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来拜堂-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陌离摸上柳明月额前整齐的刘海，轻笑着摇头：“明月你太过单纯，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

　　***

　　玉君贤没有在他的帐中议事，而是到了赵程的帐中，参加商议次日军事的人不多，除了玉君贤与赵程，就只有几位将军。最后商议的结果便是次日兵出风奂，由玉君贤带领五千精兵打头阵，赵程的军队在五里之外观战，若是难以攻克风奂，到时再由赵程率军支援。

　　风奂有兵两万，就算不用精兵，也能轻易攻下，是以，赵程起先不赞成玉君贤的做法，无奈玉君贤一再坚持，不肯改变作战计划，赵程也只好顺从，吩咐手下勇将只要看到战情不利于贤王爷，要速速前去救援，誓死保卫贤王安全。

　　主要的事情商讨完，他们正在讨论一些不甚重要的事，此时帐外传来一片嘈杂声，能听见有士兵带着乞求说：“姑娘不能进去，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找人……”

　　话音还未落，帐帘已被掀开，傍晚橘红色的柔光从白若身上散落了一地，也将白若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白若清冷的面容在橘红色的阳光中竟有丝丝的温柔晕开，风华绝代。白若放下帐帘，走进帐内，阳光被隔开，只留下被太阳涂染成橘色的白色帐帘。白若的脸还是面无表情，虽说不上是千年寒冰，但也算得上是秋池凉水。

　　即便是一时的错觉，但她那一刻的温柔，却如深夜黑幕中的一颗璀璨流星，一闪而逝的美丽，让人来不及扑捉，更让人念念深铭于心。

　　白若身后的士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赵将军，小人拦不住白姑娘，不敢伤了白姑娘，王爷将军赎罪啊……”

　　赵程见玉君贤并无不悦之色，便挥挥手，道：“无碍无碍，你出去吧。”

　　“小若若怎地来了？”玉君贤笑问。

　　白若看着帐中的人除了她都是一身铁甲，表情严肃，案桌上铺着行军布阵图，行军布阵图上压着玉君贤的青铜古剑，玉君贤身后挂了一副地图。

　　他们是在认真的议事，白若本来想问那五千精兵的事，但见此情况，又开不了口了。

　　白若对玉君贤摇摇头，转身离开大帐。几位将军面面相觑，不知白若为何的行为如此古怪。

　　玉君贤双手抱拳，道：“下面的事就拜托几位将军。”说罢玉君贤也快步走出帐中。

　　玉君贤连叫白若几声，白若皆不予理会，玉君贤只好小跑至白若身边，随她漫无目的在营地中走着。

　　走了有一段路程，白若未停下脚步，也不发半语。玉君贤先憋不住了，问道：“小若若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

　　白若停下脚步，侧过头，盯着玉君贤，平静若镜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还是摇摇头，又转过头欲走。

　　玉君贤拽住白若的胳膊，不让她走：“可我有话要对小若若说。”

　　“梨清未必是你最好的选择。”梨清没什么不好，但他对白若而言，未必就是最正确的人。

　　白若挥开玉君贤的手，眼中的神情比玉君贤还要笃定：“他就是！没有梨清，焉能有今日的白若。”

　　没有梨清，白若百年之前不是死在玄夕的手下就是死在了天规之下。玉君贤对她的一往情深，白若只能视而不见，或许心中也有些些愧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有了梨清呢。

　　“所以……”玉君贤眼中挂了一分嘲讽，不知是嘲讽自己的无知，还是嘲讽自己的侥幸之心：“所以，你与他在一起，是为了报恩？”

　　“不是。”白若只回答了这两个字，说完就不再多言，望了玉君贤一眼，向自己的帐营走去。

　　白若不想对玉君贤多说什么，他只是个外人，说再多他也不一定懂。若他认为她是为了报恩梨清才跟在梨清身边的，那就随他这么认为吧。反正，这一世，她绝不离开梨清身边。

　　不过，本以为叶千山庄过后玉君贤就该看透，未曾想到，他的执念很深，似是不想放弃她。

　　白若走，玉君贤没有再去追，眼中的嘲讽加深，还透出些悲伤。是他自作多情了，是他对白若死缠烂打。

　　他有想过放弃白若，可是白若日日在他身边相随，更加令她魂牵梦绕，连无视她都做不到，更何况放弃她！

　　若是，有一天，白若知道了他的所做所为，那时，应就是他放弃白若之时了吧。

　　
　十一。兵临城下　＇本章字数：2122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04　15：30：38。0＇
　　？？？？？？？？？　寅初时分，玉君贤便鸣鼓令众军士起床出战，众军整顿好了之后，天还未亮，士兵们只好举着火把行至风奂。

