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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瑶光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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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喻辰微微一笑,信心满满地帮小腰姑娘出主意:“教主,您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小勿不认得我们,但您和小勿什么关系啊……小勿就算神志不在,也一定认得您的。只要教主跟我们师姊交换位置,小勿肯定不敢打教主您。”
  女瑶挑眉:咦?这说法好新奇。为什么这么说?继续说,我听听你是什么道理。
  喻辰尴尬地笑了一下:“小勿喜欢您啊……您只要站在他面前任他打,他都不敢打。当他与自己的意识挣扎时,您可伸指,直接点该点的穴,让他彻底停下……”
  喻辰忽瞠目结舌。
  因他的意见还没说完,女瑶就不听了。女瑶扯嘴角:我从来不信这种奇怪的感情牵制说法。
  她放眼而望,在乱糟糟的庭院角落里寻到了一根成人手臂粗的木棍。她直接走过去,将木棍拾起在手里掂了掂。喻辰还在充满向往地劝说“他不会伤你的”,女瑶已经提着木棍上前。她脚下步伐走动诡异,忽左忽右,与常人所想正好相反。她掠入了场中,出其不意地出现在程勿身后。
  程勿正与陶华打斗,手臂与对方相交,内力以压,他眸中红色加深,压得陶华步步后划……突然,后脑一痛,一根木棍毫不留情地敲下,直敲得少年发间渗血,鲜红血液顺着额心向眼睛流淌。
  众人齐吸气,瞪直眼睛,看那一闷棍敲向程少侠的女瑶:“……!”
  他们嘴角抽搐:这心狠程度……说是仇人,谁会意外啊?
  而后脑一闷棍敲下,痛意袭来,身前陶华趁此良机将程勿胸前最后一个穴道封住。陶华当即跃出几丈,怕程勿再追着她打,她已经无法了;然陶华一回头,发现庭院中心那额头滴血的少侠被阵痛影响,神志已获得几分清明。
  程勿趔趄几步,转肩看到身后持着木棍的女瑶。鲜血充溢他眼睛,他眸中瞬间湿润,睫毛浓长沾水,他不可置信的眼中写着:你竟然打我……
  双目潮湿的程勿一句话没说话,就砰的倒了地。之前那个质问的委屈眼神,让人心中唏嘘:小勿,你爱上一个狠心的女人啊。
  狠心的女人女瑶蹲下,摸了摸程勿脖颈,见脉搏跳跃已平缓下来。她抬头,诡谲目光轻飘飘看向陶华,对陶华点了下头:哦,有秘密。我们现在可以来谈下你们小玉楼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
  女瑶伸手将程勿扶抱入怀中,再探程勿身体中的其他状况。确定程勿的危机已被陶华解决,女瑶这才叫人扶额上还在流血的程少侠回房休憩。只是她一抬头,看到所有人目光整齐地看她。
  女瑶扬眉:“怎么?我不打他,他能这么快静下来么?我做的哪里不对?”
  众人连忙:“不敢不敢。教主做什么都是对的!”
  哪有人敢说女瑶不好啊。女瑶对程勿都这样,说下黑手就下黑手,指望她对旁人宽容……魔教的秦霜河等人,更是低头忐忑思忖自己以往对女瑶教主够不够恭敬,以后该怎么做到对教主更加恭敬。
  ……
  这个时期,程勿已被压下去包扎伤口,女瑶好歹还有良心,亲自陪伴;然被押进沧浪派的魔教两个喽啰,任毅和陆嘉,根本没人关心在乎他们两个。或许他们二人被抓,整个魔门都没人知道。
  沧浪派秉着江湖一贯仇视魔教人士的惯例,将两个小喽啰视作危险人物。他们对魔教深恶痛绝,同时很害怕。沧浪派怀着这种复杂心情,对两个小喽啰严刑拷打,试图从两人口中问出魔门情况,女瑶情况——
  “女瑶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出问题?她现在到底还能不能动武?”
  “为什么她在落雁山上时的战力,和名器大会时不一样?你们魔门的功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瑶现在身在何地?可有跟你们下令?她是如何嘱咐的你们?”
  “你们两个投靠四大门派,四大门派可有交代你们什么?”
  “四大门派和你们青莲教是如何合作的?”
