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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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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从古至今,沦落为乞丐的人数不胜数,但凡只要是乞丐,通过审察就能正式入帮。
当然,此“丐帮”非彼“丐帮”也。那个“丐帮”讲求的是忠烈节义,国难当头之时,丐帮帮主更无一不带领丐帮群雄抵御外族蛮夷入侵,保家卫国义不容辞。
但这个“丐帮”——
在现代时池净就关注过相关新闻。她依稀记得那档节目叫《社会能见度》,犯罪团伙令人发指的行为引起民愤,一时之间备受关注,举国哗然。
这个现代的“丐帮“组织,以数种残忍手段致人病残,并逼迫他们在人流密集的地方进行乞讨,而乞讨得来的钱则尽数入了“丐帮”头领的口袋。
被严密监控并恣意操纵着的残疾人乞丐们,每顿只能视乞讨来的金额多少而适当地“获赏”一个馒头或包子,只有大年初一过年的这一天,才能得到一只鸡腿。
那么这些乞丐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有一些原就是社会上的无业无家流浪人员,有一些是拐骗来的儿童,但也不泛被自己的同乡同学或亲人朋友骗出去的青年。他们通常一到了目的地则强行被关起来,殴打至残,扣押身份证,再将每日乞讨所得全数上交。
。。。
楚家向玉瓶大致地解释了一番,池净在一旁听着,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
“他们可以。。。可以想办法逃跑呀。。。”玉瓶听罢心里一酸,但冲口而出的同时,也知道自己在痴人说梦。
“怎么逃跑?”楚家嘲讽地道,但很快他眼中精光一闪,朝着院内其中一间光线极暗的房大声唤道“小洋葱!”
“哎!楚叔叔,我在这呢!”一个声音应道。
众人望了过去,只见一名约莫十二三岁,眉清目秀,圆脸蛋,高鼻梁,白皙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的小男孩出现在大家眼前。但他并没有用走的或跑的,他是用。。。爬的爬了过来。
也正是他的移动,池净几人才留意到这大杂院里的房间都是没有门槛的。
小洋葱也不完全算是爬。他趴在一块木板上,木板下面安装了两只简易的小圆轮,他以手代脚扒拉着地上,在小圆轮的帮助下来到几人面前。
玉瓶与何必方等人远远便看出了他的双腿已残,虎牙和小狼也看见了,但年龄最小的明儿没有。
“何叔叔,他为什么不站起来走?”明儿抬起头来天真地问道,清澈的眼神让何必方答不上来。
幸好明儿也并不是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小洋葱听见了,但很快发现明儿这小娃娃比自己小多了,不甚介意地笑了笑。他的嘴角一直噙着浅浅笑意:“楚叔叔,你找我吗?”
楚家看着小洋葱嘴角的那抹笑,心下虽有些不忍,但仍是当着几人的面开口问道:“小洋葱,你告诉这几位公子姑娘,你当初被那些王八蛋捉走后,为什么不逃跑?”
小洋葱嘴角的笑意凝住。
但他毕竟是曾遭受过无尽屈辱磨难的人,他虽年方十三但也算阅人无数。他所遭遇过的一切不幸令他早熟,他敏感察觉到眼前几人的气度不凡,他更了解楚叔叔的为人,因此他很快明白楚叔叔这样问的用意。
楚叔叔是个好人,但好人通常都不得好死。。。
他也不希望再看到楚叔叔为了大杂院里的孩子们节衣缩食,饿一顿饱一顿的。既然楚叔叔认为这几个人能帮到大杂院,那他就将自己那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剖出来给这几个人看一遍就是。
“问各位公子姑娘好。”小洋葱趴在木板上冲池净等人点了点头。他的腰椎已断,恕他无法正常行礼。
接下来,他从那一天开始说起。
。。。
小洋葱本名杨琮,宁县人氏,家在宁县下一个偏僻的山村,过着平凡但安宁的日子。
他犹记得那一天是他十一岁生辰,阿娘带他到数里外的市集上买些米面和肉,打算晚上给他做一碗长寿面,还要给他煮红鸡蛋。
而阿爹上山砍柴了,没有一起跟来。
他素来乖巧可爱,再加上长得俊秀,一直深得市集上的人欢心。阿娘正在挑鸡蛋的时候,邻摊卖糖人的小哥见他生得好,便主动提出要送一支糖人给他。
他是不敢收的。阿娘不止一次对他说过无功不受禄,绝不可轻易收受他人的财物。是以他并没有走过去,哪怕他很想尝一口,更何况今日还是他的生辰。
