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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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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尽早拿主意啊,迟了就来不及了。”

     “你也觉着具折申辩没用?”崔绎淡淡地道。

     他刚才望着那纸发呆,到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到了,而是突自心底深处涌上了一种与前世重合的荒谬感。

     直到现在,崔绎也不知道前世梁王为什么会一夕之间被打成了谋逆的反贼,不等朝中好友反应过来施以援手,梁王府就被连根拔起,但显然,曾经发生在梁王身上的一切提前出现了,只是目标换了,这一次,幕后的黑手选中了自己。

     换言之,此刻躲在暗处,想置自己于死地的那个人,就是前世令得梁王蒙受不白之冤,最后被抄家问斩的罪魁祸首。

     会是康宁侯吗?

     相比张信瑞那糟老头子这么多年一直在扮痴卖傻,所谓韬光隐晦的猜测,崔绎更倾向于那蠢材是受人利用,真正的对手一直藏于幕后。

     较之梁王那回,他更会利用时机了,彻底搞垮了刑部督捕司,令得朝廷自断一臂,甚至比自己更准确地知道地动发生的时间。总之,对方比前世更强了。

     莫非是御马监掌印太监孙永朝那个老阉奴?

     他这么处心积虑,所图是什么?难道前世他阴谋未成,最后意外死在宫中是被刑部督捕司的秦皑阻止了?

     崔绎坐在那里浮想联翩,直至被崔平打断。

     眼下的处境没有人比崔绎更清楚,所以无需选择,也无需叫了幕僚们来商议,他站起身,吩咐道:“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把人都召集起来,看看我二叔、三叔他们,还有族里的叔伯兄弟都在忙什么,只要是能来的,一个也别漏!蒋双崖呢,叫他立刻来见我。”

     虽然半年的准备时间太短,但比这更大的风浪崔绎也闯过了不少,所以他并不慌乱,拿了密信去见祖父。

     若说有什么是他尚觉遗憾的,那就是祖父已然时日不多,原本可以平静地度过这临终前的一段,而后含笑撒手,眼下却因为自己的缘故,怕是没法叫他老人家走得安详了。

     崔绎快步而行,没等走到祖父的住处,蒋双崖赶来听令。

     崔绎脚下未停,边走边道:“崔平与你说清楚了没?”

     “只说大事不好,宫里要对咱们不利。”

     蒋双崖是他的心腹,崔绎也不兜圈子,直接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叫崔平去召集族人了,你立刻通知那些可能受到牵连的人,愿意跟着走的,全都带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周浩初母子必须走,告诉他,不要心存幻想。”

     “这……”蒋双崖有些应接不暇,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明白了崔绎的打算,按捺住吃惊,道:“局势已经败坏到这等地步了么?您好不容易才把周大人送进宫,留着他说不定关键的时候能帮大忙。”

     崔绎摆手,不让他说下去:“咱们这一走,朝廷肯定要追查。周浩初同四妹订亲的事瞒不住人,我得对得起他和四妹。”

     蒋双崖只得听令:“不知国公爷准备避去哪里?”

     “自然是密州。这件事可是因梁王而起,他那里还有十万精兵呐。你赶紧通知陈曦化,咦,他在何处?”

     蒋双崖答道:“您忘了?之前燕小姐说要查奸细,您吩咐叫把陈、邢二位统领叫来,眼下他二位还在咱家前院呢。”

     “查得什么样了?”

     “燕小姐正在一个一个问话,怕是还没有头绪。”

     “那算了,叫她停一停,你去跟陈曦化说清楚利害,康宁侯这诬陷的可不是我自己,梁王同样跑不了,就说我准备去密州避避风头,为防万一,叫他带上梁王的家小也赶紧离开京城。眼下风声太紧,留给他收拾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另外动静小点,惹来京军走不了可别怨咱们。”

     蒋双崖咧了咧嘴:“梁王府女眷太多了,这么急,怕是不好安排。”

     崔绎哪还顾得上这些,叫他那位王嫂头疼去吧,挥了下手,示意蒋双崖赶紧去办。

     蒋双崖却是犹豫了一下,问道:“那燕小姐呢,国公爷准备怎么安排她?”
 第172章 撤离
???崔绎足下顿了顿,很快道:“等我和她谈谈。”

     蒋双崖再无别的问题;?赶紧去安排;?崔绎则摇头叹了口气,走进了祖父的院子。

     崔老公爷这会儿正靠着床头半躺半坐;?眼望窗棂;?目光浑沌;?有时一看就是大半天,下人同他说话也没反应;?不知他是清醒还是糊涂着。

     不过崔绎一进房,老爷子就来了精气神儿,挣扎着坐起来;?问道:“事情顺利吗;?端了康宁侯的庄子他是个什么反应,可是遇上麻烦了?”

