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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入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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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胸有成竹地脱口而出错误的答案。
汤豆从病床起身站起来。
因为心情已经平复,原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的她,在站起来走动的时候,背部一阵剧痛,痛到差点失去平稳坐回去,甚至怀疑自已背上是不是被打了个窟窿。
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软组织挫伤能让人疼到这个地步。
但她努力地站稳了,尽可能保持着平常走路的步伐频率向外去。
一直走出医护楼,站在已经亮起的路灯下她才停下来。只静静站着,即不往前走,也没有回头。胸膛里挤满了委屈和愤怒,让她恨不得狠狠地撕碎一切。
少女也许能答对所有的课堂提问,可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人们总被情绪左右的无序行为。
她不得不重新思考,到底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赢得这场‘战斗’?
☆、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抱歉。
本来想说昨天没更新,今天应该加更,但是一次写多了就会开始瞎乱来,所以还是算了。就给大家发个红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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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豆回到宿舍; 伤者的同伙没有像想像中一样,在等着她回来进行报复; 她到的时候; 宿舍早就熄了灯,学生应该也睡了; 里面很安静。
宿舍管理员给她打开门,没有过多询问发生了什么。她进宿舍摸索着回到自己床位,才发现上面有人。
汤豆没吓着; 床上的人被惊醒先吓得蹦起来,发现是她才松了口气“你怎么样?”语气里带着哭腔——是席文文,莫温也从她旁边的被窝里钻出来。
汤豆遇袭时,席文文在卫生间,从卫生间回来; 才发现教室里打起来了。
但太多人挡在门口看热闹; 她挤也挤不动; 后来又被赶来的警卫们驱散赶回宿舍。之后体能训练完,汤豆也没回来。
因为那个男生是被抬走的,还有截全是血的空心铁管被搜查拿走。所以学生们私下都在议论; 说那男生伤得很重。又说,这几个人只是围住汤豆说个话; 她就下这样的狠手; 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还说要帮那几个惹事的男生作证,是汤豆先动的手。
那几个男生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谁也没有打她; 是她自己先出言无状,并且讲话十分嚣张”他们几个是出于自卫,才会还手。
“你们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吧!”席文文当场便气得大骂“那我也能证明,我证明是你们先动的手!”
对方唾她:“你明明不在!”
“那你就在啊?”
“我有同伴作证。我就是看见了!”
“你有我没有?我有莫温!”席文文拽着莫温“你说我看没看见!”
莫温点头。
两边差点再打起来。
气氛十分紧张,训练完都回宿舍了,还时不时相互谩骂。
晚间席文文怕莫温性格太软绵绵被人私下报复,所以非叫他和自己一起,挤在汤豆床上睡算了。
莫温头摆得像拨浪鼓也没用。
席文文骂他:“别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国的,你不怕挨打啊?!”这才死活把他按下,两个人各人裹着各人被子,挤在一个床上。
现在席文文被汤豆惊醒跳起来,手里还攥着吃饭用的钢叉,这东西她是怕万一对方真的乱来,她要拿来自卫的。
“我没什么事。”汤豆有点累,背上疼得也睡不一去,就地靠床坐下。
席文文爬下去,示意莫温睡自己的别管。下了床坐在汤豆身边,想再问清楚些,可看着好友疲惫的侧颜和发青红肿的伤,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把自己的被子分给好友一些,两人肩并肩,坐在光线昏暗的宿舍中各自出神。
但因为经过了一天的折腾,实在疲惫,很快就不知不觉靠在一起沉沉睡着,呼吸也渐渐地绵长安详起来。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不知道是哪里发出响动,从远而近,而床上看上去睡得沉沉的莫温,猛地坐起来,向那边看去。
从窗户漏进来的夜灯余光照在床上,印亮莫温的脸,那是张冷漠没有表情的脸,可却与白天的木讷不同,那种眼神莫明让人想起露出獠牙,随时准备咬断人脖颈的野兽。
大概是受到威慑,于是很快,黑暗里的响动又静下去。
莫温就这样坐在光中好一会儿,又默默地躺回去,侧身看着两名少女靠在床沿上的脑袋。
因为营养不好,两人的头发有些发黄,又细软,颈间的碎发,像是什么小动物的绒毛,微微蜷曲着贴在苍白细弱的脖子上。
席文文睡着了手里的钢叉也握得很紧,而汤豆搂着好友,仰着头,嘴巴张开,时不时会突然打起呼噜,看着非常蠢。
他觉得她们很好笑。像他以前见过的野狗,小小的几只蜷缩在一起。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连这些野狗都不如,没有家人,也没人在乎他,哪怕他终于在灾难中活下来,可没有人因为他没死感到欣慰,反而在知情后看向他的眼神只有恐惧和厌恶。
但现在不一样,他轻轻地向前移动,头虚虚地与两人靠近一些。
现在他也是其中的一只了。
…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铃按时响起来。见到汤豆回来,所有人都很吃惊。
晨跑的时候都议论纷纷,以为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但什么都没有。
只是晨跑结束后,诸世凉公布新规定,学生之间不可以私下斗殴,凡经查有斗殴情况的,一律将会做退会处理。
至于参与过围困汤豆的其它人,只是昨天在现场时受到了几句询问,而汤豆,回来之后上完整天的课,也不见有任何工作人员来询问她什么。
唯一发生的事是,被抬走的那个男学生再没有回来。
有人说那男生是因为背了黑锅,才会再不能回来的,是学院认定他先动手开除他了。
也有人说,他没回来是因为他残疾了,其实这件事的因果,学院根本不在乎,他们在乎是这个人对他们还有没有用。
还有人说他已经死了……“要说错也不只他一个人错,怎么别人都没事,就他回不来?”
