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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入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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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实在滚得太快,她现在手脚也比以前短了,完全追不上。
玩水的孩子们吓得叫起来。呼啦地一窝蜂往这边跑。
小女孩停下来时,已经满脸是血,大概头在石头上撞破了,眼睛也闭着,孩子们吓呆了,怔怔的,汤豆说:“快叫大人去!”他们才反应过来。又一窝蜂地调头往山坡上跑。边跑边尖叫“春夏摔死了春夏摔死了!”
汤豆飞快地试了试鼻息,非常微弱,但还是有的。身边也没有东西可以用来给她止血,听孩子们说话,是叫春夏的,叫了几声“春夏?春夏别睡觉。”
小女孩眼皮子下面眼珠子疯转着,好半天才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看到她嘀咕了一句“豆子。”竟然挣扎着想坐起来似的,汤豆连忙按住她“不要动。你头上受了伤。”
小女孩还没明白“怎么了?什么事?”但明显人不太济事了,没力地瘫回去,已经不太清醒的样子,但嘴里还在嘀咕“我们过来了吗?”努力地想向旁边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其它人呢?”最后迷蒙的眼睛盯着汤豆看,嘀咕“你有点怪,怎么这么小……”声音越来越虚弱。
汤豆心里一跳,正要多问,一下就被人抱开来。
大人们来了。
有个女人大概是小女孩的亲人,冲过来哭得不成样子。只喊着“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哪怕是个女儿呢,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抱起汤豆的妇人声音又厉又大“哭什么哭,还不快闪开!”捂住汤豆的眼睛,喝令着自己带来的人快把人抬走“这满脸是血的,再吓着小娘子谁也讨不着好!全去娘子那里领罚还是小了,再出大事一个也活不成!”
看样子是不准备管那小姑娘死活了,只担心汤豆受到惊吓,仿佛她脆弱得风一吹就散似的。
汤豆发急:“还不带她去看……大夫!要再出人命来!”
妇人并不惧怕她“再换一个丫头就是,尽有好的给姐儿使,不必白浪费银钱。”
汤豆挣扎了一下,没有她力气大,不说能不能下地,竟然连她捂着自己眼睛的手也挣扎不开,想着要是真给她这么安排,人不就死了吗?一时急怒“她要有事,我可不会放过你们!”想到她嘴里一口一个娘子,似乎很是敬畏,又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便大声喊 :“她要死了,我就再也不吃饭了,还要和娘子说,是你们害我不吃饭!”
“豆姐儿断不能这样啊!”妇人大惊失色。
“我不听。我就要活活饿死。什么也不吃,一口水也不喝!”
妇人见她拧巴起来,又恼又气“姐儿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无赖的手段!”可又怕她当真会这样,拿她没有法子,这才有些松动,对抱着伤患的几个男丁吩咐“四娘既然舍不得,那就抬到西院路大夫那里去。”又怕小主人真的闹起来,补了一句“只管好生医治,但能不能活全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春夏的亲人哭着跪地猛地磕头谢恩。
汤豆放松了下,但脑袋却痛得厉害,刚才眩晕的感觉也越来越重。她模模糊糊地想着,自己只想着已经达成长寿目地的庞郎人承受不了身体之重,才通过门完全转化为别的状态去了其它世界,并最终达成改变自己蜉蝣般一生的目地。
却没有深想过,既然实证过有人成功,那么也当然会有人失败。如果说那些渗入物可能是这个过程失败了才产生的,也就能够解释它们的存在为什么那么丑陋。
至于那些成功的则很可能是像她这样,转换成别的形态之后,能过占据新世界中其它相对较虚弱的人的身体来达成目地。就比如,她占据了身体不怎么好的这个,而同伴占据了受伤快死的春夏。
可这里到底是哪里?庞郎人来到这里之后,又怎么会导致她和同伴们所居住的世界,受到大批渗入物的袭击而崩坏呢?
她头脑越来越沉,无法再思考。似乎有着另一个意识想要挤出来,嘴里不由自主地胡乱低声嘀咕着什么,可她真正想说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抱着她的妇人,原本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痛哭谢恩的女人,理也不想理,恼怒得很:“今日才请了金鸣寺的大和尚上门为姐儿固魂,要是知道姐儿见了血腥,可有你们一顿好呢!”