那日他与阿娘去得早,市集上的人还不是很多。阿娘挑完了鸡蛋,付了银子,突然便肚子绞痛起来。糖人小哥指了一个方向,他与阿娘寻了过去,果真寻得一处茅房,阿娘急忙跑了过去,叮嘱自己在外等候切莫离开。
可是阿娘刚走进去,他便见到那卖糖人的小哥朝他走了过来,他手里捏着一支糖人,笑嘻嘻地朝自己和善地笑着。杨琮以为那小哥坚持要请自己吃糖人,心下不禁一暖。正要再度摇头罢手推却,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待他醒来时,待他醒来时。。。
。。。
他发现他的双脚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竟已被硬生生折断!连腰骨也被弄断!恢复意识之时只觉得巨大的痛袭来,他甚至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那间屋子不见天日,没有半丝光亮能透得进来,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他日夜趴俯在冰冷的地上动弹不得,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他不知道那是哪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每天会有人进来给自己灌点药。
初时,他以为是给他疗伤的药,还跟那人致谢。
慢慢地他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些药只能让他沉睡,但他身上的疼痛却半分未减。他拒绝喝药,但那人冷冷地道:“如果你不想连双手都被折断的话,就最好乖乖听话喝下去!”
黑暗中不能视物,但他的听觉反而更灵敏了。几乎是那人一开口他就认出了那声音!那是卖糖人的那位小哥!
为什么?他愤怒地握起了拳头,狠狠地将那碗药推到一边,碗摔到地上的声音很清脆,但因为有稻草为垫却并没有碎掉,只是发出沉闷的一声。
就如他的愤怒一样无力。
“是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他咆哮着挥着小小的拳头挥开那碗只能让他陷入沉睡的药汤后,咬牙切齿地问那人!
“我们确实是无冤无仇。。。”黑暗里那人的声音里透着无赖,既然被认出来了,他无所谓地燃起了一盏小小的油灯。
在这微弱的灯光里,刚满十一岁的杨琮终于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模样。
第188章 黄雀
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真是自己的?
杨琮看着自己那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的膝盖与双脚,膝关节上的伤口并没有处理过,他知道自己的腿已经彻底烂掉坏掉。伤口上的脓里蠕动着十来条小蛆,还有的从伤口上滚动掉到稻草上,他看着那几条白色的小蛆充满活力地弓着身子,眼泪凄怆地掉了下来,无声地落入身下的稻草上。
卖糖人拿起一根棍子戳了戳他的伤口,发觉他并没有感觉到疼,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阿娘吧。。。”卖糖人扔开棍子,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碗。
“阿娘?”杨琮听见他提起自己的阿娘,猛然转过头去。
“是啊,谁叫你阿娘将你生得这么好看。像你这种生得好看的,但手脚又残掉的,最能令人同情了。”卖糖人根本不怕他逃,带着得意的神色对杨琮道出一切真相。
人有了同情心,就会拿出银子来,而生得最好看的比生得最丑的要吃香得多。
那些长得丑的半大不小的娃娃们也曾被他抓回来弄残后再扔出去乞讨,他将他们扔在那些达官贵人时常经过的热闹街市里,原以为这样能最大地引起那些人的同情。
要知道,那些有钱的人家是最好面子了,若在路上看到如此惨状而不打发点银两,是会被人斥责冷血无情的。被斥冷血无情本也没什么,但要是被人指点说其一毛不拔,抠门,吝啬,那可真真是要丢了大面子的。
然而事与愿违,那一批丑童每天只能讨来几个铜板,这是真的在打发叫化子嘛?简直连给他们喂馒头的钱都要亏掉。。。
所以不能怪他将他们丢到山里任他们自生自灭,毕竟亏本生意谁也不愿意做啊。
于是他便将眼光投至那些眉清目秀的穷苦人家的小少年身上。。。
。。。
他抓过的第一个,放出去的当天便乞来了十两银子!
