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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瑶光来-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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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瑶忌日那日,斩教上下轰轰烈烈地祭奠教主,叩拜教主。
  程勿放眼望去,除了白落樱等少数几人,大部分斩教教徒,脸上的哀伤都很淡了。时间是感情的敌人,曾经多么崇拜女瑶,女瑶一离开他们就慌神。但现在程勿在,他们对曾经的女瑶教主就没那么怀念了。
  程勿低下了眼。
  当晚黑夜无声,繁星灿烂。银河彼岸,群星尽头,尘埃在苍穹下横贯游过。
  程勿徘徊于自己的院中。
  他将“爱妻女瑶”的牌位摆在院正中的桌案上,将九转伏神鞭放在了牌位旁边。他目光幽幽地看着这座牌位,透过这个牌位,好像能看到当年女瑶的一颦一笑。记忆回到以前女瑶逼他习武的时候,回到落雁山上,最后流连忘返于中州小玉楼山上。
  她像是一个瑰丽的梦,闯入他的世界。时日尚短,她就又离开了。
  程勿想到女瑶曾经鼓励他的话:“要满怀希望,无论我如何摧残你。”
  而今,立在星河下,程勿轻声,喃喃自语:“……我没有希望了。”
  再想到那时候女瑶与他并肩站在夕阳下说:“人生路上,最难的不是看得到的眼前的成功或失败,而是煎熬,漫长的,看不到未来的煎熬。”
  女瑶说,人生一直很苦,人生要不断地熬。
  她曾经用这样的话鼓励他,让他好好习武,让他不要放弃,让他有朝一日能站在她身边。而今风清星明之夜,程勿再想到这话,开始明白人生的煎熬何其残酷。
  他至今尚未及冠,在他之后漫长的人生中,少年时期不过一年的爱恋哪怕深入骨髓,也终有一日会忘掉。
  他太年轻了。
  煎熬那么漫长,又看不到前方的路在哪里。程勿忽然想,其实人生就是追求什么,走向什么吧。想要什么,就不断地向前走,去得到它。人生每一条路,都是之前的点点痕迹所组成的。条条大道形成一种平衡,人总是要跟着自己的心走。
  求仁得仁,这就是人生吧。
  而他求的什么,想要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星夜下,满空明耀,院中青年白袍掀飞,秀丽宁静,似谪仙人一般。他忽而低头,唇角露出一丝笑,然后手按在了腰间原本只是装饰性作用的剑上。“刷——”寒光清冽,他拔剑而出,三尺秋霜照亮明目。
  他开始觉得煎熬,他想要为他所求的付出任何代价。
  同一句话,同一个人,曾经带他走向绚烂朝霞;而今同一句话,还是那个人,却将他推入深渊。
  他不想活了。
  这就是他所求的——
  横剑在颈,自刎而死。
  程勿不过二十岁的生命,将戛然而止。从此后,漫漫人生,他再不用苦苦寻觅,无望煎熬。
  鲜血迸出,电光明耀,群星流转。
  突然间,风大吹,满园花纷纷然洒落。静谧夜中,院中大门被从外推开,女子扑过来,指风点向他手里的冷剑。她那熟悉却遥远的声音直摧心魂:“程勿——!”
  迷雾重重,深渊无底,不断坠落的灵魂仰头,睁开了眼。


第98章 
  夜光星辰在眼前转动; 星海下,思念的爱人从天而降。她从瑶光落下; 张开手臂拥抱住他。清亮的眼睛; 如玉的面孔; 她紧紧地抱住他; 双目殷切地望他; 让他仰着脸; 感觉到她的温度。
  她的嘴一张一合,急切地说着什么。
  程勿失神地看着她,他跪坐在地,手里沾着血的横剑被她劈手夺去。她的手快速地点住他的几处大穴,手捂住他的脖颈。程勿盯着她; 目不转睛,几乎是贪婪地看着她宛如少女、不曾变化的面容。
  女瑶怒吼:“来人!都给我来人!程勿都要自刎了,你们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么?”
  她万万想不到回来落雁山,原本是算着她“死”的那日日期回来; 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惊喜还没到,程勿先吓得她浑身血液冰冷。她一下夺去他手里的剑,抱住他。她现在的武功重头开始; 她无法接住程勿的重量; 竟跟着他一同坐倒在地。女瑶点了他的穴道; 让他流血速度变慢。她的手捂住他脖颈; 心里慌乱; 甚至不敢看。
  不敢看只是割破了皮肉; 还是把动脉直接刺破了。
  他脖颈的血从她指缝间渗出,女瑶双目发红,又骇又气,还格外心疼。她咬牙切齿:“程勿!你这个死孩子!”
