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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金推]-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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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太太又问,“不是楚将军还有个闺女嫁出去了么?”
凌腾叹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楚姑娘原是嫁了梁百户,按理连累不到出嫁女,只是随便弄个罪在梁百户身上,楚姑娘哪里能幸免呢。”
凌二太太抚着胸口道,“我的娘啊,幸而长卿没嫁过去。”
“这样说虽有些势利,却是实话。”凌腾道,“若是卿妹妹真嫁到楚家,如今可怎么办是好呢?姑妈姑丈得心疼死,就是咱们,也不好过呢。”
凌二太太直叹气,“原本我还说长卿有福,怎生得这般倒霉。”
凌腾道,“说这个有什么用,卿妹妹恐怕也是伤心的很。我只恨自己消息不灵通,竟然现在方知道,不然,早该过去安慰她了。”
看儿子这兴头劲,凌二太太盯着儿子半晌,忽然问,“你是不是还没对卿丫头死心?”
凌腾脸上微宭,道,“母亲说这个做甚?儿子还小呢。”
想到儿子前年底那场大病,凌二太太叹口气,低声道,“若是做侄女,怎么着都能过去。不是我势利,现在赵家不比以前,你姑丈顷时间便能从千户降到总旗,以后还不知怎么样呢。”
“什 么以后不知怎么样?姑丈是卫所的兵,又不是边城守军,如今姑丈就是降职而已。”凌腾道,“就是姑丈真怎么着,难道就不是咱家亲戚了?以前姑妈对咱们的那些 好处,难道就能忘了不成?娘别挑这些有的没的,如今姑妈再不会提卿妹妹的亲事的,哪怕娘你去提,都不会成。”
凌二太太被儿子一激,立刻道,“有什么不成的?以前他家百户,咱们配不上?难道现在还配不上?我看长卿就是没做将军府少奶奶的命。”
“明日我休息,母亲着紧的打点些东西,咱们去瞧瞧姑妈。”
凌二太太应了,晚上同丈夫说了将军府被抄的事,凌二舅也吓一跳,听老婆细说了,凌二舅道,“暂且先别跟父亲母亲说这事。”老人家年纪大了,若知道长卿亲事出这样的差子,且赵勇又被接连降职,心里不一定受得住受不住。
凌二太太叹,“你说妹妹家怎么这样倒霉呢。”
凌二舅道,“幸而长卿没嫁,如今家宅平安,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何况妹夫年轻,好生干几年,不怕没有升职的机会。”
凌二太太道,“如今这世道你还不知道,有钱还得有人,差一样都不成。”
凌二舅一家早上便去了,赵勇现今清闲下来,连应酬都少了大半,好在他平日里为人不差,如今骤然被降,为他惋惜的人反居多数。因是休息的日子,孩子们都在家,出来见过长辈。
凌二舅自去同赵勇说话,凌二太太同凌氏话家常,凌腾与赵长宁去了赵长宁的屋子,赵长卿则带着凌三姐赵蓉去了自己屋。
凌腾摸摸赵长宁的头,说,“你是家里长子,这个时候可得学着给父母宽心。”
赵长宁眼圈儿微红,“楚大哥那样好的人,我难受的很,我姐也很难受。”
凌腾温声道,“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难,挺过去就好了,你得多宽慰父母姐妹,更要上进,这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
赵长宁哽咽着应了。
凌三姐打量了一回赵长卿的屋子,永福端来茶水,凌三姐接了,轻描淡写的叹道,“我也是刚听我娘说了妹妹的事,真是再想不到的,好端端一门亲事,可真是的……怎么就这么不巧了呢。”
赵蓉一听这话,险喷笑出声,这可真是凌三姐会说的话。
赵长卿没理会她。
凌 三姐忍了半日,都没能忍住眼角眉梢的淡然笑意。以前都说赵长卿如何如何比她好,想到那些她就自心底不忿!也不过是沾楚家的光罢了,如今又怎么样!凌三姐笑 道,“妹妹且想开一点吧,好歹想一想,幸而妹妹没嫁过去,不然现在要怎么着呢。这也是不幸中的万事了。幸而妹妹没嫁过去,楚家也合该短命。”
赵长卿冷声道,“听说林太太把祖传的玉镯送给三表姐,怎么没见三表姐戴过呢?”
