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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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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什么办法都会去尝试的。
慢慢地，她从满怀希望变成彻底绝望，直到那一天听到两名婢女在议论无华楼里的无华老人如何神奇，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往。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听说有无华老人的人找上门来，慕容夫人亲自上前迎接，恭敬地道。
“我是无华老人的弟子，”池净道，不打算浪费时间，“请带我去见令公子。”
“因为从昨天开始，冒充无华老人的弟子太多了，我希望你可以证明下自己真是无华老人的弟子，实在不好意思。”慕容夫人为难地道，也是一脸苦笑。
自从她在无华楼放话，表示若是治好了她的儿子便愿意以一半的家财奉上后，起码来了十个人，有男有女，人人都自称无华老人的弟子。
偏偏她还不敢得罪。
为此，慕容老爷还说了她几句愚妇，尽信些江湖神棍之言。她一怒之下将慕容老爷赶了出去。。。慕容老爷顺便离家出了个走，慕容夫人更是六神无主了。
这么多无华老人的弟子，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她当然也想过让来人去替她儿子治病，若是真能治好，不管是不是无华老人派来的，她都会履行承诺分出一半家财。可对方一听要先治好，要么尿遁了，要么说只能尽力但也要先给酬劳，还有的甚至说要治个一年半截，想借此赖在慕容家不走！
进退两难之下，她惟有先酌情将其中几个留下，一一安排在慕容家客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然也有真正懂得医术的寻上门来，也并未用着无华老人的名头，但看了慕容箴的情况后亦纷纷摇头。
短短一天半的时间，竟迎来一出又一出的闹剧。
她竟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愚妇了，怎么当天就不问清楚无华老人派来的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肥是瘦呢！现在可好，无华老人也不见了——守城门的人也认得无华老人，确定无华老人并未离开京城，但在京城里就是不见其踪影。
就在她再次绝望之际，眼前这女子出现了，同样自称无华老人弟子，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
池净诧然地透过帷帽望向慕容夫人，发现不过一天多时间，这位夫人竟又憔悴了几分。
慕容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冒充无华老人的弟子上过门来？还不止一个？唔，她好像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个情况，看来她还给慕容家添了不少麻烦。
不由得轻笑出声，“慕容夫人，不必如此担忧，且先带我去见慕容公子。”
慕容夫人闻言惊讶起来，她再次确认一遍：“姑娘意思是，先见我儿？不，不需要先喝杯茶么？或者，不需要先吃点燕窝鲍参翅肚么？”
池净笑意加深，慕容府上竟被这等奇葩碰瓷吗？“不用，慕容夫人，我是真正的无华老人弟子。今日上门来是为了看看慕容公子的情况，若能治，我便告诉你能治。若不能治，我也同样如实相告，不会存心索取什么。”
“哎。请随我来。”慕容夫人闻言，虽仍半信半疑问，但对她多了些好感。
不管这位姑娘是不是真的无华老人弟子，等会儿就算赶人，她也会采取温和点的方式。
池净随着慕容夫人来到了慕容箴的房间，刚推开门便听到里头传来“啊啊”的男子叫声。慕容夫人眼一红，也顾不上池净了，率先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自己的儿子衣衫不整地正坐在地上玩着一只蟋蟀。
“玲儿？玲儿？她去哪了？”慕容夫人先是喊了两声，不见婢女回应，赶紧上前心疼地扶起自己的儿子。
池净站在慕容夫人身后，不发一语地打量着这位据说待人有礼，乐善好施的慕容公子。只见他身形瘦弱，披头散发，唇红齿白，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美少年。
