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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金推]-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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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后,朱庆衣裳未换便先去看望凌腾,凌腾正在喝骨头汤,不知是放了什么药材熬的,里头带着淡淡药香,凌腾简直愁的要命,吩咐丫环道,“快给阿庆盛一碗。”
    朱庆道,“我可不喝这个,你喝吧,我听阿文说了,多喝骨头汤对你的手臂好。”
    凌腾苦着脸,“神仙也架不住一天三顿喝这个啊。”
    朱庆笑,“你就当喝水就是了。”又问凌腾胳膊可好些了。
    “没事,如今并不觉着疼了。”见朱庆仍难释怀,凌腾道,“你这脸真叫我别扭,咱们自幼一道念书,这是赶着了。我就不信,若你是我,你能袖手自己跑了。是男人就别这样唧歪,别说距春闱还有大半年,就是明个儿春闱,我左手一样写字,也不会耽搁正事。”
    朱庆一笑,“倒叫你来劝我。”
    “我是为了自己着想,你要总这么一幅欠我八百吊的模样,我可要别扭死了。”凌腾知道他今日去了朱大老爷府上,问,“是不是大老爷说你了?”
    “瞒 不过你。”朱庆叹,“阿腾,我真不知这世间到底是什么模样。大爷爷叫我安分,叫我安安稳稳的去考进士,将来有家族的扶助,便好做官。可是,若事情找到自己 头上仍只是哑忍,这般窝囊只为做官,又有什么趣味呢。大爷爷说我若一味固执必要给家族惹祸,还说若不是咱们一意孤行,也不会遭人记恨,暗算你我。”
    凌 腾沉默片刻,道,“我也没做过官,不过我想着,官也是人来做。做官的道理与做人的道理应是相通的,做人,刚柔并济,该退时退一步,未为不可,但该进的时候 便不能退,有时退一步,便是退一辈子。这次的事,我是不悔的。我也不赞成拿咱们举子当出头鸟的事,咱们就是来科举的,朝廷的事,咱们不明白,便不该去说那 些狂言妄语。就如同那些被监察司抓进去的举子们,里头难保没有才高八斗者,这样被抓进监察司,有谁为他们出头呢?兔死狐悲,同是举人,若咱们只是一个人, 纵使心下不赞同,除了不往国子监那联名书上联名,余者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可是,我们人多了,便一样能说得上话。阿庆,哪怕被人暗算,我也不悔。或许以后 也会变成滑不溜手的老油条,如今趁着年轻做一二冲动傻事,待老了用来凭吊缅怀,也是值得的。”
    是啊,年轻时不做一二傻事,待老了,恐怕想傻也不敢傻了。朱庆望着凌腾坚定的眼眸,忽而释然,给凌腾在碗里添满了骨头汤,“有人一道傻一傻,的确不错。”
    凌腾连声抱怨,“我真饱了!”
    “你先喝着,我回去换了衣裳,咱们一道温书,昨儿我失眠,倒做了篇绝妙好文,请你共赏!”朱庆哈哈一笑,起身而去。
    凌腾肚子里唧咕,屁个绝妙好文,有种来喝骨头汤!


☆、第201章 
    打|黑棍之事过去后;苏先生与赵长卿趁着天气尚好;相约去西山赏黄花。
    虽过了重阳,西山半壁黄花依旧开的灿烂。师徒两个还在西山有名的赏菊楼上吃了顿大餐;两人都不是吝于享受的人,要的便是最应景的菊英宴;当然;这个季节;少不了肥螃蟹。
    苏先生剥蟹的姿势优雅细致,赵长卿并不吃螃蟹;只捡了手边的菜来品尝,习惯性的分析酒楼的做法,想着回去自己也试一试。
    苏先生问,“还没忘了楚渝?”