　　风奂守城将看见长长火龙正蜿蜒前行，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天都被染成了火红色。远远看去，倒真是像降入凡尘的金龙。这金龙离风奂愈来愈近，光是那高举的火把都气势逼人。

　　谁也没想到玉君贤会在凌晨时分攻过来，虽说风奂军士在玉君贤的大军到达风奂周边已有准备，可玉君贤这来袭的太突然，有些士兵已经乱了心，觉得迷惘。

　　针对此情，风奂高将决定以守为主，将兵力集中于城墙左右，不让玉君贤攻下风奂。

　　快到风奂城墙之下，玉君贤还是坚持着让他带的五千精兵去打头阵，陌离多次劝阻，玉君贤都玩笑带过。

　　“君贤，你不可如此，现在天黑，五千精兵并不多，你此去肯定危险，还是我们一起……”陌离再次劝谏，玉君贤不以为然的挖挖耳朵，不听陌离说完，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天黑，这才好攻下风奂，风奂可是通向樊都的主要城市。你信不信，这风奂的一些士兵，心中已经乱了。”

　　“赵程一个武将都不急，你一个文官也不用着急担心。”玉君贤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夹紧马腹，一掌拍在马背上，马儿如脱弦之箭，载着玉君贤冲到五千精兵前面，玉君贤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由大到小：“在五里之外看着，就等我攻下风奂吧！”

　　“表哥！”坐在陌离身前的柳明月努力拉长身子，口口声声说着相信玉君贤的柳明月此刻眼中也布满了疑惑与担心，她抿了抿嘴：“表哥行为果真变得怪异了，他怎可如此自负？”

　　“郡主莫急，王爷不一定会吃亏。”赵程倒显得一派悠闲淡定：“此前军中有人冲撞了那些精兵，赵程看见那精兵一把折断士兵的铁剑，将士兵一脚踢出老远，好生勇猛。这也是为何赵某不再阻拦王爷带精兵去打头阵。”

　　“可刀剑无眼……”柳明月心中还是担心。

　　赵程摇头笑道：“怕是王爷和五千精兵不把那些刀剑放在眼里。”

　　“也罢。”柳明月叹息一声：“表哥总不会轻率了结他的性命。”

　　他们的对话白若听得似懂非懂，原本心中暂且放下的对玉君贤的疑惑，现在又被勾了起来。昨日她见玉君贤在帐中忙碌，不像是个做了什么不对之事的人，所以就没有问玉君贤。且，问了，玉君贤也应不会回答太多。

　　若想知道他们口中的玉君贤的怪异之处，只有再问陌离，即便陌离之前一直在回避回答白若这个问题。

　　“陌离。”白若唤了陌离一声，不说话，等陌离看向她时，她就看向已经在率着五千精兵直冲风奂城墙下的玉君贤。

　　陌离不是笨人，白若没有明说，陌离也猜出白若是想知道玉君贤哪里的不对劲。

　　如今众人都知道玉君贤的不对劲，也没有再瞒着白若的必要了，陌离指着前方的五千精兵，道：“白姑娘可知道行军打仗军中什么很重要？”

　　“军士一心。”陌离知白若不懂，解释道：“军士一心，便士气大增。而现在，君贤只顾着他的五千精兵，将这后面的八万军士置于一边。这会让下面的士兵怎么看？其中肯定有人认为贤王爷年少轻狂，恃才而骄。君贤一贯都对手下人随和处之，如今他的这般作为，与他平日的行径大为不同。”

　　白若点头，表示已然懂了陌离所说。

　　玉君贤已带着五千妖兵到达风奂城墙之下，五千妖兵每人手中都举着一个火把，站在五里之外的白若等人只能看见一团光亮。

　　风奂城门禁闭，城楼上站了很多士兵，多是以弓箭手为主。天色漆黑，弓箭手不太好瞄准，正巧五千妖兵手中高举火把，这也算是个活靶子，待到妖兵一靠近，城楼上的士兵便放箭。弓箭手分为两批，一批放完，另一批紧随其后，如此周复。一时间，漫天弓箭就如一场暴雨从天而至，带着破风的呼啸声，密密麻麻的落下。

