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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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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小姐,那宿明义很可能会开口,不过需得劳您亲自走一趟,当面问他。”

     “嗯?”燕韶南有些疑惑。

     崔绎把审问的活儿交给了徐赢,便是用他狠辣的一面,预料到过程会十分血腥,燕韶南才自行回避,眼不见为净。

     她原本看资料判断,觉着三人里头宿明义应该是最难突破的一个,难道是徐赢动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徐赢凑上前,带着讨好的笑,小声道:“小姐,姓宿的说咱们这边有明琴宗的高手,何需再严刑拷打,应该是您在王府里弹琴被他听到了。”

     燕韶南呆了一呆,侧头问他:“明琴宗?那是什么?”

     徐赢有些傻眼,感觉对方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连忙道:“卑职到是曾听秦皑说起过,世上有几位抚琴的高手,那真是仙家手段,能呼风唤雨,洒豆成兵,只要手中有琴,便随心所欲,别说是寻常人了,恐怕除了蒋老爷子,其他的武林高手到了他们眼前就如同小丑一般……”

     燕韶南听他一个劲的吹捧,不由地沉了脸,道:“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好好说话。”

     到这会儿,她已然猜到了这“明琴宗”应该便是她的师门。

     她的老师并非籍籍无名之辈,而天下用琴来做武器的也不仅是自己师徒二人。

     一瞬间燕韶南想了很多,那七年当中和老师相处的一幕幕都在眼前。老师为什么对此闭口不谈,是觉着她实力不够,并不将自己当做正式的传人看待么?

     徐赢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哽了一下,连忙道:“卑职也是听说的,秦皑曾在密州同明琴宗的人打过交道,对他们十分推崇,宿明义大约是从秦文星那里听来的。他们对明琴宗畏惧得很,小姐去了肯定马到成功。”

     “好吧。”燕韶南自不会拒绝,她也想赶紧令案子水落石出,救出两位贵女,最好再详细打听下宗门的事。

     密州?老师一去再无消息,难道也去了边境,同宗门的人一起抗击胡人?

     燕韶南带着琴去见宿明义,徐赢屏退其他人,燕韶南打量宿明义两眼,坐下来自顾自弹了一节《孤馆遇神》,算是主动表明了身份,看宿明义一张丑脸微微抽搐,虚张声势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何人了,那就不必还心存幻想,痛痛快快,实话实说,我少花力气,你们也少受点罪。”

     实际上她会弹的三支琴曲在审问犯人方面并没有对方以为的那么神奇,即使是《孤馆遇神》能直接针对魂魄,也不能强行叫人说真话。

     但宿明义显然并不清楚这些,短短一节琴曲令得他心神恍惚,脑中一片空白,半天才回过神来,望向燕韶南的眼神半是忌惮半是嘲讽:“明琴宗不是自诩清高,宣称绝不与权贵打交道么,怎么又沆瀣一气起来了?”

     燕韶南心中微动,面上沉静:“天下事因果纠缠,道法自然,物有常容,何必定要同谁绝裂,把谁排除在外?”

     宿明义到底是个粗人,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停了一停才道:“你纵将我们三个敲骨吸髓,脑袋里的东西都问出去也没有什么用了,你们明琴宗的人参与进来还是琼英告诉我的,她既然逃了,第一件事当然是通风报信,该转移的都转移,你们就算现在找去也已迟了。”

     “这么说,果然是你们几个同外人勾结,策划了针对当朝权贵的一系列凶案,朱、秦二女被劫也同你们有关!”

     宿明义笑了笑:“不错,我们在外边还有不少同伴,你主子是谁?魏国公么,那他需得小心了,上次行刺不成算他命好,下回不一定这么幸运。”崔绎虽然始终藏在后面没露头,但他们几个对朝中人事实在太熟悉了,一下子就圈定了正主。

     徐赢斥道:“放肆!看来你是真不知死活,小姐,待卑职给他点教训!”撸袖子便要上前。

     宿明义难得说点儿正事,燕韶南不愿横生枝节,摆手拦下徐赢。

     “那你们还真是做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逼得朝廷解散督捕司,屈杀了秦皑。我知道你们几个一定得意得很,详细说说吧,谋划了这么久,不叫对手知道,岂不如锦衣夜行?”

