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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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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好些东西过去。奴婢原本以为,这是齐妃笼络熹妃的手段,便叫奴才去查,看看齐妃多大的手笔。不想,东西是拜托熹妃送至宫外三阿哥府中的。”
“这却有趣了。”静徽喃喃自语一般,声调软软的。“齐妃笼络熹妃,乃是为求自保。难为熹妃也肯为她蹚浑水,连笼络三阿哥之事也一并做了。如此说来,这熹妃是当真要与本宫撕破脸了。”
这一层映蓉也看透了:“娘娘不必理会。奴婢觉得,熹妃就是故意与娘娘撕破脸。宫里人尽皆知,娘娘不满她的所作所为,那么倘若她与四阿哥有什么不测,矛头便会直指娘娘您。届时,只怕娘娘您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如此熹妃可真就是省了不少心。何况奴婢怎么也不相信,三阿哥、四阿哥互相危及,相互掣肘,为皇位早晚要争的头破血流。而身为额娘的两位妃主,真的能坦诚以待,毫不介意对方的威胁,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你说的确实不错。”静徽凝滞而笑:“偏偏本宫不是她能揣测透的。她不是担心四阿哥么!那本宫就让她好好担心一回。有她哭的时候。”
☆、第二百三十一章 ;接连风波,顾此失彼
站在神武门的城楼上远远眺望,只觉得天变得更高,云淡风轻的叫人舒畅。眼中看见的,似乎不再是四方的蓝天,宽而无尽头的宫道,反而是一派她奢望已久的景象。但其实,除了天真的高了,云真的淡了,年倾欢只能看见皇驾远去,扬起的尘埃滚滚,再无旁的。
虽然知道贵妃娘娘舍不得眼前的景致,但乐凝还是忍不住提醒。“娘娘,春寒料峭,最是容易伤风伤寒的时候,奴婢还是扶娘娘回宫吧。左右皇上也只是出宫几日,很快便会归銮了。何况皇上叮嘱娘娘一定要保重玉体,奴婢可不敢不谨慎侍奉着。”
“你呀,嘴皮子是越发的利落了,连本宫也取笑。何况皇上不过是出宫巡查京郊附近的农耕,不几日就会回宫。”年倾欢没有发觉自己在笑,其实还是那么温润的笑容。“得了,咱们去瞧瞧懋嫔吧,左右这时候回去也是闲着无事。”
“是。”乐凝很喜欢懋嫔身边的丫菓,是心灵手巧的水灵丫头。“丫菓答应给奴婢找几个花样,奴婢正好去取,回头给九阿哥做一双小虎靴。”
“好。”年倾欢只觉得身心舒畅,仰起头再看一眼这样好的蓝天,才依依不舍的就着乐凝的手走下了城楼。胡来喜领着肩舆在一旁候着,见娘娘下来,连忙恭谨的召唤奴才抬过去。这样前呼后拥的感觉,一下子让年倾欢觉得天有低了下来。
从前羡慕飞鸟的自由自在,如今哪怕是一只蝴蝶飞过,都会让她觉得心往。到底这一身华贵的宫装还是将她禁锢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年倾欢苦涩的笑了笑,流露出微乎其微的心酸,连她自己都不能轻易察觉。
“哎呦。”胡来喜正要扬声通传,就被从里面急匆匆奔出来的奴才撞歪身子。“这是谁啊,毛毛躁躁的,惊着了娘娘,看本公公不将你送去慎刑司领班子。”
乌子豪脸色一青,麻溜的跪了下去:“奴才该死,请年贵妃娘娘恕罪。”
年倾欢认得他是咸福宫的执事太监,脸色缓和了一些。“何事这样匆匆忙忙的?”
“回贵妃娘娘的话,我家娘娘昨夜梦魇,早起便精神不济,方才又险些晕厥过去。奴才正要去太医院请御医过来。”乌子豪忧心忡忡,说话也比平时要快。
“那还不赶紧去。”年倾欢心里也是着急:“我进去看看懋嫔。”
“嗻。”乌子豪赶紧起身,烟儿一般的奔了出去。
胡来喜连同乐凝,大步跟着贵妃走了进去。
丫菓一脸憔悴的迎上前来:“贵妃娘娘来的正是时候,请去瞧瞧我家娘娘吧。娘娘梦魇,现下哭的正伤心……”
“唔。”年倾欢应了一声,匆忙的走进了内寝。果然见懋嫔披头散发的倚着垫子,仰面落泪,哀伤不已。“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憔悴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代柔见是贵妃进来,泪水更加肆无忌惮的往下落。“妹妹,你可来了,我这憋在心里好久了……我梦见我的女儿们,我梦见她们方才还哭着,转眼就冰凉的死在了我的怀里,妹妹,我心里好痛!”