尝到了甜头,食髓知味的他便以卖糖人为幌子,密切地留意着附近一带长得俊秀的十岁左右的少年们。
为什么一定要选少年而不选少女呢?这也是有原因的。他曾选了一名女娃娃下手,那女娃才十岁左右,长得那个是粉雕玉琢,人见人爱。他将她手脚折断后放至繁华热闹的市集边,但那精致的小脸他是半点没敢动,要是毁了容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女娃一双受了委屈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路人,什么都不说,往她乞讨的破碗里放下的银子就飞快地堆了起来。
他也不怕她乱说话,因为舌头已经被他一同拔掉了。他躲在远处高兴地看着那破碗里的碎银子快要堆满,只等着集市散了便上前带那女娃离开。
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趁着赶集的人变得稀少后冲上前要抱起那女娃,却被另一伙人捷足先登!
这怎么可以!这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挣钱工具,怎能任由人随便抢去!可是双手难不四拳,他先是被那伙人拖到一处山涧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了一顿,又当着他的面将那残了的女娃拖到草丛里轮番蹂躏个遍。。。
事后,那伙人的头目一副饱食餍足的模样来到他跟前,将那碗碎银全揣进自个儿的兜里。
“你这家伙倒是丧尽天良。。。大爷我喜欢。”那头目道,似乎从他这灭绝人性的行径里嗅到了有利可图,于是提出了合伙。
。。。
“合伙?”卖糖人被揍得头晕脑胀,一时没反应过来。
“本大爷也不怕告诉你,宁县知府是我舅舅,你若再多找来几个这样的“货”,那可是比青楼里的买卖还要挣得多的。”青楼里卖的是皮肉,那些逛青楼的多半抠门不舍得多花钱,但这些弄残的孩子们就不怕了。一来力气不大容易抓,二来嘛,就今天这女娃那碗碎银数目,就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好几天都赚不到的。
“大爷的意思是。。。”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比自己又能挣钱,还能有大官包庇着不怕被抓到衙门问罪来得快意?卖糖人一听,再也不介意方才挨的那顿胖揍,狼与狈撞上了一块。
“我七你三。”那头目道。他占大头,因为他还要孝敬他的知府舅舅。不给那舅舅也献上一笔,他这事也继续不下去。
“这。。。成,但我有一条件!”卖糖人道,反正这是无本生意,就算只占三成他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你且讲讲。”头目道。
“我人手不够,你得派人帮我盯着那些“货”,将来“货”多了,我可分身乏术管不来。”要做就做大的,钱才来得快。
“没问题。。。”那头目也爽快地道,他什么都不多,就是手下闲人多。
“那。。。爷您的人该好了吧?可别把我千辛万苦弄来的摇钱树给折了啊。”辣手摧花也得看情况吧,那女娃娃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痊愈就被心急的他扔了出来挣银子,才十岁的娃娃身子也娇嫩得很,哪经得住这几名虎背熊腰的大汉轮番折腾!
他自己都还舍不得碰呢。。。
话刚说完,不远处的草丛便传来几声骂骂咧咧。
那几人系着腰带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呸”了一声道:“晦气,老子还没爽完呢,这娃娃咋就断了气。。。”
卖糖人心一凉,果然。。。他的摇钱树!
。。。
所以自打那以后,他再也不找漂亮的女娃娃下手了,一旦被人看中掳走,他还拿什么挣银子。
“畜生!你会有报应的!”杨琮骂道,朝卖糖人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小兔崽子!”卖糖人慢慢地将脸上的唾沫擦掉,眼冒火光地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木棍朝着他的双脚就是一阵狂打。。。
打得手累了,也出了一身汗。往杨琮的嘴里喂了点安眠的药粉,卖糖人拿起一把匕首,捏住四肢无力的杨琮的下巴,就要探手进去将他的舌头扯出来割掉。
这可是那位知府大人特意嘱咐的,要让这些“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千万不能牵连到他。
“不要。。。”杨琮有气无力地道,他不要被割掉舌头,若真连舌头也被割掉,那他就真的无法逃出生天,无法回到阿爹阿娘身边了!
“轮不到你说不要!”卖糖人恶狠狠地道,手指已经碰到了杨琮的舌头。
不要说咬他的手指,连咬舌自尽都办不到的杨琮绝望地闭上了眼。
第189章 拯救
“接下来呢?”池净轻声问道,是什么让卖糖人最后改变了决定,没有割掉他的舌头?
