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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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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略微思忖,便垂首答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懋嫔今日精神欠佳,乃是因为服用五石散的缘故。”
“你的意思是说,懋嫔已经服用五石散一段日子,而并非一次两次?”年倾欢气郁难抒,早晨那御医果然是欺骗自己的。现下也不必多问了,想必他会按照皇后所教,一口咬定是自己包庇懋嫔。
“正是。”宋青看一眼咸福宫内寝之人,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懂他的意思,年倾欢摆一摆手:“罢了,既然懋嫔的伤势没有大碍,往后也不会影响她女红针黹,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往后你来咸福宫伺候,精心为懋嫔调理身子。”
“臣遵旨。”宋青是聪明人,有些话此时不便说,也不妨再等等。“娘娘也受了伤,不如让臣为娘娘请脉看看伤势如何。”
年倾欢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的脖颈,那被簪尾刺伤的地方倒也不是很痛。“本宫还有其余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在咸福宫伺候懋嫔用过药,再来翊坤宫请脉不迟。”
“是。”宋青恭送年贵妃离开,才幽幽叹了口气。这宫里的争斗,无时无刻,无休无止,当真是可怜了这些花容月貌又可怜至极的女子。当然这样的念头,打死他也不敢显露半分。否则,也唯有死路一条。
慎刑司不是什么好去处,年倾欢无故也不回来。
看着刚才一个个趾高气昂的侍卫此时已经受完鞭刑,沦为阶下囚,她心里的气还是没有解。“知道本宫为何能成为贵妃么?”年倾欢目不斜视,语调冰冷而威严。“不光是因为有皇上的眷顾与不俗的家世,还因为本宫明白一个道理。如何审时度势,知所进退。即便是遇到大风大浪,也要懂得如何能豪发不伤的避开。”
那侍卫闷闷的哼一声,拱手道:“奴才是为了保护贵妃娘娘的安危以及小公主的安危,才冒险犯上大不敬之罪,伤害懋嫔。实际上,懋嫔是真的失了常性,若是奴才不出手,由着懋嫔伤及娘娘您与小公主,那奴才有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说的对。的的确确是你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年倾欢冷冷的声调:“本宫不喜欢兜圈子浪费时间,只问你这一次。究竟何人指使?”
那侍卫横了心,坚持自己方才的说辞:“奴才不过是为了尽本分,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贵妃娘娘海涵。但若是因为奴才尽本分而要被贵妃娘娘处置,奴才实在不服。”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宫无需理会。”年倾欢扫了一眼这里的人,瞧着冯月泰也在,勾唇而笑:“冯公公真是敬业,本宫还当这种小事,你不会亲自处理。现下倒好了,有你掌控,必然会做到令本宫满意。”
冯月泰一头的冷汗,弓着身子上前:“还请贵妃娘娘吩咐。”
“今日闯进书房斋的御前侍卫,都是好样的。本宫赐他们凌迟,未免后宫人心不安,此事就交给公公于慎刑司执行。”年倾欢旋身离开,再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贵妃娘娘,奴才不服……”
“娘娘饶命啊……”
听着这样的声音,年倾欢只觉得恍如梦中。今儿不是他们走运,是自己和懋嫔走运,否则,现下后宫就该哀声不断,云板连响了。“本宫记得,年初的时候,皇上赏赐了一坛杜康,最是解忧解愁。本宫现下就赏给这些为本宫尽心的侍卫好了。一刀下去,一樽酒招呼,冯公公,可别叫本宫失望。什么时候人死的透透的了,来翊坤宫知会本宫一声。”
“嗻。”冯月泰不敢再多言,只能按照贵妃说的去办。
走出慎刑司,胡来喜少不得问一句:“娘娘,那替懋嫔瞧病的御医当如何……”
“慎刑司之事传出去,他必然笑得该怎么办!”年倾欢眉目冷清,微微冷笑:“本宫只是弄不清皇后想如何!”
☆、第二百四十一章 :隐情骤现,真相露面
“你说什么,是皇上的人救了贵妃?”静徽难以置信的凝视着汪泉:“这怎么可能?皇上出宫了不说,他何曾做过这样的安排,本宫怎么不晓得?还是你们办事不尽心,没有为本宫挑选最好的死士,拿下贵妃贱命?”
