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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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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乐瑶托起年贵妃的手,往内寝而去。
乐琴跟在后面很不自在,从前这些事情都是她做,没想到就因为自己一时的鲁莽,年贵妃便要乐瑶顶替自己伺候在侧。这滋味,当真是叫她心酸的厉害。“娘娘……”
“哦。”年倾欢听见身后的乐琴低呼一声,便旋身道:“你身子不爽,早点回房歇着,这几日不用跟着伺候。”
乐瑶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过头,冲着乐琴凉凉一笑,随后才扶着年贵妃离开。
而乐琴眼里,乐瑶那笑容长久的停留在眼前,恨得她掉下泪来。
到底是深秋了,从翊坤宫到景仁宫的路上,年倾欢看见宫道上许多纷乱的枯叶,心也禁不住跟着悲凉起来。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再好的嫩芽,再漂亮的花朵,也终究难以抵挡霜意的侵袭,何况是这宫里的女子呢!哪一个又不是血肉之躯了?
“年贵妃来的正好。”静徽瞧着她进来,脸色微微明亮了一些。“本宫正好有件事情不明白,要你来瞧瞧。你也知道,本宫长久病着,不理会后宫的事务,骤然听见有什么不好,总觉得力不从心,不知道该如何料理了。而你长久的帮着本宫处理这些事,必然心中有数……”
汪泉端着一个黄杨木的托盘,托盘里许多玉珠子散落着,轻微的滚动。
“这是……”年倾欢不解,看一眼那些珠子,心里奇怪。
“英答应,你说。”静徽自己不向年贵妃解释,她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骆宛晴听了皇后发话,赶忙福身道:“臣妾方才想年贵妃娘娘请安,便是带着这一串玉珠链的,娘娘可还记得?”
年倾欢仔细看一眼,似乎是这条,便略微颔首。
“从翊坤宫出来,臣妾只觉得有些热,便接过侍婢递过来的帕子拭了拭汗。哪里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的笨手笨脚,腕子上的银手串一勾,竟然扯断了这条珠串……”骆宛晴的眼底登时渗出泪意。“请贵妃娘娘仔细看,这些珠子里头,似乎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年倾欢依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实不相瞒,臣妾已经找御医瞧过,也禀明了皇后娘娘。这些东西那是令人气血不畅,无比寒凉的草药粉。其成分虽然无毒,但用在臣妾身上,就会使气血不顺畅,瘀伤难以消退。”说话的同时,骆宛晴卷起了袖子,仿佛是第一次让年贵妃看见自己的手臂。“娘娘勿怪,臣妾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污损了娘娘的凤目,还望娘娘恕罪。”
静徽蹙着眉看了一眼,清冷的哼了一声:“本宫还以为,这些日子,后宫里的人心逐渐安稳下来。有贵妃操持,必然是人人都懂得洁身自爱。却不想原来争斗的手段竟然还是这样的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呵呵。”年倾欢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诧异。“皇后娘娘先于臣妾侍奉皇上身侧十数年,经过见过的一定比臣妾多许多,连娘娘您都觉得如此手段堪为高明,那臣妾还有什么可说的。”
“若不是臣妾手脚粗笨弄伤了自己,而瘀伤又迟迟不见好转,臣妾也不知道,随身佩戴之物,竟然让人做了手脚,放了这些东西进去。”骆宛晴倍觉委屈:“臣妾也问过御医,这东西会让女子宫寒,体虚,长期配在身上,只怕难以成孕……”
静徽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样歹毒的人心,想必不是一日两日了。也幸亏英答应你耳聪目明,有所察觉,才能避过这祸事。”
“臣妾只怕,这东西后宫里还有其别的,万一并非是冲着臣妾一人来的,伤及了其余的姐妹该如何是好。这也正是臣妾前来景仁宫请安的缘由,还望皇后娘娘恩准搜宫,查一查每位姐妹房中是否都有这害人的饰物。”骆宛晴娓娓动听的声音,听着着实叫人舒坦。
这一招很聪明啊,拿着旁人来说事儿,实际上却是在为自己筹谋。年倾欢不得不在心里称赞,看来这骆氏,到底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柔柔弱弱的样子。“臣妾也觉得英答应所言不错,皇后娘娘该让各宫姐妹都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饰物,万一真的还有如出一辙的事情发生,咱们也好扫平祸患不是么?”