年倾欢也跟着心痛起来,她的福悦也是这么就没了。这么多年了,虽然她又有了八阿哥,九阿哥,可再怎样,都不足以抵偿她心里的那一份痛,那一份缺失了的痛楚。“姐姐许是见安贵人诞下了小公主,心里怅然若失才会如此。姐姐别难过,这么多年了,姐姐的孩子早已经轮回再生,许现下就过得很幸福。”
也这样安慰过自己,可宋代柔怎么也无法释怀这样的痛楚。“怀皇长女的时候,我格外的喜悦,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在这深宫之中也算是有了指望。当初年少,不知深浅,一门心思的想要个阿哥。毕竟我是最先入宫的妃嫔,如果一索得男,那我的儿子就是皇上的长子,比皇后娘娘诞下的大阿哥弘晖还要年长三岁。
谁料我怎么也没想到,孩子生下来,却是个公主。妹妹,你知道我心里当时有多么的失望么。在我成孕之时,侧福晋李氏就入府了。巧在那时候我有孕,不能侍寝,而她又颇有姿色,亦心机不浅。就这么的,皇上渐渐的周旋在福晋与侧福晋之间,对我逐渐冷落。皇上越是不来我房里陪伴,我就越是希望自己能诞下个小阿哥扳回这一局。”
泪水如同断线的主子,这些话宋代柔许久没有对人说起,再提及,痛楚却丝毫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被冲洗的干干净净。“就因为我一直心浮气躁的沉不住气,胎里带来了不足。我的女儿,还未满月就夭折了。皇上甚至连名字也不曾赐下……”
“姐姐。”年倾欢哽咽:“痛是必然的,睡觉咱们都是为娘的。可若是姐姐的孩子在天有灵,必然不希望看看您这样的伤心欲绝啊。”
“妹妹,这么多年,我真的以为我能放开这心结了。”宋代柔扑进年贵妃的怀里,放声痛哭:“可是我真的放不下,我真的难以释怀。恩宠多少,我早已经不在意了,可膝下寂寞的滋味,痛的我不知如何才好……为何我的命这么苦呢?”
说真的,年倾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懋嫔。上一世,她痛失福沛,也恨不得自己跟着去了。这个时候,无论旁人说什么,都无法抵偿自己心里的折磨,倒不如由着她痛痛快快的哭,哭够了,哭累了,也许就能好很多。
果然,懋嫔痛哭了一会儿,明显的没有力气。年倾欢连同丫菓扶着她躺好,低低的宽慰几句又道:“姐姐别想太多了,左右这些事情咱们都无能为力。姐姐若是觉得膝下寂寞,过些时候,臣妾自会求皇上,从宗亲王公那里,择一个乖巧伶俐的小格格过继给姐姐做女儿,可好?”
宋代柔眼中微微生光,随即又是摇头:“罢了妹妹,母女分离之痛,咱们尝的还不够么!何必再让旁人也跟着心痛。”
“好,全听姐姐的。”年倾欢错开身子,接过丫菓手里的热帕子,替懋嫔拭去了脸上的泪痕,终是不放心道:“等下御医瞧过,姐姐定要按时服药。得空,本宫再来陪伴姐姐可好?”
“嗯。”宋代柔轻缓缓的闭上眼睛:“你放心便是,我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不要紧。”
乐凝走进来,朝贵妃使了个眼色。似乎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这会儿说。
年倾欢看懋嫔阖眼入眠,轻轻起身,领着乐凝轻手轻脚的走出来,才问:“何事?”