     宿明义痛快道:“好,叫你知道也无妨。我等舍生忘死,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默默无闻地做了多少大事,得到的又是什么?秦皑为人薄凉,只会谈家国大义,骗我们为朝廷尽忠,呸,我们这些人全都没有家,所谓的国,上至皇帝小儿,下至当朝权贵,皇亲国戚,又有哪一个是好东西,值得老子为他卖命?知道得越多越是心寒,秦文星明知必死还是去了金风寨,唯一的愿望不过是能换得我们几个恢复自由身,可那老东西言而无信,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们不义,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徐赢之前没想到他心中的怨恨如此之深,瞠目怒道:“你们不想活,却连累了这么多兄弟,树倒猢狲散,全都完了,秦素女死了,周行非也死了,就连老子也差一点……”

     宿明义闻言哈哈而笑,越笑越响,到最后直笑出泪花来:“徐赢,说到底是你贪生怕死,想活着而已,而秦素女和周行非他们都活够了,想死。”

     徐赢被他戳中心思,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

     宿明义又笑道:“秦素女可不冤,很多事都是她出面做的,谁叫她满心怨怼,受不了撺掇,只需隐娘和琼英挑拨暗示几句,她就拿了黑签给顾佐,给席龙,那女人实是被秦皑逼得早存死志,只盼能同归于尽。”

     徐赢咬牙:“找的好替罪羊!这等毒计,绝不是你们几个能想出来的。你们同外人勾结,那些人是谁?”

     “琼英啊,想不到吧,哈哈,是她想出来的,厉不厉害?徐赢,哥哥交你个乖,是人都有一死,你贪生怕死就先输了一筹,在这世上活着也不痛快!”

     燕韶南见他笑得癫狂,开口打断他:“你们三个虽然落网,却也不见得会死。现在你们同伙手里握有人质,原本是要两家凑钱去赎,我想提议看看能不能用你们去交换,以三换二,算起来还是你们占了点便宜。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答应,但愿那位琼英姑娘会顾念旧情。”

     宿明义的笑声戛然而止,因燕韶南这一番话,神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燕韶南道:“在那之前,需得等待消息。不如趁这工夫大家好好地聊一聊。”
 第156章 为虐
     梁王妃和定西侯府那边用了七天的时间;?瞒着外人;?用各种理由终于把绑匪勒索的赎金准备的差不多了。

     崔绎看在眼中,没有阻止。

     他暗自调动了魏国公府很多亲信侍卫盯着此事;?就等着看那些绑匪下一步怎么做;?大楚朝廷虽说已经四处透风,摇摇欲坠,他却不信对方有能力能将这八十万银两子带离京城。

     秦琼英的逃脱令得肃王府这场抓捕成果大大打了折扣,正如宿明义所言;?按照他供述找到的几处“贼窝”果然已经人去楼空,贼人甚至在当中还布置了陷阱;?叫国公府的侍卫受了点轻伤。

     好在并非全无收获。

     城南的一处“贼窝”打通了地下偌大空间;?布置得如同迷宫一般,一排排的囚室就像是鸽笼;?刑房里的各种刑具瞧着叫人胆寒;?几个大厅雕梁画柱,墙上涂鸦极尽荒唐奢靡,显然这是个经营了多时的地下淫/窟。

     最触目惊心的是侍卫们在地宫偏僻的角落发现了一处蛇窟,里面五六头活着的大蟒蛇盘在一处,蛇身底下是破碎的衣裳和许多森森白骨。

     另有两具未及处理的尸体,都是年轻的女子;?生前曾饱受凌虐。

     贼人撤走得匆忙;?遗留的种种杂物全被魏国公府的人收集起来;?叫梁王府和定西侯府派了二女的贴身丫鬟悄悄前来辨认。

     最终秦从筠的一个丫鬟在小山样的杂物里面发现了自家小姐的珠花碎片;?定西侯夫人当场就哭得晕了过去。

     到这个份上;?不惊动提刑按察使司和五城兵马司是不可能了,崔绎安排人报案,称是无意发现的地窟,并将两具女尸交了上去,又由上面施压,叫他们抓紧查清楚死者的身份。

     这期间肃王曾派亲信长史去向武阳公讨要隐娘,被武阳公怒拒,因为宿明义已然招供,并由此牵出淫/窟大案,肃王唯恐闹大了牵连进去,只好悻悻然作罢。

     但武阳公想要的公道崔绎一时半刻也很难给他。

     他正头痛地在与燕韶南商量用隐娘三人换回朱、秦二女的事。

     “看吧,这些匪人远比你想象的更贪婪,更有恃无恐。”

