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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昭华千重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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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小周氏知晓女儿为什么警告自己了。因为在她面上笑容与得意还没有来得及收敛起来之前,垂首沉默像是被吓到了的许倾落猛的仰起了头,却是一串泪珠子先滚落了下来,顺着下巴滑落毯子,张口便是哭诉:“周氏,我们之间无冤无仇的,你方才为何要故意绊我!”
许倾落觉得眼睛刺痛的很,说实话方才抹上去的刺激性药水好像效果太好,眼睛里泪水一时间都有些控制不住,眼圈瞬间便红了,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显得格外的真实。
许倾落质问时候对着的正是小周氏,而许老夫人也下意识的望向了小周氏,望见了她面上那还没有来得及褪去的僵住了的幸灾乐祸的笑容与得意。
年轻的时候也是使不少手段上位的老夫人其实丝毫不意外小周氏对许倾落有敌意存在,她表现得再是糊涂,也不是真的任由着人摆弄,只是一直以来为了自己的目的,对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望着那狐裘之上的撕裂开的掩藏不去的口子,想到良哥儿当年的委屈贴心,想到儿子这么多年对这狐裘的在意与细心养护,她的面色完全冷了,眼中甚至现出了厉色:“是呀,老身也想要知道,你是在笑什么!”
狐裘其实认真算起来是撕裂在老夫人推开许倾落的动作上,一不怪许倾落,二不怪周氏,最该怪的是她自己,但是老夫人却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的,方才对着许倾落横眉冷对,现在对着小周氏这个最可能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更加没有好面色。
老夫人的面色太冷,眼神太吓人,明明是暖烘烘的车厢中,小周氏却是感觉背后瞬间发出了一层冷汗,不能够让老夫人对自己和婉儿母女厌弃,不能够承认,那一刻只有这个念头在心中徘徊。
小周氏她身子抖了抖,手指狠狠的一掐自己的掌心,疼痛让她瞬间多了那么些勇气,张嘴便直接否认:“老夫人,妾身没有笑,妾身方才也是担心!”
她的面容五官因为焦急扭曲的厉害,这一时半刻的还真的不像是在笑,而是吓人了。
“妾身对老夫人一片敬重,对孙小姐也是真心疼爱,如何能够去绊倒孙小姐,那件狐裘会被撕裂了,真的不关妾身的事情。”
小周氏哪里还坐的住,身子一软,却是跪坐在了老夫人身侧,口中乱七八糟的辩驳着,殊不知她越是如此说,老夫人越是怒,真的还将她继续当傻子耍?而且不关小周氏的事情难道关她老婆子的事情?
儿子的一片心意,多年前丈夫亲手猎的皮毛,这么多年细心保管,都被这个蠢妇给糟蹋了。
罢了,反正得用的棋子还很多,虽然可惜了许微婉。但是小周氏如此,却是真的太不合心意,她的三儿虽然早逝,也不能够找这么一个蠢妇毒妇做妻室,还是。。。。。。
老夫人已经在考虑放弃许微婉母女,换人了。
小周氏急的都快哭了,许微婉如何不是,两个人对老夫人有心攀附,对她的性子自然了解,此刻看她面色也知晓不妙,可是这个时候她不能乱了阵脚,她不会再回到过去那种没有希望的日子中,所以,还可以补救的。
许微婉一咬牙,看到了地上被撕裂了的狐裘,她眼前一亮,跪在地上膝行了两步捧起那件狐裘,面上一片强自的镇定与隐隐的哀求:“老夫人且莫生气,婉儿看这件狐裘应该是可以修补好的,衣服保管的很好,丢了可惜了。”
可不是丢了可惜吗?可是谁说过要丢了!
许老夫人望向许微婉的目光丝毫没有一点善意,也是冷厉的很。
便是狐裘再破烂,她也不会将其丢弃。
许微婉的手一颤,也许这狐裘比她想象的还要更重。这必然不止是许良心爱的衣物,究竟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正在许微婉百般思虑的时候,许倾落捂着自己的手腕站起了身子,她的身子娇小,在这车厢中能够站直了去,两步走到跪坐在地上惶惶不知所措的小周氏,居高临下的冷冷的望着她。
明明眼圈还泛着红,眼角还有泪,许倾落的眼神却让小周氏身子一颤,感觉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存在盯住了一般。
“你,你做什么如此看我,我说了,不是我绊倒的你,是你诬陷我,唔!”