当看到慕容箴唇边成串的口水往衣襟上流淌，还有那浑浊而无神的眼神，池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箴儿快起来，坐在地上凉，对身子不好。”慕容夫人将慕容箴扶回床上坐着，这才想起池净来。“姑娘，这。。。让你见笑了。”
池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慕容夫人，且让我替慕容公子把脉。”
说罢，她来到慕容箴床边，将手搭上他的脉间。才放上去，慕容箴便将她的手打掉：“啊！啊啊！”
“姑娘，实在对不住。。。箴儿他不喜生人触碰。。。”慕容夫人尴尬地解释道，边轻声低哄着慕容箴。
“夫人？”正在此时，慕容箴的近身婢女玲儿走了进来，见慕容夫人来了，忙福了福身：“见过夫人。”
“玲儿，你去哪了？怎么少爷坐在地上你都不管？”慕容夫人沉下了脸，她对失责的婢女向来没有什么好感，更别提是专门照顾慕容箴的近身婢女。
“夫人，我，我去茅房了。。。”玲儿脸一白，忙跪了下来。
人有三急，这也不算什么过错。慕容夫人面色稍霁，这才温和了些：“起来吧。”
“夫人，玲儿家中有事，想向夫人您告几日假，回乡下一趟。。。”玲儿道，面露恳求。
“好吧，那我明天将铛儿调来少爷房中，你明日就回乡去吧。去管家处领十两银子，就说是我让领的。”慕容夫人道，只要不犯过错，她对家中婢女素来不会抠门。
“谢夫人。”玲儿感激地道，从地上起来，似乎这才看到身旁的池净，讶道：“这位姑娘是？”
“这是。。。无华老人的弟子，来给箴儿医治的，玲儿快去沏杯茶来给这位姑娘。”慕容夫人道。
“是。”玲儿有些慌乱，忙退了下去。
第340章 玲儿
池净紧紧地盯着玲儿，心里头总觉得这婢女有些奇怪。
“箴儿乖，不要害怕，这位姑娘是来帮你看病的，听话哈。。。”慕容夫人又连声哄了慕容箴一会儿，这才起身让开，让池净重新坐回去。
池净再次将手搭上去，岂知慕容箴再次将她的手打开！
“箴儿！不可调皮！”慕容夫人低喝道。
“啊！啊啊！”慕容箴流着口水，咧开嘴对着池净笑得欢快。
谁知池净却突然往他嘴里扔了一颗白色东西。
“啊！啊啊。。。啊？啊。。。”慕容箴又叫了两声，最后惊奇地发现嘴里的糖味道还不错，便不再关注池净，专心地嚼起嘴中的糖来。
“姑娘你给箴儿吃的是。。。”慕容夫人心都吊到嗓子眼了，池净动作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阻止。来的这么多人，除了眼前这姑娘，没人敢随便往她儿子嘴里塞东西啊！
“薄荷糖。”池净淡然地道，将手放上慕容箴脉间，这次总算没有被打开。
伤了脑子的慕容箴智力已经下降到两三岁，只要有糖果一类的小东西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根本想不起来要搞乱。何况她给的还是加强版的薄荷糖，入嘴之后那清凉便像从口中爆开来一般，提神醒脑功效极强。
慕容夫人没有说话，但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儿子可有什么异常不适。
池净认真诊了会儿脉，装作不经意地道：“慕容夫人，茅房离这里很远么？”
“啊？茅房？”这姑娘也像先头那几位骗子一样要尿遁了么？慕容夫人心下有些失望，但没有表现出来：“没有，不是很远，不出百步。”
“这样啊。。。”池净沉吟着。
看来刚才的那个婢女真的有问题啊。
。。。
说曹操曹操到，婢女玲儿捧着两杯茶回到了房内，她将茶放至桌上，道：“夫人请用茶，姑娘请用茶。”
“嗯。你退下吧，别打扰姑娘给少爷医治。”慕容夫人道。
“是。。。”玲儿走了几步，咬了咬牙又回头向慕容夫人福了福身：“夫人，玲儿想今日回乡，恳求夫人恩准。。。”
“嗯？看来你家中之事确实来得急，竟然已经归家心切，那你去罢。别忘了去管家那支些银子。”慕容夫人道，无心之人，留下来也伺候不好她的儿子，就让她提前告假便是。
“谢夫人！”玲儿听了，急急地道了谢，便匆匆离开了，期间连看也没有多看池净一眼。
池净沉吟片刻，对慕容夫人道：“慕容夫人，我可以医治令公子，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是说，箴儿的病能治？”此话当真？慕容夫人又喜又惧，喜的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能治”，惧的是连太医都说大脑已损药石无灵，这姑娘年纪轻轻竟大言不惭地说“能治”，若是把她的箴儿治坏了可如何是好？
作为一个将儿子视为命根子的娘亲，她矛盾不已，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如此残忍的选项会摆在她的面前。
“能。”池净只有一个字，铿锵有力。