    赵长卿用手背试一试酒壶,酒已温,先取了苏先生的杯子斟满,道,“我从没想过会忘了楚哥哥。”赵长卿淡淡一笑,“以后子孙满堂,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时候再回忆少时岁月,说不定他还在。”
    自成亲后,赵长卿鲜少再提及楚渝,若不是苏先生问,她也不会提。说了这一句,赵长卿转而道,“可惜他们受伤的受伤,阿宁梨子嫌螃蟹吃起来琐碎,余下阿白梨果吃过两次,到底不如人多一起吃的热闹。”
    苏先生笑,“我叫采买的多买些肥螃蟹回去,到时做些酱蟹、糟蟹、醉蟹,慢慢放着吃,味道也很不错。”
    对于料理河鲜,赵长卿并不擅长,笑,“到时先生教教我,我也学一学。”赵长卿不吃螃蟹,夏文却是极爱这一口的。
    “这有何难。”苏先生道,“有三个要诀。第一,雌不犯雄,雄不犯雌。就是说雌雄不要混在一起腌,不然会影响口感。第二,酒不犯酱,酱不犯酒,酱与酒不能在一起用。第三,螃蟹越肥越好,还得是活蟹,死的不成,吃不得。还得是完整的活蟹,足螯无所损伤才好。”
    苏先生喜食蟹,也只用了两个便够,师徒两个说些吃食趣事,略歇了一歇,便带着丫环沿山路下山去了。
    黄巢有诗说,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如今已过了重阳,虽仍有黄花可赏,可这山上除了黄花也委实没有别的花了,余者草木在秋风中逐次凋零,落得一路又一路。
    苏先生道,“听说皇后娘娘建的书院就在山脚,咱们顺道去瞧瞧。”
    赵长卿笑,“好。”她一直只闻其名,真正并未去过。
    西山上胜景极多,有西山寺、有老梅大长公主的别宫、有清修的二皇子正妃韩妃娘娘的清心庵、还有许多有钱人家的别院。宋皇后未进宫时曾在山脚购置宅子开设书院,后来宋皇后正位中宫,这书院一直由宋皇后的父亲承恩侯宋荣代为打理。
    书院只免费教三年功课,宋皇后似乎并不打算培养出举人进士之流,因此书院只是教些基础的课程,引导学生识得几个字罢了。书院的老师多是些贫宭的秀才、举人之流,当然,若有进士前来授课,书院同样欢迎,不过待遇是一样的,并不因你是进士便提高待遇。
    书院的资金来源除了皇后娘娘的私房产业,便是来自外界的捐助。
    这是一座由庄院改成的书院,并无雕梁画栋、富贵锦绣,甫一进去便听得琅琅读书声。书院本身的设置与寻常书院也有几分不同,她们一进门便有相关的管事接待,那管事也是穿着读书人惯穿的长衫,文质彬彬的模样,客气的问她们需不需要介绍。
    管 事开始介绍书院的学生、老师、课程,以及书院自带的一些景致,并未有只字提到捐款的事。直待赵长卿问起,那管事方道,“我们这里每月有明确的细账,都会贴 在书院的公示板上,如果您有捐赠,一样会在账目中公示出来。每个月都有细账,每个季度有汇总,每一年的账目,如果您愿意来查看,随时欢迎。倘或您捐的银子 有指定用项,将来用到您的赠银时,会给您一份细致的账目说明,保证您的每一分银子都用到书院。”
    苏先生赞道,“好生磊落。”
    管事笑道,“接受捐赠,自然要光明磊落,不然,银子的事最难说清。皇后娘娘一片慈心善意,若被有心人误会便不好了。”
    两人身上并没有带多少现银,苏先生笑,“今天有些不便,待明日我打发人送银票过来。”
    管事郑重一揖,道,“我先代书院受益的学生谢过夫人了。”
    苏先生笑,“只要银子用在书院,我愿意捐。”
    “这您放心,书院有管事各司其职,动用银两时有严格制度,皇后娘娘还请了监察司定期抽检书院账目。”
    赵长卿眉心一动,并未多说,看天色将晚,便与苏先生告辞离去。
    师徒两个在车里商量捐钱的事,初来帝都,何况正在风头上,不易多捐,便各捐五百两。赵长卿笑,“以前想都不敢想,小时候,祖母每月给我一百大钱,我都是仔仔细细的存起来,不要说五百两,五十两都是一大笔银子了。”
    苏先生也颇是感叹,“那会儿我教你一个月一两束休,还有梨子他们常常花言巧语的来蹭课。”
    说到从前,师徒两个不禁相视而笑。
    十几载光阴匆匆而过,好在大家并未辜负。
    两人到家时已是夕阳西下,赵长卿刚迈进小院便看到正屋前头多了几丛蔷薇,如今天寒,蔷薇倒还有些绿意,只是刚移植来,却也不大精神。
    永福自屋里接出来,赵长卿问,“大爷呢?”