“接下来。。。”小洋葱笑了笑,不得不再次佩服自己当时的机智。
“不要割掉、割掉我舌头。。。我可以、可以帮你!”
那天,本来因药粉的关系他已经有些大舌头,但眼见到了最后关头他仍没有放弃,放手一博大喊道。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卖糖人停了下来,手指还拉着他的舌头,毫不在意手指上沾上了他的口水。
“算、算、算账!”他喊完这句话就慢慢地睡了过去,但他残存的意识仍告诉了他,那卖糖人犹豫了!
只要犹豫,便有机可趁!
果然,再次醒过来时,卖糖人好整以暇地蹲在自己旁边,而自己的舌头——还完好无缺地呆在口腔里!
虽然他的处境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但他的心底里仍是很快地掠过一丝狂喜。他并没有将这丝狂喜表现出来,只是神情倨傲地看了卖糖人一眼。
卖糖人见状更是拧紧了眉,这种神情他见过,他们村里那些识得几个大字的读书人就是常年挂着这样的脸,在那些读书人面前他总莫名地觉得自己有些窘迫寒酸。
“你这小子,会算术?”卖糖人道,他卖糖人只是个幌子,游手好闲大半生,并没有做过什么正当生意的他,如果真做好了打算要跟那头目合作的话。。。
说是说好了三七分账,但分账这种事情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要是数目多起来的话,很容易算混的。。。
“会,邻居的大叔教过我。”杨琮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只是垂下来看着自己双腿的眼里饱含着浓浓的嘲讽。
“你没有骗我?”卖糖人虽然已经信了六七分,但狡猾的天性让他没有放下警惕来。他得好好思量思量,这少年会是自己身边养的一条狗,还是会是一条狼。
“我骗你做什么?我现在这样,除了帮你算账以混口饱饭吃,你觉得我还会有其他的去处么?”杨琮抬起头来怒目地瞪着卖糖人。
卖糖人“嘿嘿”地笑了声,他说的也是,如今的他可是插翅难飞,还能搞什么花样?
从此,杨琮便留在卖糖人身边,卖糖人叫唤他“小洋葱”,白天乞讨,晚上帮他算账。。。
直到有一天。
。。。
“怪可怜的娃娃。”
一个男子声音响起,本俯趴在木板上闭目的小洋葱闻言立即睁大那双与世无争的眼睛——他知道怎样才能博取路人最大的同情。
他知道任何一个路人都首先会注意到他那因年岁渐长而越发俊秀的脸,接下来才会留意到他惨不忍睹的下半身。他状似天真好奇地眨了眨眼,眼里没有苦楚和哀求,却更令人心里一疼。
“大叔,看这天要下雨了,你要是不想淋雨的话还是得继续赶路呢。”他好心地劝道,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眼前的破碗里空无一物。
“嘿。”楚家一听乐了,这小乞儿,自己都走不动了,还关心路过的行人会不会淋雨。
乐了之后心中一暖,也不赶路了,就地盘起两条腿坐在这残废的小乞儿身边,将手中刚买不久的热腾腾的大饼一点一点地撕碎,喂到小乞儿口中。
小乞儿的双手是健全的,但因为常年以手代脚,一双手上的皮肤变得比脚还要粗糙,布满了茧子和厚厚的污垢。楚家是一个感受到别人善意后会百倍奉还的人,因此并不介意喂他吃食。
当然后来他知道了,这小乞儿哪是真心关心他这个路人,他那看似有意的关怀,只不过是引起路人同情和怜惜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谢谢楚叔叔。”边吃边交谈了寥寥数语,直到把那大饼吃光,这回小洋葱的道谢倒是带了几分真诚。
这两年来同情他的路人如这位大叔不泛其数,他初时也动过求救的念头。只是人的天性冷漠,每每当他借着他们喂食自己或递食物给自己的时机,道出自己其实被人掌控监视着并希望得到拯救之时,回应他的通常是一声爱莫能助的叹息。
暗地里监视着的那些人也很警惕,若那些人与自己交谈的话超过十句左右,他们会站出来恶狠狠地威胁恐吓对方,而他则会很快被强制带走换到下一个乞讨点。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也曾有人应承过帮他向他的家人递个信儿,但递了又如何?他们每天乞讨的地点根本不一样,那卖糖人精得似鬼,怎会任人轻易抓住把柄?