此一句,凌三姐顿时色变,忙掩饰道,“那是个贵重物件,好端端的戴它做甚。再说,我也不耐烦戴那些钗环玉钏,咱们女孩儿家,还是该以荆钗布裙为美。”
赵长卿目光灼灼,见凌三姐一脸心虚,心下早已有数,道,“我竟是头一遭知道三表姐是个荆钗布裙为美的人哪。亏得我还有几匹好料子想给三表姐添妆,如今看来,倒是罢了。”
凌三姐脸上一窘,深觉失言。
赵蓉巧言搭台道,“给不给的,是姐姐的心意,谁也强不来。要我说,大表姐才是素来温柔俭朴,姐姐不一样给大表姐添了。姐姐不过是与三表姐开个玩笑,表姐莫当真才好。”
凌 三姐掩饰的笑笑,赵长卿却是不肯叫这二人顺势下台阶,冷笑道,“玩笑不玩笑,东西是我的,自然由我做主。我是担心三表姐那玉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不知是 摔了砸了碎了?”观量着凌三姐脸色大变,赵长卿冷冷一笑,嘴上道,“瞧我,心情不好,说的话也不讨喜了。”说着一把抓过凌三姐的手,赵长卿笑的那叫一个灿 烂,“三表姐放心,你纵使不当心,这事儿咱们即使知道,也只有帮姐姐瞒着的。我是不会往外说的,阿蓉,你会不会给三表姐宣扬出去啊?”
赵蓉大为尴尬,心下更恨赵长卿,却只能道,“怎么会呢。”
“不会就最好了。”赵长卿打量着凌三姐的手镯,道,“三表姐这镯子可真漂亮,这只是金的,不怕砸不怕摔的,戴着也安稳,对不对?”
凌三姐早没有先时的幸灾乐祸,她脸色青白,咬牙问,“妹妹这是威胁我了?”
“这 话外道?我威胁表姐做什么呢?表姐这样好心来看我,好意来劝我,我感激表姐还感激不过来呢。”赵长卿勾起唇角,“我是替表姐可惜哪,林太太那镯子,听说传 了千八百年,林公子急得要卖地的时候都没当了那祖传的宝贝。没事,三表姐莫担忧,俗话说,玉碎人全,这是好兆头,鼎鼎的好兆头。我就盼着三表姐明年成亲 后,夫妻和顺,婆媳和美。”
“我是个没福的,林公子可是个有福的,要不怎么能娶了三表姐呢。凭表姐这模样这性情,没福的人断然消 受不起。”赵长卿唇角含笑眼神冰冷,“凭林公子的人才,说不得过个一二年就金榜得中给表姐挣个诰命来,以后表姐要什么好镯子没有,金的玉的翡翠的玛瑙的, 要什么有什么,哪里还在乎一只祖传的玉镯,对不对?”
凌三姐脸上胀的通红,给赵长卿连羞再气,眼中几要喷出火来。
赵长卿悠雅的捧起盏茶,慢悠悠的呷了一口,道,“还是这样清清净净的好。这几天我心里不顺,外头也跟着不顺,一大早上的就在乌鸦叫了半日,如今才算清静了。”
凌三姐气恼之下,双手发颤,却又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赵长卿把她玉镯的事捅出去。
赵蓉见凌三姐这等模样,笑对赵长卿道,“我看姐姐神色有些倦,不如请三表姐去我屋里坐会儿。”
“我哪里会倦,一见着三表姐便恍如吃了人参果,我这整个精神都好起来了。”赵长卿一笑,“我这里有好茶有好点心,姐妹们只管坐着就是。”
什么叫如坐针毡。
凌三姐可算是有切实体会了。
及至中午吃饭,赵长卿挽着凌三姐的手一并亲亲热热的出去,凌二太太笑对凌氏道,“小姐妹们越发和睦了。”看模样就知闺女今日表现不差,凌二太太颇是欣慰。
不待凌氏说话,赵长卿便接口道,“可不是么。姑妈不知道,多亏三表姐劝我的好话,三表姐说了,合该着楚家命短。”
凌氏顿时不悦,凌二太太干笑两声,“是啊,都是楚家命不好,外甥女想开就是。”
赵长卿愈发眉开眼笑,“因三表姐劝我这一通好话,我心下感念的很,也劝了三表姐说,虽是把林太太给她的祖传的镯子摔了,也不用太伤心,兴许是这镯子命不好呢。”
“娘——”凌三姐喊了一声,眼泪都掉下来了。
赵长卿连忙用帕子给她轻轻擦泪,笑道,“看三表姐急的,可见是真心喜欢那镯子,无妨的,这是那镯子与你无缘。一个物件儿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凌二太太惊了一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卿丫头,你怎么知道——”
赵长卿抿嘴一笑,天真又无邪道,“就是三表姐定亲的时候啊,我看三表姐没戴林太太给她的镯子,我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没说罢了,如今看三表姐这般体贴我,我们姐妹情深义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就是舅妈也不是外人,对不对?”
