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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码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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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好人,为了我们老百姓的事,一次次地跑,我再不说出实情的话,那死鬼男人在地狱里也不会饶恕我的啊!”小翠说着抽泣起来,过了一会儿继续说,“我在这个村子已呆不下去了,刚才你们进家的时候,我还以外是矿上的那些臭男人们来骚扰。这段时间经常受到男人们的骚扰。就在你们来以前,还有一个村里的人把我给侮辱了,所以你们看到我的门是开着的。这几天我已用矿上给的两万块抚恤金基本还清了欠款,现在已开始收拾,准备永远离开这个令自己伤心的地方,所以,今天也不顾一切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矿难发生的内幕调查完后,张汉铭拿出几张纸,是他长期以来从地区财政局等部门摘抄的项目记录,上面记载着地区几个涉农部门给青年营安排的建设项目,其中有一笔果园改造款就是放在小翠这个村。他们跑遍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地方,却找不到一片果树。农民说他们这个地方风大,每年树木扬花的时候都被风吹了,果树挂不了果。项目里还有320万的水库维修加固款,小水库倒是有几个,都给个人承包养鱼了,这些承包人说,多年来就没有动过什么工程。青年营在禾塔镇附近的确有一块高标准的示范林,这还是刚成立时栽种的,这几个山头叠翠相连,山顶上是四季常青的松柏,山坡是高大的白杨、榆树和郁郁葱葱的灌木,沟里密密麻麻地栽满了柳树,就连陡坡烂洼也被茂密的柠条和沙棘包围着。当时,这些树苗是青年营的民兵一株株背上山、又驴驮肩挑地把水运上山浇灌成活的。为了制止人为的破坏,青年营制定了严厉的管护办法,宣告凡进入林地的羊只一律射杀,后果自负。结果,封山禁牧羊只打死了不少,还闹出了人命。
那是通告下发不久,有一个村民赶着一群山羊进了禁牧区,手拿猎枪的护林员马上喊话警告,却吓坏了放羊人,慌乱中羊群四散,本来是二愣子性格的年轻护林员,加上进入到青年营里后又滋生出另外的一种优越感,于是竟拿枪瞄准放牧的人,一不留神抠动了扳机,竟真的打中村民心脏。
采访越深入,他们越感到胆大妄为的青年营存在的可怕。廖菁对张汉铭说,看来这里面的事情十分复杂,根本不是我们新闻单位能解决的。她决定回去先写个“大内参”,把情况直接反映给中央领导,这样大的事情,领导可能要进行批示,等有了批示,相关部门联动起来,也许能解决这里的问题。
带着采访的巨大收获和满腔的愤慨,他们结束了调查暗访,那是一个阴沉沉的傍晚,他俩有些疲惫地赶往路山城。禾塔镇到路山距离不远,三级柏油公路新修了没几年,因为长年跑的都是大吨位拉煤车,道路早变得坑坑洼洼的,十分不好走。张汉铭驾车熟练地在那些拉了五六十吨煤炭的大卡车队伍里穿行。
望着一辆辆从眼前掠过的大卡车,廖菁说国家不是早开始限载了,可这些车怎么越来越多呢?张汉铭说,限载的办法是治标不治本。首先这些车是经过国家经贸委发文批准的,又是经过国家的正规企业生产出来的;其次,这些车主买车的时候并没有人给他们规定什么路线能跑,什么路线又不能跑,而且养路费征收部门都按照大吨位车的标准要他们购买了养路费;第三这些车主一般都是农民,他们几户甚至十几户村民或者是亲戚朋友联合贷款才买来的车,他们急于还贷。如果说这些车像一条河流的话,国家采取的限载办法无疑只是阻拦水流,可水怎能没有出路呢?听着透彻的分析,廖菁不禁称赞他的新闻感觉真好,随便说出来的都是可深挖的新闻富矿,要是到了大的新闻单位工作,那会是个了不起的好记者。张汉铭嘿嘿笑了说过奖了。
