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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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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少不得宽慰两句:“小主别生气,论容貌出身,宜嫔哪里及得上小主您。只不过就是仗着自己与皇上有一段渊源罢了。再说,宜嫔背后有懋妃,谁不知道懋妃是靠年贵妃撑腰的,皇上对宜嫔恩宠一些,想必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一句话说中了要害,安笑然的脸色慢慢的冷了起来:“你说的对啊,这宫里头谁不知道,借着大树好成荫。懋妃与年贵妃走得近,她的侄女当然也能受到恩泽。哼,谁叫咱们没有巴结贵妃的那套本事呢?怪也只能怪咱们自己!”
“那也未必。”紫菱不以为然:“小主有公主呢,博取不了贵妃的恩泽,博得皇上的欢心更好。再说皇上的恩宠才是最要紧的。”
“是啊。”安笑然心里微微一动,这些日子,皇上待她是极好的。否则,她也不可能腰杆儿这么硬,对宜嫔这般硬气。被碰上云端的感觉当真是好,她只怕一个不留神掉下来,摔的万劫不复。“总是得要想个什么好法子,好好的保住现在的恩宠才是。”
静徽瞧见她进来,不免微微一笑:“安贵人的胭脂擦的正好,瞧着肤色粉润又不会显得突兀。夏日里看起来清清爽爽的,听说皇上才送了你番邦进贡的上品,到底是与众不同。”
安笑然紧忙示意紫菱将东西呈上来:“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上赏赐的贡品自然是极好的,可臣妾并不敢自专。娘娘您贵为一国之母,这么好的东西,必然给您用才合适。”
看了一眼呈上来的胭脂,静徽笑着摇了摇头:“东西是好,可惜赠予本宫却是浪费了。都说女卫悦己者容,本宫擦的再多,没有人看也是枉费。不如留着你慢慢用,映蓉。”
“安贵人请看,这是皇后娘娘为贵人准备的饰物,每一件都是珍品。”映蓉捧了一托盘金光闪闪的饰物,喜滋滋的敬奉于安贵人面前。
安笑然不禁一颤,心里自然是畏惧至极。不怕皇后有吩咐下懿旨,就怕皇后献殷勤。如此这般,必然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她去办。“臣妾惶恐,皇后娘娘厚赐,臣妾如何敢当?臣妾原本就是卑微之人,能有今日,全凭皇后娘娘您的照拂,又怎么敢收下娘娘这样的厚赐。”
“本宫以为,这些东西做工精致,华贵大气,正合适你佩戴。”静徽示意她走上近前,从映蓉端着的托盘里择了一支金宝玉的镶嵌宝石的簪子。
只得走上近前去,跪在了皇后面前,安笑然垂下头,请皇后替她将簪子戴上。
“你瞧,多好看,适合你如今的身份。”静徽只是看着她微笑,并不多说什么。
这样一来,安笑然心里更加不踏实了。“臣妾所有的一切,皆是娘娘所赐,即便为娘娘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
“那就好。”静徽扶了她起来,让她于自己的身侧坐下。“这几日你也瞧见了,宜嫔从恩宠加身到受尽冷眼,不过就是转眼的事情。到底还是你有福气一些,你有了皇上的骨肉,为着小公主,皇上也不能不好好待你。”
安笑然就知道,福敏永远是皇后钳制她的尖刀,懂不懂就会抵着后背亦或者是咽喉。“若是没有娘娘的福泽庇护,臣妾如何能诞下小公主。”
“好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再说了。”静徽轻咳了一声,慢慢道:“本宫不放心宜嫔,怕她不听话,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看着她。这宫里的人啊,都有自己的心思,本宫一个也不能轻信,唯独你,你对本宫这样忠心,又知道感恩图报,本宫希望你能成为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妃嫔,更希望你能提本宫好好看着宜嫔,你明白本宫的意思么?”
说真的,安笑然是当真有些不明白。皇后让自己看着宜嫔,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宜嫔也是皇后的人么?当然,多余的话她不敢问,只是恭顺的笑道:“娘娘的吩咐,臣妾必然尽力去办。只是……宜嫔多半是由懋妃陪着,臣妾如何能看得住?”
“你去禀明皇上,长春宫你独居太寂寞了,让皇上恩准宜嫔搬过来和你同住不就得了。”静徽直接了当。“她有得宠,而你风头正劲,如此一来,皇上的目光就都落在你的长春宫了,本宫也就更为省心了。你以为如何呢?”
