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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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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菡不免奇怪的睨了年贵妃一眼。从来这一位贵妃娘娘都是杀伐决断,从不留情的。无论这奴才是否真的有错,还是替旁人顶下了罪过,身为贵妃协理六宫,要取他的性命,不过是略微点一点头的事情。只是今日这么听着,贵妃倒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叫人吃不准她的真心了。
“臣妾听闻,日前贵妃娘娘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虽然只是略坐坐就离开,但今日一见,贵妃必然是听懂了太后的教诲。凡事应当宽大为怀,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怎么奴才都惊了吉答应的胎,贵妃娘娘也能平心静气的宽恕呢!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李怀萍因着忌惮先前皇后的话,这时候对贵妃也愈发的提防起来。与皇后同心同德,总比夹在皇后与贵妃之间看两面的脸色要容易许多。
如此想来,她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对皇后表明自己的中心。“臣妾倒是觉得,贵妃娘娘应当拿出往常的魄力,铁腕治宫,如此,也能叫受惊不小的吉答应宽心不是。如若不然,这后宫里的奴才,谁没事儿都捉条蛇来取胆,取了胆就扔在井中毒害小主,岂不是连累的小主们,个个人心惶惶。整个宫里不就要乱了套了么?”
年倾欢不难猜出,皇后一定是用了什么手腕,让齐妃也变得敢多嘴了。她只是想起,昨日懋嫔说的那句话,皇后是一个一个恨过来的,齐妃最先夺走皇后作为嫡福晋的恩宠,难道她还会默许整个女人显赫一世么?
“齐妃这般说,便是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年倾欢顺势相逼:“既然有了主意,怎么不说出来,请皇后娘娘恩准呢?莫不是你觉得,故意让娘娘托着病中不适的身子,在这里干着急为好吧?”
李怀萍眸子一紧,赶忙起身朝皇后一福:“娘娘明鉴,臣妾可没有这样的心思。”眼尾的余光,嫌恶的划过年贵妃明艳的面庞:“臣妾不过是觉得,贵妃言行举止与从前不一罢了。若说真有人存心要给皇后娘娘找麻烦,此人也必然不会是臣妾。”
“哦?”年倾欢淡淡的转了转眸子,脸上维系着平和之色。“胆敢故意给皇后娘娘找麻烦的人,怎么这后宫之中会有么?还是齐妃你觉得皇后娘娘心胸狭隘,不能容人,才会总有人碍娘娘的眼?齐妃,不是本宫多嘴非要提醒你,只是这样揣度皇后的心思,等同于僭越。你若真觉得皇后娘娘不能容人,本宫还非得多问一句,到底是谁,生生碍了娘娘的一双剪水秋瞳搬的凤目?”
知道与年贵妃一番口舌,自己肯定落不到半点好。李怀萍慢慢的放下了急色,沉静一笑:“贵妃娘娘天生的伶牙俐齿,又在这宫里头独树一帜,臣妾再如何胆大,却也不敢与娘娘您相较。更别说是入娘娘所言,僭越皇后娘娘威仪。臣妾不过是想着能替皇后娘娘分忧,也希望贵妃娘娘能早有定论,解决了此事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静徽略微点了下头,示意齐妃安坐。“本宫知道,各位妹妹都有心了。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奴才的疏失。如此,便交给慎刑司发落吧。只需做些苦力活,不伤他性命也就是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太后抱恙,吉答应承运,见不得血腥之事。如此,倒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年贵妃意下如何。”
抿着唇瓣,年倾欢柔美一笑,语调煞是好听:“全凭皇后娘娘做主。”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着吧。”静徽摆了摆手:“本宫乏了,改日再与诸位妹妹说话。”
妃嫔们起身相送,看着皇后离去。谁知道皇后就着映蓉的手才走了没两步,整个人身子一晃,忽然就歪倒向一侧。