  竟这么吓她。
  程勿呆望着她,眼睛迟钝地动了一下,他反握住她的手,茫然的,喃喃道:“女瑶?”
  女瑶怒:“对,是我……人呢,来人!”她口中出啸声,清亮无比刺破天际。
  然后她看到程勿眼中快速聚满泪水,水光盈盈,又清又乌,落满眸心。他的眼泪刷地掉落,但并没有多少伤心的意思。他的眼泪才落在颊畔上,女瑶就看他的唇角翘了起来,露出一个笑容。
  轻快的,开怀的。
  女瑶更担心了:“小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把自己弄傻了?”
  程勿一边眼中流泪,一边轻声笑。他满足十分的:“真好。原来死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你,你一定是来接我的。我一直怕你下了地狱的话,我找不到你。早知道的话……我早就来寻你了。”
  女瑶:“……”
  她瞠目结舌。
  然后大骂:“胡说八道!谁是来接你的,谁是下地狱的?就你高洁无辜,死后不用下地狱?呸呸呸……我才没死!你也不会似。现在的小孩子,年纪这么轻,就要为情而死,感情经验如此丰富?”
  “你要气死我么?我怎么教你的?我教你那么久,给你那么多东西,是让你去寻死么?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我尚且一直不放弃希望,你倒是坦坦荡荡,干干净净,说不惜命就不惜。程勿你这个小混蛋!”
  若不是腾不出手,女瑶直接就揍他了,打他额头了。
  她看这个青年沉静看着她笑,气不打一出气,女瑶骂得更厉害:“都几年了,你的毛病都改不了。你这辈子是不打算长大了么?还是有事没事就掉眼泪,动不动就哭。程勿你这个废物……唔!”
  忽然间,她被扑倒,唇被封住。
  震撼地瞪大了眼。
  她点中了程勿的几处大穴,程勿只拿真气轻轻一冲,就冲开了穴道。女瑶不停地骂他,程勿就看到她嘴张张合合,也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但他也不在乎。他都要死了,他无所谓了。他双目噙着泪,想上天对他多么仁慈——他一生那么倒霉都没关系,只要他死的时候是女瑶来接他的就好。
  他多喜欢她,多眷恋她。
  没有她的时候,他觉得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可是斩教、白落樱那么多人还需要他,他的好多事都没做完,他不能死。女瑶也不让他死。
  他就煎熬地活着、活着……生不如死!
  程勿扑倒女瑶,不管不顾地将她压在身下。他发狂一样,胡乱地亲着她,搂着她腰,把她娇小的身子发狠地往自己怀里箍。女瑶瞪大眼,被亲得嘴疼,他的舌伸进来,一派胡来。女瑶几度挣扎,两人的唇齿磕碰间渗了血。血沿着唇向下滴,女瑶“唔唔唔”几声,反而被压得更彻底了。
  程勿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程少侠。
  他已经不是十七岁时懵懂的样子了,他的眼眸幽黑闪着簇簇寒意,冷冷若若的。他像狼一样俯视她,将她视为他的猎物般。他的爪子尖锐,落在她脸上、身上。女瑶抬手要推,程勿的手肘压住她手臂。
  他真气全开,将女瑶体内刚修补好的那点儿真气压得瑟瑟发抖……
  女瑶气得想大骂:亲一亲而已,居然还用真气压她!
  程勿疯了么!
  她急得浑身发抖,手拼命地靠近他的脖颈想压住他颈上的血。但是程勿自己根本不管,他执意地要亲她,要把她不知怎么地往他怀里塞。女瑶被他折腾得快要吐血,白眼直翻,不断地拍打他肩。他的唇离开她的唇,女瑶才要张口,密密麻麻的吻就落满了她的脸。那灼热的温度、迫不及待的碰触,让她根本寻不到机会开口。
  女瑶:“血、血、血!”
  不是不让你亲,但是你——
  她惊骇道:“脖子!程勿,脖……”
  脖什么脖,没有脖,她再次被堵住了嘴。女瑶几乎不哭,然此时却快要哭了。她捶打他,使力要拉开她。她给自己挖了陷阱,如今程勿的武力她根本撼动不了。她真正成了弱女子,只能凭他将她压在地上……
  他颈间的血落到女瑶的脸上。
  滚烫得让女瑶想跳起!