　　五千妖兵无惧箭雨，或是用身上的铁甲隔开，或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拔出腰间剑，将直逼命门的箭劈成两半。

　　玉君贤在妖兵中间，有妖兵保护着，连剑都不用拔。玉君贤一声令下，妖兵将手中的火把齐齐丢上城楼，城楼上的士兵都紧紧相挨，面对扔上来的火把，不好逃脱，火把砸到了不少人的身上，为了扑灭身上的火，许多士兵丢掉身上的弓箭，在地上打滚。不多时，城墙的地上就躺了很多士兵，从城墙上射出的箭是越来越少。

　　此种情况，风奂已不再适合居高临下的用箭攻击，风奂内的将军即时发出应变之道，令城中所剩士兵中的一半士兵拿长矛，开城门，出城迎战。

　　风奂城门刚刚打开，城中士兵还没有出来多少，五千妖兵就已经快跑到城门边，毫不费力的将已出来的士兵解决。城门边连忙加强兵力，意外阻止玉君贤的兵士入城。

　　交战双方，战于城门边。毕竟妖之力，凡人不可比也，风奂虽在人数上占优势，事实上战况有利于五千妖兵。

　　远远观战的白若等人，看不清战场中的内容，只听到厮杀声响彻整个风奂。

　　陌离见有火光向高处而行，显然是五千精兵将火把扔向高处。陌离心下一急，怕是玉君贤出了什么事，欲要策马奔向玉君贤。马儿刚走了两步，陌离就勒马停下，扭头看向赵程，谦逊道：“赵将军有何看法？”

　　陌离平日里也看了些兵书，但他的经验远远比不上实战经验丰富的赵程，见赵程还是悠闲的观战，陌离心中的担心也就减少了。若是玉君贤真出了什么事，赵程不可能没有什么动静。

　　“陌丞相。”赵程对陌离抱拳道：“依末将来看啊，贤王爷是在放火烧城楼上的士兵，使他们士气大减。王爷若是有难，定会给末将信号，让末将前去助援。”

　　赵程啧啧称赞：“那五千精兵果真了得，城墙如此之高，竟能将火把扔上去，若不是用了什么方法技巧，那就是奇才，奇才啊！”

　　
　十二。初战结束　＇本章字数：202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05　21：27：37。0＇
　　？？？？？？？？？？？？？　赵程啧啧称赞：“那五千精兵果真了得，城墙如此之高，竟能将火把扔上去，若不是用了什么方法技巧，那就是奇才，奇才啊！”

　　白若看远处的火光高涨，听见前方的呐喊哀嚎声，眸光微沉，握紧手中的缰绳。

　　“赵将军，是否凡人之力很难将手中之物扔到高处？”白若问。

　　“风奂城墙少说都有五丈，一般人是很难将火把扔到城墙上。若是武艺高强之人，也不是不可。”赵程顿了顿，说：“不过……”

　　“不过什么？”

　　“王爷能拥有这么多武艺超群的士兵，也是不易。王爷说这些士兵是先皇就给他的，倒是未曾听先皇提起过，也不知道是朝中何人训练这些士兵，那人一定不是平常之人。”赵程眼中升起了敬佩之情。他心中定是想着以后他也要训练出这么一批士兵。

　　白若又侧头看向风奂城墙边，不过半个时辰，那五千精兵已经有大半涌入了风奂城内，因为火光耀眼，士兵们的手起刀落，人的鲜血喷涌，白若看得不是很清楚。看不清，才好呐。白若之前的几百年，哪里见过这种血腥残忍的场面？

　　攻打风奂是必然的事情，可风奂那些拼死奋战的士兵，他们是何其无辜。如若玉君贤能顺利称帝，或者玉君贤不去争那个至尊之位，也许风奂便不会血流成河，那些守城的士兵，还能安稳的活着。

　　可是，这就是命格啊！必须发生而无法改变的命格，白若只能看着，无法阻止。她又能怎样阻止呢，她可是站在玉君贤这边的。

　　见过了此情此景，“打仗是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更好的生活”这句话，白若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说给别人了。