凌二太太的脸色……
赵 长卿款款起身,行至凌二太太跟前,笑道,“这些天,我家事情不断,年下也忙,就没去给舅舅、舅妈请安。如今舅舅舅妈知道我家出了事,特意过来瞧我们,我心 里是很感激的。咱们两家子,我母亲同二舅舅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我们与表兄表姐,也是嫡嫡亲的姑舅表亲。今天我这心里真是高兴,俗话说的好,姑表亲,打断 骨头连着筋。咱们家里可有谁呢,不就是我们兄弟姐妹吗?”
“今天表姐来了,也劝了我,我也知道表姐对我的真心,只是当着舅舅舅 母、爹爹、母亲、表兄、妹妹、阿宁、阿宇,我还得说一句公道话。楚家虽坏了事,朝廷的事咱们管不着、也不清楚。可是我想着,楚家对我家,有恩无过,如今他 家败了,我的亲事也完了。可是是非非总会有个公论,是人心里都是有笔账的,就是于我家,也说不出楚家合该命短的话来。不为别的,人活着,总不能没了良 心。”赵长卿道,“早在楚家出事前,我的庚帖就被退回来了。他家出事,根本就没想要连累到我家。何况先前的确对我家颇多照顾,这事,瞒不了别人,也不必去 瞒。故而,如今现在谁说楚家不好,我家也不能说,但凡说一个字,就是忘恩负义。若楚家先时待我家那般周到,我家都要以怨报德,是问日后谁还敢同我家来往? 就是舅舅、舅妈,想必也不愿意与这样跟红顶白的人家做亲戚的。”
“还有,舅舅舅妈今天既然来了,又这样关心咱们,我也给舅舅舅妈 一个准信儿,楚家的事就到此为止了,年前年后,死后哀荣必是有的。我家也再受不到楚家的连累。就是我爹爹,如今官儿虽下来了,可这官场,自来没有一帆风顺 的,有谁真能一路青云直上?有起有落,官场常态。今日我家如此,将来表兄科举得中,为官一方时,我盼着表兄亦是百折不挠,坚忍不拔,终成大器。”
她根本不需要这些表里不一、幸灾乐祸的人来劝导安慰!楚渝在时,他们在一起。楚渝不在了,她此生此世亦不会忘怀于他!
☆、第135章
好在大家都是圆滑的人,赵长卿说了一通大道理后;就亲亲热热的挽着凌三姐的手一并去吃饭了;半点看不出对凌三姐不满来。
待送走凌二舅一家子;凌氏气个好歹;骂凌三姐,“这个不知所谓的丫头,小时候就着三不着两!”对赵长卿道,“不要与她一般见识;生就小鼻子小眼一脸无赖相;别理她。”楚家坏了事,赵家也跟着倒霉;但并不是说楚家就不好了。当初楚家对赵家的照顾;凌氏心知肚明;哪里听得“楚家合该命短”的话来。
赵长卿道,“三表姐早便是这种人,要与她一般见识,早气死了。我与母亲说的如何,以往三表姐何等嘴甜语蜜,现在咱家倒了霉,她便来做张做致。”
凌氏亦是打心眼里厌了凌三姐,赵蓉见状,不着痕迹的为凌三姐说话,道,“三表姐就是这样的人,谁还真与她计较来着,再者说,她也没在姐姐这里讨得便宜。”
赵长卿摸着赵蓉的脑袋道,“妹妹年纪小,你可知道什么呢?有些人哪,你越不与她计较,她就越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姐姐这么多年的饭不是白吃的,若叫些个小人在我这里讨得便宜,我也算白活一回了。”
赵蓉心知赵长卿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只得闭嘴不言。
赵长卿懒得理会赵蓉,同凌氏说了几句话便回屋歇着了。
赵蓉小声同凌氏道,“娘亲,我觉着姐姐现在脾气不如以前和气了。”
凌氏叹口气,“你姐心里难受,你要懂事啊。”
凌三姐回家也挨了好一通骂,凌二舅就先饶不了她,怒道,“今天是叫你去宽慰你妹妹的,你说的是什么话?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凌三姐哭道,“我也没说什么啊。楚家难道不是合该命短。”
凌二舅扬起巴掌就要动手,凌二太太忙拦了丈夫,劝道,“闺女不过一时不提防,嘴上没注意罢了,哪里值得这样大动肝火。”
凌三姐一跺脚,连忙跑回了房里去。
凌二舅气个好歹,拍桌子骂,“这不争气的死丫头!她姑妈以前是怎么对她的,有什么好的忘了她,现在她姑妈家一时遭了难,别人还没说什么,自家人先去胡说八道!我怎么就养了这样没天良的孽障!”