  女瑶:“唔唔唔!”
  那血根本止不住,程勿他的大动作,还让血流得更快。但看青年热情疯狂发狠的样子,剑估计只割破了皮肉,不曾伤到动脉。女瑶又放心又不能放心,她从未处于如此弱势的地步,她觉得程勿几乎想就地办了她了……
  因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里衣里乱摸。
  女瑶一阵绝望:“……”手狠狠地捶了地几下。
  青年的头颅埋在她胸口,女瑶发着抖,仍不死心地想拍他后脑勺。他低着头却像背后长眼睛,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便含住吮吸,女瑶浑身一阵鸡皮疙瘩——“程勿!”
  她堂堂魔教教主,谋算深远,死里逃生,此时此刻……才是她的结局?
  女瑶望天,反抗不了程勿,看程勿颈上的血流了他们两个一身。她喘着气,颊畔、颈肩、胸口都被亲吮,她差不多认命。程勿紧抱着她,颈上血流成河,两人的衣服缠在一起,头发缠在一起。女瑶弓着身,咬着牙忍受……
  然后“咚“一下,程勿的头磕在她颈窝间,不动了。
  女瑶:“……”
  她脸色难看:“小勿?”
  还是不动。
  “你这是……终于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女瑶被男人的体重完全压在地上,被他那发狂的作风撩得又痛又痒,然后他说倒就倒……女瑶简直不知该怨恼他停得突然,还是感谢他终于不折腾了。只是女瑶被弄得很累,半天爬不起来。
  恰这时,听到了啸声,白落樱等人推门而入:“程勿——呃!”
  白落樱与张茂夫妻、金使和秦霜河这对冤家,还有原本在跟圣女大人辞行的小玉楼徒弟三人,全都愣住,震惊地看着眼前这“血肉模糊”的一幕——
  星光烂烂。
  “死”了三年的女瑶突然出现,被程勿压在地上。程勿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这两人的脖颈、头发、脸颊上都糊满了血。程勿的衣衫还算齐整,女瑶的衣衫却是凌乱无比。女瑶的头发都散开了,发带被风吹走挂在树上。女瑶喘着气躺在地上,仰起的脸,唇也是一片血红。
  这样的场面,分外像是某种不合时宜的场面。
  金使第一个开口,羞愧无比:“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白落樱第二个合不拢嘴:“这这这……女瑶榨干了程勿?!”
  秦霜河:“大神就是大神,这种事都能流这么多血。你们二位,前途不可估量……”
  女瑶被他们气得发抖!
  还是夜神最靠谱。张茂看到了扔在地上的剑,看到了程勿脖颈处的深红……张茂:“程勿是失血过多吧?”
  众人:“啊?是么?”
  女瑶怒道:“是!赶紧给我过来把他从我身上搬走,然后请大夫来看伤!”
  众人这才一愣后,赶紧奔过去解救女瑶。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程勿抬进屋,让人来处理程勿身上的伤。等程勿脱离危险后,他们才有精神看坐下来、累得连灌了三碗水的女瑶。先被可怕的场面惊到,众人到这会儿,才有功夫关心女瑶:
  “女瑶,你没死?!”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第99章 
  混沌中; 程勿不停地掉着眼泪,沉浸在模模糊糊的梦魇中。梦中的青年眉头紧皱,仿佛有说不完的沉重心事压得他精神紧绷; 喘不上气。后半夜请来名医,给程勿包扎了伤后,程勿就开始发高烧。但他烧得厉害,睡得昏沉中却还知道拽着女瑶不许离开。
  白落樱、金使等几人使力,都没法把程勿搂拖着女瑶腰肢的手臂打开,把女瑶解救出来。
  每当外力一冲; 程勿搂女瑶的力道就重一分,被他搂着的女瑶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 女瑶摆着手认命:“别拽了……再扯下去; 你们没把小勿扯开; 我得先被箍得晕死过去了……算了; 我来!”