    永福道,“大爷在书房念书。”
    赵 长卿点点头,赏了一回刚移来的蔷薇,就进了屋去。永福服侍她梳洗后换了家常衫子,方禀道,“今天头晌福字胡同打发人过来,说叫大爷有空过去,那边儿老爷寻 大爷有事。不巧赶上大爷头晌去买花木,不在家,我就应了下来。大爷回家后,我已禀过大爷了,大爷说明天与大奶奶同去福字胡同。”
    福 字胡同说的是夏文做大理寺少卿的族长二伯夏少卿家,因是同族,刚到帝都城时还去拜访过,只是不巧,未曾见到夏少卿和夏太太。说来他们夫妻还是特意赶休沐的 时候过去的,也提前着人去请安讲了日子,结果夏少卿没在家,是夏家二子招待的夏文;夏太太也有宴会要赴,夏二奶奶陪赵长卿说了几句话。赵长卿便有几分不 悦,重阳节前备了几样土物打发人送去,来往淡淡。如今那边罕见的打发人过来,所为无非是联名上书之事罢了。
    在家时,赵长卿嫌繁 重,少用金银。重挽了一个清水髻,鬓边只簪一长支海棠绢花,淡淡的化了个晚妆。赵长卿道,“回家路上我还跟先生商量,眼瞅着天一日日的变冷,冬天的衣裳都 得预备着裁了。等明儿你去长宁那里看看,除了衣裳,可还有什么要添置的?再有,也问一问腾表兄他们,若没事,后儿个不要出门,一并量了尺寸,到时叫铺子里 一道做就是。”
    永福皆应了,问,“大奶奶,要不要备些礼物明儿带去?”
    赵长卿道,“不用备礼了,同族正经亲戚,难道每次上门都要带东西?倒显着外道。你把我跟大爷的衣裳提前预备出来就是了。”
    永福一笑应了。
    傍晚吃饭的时候,赵长卿方命丫环将夏文自书房喊出来。夏文做事向来投入,他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没听见动静。”
    赵长卿笑,“就是来个人把家偷走了,恐怕你也不知道。”
    夏文洗了手脸,笑,“哪儿能,家里有人看着呢。”又问赵长卿西山寺的风景如何。
    两人闲话几句,赵长卿说起蔷薇来,道,“你出门可得多带几个人,才出了事,宁可小心一些。”平地走路都会摔跤的人,如今夏文出门,赵长卿实在不放心,道,“就算买花,打发平安去买一样的。”
    夏文笑,“这可不是一般的蔷薇,也不是在集市上买的,是我在同窗家移过来的。你现在看不出不同来,这花可是他家奴仆精细照料出来的,能开出三种颜色。”
    “哪个同窗?我认识吗?”
    “哦,我忘跟你说了。”夏文道,“是以前小时候一起念过书的,就是我以前跟你说他家吃穿特讲究的那位。他不是蜀人,若不是联名的事,还遇不到呢。今天我本来是打算去集市,路上遇着了,就去他家挖了几株回来。
    赵长卿笑,“这位公子姓什么?”
    “姓方,单名一个行字,字万里。我现在才知道,他家竟是方国公府上。”夏文感慨一句,笑,“今天只顾着弄蔷薇的事,待得闲了请他一回,也不能白要了他的花。”
    “哪个方国公?”赵长卿对帝都城的权贵委实不大熟悉。
    夏文道,“就是靖国公方家。”
    “靖国公?”赵长卿也不大知道靖国公府在哪儿,她道,“我听这个名字,似乎是武官门第。”
    “嗯,方兄也会武功的,他文章念的也好,明年一道春闱。”其实夏文也不知道靖国公是哪家,今天去挖花时才知晓方行大有来历。
    赵长卿笑,“成,什么时候你要请方公子,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令人预备。”
    夏文又说了明日去福字胡同的事。
    说话间,永福带着丫环呈上晚饭。
    两人都是大夫,晚饭颇是清淡。
    用过晚饭,夏文便又去了书房温书,赵长卿吩咐厨下,“晚上冷,包些馄饨给大爷预备着。”这是宵夜。
    永福已去用饭,红儿在身畔服侍,闻言笑道,“正好厨下有新鲜的莲菜,剁得细细的,合了羊肉调馅儿,味儿最好不过。”
    赵长卿笑,“这也好。跟平安说,书房没个烟火,一会儿把炭盆升起来,脚炉也预备好,别冷着大爷。帝都地气干,升了炭盆便更干了,打盆净水放在书房,润一润。晚上别让大爷喝茶,预备些福橘汤就好。”
    红儿一一应了。
    “晚上宵夜,也给平安留一份,别叫他空着肚子服侍。”
    红 儿笑,“大奶奶就放心吧,平安跟猴子一样,机伶的了不得,饿着谁也饿不着他。”赵长卿向来宽厚,尤其衣食上,从不刻薄下人。凭良心说,他们这些下人吃用比 小户人家的姑娘也不差了。像永福,到了婚配的年纪也并不情愿出去嫁人。永福说得明白,出去了,无非是嫁个寻常男人。日子贫窘时,糟糠之妻是宝,倘哪一日多 打三五斗粮食,男人便会纳妾寻小,究竟无甚趣味。还不如在主子身边服侍,活不累,日子还清静。
    一辈子,怎么过都是过。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过法。
    赵长卿便也随了永福去,倘或有哪一日永福改变想法,也随永福去。
    行食片刻,在静室中打坐吐纳半个时辰,沐浴过后,赵长卿便准备休息了。
    第 二日用过早饭,赵长卿收拾停当,便与夏文一道去了夏少卿府上。这一次,赵长卿总算见到了夏太太。夏太太已经不再年轻,头发中带着缕缕银丝,梳着溜光整齐的 圆髻,插一二金饰,很是和气,团团的脸上带着慈霭的笑容。待赵长卿行过礼,命人在自己榻前设了圆凳让赵长卿坐,笑道,“前几天你们来,正赶上彭相爷七十大 寿,也没见着。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后来过重阳节,忙忙叨叨的没个消停时候,这才有个清静,又听说了文哥儿遭人暗算的事,可把我跟老爷急个好歹。我本想立 刻过去瞧瞧文哥儿,偏他们总说我身子不好,劝了又劝,只不让我出门。”说着,夏太太颇是忧心的问,“如今文哥儿可好些了?”