凌二太太劝,“三姐儿向来是个有口无心的脾气,这你还不知道么。妹妹同咱们是至亲,不会在意这个的。赶明儿我说说她就好了,哪里值当生这么大的气。”
凌二舅长叹,“你成天护着她吧,我看能护出个什么来。”
凌二太太忙倒了茶给丈夫吃,道,“喝口茶,消消气,孩子年纪小,口角上不提防是常有的事,哪里就有人都能面面俱到的,再大一些就好了。”
“长卿不比她年纪小,你看看长卿多懂事。”外甥女再亲也亲不过亲闺女去,只是今天的事实在叫凌二舅来火,尤其两相一对比,凌三姐简直是半点不长脸。
凌二太太不以为然,“长卿你又不是不知道,早便口齿伶俐,等闲人都比不上她。就是我,也没她那一套套的说辞。”
凌二舅气犹未散,“她跟得上长卿一半,我死都瞑目。”
凌二太太说了无数好话劝解丈夫。
把丈夫安抚好了,凌二太太又去找闺女说话,凌三姐已是担心的了不得,问她娘,“要是林家知道镯子的事可怎么办呢?”
凌二太太戳凌三姐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说,你说说!你怎么就管不住你这张嘴,啊!好端端的,说那些没用的做甚!你要不去得罪长卿,她能把你镯子的事抖出来!我早跟你说了,那丫头不是好相与的!你说,你怎么就不长个记性!”
凌三姐哭丧个脸,“我又不知道长卿知道我镯子的事。”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凌二太太直叹气,“枉你平日里自作聪明,你见到长卿没?那才是真正有心气的。知道了藏在心里不说,你一得罪她,立刻给你抖出来!现在后悔也晚了!”
“那要怎么办?林家要是生气可怎么办?”
凌二太太也没什么好主意,索性光棍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反正镯子是没了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索性就跟林家认了吧。亲事已是定了的,总不会因着个镯子就反悔。”
“还有一样,我告诉你,以后不许露出这种小家气来!“凌二太太沉了脸道,“不管怎么说,你们小姐妹平日里虽有些口角,也是小孩子之间的事。长卿倒了霉,咱们过去劝劝她才是,你怎么能说那些不着调的话!也不怪长卿会生气!就是你爹,要不是我拦着,今天非打你不可。”
凌三姐嘟囔道,“明明就是楚家命短,说不定还是长卿克夫来着……”话尚未说完,凌三姐后背便着了一巴掌,凌二太太厉色喝道,“你今天是没完了吧!”
凌三姐噘噘嘴,不说话了。
不提凌家怎样同林家解释镯子的事,腊月新年转眼即到。
梁大太太往凌二舅家走动年礼,一家子皆到了。梁大太太喜上眉梢的模样与前时大不相同,眉眼开笑道,“如今真是走了好运道,你大哥与那位冯大爷交情极好。冯大爷又是个极有本领的,先时买的粮食趁着年底下生意好都卖出去了,非但没赔,倒还赚了一些银子。正好置办了年货,过来看望妹妹。”
凌二太太笑,“大嫂总是这样客气。”又问,“看来今年大哥生意很不错。”
梁大太太笑,“托赖祖宗庇佑吧。哎,你大哥那个人你还不知道,最是个粗枝大叶没心计的,如今是寻了个好人搭火,冯大爷既有本领且有良心,不似往常那些没良心的东西糊弄你大哥,两人又是忘年交,这生意可不就做起来了嘛。”
凌二太太好奇,“总听大嫂说冯大爷,只不知这位冯大爷是何来历?倒是颇有家资的样子。”
梁大太太笑,“冯大爷老家原是天水冯家,外家在咱们边城,因他小时候老子就过逝了,他娘就带着兄妹两个回了娘家,依赖着娘家过日子。冯大爷的外家便是朱家,以往冯大爷还在朱家族学念过书,同腾哥儿是同窗来着。“
凌二太太心下一动,问,“可是叫冯简的?”
梁大太太笑,“妹妹也认得冯大爷?”