小周氏结结巴巴的辩驳声被一个巴掌狠狠的打断。
一巴掌响亮的很,整个车厢都安静了下来,小周氏脸颊上红了一片,她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瞪着着许倾落,眼中全是毒液,恨不得将许倾落杀死的眼神:“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许倾落丝毫不惧小周氏的眼神,她轻轻的放下了自己打了小周氏一巴掌的手,那上面血痕嫣然,老夫人才注意到许倾落受伤了。一时间面上也有了点讪讪,她记起了方才是自己推开许倾落让她手腕被划破的。
许倾落好像没有注意到许老夫人变化一般,她的唇角勾起,笑的很冷,望着小周氏,像是望着一团垃圾:“这一巴掌,不是为了你刚才绊倒了我的那一下,说实话,你别说是绊倒我,害我受点皮肉伤,便是害我伤了脸面,我也不会对祖母的客人如何。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让这件狐裘破损如此!这件狐裘你知晓是什么来历吗?父亲告诉我,是祖父寒冬腊月里亲自猎取的一只只猎物拼凑出的,是父亲最珍爱的东西,现在就因为你破损如此,别说是一巴掌了,若不是你女儿说能够修补好,我现在都想杀了你!”
许倾落一声声掷地有声,从昨夜一直憋屈到现在,到底痛快了一回,说实话,若不是想要许微婉尝一尝一无所有,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她早就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送上了。
现在,便只能够慢慢收取利息了。
许倾落扬起的眉眼间,只有对面的小周氏看到了,那里面真切的狠辣杀意,让她全身颤栗的真切杀机。
第086:前世的痛苦,一一回报!
小周氏从来没有想到过许倾落一个本来在她心里会任由着她们母女借力踩脚的十几岁少女会有如此的眼神,她本来觉得只要自己和许微婉按照老夫人话中那若有似无的意思去做,许倾落不足为虑,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才方方将爪牙伸出,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更加过火的事情,许倾落却是率先向她发难了。
她先是为了许倾落的眼神与表现惊惧,为了这个少女眼中的狠辣一瞬间的害怕,但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害怕许倾落的时候,当她看到许倾落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时候,一股子不愿意服输的怒气与怨气冲上心头,凭什么一个不被婆婆喜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可以如此嚣张,可以任凭着性子发作自己,凭什么自己和婉儿却要那么努力的去谋划,去讨好!
小周氏心底百般念头说来话长,却也只是转瞬之间,她恶狠狠的望向许倾落,望着许倾落那张姣好至极的容颜,比她骄傲的婉儿漂亮了许多,艳丽了许多,许微婉的容貌实则只是清秀,平日里看着仿佛美人也是刻意钻研出的一份楚楚动人的温柔气质加成,哪里及的上许倾落越是发怒,越是眼神冷厉,便越是显得五官明丽绝艳。
许倾落日后定然会是许微婉最大的阻碍,许倾落的容貌如此优秀,心智不低,手段也够,对着老夫人也能够矮下身子,只是今日这么点时间的相处就能够让本来对她和婉儿格外优待的老夫人改变态度,可见其本事,若是不能够现在便毁了她,日后许微婉和自己便是到了许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起码许微婉的所有风头,定然都是属于许倾落的。
许家只需要一个出色的孙小姐便足够了。
那一瞬间,小周氏的心中如此想着,怒从心起,恶从胆生,她的眼中闪过恶毒,跪下的腿一动,五指扣住地上的毯子,身子慢慢的爬起:“孙小姐你说的一切都是污蔑,除了你之外谁能够证明我绊倒了你!”
只要毁了许倾落的容貌。再是心有百窍,也是无用的,许老夫人再是被牵念出旧情,也不会喜欢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毁了容貌的女子的。
“孙小姐你根本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看我们得了老夫人的青眼,才会如此针对我们,孙小姐你好毒的心肠!”
小周氏眼眶都红了,不过比起委屈,许倾落觉得更加像是怨恨罢了。
许倾落冷笑一声,轻轻的拿出一块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掌心:“我诬陷你?一个半路上好心拉着同行的给祖母解闷儿的玩意儿罢了,我诬陷了?你觉得自己配吗?”
