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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金推]-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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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青峰道,“我刚来的时候听你们说还要酿葡萄酒来着?”
赵长卿道,“师父内院里那一大片葡萄架,真到熟了的时候是吃不光的,我听楚哥哥说师父喜好美酒,若葡萄有的多便不如酿了酒。只是我还不大会酿酒呢,少不得要楚哥哥找些方子来。”
欧阳青峰看她举止自然,娇俏可人,微微一笑,“他一个粗人,哪里会这样风雅细致的事?酿酒什么的,师父就会,待葡萄熟了你只管过来,我教你,咱们一起酿。”
楚渝给他师父布菜,道,“师父尝尝卿妹妹的手艺。”赶紧堵上嘴吧!怎么会轮到老头子跟卿妹妹酿酒!
欧阳青峰慢悠悠的嚼了,品评道,“虽比不上饭庄的手艺,家常手艺里也算不错了。”
赵长卿笑,“师父见多识广,什么好手艺没尝过。我这三两下,就是请师父吃个家常味儿罢了。师父喜欢就多吃一些,我还会做点心,一会儿做给师父尝尝。”
欧阳青峰哈哈一笑,又饮了一盏酒,同赵长卿说起话来。
欧阳青峰见识广博,远非楚渝可比,而且他又没什么长辈架子,言谈风趣,直至傍晚告辞,赵长卿出了门犹对楚渝道,“师父真是平易近人。”
楚渝道,“看着他挺喜欢你的。”
赵长卿笑,“我觉着师父也很好啊。见到师父,见到苏先生,我就明白,这世上真有大本领的人,其实反没有那太多的架子。像师父这样的长辈,哪怕不为阿宁要拜师,多听一听他的教诲也是好的。”
楚渝笑,“你有这样的好话,该当着他面说。”
赵长卿笑,“师父刚来,虽说武功高强,想必也累的,怎么能张嘴就是麻烦他的事?先看看师父的意思吧,以往师父不来的时候我有些急,如今见着师父,我反是不急了。楚哥哥,你说怪不怪?”
楚渝一笑,“我说你是殷勤热情的过了头,跟我认识这些年,你也没似今天待师父似的,给我中午烧饭下午做点心的。”
“师父是长辈啊,你又不是长辈。”赵长卿道,“再说了,我是没给你烧过饭,还是没做点心给你吃?天天挑我的不是,你再说,我就把给你的桌屏孝敬给师父。”
“妹妹给我做桌屏了?”
“你不是说我给楚姐姐绣的插屏好看吗?我想着,再做插屏无趣,不如做桌屏吧,我已经绣好了,叫家下人拿去镶嵌。镶嵌用的还是上好的花梨木,连边框雕琢的花纹都是我选的。待弄好后就送你,你别嫌弃就是。”
楚渝喜道,“哎哟,我喜欢还来不及,哪能嫌弃?待妹妹送我,我天天摆在桌间,每看到桌屏就得想到妹妹啊。”
赵长卿直笑,“你在哪儿学得这些甜言蜜语来?”
“这哪儿用学,都是肺腑之言。”
两人有说有笑,楚渝一路送赵长卿回了家。
☆、第105章
赵家人知道欧阳青峰来边城的消息也很高兴;尤其赵长卿再三赞欧阳青峰人品出众;道;“如苏先生一样平易近人,极有见识,不要说武功,就是从人品说,能叫阿宁多与这样的长辈接触;也是百利无一害的。”
凌氏就着急儿子拜师的事,挑眉问赵长卿;“那你弟弟拜师的事可准了?”
赵长卿接过永福递上的茶;笑道;“欧阳师父头一天来边城,风尘仆仆,满面倦容,这个时候怎好开口。若是开口叫欧阳师父驳回去,岂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凌氏心知自己太急,笑道,“很是这个理。是该叫人家师父歇几日的,你素来机伶,什么时候看人家心情好再开口?哪怕人家不愿意收徒,像你说的,叫你弟弟多听听长辈教诲,也是好的。”
说了一回欧阳师父,凌氏道,“明天咱们去老祖宗那里请安,别忘了穿得鲜亮些。”
赵长卿应了,道,“母亲,我看铺子里的皮货到了,大舅妈可选了大姐姐的嫁妆出来?”