　　白若的心中有些难受，为那些逝去的生命感到悲哀，为这天下的动荡感到寂落，为玉君贤的五千精兵感到不安。

　　是的，玉君贤率领的五千精兵太过生猛，白若因为他们的生猛感动不安。从赵程所言中，白若能明白这五千精兵来历不明，这五千精兵军纪严明，并无过错，越是没有漏洞，白若越是感到不安。

　　白若还在想着，一个身穿黑色铁甲的士兵策马向他们而来。黑色铁甲是玉君贤五千精兵的标志。白若凝神，仔细看着那个策马而来的士兵。

　　那士兵个头高大，身子府在马背上，头上的黑铁盔甲遮住他的大半张脸。他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拿着铁剑，剑身上有已凝固的血液，再往下一些，剑尖处的鲜血还未干涸，还有一点光泽。

　　只是身上戾气重了些，其他之处，白若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

　　士兵到了他们面前，先是翻身下马，再勒住马儿。对赵程抱拳道：“王爷传话，风奂已破，请将军过去一同将战场适合了，待天亮再进城。”

　　士兵不卑不亢，细细看去，还能看见他眼中有细微的轻蔑。破城乃是喜事，士兵眼中微恙都被赵程陌离忽视。赵程连连大声说了几个好，又是夸赞玉君贤芸芸，然后调转马头，向后整顿士兵准备走向风奂城边。

　　那个士兵任务完成，欲要上马回归精兵队伍，白若叫住他：“请问我军伤亡如何？”

　　那士兵张口正要回答，却突然记起了什么，闭上嘴，躲开白若的目光，才说：“姑娘若想知道，请去问王爷吧。”

　　说罢，他就翻身上马，动作利索干脆，用铁剑拍了拍马背，马儿立刻撒开蹄子向风奂城跑去。

　　白若本就冷清的脸色下沉了一分，不说，那才有诡。战场上士兵伤亡是常事，有什么说不得的呢？

　　柳明月对那士兵的态度不以为然，但见白若脸色不太好，便出言圆场：“若姐姐，毕竟你是个女孩子，想是他说出来怕让你受惊，这才会不说的。”

　　白若看着柳明月，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她对柳明月点了点头，再扭头看着还有火光燃烧的风奂城楼，眼中多了几分沉思。

　　“走吧。虽是女子，去看看能帮到什么也是好的。”白若说，　她率先驱马向风奂城楼靠近。

　　***

　　天亮之后，玉君贤让妖兵先进城。他与白若牵着马并肩慢慢向城内走去。赵程也下马跟在他们的身后走。

　　彻夜未眠，天色快亮之时柳明月睡着了，陌离抱着柳明月坐在马上，脚程与玉君贤、白若同步。

　　白若问过几次精兵的伤亡情况，玉君贤皆是敷衍而过，说是有士兵阵亡，已经让手下人埋了。白若只看见几个受了伤的士兵，她想要暗中点兵，不知是不是巧合，玉君贤总是有意无意在她的身边转悠，让她无法精兵剩余数量。

　　几番下来，白若干脆放弃了。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来，怕心中的猜想成了真——那五千精兵，无一牺牲。

　　若真是那样，那该是一支多么强悍，多么恐怖的队伍啊！以白若对凡人的了解，凡人虽然坚韧，但他们的生命都是脆弱的。普通凡人，一场硬战下来，绝不可能无一阵亡

　　白若胡思乱想的进了风奂城内，风奂城内的景象打断了白若的胡思乱想，步伐越来越慢，脚下步子越来越沉重。

　　离风奂城门最近的一条街道上，或站或坐或躺着一些城中居民，有老有少，男女皆有，他们大多都挎着一个包袱。街道两边的住房与店家都是房门禁闭，有的店家将招牌旗帜都卸了下来，街道两边，竟挤满了这样的人。

　　一大批士兵从此经过，使这些人低下头，或者背过身子，带有小孩的妇孺就将孩子紧紧的拥在怀中，不敢直视他们这些身穿铁甲，手持铁剑的人。

　　白若对此情不解，看向玉君贤，玉君贤低着头，半垂着眸子，将头扭向一边。

　　玉君贤没有解释的打算，白若只好问这里的居民。白若走向一个坐在地上，衣着麻布，抱着三四岁孩童的女人。白若的靠近，让那女人紧张起来，她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把孩子护在她的大半个身子里。