又说他“被抬走的时候,手垂在床外,随着担架摆动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活人了。”
最后这种说法,只一个下午的时候,就在学生们之间流传得无人不知。
这一整天,他们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在汤豆面前阴阳怪气地说话,甚至在目送她进去吃饭时,明明看到她偷揣了馒头出来给同伴,也都没有出声给她使绊子或者打小报告。
虽然所有人对她的印象也许并没有缓和,但人人都有些忌惮起来,必竟没必要和疯子过不去。
这是汤豆没有料到的情况,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其它人就开始自动自发地远离她,不再去主动招惹她。
她想,要是在以前,自己一定会非常的难过,被人误会对于稚气的少女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羞辱,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个世界正,以她完全陌生的规则运行着。做一个令人退避三舍的人,似乎并没有那么让人不安。
第二天课程完成后,B队虽然分数仍是个位数,但也起码还能维持着正分状态,相比较A队就惨很多,完全是一日千里倾泄而下。
就算日考核结束,整个A队算起来也只有汤豆分数遥遥领先,死死把黎川压在下面。其它人已经全不成样子了。
而A队中对于汤豆的态度,终于发生了微妙的改变。现在知道压迫她是不可能得到答案,要不然索性拉拢她?
几个领头的人在开小会时免不了嘀咕:“就算是关系户又怎么样呢?只要是对我们有利的就行了。她知道答案不肯给,那我们也可以向她投诚。就让她当这个队长,不是皆大欢喜吗?”
有些人不服“凭什么?难道真的让她一个作弊的人得到第一,成为最终的十人头领?黎川可都被她压得死死的”
但更多的人沉默,不愿意再反对。毕竟饥饿实在是太难以忍受,胃里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有几个人低声嘀咕“至少等吃到饭再说别的。”
“就让她去跟教官说。给我们把队长换了。换她上。她有答案也好,凭自己也好,只要分数能上去有什么关系?大家相互之间也没深仇大恨,打她也不是我们几个,再说,她自己被柏小志拖着也难受。她一定会答应的,这不就是她不肯给答案的原因吗?”
之后便行动起来,派出一个男生过来和汤豆谈判。
就一个要求“你去和教官说,让我们把队长换了。让你当。”像施舍一般。
席文文生气:“你们有病啊?”
汤豆不生气,她看着这个人,甚至感到很好笑,突地想,自己竟然在意这种人喜不喜欢自己、接不接纳自己?这不是很滑稽吗?“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能使唤诸世凉,我早让他把我和文文还有莫温调到B队去了,跟你们在一起有意思?你们身上有宝啊?”
男生被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愣着愣脑就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邹长风被推出来。她是被人从宿舍叫出来的,因为是汤豆同区的缘故,那些人认为她来说,会比更有用。
她满不耐烦,用力拍拍被那些人拉过的袖子才走过来,一把将手里的笔记本丢在桌上,坐到汤豆身边,却不说话。
汤豆看她,一脸不解。
席文文也满头问号说“你干嘛呀?”
邹长风说“我坐一会儿就回去。不然他们得烦死我。”脸上是掩饰不住或者说根本不想掩饰的厌烦。
四个人各不说话,看了半天笔记,来整理一天的课程收获。远处那几个人等答复的人有点着急,可又不好过来催。
到是邹长风看着看着,突然气闷地放下笔:“我是不懂了,队长加分制完全是不合理的制度。你们看,队长好坏都可以凭一已之力,破坏整个积分制度的平衡性,将两队之间的分数拉得惊人得远,那这样一来,每个人的得分,最后能做为淘汰的依据吗?B队黎川下面那些,真的个个都比咱们队伍里的人聪明?这样选出来的人有什么用呢?”