“娘娘,大事不妙,阿哥所哪里……”乐凝声音轻微,生怕惊动了旁人。“娘娘还是亲自过去瞧瞧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来奴才们已经通知了熹妃,熹妃这会儿也必然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年倾欢也顾不上御医过来为懋嫔请脉。只是召唤丫菓到跟前:“好好照顾你家娘娘,御医瞧过了,情形如何,晚膳时遣人去本宫宫里回禀一声。本宫明日再来瞧你家娘娘。”
“多谢贵妃娘娘关怀,奴婢必然照顾好娘娘。”丫菓福身答应着,恭送了贵妃出去。
直到上了肩舆,年倾欢才正经了脸色追问乐凝:“到底阿哥所除了什么事情,你这样支支吾吾的说不清。”
“并非奴婢说不清。”乐凝有些委屈:“而是奴婢不敢说,此事关系到四阿哥的前程,以及皇家的颜面,奴婢当真是不敢乱说一个字。”
她越是这样谨慎,年倾欢反而越是担忧。倘若只是下毒,暗害这些的龌蹉伎俩,年倾欢还真不怕皇后用。皇上并非是昏君,这些事也必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反而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才叫皇上忌惮,甚至不惜草草了事,就这么遮遮掩掩的糊弄过去。“再不说清,本宫就让你去辛者库好好历练历练。”
知晓贵妃是真的着急了,乐凝也不敢再隐瞒:“方才阿哥所传话过来,说有个奴婢悬了梁。缘由,缘由是……四阿哥轻薄了她。那丫头觉着没脸活了,就……”
“什么?”年倾欢险些从肩舆上跳下来。“四阿哥才十二岁,怎么会轻薄宫婢。简直岂有此理。”
胡来喜吓坏了,连忙叫人停下。“娘娘您当心啊,这要是跌下来,可不得了。”
“本宫掉下来有什么了不得,皇嗣凋零,才是祸及大清最了不得之事。还不赶紧走。”年倾欢嚼着恨,脸色也是越发清冷:“那宫婢到底死了没有?”
“回娘娘,宫婢被奴才救下,暂时还没有断气。”冷凝道:“看样子,是要拿住四阿哥的罪证,这才没有咽气。”
“是啊!”年倾欢沉着脸色,幽幽道:“人死了,说什么都是白说。没有这侍婢红口白牙的指证四阿哥,皇后怎么落实轻薄之罪。可若是人死了,什么就都是片面之词了。万不得已……本宫也得准备着不是。胡来喜,你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掌控全局,弘历危困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阿哥所的奴才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向匆匆而来的年贵妃行礼问安。个个面如死灰,看上去瑟瑟不止,显然是知道无故逢难,这一劫很难逃过去。
熹妃先年贵妃一步赶来,便急匆匆的去见了弘历。以至于年倾欢并未曾看见熹妃的身影,也没见着四阿哥前来。“本宫难得来一回阿哥所,每每来,总是眼生的厉害。侍奉在阿哥所之内的奴才,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老面孔都是难得见着。你们可知道,这是何缘由?”
自然是没有奴才敢接茬,应上一句。
年倾欢语气严肃,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你们伺候的主子,乃是皇上的骨肉,大清的阿哥。有半点不妥帖之处,漫说是本宫容不下你们,皇上更不会纵许你们继续留在这儿侍奉。今日之事,未曾查明之前,若有半句不实之言流传于后宫之中,本宫哪怕是血洗阿哥所,也绝对不会心存仁慈,纵容你们危害皇嗣,可都听明白了么?”
“奴才遵旨。”奴才们慌乱的应声,声音瑟瑟发颤。
“年贵妃好大的气势。”静徽的声音比之年倾欢更加威严一些,且行动如风也并未影响她迈着端庄的步子而来。一身明黄色的凤袍,更显尊贵,那架势胜过年氏何止一筹。“皇上前脚才离宫,阿哥所就热闹成这个样子。本宫抱恙久居深宫不出,却不料贵妃眼皮子底下,竟然生出这样的大的事情。若是本宫不来过问,贵妃打算血洗阿哥所就了事了么!”
年倾欢这才福身请安,表情淡然的睨了皇后一眼。“娘娘恕罪,臣妾也是方知道才是不久。前因后果未曾弄明白,娘娘您就来了。未免奴才们生出口舌是非,当说重的话,就得重着些来说。只是娘娘凤体违和,还要急匆匆的赶来处理此事,足可见臣妾是当真帮衬不上什么忙,令娘娘忧心了。”
“事已至此,还是赶紧处理要紧,本宫没有功夫听你在这里费唇舌。”静徽饶是自顾自的往里走,吩咐一声汪泉:“没有本宫的懿旨,任何人均不能进出阿哥所。今日之事,必得了解之后方才能离开。奴才们就跪在当院,着人看着。本宫倒是要看看,谁还能趁乱玩出什么幺蛾子。”不待汪泉开口,她接着道:“贵妃随本宫入内殿查问此事。”
“臣妾遵旨。”年倾欢睨了一眼乐凝,示意她不要跟着进来,在这里留心外头的动静。毕竟胡来喜办差去了,却进不来,总得有人里应外合才是。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雁菡倒不是畏惧皇后,而是担心弘历会留下什么阴影。所以即便是请安,右手也牢牢的握着弘历的手,只盼着整件事情能赶紧过去才好。
弘历也是垂头丧气的样子,随着额娘给皇后以及贵妃娘娘请了安,便怔怔的垂首立着,不再言语。更没有抬起头,与面前之人对视。
看着气焰明显低下的熹妃,静徽心里禁不住得意。日前,她对着自己可不是这样一副嘴脸,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即便是挨了板子,也低不到哪儿去。可今儿,为着她自己的儿子,当真是不同了呢!“熹妃来的倒是最快的,怎么样,事情问清楚了么?”