　　
　十三。攻城之后　＇本章字数：207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06　15：02：13。0＇
　　？？？？？？？？？？？？？？？？？？　玉君贤没有解释的打算，白若只好问这里的居民。白若走向一个坐在地上，衣着麻布，抱着三四岁孩童的女人。白若的靠近，让那女人紧张起来，她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把孩子护在她的大半个身子里。

　　女人这副摸样使白若不敢冒然前进，她蹲下身子，与女人平视。白若放柔声音问她：“你是城中居民吧？为何有家不回？”

　　女人没有说话，低着的头微微抬了起来，看向城门方向。也有许多人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城门。

　　他们想出城，却迫于大军入城，不清楚大军底细，怕是关外来侵，所以不好轻举妄动。但想出城的心情迫切，所以他们只有都围积在离城门最近的一条街道上，伺机出城。

　　若真的是关外入侵，百姓聚集于街道上反而更危险，有被屠杀的可能。不能说这些百姓无知，他们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在他们认为，只要出了城，远离大军，那就是安全的。

　　孩童不安的在他母亲的怀中扭动，白若心软，伸手要去摸那孩子。孩子往他母亲的怀中钻，女人也将身子侧了侧头，避开白若的手。

　　本来就已经是僵局了，那孩子还在他母亲怀中闷声说：“娘亲，坏人……”

　　“我……”白若想要辩申，却无言语。她目睹玉君贤夺城的全过程，她目睹了一场屠杀。她算不上坏人，也绝不会是好人。

　　在风奂之战中的所有人，都不是好人，也都不是坏人。玉君贤如此，她如此，五千精兵如此，八万大军如此，风奂士兵亦是如此。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白若想过许多安慰词，最终能说得出口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白若的这句话在风奂百姓的心中显然是没有可信度的，有人低声说：“谁知道呢。”

　　白若突然间就感到无奈了，他们安顿好了城外的居民，却忽视了城内的百姓。即便是想到了城内的百姓，又能如何？

　　白若本以为一场战争下来，收到伤害的是那些在阵中伤亡的士兵，现在看来，战争中，受伤害最大的是无辜百姓。

　　士兵伤亡，他们至少在战场奋力拼杀，是有意义的。那么百姓呢，他们害怕战争，他们害怕刀枪，战争竟会害得他们有家不敢回，流离失所。

　　白若看向玉君贤，玉君贤也是一脸无奈。他能控制战局，甚至能打理好这个刚刚攻下来的风奂城，但他却左右不了百姓心中所想。

　　他也不能每次都顾及好城外的居民，军中花销甚大，那五千妖兵更是多处需银，每给百姓花一点钱，军饷就要少一点，这不利于行军。

　　“现在的战争……”陌离犹豫了下，将此前白若说过的话说了出来：“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陌离的声音缓缓降低，显然他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说出这句话。

　　“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有人低叹。

　　现在的战争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这话没错。可战争开始，百姓的生活就变差了。也不知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所谓的更好的生活咯什么时候到来。

　　现在，无论给这些百姓什么样的承诺，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玉君贤将白若从地上拉起来，对身边的随从道：“想要走的百姓，就让他们走吧。”玉君贤转头对白若说：“以后天下太平了，一切安定了，他们还会回到这里的。”

　　“你可有想起什么？”白若慢慢向前走，边走边问玉君贤。

　　“什么？”玉君贤侧目不解的看向白若。

　　“安临。”白若提示。

　　“战争与妖毒、瘟疫并无二样。”白若说。玉君贤无言以对，以“哦，是么。”简单应话，便不再说话了。

　　战争比起安临妖毒，有过之而无不及。安临妖毒那些百姓，他们病痛缠身，他们眼中的无助方能疏解。而风奂这些百姓，他们身体完好，面对他们眼中的无助，白若玉君贤都显得无措。

　　即便百姓处境可怜，这场战争一旦开始，就无法轻易停下。白若突然间有点埋怨梨清，若是他肯违反天道，帮助玉君贤不费一兵一卒轻易夺回皇位，那今日也不会见到这些百姓的失望和无助。

　　可有的事，就是命中注定呢。

　　玉君贤见白若一路走来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欲安慰白若，可白若不是一个好安慰的人，想了想，玉君贤只说了四个字：“总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