     崔绎不禁甚感愧疚;?祖父他心里什么都清楚;?一直放心不下。

     他走至老公爷床前;?蹲跪下来,握住了祖父的手,将老人嶙峋的手掌贴在面颊上,道:“祖父;?孙儿不孝;?祖宗传下的爵位和这座国公府怕是保不住了。”

     崔老公爷蓦地睁大了眼睛;?沉声道:“你说清楚;?到底出了何事?”

     崔绎便捡着要紧的;?把当下崔家面临的危机给祖父说了说。

     崔老公爷颇觉不可置信:“已经来不及挽回了么?”

     “照孙儿的判断,怕是来不及了。”

     “那你作何打算,还有闲心同祖父来聊家长。”崔老公爷吹胡子瞪眼睛。

     崔绎苦笑了一下:“祖父,孙儿准备把人都召集起来,趁着朝廷还不曾动用军队来对付咱们,抢先杀出城去,而后寻机北上,同梁王互为呼应。”

     “然后呢?”

     “此次离京,孙儿会带上梁王的家人一起走,免去他的后顾之忧,梁王若肯同我一起举事自然最好,倘若不肯,只要不帮着朝廷夹击咱们,孙儿亦是不惧,到时有他在北边挡住胡人,咱们的人先到西明州站住脚跟,而后招兵买马,也有很大的机会。”

     崔老公爷神色中带出几分严厉:“你就这么笃定姓朱的顾念你俩那点交情,不会翻脸不认人?说不定他是个愚忠之人呢,或者他根本约束不了手下的将士,要知道,他们的家小可都在朝廷手里。”

     崔绎十分镇静:“孙儿与梁王相交多年,深知他为人,不管最后作何选择,他都不会欺骗孙儿,倘若他实在要当忠臣,要同孙儿战场上见,那咱们便退去开州,借着此次地动先在沿海同他们周旋,免得腹背受敌,再慢慢想办法。”

     崔老公爷闭上眼睛,道:“还好你没说逃离京城之后直接投奔梁王。既然上、中、下三种可能都考虑到了,还不快点去做,在我这里墨迹什么。”

     “啊,您这是同意了?”崔绎没想到祖父这么痛快就接受了自己要造反的事实。

     “不然呢,你思虑如此周详,显然不是这一时半会儿想到的,说不定之前去彰州,调借水师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大逆不道的念头!绎儿,你从小就是个心气儿高的孩子,选择把爵位传给你,而不是给你几位叔叔,祖父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但这事若是摊在你几个叔叔头上,现在怕是慌不择路,跑去宫门口鸣冤去了,哼!”

     崔老公爷以重重的鼻音来表示对那几个儿子的不满。

     崔绎正要开口,崔老公爷长叹一声:“你需劳记,你这肩上担负的可不只是咱们祖孙三代的生死荣辱,还有崔氏一族几千人的前途命运,遇事不要太激进,千万莫把整个崔氏带入万劫不复之地,那你我便是罪人了。”

     他拍了拍孙儿的手,算是为这番话做了了结,而后吩咐仆人帮自己换衣裳准备软轿。

     “祖父,您这是?”崔绎本就是来催着崔老公爷收拾东西,好送他离京的,但看祖父这架势明显不像,忍不住发问。

     “崔氏家大业大,这么多人仓促撤离,朝廷不可能不派兵来阻拦,祖父已然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本来以为要老死床榻,没想到,临秋末晚了还能派上大用场,哈哈,甚好,就让我来断后送你们一程吧。”

     “这……”情感在说不可,理智却在提醒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崔绎说不出话来,眼睛登时就红了。

     崔老公爷却兴致甚高地道:“把族里那些混吃等死的老骨头都聚集起来,看看还有多少人提得动刀,这命令只能我来下,绎儿你还太年轻,支使不动他们。”