凌氏笑,“我先请了你大舅妈来挑的,她挑了不少皮子去,也不只是给你大姐姐预备,明年你二姐姐要及笄,亲事也快了。”
“是啊,觉着就一转眼的工夫。”赵长卿笑,“二姐姐这两年也瘦了,她们姐妹三个,二姐姐眉眼生得最好,亲事上肯定不愁的。”
凌氏亦道,“是啊,你二姐姐自幼就是个胖的,平日里看不出好眉眼,这一瘦下来,当真是个美人。如今只是微丰,反叫人瞧着有福气,如今就有人跟你大舅妈打听你二姐姐呢。”心中也很为侄女高兴。
赵长卿笑,“我记得铃姐姐跟二姐姐同岁,明年铃姐姐也就及笄了,袁大伯娘素来心气高,不知道给铃姐姐寻一门什么样的亲事呢?”因明天要去朱家请安,赵长卿随口一问罢了。
凌氏笑,“凭朱家的家世,你铃姐姐又是个出挑儿的,在边城寻门好亲不难。”
母女两个说了不少话,至傍晚用饭时,便一起去了赵老太太屋里。
第二日,一家子女人们去了朱家给朱老太太请安。
自从赵长宁险些被拐事件后,袁氏待赵家更加热络了些,她是听丈夫朱明堂说,那天赵家找不着儿子,后来还是将军家大公子出面把赵长宁找了回来。联想到赵勇这几年顺风顺水,如今已升做百户,想来定是搭上了将军府的线。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偏生有这样的本领。
就是赵家姐妹,如今穿戴打扮也都俏丽了许多。
便是朱老太太瞧着这对姐妹花也是喜欢,赵长卿做了个暖帽孝敬朱老太太。赵长卿笑,“入了秋天就凉了,我给祖母做暖帽的时候,想着是上好的料子,厚实也暖和,就给老祖宗也做了一个。”
见 老太太给赵长卿哄的眉开眼笑,袁氏心说,这顺竿儿往上爬的本事,寻常人真比不了赵长卿。朱家自认书香大家,朱铃等都是千金小姐一般长大,若说女红,通也是 通的,只不过偶尔做个香袋儿荷包的,就很不错了。再多的,一是做不来,二则不是千金小姐的派头。毕竟家里针线上人或是手巧的丫头有的是,寻常哪个要姑娘小 姐动手。
赵长卿却无此顾虑,赵家本就门第寻常,就是赵长卿自己的衣裳也多是自己做的。她女红又好,很能拿出手去,不客气的说,赵 长卿的针线半点不比赵家最手巧的丫环差。她做的东西,还真合朱老太太的心意。自从去年朱老太太给了赵长卿许多东西,赵长卿对朱老太太明显更亲近了。赵家虽 已是官宦之家,只是仍远不能跟朱家这样的大族相比,故此,赵长卿便从细处着手,时常给朱老太太做针线送来。
朱老太太本就喜欢她,看过暖帽后很是赞了几句,又问她在家做什么。赵长卿笑,“除了做针线,依旧跟着先生念书,母亲在教我看铺子里的账了。”
朱老太太笑,“很是应该。你铃姐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跟着你大伯娘学着理家管事了。女孩子家,读书识字陶冶性情,管家理事能明白人情世故。”
赵长卿道,“尤其有些事瞧着简单,真正自己一接手才知难处,只得在细处多用心了。”
朱老太太笑,“只要仔细用心,世上没难事。”
陪朱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赵长卿就去同朱家姐妹说话了。
赵长卿没见着朱曦,难免问上一句,朱铃叹道,“二妹妹夜里做针线,不留心着了风,又病了。”
赵长卿深觉奇异,道,“你们府里这么些丫环婆子,就是姐姐妹妹们寻常做针线,不过打发时间罢了,曦姐姐身子骨儿本就不大俐落,怎么还晚上熬夜做针线?”何况朱曦又不是那经常做针线的,寻常找发时间罢了,什么针线要朱曦深更半夜做呢?
朱铃并不多提,道,“她身子骨儿本就娇弱,她的丫环也糊涂,竟不知劝着些,可不就病了。”
赵长卿便不再多谈朱曦的病,只道,“曦姐姐自来就有些娇弱,好生保养尚来不及。可千万别这样熬神了。”
朱铃道,“是啊,我也这样劝她。眼瞅着一日大似一日,她这身子骨儿总是不好,这样下去,不是常法。”
说了一通朱曦的身子,大家又说起些别的闲话,朱铃道,“赵姐姐定亲了,你可知道?”
赵长卿久不参加诗会,若不是朱铃提,她还真想不起赵家姑娘来,笑,“这我倒没听说。”
“也是近两天的事,她及笄礼在六月,及笄礼后定了王家。”
赵长卿问,“是尚书府王家吗?”王老尚书辞官回老家边城,在城中素有威望。
“是啊,还是知府太太做的大媒。”
赵长卿笑,“那真是极好的姻缘。说来姐姐明年也就及笄了呢。”
朱铃笑,“你倒打趣起我来?”
