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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下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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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
  正当余小尾打算招呼两个兄弟,上棺材铺买木板给赵霸天收尸的时候,二狗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刚一进屋就忙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边倒边说,“大当家的,有眉目了,听说霸哥回来的路上遭衙门的人逮了。”
  “在什么地方?”余小尾盯着二狗子咕咚咚地喝完了整壶的茶,着实有些心疼自己才从琅山买回来的好茶叶。
  “就衙门附近七曲巷的一个小宅子里,醉花楼的消息,错不了。”二狗子用袖口抹了嘴角,说道这里自己也想起来什么似的愣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余小尾,“……那好像是姓江的宅子,上回霸哥去下巴豆的时候……”
  一听这话,屋里的几个兄弟也都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起来。
  “大当家的,若真是落在了姓江的手里,那咱们得赔上多少兄弟啊。”
  “还救什么啊,说不定早就送进衙门里去了。”
  “姓江的功夫深不可测,连大当家的都不是他的对手,二当家的惹他作甚啊……”
  余小尾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赵霸天此行是凶多吉少了。
  “莫慌,等天黑了我先去看看,”余小尾心里打定了主意,若是在平时,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赵霸天这次是为了帮她送药而去的,说什么都没有任其自生自灭的道理。
  …
  而那个消失了两三日的赵霸天,正被捆在柴房里哭天喊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当他心里抱怨人心不古、小姑娘答应了放他出去却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宋安宁应声推门进来,手里握着一把小匕首,双目紧紧地盯着他。
  “你你你该不会是要,捅、捅、捅死我吧?”赵霸天双脚蹭地退了两步。
  “放你走,我说话算话。”宋安宁撂下灯笼,在他身边蹲下来,小匕首费力地把麻绳割断,一边说,“趁着城里乱着,你快些走,别叫人瞧见了。”
  赵霸天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放下来,念自己逍遥小半辈子,要是结果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还真是太冤枉了,笑起来时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谢谢你啊,小姑娘,亏得老天开了眼——”
  “别磨叽了,等会儿叫我的丫鬟看见你就走不了了。”
  宋安宁为了支开红豆,就说自己肚子饿,想吃街角那家的绿茶酥饼,趁着江川和红豆都不在的档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放了,到时候有人问起,就说是自己没留人叫他跑了,岂不皆大欢喜?
  “敢问小姑娘闺名?他日姑娘有难,我赵霸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了,我还怕被你给盯上呢。”
  “小姑娘说这话就见外了,有空来山上一起喝酒啊——”
  宋安宁好容易才把他身上的麻绳全都解开,退到一边喘着气,这一顿折腾费了不少时间,“你回去给你们当家的带句话,就说……陆县令一家都是好人,可千万别再和官家作对了。”
  赵霸天拂去身上的绳子站起来,两腿麻得他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成,还有什么话,我一并带到?”
  “再没有了。”宋安宁收起小匕首,顺势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你若真是送了药材来,那也是件大好事,我替海宁的百姓谢谢你们当家的。”
  宋安宁说着,也学着男人的样子抱拳揖了手,颇有几分侠女的风范。
  “有小姑娘这话,哥哥我也没白遭这几日的罪。小姑娘不用送了,就此别过,咱后会有期!”
  赵霸天也抱拳算是个道别,遂拉开柴房的门往外走去,谁知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和身体瘫倒在地上的声音,宋安宁慌忙跑出去看,却看见柴房门口安静地站着个人——
  江川安静地站在柴房门口,就在赵霸天出门的瞬间照其脑后砍下一掌,赵霸天片刻倒地晕了过去,直到见她跑了出来也是面不改色。
  “你——”宋安宁自知不占理,但才放出去的鸽子没扑腾两下就被逮回来也太没面子了,宋安宁乍然看见这“螳螂捕蝉”的一幕,只觉气的头有些晕,扶着墙勉强站稳。
  “你怎么走路也没有声音的,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江川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并不责怪她,俯身将摊在地上的赵霸天扛在了肩膀上,低沉的声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这几日忙着瘟疫一事,把此人安置在宋小姐这处,是我思虑不周,明日一早我就把人送进衙门,省的扰了宋小姐的安歇。”
  “也没有扰我的安歇,他其实挺好玩的。”宋安宁低头嘟囔着。
  “好玩?”江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墨色的眸子不经意间多看了她两眼,“宋小姐莫不是忘了您的身份,官匪殊途,切勿被他的巧言令色迷惑了心神。”
  江川飞快地又把那些麻绳捆好,手法极其娴熟,这回专门打了个死结才罢休。
  “我也没有那么轻易就被骗了,是非黑白还是分得清的。”宋安宁想了想,然后抬头盯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江川,“听说市面上紧俏的海螵蛸,有人专门送到了衙门给城中的百姓配药,可是真的?”