  她低头; 恨铁不成钢地在程勿扣她扣得死紧的手臂上打了一下:这个死小孩; 一身好武功,如今全用在她身上了。
  白落樱看到如此; 脸上露出笑:“说明小勿真的很喜欢你啊; 女瑶。”
  “他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忘不掉你吧。”
  女瑶一顿,低头望着青年几乎伏在她怀里的形象。救治程勿的时候,因为程勿不肯放开她; 女瑶被迫坐在床榻上。医者包扎伤口时; 程勿昏迷中; 更是一个劲地拧着眉往她怀里缩,缩得女瑶直抽气:她是得有多雄壮,才能任由他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把他全身窝在她怀里啊。
  女瑶指尖轻颤,冰冰凉凉地,拂过程勿的眉梢。青年的乌黑长发散在她腰迹,锦被将他全身盖着,他玉白秀美的面庞完全埋在被中,埋在女瑶怀里。呼吸间,他闻到的全是女瑶身上的气息,这才能让他觉得舒服。然外人从旁侧乍一看,压根看不到程勿,还会恍惚以为是女瑶卧病在床、盖着被衾与人谈话。此姿势,已能看得出程勿对女瑶的依赖……
  哪怕他是神志不清,恐怕都没有意识到女瑶还活着。
  一众人旁观,女瑶也面不改色。她温和地,揉着程勿的眉心:“小勿,放轻松,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了。”
  她揉他眉心第一下,他皱着的眉便松一点。
  女瑶继续揉他眉心:“小勿……”
  他绷着的肌肉放松一点。
  女瑶指尖在他眉上拨弄:“小勿……”
  他在她的抚弄下,好像真的能听到她的话一般。一点点,眉不皱了,身子不缩着了,脸从被子下露出一点,箍着女瑶腰肢的手臂肌肉也不再绷得紧实……他昏昏睡去,气息变得平缓,女瑶在他手臂上最后一点。程勿这才彻底放松,手臂松开,女瑶跳跃而出,逃出了程勿的箍抱。
  女瑶终于一身轻地站到了平地上。摆脱程勿后,她扬眉吐气,叉腰大笑:“哈哈哈……”
  一众人用谴责的眼神看她。
  女瑶沉下脸:“怎么?!”
  女瑶就是女瑶。
  哪怕失踪了三年,带给人记忆里的压力还在。她冷目一压,金使和秦霜河等下属就默默后退,不敢说教主如何不好。只白落樱不怕女瑶,美目瞪着这个师姊,愤愤不平:“小勿这么可怜,你让他抱一抱怎么了?”
  女瑶盯着她圆润一些的小脸和丰腴的身形:“你是成亲了还是怀孕了?”
  白落樱:“……!”
  她憋红了脸,勇气被女瑶一句话压回去。白落樱这才支支吾吾地拉着冷面夜神到女瑶身前,说起自己的事,再委婉地问起女瑶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女瑶大概跟他们说了下,就打响指,让秦霜河带人下山去真阳派一趟,把原本在落雁山上的碧绿冰玉床拿回来。
  金使回头望一眼窝在床畔间的程勿:“那教中事务……”
  女瑶反问:“你在看谁脸色?谁是教主?”
  金使立刻一激灵,挺直腰背,冷汗涔涔:“您是您是!属下一时心急忘了,再不看程公子了……”
  女瑶这才满意点头。
  几个斩教高层交换个眼色,心中又欣喜教主的回归,又对教主的回归感到苦哈哈:好脾气的程公子说话不算数了,以后大家又要猜脾气阴晴不定的女瑶教主的心思了……
  明明女瑶教主和程公子是夫妻,为什么女瑶教主就不能跟程公子学着改改脾气呢?
  之后几日,女瑶在“玉楼”中翻看程勿补齐的《淬阳诀》,她按照正确的心法磨砺己身,把自己的武功修炼回去。同时,了解如今天下形势后,她快速地接手了斩教事务。女瑶回归的消息,真真假假,放给了天下武林,武林人士几多不安,几多惶惑。
  最近江湖上的大事除了朝廷对武林的碾压外,还包括魔门斩教的八卦——
  “你们听说了么?女瑶死而复生了!”
  “什么?大魔头没死?天啊,她不会来中原报仇来吧?不会找上四大门派吧?”
  “真的,斩教好像要开庆功宴呢!就是庆祝他们的女瑶教主回来了。”
  “不会吧……魔教教主还活着,可是……”
  可是当今天下为了与朝廷相平衡,江湖欲成立武林盟,武林盟看好的盟主,正是原本斩教管事的人程勿啊。程勿和女瑶这种夫妻关系,如今程勿还能是武林盟盟主的最好人选么?女瑶那么强势,会跟程公子抢吧?若是武林盟主落入魔教教主掌心,江湖中为武林盟奔走数月的人一阵窒息:
  魔教教主要是成了武林盟主,后果不堪设想,武林危矣!