汪泉赶紧跪下:“娘娘,奴才挑选的,都是以一敌三好身手的死士。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妃与懋嫔是绰绰有余。若不是半路杀出个黑衣人,绝不会失手啊。之前奴才也曾让人暗中注视宫里妃嫔们的举动,的确未曾发觉皇上有这样的安排。但……”
静徽心里嚼着恨,原本是想让那个不听话的懋嫔替她了断了年倾欢,即便是年羹尧入京,那一位贵妃也只能在九泉之下风光无二了。可偏偏就是不顺利!“你说。”
“娘娘怕是忘了,还有粘杆处呢!”汪泉虽然不是府里就跟着伺候的奴才,却胜在眼明心亮。粘杆处看似只是在皇宫里做些捕蝉捉虫的细碎事儿,但实则乃是暗中为皇上收集各宫的消息以及监视妃嫔们的不轨举动。
布满阴霾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丝晴朗,静徽动容一笑。“是啊,皇上的粘杆处自然懂得避开本宫的耳目。”
汪泉看着皇后骤变的脸色,不免觉得自己是有救了。“娘娘,奴才斗胆多嘴,皇上让粘杆处的人暗中监视贵妃的一举一动,必然是已经不信贵妃了。年大将军自平定西陲以来,屡屡凯旋,日渐养成跋扈之势。”
“年羹尧如今已经是封疆大吏了,皇上赋予他的权利越大,年贵妃也就跟着显赫。”静徽慢慢舒展了柔润的红唇,方才的怒意已经彻底在心口泯灭。“她又是有皇子的人,皇上怎么能放心。若是她再与前朝勾结,密谋一些不应当的事情,那皇上就不会留着她碍眼了。”
借皇上的手,铲除贵妃年氏,这是最美好的妙计了。
“得了,你起来吧!”静徽揉了揉脑仁:“与其本宫在这里生闷气,倒不如好好筹谋下一步如何打算。经过最近的两件事,本宫不难明白一个道理,有些碍眼的人,若是不尽早铲除,只会在关键的时候碍手碍脚。那些背叛了本宫之人,一个也不该留。”
汪泉是松了口气,只要皇后不找自己的错处,想怎样都好。“娘娘,这后宫里,您才是唯一的凤主。您觉着谁碍眼,那么奴才也觉着她不配活在娘娘年前碍事儿。”
“很好。”静徽审慎的目光,落在腕子上的羊脂白玉镯:“齐妃那个贱婢,要她就这么死了,简直太便宜她。当年在王府的时候,她再风光,还不是要给本宫提鞋!”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想法子尽快解决。”汪泉也怨怼齐妃,若不是齐妃先坏了皇后的好事儿,何故惹得皇后心气儿不顺,险些连累景仁宫的奴才跟着遭殃。
虽则是这么想的,但静徽并没有打算叫齐妃无声无息的遭殃。“不必。要齐妃死,本宫有一千一万个法子。但是她毕竟跟了本宫这么多年,也知道不少关于本宫的事。一旦失手,把她逼急了,难保她不会抱着本宫一起往火坑里跳。保险起见,还是本宫自己动手,慢慢来比较合适。”
其实说这番话的同时,皇后已经想好了用什么法子对付齐妃。“杀人最高明的手段便是诛心。你不是也说了,皇上的粘杆处无时无刻不盯着后宫里的一举一动。既然如此,本宫就好好和齐妃打这场仗。待到本宫将三阿哥打入地狱,齐妃必然心甘情愿的陪着她的儿子一起死。”
“娘娘高明,奴才钦佩已极。”汪泉露出美滋滋的表情:“奴才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时候齐妃的嘴脸还能不能如此猖狂。”
“哼!”静徽恨透了齐妃,也恨透了年氏与宋氏,唯独不恨的却是那个让她掏心掏肺的君王。“皇上何时回京?”
汪泉听皇后话锋一转,不免也正经了脸色:“回娘娘的话,苏培盛让人传话回来,说路上有些耽搁,圣驾归銮只怕要延误几日。”
“也好。”静徽淡然一笑:“宫里头还有好多收尾的事情要做好,先前的两件事,无论是哪一件都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一应知情之人唯有个个都闭上嘴,本宫才能安心。”
“娘娘放心,奴才会安排好的。”汪泉不敢再有怠慢,吱应着就退了下去。
静徽这才抚了抚自己日渐衰老的脸庞,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岁月催人,当真不是一句空话,本宫偏不信,苍老的只有本宫而已。年倾欢,咱们走着瞧吧!”