“打趣不打趣,姐姐明年都要及笄。”
女孩子,及笄就意味着可以嫁人了。朱铃心下有几分羞意,好在她素来是个大方人,一笑就放开了,道,“过几年,你照样有这一遭。”
及笄礼倒是好办,依朱家的体面,又是朱六老爷的长房嫡长孙女,总能办得体面周全。只是,朱铃这亲事简直能愁死袁氏。
晚上同丈夫说了赵家来请安的事,袁氏又操心闺女的终身大事来,“赵大太太很有几分意思,他家嫡次子比咱们阿铃大一岁,听说书念的不错。再有就是王家大太太,也像有那个意思似的,好几回夸咱们铃姐儿大方懂事。”
“王家不是与赵家结亲了吗?”
“跟赵家结亲的是王家长房庶三子,这个是嫡子。”
朱明堂挑眉,“一个庶长子就娶了赵家的嫡长女?”
“看你说的,不过是记在嫡母名下,唬人罢了,不然怎么会嫁王家庶三子?”袁氏道,“你有空瞧瞧这两个后生,看哪个好些。”
“好。”朱明堂一口应下,问,“曦姐儿的身子可好些了?”
袁氏叹道,“曦姐儿好的时候是什么光景,你也是知道的。今天又请大夫过来,说是转好了,她总是吃不下饭去就叫人愁,正好有我娘家送来的燕窝,我着人给她送去了,叫她姨娘每天打发她吃。”
“曦姐儿也大了,总这样病病歪歪的不成,赶明我请个好大夫来给她调理调理。”
袁 氏心下微酸,嘴里依旧道,“是这个理。小姑娘家,总要健健康康的才叫人喜欢。你看勇表弟家的卿姐儿,真是机伶的了不得,小小年纪就做得一手好针线,今天跟 着二姑妈来请安,又给老祖宗做了暖帽,不怪老祖宗喜欢她,我也喜欢她。曦姐儿论年纪比卿姐儿还大,我看个头竟不如卿姐儿高。真真叫人发愁。”
朱明堂叹口气,“勇表弟家宁哥儿也生得虎头虎脑,你说这也奇怪,咱家的孩子丫环婆子围着,山珍海味的吃着,怎么倒不如寻常人家的孩子身康体健?”
袁氏笑,“你也莫这样说,看铃姐儿蝉姐儿,哪个不康健了?就是曦姐儿叫人发愁罢了。赶明你给她请个好大夫,调理调理也就好了。”
朱明堂依旧微微皱眉,袁氏笑,“你今天是怎么了?”
朱明堂一手轻轻拍着太师椅的扶手,轻叹,“不中用啊。”
袁氏挑眉,倒了盏茶捧给丈夫,“你这话叫人不明白。”
夫 妻两个感情不错,朱明堂拉袁氏坐下,轻声道,“亏你平日还是管家的人,祖父祖母年纪大了,如今都是将八十的人了。老祖宗是个再明白不过的,咱们诚心孝敬就 是,祖父却向来是个风流秉性。叔伯十房,子孙加起来上百,却没哪个得祖父的青眼。咱们六房跟着祖父母一起住,算是近水楼台,好容易曦姐儿得了祖父一句赞, 叫她孝敬老人家些东西,也是重孙女的心意。谁晓得她身子不中用,针线没做成也罢了,倒累病了自己。亏得这事没传出去,不然岂不让人笑话?”
夫妻多年,袁氏早先也虑到此处,只是如今亦是无奈,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晓得她就病了呢。”
朱明堂摆摆手,“平日里看着还算机伶,关键时候笨的叫人不知道怎么说。难道孝敬长辈一定要做针线,平日里学那些琴棋书画,怎么不是孝敬呢?她曾祖父赞她琴好,又没说她针线好?何苦这样熬神费力的做针线,难不成家里还缺了针线上人?”