     不用他们这边主动去提,那伙匪人已经在梁王府悄然留书,自行将二女的赎金提高到纹银八十万两外加隐娘三人,要求分做两次交易,第一笔于两天之内将其中的三十万两和隐娘等人装车送至京城北郊的许宋村,双方在村口三棵大槐树下交接,等清点无误之后,对方会把定西侯府的小姐送还。

     燕韶南也觉着颇为棘手:“梁王府那边什么意思?”

     “自然是照对方说的做。”崔绎阴沉着脸。

     出事到现在,梁王妃不敢隐瞒,已然通过秘密渠道联系上了梁王本人。

     密州战事正紧,梁王不敢擅离职守,心急火燎派了亲信往京赶,并传信给家里,叫妻子听从好友崔绎的安排,钱财什么的都是浮云小事,宁可倾家荡产也要保住妹妹的一条命。

     而贼人显然也知道朱孝慈的分量,有这么块护身符抓在手里,梁王府必然盯着定西侯那边乖乖赎回秦从筠,不敢从中做手脚。

     “这到是难了。”燕韶南以手指轻弹着额头,叹息一声。

     这一次并非是案情诡谲,凶徒藏身幕后另有一副伪善的面孔等着她去揭露,正相反,对方十分嚣张,偏偏自己这边投鼠忌器,不好下手。

     沉默片刻,她见崔绎还在眼巴巴等着自己,定了定神,柔声劝道:“国公爷,您别着急,办法总归能想出来。郡主落在对方手里,原本最好是从内部攻克,方能保证人质的安全,若是我没有同那秦琼英照面,或者没有叫她逃掉,到可以想法混进去,做一做卧底。”

     其实之前混进海龙帮的那回,可谓是险相环生,过去这么久了,燕韶南想起来还会心跳加速后怕不已,安稳日子谁都想过,上次是父亲被擒没有办法,这次对崔绎也就是明知不可能说说罢了。

     可崔绎并不知道燕韶南会跟他来虚的,海龙帮的贼船他可是全程跟下来的,闻言当即就急了,变脸凶道:“胡闹!你是没仔细看那两具尸体还是怎的,就不怕落到同样的境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么?年纪轻轻,怎的这么不珍惜性命!”

     说完了他犹觉着不放心,心道呆会儿定要把徐赢找来,交待他好生跟着燕韶南,一旦真有这傻大胆的举动,必须予以阻止并向自己报告。

     新发现的死者燕韶南自然去仔细看过,很清楚这些可怜的姑娘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蓄意虐杀,死者纤纤弱质,身体没有习武的痕迹,到是头发枯黄,手上有常做家务活儿留下的薄茧,尚未断裂的指甲修得很粗糙,种种迹象表明她们的出身很寻常。

     这叫燕韶南想起她头一次进京,在黄家枯井中发现的那具女尸——窦兰兰。

     窦兰兰是去年三月三赶庙会时失踪的,失踪到死当中有一个月的时间,身上多处外伤都是死前所受,同样是被囚禁虐杀,如无意外,凶手应该就是这伙匪徒了。

     她记得当时是伍驸马家的管家侄子投案,说窦兰兰的尸首是他从一伙外地人手里买来的,花了二两银子。

     这条线索如今可以捡起来接着往下查。

     伍附马、肃王、梁王、定西侯……这个案子竟然涉及到了这么多的权贵,令她不由得心生警惕。

     崔绎看她愁眉深锁,不由缓和了语气:“眼下不宜惹怒对方,那就照信上所说,拿银子赎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燕韶南觉着他这话颇有几分孩子气,一时有些啼笑皆非。两天时间太紧,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她斟酌了一下,同意了崔绎的意见:“也好,正好借此看看对方会不会履行承诺。咱们虽然顾念郡主安危,不好明着派人跟踪,这么一大笔银子,运去哪里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她打量对方两眼,好奇地道:“国公爷,您好像心有定论,只要钱如数交出去,便一定能把人赎回来?我能问问您这份笃定由何而来么?”