  这倒是真的。
  不料江川并没有回答,却反问她,抱着胳膊倚在墙边看着她道:“宋小姐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那土匪亲口告诉你的,您就轻信了他?”
  “我……”宋安宁刚到嘴边的话又不得不咽了回去,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有事没事地就去花楼里逛逛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江川迟疑了片刻,也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垂下眼睛来低声道,“宋小姐若要再想去醉花楼那种地方,好歹换上一身男儿装才合适。”
  他这么说着,宋安宁不知怎么的竟脸红起来,“我也不是常常去……不用专门换衣裳吧,而且……”
  她说完又觉得此话显得太轻浮了,试探着抬起眼睛来看一看默不作声的他,“我去哪里寻男子的衣裳嘛……”
  “宋小姐若是不嫌弃,我那里还有些衣裳,或者宋小姐把身量尺寸写给我,明日去买些。”
  “我不要。”宋安宁努努嘴道,“你的衣裳,太大了吧……”
  江川说完,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女儿家的身量尺寸,怎么能随意告诉他一个男人,于是想了想又改了口,“我的意思是,如果宋小姐不方便自己去买的话……”
  宋安宁抿了抿唇角,觉得脸上挂不住,十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此时心跳的厉害,莫不是因为江川这一句话,被撩拨得找不到北了?
  “江捕头,我看天色不早了……”
  从刚才开始就隐隐有些头晕,适才又被江川话里话外这么说了一通,愈发觉得没面子,眼下只想回到房间里一个人歇着,她也不等红豆回来,索性先摆脱了这厮要紧。
  “那宋小姐也早些歇息,在下明日就把柴房里那位挪走。”江川垂着眼睛沉声答话,想来这是宋安宁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那就有劳……”宋安宁手还没抬,竟不知怎的,两眼一抹黑,脚下一软竟晕了过去。
  “宋姑娘!”江川眼疾手快地将她接在了怀中,心里一阵慌乱,口不择言地叫出她的名字,“宋安宁!你怎么了!”
  …
  恰在此时,屋顶的瓦片上趴着两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那男的见这情形眉毛一拧,压低声音耳语道:“哎呀?怎么倒下了?刚才不是还要放人来着?这又给绑上了……”
  “说不定是苦肉计,肯定是。”余小尾心中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遥想小时候在家习武时就经常用这一招,日头下扎着马步猛一晕倒假装中暑,回回都能糊弄过去。
  小旋风一脸酸相地鄙视她一眼,“可这也太假了吧……”
  “你懂个屁,装柔弱什么的最有用了。”余小尾瞪了小旋风一眼,转头就看见江川将那罗裙女子横抱起来,然后快步往屋里走去,心中一阵后悔,“下回在稀饭跟前我也要用这一招,这也太好使了吧……”
  “您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姑娘谁啊,怎么比我还上道儿……”余小尾不由得眯起眼睛,倒嘶一口凉气,说完了还捅了小旋风一下,“哎,还不赶紧学着点儿,留一手日后娶媳妇用……”
  “我?大当家的你真会说笑……”小旋风白了她一眼,伸长了脖子,“哎?他们怎么进屋去了?”
  “当然是——”余小尾恨铁不成钢地叹一口气,瞥了一眼毛还没长齐的小旋风,“哎,你太小,说了你也不懂……”
  “出来了出来了。”小旋风用胳膊肘推了推余小尾,此时江川已经走出了卧房关好了门,然后从院子里牵了一匹大黑马,翻身上马就往城中去,恰在转过身的前一秒,余小尾摁着小旋风的脑袋紧紧地趴在瓦片上,险些被他发现。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小旋风又抬起脑袋来。
  “别看了!走,救人要紧!”