幸亏随侍的奴婢眼尖伶俐,把的把,扶的扶,生生的稳住了病容憔悴的皇后,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年倾欢乃众妃之首,少不得由她出生过问。“胡来喜,还等什么,赶紧去传御医啊。”快步走上前去,看一眼面色枯槁的皇后,她心里也是纳闷。按理说,皇后的身子不好了这些日子,太医院早该尽心侍奉。怎么非但不见起色,反而还说晕就晕呢?“你们都散开,别围的这样紧,皇后娘娘窒闷,怕是呼吸要受阻了。赶紧来几个人,先扶着皇后回内寝休息。其余人便等在这守着,以备侍疾。”
“是。”宫嫔们齐齐应声。但这声音里,有多少人是真的服从年倾欢的管教,又有多少人是碍于她贵妃的地位,可想而知。只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意多做计较。总得先搞懂皇后的心思才能安心不是。
“齐妃、熹妃。”待到御医来时,年倾欢唤了这二人。“你们随本宫进去。”
“是。”二人对视一眼,随后跟着年贵妃走进了皇后娘娘的内寝之中。
“着人去请皇上了没有?”年倾欢问身边的乐琴。
乐琴点了下头:“娘娘放心,去请御医的时候,就已经着人去禀明皇上了。只是来人回话,说皇上正在养心殿与重臣商议国事,这会儿不得空。”
“知道了。”年倾欢看了一眼,沉沉昏睡在榻上,不省人事的皇后。心里只觉得这情形熟识。那会儿,躺在病榻上的人乃是自己,而立在一旁,有条不紊处理所有事情的人则是皇后。她们交换了一下位置,境遇便是天壤之别。待到自己有机会,看见如此孱弱的皇后时,年倾欢忽然相信了一些。
那天皇后眼中的泪水,悲悲切切,真情流露。她原是不信,以为这些不过是她猫哭老鼠假慈悲的把戏。但换做自己,年倾欢也不禁红了眼眶。后宫里的女子,命数从来没有大的区别。无非是谁先得宠了,谁又失宠了。运气好的,能凭借子嗣、母家,又或者皇上的一星半点怜悯而复宠。运气不好的,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到头来旁人为之叹一声惋惜与无奈,则是最为合情理的结局了。
有这么一丁点悲悯的皇后,也算是有点人性的。为此,年倾欢低叹一声,嘱咐御医道:“仔细给皇后请脉,慎重用药。皇上心系皇后凤体安康,必得如此才稳妥。”
李怀萍别过脸去,不愿意听贵妃所言。这里面会有真心?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不要在这里打扰御医请脉,你们随本宫外间略坐,静候即可。”年倾欢兀自绕过了百鸟朝凰的云石屏风。自顾自坐稳,二人才匆匆而来。“本宫有一事尚且不明,需要齐妃释疑。”
李怀萍知道,年贵妃睚眦必报,没有这么容易放过自己。只是她挑选的时机不妥,正想要依附皇后,皇后却病倒了!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请贵妃娘娘明示。”
“好。”年倾欢淡然一笑:“前几日,本宫知晓你曾经着人去过钟翠宫,且还带了些话给被废黜的武氏。只是好奇,齐妃是有什么话要与武氏说明的。怎么需要如此神秘,三更半夜的让奴才送去信儿不说,还一路上小心的避开了宫中侍卫的耳目。最后传进去消息,也是由钟翠宫倒夜香的偏门进入。本宫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窍,还望齐妃能逐一告知!”
心中骤然一惊,李怀萍不敢相信这些事情,年贵妃竟然知道。“臣妾,不过是关心武氏,又怕自己的关心,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才故意这样小心。”
“哦?”年倾欢并不相信:“关心武氏乃是正经,但怂恿她下毒毒害自己,也能叫做关心么?只怕这种关心,非但不能救命,反而还会要了她的命吧?”
☆、第六十八章 :熹妃合谋,李氏中计
李怀萍为能掩饰眼底的慌乱,缓缓的绽开了笑容。“贵妃娘娘,捉贼拿脏,您若是真有证据,只管禀明皇上皇后。臣妾无从抵赖无从辩驳,才叫十拿九稳。若是只凭您的猜测,臣妾以为,倒不如还是作罢得了。莫不是娘娘您没有容人的雅量,方才臣妾说了几句就事论事的话,竟惹得您这般怨怼了?”
心里稍微有些担忧,雁菡不知道这个时候是默不作声好,还是劝解两句好。但无论是哪一种,终究都不是真的好。年贵妃当着自己的面质问齐妃,就是明摆着要自己卷入其中。若此,她只是审慎的凝视着面前的两人,锁眉咬唇,静静的听着。
“齐妃何必动怒。本宫的确是猜测一句。总不至于为了一时的臆想,就大动干戈把你身边伺候的人,连同钟翠宫里接应的奴婢,一并送去慎刑司拷问吧。总归这件事情,皇后睿智,已经无声无息的化解了。本宫难得清闲不好么,何必多此一举。”年倾欢的目光,迟缓甚至有些凝滞,但更多的却是冷漠。
那一种,足以湮没所有的霜色,仿佛一切都已经是注定的。而她的察觉,不过是情理之中的透彻,超然物外,更不拘泥于心。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对方这样一说,李怀萍反而不懂其中的含义了。如果贵妃一开始就不预备追究此事,只在暗中明白不就好了。何必当面捅破,反过来再说一句算了。就是为了忌惮自己么?
