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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下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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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蛟龙本人不在了,可余家的一脉并未断啊。”
梁长风这才把话说到了点子上,凑近了压低声音道,“这回去云台的路上,恰好遇上了黑风寨的悍匪打劫,可恰在此时,余家后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众匪面前,一身黑衣戴着斗笠,未出鞘的双刀别于腰间,报上名号,只三言两语便吓退了七八十个凶悍的土匪,最后留下一个潇洒而孤独的背影。那气势犹如蛟龙出海,无人可挡啊!”
梁长风说得口沫横飞,眼中冒光,“哎,谁让我是救命救难的神医呢,连大名鼎鼎的海蛟龙都站在我这边……”
奈何凤景翎听着只是抽了唇角笑了笑,“一个人对付七八十个土匪?真的假的啊,事情在我琅邪的辖内,我怎么不知道……”
倘若真有这么实力强悍的一股土匪,他必率兵亲自剿了他们不可。
“哎,你可别不信,那海蛟龙是什么人物啊,想当年领着船队在海上走货,连官府都不曾拦下,对付个水匪更是小意思,可见势力不容小觑。”
“船只出海必有公文,这伙人怕不是有什么歪门邪道吧。”
梁长风听他如此泼冷水,越说越没劲,索性一生气直接问,“你倒是想不想让我帮你解决蒋家的事情?”
“想自然想,可是此事非同小可,上头有陛下盯着,只怕没那么好解决。”凤景翎老实答道,毕竟凤家与蒋家交好,若不是棘手的差事,他也不至于如此焦心了。
“所以才需要驼山海蛟龙这号人物,不动用你的兵,在琅邪之外,又神出鬼没的,倘若替天行道劫了这些流放的犯人,转眼就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躲上个三年五载。即便消息传到了京城,你把责任尽数推到云台州府去,陛下最多斥责你一顿,也不会降罪凤家吧?”
梁长风这番话倒是让凤景翎茅塞顿开,他身在其中做不得手脚,但这群山匪就未必了,此事若能成,反而救了蒋家上下一百七十多口无辜的性命,也算行善积德了。
“可是这海蛟龙的后人……凭什么要帮咱们?”凤景翎还是觉得不可轻信,毕竟梁长风这厮一向喜欢夸大其词,十有八九是不靠谱的。
“废话,因为她就喜欢干那种替天行道的事儿,否则怎么会从琅山就把我绑走啊?”梁长风心直口快,话说出两秒后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眼睛小心地看了看凤景翎。
此时凤景翎眯着一双凤眼,嘴角挑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原来说来说去,你口中那个武功盖世的海蛟龙,竟是跟着陆公子来琅山的那个小姑娘啊……”
梁长风暗骂自己多嘴,好不容易给自己塑造起来的光辉形象就这么塌了。
“小姑娘怎么了,不管怎么说,人家小姑娘一人打败七八个黑风寨大汉也是事实,可见她在一众土匪当中的威望……”
“什么?七八个?你刚才不是还说,七八十个?”
梁长风抿着嘴垂下头,干脆不说话了,真的是越描越黑。
“那就这么定下了,我即刻命小白传消息去。”
凤景翎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尘土,大步流星地往竹林外走去,边走边急匆匆扭头道:“这事多谢你提醒我,我欠你个大人情啊。”
梁长风借着这个由头,吊儿郎当地站起身来,半开玩笑似的隔空朝着凤景翎离去的方向喊话:“哎,人情就不必了,要不你把你妹妹嫁给我啊?”