“嚏唔……”年倾欢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
宋青面色凝重,语调也十分严肃:“娘娘劳心劳力,受了惊吓又受了伤,现下又感染了风寒,只怕得卧床几日,好好调养才可。”
“哪里就有这么严重了。本宫还挺得住,不过是一点风寒而已。你就看着开个方子,等会儿本宫服下好好睡一觉也就是了。”年倾欢并不把这点小病放在心上,这一世,到现在,她的心悸症已经缓和了不少,许是因为自己知道先前皇后的手段,所以吃的东西都十分简单,再不就是仔细让人甄选,倒也没见什么坏处。
“不是臣危言耸听,娘娘原本就有心悸症,凡事还是谨慎提防些为好。”宋青预备开方子,却被贵妃拦住。
“懋嫔的病如何?”年倾欢示意乐凝给他搬了圆凳。“宋御医不必谨小慎微,有什么只管说。当日若非有你,本宫的九阿哥或许生不下来。总归你是帮过本宫的人,无论如何,本宫都会铭记于心。”
宋青有些受宠若惊,这样的话,年贵妃还是头一次和自己说。“臣不过是尽本分,只怕愧受娘娘的厚爱。”
“诶!”年倾欢微微一笑:“本宫心里有数。”
“是。”宋青连忙答方才的问话:“贵妃有所不知,臣替懋嫔仔细检查过身子,发觉懋嫔服用五石散至少也有十余日。而且臣怀疑,每每懋嫔服用过五石散,便有人在她耳畔危言耸听,说一些虚妄无依据的话。这么做的目的,便是要让懋嫔相信,小公主是她的女儿,且有人要将小公主夺走,另她们母子分离。”
“你的意思,是说懋嫔身边有皇后的人!”年倾欢冷色阴沉:“咸福宫才多大,姐姐身边侍奉的人也根本就不多。要想揪出这个人,一点儿也不难。”
沉重的点一下头,宋青直言不讳:“凭娘娘的心力要揪出这个人根本就不难,并且,懋嫔的事情败露,替懋嫔请脉的御医也已经畏罪自尽,皇后娘娘根本就不会给这个奴才活命的机会。臣想,与其这样,倒不如先找出此人加以笼络,反咬一口……”
年倾欢看着脸色阴沉的宋青,禁不住噗嗤一笑。“倒是本宫小觑了宋御医。若不为良医,你也可以成为谋士。”
“娘娘过誉。”宋青有些尴尬,露出了腼腆的笑容。“臣不过是想留下凭据,以免来日,皇后诬陷娘娘您包庇懋嫔服用五石散之事。”
“多谢你肯为本宫着想。”年倾欢发觉门外有人,少不得蹙眉。“哪个奴才这么大的狗胆子,竟敢偷听本宫说话?”
乐凝快走几步,一把掀开门帘子,见是花青跪在外头哭的可怜。“你在这里做什么?简直不知死活。若不是娘娘救了你,你当你自己还有命……”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花青跪着走了进来,呜咽道:“求贵妃娘娘救救丫菓吧!丫菓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丫菓?”乐凝心里一揪,自入宫以来她与丫菓就交好,视作姐妹一般。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当然震动。“你是说,暗中给懋嫔下毒的丫头是丫菓?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为皇后做事,花青,你说话要有凭据,懂了么?”