走了半天,天色越来越晚,张汉铭看到不远处的灯光,说终于要回家了。这样说着却看到前方不远处黑黝黝地停了辆大卡车,连灯也不开。就在他们的车又要超一辆运煤车时,突然运煤车车顶上掉下来一块大煤块,廖菁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连说小心点。可话音还未落,突然看到对面亮起了一束耀眼的巨光,那辆方才还停放在路边的大卡车打亮了灯光,突然发疯般地呼啸着开过来,张汉铭被灯光刺得啥也看不清楚,只是在本能的减速中,往右边使劲打方向盘。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廖菁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色的雪漫天飞舞,树木、小街、还有古城路山的钟楼全部被雪覆盖,整个世界是银色的,纯洁无瑕,美好安康。在路山地区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昏迷了两天的廖菁脱离了生命危险,睁开了眼睛看到外面一片白色世界。在她的床头,郝智正用大而明亮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她。
征询了医生的意见后,断了四根肋骨的廖菁乘飞机离开了路山。郝智不顾她的反对,坚持陪她在省城转机到北京。握着他温暖的大手,她感到无比幸福。真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有时候真的期盼一辈子就停泊在港湾里,永远不去远航。在庙宇里人们不就是希望一辈子平安健康吗?其实,无风无浪的感觉真的很好。
后来,郝智告诉她车祸的情况,可以肯定地说,那天的撞车事件是有人蓄意制造的。据目击者说,撞车的大卡车在公路上等待了足有几个小时,而且撞车的地点刚好选择在弯道,灯光也是突然打开的。撞车后,司机迅速逃走,后经交警部门调查,这辆无牌无照的大卡车,是地区公路段的,早在前年就已报废了。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起蓄意制造的车祸,目标显然是冲着你来的。地区公安处现在正在全力进行侦破。
郝智沉痛地告诉她,他们车的左边是一条水渠,撞车发生时如果张汉铭把方向打到左边,开过去是完全有可能保护自己的,但他为了保护你,把车开到右边,使自己直接受到卡车的撞击,当场牺牲。廖菁闻讯,在病房里号啕大哭起来,连说张汉铭是一个好记者、一个心底无私的好人!
廖菁病情稳定后,她催促着郝智快回路山。郝智虽然很惦念她,对她的伤情放心不下,但目前路山复杂的局面使他不得不离开北京。
车祸事件和张汉铭之死,在不大的路山地区引发了一场大地震,而郝智亲自护送廖菁到北京,掀起了更大浪潮。有人说流言像突如其来的瘟疫,但人们对流言和瘟疫的态度恰恰相反,面对瘟疫大家都纷纷躲避,积极采取防疫措施,而对流言却乐于传播,喜欢亲自参与并放大。郝智和廖菁的关系,人们由个人生活发展到政治领域,社会上都在传播着没有什么本事的郝智,是依靠“吃软饭”起家的窝囊废。然而,作为绯闻的主角,却是最难听得到自己的绯闻的。郝智的这些绯闻,还是姜和平告诉他的。
那是郝智回到路山的次日上午,姜和平到地委来找他交心,很平静地告诉他最近以来路山对他的传闻。主要内容是,几年前廖菁已经成为他的情人了。后来,在省委选拔路山地委书记时,廖菁在找中央某位领导给肖琦打招呼的同时,专门到路山来找梁怀念的岔子,才给他腾出位子,使他爬上了地委书记的位置。这位神通广大的廖记者和他勾结在一起,打着招商引资的名义,大肆捞钱。还准备把纺织厂卖给美国的公司,是吴帆等人发现了骗局才使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
听完介绍,郝智突然感到很好笑,问姜和平:“你怎么看呢?”
“我当然不相信。但流言可以杀人啊!”姜和平很诚恳地说。
郝智淡淡地笑了,好像这个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倒弄得姜和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深入了解,知道点内幕的东西,也满足自己好长时间以来的好奇心。可郝智不想再说什么,他一看表,说:“先谈到这里吧!今天给路山报社的记者张汉铭开追悼会,这个时间可是我定的,不能迟到啊!”