     崔绎强迫自己点了点头。

     祖父这手,说穿了其实就是断尾求生之计,断后的族人很难突围成功,到最后只能战死,牺牲自己来保全大家。

     崔老公爷坐上软轿,崔绎陪着向外去。

     “你爹那里,就不必通知他了,府里也需得有人留下来故布疑云,为你拖延时间。”老人收敛了笑,微蹙起眉头,仿佛不带感情般淡淡地道,“崔家给了他荣华富贵,供他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如今该他报答家族的时候了。”

     崔绎纵是两世为人,但那到底是他的亲生父亲,一时有些难以接受,面露难色。

     崔老公爷看出来,道:“绎儿,路是你自己选的,古来成大事者,无不意志坚定,心硬似钢。祖父老了,只能送你一程,不可能陪着你走下去,这是祖父最后教你的,要想最终坐上那个位置,而不是成为别人的垫脚石,那就勿作小儿女之态,六亲尚且不认,何况儿女情长!”

     崔绎低声道:“是,祖父放心,孙儿记下了。”

     一道道紧急命令传下去,整个魏国公府由外边虽然看不出什么来,内里却像是烧化了的铁水,任何外物投进去都会瞬间化为灰烬。

     燕韶南自然感觉到了这种异常。

     这叫她颇觉着诧异:出什么事了?查内奸查得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叫停?难道崔绎已经找出了这个奸细,而此人身份特殊,不好挑明,需得暗中处理了?那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啊。

     因为内奸出现得突然,崔绎又十分重视,将大权交给了她,燕韶南昨晚几乎是熬了通宵,只天亮前合衣打了个盹。

     在徐赢的协助下,她将所有知悉明琴宗底细和胡冰泉本事的人逐一过了遍筛子,就连被她大老远找来帮忙的辛三少都没放过,实在是铁面无私得很。

     幸好辛景宏理智识大体,没有因为这个闹不愉快而同她绝交。

     这么着一个个筛查下来,很快就还了大多数人的清白。

     主要是因为知情人原本不多,派去保护胡冰泉的那些侍卫又都是事发当晚才临时得知的,之后总是成群结队在一起,并没有独处的机会,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梁王府那边只告之了陈、邢二位统领,因为需要他俩配合。这二人都是梁王亲自选拔,吃里扒外的可能性不大。

     而据他们言道,他二人出来之前只跟梁王妃禀报说此次有明琴宗的奇人帮忙追捕凶手,以安王妃和郡主之心,再者,陈曦化也担心有人内外勾结,泄露今晚他们要去大同门义庄抓捕的事,索性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出府,那一晚也确实没人出过府,若要通风报信,除非那人也有胡冰泉的本事。

     查来查去,剩下还有嫌疑的就只剩蒋双崖、松文山、陈管事以及徐赢这几个带头的,还有崔绎的两个贴身小厮:崔平和崔安。

     那几个可都是魏国公的亲信,徐赢越查越觉着不妙,冷汗都冒出来了,很显然,自己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他担心遭真正的内鬼落井下石,也怕崔绎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他是问,心里正哆嗦,上面传下话来:停下不查了,国公爷有急事找燕小姐,叫她赶紧去见。

     燕韶南见到崔绎的时候,崔氏族人已经都召集得差不多了。

     崔绎换了一身黑色劲装,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大了好几岁,颇显成熟。

     他在侧院的一个小亭子里等着燕韶南,这里离国公府东面的侧门很近,遥遥能看到有人匆匆进出,不时有亲信跑过来,向崔绎禀报事态进展,燕韶南听到一人报告说“……扮作难民,半路上把随行人员冲散,顺利抢到了圣旨和马”,不等她见礼,后一个又赶来道“人已经埋伏好了,只等国公爷一声令下,便动手抢粮,保证把京军全都吸引过去”。

     燕韶南忍不住惊讶问道:“国公爷,到底出了何事?”

     崔绎见她之前已经想清楚了,也不兜圈子,直接道:“昏君听信小人谗言,要拿我魏国公府开刀,所幸提前知道了消息,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燕韶南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脱口而出:“啊?那您是打算……”

     崔绎笑了一下:“都到这份上了,不索性反了,岂不是白活一场?”