“姑娘先将条件说来听听。”慕容夫人冷静下来道。
“第一，我替令公子医治期间不允许任何人留下来，包括慕容夫人你在内。”池净道出第一个条件。
“这。。。”儿子如今都这样了，这姑娘也是个大夫，也不怕什么名声受损不受损的了，慕容夫人干脆地道：“可以。”
“第二，将方才那位玲儿扣下，在我医治完令公子之前，不允许她离开慕容家。”池净道。
“这。。。这是为何？”如果说第一个条件迸退所有人是因为医术不能让外人看到这也罢了，她能理解。但第二个条件是为了什么？为何这姑娘竟管起她家中婢女去留来了？
“慕容夫人不要问为何，只管告诉我，行还是不行？”池净道。
“行！”虽然这样的条件很匪夷所思，但跟自己的儿子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慕容夫人同样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好，请夫人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否则你的儿子将会有生命危险。”池净郑重道。
“这。。。姑娘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慕容夫人下定了决心，最后往床上仍嚼着糖的慕容箴深深地看了一眼。
儿啊，大不了你没了，娘也跟着去罢了，最坏的情况也就如此了。
。。。
慕容夫人走出房门，回身将门关上。
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愣，听了一会儿慕容箴房内的动静。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声，静得让她心里发慌。
对了，玲儿！慕容夫人随手拉住一位路过的婢女：“玲儿呢？”
“玲儿姐姐正在房里收拾包袱呢，夫人，你不是允许她告假了么？”那婢女道。
“你在这里守着少爷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那位姑娘，也不要让别人在这里大声喧哗。听到了吗？有点什么差错我就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慕容夫人道。
那婢女心一惊。
慕容夫人礼佛，平日时待她们这些下人都是宽容而温和，说要将人发卖到窑子里去这样的话还是头一回说！她忙跪了下来道：“夫人且放心，我一定会守住，不让任何人进去的！”
“记住我的话。”慕容夫人脸上的表情再认真不过，又往那房门看了一眼，这才离开去找管家了。
她得找管家带人将玲儿拦下，不管什么原因，反正她要先把玲儿拦下！
她行走得匆忙，不觉间竟撞上了一个人，“哎呦！”
“哎，呵呵，夫人不要紧吧？”那人将慕容夫人扶了一扶，又赶紧放开了手，笑着问道。
眼前此人穿着粗布麻布，身子圆滚滚的，脸型也是圆圆的，一笑起来眼睛像眯成了一条缝，整日里似乎乐呵呵的。
慕容夫人轻轻皱眉，想起了这是今天早上上门来自称略懂医术的其中一位，如今也是住在慕容家客房的。她眉头施展开来，有礼地回了一句：“无碍，我还有要事，兄台请自便。”
说罢匆匆离去。
那人笑呵呵的眼看着慕容夫人离去，继续笑呵呵地往前走，来到了慕容箴房前。
“你是何人？夫人说了不得让任何人靠近。。。”守门婢女前来阻拦，却突然软了身子往地上倒去。
“呵呵，小姑娘，你累了，先睡片刻吧。”那人笑着道。
第341章 惊天
虚通站在慕容箴房门前，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无踪。
凝神屏息听了一会儿，里头没有动静。轻轻地将窗纸戳破了一个洞，往里头看去。
里头的人已经摘下帷帽，背对着门的方向，只能看到一个婀娜的背影。他眯着眼望着，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呢？
正这样想着，里头那人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蒙着面纱的脸。
是她！
虚通心下一凛，是袁山上出现过的那名女子！那名破了他的造梦术的那名女子！诚通竟没有将她杀掉？
难道她就是那个无华楼的老人的弟子？可那无华老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还没有查出来。这名女子来历不明，如今竟连大家都策手无措的痴病都能医治么？
这不可能。为了慕容家的一半家财，他也上门给慕容箴诊断过了，伤在脑内，三魂已离了七魄，根本不可能治得好！
罢了，先观察再说。
只见那名女子拿出一把匕首，挽起袖子，往自己的胳膊处轻轻地划了一刀！