说来说去,皇后竟然是这样的心意。安笑然虽然一时没有看明白,但到底不敢违拗皇后的心意。“臣妾明白了,请皇后娘娘放心。”
“是啊。”静徽的笑容更为浓烈:“你聪明伶俐,有你在本宫身边帮衬,本宫自然安心。”
“娘娘谬赞了。”安笑然还是没有沉住气:“只是敢问娘娘一句,宜嫔也是为娘娘办事之人?”
静徽睨她一眼,笑容有些僵硬:“她办她的,你办你的,不矛盾。懋妃与齐妃不同,齐妃这么多年都是与本宫亲厚,可懋妃只和年贵妃走得近。本宫如今的处境你心里明白,要收复失地,就不能有半点差池。”
“臣妾明白了。”安笑然温然而笑,见映蓉端着的漆盘里,有根梅花映雪的簪子十分精致,便伸手拿起:“皇后娘娘所赠,臣妾原本该好好收着,只是这簪子瞧着,更为适合宜嫔。不知娘娘是否介意臣妾转赠于宜嫔姐姐?”
“本宫赏赐于你,就是你的东西了。要如何处置,只看你的心思。”静徽落落大方的朝她一笑:“宜嫔看着性子温和,实则外柔内刚,与她同住,难免会有些摩擦。本宫今日嘱咐你,来日必然会嘱咐她,你们只要记得,无论什么样的委屈都不要紧,什么时候年贵妃倒了,这后宫便是听你们的了,就不会计较眼前的得失,懂了么?”
虽然不情愿,可安笑然还是得体的应声道是,一点也没让皇后瞧出她的心思来。
“那么,本宫等你的好消息。”静徽略微严肃道:“越快越好。毕竟有些人,已经在这宫里猖狂许久了,你说对么?”
☆、第三百七十三章 :是非难休,风波临近
送了皇上离开,安笑然就一动不动的立在碧玉珠串的垂帘前发呆,看着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子沉默无声,仿佛整颗心都被掏空了。紫菱在身后缓缓的打着扇子,一丝一缕的清风就这么徐徐的送来,却没有带来丝毫的凉爽。
“小主,不是奴婢多嘴,您既然那么不喜欢宜嫔,又何必求皇上恩典,让她迁居咱们长春宫呢。奴婢总觉得这些日子,皇上待您越发好了,许不久就要册封您为嫔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您当这长春宫的主位名正言顺,又何必弄个旁人过来,急急就做了咱们的主?”
听她的话,安笑然心里的酸涩越发浓郁了:“并非是我不愿意自己做这一宫之主,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何况宫里的许多事情,都不是咱们想如何就能如何的,总得要看旁人的脸色行事。你知道,我与表姐一直追随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吩咐我们不能不听。漫说今日是要宜嫔来长春宫为主位,就是要我去给宜嫔端一盆洗脚水,我也得巴儿狗似的笑脸相迎的送过去。哼!”
听了这话,紫菱也是心酸。“小主您真是受委屈了。”转念又生出不忿之意,紫菱牙咬切齿:“屈辱之事如何使得。小主您若是不得宠,忍也就忍了,怎的现在皇上这样疼爱您,您还要卑躬屈膝的去做这些事?就不能为自己个儿争一口气么?”
安笑然默默的垂下眼睑,惆怅不已:“并非是我不愿意去争气,而是我这肚子不争气。你想啊,表姐已经暗中托人弄了好些方子来,该尝的该试的,我都用尽全力了。可……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好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伤了身子……以后就再也不能了!”