     燕韶南听他口出狂言,顾不得为他担心,第一反应是自己父女该如何自处,艰难问道:“那我爹呢,还有我大伯他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其实这话不需崔绎回答,她自己也知道答案。

     果然听到崔绎道:“这是自然的,朝廷清算起来,你爹、周浩初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跑不掉,周浩初会跟我离开京城,你爹远在彰州,情况要好一些,我已经帮他预先安排了退路,至于你大伯那边,靖西离得近,现在通知他们逃命也不晚,到是你,韶南,你准备如何选择?”
 第173章 逃离

      燕韶南没有多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我?当然是赶紧去通知伯父一家;?然后回到父亲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父亲燕如海有几斤几两;?她这做女儿的最清楚不过;?叫他读书做学问还行,当官主政一方现在熟练了,勉强称得合格,至于趋利避害面对危险做出决断;?那可还差得远。

     再说她和父亲初次分离这么久,难免挂念;?知道出事;?第一反应自然是立刻回家。

     崔绎很是失望:“我原本想让你跟我一起走的。”

     若是任燕韶南离开,二人就此分道扬镳;?注定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和燕韶南天各一方,不会再见面了,甚至他很有可能死在离京途中,这一次即是永别。

     燕韶南露出戒备之色:“怎么,您又想替我拿主意?我可不是您手下的幕僚。国公爷,我是您请来帮忙查案的;?虽然幕后真凶尚未查清楚;?可不能因为这个就卖给您了吧?”

     崔绎没有作声。

     受前世后十年的影响;?他的性格其实非常独断专行;?那时一个命令下去;?手下人哪怕赴汤蹈火,也会依言照做,时间长了,哪怕是后来又附身古琴之中,过了好长一段黑暗幽禁的日子,也没有打磨掉多少。

     他自己也知道,燕韶南不会没有感觉,只不过因为她脾气好,处处迁就,才没有闹得不快,“又想替我拿主意”的“又”字就是明证。

     但这一次,突然恶化的形势和祖父的决定都化为巨大的压力,沉甸甸压在他的肩头,祖父、父亲的牺牲是为了他吗,是,也不是,这当中还有为整个家族的考虑,为叫崔氏更多的人活下去。

     既然这么危险,又何必拖累燕韶南。

     想到这里,他脸上绽开一丝笑容:“当然不能。南南,那你我便就此别过吧,由我来吸引朝廷的注意,等崔氏族人离开京城的时候,你趁乱去靖西,再回彰州同你父团聚,我在宝中港留了些后手,你一家人保住姓命应该没有问题,代我和你父燕大人说一声,连累他当不成官十分过意不去,若我崔绎能有重回京城那一日,定会好好补偿你们!”

     燕韶南仰头望着崔绎,心绪有些纷乱,又不知为何而乱。

     崔绎答应得太痛快,以至她不知该做何反应,怔了半晌才回神,赶紧道:“好,也不用补偿,国公爷,您……多保重!”她觉着崔绎唤自己“南南”太过亲昵,可是这时候一本正经地指出来吧又特别毁气氛,显得自己不通人情世故,只得忍了,权当自己没听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着“南南”这个叫法有些耳熟,一时却又记不起何人这般叫过自己,迟疑了一下,有些遗憾地补充道:“可惜案子还没破,也没将内奸找出来。”

     “你查内奸,可有怀疑的对象?”崔绎对此还是很介意的,有个敌人埋伏身边,做什么都缚手缚脚。至于真凶,他已经确认对方在朝廷身居高位,现在大楚朝所有的朝臣都是他的敌人,真凶是谁也无所谓了。

     燕韶南摇了摇头,道:“国公爷,叫徐赢以后跟着我吧。”

     崔绎顿时明白了,这是徐赢无法自证清白,但燕韶南愿意相信他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好吧,蒋双崖需得跟着我,这次突围多有用得他的地方,我再给你另派两名侍卫,以后他们就是你燕家的人了。离京若有困难,可以去春芝堂药铺求助,那里掌柜和坐堂的大夫都是自己人。你以后也处处小心,不要太过良善,给人以可趁之机。”