其实她的想法与汤豆不谋而合。之前听诸世凉宣布的时候,汤豆就在想这一点。这样太不公平了,可是为什么呢?
“如果说两个队长都是在知晓规则的情况下,由各队精心选拔出来,相互抗衡,还可以说得通是为了锻炼凝聚力,可现在这是图什么呢?”邹长风看向汤豆“你怎么想?”
此时汤豆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大考?
如果这一切都不合理,那能做决定的最后一环就只有大考了,也许只有“每五天一次的大考会考什么,整个考试会以在什么样的规则下进行”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
至于现在……是什么呢?
准备时间?
应该准备什么?这场一点也不公平的分数大战中,褪去表像,有什么是绝不掺假,值得人关注留意的?
汤豆用一种崭新的目光看向分数板,又看向零零散散在各处的学生们。
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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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豆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邹长风听完后; 沉思片刻说:“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汤豆到有些不确定起来“我也只是猜测。”
邹长风不以为然“既然这是我们能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那就照你说的做;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片刻之后四个人聊完; 邹长风收起笔记站起来。
汤豆叫住她“你打算怎么应付那些人?”抬抬下巴指远处那几个假装没事其实在等邹长风回话的A队成员“既然他们只是想要吃饭,为什么不从老乡入手呢?”
邹长风皱眉:“有黎川在; B队里的人很难说服。”之前就有尝试过打感情牌,但每个人都不想冒险,同时黎川也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他做为得分王,很容易把他们团结成一个整体,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黎川已经更具有威信,大家都不是很想得罪他。
汤豆想了想说:“虽然现在我们是被分成两队; 但最终每个区域能剩下多下人; 会直接影响到中央管理委员会; 分发到各区域的资源量。他们有没有想过,黎川不希望他们把食物偷给A队的人,是因为13区除了几个人之外; 所有人都在A队。黎川只要制止其它区域的人偷取食物,不需要等到第五天; 大部分其它区域的人就会坚持不下去了; 甚至会主动退出。如果现在他们还不清醒过来,去帮助自己同区域的人弄点吃的,在黎川扫清了A队之后; 接下来淘汰的就是他们。以黎川的手段,最后胜利的二十三人将会全部来自于13区。。。”
邹长风听完,沉默了一下,问汤豆“你觉得黎川做的不正确吗?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也许我们应该帮助他。你是因为个人的胜负心所以……?”
席文文立刻反驳:“豆子不是这样的人。”
而汤豆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身为13区的居民,我认为他做的是正确的。但是,没有项目最终的胜利,那这一切就都建立在空中楼台之上。如果我们忌于区域之争而断送机会,默许这件事情发生,最后可能每一个人都无法活下来。更别提什么生活得更好。”
她看向邹长风“你觉得呢?”
邹长风有些意外,她深深地看向汤豆但最终点点头,然后便向那几个等得不耐烦的A队成员走过去了。
她一走近,那一群人立刻围上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邹长风就率先离开了。
那些人将信将疑面有不甘,看看汤豆,又看看离开的邹长风,最后相互商量了一会儿,还是四散下去。
晚上汤豆去吃完饭,多偷了一个馒头出来,塞给邹长风一个。四个人躲着吃东西时,遇到好几个和她们一样偷偷摸摸吃东西的A队人。
帮他们偷食物的是B队成员,有些并不十分甘愿,但显然大家身为同个居住区域的‘老乡’,A队那些各区域领头的,恐怕已经和他们进行过‘深入’的交谈。
晚上体能训练时,大家的脸色都好了很多,气氛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闷而紧张。
A队人对于汤豆,态度缓和了不少,有几个区域领头的人,甚至在她从身边跑过去的时候,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
黎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只是在跑步时,时不时地看向一次次经过身边的汤豆的背影
汤豆一直以来都跑得比所有人都快——所有人,包括他。
跑步结束后,他落在最后,几次看向邹长风,邹长风迟疑了一下,还是和他一前一后去了避静人少的地方。
还没站定,黎川便问“汤豆和你说了什么?你和各区域的人又说了什么?”本来对他言听计从的队员,现在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了变化,并且他明明严令禁止偷食物接济A队,可队员们竟然坚持要这么做。因为反抗的人太多,他也无法再坚持阻止。
邹长风反问他:“你觉得学院想把学生饿死吗?”
黎川听到她说这话,为眼前人的愚蠢而愤怒,一把将她推得挤在墙上:“你觉得有人会傻到自己饿死自己吗?他们可以选择退出!顶多到第三天,也就是明天这个时候,大部份的人都会坚持不下去。你还真怕他们饿死吗?”
邹长风背挤得生痛,看着面前攻击性十足的黎川。
他因为自己被‘背叛’感到恼羞,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挫败,把她堵在这里的姿势与表情都说明,显然没打算就这么算了。这还是邹长风第一次看到他除了温和大度之外的表情。
她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又再次重复“你觉得学院是想用这种根本不公平的制度,把学生草率地淘汰掉吗?”