“呸呸呸!”紫菱连啐了三口,满心忧怨:“小主,话不可乱说,您的福气大着呢,怎么有不能这一说。奴婢瞧着,近来您的气色好了许多,许说就快了,您可万万不能灰心啊。齐妃娘娘这样帮衬着您,您可不能白费了她的好意。”
眉目之间的笑意很是勉强,安笑然道:“旁的也就不说了,只是这一年多的光景,你与我越发贴心了。有你在身边,时不时的宽慰、鼓励,我自觉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小主,能在您身边侍奉,乃是奴婢的福气。紫菱岂有不尽心的道理。”
点了点头:“我有些乏了,皇上回养心殿看折子,必然费神。回头你让紫晴送一碗参汤过去。扶我回房小睡片刻吧。”
“是。”紫菱搁下了手里的扇子,托着安贵人的手,缓缓的往内寝去。“小公主抱到了齐妃娘娘宫里,想必这会儿也睡的香甜呢。”
“是吧。”说真的,这几日皇上来得多,齐妃便时常将福敏接到景阳宫照料,也让安笑然松了口气。有时候怀里抱着福敏,她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汪答应惨死的那一幕,那梦魇历久弥新,从来不曾真的被遗忘。以至于午夜梦回,安笑然常常是一身的冷汗,从噩梦中惊醒。而她很清楚,这个梦魇要彻底的消息不见,除非是皇后也死了,知道真相的人都随着汪答应一块去了,那才叫真正没有后顾之忧。
与此同时,咸福宫里好不热闹,匆匆来去的宫人忙忙碌碌的收拾打点着宜嫔的东西。为迁宫做准备。
宋代柔满腹的愤懑,站在自己的厢房门口,怒目冷对来来往往的奴才,恨的咬牙切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皇上就这么嫌恶我至极么?就连宜嫔在我宫里,他都不情愿来,还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将人挪出去。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就这么心急着去办了此事,要我的脸往哪儿搁?简直是可恶至极!”
怜蕾唬的脸色发青,嘴皮子都不听使唤了:“娘……娘娘……奴婢求您别说了。这话……传出去可是大逆不道啊。什么可恶、嫌恶的,落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耳中,岂非要坏事了”
“得了吧!”宋代柔的脸色阴郁无比:“还有什么比眼下更坏的。我这儿稍微有点动静,你看看着六宫这些贱人的反应,巴不得搬个小板凳坐在咱们宫门口指指点点的看笑话,她们眼里,还有我懋妃这个人么?”
自嘲一笑,宋代柔随即奚落了自己一番:“也是,本来我这个妃位,就是皇上看在宜嫔的面子上给的。也难怪旁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娘娘,您最早侍奉在皇上身侧,皇上心里怎么会不对您顾念旧情。奴婢只是觉着,皇上不高兴,乃是因为您酗酒失了仪态,并没有别的了。”
“怜蕾,你可知本宫并不觉得自己失了仪态。相反,若不是那一日醉了酒,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这些苦,什么时候能说给皇上听。这么多年了,他冷着本宫,一冷就是这么多年,有时候我真觉得与他的情分都不重要了,在宫里度日,平安的活着最要紧,却没想到,原来自己还是这么在意这些……罢了,罢了,不说了。”
收拾了情绪,她接着道:“走吧,咱们去瞧瞧宜嫔那里收拾的怎样了。”
“姨母。”肖筱丽瞧见懋妃过来,连忙迎上前来。“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想必是叨扰你午睡了。都是筱丽不好,原想着能陪您在这咸福宫里住下去,却不料皇上一道圣旨,我就得移居长春宫了。”
看着她满面愁容的样子,宋代柔也是不忍心:“你的苦,我如何不知道。安贵人虽然只是个贵人,却为皇上诞下了福敏。且她背后是齐妃,齐妃素来与我不睦。你住在长春宫,少不得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必然不会给你好脸色瞧。何况这些日子,安氏得宠,她们的气焰只怕嚣张到紫禁城之巅了,你这样生生的住进去,说是成了长春宫的主位,实则却成了她们的眼中钉,叫姨母怎么能宽心。”
拉着宜嫔的手,宋代柔有些懊悔:“都怪我自己不好,没事喝什么酒,闹得皇上不待见我也就罢了,还把你推倒火坑里去了。筱丽,你可怪我么?”