    “伯娘这里,我们不能常来孝顺便罢了,本就不敢惊动。我们与兄嫂们的心意是一样的,若真惊动的您老人家过去,我与相公心下难安。”赵长卿温声道,“谢伯娘惦记着,相公是皮外伤,用了药,已无大碍。”
    夏太太念了声佛,叹道,“你们头一遭来帝都,不知这里头的厉害。哎,我年岁大了,许多事情虑不周全,要是我早说与你知晓,也遭不了这场劫难。”
    夏 太太语焉不详的与赵长卿分说了帝都政治环境的复杂,大致的意思就是,缩头过日子还怕天上掉下块砖头砸破脑袋呢,可不能没事反生事,这是给自己招祸呢。一旦 赵长卿问一句,“不知我们是得罪了朝中哪位大人?”夏太太便道,“咱们女人家,不干朝政,这是外头男人们的事。只是有时,男人们未免冲动,还得咱们女人多 劝解他们,你说是不是?”
    赵长卿笑,“伯娘说的是。我们年轻,也不晓得其中厉害,还得多亏伯娘指点我。”
    夏太太笑,“你是个懂事的,不嫌我老婆子啰嗦。”
    “伯娘这样的慈心指点我,别人求了求不来的福分,我要是做此想,可算是白活了这二十几年,如何就不识好歹起来呢。”赵长卿心知夏太太是不打算把话说明白的,便捡了不要钱的好话,笑着奉承了夏太太几句。
    夏 太太瞧着赵长卿知情识趣,心下也有几分欢喜,中午留了她一并用饭。在夏家,赵长卿算是见识了规矩,夏太太用饭,儿媳妇都要在旁站着服侍的,赵长卿颇觉不自 在,夏太太想着赵长卿西北沿子来的人,恐怕没见过多少世面,含笑解释一句,“你只管陪我这老婆子用,你嫂子们一会儿再吃。等以后文哥儿做了官,你多走动就 知道了,城中大户人家多是这规矩。”
    大户人家?
    帝都城别的不多,权贵高官最不缺。一个正四品的少卿府上便敢自称大户人家,赵长卿心下颇觉可笑。不过想一想,也不怪夏太太这般傲气。
    夏 太太是有傲气的资本的,丈夫是正四品高官,这个品阶,即便在帝都也说得上中等。何况,如今的永安侯是夏太太血缘上嫡亲的侄子兼女婿,说到永安侯府,那当真 是一等一的显赫人家。就是永安侯本人,也颇具才干,深受陛下器重,如今就在兵部做事。有个做侯府夫人的女儿,夏太太自然不是寻常的四品恭人。
    夏太太要讲大户人家的规矩,赵长卿自是入乡随俗,笑一笑便在夏太太下首坐了。
    用过午饭,又陪夏太太说了会儿话,一时有小丫环进来传话,夏文在外头等了。赵长卿起身告辞,夏太太并未苦留,叮嘱赵长卿闲来只管过来走动,吩咐长媳送了赵长卿出去。
    赵长卿实在可怜夏大奶奶,出了夏太太的屋门,赵长卿就劝夏大奶奶回去了。
    夫 妻两个回家说起话来,果然夏少卿同夏文说的也是联名上书的事。事情做都做了,这会儿说也是马后炮,无非是事情就快了结,不要夏文再生是非。凭良心说,夏少 卿实在想多了,夏文真不是爱生事的性子。赵长卿说起夏家的规矩,摇头叹道,“二伯娘说帝都大户人家都是如此,就叫人唏嘘,真不知这些帝都媳妇是不是都如此 过日子。我在家和婆婆去族长家请安,族长老太太留我们吃饭,也没叫族长太太在边儿上站着服侍。今天两个嫂子一个弟妹站在一畔捧饭安箸,我陪二伯娘用饭,委 实叫人不自在,哪里吃得下去。”
    夏文笑着吩咐一声,“永福,去厨下看看有什么吃的,端一些来。”
    待永福去了,夏文道,“好在咱们不常去,以后再去,提前在家吃一些东西,省得挨饿。”
    赵长卿问,“你有没有吃好?”