许倾落这句话说的很毒。毒的让小周氏的胸脯一阵剧烈的颤动,粗喘着气。
便是始终在一边不好出声保持沉默的许微婉都顿了一顿,没有想到许倾落会说出如此近乎撕破脸皮的一句话,一时间她的心中大恨,瞪着许倾落,眼睛瞪的很大,却是有隐隐的雾气弥漫,越是恨怒,越是不能够被察觉出来,许微婉从前的经历如此告诉自己,一颗大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那个角度正好对着许老夫人的视线所及之处。
许微婉是真的时时刻刻都能够找到机会将自己洗白,即便她的母亲再糟糕,她也是无辜的,从前她用这样的手段无往而不利,现如今,却偏偏遇到了一个喜欢拆她台,揭她画皮,极尽所能刺激小周氏的许倾落。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那件狐裘像是你女儿所说的能够修补好,修补好了,我不屑和你们计较。修补不好,到时候别怪我亲自动手讨回一个公道。”
“许倾落,你欺人太甚!”
小周氏直接撒泼,然后却是对着许倾落冲来,她的胳膊举起:“我周氏出身寒微,但是我不是那种被人随意可以往头上扣屎盆子的人!”
小周氏握紧的掌心中有银光闪过,她现在一门心思在自己认定的事情上,不管不顾的往许倾落的身上扑。
许倾落眼尖,望见了小周氏挥舞过来的掌心中的银光,对着她的脸挥过来的,那一瞬间,她想要冷笑,不愧是母女连心,前世许微婉对着她一个将死之人还不忘一下下将她的脸给划花了,今生小周氏说是行事莽撞,却是一上来便想了这么个毒招。
不过她现在可不是前世毫无反抗之力了,许倾落的脚步一错,手扬起,面上没有丝毫惊惧,向着小周氏的手腕抓去,如此好的送上门来的把柄,不要白不要,方才小周氏是否绊倒自己是没有证据,现在出手伤人可是有证据了。
只是许倾落看到了小周氏手中的东西,许微婉自然也看到了,她瞬间便明了自家母亲的打算,那一瞬间两个念头在脑海中转过,一个告诉她许倾落毁了容的话自己才是最出色的,一个理智的告诉她,现在不是时候,老夫人还在场:“母亲,住手!”
许微婉大喊了一声,声音凄楚,同时出声的还有老夫人:“周氏,你当老婆子死了吗!还不住手跪下!”
呵斥小周氏如同呵斥仆人,小周氏的动作顿了顿,许倾落的手已经触及到了她的腕部,另外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比许倾落的手更加快速的握住了小周氏的手,紧紧的握着:“母亲,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小周氏还要挣扎,从来都是她诬陷人,什么时候让人诬陷过她?
别说方才她伸出脚绊出去之前许倾落便已经摔了,便是真的是她害的许倾落摔跤,害的那件破狐裘直接撕裂那么大个口子。小周氏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都是许倾落刺激她的原因。
“母亲,你难道要让老夫人为难吗?”
许微婉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甚至带着哀求的眼神,轻微的摇头,狐裘已经毁了,她们现在和许倾落再争执小周氏究竟有没有伸出脚绊人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许倾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小周氏绊人,小周氏何尝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伸出过腿。
许倾落再是因为许母的原因被许老夫人厌弃,也是正经许家的孙女,没有大错,许老夫人不会将她逐出门户,许家终究是许倾落的根。
可是她许微婉不同,她再是表面得到许老夫人的喜爱,也终究是依附于许老夫人心情存在的产物,许老夫人只要对她们母女但凡有一丝不满,她们就会被赶走,她们寻觅了这么久的摆脱过去的前程,就会尽数毁去。
小周氏觉得自己被女儿握住的手生痛,她咬牙,又看了许倾落一眼,许倾落还是那不屑的冷笑,艰难的移开了目光。告诉自己来日方长,又望向从方才让她跪下之后便再没有出声的老夫人,小周氏的身子一凛,许老夫人眼中的不满冷淡之意,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是否会将她和婉儿赶走,只在许老夫人的一言之间。
下一刻,“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的落在了厚厚的毛毯之上,小周氏的面色苍白,有点点冷汗溢出,手指佝偻着地毯上的长毛:“老。老夫人,是妾身错了。”
“求老夫人宽恕则个,妾身晓的错了!”