“本宫能有什么意思?”年倾欢的脸色,一瞬间的和缓。随即只印出浅浅的笑来:“你自己明白就好。”
说到此处,里头的御医忽然喊了一句:“皇后娘娘醒了。”
年倾欢的笑容越发的温暖起来:“皇后醒了便好,等下皇上来了,也能陪着皇后好好说说话了。你们也随本宫一并去瞧瞧皇后吧。”
在景仁宫一直伺候到皇上来,雁菡才与齐妃双双跪安。两个人默默的走在宽敞的宫道上,身后各自跟着侍婢内侍监,肩并着肩的走着,看上起格外的平静。
眼看着再走不远,两人便要分道了。李怀萍这才沉不住气:“熹妃妹妹请别介意。姐姐虽然入府伺候的时候早,可伺候了这么多年,却越发的糊涂了。”
雁菡知道她要问什么,只是浅笑辄止,微微动唇。“姐姐是想问,今日贵妃娘娘何以要说那样的话么?”
“是了。”李怀萍赶紧点头:“我早就知道,妹妹是最有心的。总是能读懂年贵妃娘娘的心思,难怪娘娘喜欢你。”
这话,便是要将她划为年贵妃一党了。雁菡没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没有这样的胆量。“姐姐过誉,妹妹如何敢当。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妹妹冷眼瞧着。娘娘是不想后宫再生出波澜。眼见着皇后娘娘凤体不和,六宫琐事便是要尽数压在贵妃娘娘肩上了。这时候,和睦便显得尤为要紧。想来贵妃娘娘也是不希望再让皇上皇后分心。”
“那……”李怀萍很想问,若果然如此简单,年贵妃还会不会追究此事。但这样的话多少有些磕碜人。她问不出口。
“妹妹只觉得一入夏,春影便渐渐的消退了。许多芬芳吐艳的花,渐渐的衰败残落,终究不适合这样的好时节。当过去则过去,没有什么可惋惜的。毕竟御花园中,春景常在,总有憋不住绽放的不是。姐姐若是闲来无事,只消多看看这些娇嫩欲滴的。心绪也就自然晴朗。”雁菡微微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看上去格外的浓密。“妹妹愚钝,却觉得皇后娘娘是真心疼姐姐的。”
最后这一句话,雁菡知道自己非说不可。这便是年贵妃当着自己,震慑齐妃的真实用途了。她知晓,齐妃无论怎样都不会与她同仇敌忾,唯一能依靠的,不过是膝下无子的皇后。而自己作为外人,都察觉的皇后的“眷顾”如此浓烈,身为当事者的齐妃,又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深意呢。
果不其然,听了自己的话,齐妃的脸色好转了不少。雁菡幽幽的在心底冷叹一声。后宫里防不胜防的,不光是人言,更多的还是人心。嘴上的话再刁毒,总不至于回回都能要人性命。相反,如同自己此时所言,虽然是再温和不过的话了,却足以麻痹人心,推波助澜。
好与不好,她说不清楚,也不愿多想。深宫之中,步履维艰是最寻常的事。自己尚且朝不保夕,何必去多管旁人的嫌事。如此作想,雁菡的心里微微舒服了一些。只听齐妃又是一叹。
“妹妹啊,五如何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苦心呢。可娘娘如今凤体违和,这般的不适。又如何能与那一位抗衡。这中宫的地位一旦失衡,想要再重夺权势,只怕就不易了。”李怀萍此言,只为试探熹妃的真心。“妹妹最懂审时度势,一向又洞若观火,不知你可有妙计?”