静徽略微点头,嘴里的话却不是赞同:“因为一串珠链里有些令人气血不畅的药而搜宫,这样大的阵仗若是传出去,前朝那些臣子又不知道该怎么编排后宫里的宫嫔了。事情闹到了,皇上的颜面也必然受损,本宫以为,此事既然已经被英答应识破,就必然会再滋生下去。稍后各宫来请安之时,本宫稍微提醒一二也就是了。两位妹妹意下如何?”
“别的倒也罢了。”骆宛晴并不敢反对皇后的决定,只是依旧楚楚可怜道:“这玉珠链子是臣妾才从内务府领来的。近日来,安常在似乎从内务府领了不少东西,臣妾不知道安常在是否也被人算计在内了,还请皇后娘娘替常在姐姐好好查一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假意关怀,安氏受辱
偏偏就是这么凑巧,骆宛晴的话音刚落,汪泉就在外头通传了一声,说安常在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年倾欢听了不免笑了,掸了掸衣襟道:“安常在侍奉皇后一向最为殷勤,这都是齐妃的教导的好。表姐妹二人同沐皇后恩泽,也难怪她总惦记着向娘娘请安了。”
静徽当然知道年贵妃说的是“门户”之意,面上却宛如流水清澈,平静的笑道:“那也是安常在聪明伶俐,知道敬服本宫乃是后宫正统。传吧!”
安笑然得知骆氏来给皇后请安,心里奇怪,且还听说骆氏先去过翊坤宫,她就更加摸不准究竟了。走进来的时候,没想到年贵妃也在,心里微微有些慌。但是转念一想,安笑然当即明白过来,必然是有大阵仗了。否则这区区骆氏,一个小小的答应,怎么敢惊动两宫娘娘。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臣妾给年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安笑然此时的脸色,金灿灿的温暖,叫人看着就觉得心里亮堂堂的。
“平身吧。”静徽略微疑惑的看着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安笑然忙从身后的紫菱手里接过托盘,亲自端着走上前道:“今儿一早,皇上让人从圆明园采摘了新鲜的莲子送进宫来,臣妾亲手剥了去了莲心的,熬了点莲子羹,请皇后娘娘尝尝鲜。”
“你总是最有心的。”静徽示意映蓉端上来,笑容略微明和。“正好有件事情,本宫疑心你也受到了牵连。”
微微错愕,安笑然不知皇后所指,低低道:“臣妾愚钝,请娘娘明示。”
“英答应的玉珠链让人做了手脚,珠子里咱藏玄机,是她的气血凝滞,血脉不畅通,以至于身上的瘀痕久久不能散去,留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之色。”静徽说的时候,表情略有凝重但到底也不是多在意的样子。“这东西是内务府才领取的,以至于英答应担心你的安危。这些日子,内务府没少往你宫里送东西,万一有什么不好……”
安笑然当然明白皇后的心思,却故作无知道:“原是如此,臣妾感激皇后娘娘垂询。只是臣妾日日侍奉在皇上与娘娘身侧,并无私下里做什么弄伤自己的事情。也不会像英答应那样,气血凝滞,浑身瘀痕,所以即便链子里真有什么不妥,臣妾也必然无虞。”
“呵呵。”年倾欢只觉得好笑。“所谓气血凝滞是什么意思,安常在不懂?”