“妾身方才都是无心的,妾身以后一定不会再惹老夫人生气了,求求老夫人原谅妾身。”
咚咚咚咚,眨眼间便是四个响头,是真正带响儿的,在这么厚重的毯子上叩出四个带响儿的头,可见小周氏的用力与害怕。
这个时候,她再也想不到和许倾落对质什么的了,她只能够想到认错。必须让老夫人消气,四个响头之后,因为许老夫人还是没有吱声儿,小周氏接着磕了起来,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么卑微而惊惧。
许微婉默默的望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卑微,眼眸低垂,捧着那件狐裘跪下,跪在小周氏的身侧,也是一个头磕下,不响,却让人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忍。她面上满满的祈求与自惭还有不知所措,足够让很多人心软了。
许倾落静静的望着这一对母女的作态,站在一边,没有阻止,也没有火上浇油,既然许微婉和小周氏冷静下来了,再多做些什么也是无用,只是更加容易出错罢了,更何况,能够见到两母女这么狼狈可怜的一面,她已经觉得自己方才故意受的那一点伤很值得了。
许老夫人任由着小周氏连着磕了十几个头。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许微婉也磕了一个头之后,终于出了声儿,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了先前对着母女二人的丝毫亲近:“婉儿,你说你能够补好这件狐裘,不是妄言?”
“婉儿不敢欺瞒老夫人,祖上曾经有人硝制皮毛,制作裘衣为生,婉儿又自小刺绣缝衣之道熟练,这狐裘损坏的不是太严重。婉儿一定尽力而为。”
到了这个时候许微婉还是不忘宣传一下自己的优点。
许老夫人定定的望着许微婉:“罢了,既然你如此言,那么狐裘就带下去好好缝补吧,老身只给你五日的时间,若是缝补好了,老身便不计较你母亲所做之事,若是不能的话,你便按照完好狐裘市价的十倍来赔偿吧。”
市价的十倍?
这么一件狐裘若是完好十倍的钱哪里是许微婉母女两个拿的出来的,小周氏抬头便要辩驳,许微婉已经答应了:“婉儿不会让老夫人失望的。”
她这句话似乎是在说狐裘,又似乎是在意有所指。
许老夫人扯了扯唇角,笑的没有什么温度:“好了,既然说清楚了,你们两个都下去吧,老婆子要清静清静。”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将她们母女当做什么?
小周氏低垂着的唇边扭曲着怨毒,许微婉却是端端正正的又对着老夫人行了一个礼:“婉儿告退了。”
自始至终,她都记得维持自己在老夫人面前的形象。
许倾落望着许微婉拉着小周氏倒退着要离开的身影,突然出声:“小心点脚下,站的太高小心别摔着。”
许微婉和小周氏的身子一顿,小周氏背对着的脸上一片狰狞。这句话谁都不会以为是好心。
许倾落毫不掩饰自己对母女两个的不满。
“多谢姐姐提点。”
许微婉转首对着许倾落微微颔首,仿佛真的是感激她似的。
许倾落唇角扯起一抹冷笑。
转头:“祖母,若是无事,落儿先且告退。。。。。。”
“你先不急着走,我有事问你。”
许老夫人对着许倾落也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你和我实话实说,方才周氏真的绊倒的你?”
许老夫人的表情认定了许倾落所说的话中有猫腻一般,若是旁的心志不够坚定的,这个时候可不是要慌张吗?
许倾落看着许老夫人这一副不知道是要为谁做主力求公正真相的样子,反是觉得好笑,极其的好笑,她的面色格外的淡然,甚至称得上是毫不在意:“祖母,那你觉得真相是什么?不是周氏绊倒的我?难道是我自己绊倒的?”
许倾落举起自己还渗着血丝的手腕:“祖母,父亲是医者,我也是医者,比起平常人,我们更加知道珍惜自己和亲人的身体,为了诬陷那样子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不值当的我让自己受伤,我方才对她们说她们不配,现在对着祖母你我还是那句话,她们不配!”
“不配让我为了她们故意受伤。更加不配让我付出父亲最珍惜的狐裘,那件狐裘是父亲珍惜的,因此也是我珍惜的,为了污蔑周氏毁掉狐裘,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我若是真的讨厌一个人,我便明面上对付她,暗地里的手段,我不屑为之!”