“张汉铭是个好记者。很不巧,我还安排了计划生育会。不然我也应该去。”姜和平显得很遗憾地说。
张汉铭追悼会的地点设在报社家属院,根据路山当地的习俗,他是属于意外死亡的,加之年龄又小,所以家属院里只是设了一个灵位,而他的遗体则一直安放在路山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对此,他的妻子争取叫张汉铭回家,但遭到报社家属的联合抵制,最后只得在哭声里放弃。
郝智和宣传部长黄劲、姚凯歌等人来到报社家属院的时候,整个院子里已是人山人海,看他们那些朴实的面孔,就知道是社会上那些最普通的百姓。郝智从走进巷道时开始,就注意寻找着按廖菁的要求送的那个纯白的大花圈,但这里的花圈实在是太多了,从巷里到院子粗粗算来足有百十来个,怎么也找不到。
一身黑衣的温彩屏表情哀恸地把他们领到灵棚前,在低沉的哀乐声中,追悼会开始了。大家对着张汉铭那张年轻而刚毅的遗像,毕恭毕敬地三鞠躬后,他的儿子用颤抖的童音读了“爸爸,我不让你走”的文章,大概算是祭文了。孩子的感情最真诚,在哭泣中对爸爸真诚的挽留之声,深深地打动了每一个悼念的群众,顿时院里院外哭声一片,有许多人甚至泣不成声地晕倒在地上。郝智在孩子念完文章后,出人意料地径直走到话筒前,低沉地说:“站在这里,看着自发前来参加追悼张汉铭同志的这些普通百姓,我想起了毛泽东同志著名的篇章《为人民服务》。人总是要死的,有的人死了重于泰山,张汉铭同志为了揭露黑暗和腐败而死,他的死比泰山还重。”郝智充满激情地讲到,对于那些破坏市场经济秩序、无视党纪国法、腐败堕落的不法分子,我们党从来就旗帜鲜明地进行惩治,不管是谁,发现问题,一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养奸。
会后,温彩屏把各位领导一一介绍给张汉铭的妻子和儿子。这是位个头较矮、身体消瘦的女人,如果说丈夫是一座山的话,她就是山上的一颗草。郝智这样想着和她握了手,说了请节哀后,询问她有什么要求,尽管给组织提出来。女人瞪着流干了眼泪的红眼睛说,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早点抓住杀人犯。
按照郝智的指示,张汉铭追悼大会的消息发在《路山日报》的头版,自然郝智的讲话成为这则消息的重点内容。
在几天后召开的地区领导班子民主生活会上,郝智非常深刻地检讨了自己到路山的几年中,在注重经济发展的同时,忽视市场经济秩序建设和惩治腐败的问题。他表示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兼而顾之,像小平同志说的那样,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严肃的会议里,他感觉到班子里的大多数人流露出了满意的神态,但姜和平的表情有些怪异。
第七章 法网恢恢
移民风波(1)
电厂建设项目一确定,大华集团公司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准备工作。在搞设计、定设备、设立筹建机构的同时,该公司已在路山租赁了一个宾馆,设计代表、项目经理和一些工作人员都进入到各自工作状态中。比起人家来,路山方面的动作显得非常迟缓,大华公司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于是今天一个传真,明天一个急件,要求路山方面尽快解决道路、水电和土地征用、林业砍伐等具体问题,以确保工程的顺利开工。
事实上,路山地区早为电厂的顺利上马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这两个月来,仅郝智就亲自召开了三次协调会议,还五次到工地现场办公。其它的事情都还好说,最关键的是征用土地和水库移民,这两个核心问题之复杂程度,让郝智感到棘手。
电厂选址在永川县禾塔镇榆树峁村内,也就是永川县几年前准备私自进行开发的那块土地。多年前,这片叫做榆树滩的土地上,有一些自家地不够种或者是经济力量较强的村民,随便走进来,打几眼水井,开发了几亩零星的小块地,大部分土地处于无限期的荒芜状态。遇到天气好、降雨多的年份,这里长满荒草,附近村民赶着一群群白云般的羊只进来悠闲地放牧,颇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意思。连续几年大旱后,这里则赤黄一片,瘦弱的羊只也没有白云般美丽,只是疯狂啃起草根,本能地维持生命。