袁氏笑,“也别这样说,女孩子家,在家里娇惯些也是有的。这次不成,祖父又不是不回家?待祖父回家时叫她们姐妹过去请安,是一样的。”
朱明堂叹口气,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叫曦姐儿好生休养吧。先说铃姐儿的婆家是正经。”
“这话很是。”夫妻两个商量了半日,待夜深歇下不提。
各家有各家的烦恼,朱太爷人还活蹦乱跳,子孙已为他筹谋身后遗产分配了。赵家倒无此忧,只是大侠欧阳青峰到了边城,赵长宁拜师的事一直没个准信儿,亦叫凌氏着急。
赵长卿倒不急,转眼葡萄熟了,欧阳青峰叫她去酿葡萄酒。
楚渝对此意见颇大,早早去了欧阳青峰的宅子,围着欧阳青峰念叨,“师父要有事找卿妹妹,跟我说一声,我叫她来是一样的。”
欧阳青峰瞅都没瞅他一眼,闲闲道,“我直接派人去叫长卿就是,干嘛要跟你说?对了,你来做什么?我又没请你。不请自到,是为恶客也。”
“恶客”楚渝唇角抽了又抽,郁闷的随口扯个理由,道,“我来给师父请安。”
欧阳青峰挑眉,“请安?没见你给我磕头啊。”
楚渝只得磕了一个,欧阳青峰笑,“行啦,你也请了安,没事就回去吧。我这里不用你服侍。”
楚渝从地上爬起来,死赖着不走,道,“师父不是说要酿酒么?我给师父打个下手,也是给师父分忧了。”
“你一个臭小子,我哪里用你分忧,有长卿就够了。”只当没见到楚渝的酸脸,欧阳青峰一掸衣衫,问,“我这衣裳如何?”
楚渝素知欧阳青峰有些臭美的毛病,恭维道,“衣裳好,师父的人品更好,这好衣裳配师父的好人品,就是好上加好,极好。”
欧阳青峰满意道,“算你有眼力,是长卿做来送我的。长卿手真巧,非但点心做的不错,衣裳不用量一下就做得合身。非但细致,这颜色绣纹我都喜欢。”
楚渝险些一口血喷出来,紧张道,“师父你莫多想,卿妹妹是拿你当长辈的!”
“我多想?”
楚渝心下怪赵长卿做事没个谱,怎么好送老光棍衣裳呢?何况又是没啥节操的老光棍!楚渝嫉妒的要命,嘴里说话就没了谱,醋兮兮道,“卿妹妹春日鲜花一样的人品,师父已是秋天的老南瓜,如今师徒名分未定,师父怎么好收卿妹妹的衣裳?”
“秋天的老南瓜!”欧阳青峰反复咀嚼了几遍,伟岸迷人的脸上勾起抹不善的笑意,一脚将楚渝踹了出去。
楚渝心下犹是咕嘟着一锅老醋,心说,这就翻脸?我还没说你是秋天的老黄瓜老蚂蚱呢!
于是,在赵长卿到欧阳师父这里时,刚下车便见楚渝自门房出来,赵长卿既惊且喜,问,“楚哥哥,你怎么在门房,难不成特意接我来着?”
楚渝笑,“师父说了今天要收你为徒,我来迎迎你。”
“收我为徒?”
“是啊,师父说你资质不凡,良材美玉,便起了收徒之心。”楚渝是迫不及待的要坐实了欧阳青峰与赵长卿的师徒名分。
赵长卿一脸为难,“可是,我根本没习武的意思啊。楚哥哥,师父能不能改为收阿宁啊?”
楚渝笑,“你怎么倒笨了,你先拜了师,阿宁的事,我们日后再提不迟。”他把欧阳青峰弄来,原本就是为了叫赵长卿拜师。学不学武功没什么,师徒名分最要紧,只要拜了师,他跟赵长卿就有师兄妹的名分了。
赵长卿拽了楚渝的胳膊一记,止住了脚步。楚渝问她,“怎么了?”
赵长卿拉拉他的袖子,楚渝近前,赵长卿凑到他耳根子畔问,“会不会变成饭桶啊?”练了武功,万一像楚渝那般,一顿饭吃一桌子菜如何是好?
楚渝除些喷笑出声,道,“师徒名分先定下来,习不习武以后再说。”反正他也不想赵长卿习武。女孩儿有些英气不错,可也不能变成野人。
赵长卿又担心,“我没带拜师礼啊?”