如今他若是告诉这楚叔叔,恐怕也是一样的结果罢了。
。。。
两年了,自己仍没有逃出去。
小洋葱如是想着,心中便有些心灰意冷,放弃了向楚家求救的念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何苦再垂死挣扎?
也是天意如此,本应离开的楚家在站起身后天上便下起了雨,他不得不重新坐了下来等雨停。
既然是天意,小洋葱咬了咬唇,抓紧机会低低地说道:“楚叔叔,我是被人拐骗弄残至此,求楚叔叔帮我!”
拐骗弄残至此。。。楚家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眼里冒出了两束熊熊火光。
小洋葱今生今世都会记得那一幕。
楚家先是将他背了起来,要直接将他带走,那背地里监视着这一切的人当然一马当先冲了出来。他又将小洋葱轻轻放下,用力一挥拳,两个体形比楚家壮好几倍的汉子便流着鼻血倒了下去。
小洋葱心里一喜。他趴在那张趴了两年的小小木板上,吃力地仰起脖子,在那场倾盆大雨里,将楚家的每个动作熟记于心。
楚家虽然看起来瘦弱,却是个不折不扣铁骨铮铮的汉子。因为一直以来抬棺练就了不弱的力气,应付起两名彪形大汉来正是绰绰有余。
他将那二人打倒下之后,盛怒之下本欲折断那二人的手与脚,但没曾想那二人倒下后燃起了信号弹,他不得不赶紧背着小洋葱奔离那地。
这一背便直直将小洋葱背回了家。
楚家本以为小洋葱回到心心念念的家乡会如释重负,会忘掉一切重新再来。但小洋葱只是远远地看了看自个儿的阿爹阿娘,在看到阿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走出屋外时,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那天,他默默地流了很久的泪,最后毅然决定跟着楚家回北县。
第190章 冷漠
楚家是个好人。
但卖糖人因与宁县知府的人勾结上,势力越来越大,“买卖”越做越大。同样的,被弄残弄死的无辜孩子们也越来越多。
官商素来勾结,所以他并不敢贸然报官。他能做到的,也只是把小洋葱藏起来,再在小洋葱的指示下,一次又一次前往宁县与圆县等地将那些落入卖糖人魔手中的少年们救出来藏好。
除了救小洋葱那次,以后的每一次行动楚家都小心翼翼,谨慎地换上黑衣还以黑布蒙着脸,所以宁县知府的人根本不知道将他的摇钱树一棵棵拔走的,竟是北县中一位小小抬棺匠。
“大家都不愿意回家吗?”玉瓶听到这里,再次提出疑问。
小洋葱是因为近乡情怯,并自觉爹娘已经有了阿弟后不再需要自己,他自己也不想出现拖累爹娘,才没有选择回到家中。可其他人呢?难道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难道他们的父母也都已经生下了弟弟或妹妹?
“不是。”这回开口应她话的是楚家。他伸直了手指着一个有些痴痴傻傻地望着天上发呆,但同样生得俊秀的小少年,“他叫小兔子,今年也是十三岁,我是在上月将他救回来的。”
“救回来后,他说他想回家,他只想回家,我便将他送回了家。”
“他的爹娘应了门,开了门后看到了这样的小兔子。”
池净等人看了过去,那小兔子比小洋葱更惨,不但双脚都被反折断了,连双手也被折断至背后,除了那张清秀的脸,小兔子全身上下都是污垢与跳蚤,散发着熏人的尿骚味。
楚家轻叹口气,走至小兔子身边,熟练地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小兔子胸前一根根瘦得清晰可见的肋骨露了出来,还有无数处被不知名虫子咬出来的红疮。
楚家在每个孩子身下的木板上置入了四对木制小圆轮,拖着小兔子往其中一间房子走去,很快便替小兔子换了套别的衣服再出来。
小兔子歪着嘴笑着,口水流到那发旧发黄的上衣上,楚家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了擦。
玉瓶再次掉下眼泪来,虎牙与小狼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何必方脸上有些冷漠,他别过头去——垂在身侧紧紧攥紧的拳头上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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