  等到江川骑着马走远,余小尾这才弓着身子爬起来,轻轻一跃落在了院子里,拍拍手上的灰,二人一前一后地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柴房里,赵霸天果然死鱼似的被扔在墙角处,被江川这一掌劈得不轻,昏昏沉沉地睡着。
  转眼的功夫小旋风和余小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霸天一左一右地架了出来,才走出两步,余小尾就停了下来。
  “大当家的?”小旋风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们先走,我再留一会儿。”余小尾把赵霸天推到小旋风怀中,差点把他推了个跟头。
  “哦,那您也小心点儿啊,您要是被逮住了我们可没本事救您……”
  “放心吧,我功夫好着呢。”余小尾满脸自信地拍拍胸脯,眼中闪着精光,苍蝇似的搓着手,“这么好的机会,我也要看看这姑娘是怎么得手的!”
  片刻后,余小尾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宋安宁的卧房里,飞快地钻进了床榻底下的缝隙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偷看人家如何撩妹这种事情,我一直都很想干但一直都没机会,借余小尾的身份耍一把,就当解馋了。
  各位客官别客气啊,一起围观啊!
  【小剧场】
  次日,赵霸天睁眼时发现自己还在柴房里。
  赵霸天:咦?我怎么还在这儿?这后会有期也来得太快了点儿吧???
  宋安宁:行了闭嘴吧你……先把粥喝了,别饿死了。
  赵霸天:(一边喝粥一边想)早知道剧本里天天要挨揍,就提前找个替身了,哎呦我的后脑勺好痛……


第20章 我本无意穿堂风,任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陆县令接手海宁县的这短短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没有一件不让人头疼的。
  瘟疫之事还没有摆平,这天清早,陆天鹤就听人前来禀报,芙晖州府宋大人的幺女已到了海宁的地界上,却就在这个档口染上了突发的瘟疫。
  陆天鹤这一听,一个头三个大。
  待他细问情况才知道,原来宋家小姐已经在海宁住了有些日子,但始终隐瞒身份住在民宅当中,若非染病还打算一直隐瞒下去,是他手下的捕头江川深夜来到衙门里,好言请走了神医梁长风,奈何梁长风却是个嘴碎又任性的主儿,又是大半夜,江川求了又求,一时心急才说出这位宋家小姐的真实身份,梁长风一听,觉得事情严重了,赶紧披上外衣,漏夜赶到了江川宅中。
  ——此时人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了。
  江川还是那身玄衣,七尺的脊梁骨难得一次垂下脑袋来,目光满含悔意,紧抿着薄唇屈膝跪在书房中,知道纸迟早包不住火,是自己闯下了祸,就在书房里跪了有小半宿,等候陆老爷的发落。
  陆天鹤正襟危坐,眼中掺杂着疲惫和愤怒,但也十分有涵养地压着这股火气看着他,“芙晖的宋家,你知道是什么身份吗。”
  宋家,那可是前朝皇族,太|祖皇帝招安后锦衣玉食地养着,如今子孙在朝中也谋得高位,在封霄八大世家当中也是极说得上话的。
  从前陆天鹤在京中当差时,还算与宋家有些故交,但如今陆家没落,早就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了,倘若宋家的女儿在海宁县有个三长两短,岂非天降的灾祸。
  关键这个灾祸的根源还是在他自认为最得力的手下——江川手里。
  “知道。”江川垂眸应声,抱拳道,“大人,此时是我一人的过失,若宋大人追究起来,小人一人承担罪责,必不会牵连大人。”
  “如此罪责你如何一力承担?”陆天鹤起得头疼,双手按着太阳穴,“罢了罢了,宋大小姐那边如何了?”