  一个个问题,皆指核心。沧浪派弟子既想摸清楚女瑶情况,好跟四大门派表功;却同时提防四大门派,想知道那四个江湖上的顶级门派在忙什么,做什么打算。
  任毅和陆嘉恐是唯二双方都接触过的。沧浪派自诩名门正派,平时不动用这些极限私刑,然对魔教人,还是魔教叛徒,他们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鞭鞭、一棍棍、一针针,任毅和陆嘉两人惨叫不绝。他们被穿琵琶骨,被吊起来,比之前女瑶所受的待遇还要糟糕;毕竟那时沧浪派不知那是女瑶。而今,两个从来没有骨气这种东西的魔门小喽啰奄奄一息,被折磨得连喊痛都说不出。
  二人低低苦求:“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小人物,我们怎么可能见得到女瑶教主。女瑶是整个魔门的领袖,我们教主平时都见不到,更何况我们?”
  “哐!”
  审问弟子也不如何,只一甩铁链。那铁链刺入二人的琵琶骨,只轻轻一甩,两人便一阵抽搐。乃身体本能地抽,痛得生不如死。两个喽啰脸色灰白,满身是血,痛晕过去后,被滚烫辣水重新泼醒。
  二人又是一阵求饶。
  他们道:“四大门派如何想,也、也不可能告诉我二人……我二人只是、是帮他们进落雁山……帮他们认人……四大门派后来根本不理我们了……”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女瑶是什么安排。”
  打得狠了,两人大骂:“我们就是不知道女瑶的想法!能把我们怎么样!”
  “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们!”
  沧浪派弟子冷笑:“这会儿倒是忠心啊!之前叛魔门叛女瑶又叛正道的时候,你们没想到今日?两面间谍,对你好的叛,对你不好的也叛。毫无信仰,毫无坚持……此时就是打死你们,也没人给你们叫冤!”
  任毅和陆嘉脸颊肌肉抽搐,眼睛缩起,眼中光芒暗下。
  两个小喽啰喃声:“我们也不想叛……”
  他们流下眼泪,眼睛空洞地看着虚空:“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这个江湖,无论正道魔道,厉害的大人物都是那样多。两个小喽啰在夹缝中求生,教主让他们去正道做事,他们就乖乖去了;白落樱和夜神把他们抓了,问他们情况,他们也乖乖说了。谁问他们他们都答,因为他们谁也打不过。
  他们只是这个江湖中蚂蚁一样弱小的小人物而已……他们只是想活下去……想要有信仰,有坚持,那是大人物们,嫡系弟子们的想法。
  谁在乎他们,谁把他们当人啊。他们这种小人物,被人碾压,哪里配有那种奢望……任毅和陆嘉浑浑噩噩中,不由想到了夜神和白落樱。他们想到圣女温暖恬美的笑容,想到夜神的冷脸。虽然同样是被俘虏,但白圣女知道他们两人无用,也不如何折磨他们,还跟他们斗嘴说话。夜神虽然总用暗器打他们,但也只是小小吃醋后的惩罚。
  现在想来,那段跟着夜神和白姑娘的日子,真是美好……比在青莲教时还要好。
  沧浪派弟子拷打两个喽啰,前期二人还吐出一些无用信息,后期二人眼神空茫,任由他们怎么问,也说不出什么来了。这么两个人,哪怕去讨好四大门派,怕也是不够格……
  两人再次昏过去,沧浪派弟子们商量:“他们已经没用了,干脆杀了好了。”
  一弟子皱了下眉:“杀他们也是便宜魔教人。我们在码头不是雇了人帮忙运货开船么,弟子们都嫌辛苦不肯领这个任务。把这两个小喽啰派过去帮忙,他们武功没有,干干体力活帮我们减轻负担也好。”
  “对。魔教人杀了我们正道那么多人,正该让他们偿还。”
  魔教两个小人物的去留,再一次在言语交谈间,被他们定夺。他们毫无置喙的机会,也不可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大人们想让他们活或者死,小人物没有发言权。
  翌日下午,任毅和陆嘉醒来后,已经换了新环境,赶去了码头帮工。他们还被穿着琵琶骨,为预防他们逃走;二人被皮鞭抽打,糊糊涂涂的、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搬箱子。两人麻木地跟着人群走,心中想:这样干活,好像比天天拷打好一些。
  随意了。
  小人物该有小人物的自觉:再艰苦,也要像蝼蚁一样坚强地活下去。
  他们两个小喽啰的生死确实无人知,无人在乎。沧浪派弟子总想知道动向的女瑶,这时正陪着程勿。女瑶的武功强弱问题让正道讨论意见不一,正是这种不一,让正道自上次攻打落雁山后,之后再没有联手过。这个时候,程勿头上包扎着纱布,刚刚懵懂地醒来,看到床边坐着女瑶。
  程勿记忆短暂缺失: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为什么小腰妹妹在我房里……
  女瑶见他醒了,便扶他坐起来,端起床头小案上的粥碗喂他。女瑶很淡定道:“之前你走火入魔,陶华封了你的穴,我之后废了你那段功夫。因为你太不听话,我只好用闷棍从后打伤你,把你打晕才带你回来。”
  程少侠眨了眨眼睛后,眼眸瞠起:对!我想起来了!我昏迷前就是你打得我!你好狠心,你竟然对我下那么重的手,我要是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他开口要质问,女瑶赶紧将一勺粥递到他口边。程勿低头看眼混沌的热粥,再抬头看向女瑶明秀的面孔。她讨好他,这少见的温柔让程少侠心中一暖。他低头,咬住了勺子,将粥吞咽下去。
  女瑶露出满意的笑。
  她继而温柔地摸了摸程少侠的脸。程少侠额上扎着纱布,红色血迹渗出一点,他的面容憔悴,看着她也分外心疼。女瑶心中怜惜,忍不住许了条件:“既是姊姊我打伤的你,你养伤期间,就由姊姊来照顾你吧。小勿你有什么条件,大可以跟姊姊提出,姊姊一定满足你。”
  程勿眼睛漆黑明亮:哎?还能这样?