禾塔镇的青年治山营成立后,起先也不把这块地放在眼里,而是围绕禾塔周围的土地进行征山治水。进入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禾塔镇的煤炭开采逐渐形成了规模,为了加快煤炭运输速度,镇里贷款新修了一条横穿榆树滩的公路,方便了运输,也拉近了禾塔与路山城的距离,人们这时才发现榆树滩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那时,潘东方还是禾塔镇的党委书记,他指示营长梁诠山把青年营转移到这里来治理。于是,梁诠山亲自带上青年营的后生们,风餐露宿地驻扎在榆树滩里。因为没有什么具体治理目标,大家就在荒漠里不停地种树,路山城和永川县的干部职工每年春秋两季也来这里义务植树。如此花费功夫,也许是感动了老天爷,那几年风调雨顺的,林草生长郁郁葱葱的,榆树滩简直变成了小草原。过了五六年,连续发生的干旱加上一种叫杨树白蛾的虫灾大肆横行,树木逐渐开始变黄,还在小范围里出现了枯死。找来专家会诊,林业专家的答案是当初选择树种不当,是引起病虫害的主要原因;草原专家说承载过重,使还没有稳定的草原开始退化;而水利专家则说,这是不尊重自然规律带来的恶果,因为当初林草发展时没有考虑当地的水资源状况,大量植树造林加大了水资源的浪费,使林草成为“抽水机”,攫取了地下水资源。众说纷纭中,精明的梁少华找到已做了县长的潘东方,说自己有个万全之策,现在全国许多地方都在搞开发区建设,我们也抓住机遇把榆树滩划为县级开发区,由黄土地集团和县里、青年营三方联合共同进行开发,投资由黄土地集团负责,县里只要给政策就行了,等到造出地后,按公司的投入和地价、政策四三三比例分地。潘东方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也彻底平息了专家之争,只不过他担心黄土地集团介入后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所以他就建议梁少华重新注册一个以“大漠开发”为中心的公司,先和镇里、村里签订承包治理“五荒地”的合同,把土地的经营权先拿到手里,然后再说下面的事情,现在办开发区的条件还不成熟,还得伺机而行。潘东方和梁少华密谋了许多具体事宜,梁果然注册了“大漠荒地治理开发公司”,公司法人也换成手下的一个小喽罗的名字,先和村里、镇上签订了为期五十年的“五荒地”承包治理合同,后在县水利局领取了盖着县政府红章大印的“五荒地”使用证,还到公证处进行了公证。有丰富资源的永川经济形势发展很快,潘东方建议公司先搞温室大棚、节水灌溉农业,尽早把地圈起来。与此同时,潘东方觉得设立开发区的时机已经成熟,按规定给在北京看病的马俑在电话里通报情况。梁少华知道这只不过是潘东方做出抬举书记的样子,在永川早已进入了潘一个说话就算的年代。果然,马俑说自己正被病魔折磨得心烦意乱的,你在家里主持工作,看着办得了。
为了使榆树滩开发合法化,县政府出台了建设开发区的相关文件,还成立起筹备领导小组等机构,潘东方自任组长。梁少华指使梁军组织了几十台推土机开进榆树滩,等到群众来阻挡时已推开好大一片地了。群众见阻挡不住便开始上访,遇到了刚刚上任的郝智,郝智一了解情况,竟发现他们连最起码的林业用地手续都没有办理却推开了林地,于是做出“工程立即停工,等按规定全部办理手续后,再另行处理”的批示。后来,又遇到从上到下清理整顿开发区的事,这样的私立项目自然偃旗息鼓了,直到电厂项目准备上马时,推开的几千亩地任凭重新沙化,还在那里静静地放着。
大华电厂项目刚刚有了眉目,郝智便有了把榆树滩设立为地区经济开发区的想法,他指示地区林业局到省林业厅尽快补办变更林业用地为建设用地的手续。由于这些林地本来就是属于稀疏林地,经济、生态的价值都不高,加上具有强劲发展势头的路山的影响,几乎没费什么周折,林业厅马上给予了批复。
此间,郝智到四川参加西部经济论坛会,通过和与会人员的广泛接触,深深感到自己思想的保守。在国家继续保持经济高增长的态势下,全国许多地方新一轮开发区建设呈现出方兴未艾态势,而路山地区经济增长速度连续三年保持在20—30%,远远高于全国和西部其它地区,的确早具备了创办经济开发区的条件。
回到路山后,他连续几天主持召开了地委常委会,进行思想大讨论,大家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建设一个省级开发区,而且一定要高、规模一定要大,在符合经济规律和自身条件的前提下,选准项目,用大手笔绘蓝图,不办则已,要办就把路山的经济开发区建设成为有规模、高效益、低耗能、重环保、重点发展高科技和朝阳产业的开发区。地区决定专门组建开发区建设管理委员会,立即进入到请著名设计院规划、办理征地等程序里,力争在大华电厂项目开工建设的同时,完成土地开发利用整体规划。
准备建设地区开发区的消息一传出来,潘东方几次来找他汇报,说榆树峁村的群众蠢蠢欲动,其他村的群众也在观望,地区这样占用土地恐怕要出问题。他建议把20多平方公里的榆树滩一次性全部放开,除了给未来的电厂保证用地外,还应把其它的地块分配给永川县、禾塔镇和青年营以及涉及的榆树峁等几个村共同经营开发,否则恐怕会出大问题,到时候难以收拾。能出什么问题呢?郝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严厉地告诉他,作为全区经济龙头的永川县,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特别是教育广大干部群众认大局、顾大全、全力支持国家建设,支持地区开发区的上马。他还警告说,如果出现阻挡重点工程建设的恶性事件,首先要拿你潘东方是问!