话才说完才发现怀里的小人儿竟然已经昏厥了过去,嘴里还在胡说八道,一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抱着人就往回跑。
汤豆昏昏沉沉。一会儿似乎听到很多人在吵闹,让她烦得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一会儿又似乎看到什么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隐约似乎有人在问“她颈侧这个印记是哪里来的?”
有人泣说“原本是没有的。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有了。”
又有人在低声议论着,圆的还有些边角,看着是莲花,还是什么东西?
还有人在叨叨说,说她说了什么胡话,是男人的声音。
谁?如果是原主,应该是个小女孩才对。男人?
她不愿意再想,心里烦得很,只想叫这些人闭嘴,自己实在太累,只想好好地安静地睡一觉。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引线
作者有话要说: 年代是瞎扯的。尊号也是瞎扯的。只会把某个历史时期做为参考。
异世修仙这些肯定是不会发生。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Brocli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等汤豆再醒来; 正是上午阳光最好的时候,身上的被子松软; 宽敞的屋子里散发着果香的味道; 光线从窗口投进来,落在她脸侧; 她把手伸在阳光下,立刻便感受到了暖意。
“咱们姐儿可怎么办啊。”外头有人低声地说话“怎么就撞了邪呢。”
“徐娘子哭了一宿。好好的姑娘,难道要剃头做和尚?”
“呸; 这又是什么话,姑娘哪里能做得成和尚。大和尚的意思是之后叫姐儿在庙里住几年罢了。”
汤豆听着,撑身坐起来,看看屋里面的布置,确实是古色古香; 不过许多桌椅摆设的名目她说不出。之后又向外面张望; 院子虽然不大; 但里假山流水也是古意盎然。
她对于自己在哪儿完全没有数。到是外面听到里面床响了,立刻有个十多岁的大丫头进门来为,见她醒过来; 一脸高兴“姑娘好了!”
“可不敢受累。”连忙扶她回床上,扭头叫外面的人去报给那个叫徐娘子的人知道。又着人端了好消化的东西来给她吃; 说是她睡了好几天。
汤豆边吃着; 边听她们说话,从她们提起徐娘子的语气,应该是这身躯的妈妈。
不一会儿徐娘子就被簇拥着跑来; 她看着顶多也就二十七八岁,打扮得十分贵气,只是眼睛红肿,整个人精神也不大好的样子,冲进来一把便搂着汤豆,心啊肝啊地哭。“我就你这么一个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用活了。”
汤豆被紧紧搂在怀里,想到自己妈妈,眼睛也红起来。
天下母亲爱子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如果能再见面,她再也不和妈妈生气了。
身边下仆见一大一小两个人抱着抹泪,也红了眼眶,只劝慰“人醒来就好了。娘子再哭伤了身体,以为谁来为姑娘谋划呢?”
徐娘子听了,这才渐渐缓了下来。只问汤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身上有没有哪儿不好。
汤豆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颈侧的位置,那里的灯印还在。
不料徐娘子比她还要紧张,一见她低头,慌忙就解释“大概是小时候的胎记发出来了,别怕,等过一段自然就好了。不会碍事。”
汤豆问“真的吗?”哪有胎记一开始没有,后来能发出来的话啊。
徐娘子显然是十分心虚,可能请来的大和尚完全不是这么说的。但对着汤豆只是一口咬定“当然是真的,母亲还能骗你不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怕她担心别人知道了以后,会耻笑她身有‘残疾’,扭头斥责下人“都看牢了嘴,要是外头有人知道,这院子里一个也逃不了。当场便打死作数。”
汤豆不知道这身躯是什么脾性,就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徐娘子见她真的没事,立刻起身巡查外面大和尚布置的东西,有没有人弄乱去了。
她们出去之后,汤豆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便看到院子里和屋子外沿挂着好多黄符。一串串,把屋子围得严严实实。只是离得太远,也不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
徐娘子回头,但因卡着视线没看见她起来。只小声地嘱咐着身边的下人“你们在这里服侍的,即便是发现姐儿有什么不对,谁也不许一惊一乍地吓着她。她说什么,你们就陪着她说什么。她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大和尚说了,姐儿吓得回魂了,这一醒,一时糊涂是会有的。只过了七八天,就会好了。”
便是有人疑问,都会得到她厉喝斥“人家可是去宫中驱过邪的。”看来确实是十分信服那个大和尚的话。
汤豆从窗口退开。等徐娘子因杂事被人请走之后,她才起身从屋里出来,但因为现在个子矮,掂了脚也看不见符文,只得叫小丫头过来抱着自己。
小丫头伶俐力气也大,抱得稳稳的。
可等她看清楚黄符上的字,心里便是‘砰’地一下,这上面的字她当然见过,还见过许多次。
是‘镇邪’。
但不同的是,上次她一走入‘镇邪’之中,便整个人倒地不起,要不是同伴带着她跑得快,可能会直接死在那儿,可这次却不同。她站在这儿,安然无恙,连刚醒来时头痛欲死,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把她生生撕裂成两半的痛苦也没有再出现。
字还是那个字,功效当然也还是同样的攻效。
可为什么结果不同呢?