不料凤景翎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别的都行,就这个不行。你要再惦记我妹妹,信不信我把你一拳打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哼,小气……”梁长风仰头翻了个白眼,继续躺在泉水边看他的医书去了。
…
然而被梁长风夸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海蛟龙后人”,此时正躲在北凉山的寨子里,和陆轻舟埋头研究着偷梁换柱的营生。
《敌战计》中有云: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弄虚作假只需替换其中的一部分,反而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似乎她能想到的,都是些雕虫小技,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海蛟龙”并没有半点联系。
寨子的一间偏房里,陆轻舟正襟危坐在案前,因为头一次做贼所以格外心虚,握笔时手都有些发抖,连着写了好多张都不尽人意,满地的废稿被风一吹卷得到处都是,好不容易仿着父亲的笔迹写了一封措辞委婉的书信,搁下笔的那一刹那被余小尾抢了去,兴冲冲地前后左右看一遍。
“没想到稀饭兄弟还有这一手,果然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
完成了任务,陆轻舟总算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笑,“我自小练字时,仿的就是家父的字迹,所以不算难事,只是这措辞,信既是写给宋大人的,故而不敢过于老成,也不敢太谦卑。”
“好看好看,你这就带着信下山,好生哄着那姓江的,我叫二狗子牵马来送你一道下山,可不要误了送信的时辰——”
陆轻舟接过那薄薄的纸张,想了一会儿又察觉出些许不妥,“字迹是妥了,江川那里也再没什么可交代的,只是少了家父的印鉴,只怕会露出马脚。”
“印鉴?”余小尾眼珠滴溜溜转着,鬼精灵的脑袋瓜里又蹦出什么好主意来,“你还记得你爹的印鉴长什么样么?”
“记得是记得,可是——”
“尺寸几何?阴刻还是阳刻?都有哪几个字?单一个印够不够啊?我瞧着那些读书人都喜欢在一张纸上敲满了印,不如你画出来给我瞧瞧。”余小尾动作倒快,边说这话就从案头抽出来一张纸放到陆轻舟眼前,顺便把笔也一并塞进了他的手中,“你画,我再想办法就是。”
陆轻舟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什么办法?你该不会是让我画一个朱砂的印在上头吧?”
先是官道劫信,再是伪造印鉴,陆轻舟真的为余小尾天马行空的想法折服了,可是这印上去的和画上去的,相差的未免也太大了些。
“哪儿啊,自然是让你画出个模样来,我找罗叔仿着刻一个假的就是了。”余小尾自信满满,“放心,以前我爹在海上运货,出海文书的官印都是罗叔亲手雕的,祖传的手艺,又快又像,连那印上的斑驳都一模一样。不然你以为余家海蛟龙的生意是怎么维持的,和官府的人硬碰硬?我们才不愿吃那个亏。”
陆轻舟听了,一时间哑口无言,莫非余家在江湖上呼风唤雨黑白两通的本事,竟是靠假造官印得来的?
“可是,私刻官印这种事情,是要杀头的啊。”
“私刻官印是要杀头,刻个私印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们当匪的,本来做的就是杀头的营生,脖上只有一颗脑袋,砍一刀和砍两刀,有什么区别么?”
余小尾这番话,仿佛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可她自己却不以为然。自小过惯了这种躲着官府的日子,只怕有一日就算是招安入了营中,也改不了这偷鸡摸狗的性子。
她拍拍陆轻舟的肩膀,轻快道,“你快画快画,我找罗叔商量一下去,雕印鉴也是需要时间的,时间可不等人。”
陆轻舟无奈,提腕在纸上草草勾勒两笔,再细细将边角修齐整些,果然就有了个大概的模样,若是换成了朱砂,或许还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陆轻舟把东西交到余小尾手中,心中还是没底,总觉得事情要穿帮。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余小尾满意地点点头,还边走边念叨,“哎呀,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地里的萝卜长出来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萝卜刻印,用完了还能吃,多么低碳环保。
【另注】
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三十六计》
第28章 女子堪比匹夫勇,别拦
自余小尾好生招呼陆轻舟下了山,怀中揣着那封关系到自己后半生幸福的信回到海宁。后来与江川、宋安宁二人的一番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将宋安宁送回到芙晖的宋家去才妥当,且一路上有身手不凡的江川随行保护,若不出意外的话,不过二十日就能回到雍州宋家。
于是翌日城门口,陆轻舟好生将三人送出城外,一路上的盘缠也打点妥当,陆轻舟三番两次地嘱咐江川护好宋姑娘的周全,听得宋安宁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又因为要赶路而起了个大早,眼下正忍不住地犯困。
“少爷放心,小人必把事情办妥,至于剩下的,就看宋小姐的功夫了。”江川说着朝宋安宁看去,所指的“功夫”不过是她撒泼打诨的功夫。
宋安宁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中是极不愿回家的。
“既如此,此事就有劳宋小姐了。”
陆轻舟揖手一拜,宋安宁也就草草回了个礼,“好说好说,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必客气。”
“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上路了。”江川抱拳回道,转而护着宋安宁登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自己坐在前头驾马,往南下的官道上去。
“陆公子留步!”