  当听说女瑶“复活”真真假假的消息,不光为武林盟奔走的人着急,最急的,恐怕是除了真阳派外的其他三大门派。几月前程公子程勿来中原走一遭,他堵在几大门派的大门前,其形悍然,其武不催,至今想来都一阵后怕。
  众人觉得程勿是为女瑶报仇而去堵几大门派的山门,如今女瑶死而复生,她会不会做的更彻底?
  一时间,三大门派都偷偷摸摸地开始做准备,目光盯着关外西林,盯着女瑶的动作。
  女瑶并无动作。
  于她来说,尘归尘,土归土。当日她杀了曹云章和赵琛二人,改变武林局势,她的目的已经达成。她并不需要如当初一夜灭青莲教一般,铲除几大门派,成为江湖公敌。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整个江湖都是她的,她要慢慢经营,她不会给自己弄出几个敌人来。
  而且,她也忙着啊。
  忙着跟真阳派建交,与谢微书信。二人公事公谈,谢微不再抱有儿女私情后,积极争取武林盟成立后,正道和魔门两边的势力分布。书信往来,以鹰传信,双方都想促成程勿当盟主这件事,自然谈得不错。当这件事基本确认下来,谢微已经打算亲自来斩教一趟了。准备动身前,谢微多问一句:“我们谈的这些,程公子也没意见吧?”
  女瑶轻飘飘:“唔,这个还不知道,我还没跟小勿说。”
  谢微:“……!”
  谢微怒:“武林盟主选的是程公子,你竟从头到尾没让程公子参与么?你就替他做了决定?你能代替他?”
  女瑶:“……”
  原本想理直气壮地答“能啊”,但想到她回来那日被程勿折腾的样子,女瑶一阵心虚。
  她只好含糊回信:“差不多差不多。”
  谢微:“……”
  谢微不打算出远门了,女瑶这行事速度,让他心里分外没底。他语重心长:“你什么时候跟程公子说武林盟主的事?你要快些啊,朝廷现在派人到处收买江湖人。我们必须赶在朝廷之前。”
  女瑶非常无辜:“你的‘程公子’还病着,昏睡不起。等他什么时候醒了,我再什么时候与他商谈武林盟的事。”
  千里之外,伏案读信的谢微窒息,气得扔了兔毫:“……”
  女瑶这个混账!
  女瑶这个混账,她霸道惯了,独断专行,身为上位者,不考虑别人。她不体贴人,她心狠,她难说话,她有很多缺点,但她让程勿念念不忘。程勿平日健康无比,三年也没见他生过什么病。但是这一次他就烧得非常厉害,一直醒不来,在梦里不停地说梦话。
  大多都是:
  “女瑶……女瑶你回来……”
  “小腰妹妹,我好想你……”
  “春姨,她不喜欢我呜……”
  这一睡,好像睡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程勿昏迷中,隐约记得女瑶回来了,他高兴地抱住她。然后她断断续续地照顾他,喂他吃药,跟他说话,还睡在他床榻外。他焦急无比,口干舌燥,不知到底是做梦,还是她真的回来了。不知自己是已经死了,还是幻觉连连。
  睡梦中,他辗转反侧,在一个又一个梦境中穿梭。有时看到她,有时找不到她。有时她喜欢他,有时她又赶他走……她像梦一样捉摸不透,他追逐着她,在天崩地裂间奔跑,在火山岩浆下跳纵。他站在山岚下,站在潮浪间,他大声呼唤,声音沙哑凄厉:
  “女瑶!”
  “女瑶——”
  “女瑶——!”
  “砰!”程勿猛地坐起,头撞到了床柱上,磕得他差点重新倒下。他颈上缠着纱布,醒来后觉得有些刺痛,然他无瑕顾忌那个。程勿坐在被衾间喘着粗气,手心全是汗,长发也被汗水打湿。他的双目发红,盯着屋子看。屋中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
  程勿心跌到谷底,冰凉无比。
  难道、难道他模糊印象中的女瑶,果然只是他的幻觉么?难道她真的并不曾活着,已经死了吗?这么多天,梦里那个帮他擦汗、跟他耳语说话的女瑶……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不。
  程勿慌张地蜷缩手心:他隐约记得自己自刎时,看到女瑶了。他还亲女瑶了,她骂他的架势那般真切……怎么会是假的?
  程勿当即下床,匆匆穿上鞋袜、套上外衫,他就奔出了屋子。此时青年形象全无,黑发散着,湿漉漉地贴着脸。衣衫不整,衣带系得有一搭没一搭。他的容颜也苍白无比,唇上起白皮,干燥无比。奔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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