     说到这里,崔平和崔安已经来催了,崔绎深深看了燕韶南一眼,转身手扶佩剑大步而行。

     时空逆转,他得以重新回到少年时期,或许是冥冥中主导这一切的神灵听到了他那句“真能有重来的机会,我当竭尽全力留住燕如海”,令他呆在燕韶南的琴里,成了她的“羽中君”。

     可再多的奇妙机缘也敌不过注定的宿命。

     自己提前走上了谋反这条路,同时也要与她失之于交臂了。

     崔绎很想回头再看燕韶南一眼,但他终是以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

     他走远,而后交待了两句,便有两名侍卫留下来,跪送崔绎等人出了门,方才起身,回来听候燕韶南差遣。

     燕韶南点了点,随她去靖西的人不少,檀儿、樱儿且不说,辛景宏已经蹚了这趟浑水,需得赶紧离京,光是辛家在京的仆人护卫就有好几个,加上徐赢和两名侍卫,总共将近十人,就算路上遇见宵小也不怕。

     这还没算上师兄胡冰泉。

     她有个预感,胡师兄只怕不会跟她去靖西。

     果然,等她叫上徐赢,乔装打扮出了国公府,来到胡冰泉暂时落脚之处,便被人告之说胡先生有事,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京城。

     这令燕韶南多少有些失望,等她同辛景宏会合之后,辛景宏第一句话即是问她:“咦,你脸色怎么如此之差?”

     燕韶南定了定神,搓搓自己的脸:“很糟糕么?大约是因为昨晚没怎么合眼。”

     辛景宏语带嫌弃:“你也别太卖命了,那脸色,那乌青,瞧着跟我四婶娘似的。”

     他那婶娘都年逾不惑了,燕韶南不禁气结,好半晌方才道:“如你三少所愿,往后想卖命也没得卖了,收拾收拾,准备离京。”

     她将魏国公府面临的危机悄悄说了,道:“国公爷准备带着人撤离京城,叫咱们也趁乱赶紧走。”

     辛景宏吓了一跳:“我二伯呢,怎的也不说一声就跟着姓崔的走了?”

     “来不及了吧,再说这不是还有我吗?”燕韶南道。

     辛景宏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不怎么放心地道:“你?还是算了,我看如何出城你还是听我的吧。嗯,我先来一卦问个吉凶。”也不诚心拜神,将两个不知何处捡来的竹片随手一丢,看了下正反,满意地道:“还不错,大吉,无惊无险,只管跟着我好了。”

     燕韶南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掩手打了个哈欠:“你先算着,我去歇会儿,走的时候叫我。”她自觉头昏沉沉的精神不济,有辛景宏在,也就不操心耗神了,若照他所言,能顺利出城,不必麻烦崔绎留在京城的人手自是最好,那些人将来都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燕韶南原本觉着自己沾了枕头就能睡着,但躺下后,却是翻来覆去,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直到被檀儿叫起,浑浑噩噩坐上了马车。

     辛景宏也上了车,吩咐徐赢和随行诸人往西门去。

     此时距离同崔绎告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五城兵马司协同禁军将魏国公府包围,附近街道全部拦截禁行,显得形势十分紧张,整个京里谣言四起,零星发生了几起难民闹事,很快被镇压了下去。

     辛景宏很注意搜集那些小道消息,试图由中判断崔氏族人的动向。

     “梁王府那边也被封了,不知道真假,还有定西侯府、武阳公府也都被禁军严加看管,难怪崔家人要跑,看来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北城门附近打起来,听说死了不少人,京军三大营都追出去了……”

     他这里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燕韶南只管发呆,辛景宏忍不住道:“你瞧瞧你,若不是我,真不知你怎么离京。”

     燕韶南想着真凶还没找出来,内奸很可能仍跟在崔绎身边,对辛景宏都说了些什么难免充耳不闻,随口应付:“等真出了城,再吹嘘本事也来得及。”

     哪知道他们一行出城还真顺利得超乎想象。

     不知是不是守城的官兵大半都抽调去追击崔氏族人了,西门这边盘查搜检的人数和平时差不多,甚至还稍嫌冷清,城门关闭了小半天时间,直到下午未时才开始放行。燕韶南等人排在等候出城的长龙里,一点一点挪到城门口,等轮到他们一行接受盘问搜身时,辛景宏由车里下来。

     燕韶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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