雁菡轻巧的笑了起来,略微有些尴尬道:“姐姐还不知道臣妾么?平日里只会写小打小闹的小把戏,难登大雅之堂。又是惯常爱躲懒的性子,只染染丝线,绣绣花,便是最好的静岁了。哪里又懂得这样高深之事。姐姐可莫要为难我了。”
联想到从前在府中,熹妃谨小慎微,闷不吭气的样子,李怀萍倒也信了几分。“罢了,你说难,那我便不为难你了。总归没事就好,有惊无险。”
“姐姐放宽心吧。”雁菡朝她行了个礼:“妹妹先走了。”
看着熹妃远去,李怀萍问了冷玉一句:“你说皇上喜欢熹妃什么?是善解人意,还是置身事外?本宫瞧着,越是不争不斗的人,越是聪明的叫人畏惧。表面上看着她犹如一池静水,但实际上,她心里想什么,太不容易让人猜透了。”
冷玉摇头,并不赞同。“娘娘,有什么难猜的。奴婢便能窥知一二。熹妃娘娘从前在府中不得人心,也从不是皇上宠爱的,一入宫就成了妃主与您并尊,若不是容貌之功,就一定是子嗣之功了。身为额娘的,就算不为自己计长短,也总得为自己的孩儿……奴婢总觉得,这个熹妃娘娘越是谦逊就越得提防。要不然哪一日冷不丁的跳出来咬您一口,那该如何是好?”
李怀萍赶紧点头:“不错,你说得对。这才真正是防不胜防呢。”如此一想,她心里就更加的低落了。“我与宁嫔交好,宁嫔被废黜,如今困在钟翠宫里自身难保。与懋嫔交好,懋嫔又是个胆小懦弱的,但凡有事,躲的比谁都要快。熹妃不可靠,懋嫔又素来与我不睦。这宫里头的人满打满算,也终究是没有一个能同心同德的。除了靠拢皇后,看来我也么有别的办法了。”
“娘娘说的是。”冷玉弯下了眉眼:“皇后娘娘最可贵之处,便是……”膝下无子四个字,她不敢说出声来,但口型却清晰,齐妃一看就能懂。“且皇后娘娘还有心眷顾娘娘您,这便是最好的意思了。奴婢觉着,娘娘下定决心跟在皇后娘娘身侧,保管让贵妃占不着便宜。就比如这一次的事情吧,好在皇后娘娘未雨绸缪,早早的就想出了这么个好理由……”
“是了。”李怀萍不免心有余悸:“也幸亏是皇后娘娘早有打算。否则当真要落在年贵妃手里,指不定不是废黜就是禁足,跟武氏、懋嫔没有分别。那样子本宫倒是能忍,却只怕要连累弘时了。不过……”
话锋一转,李怀萍眼中的狠意慢慢的透出来,双眼燃起炯炯的光亮。“与武氏暗通曲款之事做的如此严密,到底年贵妃是如何得知的?”
冷玉马上警惕起来:“娘娘,奴婢保证从未泄露过半句。”
“这个自然。”李怀萍也并未曾疑心她:“你们都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若你们都信不过,我又当如何在宫中生存下去。正因为这件事情做的严丝合缝,年贵妃还是洞悉究竟了,才叫人觉得可怕。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莫不是……”冷玉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轻咳道:“都别跟的这么近。天热,这么多人簇拥着娘娘,难免窒闷。”
待到人退开了一些,冷玉才走近齐妃耳侧:“奴婢记得,年贵妃是去过钟翠宫的。在宁嫔被废黜,成了武氏之后。莫不是,武氏早已经被年贵妃收归已用了?贵妃只消许诺她前程,她当然会知无不言,什么都如实的禀明。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娘娘您安排的如此精妙,却还是被贵妃洞悉一切。”
“不错。”李怀萍眼中的凛光更加明亮:“为了自己的前程,要她出卖我,根本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武氏落得这个地步,倒是白白便宜了吉怜那个贱人。早知道,毒就多投一些,怎么的没有打落她腹中的那块肉?真叫人生气!”