未必以前自己能是‘邪’而现在到不是了?可这不就反了吗?明明现在自己才是鸠占鹊巢的‘邪灵’。
正想着,回忆起春夏醒来那一句,心里一动。挣扎着从小丫头怀里落下了地,转身跑进屋子里去。
虽然只是小孩,但毕竟是女孩,梳妆镜是有的。看到镜中人,却一时愣住。
那是她自己。
就像同伴醒来时嘀咕的,虽然小了很多,但从眉眼间看得出是她自己不会有错。
同伴的样貌变了,可为什么自己的没有变?
她心中突然冒起一个模糊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如流星飞逝一样消失得太快,叫人抓也抓不住。
小丫头见她怔怔的,有些害怕,小声地问“姐儿?怎么了?”
汤豆回过神,只问:“如今世道,有仙家吗?”
小丫头摇头“……没……没有……游方的术士到是有自称的,衙门里还抓过一回,查证都是骗人钱财的狗东西。世上哪真有什么成不成仙的事呢……”
没有?她微微松了口气,但又更加糊涂。问“那现在是几时?”
“还没到晌午。”小丫头连忙回说。
“不是,我问现在是哪一年?”
小丫头有些害怕了,但还是畏畏缩缩地回说:“宣平十二年。”
汤豆心里一动,她上过历史课的。急忙追问:“谁做皇帝?”
小丫头要哭结结巴巴:“就……就……就……今上……是……是……”可绝不敢说。
汤豆换了一个说法:“神光大圣大勇孝皇帝崩了两年吗?”
小丫头又急又怕“姐儿……你……你……”可面对质问,又不敢不回答,生怕自己要哭出来吓着主家,只努力憋着眼泪,绞尽脑汁地想着:“似乎,似乎先皇是这个尊号,家里……那个……那个……在先帝崩逝时,家里老太太病重,……娘子返过一次京都……我……我听张妈妈说过。她陪着娘子去了都城,很是得意,我……我去寻张妈妈再问问清楚吧?”
见汤豆没有反应,连忙抹着泪蹬蹬地跑了。
这自然不是真的就去问张妈妈,只跑到徐娘子那里去,边哭边说“姑娘问先皇帝尊号。还问现在是哪一年。”
徐娘子只做出镇定的样子,答复说“是神光大圣大勇孝皇帝没有错。宣平十二年你也没有说错。”
又喝斥她“哭什么!不过是问些寻常的事。我方才不是就说过,大和尚说了,能这样便是自己在记事,是就要好了的征兆。”
小丫头连忙抹了泪,又转身抽抽噎噎地跑回院子去。
汤豆听了松了口气,像放下了什么重石。时间没错,那这里就不是别处,她还在自己生活、长大过的这片土地上,只是……时间不同了。
她记得历史书上这个朝代,这应该是一个非常繁荣八方来朝的时代,但同时这个时代也诞生了无数的志异故事。
可一时又感到茫然,庞郎人从很早就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普通人毫无察觉,但这合理吗?那些胜传的志异故事与他们有关系吗?
而且,他们在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成为能活得相对更久的人之后,就真的放弃了继续‘钻研’修仙之道?