  他犹豫了一下,头晕晕的,他一点点靠过去,靠向女瑶的肩膀。女瑶垂目似笑非笑地与他黑亮的眼睛目光对上,她笑一笑,没说什么。程勿放下心,伸出手,把姑娘的手臂也搂住了。
  程勿挪啊挪,往女瑶怀里挤。他气息奄奄,气质柔弱,虚弱地躺在女瑶肩上靠近她,又羸弱又秀美。这种舐犊情深一般的感情,让女瑶心中大为受用。
  女瑶却也忍俊不禁:“好了程勿。你这么大的个子,非要往我怀里挪。我抱得住你么?”
  “姊姊……”少年抬头,睫毛长,眼睛黑,声音软,还透着不确定。
  他一声“姊姊”,叫得女瑶心口一麻。女瑶咳嗽一声,压下自己的心猿意马:“嗯?”
  程勿小心翼翼地提要求:“你能每天都过来看我,喂我吃饭喂我喝水么?”
  女瑶:“可以啊。”
  程勿再小心提要求:“那我能像现在这样靠着你你不生气么?”
  女瑶心软一片,也爽快点了头:“可以。小勿大胆提要求,姊姊都满足你。”
  程勿怯生生地扬起黑眸:“真的么姊姊?”
  他快速开始提要求了:“你不能离开我半步,你要是有事出去你要告诉我,要问我,我不愿意你不能不管我;你要帮我擦脸,我头好疼,你也要帮我换纱布;我晚上做噩梦害怕,但我喜欢夜里抱着你,你也不能走,也要陪我;你不能骂我,不能打我,对我说话要温柔;你不能叫谢微‘小哥哥’,你只能那么叫我;你不能再说收我当徒弟的事,我要当你夫君;你还要听我的意见,尊重我,跟我玩,陪我玩;我要每天亲亲,被你主动抱;你要拉我的手,但不能拉别人的手;你要对我笑,不能对别人笑;你别穿那么漂亮见别的人,你只给我看好了……”
  “我要每天和姊姊在一起,时时刻刻和姊姊在一起……”
  他洋洋洒洒,说了许多话。
  女瑶:“……”
  程勿:“……”
  程勿紧张地抱着她手臂央求:“你说我可以提意见啊。你忘了你用闷棍打伤了我么?我是因为你受伤的!”
  女瑶大怒,手抬起要敲他额头,但看他头上包扎纱布,迟疑下没敲下去。女瑶一指敲在他眉心处,眉心一点红,让程少侠一声痛呼。女瑶怒极而笑:“我只是照顾你两天,我是卖给你了么?你想要什么我就满足你什么?你不过脑袋受了伤,你是瘫痪了需要我全程赔你?”
  程勿闭眼:“那你把我打得全身瘫痪吧!如果那样你就许我……”
  女瑶:“程勿——!”
  死小孩,越来越坏了!


第63章 
  受伤连续几天; 身体废了一段武功后必然筋骨有些损伤; 再加上后脑勺被女瑶一棍打了; 程勿便痴缠着女瑶; 要她赔偿他。平时程少侠自持无比; 努力要做个大男人好不被女瑶看轻; 好保护他的“小腰妹妹”;但受了伤的他变得脆弱无比,也不想着顶天立地了,只想跟女瑶撒娇,要女瑶陪着他。
  程勿的日常基本是——
  “姊姊我要这个!”