“姨母说哪里话!”肖筱丽当然不会因为这些怪她,毕竟心里就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皇上。何况迁宫而居又是皇后的意思,即便没有懋妃这一出,也指不定皇后用什么心思,终究难以躲避。“姨母也不要太为我担心,兵来将挡,到底我还是宜嫔,她们也未必敢对我怎样。”
“唉!”宋代柔听她说不怪自己的话,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到底是我没有能好好照顾你。筱丽,姨母一直盼着你能有孕,成为真真正正的宠妃,你这去长春宫,凡事都要当心才是,万万不可不提防。齐妃的心思之狠毒,不亚于皇后。我只怕你终究殚精竭力的与她们争斗周旋,失了静心与安宁,更为不易有孕……”
肖筱丽扶着懋妃坐下,才从容道:“儿女之事,皆是要看天意的。姨母就别为筱丽担心了,筱丽左右也是在后宫,得空就常回来咸福宫陪您便是。”
“嗯。”宋代柔这才柔柔点了下头。一转念,她又生出了旁的心思:“筱丽,要不然这样,我去求年贵妃帮衬,想法子让钦天监在皇上面前吹吹风,只说长春宫不适宜你居住,亦或者安贵人与你相克,叫皇上另择其他地方给你住?姨母是想着,就算如同那常在那样,住在延辉阁之类的地方,也总比长春宫强。起码独门独户的,没有人敢去你那里惹是生非啊。”
得到机会,肖筱丽便要离间姨母与贵妃,这是皇后的懿旨,也是她想尽快让姨母帮衬自己的私心。“姨母,到了现在您还看不明白么?那一日早起,您身子不适,没有去景仁宫请安,奇怪的是贵妃也没有去。我就是多了个心眼儿,叫人去打听才知道,贵妃已经出了翊坤宫,是皇上的御驾,又将人拦了回去。想必就是说迁宫的事。”
宋代柔知道,皇上要筱丽迁宫,年贵妃不可能不知道,便道:“皇上的圣意,贵妃也不好违背。”
“可东西六宫南苑北苑,还空着那么多宫苑贵妃怎么不提?单单皇上就是择了长春宫让我去呢!姨母啊,谁不知道近来就是我与安氏稍微得宠,侍奉圣驾最多,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贵妃是想让长春宫困住我俩,让我们互相谋害,如此,她自己就可以省心了。”肖筱丽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半晌复对上懋妃的双眸:“姨母,从我入宫以来,贵妃就没有一日不提防。先是在皇上面前替我请了封号,叫我记着她的好,也叫皇上看见她的贤惠,后才慢慢的想尽方法限制我获宠,以保全她自己的地位。到了今时今日,姨母还是看不清她的狠毒么?”
咽下了悲伤,肖筱丽哽咽道:“她对您好,是因为您不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可我与安氏总算年轻,前路未知,她怎么能不如同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们。巴不得我们死!”
☆、第三百七十四章 :情深空悲,野心欲动
“妹妹,你来了。”
翌日一早,宋代柔才收拾妥当,要去皇后请安,就迎着了贵妃。虽说贵妃从前也经常一早过来,但这会儿见了人,宋代柔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妹妹怎么今儿来的这么早?我听说昨晚上皇上歇在你宫里了。”
微微一笑,年倾欢道:“皇上昨个儿看折子累了一天,用了晚膳便歇下了。倒是今儿起得早,是同朝议政的日子。我想着宜嫔昨日迁居长春宫,姐姐必定不惯孤单,就想着过来瞧瞧。咱们说说话,也好一同前往景仁宫请安。”
自那一日喝醉了酒,宋代柔就没出过咸福宫的门,更别说去给皇后请安了。今日本也在嘀咕该不该去,没想到贵妃就来了。“妹妹啊,你真是太过善解人意了。知道今日我若不出现,必然要遭齐妃耻笑,才特意前来相伴是么!”
年倾欢示意乐凝呈上了金锦长盒,取出一只点翠彩金的补药,比在了懋妃的鬓边。“姐姐看这支步摇可喜欢么?”
宋代柔只看了一眼那坠在流苏下的几颗圆润的珠子,便知道价值不菲。“这珠子看似普通,却是夜明珠,虽然不大,但这十数颗一般大小的做成步摇,也必然是昂贵奢华。”带着歉意笑了,宋代柔摇了摇头:“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要。”
“姐姐喜欢便是这步摇的福气了。”年倾欢将东西递到懋妃手里,请她仔细瞧:“我知道,这些日子,姐姐心里有些不痛快,为着皇上宜嫔的事请,不免与我有些生分了。从前咱们姐妹是无话不谈,有什么心事都能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如今姐姐因为宜嫔得宠,怕也提防着我会有心思,少不得将什么话都放在肚子里,再不愿意一吐为快。”
“妹妹……”宋代柔有些不安的打断了她:“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的确想了很多……”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年倾欢只是笑着抿了抿唇。“从前我很在意皇上的恩宠,觉得那是比天都要大事情,于是我不容许有人胆大妄为与我分宠,对府中那些格格、侍妾百般的提防、谋算,以至于府中人人都觉得我专横跋扈,对我不过是至深的畏惧,却没有敬服。”
喟叹了一声,宋代柔这才将那簪子重新搁在年贵妃手上:“妹妹的苦,我如何会不知道。这宫里的女子都命苦。”
“姐姐。”年倾欢替她赞上了步摇,放轻了声音:“苦不苦,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处境。我是想着,平平静静的度日,看着福惠福沛长大成人,平平安安的,就于愿足矣。别的,真的都不重要了。你可还记得,那一晚上我去祈福当夜,险些被大火吞噬,多亏那常在所救的事?”