许倾落睁着眼睛说瞎话,却是一派坚定的样子。
前世她确实是那样子的人,和谁不对付便直愣愣的冲出去。前世许多人明里暗里传许微婉的身世问题,许倾落每一次听到都直接冲出去和人对峙,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可还真的是傻的可爱。
现在,只要是能够达到目的,别说是小小的陷害撒谎,便是杀人必要的时候许倾落也做的出来。
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许老夫人本来认定了许倾落是污蔑小周氏,毕竟她方才对着许微婉母女的敌意几乎是毫不加掩饰,可是此刻听着许倾落那大大方方诉之于口的厌恶。一时间心里也有了点半信半疑,半晌不曾说话只是盯着许倾落。
许倾落任由着老夫人看,没有一点儿心虚。
许老夫人叫停了马车:“雪枝,问问外面还有多久到达渡口。”
许老夫人吩咐身边伺候着的丫鬟,一直像是个隐形人一般,若不是许老夫人开口,别人都会将其忽略了去,许倾落望着那个丫鬟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方才她可是测算好角度了,某些人正好能够看到小周氏出脚。但是却看不到她出脚出到了哪个位置,希望这个丫鬟真的是老夫人的心腹吧。
没有一会儿丫鬟便回禀了还有两柱香的时间才到渡口。
许老夫人注意到了许倾落还是没有丝毫害怕忧虑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她还在渗出鲜血的手腕,是被自己的佩饰所划破,老太太垂低了眸子:“落儿,你先下去吧,不用陪着我了,回去好生处理伤口,女孩子在这么明显的位置留疤总是不好。”
好像很关心,却到了这个时候才记得不好留疤,许倾落心底冷然一笑。对着许老夫人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便走,动作间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滞心虚,她心虚什么呢?她所做的一切起码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至亲之人,总比有些人顶着长辈的名声,防贼一般防着自己的亲孙女,为的是坑害自己的儿子与儿媳好的太多太多。
许老夫人望着缓缓垂落的车帘子,最后一瞥是许倾落优雅缓行的步伐,姿势格外的好看,比起许微婉那种摇曳生姿惹人怜爱的娇弱。却是多了一些富贵人家才有的气质,许微婉单看还是很好,只是与许倾落站在一处的话,不论容颜,气质,礼仪还是那种敢言敢说的气势都有些距离,却是不那么够看了。
更何况,许微婉终究只是一个连正名都不曾的假小姐,哪里及的上许倾落唯一嫡出女儿的身份。
一时间许老夫人眼中满是深思。
她对自己的主意是否行的通,突然间就不是那么确定了。
——
许倾落看到百草的时候,对方正站在她们的马车边上翘首看着。并且不断的跺脚哈气,一口口热气喷出被寒冷的空气一冻成了冷气,小姑娘的脸颊和双手都红彤彤的。
“怎么站在这里,马车是闲着的?”
许倾落有点儿心疼,一把拉住百草的手往马车上带。
“小姐,我刚刚看着那两母女下了老夫人的马车,就猜着这一回停车你肯定也能够回来,我聪明吧。”
百草得意的小模样挺俏丽,许倾落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子:“对,你最聪明,最聪明的百草如果再不赶快进去马车里就要得伤寒了,要是你敢给我伤寒的话,回头你家小姐给你药里开二两黄连。”
百草讪讪的笑,正要求饶,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手腕那里的伤痕,一时间眼里全是愤怒:“小姐,你手怎么受伤了?是不是那对母女干的!”
百草抓住许倾落的手腕,看到那还在渗着血,连袖摆都染的一片殷红,不少地方血迹甚至干涸了的手腕处,眨巴眨巴眼睛,都要掉泪了的滋味儿:“小姐你还是做医者的呢。居然不知道及时处理伤口。。。。。。”
一圈圈的绷带缠绕上去,许倾落怀疑自己的手腕没有因为受伤而不能够动,却因为被百草这么缠下去直接变成残废,想要阻止吧,对上百草红红的眼眶,又出不了声儿。
“那个该死的周氏,方才老夫人身边的雪枝都给我说了,她居然绊倒小姐你,简直是心狠手辣的要命,若是受伤的不是手腕而是头脸那小姐你不是一辈子都给毁了吗?这种人,这种人就应该,应该。。。。。。”
百草是个普通的有点善心的小姑娘,再是厌恶一个人也说不出什么真正恶毒的话,一时间急的脸颊都鼓了起来。
“你还真以为我是被周氏绊倒伤着的?你家小姐可不是任由人欺负的包子。”而是一朵食人花。
许倾落实在不忍心自家小丫鬟这么难受了,和她说了实话。
百草张大了嘴:“小姐,你的意思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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