凌二太太一撇嘴,“大嫂可得认清了人,这冯小子可不是什么好货,我婆家小姑子家的大小子也在朱家族学念书,小时候险被拐子拐走,就是这个冯家小子使的坏。”
“唉哟,那是哪辈子的事啦!陈芝麻烂谷子的还提它做什么!难怪冯大爷先时说怕你们误会呢?这事你大哥早听冯大爷说过,小孩子的意气之争罢了。刚知道你大哥是阿腾的亲舅舅时,冯大爷连忙要跟你大哥拆伙,就是怕你大哥误会他。”梁大太太笑,“再说了,小孩子家家的,谁没个错处?老话还有句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呢。如今冯大爷可是有大出息,早便今非昔比了。”
“倒是赵大姑娘,我近些天听说楚家坏了事,妹妹没去瞧瞧你家小姑子?”想到先时丈夫在军需处挨的那顿打,梁大太太便心下不服。先时楚家位高权重不敢说罢了,如今楚家倒了霉,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凌三姐接口道,“怎么没去?我同母亲一道去的,卿妹妹的气色不大好,脾气也不比从前。”
梁大太太叹道,“要说这女孩儿家,还是如三姐儿这样稳重的好。也不知小小年纪,怎么就养出那天大的脾气来?就是楚家,若果真是好的,朝廷能抄了他的家么?从你大哥挨打那事儿我就瞧出来了,这样鱼肉百姓的狗官没什么好下场!”
凌二太太道,“大嫂怎么说这样的话。说是楚家败落了,楚将军在边城这几年也没鱼肉过谁。”
梁大太太冷笑,叹道,“我的妹妹,你哥当时怎么在床上养伤来着,你可是你大哥的亲妹妹,难道竟是忘了不成?若你大哥有个好歹,我们一家子就完了。就这样的官儿,叫我怎么念他的好?”
凌二太太含糊道,“好了,大过年的,莫说这扫兴的话了。嫂子年货都准备好了。”
“差不离了。”梁大太太从茶盘里捏了颗蜜饯放在嘴里慢慢嚼着,笑道,“家里走动的去处有限,也没什么要预备的。”
梁大太太如今一朝改枪换炮,那炫耀的心就甭提了。再者,梁大太太论自身素质还比不上凌二太太的,凌二太太不欲说赵家的事,梁大太太反偏要说,道,“我跟妹妹说,先时赵姑娘没少仗着将军府的势挤兑人。她一个包子铺,这才几年就能跟朱家包子铺论个高下,若没将军府撑腰,如何做得到?如今楚家完了,还不知她这生意何去何从呢?”
凌二太太无奈,道,“这就不劳咱们操心了。”心里虽不喜赵长卿,也觉着梁大太太这话不着边际。一个包子铺,生意再好也是卖包子的。哪怕把包子卖到摘星阁去,依旧是个卖包子的。能沾到将军府什么?若赵长卿真想沾将军府的光,当时上赶着给她干股做军粮生意她都不要!掏心窝子说一句,凌二太太又不是头一天跟赵家走动,也知赵家不是那等贪财的人。倒是梁大太太这有点银子就趾高气扬的模样,真是叫人不知说什么好了。
梁大太太却浑然不觉,同小姑子唧咕了许多外头的新鲜事。
梁大太太一家子下午方告辞,梁大老爷险没喝到桌子底下去,凌氏差凌腾在外头叫了车马,将梁大老爷妥妥的塞进车里,方把这一家子送走。
凌二太太嗔怪丈夫,“怎生叫大哥喝这许多酒。”
凌腾脸上也红扑扑的,笑,“哪里是爹灌的,还亏得我跟爹劝着,大舅才没喝太多。”
凌二太太一笑,招呼着父子两个,“都给我喝醒酒汤去。”
凌二太太觉着自己真是生来操心的命,自家大哥什么样,她清楚的很。待丈夫儿子喝着醒酒汤,凌二太太便将梁大老爷同冯简合伙的事说了,道,“你大舅也是挣钱不要命,什么样的人都敢理会。我说了几句,你大舅母分明不放在心上。这可如何是好?”
给自家操心就罢了,没办法,生在这家里了。凌腾哪里还有闲心操到梁家头上,闻言道,“中午吃饭时我早同大舅说了冯简的底细,大舅哪里听得进去,还说了许多楚家怎么样的话,还不是上次大舅想做军粮生意没做成,心中生怨。”皱眉将醒酒汤喝了,凌腾咀嚼着嘴里的酸味儿,道,“大舅还是莫这般口无遮拦,我托阿庆留意楚家的事,他那里消息快一些。听说朝中已经开始给楚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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