“回皇后娘娘,弘历他并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只不过是凑巧经过那件厢房。”雁菡知道皇后不会信自己的话,也料到皇后会对弘历下手。于是她特意叮嘱了弘历身边的人,一定要从膳食、饮水言行举止各个方面,小心的为四阿哥留意。谁知道,皇后竟然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竟然拿好端端一个女儿家的清白来诬陷自己的弘历。
此时此刻,雁菡虽然心有不甘,也畏惧至极,可到底是冷静的。“臣妾还未曾详细问过此事,请皇后娘娘为弘历做主。”
“那宫婢在哪儿?”静徽问身边的映蓉。
映蓉忙道:“奴婢方才打探过了,那宫婢已被救下,现下正关在耳房,由专门的嬷嬷看管着。奴婢这就将人带上上来,由皇后娘娘亲自查问。”
未免有失偏颇,静徽清了清嗓子,尽量放慢语速道:“弘历,皇额娘想先问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弘历听皇后唤他,少不得抬起头:“回皇额娘,儿臣课毕,返回阿哥所时,遇着一个侍婢鬼鬼祟祟的抱着一个好大的包袱。穿过回廊的时候,还有一根金簪子从她身上掉下来。儿臣觉着那金簪子格外名贵,并非阿哥所的侍婢能拥有的。就一直跟着她穿过回廊。哪知道,她的脚步轻快,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不见了踪影。这就更让儿臣心中生疑,以为她发现了儿臣的行踪才故意藏匿起来。谁料……谁料当儿臣听见某一间厢房有动静,闯进去的时候,就看见……”
那个情形,弘历也不愿意再提及。毕竟他是莽撞了些,可到底并非存心。岂料那个宫婢忽然就悬梁了,还口口声声诬陷自己是故意。这未免也太让人冤枉了。
雁菡握住弘历的手,宽慰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慈惠公正,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年倾欢只是淡然一笑,心中有了计较。显然那个抱着包袱的宫婢,与厢房里沐浴的宫婢并非同一个人。前者的目的,就是要将后者引去此处。四阿哥到底年轻,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晓得找出真相,却不晓得保护自己。倘若当时还有奴婢在身边侍奉,可能事情就不会闹成这个样子。“敢问四阿哥一句,何以今日就你一个人回阿哥所,身边却没有奴才近身侍奉?”
“回贵妃娘娘的话,儿臣身边的刘喜儿,替儿臣去御膳房取糕点了。每每课毕,儿臣都觉得饥肠辘辘,以至于刘喜儿养成习惯,每日都要往御膳房多去一次。”弘历并未撒谎,只是如实的回话。
“既然是习惯,就并非一日两日养成。”年倾欢微微一笑,看向皇后:“娘娘,如此说来,盯上四阿哥之人,早就已经心中有数了。此事也必然不是计划了一日两日。以至于整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也是情理之中。”
静徽破天荒的没有辩驳,只是赞同的颔首。
而此时,汪泉也将那侍婢带了上来。不该听的话不要听,汪泉也是个明白人。趁着这个功夫,他赶紧退下,领着手底下的内侍监,将阿哥所里里外外在搜查一遍。也总算对皇后有所交代。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那侍婢哭的可怜,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连连告罪。
“好好说话即可。”静徽有些不耐烦,声音威严:“你叫什么?”