她无法相信,执念于长生不死的人,能因为获得了几十年的寿命就心满意足。虽然这几十年,对于最初的庞郎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惊人的寿命 ,可这些大庞郎人却不同,他们有一些是尝过活上百年是什么滋味的。怎么会就此满足?
但想到,人类的所有历史之中可能一直都充斥着庞郎人而不自知,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不论她所知道的这个朝代在历史书籍上看上去多么平和,但在这个时间段内发生的一切,却也正是导致几千年后人类走向绝路的引线。
☆、英灵(二修)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不行,于是做了二次修改。
很抱歉。
小丫头紧张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小主家; 生怕她又出什么惊人之语。
汤豆只是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久了突然问“那个大和尚走了吗?”他既然懂得镇邪; 也许正是一个切入点。
小丫头松了口气,这可不算什么古怪的问题:“走了。原本说好了要在这里为姐儿祈福; 等姐儿能平安醒过来再返寺,可布置完这里就被人急匆匆地叫走的。”怕主家不高兴连忙补救说:“姐儿想听大和尚念经?这不都是小事吗?只要姐儿快好,到时候; 说要去哪里娘子都会应的。”
汤豆又问“春夏呢?”
小丫头连忙说:“醒了醒了,没事了。她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精神着呢。当天就来看姐儿,但娘子说姐儿还睡着,怕她体弱会带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来,所以就没让她进来。听说姐儿没醒; 她可着急了。守了一天呢; 不过第二天却是没再来。”
没再来?是不是又病重了; 不然怎么都会来弄清楚情况的。汤豆一翻身就从床上坐起来“我去看看她。”
小丫头连忙拦住:“可不行呀。您不能出这院子去。”
急了便说“实再要见,把她叫来便是!”急忙跑去。
徐娘子也办法,几次想过院来守着女儿; 但必得理完的俗务实在太多,最后只得点头允诺。
不一会儿春夏便被带来。见到汤豆便连忙跪伏。汤豆怎么拉都拉不起来。问她; 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论汤豆说什么; 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样子。
汤豆茫然。怎么会这样?人呢?是被挤出去了?
想想,转头便说要去见大和尚。如果真是被挤出去,不知道以那种形态还能存在多久。不能耽误!
这次汤豆就是不吃饭也不管用; 下仆没一个肯放她出去。语气软也哄不了,要是语气硬一些,小丫头就哭着跪下,抱着她的腿不放,总之死活不松口。
要是更更强硬起来,拖着腿上的挂件坚持要走,一院子的下仆人就都吓得跪了下来,又哭又是求“日前姐儿说要出去顽,那时就不该应的,给姐儿开门的、引路的一个也没留下呀姐儿!全打死了!您那奶嫫嫫也去了半条命。还不知道能不能缓得过来。春夏一家能活,是因为娘子说姐儿喜欢春夏,怕您伤心。”
“您就是迈出去半步,娘子也要杀了我们的头。您就行行好!”