安笑然脸色一变,极为不自然的看着年贵妃:“不是气血凝滞之意么?”稍微停顿,她微微一笑,温和道:“臣妾愚笨不堪,还望贵妃娘娘指点。”
年倾欢犹如不闻,只端起了自己手边的茶盏,清浅的抿了一小口。
殿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冷,静的让人有些尴尬。
最终也是静徽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个局面。“安常在你到底是太年轻了,许多事情想不透彻。女子的身子,原本就是偏寒的。若是血脉再不畅通,总是气血凝滞的,对孕育皇嗣十分不利。旁人有心用药也好,用毒也罢,最终的着力点或许都不是你的性命。但深宫之中,若没有子嗣傍身,下场有多么凄惨,可想而知。本宫就是最好的例子,也幸亏皇上体恤,才将八阿哥养育在本宫身边……”
慢慢的低下头去,静徽是真的有些难过,如果自己的弘晖还活着,皇上还会如此时这般疏忽冷落自己么?旁人的孩儿再好,也终究是隔着肚皮的。“罢了,本宫是老了,人一上岁数,就爱想些感伤的事情。安常在你却不同,你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你要懂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多为皇上添几个小阿哥才是。”
听皇后如此温暖人心的话,安笑然自当是起身福着谢恩:“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必然尽心侍奉皇上,争取早些为皇上添个小阿哥。如此,方不辜负皇后娘娘教诲。”
当然明白皇后是不会真心希望自己有孕的,但是安笑然还是这样应对。所有人眼里,她越是肤浅越是愚笨,越是有点小聪明,就越是安全。这样的人,总是比有城府的人好操控,皇后怎么会不尽力的去用呢。
“话头是不是扯远了些?”年倾欢有些不耐烦:“皇后娘娘传召臣妾前来,不是为了英答应的事情么?现下物证俱在眼前,总得传召内务府的奴才前来问话才好。有些功夫是不能省的。且安常在是否也用了如此的饰物尚且难说,娘娘要为安常在计划将来,也总得一步一步落实吧。否则空有皇上的恩宠,安常在的身子不济,想得个皇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话听着刺耳,安笑然却只能笑盈盈的道谢:“年贵妃娘娘对臣妾如此关怀,臣妾当真感激不已。”
“你我均是皇上的妃嫔,理当如此。”年倾欢也不客气,柔柔的笑着还以颜色。像安常在这种的虚伪至极的,她见过太多太多。
“贵妃说的极是,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本宫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年倾欢示意映蓉去传话:“让汪泉去内务府仔细的查问,并检查内务府一应的饰物,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件事情究竟何人所为,欲意何为!”
年倾欢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安氏:“内务府人多手杂,未必能登时查清楚。臣妾倒觉着为了安常在的安危计,不如先让人去长春宫里查查看。”
这意思,显然就是搜宫。安笑然问心无愧,并不害怕搜宫。只是这架势,显然是年贵妃有备而来。自己没做过什么的确是不用怕的,怕就怕她们栽赃陷害。“多谢贵妃娘娘美意,只是些许小事,臣妾自己去查清楚也就是了,怎么能劳动贵妃娘娘大驾。”
年倾欢不以为然:“劳动本宫去查,当然不光是为了安常在你一人。倘若内务府的奴才当真是手脚不干净,收受了旁人的贿赂,在宫中做这样的事情,那本宫断然不能饶过他们。”
看一眼珠光宝气的安氏,年倾欢的笑容慢慢的透出冷意来:“瞧着安常在这珠翠环身的,八成都是内务府新贡的珍品,乐瑶,你去替安常在取下来,就当着皇后的面,仔细查验,看看有没有不妥。若是没有,再重新替安常在梳妆。若是有,长春宫或许就不用搜查了。”
“是。”乐瑶难得能接到年贵妃这样的信任的指派,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安常在身前:“奴婢冒犯了,还望常在恕罪。”
翊坤宫的小宫婢也紧着上前去搭手,丝毫不顾及这里是景仁宫。
映蓉心里不服,但是皇后没有开口,她也不敢擅自替主子做主,故而只是冰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终究不敢动弹。
很快,安笑然身上的饰物都被取了下来,就连头上的簪子与花钿都没有放过。方才还是花枝招砸的模样,如今却沉了疯婆子一般,只能说乐瑶的手也不轻,弄得安氏人不人鬼不鬼的终究难堪。
“仔细查验。”年倾欢虽然心里痛快,但是表面上依旧很平静,没有半点涟漪:“千万别放过那些居心叵测小人的阴毒伎俩,否则本宫岂非要愧对皇上与皇后的一番信任了。”
静徽心里也并不好受,再怎么说,满宫都知道安氏是自己的人。好一个年贵妃,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在景仁宫里把安氏弄成这种样子,传出去了,她这个皇后的脸该往哪儿摆。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的要查,也该是她先动手,哪里轮得到她年氏。