“娘娘奴婢不敢胡说。”花青含泪道:“丫菓做此事,奴婢是知情的。也因为丫菓曾经受过汪答应的恩,才决计为了答应冒险一回。小公主,小公主根本就是汪答应的女儿,不是安贵人所出……”
尽管心中一直有怀疑,但是年倾欢从来都未曾得到证实。如今听花青这么说,先前的种种年倾欢一下子都想得明白了。“你可有证据?而且,即便小公主真的是汪氏的孩子,丫菓也没有必要帮皇后毒害懋嫔,你可知道你们这么做,本宫完全可以拧下你们的脑袋。”
“娘娘饶命,奴婢也是没有办法的拌饭了。只有懋嫔出事,才能引起宫里人的注意,才能想法子揭开这个秘密,让皇上相信小公主根本就是汪答应的骨肉。此事不能默默无闻的去做,皆因为奴婢手里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必得要闹大,一发不可收拾,或许才有至于死地而后生的机会。”花青垂泪:“娘娘,您留下奴婢在翊坤宫伺候,也是希望能找到真相不是么!求求您了,救救丫菓吧。她真的是为了替汪答应报仇,她没有真的效忠皇后娘娘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身份曝光,另有内情
“娘娘……”乐凝有些于心不忍,到底丫菓与自己交好多时,要是就这么被皇后害了,也是真的很可怜。后宫里的事情却又是瞬息万变,她知道一时的怜悯可能会给贵妃带来灾祸。这么想着,乐凝终究还是开不了口继续说下去。
“让胡来喜去一趟咸福宫,无论如何把丫菓带回来。”与花青四目相对,年倾欢“既然事情并非你一个人做下的,本宫必然要弄清楚才好。”
乐凝哽咽,连忙抹了一把泪:“多谢娘娘。”
宋青总觉得自己到底是外人,在这里窥听这些事并不好,故而道:“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先回去准备药了。”
“不必。”年倾欢的声音有些嘶哑:“本宫宫里有些常用的药材,都是本宫的兄长送进宫的。你将方子交给奴才就好。”
听了这话,宋青难免惊讶。怎么翊坤宫用药都到了如此谨慎的地步,只从自己宫里拿药煎,这未免也太过于杯弓蛇影了吧。何况翊坤宫的药材也未必就全。但是他也明白,年贵妃有意叫自己留下,一定是另有用意。“是。”简单应是,宋青边安静的杵在一边,静静的听着花青啜泣。
“哭若是有用,咱们也不用做旁的了。只管个个都以泪洗面也就是了。”年倾欢不悦,凝眉冷冷的瞟了花青一眼:“上回你来求熹妃替汪氏伸冤,本宫就觉得蹊跷。若只是因为你才见过她,知晓她的右臂无力,总不至于如此坚持。现在看来,本宫猜想的一点不错,你到底是隐瞒了极为要紧的事情,没有老老实实的向本宫交代。事到如今,你若再不说,漫说汪氏的清白,就是你与花青的性命能否保得住,本宫心里也没底了。”
“娘娘,奴婢不是存心隐瞒你,实在是事关重大,奴婢手里一直没有证据。”花青抽了一口冷气,迫使自己止住了哭泣:“早在汪答应有孕四个月,腹部微微隆起的时候,御药房的奴才糊涂,送过一盏药过来。那时候奴婢还在小主身边侍奉,听小主说那药的滋味和平时安胎药的滋味不同,怕是带着旁人的鬼心眼送来的,必不能喝。
奴婢就赶紧端走,想着倒掉了事算了。毕竟小主身份低微,不便在那个时候惹事。可小主觉着蹊跷,留了个心眼儿,叫奴婢找了个相熟的御医问清楚到底是什么药。没想到那碗药非但没有毒,还是滋补养身的汤药。本来奴婢也没在意,想着是谁送错了,必得回去禀明小主,也好叫她宽心。
却在这个时候,奴婢遇着安贵人宫里的紫晴。紫晴责备送药的奴才不懂事,竟然勿送了一碗普通的安胎药去长春宫。于是奴婢故意等紫晴走后,检查了那一碗汤药,发觉和小主平日里服用的一模一样,就是十三太保。”
年倾欢不以为然,语气平静道:“即便安贵人用的不是安胎药,而是滋补的汤药,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凭据,本宫怎么能信你!”
花青连连摇头,振振有词道:“娘娘,奴婢不敢说谎,那一晚滋补的汤药里有些药材,是孕中不能用的。奴婢与御药房伺候的内侍监陈禄是同乡,故而向他多问了几句。后来,奴婢还偷偷请他帮忙,拿了那滋补汤药的方子。方子的的确确是有孕中避讳的药材,奴婢交给了汪答应。”
垂下头去,花青是真的犯了难:“后来,奴婢也曾到小主房里,结果那张方子却遍寻不获。娘娘,花青并非存心隐瞒整件事,只是真的拿不出证据。可是……可是明知道汪答应是冤死的,却有不能做什么,奴婢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这深宫之中,最要不得的便是你这份过意不去了。”年倾欢是没有必要对花青说实话,当然她也不想说。“事已至此,皇上已经认定汪氏乃是疯癫无状才未能保住自己的孩子,你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硬是要将此事揭穿,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本宫的话你懂么?”