小丫头压不住场,见她们嘴上没有把栅,大声喝斥:“你们胡说什么!这些话是该说给姐儿听的!你们再敢乱嚼舌根,我这就回了娘子去!”刚被带来的春夏吓得直哭。以为自己又闯了祸。
那些下仆一听真怕徐娘子知道,就不说了,只是伏在地上哭,还有人跑去挡着门,死活是不叫汤豆离开半步。
又大概是因为刚醒来的原因,才争执了几下,不过说了几句话,汤豆又觉得头昏沉起来,瞬间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一时看到好多人,面无表情全挤在四周齐唰唰地盯着她,一时又一个人也看不见。
她猛不丁地和那一张张与她抵着鼻子的人脸对视,惊得猛然倒退了好几步,好在那些那人脸被阻在回廊下贴的黄符外,不得向前,并且也只是一晃神就消失不见。
小丫头见她脸唰地就白了,精神一下也跟着不好起来,吓得连忙扶她回去躺下。
她迷迷糊糊,只听得小丫头和春夏坐在床边怕得想哭,又不敢哭担心吵闹到她,只无声地抽噎,嘴里胡乱念着什么菩萨保佑之类。
这边的事大概是被报给了徐娘子那边知道。不多时小丫头和春夏便被带了出去。
只听到外面低声说着什么,又有捂人口鼻拖动的声音。她想起之前自己要硬闹出去时,下仆们说已经因为她打死过人的话,这时到有些信了。
大灾中人与人弱肉强食,她知道,可现在是盛世太平的时候,哪怕历史书上讲得再说阶级之分,仆奴的命如蝼蚁,可陡然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眼前,还是深深令她震惊。挣扎着问“外面是什么事。”声音已经是弱得不能行的样子。
有个老练沉稳的女人声音,温温和和地回话“并未曾有什么。姐儿只管睡。别怕,大和尚一会儿就来了。大和尚来了,姐儿就不难受了。”
她怎么会信,挣扎着要起来,解释着“她们没做错什么。是我自己想出去。是我自己讲话太大声,才头昏。”但一动脑仁也跟着晃荡似的坐不稳,隐隐约约看到身边有个高大的人影,是平安,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但那人影刹那又消失了,一下便抓了个空,整个人向前扑过去。
有人吓得惊呼冲上来扶住。纷纷劝阻:“姐儿快躺回去。”显然现在平安的形态他们是看不见了。
徐娘子声音从外面进来,带着哭腔:“好好好,不会处置她们,哪就要处置她们了?谁也没有处置上!你快回去躺下吧。”
怕她不信,连忙大声说“行了,今日也不是她们的错,说几句也就差不多了,让她们都去干自己的活吧。不必再训斥了。”
汤豆侧耳听,外面果然真的有人被松开,挣扎着问“那小丫头和春夏呢?”
徐娘子立刻叫人“阿秋和夏春进来。”
汤豆看到两个人影进来,努力辨别清楚是两个小丫头没错,也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徐娘子见她不再乱来,急忙叫这些不顶事的丫头出去。然后把汤豆安置回床上,只是看到自己女儿脸上惨白,眼睛半睁不闭,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和死人差不多,一时悲从中来,泣不成声:“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边抹着泪,边不停地问,去请大和尚的人走到哪里了。
而汤豆躺回床上,却觉得自己睡在一片飓风之海的扁舟之上。
费力四望去,无数人影贴在屋外窗下盯着她,这些人,有老有少,什么打扮的都有,死气沉沉地盯着这边。但似乎只有她看得见,别人是看不见的。
回廊下的黄符无风自动,像是正被狂风吹拂撕扯着。一时吓得一屋子人面色惶惶。直叫徐娘子:“娘子娘子,这怕是不好啊。”
徐娘子急忙地喊人“照大和尚说的,把四个角的灯也点起来。”
明明只是豆大的油灯芯,一点燃原本阴暗的屋中不知道为什么,猛地明亮了不少,莫明叫人心中微安。黄符也翻飞得不是那么厉害了。
汤豆精神微微地好了一些,向外面看。
那些人影却并没有散开,站在回廊台阶下,黄符界限之外,只盯着她不放。
就在她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那些人毫无征兆地突然一个接一个地向前压进起来。
哪怕每有一人触碰到界限,便整个身体化成飞灰,可后面的人影也并不退缩,只是不停地向前走。仿佛是死到最后一个,也要进来。
门口那张黄符重压之下,支撑没许久,便突然起火烧化成了飞灰。
除了汤豆之外的其它人,哪怕是什么也看不见,但这符纸一被烧,镇定了些的下仆也立刻察觉不对,吓得缩成一团面色惶惶。
徐娘子也深受惊吓,扭头见自己女儿死死盯着门口,就像那里有什么的样子,心中一惊。立时拔了头上的簪子,冲到门口对着空气,去一捅乱刺。
边刺着,也顾不得体不体面,大骂着:“哪来的肖小恶鬼,还不滚走立时把你们剁头、剖腹、掏肠、挖心!”或凶悍,或污言秽语地大声咒骂。
一时之间,下仆们都回过神来,围在床塌周围,护住了人纷纷大骂起来。
大概觉得这样能驱散邪祟。
外面有个小丫头吓得大哭,边哭着,嘴里不停地学着大人的样子对着空气痛骂不止。
不时还冲屋里大叫:“豆子不要怕!豆子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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