  “姊姊我要那个!”
  “姊姊你不要大声吼我; 我头好痛好晕……”
  程勿原本避免叫女瑶“姊姊”,总觉得叫了她他就会比她矮一头;然生病的这段时间,他发现“姊姊”这个称呼对女瑶居然很有效。他只要摆出柔弱样; 只要雪白着脸捂着心脏委屈哒哒地看女瑶; 女瑶通常在以头撞地后,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程少侠心中美滋滋:被人宠的感觉真好。他真想一辈子受伤,一辈子躲女瑶怀里去。
  为了让女瑶多温柔两天; 程少侠每夜睡前都祈祷伤好得慢些;他更会利用女瑶粗心大意的毛病悄悄背着她倒药。然女瑶真的没发现他背着她倒药时,程勿心里又会不舒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女瑶根本不在乎他!根本不关心他有没有按时喝药,伤何时能好!
  程勿的纠结小心情; 女瑶是真的不懂。白日给程勿换头上包扎的绷带时; 发现程勿额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女瑶还笑道:“小孩子就是恢复能力强; 咱们小勿头上没留下伤口; 以后又能俊俏漂亮地去骗良家妇女动心了。”
  程勿哀怨地瞪她一眼:“……”
  女瑶心口一跳; 笑问:“小勿喜欢什么样的小姑娘?大胸的还是细腰的?改日姊姊……唔!”她顿了一下,话住口,因为坐在床上的程勿突然撞过来抱住了她。
  程勿抬目,眸光幽幽,他轻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哎!”
  女瑶眸子弯一下,笑眯眯,应了下:“嗳,好啊小勿。”
  程勿一愣,然后当即惊喜仰头:“你答应我了?!”
  女瑶白净细长的手指拂一拂他脸上贴着的乱发,戏谑道:“答应你什么?喜欢姊姊我又不丢人,崇拜姊姊我的人多去了。你都说喜欢了,还不容我应一下?你便是觉得我是仙女,是圣人,我也说你眼光不错啊。”
  程勿气得眼红:“你你你……厚脸皮,果然是混账!”
  混账姊姊!
  视感情如玩物,游戏人生,根本不理解他的用心!
  程勿一拳捶在她肩上,他还要扯着她继续骂她没良心,不妨门被不确定地断续敲了两下,门外有人问:“女瑶……教主还在么?”
  屋中女瑶扭头,程勿眸子微微缩了一下:唔,是小玉楼的大师姊陶华。
  女瑶轻轻翘唇,还算陶华识趣。从陶华封了程勿身上的几大穴道后,女瑶就知道小玉楼有秘密。她没有当即审问,也是等着陶华主动来寻她。陶华心中自然也明白,她在程勿的房门外徘徊了好多天,这日终于下定了决心。
  女瑶答应一声后,门外个子高挑、皱着眉的女人就走了进来。陶华平时对她师父凶惯了,总是盛气凌人地教训师弟们,这会儿看到女瑶和靠在女瑶怀中的程勿,陶华却是眼神迟疑。陶华咳嗽了一下:“教主可以单独出来么,我有事情跟教主说。”
  女瑶望了沉着脸的程少侠一眼,笑道:“不必了,小勿不是外人,有事关门说即可。”
  程勿满意地点了头,继续靠着姊姊的肩。
  他实在没有江湖经验,为人处世的道理也是一知半解。不提是他这样从小被虐打的小孩子,即使雁北程家少主程淮,为人处世的经验都近乎为零。雁北程家成为武林中第一大世家,门中人个个武艺超绝,必然是牺牲了一些东西换来的。他们把一切时间用去练武,其他事,自然就不在意了。
  由是各种因素综合,让程勿没听出女瑶话里的深意。陶华却是讶了一下,吃惊地看一眼程勿:斩教教主女瑶,这是把程勿当下一任斩教教主培养了?哎,这却难办了,他们小玉楼也想收程勿为徒弟啊。可是他们哪里抢得过女瑶。
  那些都是后话,陶华现今也没时间理会。既然不用避着程勿,陶华便关好了门窗,心事重重地走过来,坐到了女瑶和程勿的对面。陶华低头思量片刻,女瑶也不急。屋中静谧良久,陶华才下定决心,抬头看女瑶。
  她说:“我认得程少侠体内元气的运行方式,因为有人教过我。”
  女瑶:“你那个半疯的师父么?”