然而一直处于劣势,弄得静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败为胜了。心灰意冷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也许这一辈子,她都要被年氏踩在头上,直到死去。这种感觉,如同将她沉入了无底深潭,四面八方只有刺骨的寒凉不断侵袭,以及无力抵抗,无从挣脱。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仔细检查过安常在的东西,并没有不妥。”乐瑶将盘子里七零八落的东西奉于年贵妃面前。
年倾欢扫了一眼,见一支碧玉簪子还完好无损:“检查是检查了,仔细倒是未必见得。只看那簪子完好无损,便可知你们没有仔细查看里面是否有东西。安常在到底是皇上近前伺候的人,若是她真的被人陷害,只怕后果本宫都担待不起。”
“奴婢有罪,还望贵妃宽恕。”乐琴一边说着话,一边狠狠的将簪子仍在脚下,一脚踩断成两截。身边的小侍婢弓着身子捡起来,托在自己的掌心。
“果然是真的没有。”年倾欢瞟了一眼,不禁啧啧:“看来此番的陷害,是针对英答应而非安常在的。既然如此,那长春宫或许不必搜了……”
“不可。”静徽忍着怒火,平静道:“这些没有,不代表别的东西里面也没有,既然已经查验了,也不必怕搜宫麻烦,映蓉,你领着人去。现在就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指点迷津,以退为进
“皇后果然是最关心安常在的。一丝一毫的疏失都不肯有。”年倾欢见皇后亲自安排人去长春宫搜查,便知道皇后是真的怕这件事情会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既然娘娘有此安排,臣妾也就宽心了。现下就等着内务府那边的消息,整件事情也就清楚了。想必无论是安常在还是英答应,都希望如此。”
说完了这番话,年倾欢便轻缓缓的站起身来:“臣妾惦记福沛,这会儿他也应该睡醒了,就不多做逗留。臣妾告退。”
静徽动了动唇,终究只从嘴里挤出一个“好”字。
这算是什么态度,安笑然心里气得直抽搐。然而皇后都没有只言片语的不满,她一个小小的常在,哪里敢和贵妃叫板,除了忍着,也只能忍着。在景仁宫的殿上,披头散发的受辱算得了什么,只要她还活着,早晚有她居高临下的那一日。
乐瑶扶了年贵妃坐上肩舆,吩咐胡来喜启程,才低低问道:“娘娘不在这里盯着,就不怕皇后娘娘包庇安常在么!就算从长春宫里搜出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皇后娘娘也可以掩饰下去,只当是没有发觉,必然不会对娘娘您说实话的。”
年倾欢今日颇有兴致,愿意和她多说两句,遂道:“这便是你有所不知了。安常在宫里,无论怎么搜,也不可能搜出脏东西来。所以皇后当然不必帮她作伪证,说谁要陷害她。”
“那……”乐瑶更假糊涂了:“如果不是为了陷害安常在,奴婢真的不明白了,英答应这么做欲意何为呢?”
看着远处,四面都是红墙,金色的瓦片在秋日略微温和的阳光下,也依旧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年倾欢的嘴角,浮现了淡淡的笑意:“在宫里,谋算是必须的本事。只是手段的高明与否了。”
乐瑶还是不懂,可年贵妃似乎已经不想再多言了。“是。”她低低的应声,心里奇怪不已。
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乐瑶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景仁宫哪里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就连长春宫也和往常一样,搜宫过后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不同。侍奉了年贵妃就寝,乐瑶才祝福小宫婢仔细守夜,一个人回到了厢房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看样子乐琴已经睡下了。乐瑶怕吵醒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轻的掩上门,才转身,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嘭响。“谁?”
“干嘛大惊小怪的?”
对方一开口,更是唬的乐瑶脸都白了:“谁在那儿……”
乐琴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这屋子里除了我,还能有谁。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惊慌成这个样子。”
“大晚上的,你不睡便不睡,怎的也不点灯。忽然这么开口说话,就不怕吓死人么?”乐瑶心里不满,语气不免重了几分。
“呵呵。”乐琴轻哂,并没有因为她的语气而生气。“你到底是不同了,从前我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时候,你几时这样大声的对我说过话,现下倒好了。娘娘更看重你了,你也自恃恩宠,凌驾到我头上了是么?”