突然她似有所感，往他的方向看来，虚通心一惊，忙退后了一步——不对，他在怕什么？
他又静等了片刻，确定女子没有走过来，这才又往那窗洞里瞧去。女子又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对床上的慕容箴做些什么。他正想凑近一些，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
该死，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虚通朝地上的婢女肩膀一拍，那婢女低吟一声，就要醒来。他又往房门看了一眼，这才循着来时方向离开。
守门婢女茫然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糟了！她好像被人袭击了！那人是不是闯进房里了？
她急忙起身想推门进去看看，但又想起慕容夫人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里头那位！可她若是不进去，又怎么知道里头那位是否还在？
怎么办？慕容夫人会不会把她卖到窑子里去？现在进去也是死，不进去也是死。。。
对了，她可以先偷偷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守门婢女定下心来，将窗纸戳开一个洞，往里一朝。里头有一位姑娘正站在床前，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些什么。。。
人还在！幸好！
她轻吁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重新站回门边守着。
。。。
池净将手上的血滴至杯中，眼看着差不多了，熟练地从布袋中掏出白布将手臂裹起来。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将吃了她的薄荷糖后反而陷入沉睡的慕容箴扶起来，让他靠在床柱坐好。
对着他头顶的穴位将银针刺入，再将杯中血沿着银针慢慢地倒了进去。
整个过程里她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分神。虽然她信誓旦旦地告诉慕容夫人自己能将慕容箴治好，但实际上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她的血能治百病，这一点，她在那个研究所的时候就知道了。
编号127…性别女…黄种人…姓名池净…双眼能预知生死…能快速催眠…过目不忘…少时开始参加各类武术培训…手速极快…最重要的是——
血液中的不知名基因，能治愈两百余种癌症，数百种常见或不常见疾病包括脑瘫中风艾滋糖尿病高血压渐冻人症，更甚者，能使死去不到半个小时的失血过多伤者重新恢复心跳，修复能力极其强大。
虽然不知道她血液里的这些强大基因是因为血龙丹还是因为那场日全食的光所带来，但她用自己的血救过心跳已经停止的名医，用自己的血制成的丹药解了五王爷凌云身上的蛊，救过失血过多的冰慧，救了被尸毒入侵至心肺的明儿两名哥哥，救了石头师兄与他的属下金胡卢，还医治了牛轲廉，还有大杂院里的五十来名孩子——她将他们的腿掰直，割开，往他们的脚注入自己的血。。。
还有谁，还有谁呢？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做过这么多事了。
那又如何呢？其实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呢？
她体内强大到变态的基因并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反正令她寸步难行，一次次地想要逃却逃不出来，还日日夜夜忍受着心里漫天的愧疚——她的弟弟不见了，她不但没有办法去找，还没用地像个见不得光的畜生般被困十年，整整十年。
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老天爷没有问过，研究所的人更没有问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
血已经沿着中空的银针全注入了慕容箴脑内，她极慢极慢地一点一点拔出来，抹去额上汗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发软。
扶着桌边坐了下来，她心跳终于渐渐加快，后怕地喝了好大一口茶。
第一次朝人脑动手，方才她拼命止住颤抖，内心深处也怕自己会一针刺歪了穴位，把慕容箴刺死了。