宋代柔当然记得,那一晚,她记得喉咙都喊破了,哭的眼睛都肿了,担心火中的贵妃安危,那份心意,真真切切,她岂会不记得。“那一晚,几乎吓的我魂飞魄散,岂会不记得。”
不能对懋妃说太多,但是年倾欢还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是啊,那一晚姐姐为我担心断肠。也正是那一晚,我才觉得生死有命,许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以至于,拼尽全力,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儿屡见不鲜。那时候我就渐渐的明白了,恩宠注定不是我一个人的,无论怎么争抢,都只是疲于奔命。”
“妹妹,对不住你了。”宋代柔有些不安:“我以为你不愿意看见筱丽得宠……”
“皇上从来都不是哪一个妃嫔的。与其宠爱旁人,倒不如宠爱宜嫔。宜嫔若是能成为皇上心尖上的人,那姐姐也必然有好日子过。你我姐妹多年,深情厚谊,我自然也能跟着沾光。姐姐,但凡有事,我也总是希望你好。”
说到了痛处,宋代柔只觉得惭愧:“这么多年了,若不是有妹妹你,我岂能过得好。没想到筱丽这一的恩宠,倒是我多心提防着你了,妹妹,当真是对不住你。”
“好了姐姐,旁的话不要再多说了,咱们还是先去请安,解决了今日的事情吧。”年倾欢知道,皇后巴不得看她与懋妃决裂。演好这出戏,也为了敲山震虎,让皇后知道一切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如愿的。
两个人各自上了肩舆,一前一后的往景仁宫去。不多时,就到了景仁宫正门之外。
年倾欢先走下来,等在宫门边。待懋妃从后面的肩舆上下来,走上近前,她才道:“姐姐今儿这身衣裳,颜色倒是极好。衬得你容光焕发,肌肤似雪。”
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宋代柔不禁自信了些:“瞧你嘴甜的,我啊,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容光,亏得你赠的簪子极好,衬多了几分华贵,否则啊……”
“姐姐,怎会呢!”年倾欢与她亲昵的拉着手,一并迈进了景仁宫的正门。
守门的侍卫纷纷跪迎,毕恭毕敬。宋代柔这才觉得自己长了几分尊贵,再不济,她也是懋妃,就算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她也得有里有面的过下去。“多谢你妹妹,都是我不好,我太不应该了。”
“姐姐说什么呢?”年倾欢佯装不闻,笑容亲昵的随着她一并往里走,还似过往一般亲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失望是难以消除的。她自问对懋妃尽心尽力,没有一丝偏颇,可终究是难以亲密无间,这种表象,也不过是做给人瞧瞧罢了。不发生什么事情还好,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懋妃首当其冲,就会怀疑是自己所为,当真叫人心寒。
“呦,你们怎么一起来了?”静徽正想着今儿懋妃该露面了,不想就瞧见贵妃与她并肩前来,心里难免不痛快。余光含凛的瞥了宜嫔一眼,嘴角的笑容略微僵硬起来。“年贵妃可真是早哇。”
“皇后万福金安。”年倾欢迎着皇后的目光,容止优雅的行了礼,便择了皇后最近处的位置落座,等着其余的宫嫔行礼问安。“都是一家子姐妹,诸位不必这般客气。都坐吧。”
明显是摆谱,静徽看着难受,但脸上的笑容总归还是得体的。贵妃根本就没有接她的话茬,多少令气氛有些尴尬,但这样的场面皇后见得多了,根本就无所谓,矛头便朝着懋妃去了。“对了懋妃,本宫方才正问宜嫔呢,才迁居过去长春宫是否习惯,如今也要问你一句。宜嫔这一走,你宫里头便只剩下你自己了,会不会觉得不惯?”
不等懋妃回话,静徽又道:“自宜嫔晋封为嫔,皇上就经常去咸福宫瞧她,如今她成了长春宫的主位,想必皇上也会少去你宫里,自然见你也就少了,本宫是担心你不习惯。不过看来,这担心也是多余的,皇上不去,还有贵妃陪着你呢。也难为贵妃昨夜侍寝,今儿还要起早去你宫里陪着你一并过来请安。若是后宫里的姐妹都能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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