说真的,乐瑶一直都期待有这么一天,所以当乐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她也根本就没打算否认。“乐琴姐姐,你我都是贵妃身边的人,这么多年一直都尽心竭力的侍奉着贵妃。只是风光也好,显赫也罢,都是贵妃给咱们的脸面。如今你不得意,便是我来得意,只要能让贵妃舒心,那也就算是咱们尽忠了。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何况,若不是你吓唬我在先,我又岂会白冲你吼这几句?”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些都是注定的了?”乐琴也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不如一个乐瑶。但是重生这么稀奇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又有什么是她经历不起的。“无妨,反正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多说无益,你若看我不顺眼,我只管搬出翊坤宫的后院去。反正下人房里还有的是地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碍你眼了,纯粹的干净痛快。”
乐瑶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便松乏一笑:“我说姐姐,当年你得脸的时候,也没有苛待我,只是平日里呼来喝去的,把我使唤惯了。但正因为有你的使唤,才有我的今日。或许我不该怪你,反而应该感激你。”
听她这么说,乐琴端起了茶大口咽下:“总算你还有点良心,没觉得是我在挡你的路了。既然如此,我就再帮你一次。”
“哦?”乐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乐琴帮手,只是诧异的看着她。
“今日之事,你可知英答应意欲何为?”乐琴指着一句话,就戳中了乐瑶心里的谜团。从对方惊讶的目光便能看出端倪。
“你怎么知道?”乐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你是问我怎么知道你的疑惑,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稍微停顿,乐琴又低头接着说:“要是后者,景仁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能送到咱们翊坤宫人的耳朵里,算不得稀奇。若是前者,便是凭我对你的了解了。我知道你不擅长这些事情,所以未必能看透彻。好了,我也兜圈子了,实话告诉你就是。”
乐瑶走上前来,在她身边坐下。“多谢姐姐了。”
乐琴点了下头,直截了当:“表面上看,是有人谋算英答应,在她身上做了手脚。因为英答应之前来过咱们宫里请安,皇后必然借题发挥,想将整件事情与咱们娘娘扯上关系。这也正是娘娘去景仁宫的缘由。但你送娘娘回来的很早,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由此可见,这件事情还未查清楚,就已经彻底和咱们翊坤宫没有关系了。娘娘必然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我猜的对么!”
点头,目光里噙了些赞许之色:“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姐姐一双慧眼。”乐瑶心想,如果陪着贵妃去景仁宫的人是乐琴,而自己又能猜到这些么?她得不到肯定的答案,禁不住心里有些烦闷。
“得了,逢迎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只告诉你两点。第一,英答应若真的有事,必然不会先来咱们宫里请安,惹得皇后将目光锁定在贵妃娘娘身上。毕竟她是贵妃娘娘提携之人,万万不会得罪自己背后的人才是。第二,英答应如此之快的发现自己被害,而偏是这么巧,禀明皇后之后,长春宫又被搜查,很显然事情是冲着安常在去的。如果她是要陷害安常在下毒,就不必去皇后面前理论了,因为皇后肯定会帮着安常在,即便是宫里头真有什么栽赃的东西,皇后也一定不会交出来,指证自己的人手脚不干净。由此可见,这一招明显是投石问路,先震慑对方,挫挫锐气,再慢慢来收拾!”
果然她这么一说,乐瑶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此说来,这回的事情不过是先兆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才是英答应的真正部署。”
“呵呵,你明白就好。”乐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也乏了,你也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去贵妃娘娘身边侍奉呢。”
“多谢姐姐提点。”乐瑶心里微微舒畅:“姐姐放心,若我有来日,必然不会忘记姐姐的提携。”
“都是后话了,反正贵妃预备许我出宫,这宫里的人事相关,对我终究是浮云而已。”乐琴知道,乐瑶的硬伤还有心软。自己这么说,她一定也是感同身受的。“你早点歇着。”言罢,她自顾自的起身躺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乐瑶果然心里不是滋味,想想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如乐琴,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看得不够透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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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贵妃一走了之,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了皇后处置。映蓉心里气恼,但是一直未曾宣之于口,直到送走了两位小主,侍奉了皇后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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