     因为前世那两家人就瞒着他,悄悄把人赎回来了。

     崔绎遂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是同你说过,遇刺之后,我有了点预知的能力么?”

     燕韶南不以为意,崔绎总说预知预知,但对现实毫无用处,充其量是马后炮,上位者想要故弄玄虚,最好不要拆穿,由他好了,她好脾气地道:“国公爷真乃神人。那就先这么着吧,什么时候去许宋村赎人,我跟去看着,另外我反对把隐娘三个交出去。”

     再是心急救人也不能乱了阵脚,任敌人予取予求。

     隐娘三人是对方后加上的,燕韶南想以此来试探下那些绑匪的态度。

     另外这几天她借着“明琴宗”的威慑力,由宿明义嘴里问到了不少她觉着有价值的东西,主要是关于秦琼英这个人的,以及他们几个是怎么和那些绑匪勾结到了一处。

     事情要从秦文星卧底金风寨说起。

     督捕司这个地方,想加入不容易,想脱离更难。

     秦皑在密州同胡人打了十年的仗,十年间看过太多生死,等到了刑部组建督捕司,自然把军中那一套也带入其中,督捕司最早用的是身负命案的江湖客,秦皑捏着他们的生死,将其作为消耗品,出黑签就当是带罪立功了,后来发现江湖中人不得力,他便搜罗了一批苗子,从小开始培养。

     秦皑给他们灌输为君王朝廷不惜己身的思想,从未想过放这些人脱离组织,恢复自由。

     直到金风寨的势力越滚越大,朝廷上下慌了神,需要最出色的密谍卧底去使反间计,这是一个送死的任务,秦皑为叫秦文星去得安心,被迫答应事成之后给秦琼英和秦小豪两个安排旁的营生。

     但事后秦皑不知怎么想的,还是食言了。

     隐娘、宿明义平时对两个小的诸多照顾,便劝琼英和秦小豪要隐忍,和秦皑对着干不会有好下场,琼英听话,面上乖巧忍而不发,秦小豪性子直,为此受了不少教训。

     不久之后,隐娘受命调查京城频频发生的少女失踪案,顺着线索追查到城南黑市,遇到伏击铩羽而归,她私下告诫琼英,叫她注意安全,不要再去城南逛街。

     琼英面上应了,私下里却瞒着大家和对方搭上了线。

     两下里一拍即合,由她从中穿针引钱,隐娘和秦小豪很快也投向了对方。

     四人中宿明义年纪最长,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当琼英拿出朝廷许多高官权贵作恶的铁证,流着泪问他忠君是否值得,哥哥的死意义何在,宿明义悚然而惊,有一种被从梦中叫醒的感觉。

     他问燕韶南:“我是个粗人,想不明白这世上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所以我决定不再多想,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你敢保证自己不是在助纣为虐?”
 第157章 赎人
     燕韶南并没有去和宿明义辩驳是非善恶。

     每个人对此都有不同的标准;?也都有他的局限;?考虑太多就是上了对方的当。

     像燕韶南,她便不去多想秦皑是对是错;?高官权贵们是对是错;?甚至于崔绎那富足到奢华的生活又是不是来自于民脂民膏,她只要确定宿明义他们是绑匪的帮凶,害了许多无辜的女子这就够了。

     她向崔绎提议,拒绝把他们三人交出去;?除了以上的考虑,还想借机试探一下秦琼英在那伙贼人眼里有多大分量;?若是绑匪视其可有可无;?拿到赎金了事,秦琼英势必不满;?说不定事情会转而向对自己这边有利发展。

     崔绎自然反对燕韶南跑去许宋村直面歹人。

     “不行;?我堂堂魏国公府又不是没人了……”说到这里,他见燕韶南脸色不对,当即把声音小了些,道,“那都是些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晓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梁王府的人为主;?蒋双崖跟去盯着就够了;?你手无缚鸡之力;?去了我怎么放心?”