花青先是摇了摇头,可对上年贵妃一双审慎的眸子,她又是点头。“奴婢,懂了!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年倾欢慢慢的抬起头:“替汪氏讨个公道,并不急于这一时。相反你可想过你自己没有。你明明已经在辛者库做完了粗活,才一出来,冯月泰就带着慎刑司的奴才满宫里找你的踪影,还冤枉你是私自逃出来,你可知为何?他们就是怕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影响到此事。可你偏偏不知死活,非要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红口白牙的为汪氏伸冤,后果只能是令你自己万劫不复。”
花青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心间凝聚的那股坚韧一下子就溃散了。她是真的明白了,原来真的做不了什么来帮汪答应讨回公道。
“有些事情,坚持的确是好。有些事情,只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年倾欢看她是真的明白了,少不得长长的叹一口气。“现在最要紧,便是想想如何保住你与丫菓。只有留着性命,才能从长计议。”
“娘娘。”胡来喜急匆匆的进来,脸色发青,额头上的冷汗也直冒。“咸福宫那里刚刚出了事,有个小侍婢投井自尽了。就是丫菓。”
乐凝唬的一下子跌坐在地,花青也是愣了神,两人四目相对,惊惧与伤心的连哭都忘了。
“知道了。”年倾欢反而平静至极。“本宫还是晚了一步,只是你们也都看见了吧。咱们的一举一动,景仁宫未必不清楚。往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心里要有数。别再以为逞强,搭上自己的性命。”
“是。”乐凝的泪水这才无声的滚下来,心痛的如同被撕裂一般。
“到底是小姐妹一场,乐凝,让胡来喜陪着你去送一送。本宫也会以懋嫔的名义,准许将丫菓的尸首送回故里。”年倾欢摆一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唯独留了宋青在殿中。
真到了这会儿,宋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垂手而立,缄默不语,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上去很老成。
“宋御医一向只是为后宫诊症请脉,从不理会妃嫔之间的明争暗斗,今儿却听到这么多不该听的,心里必然怨怼本宫是么!”年倾欢饶有兴味的看他一眼,又慢慢的转过脸去。
“微臣不敢。”宋青连忙跪下,斩钉截铁道:“宋青身为御医,必然会恪守本分,做御医当做之事,绝不敢有半点旁的心思。无论今日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会对旁人宣之于口,更不会记在自己心里,走出翊坤宫宫门,臣就只会忘了今日之事。”
“你的话,本宫当然相信。”年倾欢依旧不看宋青:“但你可知道,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你所言这般不漏痕迹。”
“娘娘的意思是……”宋青狐疑,莫非是年贵妃信不过自己,要对自己动手了。可转念一想,要除掉自己,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明着暗着都不止这一种法子。有好些更省事儿,更省力的。贵妃实在犯不上让自己听了这么多再去死,耽误时候。“请恕微臣愚钝!”
“你若是愚钝,这宫里只怕没有聪明人了。”年倾欢的声音微微威严,看向宋青的目光,也透着一股子凉。“方才你替本宫请脉,本宫观察了你的手。宋御医自幼研习医书,又是医药世家出身,家世丰厚,想必你不至于自己捣药研粉,更不至于背着竹筐竹篓上山寻药吧?”
微微将自己的手攥了攥,宋青已经明白何故年贵妃会如此了。“娘娘……微臣……不敢有所图谋。”
“这倒也是实话,你非但没有图谋,反而还救了本宫的命!”年倾欢凝眸而笑,正色道:“那日,书房斋内,若不是你飞身而入,替本宫收拾了那些侍卫,可能今儿本宫就没有命在这里和你说话了。说到底,本宫该谢你的救命之恩。”
“娘娘所言,微臣……”宋青还是想狡辩,毕竟他的身份特殊。
“暴露你身份的,不光是你手上,长年累月练功留下的老茧,还有你说话时的表情。”年倾欢仔细观察过宋青的眉宇,心里有事,他便会不由自主的蹙眉,却旋即舒展,每每来回两次。“虽然上了口鼻,但本宫并非看不清你的眉头。”
“娘娘……”宋青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疏漏:“微臣实在不明白娘娘您所指为何!”
“本宫以为你是聪明人,又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事已至此,你会对本宫坦诚以待。”年倾欢的话有些凉:“如若不然,你也该自己了断自己,毕竟皇上吩咐你的差事,你办砸了。可你偏偏自作聪明,要在这里和本宫勾心斗角,这未免太没意思了。宋御医,你还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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