“奴婢飘香,是新来阿哥所伺候的。”
“抬起头来。”年倾欢有些奇怪,能让皇后选中,以这样一个罪名诬陷四阿哥的侍婢,到底是有多么的秀色可餐。“让皇后娘娘瞧瞧你的模样。”
飘香瑟缩着仰起头,目光却一直看着地面,并不敢与皇后娘娘对视,更不敢看一旁的贵妃。
“是个模样清秀的美人,瞧着年龄也不大。”年倾欢像是自言自语。
“贵妃这话……”静徽饶有兴味的瞥她一眼,心想,难不成年氏要落井下石,将四阿哥与熹妃置于死地。这倒是意外收获了。光是自己一个人,除掉四阿哥总归不能向皇上交代。倘若年贵妃为了自己的儿子,冒险这么做了,那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么。
抿着唇凉凉一笑,年倾欢并不以为意:“皇后娘娘可别误会,臣妾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想问问这丫头,究竟收了旁人多少好处,能豁出自己的性命来诬陷大清的皇子。本宫只怕你有钱也没命享用。若不为钱,只是为家人牟利,本宫也敢断定,此事必然祸连九族,你享用不了的恩惠,你的母家你的族人也同样享用不了,如此的吃力不讨好,到底为何?”
飘香闻听此言,哀痛不已:“贵妃娘娘明鉴啊,奴婢并没有诬陷四阿哥。实际上,奴婢是真的,真的被四阿哥……”
“你胡说。”弘历义愤填膺:“本阿哥不过就是闯了进去,不慎看见了你沐浴。从头到尾,我都是无意的,根本就不曾对你做过任何。你为何要这样诋毁我的清誉?”
雁菡也少不得顺着往下问:“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上至主子,下至奴才,沐浴需在入夜之后,夜深人静之时。何以你光天化日就在房里沐浴?难道内务府的奴才没有教你宫里应当遵守的规矩?”
“回熹妃娘娘的话。那是因为,奴婢被派去钦安殿抄经,为宫里的几位阿哥祈福。这是掌事公公赏下的差事,为表诚心,奴婢必得要斋戒沐浴才是。且这于浴室与热水,也都是掌事公公赏下的,并非奴婢自己的主意。”飘香哭得可怜:“奴婢的清誉,已经毁在四阿哥手上了。奴婢已经并非清白之躯了,只求一死,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雾里看花,追查迷踪
“岂有此理。”雁菡是真的恼了:“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诋毁本宫的四阿哥,你可知死罪么!漫说四阿哥只有十二岁,即便他已然长大成人,也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情。倘若你再敢胡言乱语,就别怪本宫撕烂你的嘴。”
鲜少能见到淡泊明志,轻灵婉约的熹妃,如同泼妇一般。静徽看这景儿,心里也是乐呵的不行。“熹妃,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不必这样着急。”
雁菡自知失态,少不得悻悻住口。好容易才沉下一口气,胸闷可想而知。“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一时心急。因着此事关乎四阿哥的清誉,臣妾不得不亲自问着侍婢两句,还望皇后娘娘允准。”
“你问便是。”静徽故作大度姿态,也不追究方才熹妃的失仪。“到底你是弘历的额娘,没有人比你更加急切的希望弄清楚整件事。”
“多谢皇后娘娘。”雁菡知道这是皇后故意为之,且就是要看她的洋相。但碍于情面,她也不得不向皇后致谢。随即忍着脾气,问飘香道:“你说四阿哥毁了你的清白,你可有证据。且四阿哥又是怎么毁了你的清白?”
飘香又羞又臊,只觉得抬不起头做人。她咬着下唇,唇瓣上留下明显的齿痕,就要渗出血来,那声音是从牙缝里寄出来的。“四阿哥他……他夺去了奴婢的贞操。她不让奴婢出声……奴婢不敢大声呼救。可……可是后来,奴婢疼极了,才忍不住……经过的奴才听见动静奔过来,这才惊着了四阿哥,女婢才得以逃脱。”
“简直可笑。”年倾欢饶是比熹妃更加疾声厉色:“漫说四阿哥品行端正,必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直说四阿哥的年岁,便可知他不过还是个孩子。你这样的话,竟敢当着皇后与本宫的面胡嚼,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从实招来了。比起四阿哥如何轻薄于你,本宫更有兴趣知道,你这丫头的嘴到底有多紧。”
年贵妃为自己做主,雁菡就没有开口。反而是身边的弘历有些沉不住气,拳头捏的紧紧的。
“贵妃娘娘,奴婢所言一字不虚,皆是实情。不信……不信奴婢的话,您尽可以让经年的嬷嬷为奴婢验身……”飘香死咬着不松嘴,料想旁人也无可奈何。
“好哇。”年倾欢赞同:“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静徽当然不会反对:“映蓉,去办。”
映蓉领着哭哭啼啼的飘香,快步的走出了正殿。
弘历这才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皇额娘明鉴,儿臣当真没有做过那些污秽不堪的事情。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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