话虽然是这样说了,但郝智心里还是一直担心榆树峁的群众会再次出来阻挡。于是,他叫地委农村经济工作部把榆树峁村作为农村“三项教育”的重点村,派出一个工作组密切注视该村的动态,可后来的种种迹象表明,榆树峁的群众知道地区设立开发区,显得很支持,地区定的每亩200元的造林补偿款和800元的征地款,他们家家户户都高兴地领走了。特别是当电厂项目正式落户后,他们更表现得欢欣鼓舞,没有一点进行群体上访的苗头。然而,这个村目前算是稳定了,永川县却又冒出了水库移民的事情。
水是电厂的生命,保证充足水量供应,是建设电厂最基本的条件。大华电厂之所以最后能落户路山,和这里有丰富的水资源有直接关系,这也是郝智当初自信能成功争取项目的主要原因,因为当路山拿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和毗邻的几个地区一比,优势鹤立鸡群般显现出来。因此,路山跑项目时把水资源作为一个最强大的王牌,并承诺将在电厂正式发电前,由地方出资给电厂修一座库容至少在五千万立方米以上的中型水库。
地区的确对这座水库很重视,在项目跑动的同时成立了水库建设组织,供水领导小组由郝智亲自任组长,姜和平任副组长,水利局长任办公室主任,办公室设在地区水利局内,地区财政积极支持,一次就拿出一百万用于水库设计等前期费用。在未来的运作上郝智对这个水库也寄于厚望,要求水库从建到管到经营,一定要采取市场经济的模式,建设所需的两个亿资金,完全用股份合作制的办法去融资解决。在这一点上,郝智很有信心,因为水库选址在永川河的一条支流上,这条支流倒是不长,但产生的径流一年就有几千万立方米,这里是修水库的最佳地点,且离电厂厂址仅仅十多公里,距离短且一路全部是自流,用水成本和运行费用都很低。更重要的是,电厂是永远的客户,天下还没有这样仅一次性投资后,就能一劳永逸地靠卖水坐收渔利的好生意,投资者当然也懂得这个道理。但大家都在等待,只等大华电厂一有点眉目,水库就立马动工修建。有资金的单位早找上门来,连平时牛皮十足的几家商业银行的领导,都拿着贷款坐到水利局长办公室里等候安排贷款,但水利局长躲藏起来就是不见,因为他知道所需的资金在几天工夫里肯定能筹集好。现在工程设计出来了,移民方案搞好了,但还得观望,电厂一天不正式确定上,水库就不能早一天开工,因为电厂是水库的命根子。真是万事俱备,只欠电厂这个东风了。
东风终于劲吹,水库移民区的群众却无端闹起事来,使工程陷入尴尬的境地。永川水库位于禾塔镇北部,库区流域面积有80多平方公里,面积虽然不小,但这里主要是人口稀疏的荒漠,水库淹没区涉及的只有六十多户两百多人口。水库设计时,地区水利局、扶贫办及当地县、镇政府就和涉及移民的群众达成协议,将把他们全部迁移到路山城附近条件较好的路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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