将袖子挽了起来，方才包住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但白布旁边没有包住的地方，洁白的手臂上的刀疤狰狞交错，几乎每一条疤都代表着一条人命。。。
不，是好几条，几十条，几百条。
她还用血混在保济丸里让那些尸煞吞下去，它们便再也不能爬起来。
掏出红色的瓶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她就着茶水吞了下去。嘴里微微发苦，有着浓浓的参味与血腥味，这种红色药丸跟她给石头师兄的那两颗是同一种。
她的血不管跟什么药材混在一起，都会将那种药材的功效发挥到最大。
比如跟人参混在一起，那么补气血有奇效。薄荷具有刺激中枢神经的功效，她将自己的血与薄荷混在一起放在绿色的瓶子里，那么即便是服食了麻沸散的孩子们闻了也要立马醒过来。
而紫色的瓶子里装着的是紫草膏，蛇虫叮咬都有奇效。
这些瓶子里的药丸也好，药膏也好，制作过程中都添加了自己的血。
池净苦笑，心里同时划过一阵暖流。石头师兄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身上惊天秘密的人，但却只担心她有朝一日被人发现。
古代里用人命来提升自己医术的疯子也不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会不会像那时候一样，被困在不知名的牢里被人解剖着再研究十年？
她好累。。。
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要这些能力。
催眠，预知，还有这满身的血。。。这满身的血。。。如果能彻底换掉就好了。。。
第342章 审讯
又缓了好一会儿，池净将杯中血迹清理干净，重新将帷帽戴上，这才打开房门。
守在门边的婢女立马转身屈了屈身子，“姑娘有何吩咐？”
“劳烦，请慕容夫人前来。”池净道。
“是，姑娘稍等。”那婢女道。
“且慢，请让慕容夫人带上那位叫玲儿的姑娘。”池净又道，又在那婢女耳边细声说了几句话。
“是。”那婢女半垂着眼帘掩下了眼中的惊骇，这才匆匆前往通知慕容夫人。
很快，慕容夫人身后跟着管家，由两个下人带着玲儿来到了慕容箴的房内。
“姑娘，我箴儿他。。。”慕容夫人急切地往床上望去，心情竟有些怯起来，不敢靠近。
“慕容公子醒来后才能确定。但现在我想确定的是另一件事。”池净透过帷帽，眼神锐利地朝玲儿望了过去。
只见那玲儿不安地动了动，视线四下游移，就是不敢往她的方向看。池净心里便有了底，这是作贼心虚了。
“玲儿我带来了，不知姑娘为何。。。”慕容夫人疑惑地看了看玲儿，又看了看池净。
“我猜，这位玲儿姑娘跟令公子受伤有关。”池净道，宛如往平静的湖里投了一块巨石。
“什么？这！”慕容夫人惊坐而起，“玲儿，你知道少爷是如何受伤的？”
三年前，她推门便见儿子倒于血泊之中。报了官，来了官府的人，但却查不出任何线索来，行凶的凶器更是遍寻不见。玲儿当时表示并不知情，也有不在场证明，现在这姑娘却说，玲儿知道实情？
玲儿慌乱地煞白了脸，扑通一声便朝慕容夫人跪了下来，重复一遍三年前的说辞：“夫人，玲儿没有！玲儿当时跟铛儿一起，铛儿可为玲儿作证！”
“来人，去把铛儿叫来。”慕容夫人道，并不希望诬陷了好人。
很快，那名叫铛儿的婢女也来了。“铛儿见过夫人。”
“三年前，少爷受伤那晚，你在哪里？”慕容夫人道。
“回夫人，铛儿与玲儿在一起。那晚，玲儿说要教我绣鸳鸯，在我房中呆了两个时辰才离去。她离去的时候已经是子时。”突然被人带来并有此一问，铛儿似乎并不感到讶然，反而不慌不乱地再将当年的话重述一遍。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一条旧手帕，上面确实绣着鸳鸯。慕容夫人接了过来，发现上面针脚歪歪斜斜，确是新手所作。
慕容箴却是亥时遇人袭击。
。。。
有人为自己作证，玲儿瞬间挺直了腰杆。
“这位姑娘，我玲儿与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为何，为何要陷玲儿于不义。。。呜呜呜。。。”玲儿朝池净投去怨恨的一眼，委屈地低声哭了起来。
“是啊，姑娘。玲儿平日里恪守本分，还算是个实诚人儿。”慕容夫人心生不忍。
毕竟是服侍了自己儿子几年的近身婢女，自己的人当然是有几分了解的，这姑娘才见了两面就认定玲儿有疑，会不会太儿戏了？
“方才替令公子把脉，令公子手脚冰冷，可见是在地上坐了许久的。而这婢女却说自己只是上了个茅房，而茅房又跟这里并不远，她在撒谎。”池净道，闲事既然管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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