  眼下推脱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不如今早想想如何解决此事。陆天鹤抬了抬手腕,“你先起来吧。”
  “梁大夫已经看过了,配了一副药,眼下还没有醒过来。”江川这才抬起头来,心里憋着一句想要去看看宋安宁的话,却揣着礼法不敢说出口。
  “人既然在你的宅子里,你也跟去看看,”陆天鹤轻叹了一口气,“我会命轻舟备上些礼,与你一同去,才算妥当。”
  “多谢大人!”江川总算稍稍面露喜色,心中早就备了一匹快马想要狂奔回去,几个时辰不见,竟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
  七曲巷中的宅子里,余小尾蜷着身子躲在雕花木榻下,不知道心里有多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她还以为这姑娘顶多装装样子便罢了,谁知道是真的病了。
  自江川去而复返后,屋里又来了好些人,直到天大亮时,又有丫鬟小厮守在屋里屋外,就快没有下脚之地了,后来又听见陆轻舟熟悉的声音翩然入耳,进门时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余小尾昏昏欲睡又渴又饿的精神才稍稍振作了一点,却闻床头一声轻叹,“烧退了些,我再开两副药,一早一晚,别弄混了。”
  床底下的余小尾心中一阵哀嚎,还开?没完没了了,还让不让人出去了?
  榻前,梁长风才掐了脉,这就将那帕子收回药箱之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屋里的这群人,“都杵着作甚?出去出去!”
  梁长风不紧不慢地掀开帘帐走到八仙桌前,红豆立马捧了笔墨纸砚伺候,看着他提笔舔墨写下两道龙飞凤舞的方子交到她手中,一边嘱咐道,“赶紧去抓药,配好了拿来给我检查。”
  床底下的余小尾听了差点没哭出来,竟然还要检查?这还是她认识的吊儿郎当的梁大夫么?
  “检、检查?”红豆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屋里的其他几个人,头一回听说开了方子还要检查的。
  “那当然,我开的方子我当然要检查,否则吃出了毛病,岂不是要我来背黑锅?”梁长风背着手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行走江湖什么流氓骗子没见过,下人为了省钱偷换药材的这种事情已不算新鲜了。
  红豆悻悻而去,与进门的陆轻舟擦肩而过时,陆轻舟侧眸多看了她一眼,目光瞥见她手中的那张方子,果然有一味价钱不菲的海螵蛸。
  “宋姑娘如何了?”陆轻舟适才放下礼盒,跟梁长风也算是旧相识了,后者背着手一脸沉重地摇摇头,“还行。”
  “梁大夫此意,是宋小姐有危险?”还不等陆轻舟继续问,江川就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话说出来又意识到自己有些放肆了,于是退了一步垂头道,“那这药还……”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她有危险了?”梁长风往一脸严肃的江川面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由得挑着嘴角坏笑了笑,“不过你要是有心,我可以往这方子里加一味拖延时日的药,多留她个十天半月的不成问题。”
  江川苦笑了笑,“梁大夫说笑了,自然是宋小姐的身体要紧。”
  梁长风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对于男女之事却是八卦得很,贱嗖嗖地侧身碰了一下江川的胳膊肘,“听闻人家宋姑娘在你这住了有些时日了,怎么着?有贼心没贼胆儿啊?……”
  “梁大夫不要开这种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一向喜欢撮合有情之人,倘若你心里惦记着宋姑娘,等她醒了我再替你探探人家的口风啊……”
  “不不不,宋小姐何等身份,在下怎敢有非分之想……”江川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看陆轻舟。
  “哎你不要自卑嘛——”
  正当梁长风忙着调侃江川之时,陆轻舟缓步走到了床榻前,帘帐掀开,榻上的女子紧闭着双眼,呼吸时带着浓重的鼻息,两颊烧得发红,偶尔皱一皱眉心,睡不安稳。
  这便是宋家的幺女,十五年前与他结下亲事的女子。
  过往的十余年只知其名不见其面,如今乍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陆轻舟只觉心中有些揪心之感,竟觉得愧对了她。
  幸好她还睡着,若是在此情此景下相见,陆轻舟的心中实是不愿面对她的。
  ——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宋小姐若无大碍,家父也能放心了。”他此行的任务就是来看望宋安宁的病势如何,时间不早了,他也该早些回去复命。
  陆轻舟正要放下帘帐之时,察觉到自己的靴子上有些异样感,低头望去竟看见一只手从床榻下伸出来,食指点了点他的鞋面,陆轻舟吓得差点跳起了半尺高,稍微定了定神,邃俯下身子低头去看——
  只见那床榻底下,蜷缩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姑娘,连连摆手,挤眉弄眼地做着夸张的表情——
  “求求你救我出去啊,我快饿死了……”
  “陆少爷这是作甚?”梁长风闻声走来,正看见陆轻舟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的那一幕。
  “啊,是佩掉了。”陆轻舟慌忙中把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来捏在手心里,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站起来,僵硬地一笑,“我是说,宋小姐没有大碍吧?”