     燕韶南叫他说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胳膊,讪笑道:“国公爷说的什么话,虽然这个案子我没出多少力,但好歹也能证明,并不比那些男子差吧。”

     说话间尴尬少了几分,她思绪也连贯起来:“国公爷,我说真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听人转述往往无法察觉对方细微处的破绽,我有一种预感,真正的现银交易怕是就这一次了,下回再赎人,绑匪那边肯定会有旁的要求。”

     她这推断并非全凭猜度,因为显而易见,大宗的银两转移起来非常麻烦,真若放手去查,别说区区北郊许宋村了,就算到其它州去交易,也不可能顺顺利利瞒天过海。

     崔绎不肯让步,道:“那就多派人去,族里现有几个在提刑按察使司做事,梁王府也有断案的高手,全都抽调了去许宋村盯着。”

     说到人手,燕韶南正觉着眼下有能力且听她调遣的人太少了,道:“国公爷,不如您把这些人暂且借我使使吧。贼人胃口这般大,从大肆掳掠民女,到刺杀勋贵,再以离间分化的手段自内部搞垮了刑部督捕司,绑架王侯之女勒索巨额赎金,我总觉着这些手笔,目的只怕不是谋财。”

     银子固然是个好东西,但若只为个人享受,积攒到一定量之后,几十上百万两不过是个数字,再多些少些的意义不大,犯不着这般铤而走险,纵使一辈子花天酒地又能花费多少?

     说富可敌国,不招兵买马,私藏这么多银两只会死的更快。

     燕韶南虽然没有明说,却一早便猜测对方的真正目的怕是要倾覆大楚朝廷,这些绑匪在京城经营多时,组织严密,人手众多,当中不乏高手,仅凭燕韶南自己,面对这千头万绪即使长出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迭。

     这就需要崔绎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在这方面,小公爷远比燕韶南自己认为的更甚:“没问题,名册给你,你想调谁都成。谋财不可虑,就怕贼人设的是连环毒计,以此来陷害梁王,甚至危及到我魏国公府。换回秦从筠,贼人应该会放松警惕,你只管放开手脚去做,本国公会全力支持。”

     燕韶南闻言望了他一眼,目光颇有深意。

     两个人心中都有隐忧,但想的显然不大一样。

     她发现一直以来崔绎担心的都是国公府和梁王一家的安危,对于皇帝和大楚朝廷却是提都没提,这个脑后有反骨的家伙!

     “辛刑书是您这边的吗?那我想请他和辛景宏进京帮忙。”

     崔绎足有大半年没听到辛景宏的名字了,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燕韶南的神色,撇了撇嘴:“那就叫他们来好了。”

     燕韶南微微松了口气,辛刑书医术高明,擅长查验尸体,辛景宏胆大心细,过目不忘,而且熟人凑在一起好办事。

     她需得有人去查许宋村的底细,查翰林院黄义滨之女避雨避贼是否另有内情,还有从窦兰兰案入手,查驸马府牵扯了多少,以及黑市的相关情况。

     至于崔绎怎么去说动辛景宏,她就不管了。

     崔绎心里却另有一番算计。

     梁王对亲妹的疼爱之情他能理解,正是意识到朱孝慈乃是梁王的逆鳞,崔绎逐渐开始怀疑前世那桩谋反大案与此有关。

     既然如此,朱孝慈个人的安危便不那么重要了。

     一方面,崔绎给燕韶南以绝对的信任,希望她能继续之前破获几桩案子的奇迹,把朱孝慈解救出来,对梁王有个交待,另一方面,他以此为由,放开了手脚,开始调动崔氏一族的势力以及自己安插在各个衙门的亲信。

     今生因为他的介入,尤其是借英国公夫人之名去肃王府捉人,朱、秦二女失踪的事已经瞒不住宫中和内阁,崔绎索性拿来为自己打个掩护。

     前世直到梁王身死,他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不得不丢弃了历代魏国公的荣耀,决定要造反,又因为胡人大举入侵,一拖再拖,任由皇帝迁都失去良机,直到密州局势稳定才在彰白两州起事。

     今生他提前准备,只要能保住梁王无恙,抵御住外族,对他而言在京城发动,直接改换朝代乃是最佳的选择。

     造反需要契机,需要一个正大光明,能宣之于口的理由。

     不同于前世,梁王眼下还活得好好的,崔绎只能另外想辙,捉了隐娘等人之后,他也没有同首辅孔咏德断了来往,而是送上厚礼,通过他把自己的两位族兄调入京军三大营。

     聪明人都看出孔咏德离倒台去职不远了,往昔亲信有不少悄悄改换了门庭,就连孔家门口也冷清很多,唯有崔绎任性地与之越走越近,老孔感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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