“娘娘,时候还早呢。这才一个月,不是还有九月么!”冷玉甜美一笑:“没有福气的人,怕是最耗不得等了。”
☆、第六十九章 :皇后之毒,昭然若揭
景仁宫中,奴才们远远的退于皇后内寝之外。里间,只有映蓉陪侍在帝后身侧。鲜少能有这样的岁月静好的时候,皇上柔情蜜意的陪伴着病中的皇后,连身为奴婢的她,都觉得这宫里的日子是有了熬头。
“将养了这几日,朕瞧着你的脸色好了不少。”胤禛喂完了最后一勺汤药,柔和的笑了:“这便是好的。总归你这些年操持府中宫中的诸事,积劳成疾,才有了这一场大病。往后多多顾及自己的身子,后宫里的事,有贵妃替你分忧,朕也能宽心不少。”
“静徽自觉好了许多,多亏了皇上的关怀。”回了皇上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静徽慢慢的闭上眼睛。“倾欢妹妹又是这样的精明强干,后宫里的事情交给她操持,臣妾才能安心养病。”
“自当如此。”胤禛将药碗搁在了映蓉手持的托盘之中,拿过一旁的丝绢,细细替皇后拭了拭嘴角。“你们都好好的,朕才能安心的治理国事。”
静徽不明白,这个“你们”是只她与贵妃,还是她与贵妃连同有孕的吉答应。但显然,不光是对她一个人的关心。如此,她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臣妾在病重,不便见吉答应,生怕过了病气给她。这几日,只叫映梦送了好些补品过去。但愿能有所裨益。”
“吉氏也算是个有福气的。自承宠以来,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顺。朕也没想到,她之前的伤才好,这么快就能得有皇嗣,当真是上天眷顾。”胤禛不免勾起了唇角:“年贵妃才诞育了九阿哥,宫里马上又有了好消息。如此喜事,当真可贺。朕只愿她能平安的诞下个小阿哥,届时册封了常在也就是了。毕竟她的出身不高,能得接二连三的晋封,已经是隆宠了。”
许是自己多心,静徽总觉得,皇上似乎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话里有话。“臣妾也希望吉氏能为皇上诞下个小阿哥。不光是吉氏,六宫适宜生育的姐妹,都应当尽心侍奉皇上,为皇上绵延后嗣,若此,臣妾也总算是心中安慰了。”说到这里,静徽的眼中不禁闪现了泪花。
“臣妾无福,只希望各位妹妹能为咱们大清开枝散叶。臣妾必然会将各位妹妹诞下的皇嗣,视如己出。皇上子嗣繁盛,臣妾跪在螽斯门前,也觉得面上有光。终究不至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胤禛坐的离皇后近了一些,握住她略微消瘦的玉手。“皇后贤惠,朕心甚慰。只是白白叫你伤心,朕也难过。”
“臣妾有罪,惹得皇上心中不悦。”静徽顺势将头埋在皇帝肩上,柔柔一笑。“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愚笨,再不适宜诞育皇嗣,臣妾愿意一直尽心侍奉在皇上身侧,如同旧时一般。”
“你与旁人,到底是不同的。”胤禛对上她温润的双瞳,诚然道:“她们都是朕的妾室,而你却是朕的嫡妻。先帝先后有过四位皇后,但朕有你便足以。无论何时何地,能与朕并身而立,黄影成双的,都只有你一人而已。”
静徽鼻子一酸,泪珠子便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多谢皇上。”
“皇上……”敬事房的程路弓着腰,站在皇后娘娘的内寝之外低声道:“是时候翻牌子了。”
好容易酝酿的情绪,好容易等到的缱绻之时,就因为这一句忽然的通传,瞬间走了样子。静徽吸了口气,慢慢的劝道:“皇上,臣妾病中,不宜侍奉皇上。且皇上也为臣妾忧心了这些许时候,不如去别的妹妹宫里做做,宽解疲惫。”
胤禛微微颔首:“皇后贤惠。”
声落,奴才们便推开了房门,由着程路领两个小太监,捧着六宫妃嫔的绿头牌,慢慢的走了进去。“请皇上翻牌子。”
看着一块一块静置在龙鳞檀香木嵌银托盘里的绿头牌,胤禛半晌没有抉择。
静徽不知道皇上迟迟不觉,到底是因为在意自己的缘故,还是嫌后宫能伺候的人越发少了。只是她的目光与心一般,紧紧的随着皇上的动作,紧紧的绷着,窒息一般难受。
“朕去瞧熹妃吧。”胤禛将熹妃的绿头牌翻了过去,面容并未有太多的表情。“如此,皇后便好好歇着。明日朕下了朝,再来看你。”
“皇上忙于朝政,自当顾及自己的身子。臣妾不要紧的。”静徽温婉贤惠之姿,最是动人心弦。想必这也是皇上最喜欢看到的样子。“臣妾共送皇上。”
皇上一走,敬事房的奴才也就跟着退了出去。而门外守着的那些,自然也就撤了。映蓉看一眼稀廖的奴才,心里又是一阵恶心。“娘娘,你也太好性子了。敬事房那帮奴才,也太恶心人了。明知道皇上是来看娘娘的,竟然还敢如此造次。娘娘,您真应该寻个什么由头,把程路关进慎刑司里吃吃鞭子,看他还敢不敢这样没有眼色。”
“留得住皇上的人,留不住皇上的心,你说这样的日子过起来,有什么劲?”静徽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落。皇上的薄情,她不是第一次尝到。“只怪本宫从前不懂得这个道理,否则何必为了这些伤心,让本宫的弘晖娘胎里带了那些弱症……”
“娘娘,您要保重凤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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