门就是连连摆手。
  沐琼茵想要叫他另寻去处,他却不甘失败,又跑到最后一间瓦房前敲门。出来开门的老夫妇看起来面目慈祥,可一听他们的身份便勃然大怒,老汉甚至连推带搡地将魔君赶出门口; “我们这里太平得很,你们这些妖道别来耍弄花招!快滚!”
  魔君愠怒之余想要出手,被沐琼茵一把拽向后方。
  “你疯了?怎么能对普通百姓动粗?”
  他在夜色下咬牙切齿,“镜无忧,你真是越来越不像个妖了!处处辖制本座,叫本座当个老好人么?”
  “……就算是妖魔也得有尺度,怎能随意乱来?”沐琼茵悻悻然说了一句,抱着双臂走向了庄稼地。两只黑鹰不明所以,一左一右跟在两旁。
  密密压压的麦苗弥望无尽,夜风吹过便是深沉的海。她走了一会儿,回过身望了望,魔君正郁郁寡欢地尾随而行。沐琼茵见他这样子,又有些不忍,便在田埂间停下。
  “要不要再找其他村子问问?”她小声问道。
  魔君似是被打击到了,不情不愿地道:“懒得再走,随便对付一夜算了。”
  可是总也不能睡在田埂上,沐琼茵环顾四周,最后只能跃下了田地,从碧灵灵的麦子后露出小半张脸,“上面风大,到这里来休憩。”
  魔君皱紧眉头,“泥地上脏,本座不想钻在杂草里睡觉。”
  “这是庄稼不是杂草!”沐琼茵对这样的君上简直一筹莫展,黑鹰倒是在一旁诧异,“君上以前不是跟我们说,小时候就爱钻草丛满山跑吗?怎么现在反而……”
  话没说完,已被魔君的凌厉眼风吓得缩了回去。沐琼茵拨开面前的麦子,试探问道:“君上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
  黑鹰不敢再吱声,魔君沉着脸道:“高大威猛,霸气十足。”
  “哎?”她一时想象不出,只好道,“君上真的不下来坐会儿?”
  魔君踌躇片刻,总算朝着她伸出手,骄矜道:“扶着本座,我怕烂泥弄脏了靴子。”
  “地上干得很,哪里来的烂泥……”沐琼茵小声说着,却不得不轻轻持住了魔君的手。
  指尖微微一碰,他倒趁势握住,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一瞬,轻身一跃便进了绿纱帐。绵绵麦子长而密,在夜风吹拂下微微摇晃,沙沙作响。
  借着夜色,沐琼茵掩饰过了一丝波动,俯身为他弄出一小块空地。他端着架子正襟而坐,四周尽是绿麦,空气中浮动着草木青涩气息。
  抬起头,见沐琼茵还站在近前,魔君缓和了语气道:“你怎么不坐下?”
  她看看狭小的空隙,拨开一丛麦子后坐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抱着双膝心有所思。他端坐了片刻之后,还是按捺不住地开口,“你又在想什么?”
  沐琼茵支着下颔,往村子方向望了一眼,“君上不觉得这村子有些怪异?原本看房屋数目应该有二十多户人家,但刚才走了一圈,有很多屋前长满荒草,屋内也是一片漆黑,像是早就没人居住。仅剩下的这七八户人家又都不敢留人过夜,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魔君淡淡道:“而且那些人看上去都面目憔悴,枯瘦无力,整个村庄上方隐隐有鬼气缭绕。”
  “难道刚才那些都是鬼魂?君上早就看出不寻常之处,怎么也不吭声?!”她惊诧道。
  魔君却一哂:“你是妖,我是魔,难不成还怕鬼?”
  “……谁说我怕了?”沐琼茵垂下眼帘,拨弄着腕间的红珠。
  他心里一动,鼓起勇气道:“不论什么鬼怪,有本座在此,都休想伤你一分一毫。”
  沐琼茵讶然抬头,微茫的夜幕下,只能看到对方朦朦胧胧的面容,可是他那种欲说又止的满怀惆怅,还是让沐琼茵感到无措。
  她只无声地点点头,没有接他的话。
  夜色渐浓,四野寂静,偶尔才有不知名的鸟儿在远处发出咕咕的叫声。魔君看着近在咫尺的沐琼茵,想到自己的热情又得不到回应,不免有些黯然。原先在脑海中转了几次的话题,也都被狠心压制了下去。
  沉默过后,沐琼茵撑着下颔向他道:“君上昨夜都没好好休息,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事情,就先睡会儿吧。”
  他没有吭声,一动不动地坐了片刻,感觉这氛围实在尴尬,才默默地背对着沐琼茵睡在了麦田里。
  微冷的风阵阵袭来,麦浪随之起伏翻涌,犹如海潮起落。沐琼茵望着魔君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才想要站起另找个地方休息,却忽听他低声道:“镜无忧。”
  “什么?”她愣了愣。
  “你过来。”
  她迟疑着往前走了几步,借着清浅的月色看到他睁着的双眼,如黑曜石似的莹墨无瑕。
  “怎么了,君上……”她低下视线望着魔君,他躺在昏暗处,静静地看她,犹豫许久才道:“你为什么时常不搭理我?”
  沐琼茵心头晃荡了一下,“没有,属下怎么敢……”
  “不要与我说这些敷衍的客套话。”
  他打断了她的话语,墨黑的眸子在月光下更显沉渺,“是我说的话,让你难以回应吗?”
  她愣怔着,情绪如古树枝丫盘绕错杂,隔了一刻答道:“是的,属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或许说,给不出君上想要的答复,所以就索性沉默以对。”
  这回答很是直接清楚,令魔君怔在了那里。他没有想到沐琼茵会如此回复,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这简短的话语冲击得头脑混沌。
  ——给不出想要的答复……她的意思就是明确了不愿意跟自己再走近一些,再要好一些么?
  他睁着眼睛躺在黑暗里,听风声吹过麦田,萧萧瑟瑟。这情形就像是自己小时候无处可去,被众野兽咬伤后,独自躲在草丛里蜷成一团。
  几乎想哭了。
  哪怕只是给一点点机会,一丝丝希望也好,为什么就这样决绝呢?
  他攥紧了手掌,不甘心地道:“是因为我地位太高了让你敬畏?其实有时候,你也可以不将我视为君上,或者,比如就像你之前说的,把我看成是师兄……师弟也行。”
  她听得出君上是在强撑,不免起了几分怜悯之意。踌躇了一会儿,只得道:“你不是还要做我的师尊吗?”
  “那是开玩笑的。”魔君连忙翻身坐起,看着她的眼睛,“我现在又想当你的师兄了。”
  她垂下头,“当我师兄有什么好的?”
  原先还萎靡不振的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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