  “无碍,服了药就能醒来,休养个三五日便可痊愈了。”梁长风说着还要斜眼瞥着傻立在一旁的江川,“至于人家醒来后是去是留,那咱们就做不得主了。”
  “既然如此,天色不早了,在下——”
  陆轻舟话说到一半,有感觉到那只床底下伸出来的小手明显拽了拽他的衣角,迟疑了片刻又改了口,“——在下以为,这么多人在屋里实在不好,不如先在外间小坐?”
  梁长风连连点头,亲自起身把人往屋外赶,“没错没错,一个姑娘的房间聚了这么些男人算怎么回事儿,都出去出去——”
  梁长风推着大家走出屋去,唯独趁着江川离开前,揪着他的衣领将他生生地拽回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不是陆县令派来的人么?你留下。”
  “我……”江川稍稍愣神,梁长风方才不是说姑娘的房间里怎可有这么多人,怎的转眼间就改了口。
  “小丫鬟抓药去了,我们这一屋子男人,留谁服侍人家宋姑娘啊?你不留下谁留下,难不成让你们少爷伺候?”梁长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然后朝那鹅黄帐帘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要说什么就麻溜儿的,她虽然睡着,但耳朵不聋。”
  江川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梁长风推着心口一把推进了屋子里,然后在他面前关上了门,转头朝着陆轻舟咧嘴一笑。
  “江川还在里面?”陆轻舟的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好了。
  “是啊,屋里总不能没人照顾。”梁长风为自己的机智暗中拍手,深觉自己是干了一件大好事,“你要是不放心就多留一会儿,等会儿宋姑娘的小丫鬟拿药回来了,咱们一同走啊。”
  陆轻舟张了张嘴,哑然失笑。
  众人皆去,若不算被困在床榻底下无法脱身的余小尾,屋里只剩下江川和躺在床榻上沉睡未醒的宋安宁二人,隔着一道鹅黄帘帐,她病中的模样让江川心中一阵心疼,好在梁神医有话在先,不出三五日就能痊愈了,总算是个好消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抑制住心底里想要掀开帘帐多看一眼的想法,缓缓坐在了小桌前,看着桌上剩下的纸笔和残墨,不禁自己提笔写了几个字,平垂勾提,笔锋苍劲,行云流水,而那双深邃的眸子始终都没往帘帐的方向多看一眼。
  江川手腕一提,侧眸而视,隐约中听见从帘帐中传出一阵稀疏的响动,好像是……肚子叫的咕咕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小尾每次被困住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脱身,而是如何不被饿死……


第21章 山珍海味转头空,忠言
  俗话说得好,天干物燥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擦枪走火,此乃非礼也。
  外间的红木桌前,陆轻舟左手捏着茶盏,心不在焉地听着梁长风的唠叨,心中想着屋里的余小尾该如何顺利脱身,却不想,自己料到了江川的忠心却没料到梁长风的任性,反而将她置于一个更危险的处境中。
  ——当日靶子山剿匪,江川与余小尾势不两立,如今眼看着就要打上照面了,她若是从人家宋小姐的床底下钻出来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陆轻舟越想越心烦,手中的茶盏重重地落在桌上,打断了梁长风的废话。
  “你那小捕头对宋姑娘的心思,你看不出来啊?”
  陆轻舟歪着脑袋看他,“什么心思?”
  “那宋姑娘昨晚出事,那小子是如何火急火燎地来求我的,就差没跪下了,你不知道?”梁长风自诩聪明,尤其喜欢擅作主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得添油加醋,抑扬顿挫得跟说书似的,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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