“怎么没有?衣裳不早送来的。那就是拜师礼。”楚渝酸溜溜道,“我说妹妹真会办事,现在都会送礼了。”
“这 叫什么送礼?”赵长卿道,“边城比中原地界儿冷的早,那天师父来,我看师父穿的是单衣,如今都立秋了,怎能那样单薄?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好。你又有正经差使 要忙,再说,这么星点小事,不值当闹得沸沸扬扬,我就赶做了身厚料衣裳让人给师父送了来。后来知道师父这里不缺侍奉的人,我就放心了。”
楚渝笑,“偏你细心,师父颇有产业,不是那等跑江湖为生的江湖艺人。先前为何只备了宅子,没备仆婢,就是因为师父身边自有侍奉的人。”
两人说着话就进去了,欧阳青峰坐在中庭合欢树下,声音朗朗动听,“我活了三十几年,还是头一回穿徒儿做的针线。”
楚渝给他师父酸了一下子,几步赶过去倒盏新茶递给赵长卿,道,“卿妹妹,拜师吧。”
欧阳青峰是赵长卿见过的最没架子的师父,敬杯茶就是拜师了。楚渝悄悄安慰她,“比我那会儿险些被偷强迫拜师郑重多了。
欧阳青峰瞪楚渝,赵长卿抿嘴笑,楚渝拉着她的手,“卿妹妹,以后咱们就是正经师兄妹了。”
欧阳青峰悠然的喝着茶,慢调斯理的棒打鸳鸯,“就是师兄妹,也莫动手动脚。长卿是大姑娘了,你做师兄的要庄重。”
“师父向来通达,何时在意过那些无用的繁文缛节?”楚渝笑,“您可不是酸生腐儒那样人哪。”
欧阳青峰笑眯眯地,“可见你根本不了解师父啊,师父天生又酸又腐。”
楚渝终于给欧阳青峰噎死。
☆、第106章
楚渝不是平白把欧阳青峰请过来的;赵长卿拜师后,欧阳青峰很给面子的见了赵长宁与苏白,之所以加一个苏白,一是赵长卿同苏先生关系亲近,二则也是想着广撒网的意思;欧阳青峰眼界颇高;万一看不上赵长宁,能叫苏白投了缘也是赚的。
欧阳青峰倒是很给面子;虽未收徒;倒也答应教他们几样武功。
凌氏心下总觉不足,跟丈夫念叨,“这要是阿宁跟长卿换一换就好了。”
赵勇倒素是个知足知乐的性子,笑,“若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能得欧阳先生教导,已是阿宁的福气了。拜师还是要靠机缘,长卿倒没什么舞刀弄枪的乐趣,偏生有这样的机缘,能怎么样呢?顺应天意就是。”
凌氏一笑也就释然了,“亏得她没舞刀弄枪的兴致,女孩子家家的,还是文静些好。”
赵勇笑,“学些功夫,以后倒也不用担心在外头被人欺负。”
凌氏笑,“少说这样的话,咱们长卿的心气,就算不会功夫也不能给人欺负了去。”
欧阳青峰绝对不是白收赵长卿做徒弟的,非但包管传授武功,还教她如何赏鉴珍品,煅炼眼力,开阔眼界。赵长卿本就喜欢念一些史书,古物大多有其历史积淀,倒是很合赵长卿的性子。便是苏先生也说,“学一学这个并无坏处,很能长些见识。看来欧阳先生相当有些积累啊。”
“欧阳师父是开当铺的,边城很有名气的万恒典当行就是欧阳师父的产业。”甭以为做大侠的就不食人间烟火了,若无丰厚的家底做底蕴,哪个敢做大侠来着?
苏先生一笑,“那就难怪了。你喜欢画画,若有不错的画作,可以多赏鉴,看书画大家是如何用色着笔的,看得多了,定能有长进。”
赵长卿笑,“我跟欧阳师父说了,想看一看他收的那些书画,他也允了。我听说里头极多,一时半会儿的看不完,先生,要不要咱们同去?我想着先生眼力好,瞧着若有难得的书本,咱们借回来自己抄录一份慢慢看才好。”
苏先生笑,“欧阳师父愿意吗?”
“愿意的,我已经跟欧阳师父说过了,想先生一道去,他是同意的。”
“这是极好的主意,有一些书,不一定多么孤本善本珍本,可市面儿上也难以买到,还就得从这些地方淘换。”苏先生道。关键是省钱啊,苏白如今念书不花钱,用钱的地方都在以后,苏先生自然是能省则省。
师徒两个说好了,赵长卿提前禀过凌氏,凌氏再没有不允的,第二日两人就坐车过去了。
欧阳青峰常听赵长卿说起苏先生,再兼他是见过苏白的,苏白那样的模样品性,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教导出来的。欧阳青峰便有心见一见苏先生,反正他江湖人士,不必讲究什么无用的繁文缛节。
听到属下回禀,欧阳青峰于中庭相迎,举手一揖,“早闻先生之名,今日一见,不胜荣幸。”
苏先生从容还礼,“尝听苏白说起欧阳师父,一直无缘拜访,多谢欧阳师父对犬子教导。”永福捧上礼盒,苏先生道,“小小心意,莫要嫌弃。”
欧阳青峰忙道,“岂敢,苏先生太客气了,里面请。”
两人客气了一番,一并进了花厅,后分主宾坐下,赵长卿坐在苏先生下首,听着两人寒暄一阵,欧阳青峰方道,“当铺那里,我已命他们准备着了,我送苏先生和长卿过去。”
苏先生道,“我与长卿自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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