黎川并不愚蠢,听出她别有所指,于是没有再说话,努力地平复起伏的胸膛,让自己不要被挫败暴怒的情绪所左右“你什么意思?”语气也缓和下来。
“如果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给我们打分,那标准是什么,依据又是什么?最终这个分数会起到什么作用,你有没有想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里的一言一行,每个决定,会得到什么样的分数,什么样的评价?”邹长风看向四周,有些地方有明显的摄像头,但她并不相信只有那些而已。
“教室没有摄像头,席文文和莫温也被困在人群里,没有人去报告给管理员,并且,从学院门到阶梯教室,需要多长时间,你只要在心里算算就知道了,这说明在教室里那些人与汤豆刚开始争执的时候,警卫就已经出发。那警卫为什么会来得那么快?”
只有一个可能。
每个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切仍然都在监控之中。
黎川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有一瞬间似乎有些发慌,但马上就镇定下来,他不想让面前这个女的看到自己有脆弱的一面“是汤豆告诉你的?”
“不是。”邹长风摇摇头“只是她说的话,提醒了我。”
当她看着汤豆,听着汤豆说出那一席关于‘孰轻孰重’的说话时,她在想的是,关于‘由谁来做领导者’教官真的觉得,能单靠知识与学习能力或者对阵能力来判断吗?
如果不是,那么他们打算以哪些方式来判断呢?
“我们在中转站的时候,那里的工作人员就提醒过我们,评分早就开始了。但是在我们进入学院之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课堂评分所吸引,所有人都在为这个评分而努力。至于那部分隐形的评分,也没有人提起过。进入学院的时候,在询问室中,学院的人从我们行为上得到了什么结论,也再没有下文。”
她说完看向黎川“所以我想,也许评分仍然无时不刻地在进行着。我们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仓鼠,他们不只在意我们怎么学习,在课堂上怎么思考。还有更多。”
邹长风停了一下,与黎川相视:“你觉得,你现在为止所有的行为,能打几分?你适合成为人类最后希望的先驱队队长吗?你真正关心全人类的命运吗?如果让你在小我和大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给出的答案,会是最符合大众利益的吗?”
邹长风的声音冷酷如刀:“不用到最后,我就知道你已经输了。你只看到自己,只看到眼前胜负。不论是我还是你,在这一点上都比不过汤豆,她不论是在选队长,还是在别的事上,着眼点从来与我们不同。如果得分高的队伍队长是汤豆,我敢说她在第一天就会把食物偷出来分给其它人,因为她真心地想要让选拔更加公平,最终能挑选出最合适的人。”因为在这一点上,她像一个天生的‘蠢才’——邹长风不相信有人提醒过她,可她就是会选择这么去想,这样去做。
黎川紧紧抓着身边的栏杆。
邹长风长长叹了口气,一把推动他“走开”,然后离开角落。
黎川没有阻止。
邹长风走出来之后,刚离开拐角,就被站在路中间的人影挡住去路,她退了一步抬头,是莫温。
莫温看着她,不说话,但目有凶光。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立刻解释:“我只是想让他消停点,没有和他说我们有什么计划。”见莫温表情缓和些,她才微微松了口气,伸手想要拉他一起“走”,但莫温敏捷地避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地走到前面去。
邹长风走在他身后,回想起刚才他的样子,竟有些心有余悸。
两个人离开很久后,黎川仍站在那里,他抓着栏杆的手指头泛白,胸膛激烈地起伏着,表情即愤恨带着扭曲的怒意,又不甘。
但等片刻之后,等他离开角落时,表情已经平静下来,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进宿舍与汤豆错身而过时,也不有多看她一眼,就好像他根本对这个人毫无兴趣。
第三天一大早,照例是老时间响铃。
晨跑时汤豆跑完五圈就停下来,带着席文文站在签到处翻看这几天的签到记录。
诸世凉站在一边,并没有阻止,只是注视着她的动作。
汤豆脸上肿已经消了,但淤青还在,可她一点也不在意,专注地一页页翻看,让记性好得不得了的席文文集中注意全记下来。
这全程她也不看诸世凉一眼,就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翻看完了之后就和席文文一起回到圈子里,继续自己的跑步了。
诸世凉并不在意,站在跑道边点了只烟。静默地透过烟雾,看着少女逆着晨光的矫健身影。
中午至下午,休息时间四个人一直在一起嘀嘀咕咕。接下来的两天,也是同样,有时候能看到汤豆和邹长风之间会有一些争论。但很快就会平息。
两个队伍之间虽然比分仍然越拉越大,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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