    红儿捧来蜂蜜梅子茶,夏文接过饮了一盏,酒气略减,道,“也不是吃饭的场合,大家喝酒说话罢了。”
    一时,永福提来食盒,里头四样菜,分别是焖冬瓜、小炒瓜虀、松蕈蒿菜、拌水萝卜,以及一道青菜豆腐汤,两碗红稻米饭。
    夏文一见便有食欲,道,“还是自己家里吃东西实惠。”
    赵长卿笑,“那是。”
    用过饭,夏文有些困倦,自去房里小憩。赵长卿则去了苏先生那里,说到夏太太的规矩,苏先生不屑道,“家里有的是丫环婆子不用,非要将媳妇当奴才使。就是皇帝家,也没见有这样的规矩,不过是些刻薄人家想出的搓磨媳妇的手段罢了,你听她那些混账讲究。”
    赵长卿道,“可见人的品性不在贫富贵贱,多是天生。”
    苏先生笑叹,“是啊。”
    赵 长卿又打听靖国公府、永安侯府的来历,苏先生道,“靖国公府满门武将,家中子弟多在西南任职,除了武事,鲜少掺和朝中事,是老成世家。永安侯府一样是与国 同长的世家,只是,如今的永安侯并非老永安侯的亲生子。原老永安侯只有一女,后来嫁予仁德亲王做正妃,我听说前几年仁德亲王一家子在封地因时疫殁了。老永 安侯因无嗣,后来在族中过继的嗣子,便是现在这位永安侯了。论血亲,这位夏少卿太太的确是永安侯的姑妈,但,永安侯既已过继了侯府,叫姑妈便不合适了。不 过,如今也没人管这些,永安侯在未过继之前便颇具才干,传胪出身。后来过继了老永安侯为子,为了方便照顾生身父母,买下侯府边儿的宅子给父母住,中间打通 围墙,与一家无甚区别。”
    “永安侯府还有一门显赫亲戚,宁安侯府。两家都姓李,不过是分了宗的。宁安侯娶的是宋皇后嫡亲的姨母纪 氏,这位纪氏夫人出身武安侯府,是武安侯的嫡长女。宋皇后的生母是武安侯的嫡次女。要我说,永安侯府还是不及宁安侯府的。”苏先生道,“这也都是老黄历 了,至于现今这些公门侯府到底如何,我也不大清楚。”
    赵长卿笑,“有老黄历听也不错。”她心下一动,与苏先生道,“我们在蜀中时,拜访过青城山大儒王老先生,阿白跟先生说了吧?”
    苏先生点头道,“王老先生学识渊博,是位令人敬重的长者。”
    “王老先生娶的是蜀王之女。”赵长卿道,“我跟相公来帝都前,还去青城山同王老先生辞行。穆师娘就谈及仁德亲王一家子过逝的事,只说了一句,我听着似有些感慨之意呢。”
    苏 先生沉默片刻,方缓声道,“仁德亲王是陛下的同胞弟弟,深得太后与陛下爱重。按规矩,宗室皆要去封地就藩。今上登基后,因太后难舍幼子,仁德亲王一直住在 帝都。这些前事,人所尽知。来帝都这些日子,我也听了两耳朵仁德亲王的事。前年,陛下病重,待陛下病愈后就打发仁德亲王就藩去了。结果,就藩没几日,仁德 亲王一家子便死在了藩地。”
    赵长卿的第一反应是,难道陛下身体已经十分不好了?她立刻又觉不对,即使陛下身体不好,要打发仁德亲王就藩,亲弟弟,就藩便就藩……可是,仁德亲王一家子都死在时疫上,这就太可疑了。
    赵长卿忽然脸色大变,忙忙掩住嘴,不敢说出心事。即使活了两辈子,即使这事与她八竿子不相干,可,哪怕只是想一想,她都觉着自心底陡然升出一股子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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