  陶华摇头。
  女瑶目中一闪:“……莫非和罗象门有关?”
  陶华沉默。
  程勿突地插口:“是不是死去的蒋长老蒋沂南?!”
  陶华眉心一跳,以崭新的眼光看程勿,没想到程勿虽不懂人情世故,本身却聪明,居然能想到这里。陶华突地笑开,轻轻点头:“是,蒋长老教我的。我认识蒋长老已经很久很久了。我几乎是亲眼见证蒋长老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绝望的……那时我不懂他,不懂他为何要我去照顾一个半疯的老头子。我在师父跟前待了二十年,我认识蒋长老也二十年了……原先我只是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直到名器大会,我也才明白过来。”
  陶华目中有光,陷入回忆中。她声音极轻,不复往日的盛气。她说起蒋沂南,目中甚至微微含着泪光。
  今年的名器大会召开,之前遇到了斩教教主女瑶。或许师父半疯,师弟们一无所知,然陶华是有感觉的。她早已察觉小玉楼的心法和斩教恐怕有关联,她好不容易认识女瑶,她当引得女瑶去名器大会,当解开她心头多年的疑惑——蒋沂南到底在做什么。
  “我师父半疯,谁都不认识,但蒋长老要我待师父身边,听师父都说些什么。我以为这是罗象门对师父的监视,我哪里扛得过四大门派之一啊。师父偶尔会说些我听不懂的心诀,我就照实告诉蒋长老。”
  蒋沂南,在她年少时就出现在她生命中。她有一个疯了的师父,还有两个更年少的师弟。蒋沂南几乎是她生命中唯一正常的男性……还是那般雅致无双,倦怠慵懒却迷人,世间男子谁也不及他。
  她仰望了他那么多年。
  陶华压下心头涩意,望向女瑶,低声:“教主,若我所猜不错,小勿心魔丛生,你的武功时高时低,是心法有问题吧?蒋长老他和白教主那般好过,他当然知道斩教教主的武功心法有问题……他要我告知师父说过什么,他自己推演功法,改善功法中的缺陷,然后让我背熟。”
  女腰目中闪烁:“你没学过我们的武功?”
  她猜错了?她还以为四大门派想推出《淬阳诀》的全篇,好用来对付她。
  陶华摇了摇头:“我师父其实并不会你们的武功,我自然也不会。而且据我所知,斩教教主的功法对习武者天分要求极高,一般人是学不会的。我目前认识的人,唯一能不曾看你们心法,就模糊推演的人,只有蒋沂南。”
  “而他,为此也花费了二十年的时间。”
  二十年前,大婚风波已经结束,蒋沂南已经承诺师门和白凤永不相见。此后二十年,一直到他死,他确实再也没见过白凤。二十年间,蒋沂南被关起来,除了成亲生子,他还做了一件事,就是尽力地推演《淬阳诀》的一部分。
  小玉楼的师父已经疯了,完整的心法是不可能看到的。这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就让蒋沂南花费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推算出来。
  女瑶若有所思:“那是他的私人行为,并非罗象门的要求?他所为何?”
  程勿喃喃道:“自然是为了白凤教主了。”
  女瑶沉默。
  算算时间,白凤认识蒋沂南的时候,其实她的心法已经出了问题。然白凤武功不如现在的女瑶,所以那问题不甚严重。到后期,白凤怀孕、受重伤、中毒,所有问题一起爆发,那心法的问题,才被暴露出来。
  那时蒋沂南不知白凤中了毒,他一心以为是她所学的心法问题才让白凤衰弱。所以他劝她离开魔教。
  蒋沂南后来自然知道缘故,可他已经无缘得以见她。漫无时间的消磨光阴中,蒋沂南对武学的唯一贡献,当是夜以继日地就着小玉楼给出的只言片语推出一部分残缺的功法。他将功法交给陶华,让陶华背熟。
  陶华问:“然后呢?”
  深夜中,那约她见面的男人长衣如松,幽静立在窗下。他出不了门,也已经不想出门。梧桐树影映在窗上,他的身影这一团暖光中模糊又清晰。
  风声飒飒,陶华站在窗外看他。这个当年救她的男人,将她送入小玉楼的男人……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般风华照人,世间少有。然她想要走上前,隔着一道窗,她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轮廓。
  蒋沂南慢慢道:“然后……随你吧。你想学就自己学,有人追杀你你就把残篇交出。没有人问你……”他笑容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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