送走了江川和宋安宁,陆轻舟才要回城去,忽闻耳畔有呼喝声而来,转而望去时,看见一个白衣少年骑着一匹黑鬃良驹,背着长剑,单手握缰,逆风驰骋而来,细看时却是个故人,原是在琅山上有过一面之缘。
凤府的大门外,他一句“少主不在府上”就将远道而来的他与余小尾打发了,如今倒是反过来,在这海宁的地界,他倒是稀客。
陆轻舟也不是轻浮之人,且对方是奔着他而来,于是迎了两步上前去,“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看那人轻盈跳下马背,看身法也是习武之人,“在下奉琅邪凤府少主之命而来,有要事与陆公子商议,不知陆公子可否赏脸,入城中一叙?”
送走了宋安宁与江川,眼下也没别的事,“既是凤少主的意思,在下自当奉陪。”
“请。”白鹿回答得爽快,推手抱拳道,恭敬地跟在陆轻舟身后,往街市的方向而去。
回身时,白鹿一身白色武服飞驰而过,恰与驾马的江川擦肩而过,二人目不斜视,形同陌路,并没有半句寒暄。
片刻后,江川才朝他的方向略略回望一眼,转而握紧马缰绳,带着宋安宁绝尘而去。
“怎么了?”宋安宁方才就觉得江川神色有些不对,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不住地往后看,“那人你认识?”
宋安宁印象中从未见过此人,但是看江川的神情,似乎是旧相识,也有什么事埋在心里似的,但以他一向闷葫芦的性子,大约十有八九是不会说与她听的。
“认识,有些许年不见了。”江川回过神来,云淡风轻道。
“既是旧相识,怎么也不上前去打个招呼?”宋安宁十分善解人意,“时间还早,不如你把马车停在这里,我等你回来就是了。”
“不必了,路途遥远,还是赶路要紧。”江川挥起马鞭,马儿便撒开四蹄,在官道上越行越远。
江川面上波澜不惊,但心中有些触动不能平复,脑海中白鹿的模样转瞬即逝,然他未曾向人提起过,他一身精纯的功夫便是师承琅山派,与白鹿本是同气连枝,曾经他们同在琅山习武,如亲兄弟一般,白鹿自小就是精明的性子,比一众师兄弟都伶俐些,师父也是最喜欢他的。
只不过许多年未见,他们下山后皆各为其主,成了陌路人,师父曾教导过,“侯王守道,万物自化,夫将不欲,天下自正。”但白鹿究竟效忠的是凤少主还是旁的什么人,也不好说了。
…
听雨楼中,陆轻舟与白鹿二人落座在二楼雅间里。
漠漠轻寒上小楼,淡烟流水画屏幽。
视线之内,帘外便可见街市,远离朝堂之外,市井气息扑面而来,此日虽无微雨,但一袭微风,伴着乐师婉转的琴声,品一盏今春新到的云麓茶,倒也悠闲恣意。
只可惜对坐之人并非等闲身份,陆轻舟闲逸之余也打起了十分的精神,以应对白鹿突如其来的到访。
“上次陆公子到访琅山,走时匆忙,凤少主未能亲自相迎,始终觉得遗憾。故而亲笔修书一封,托在下代为转交。”白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封上所书“陆兄亲启”四字,笔迹酣畅纯厚,是为凤景翎亲笔。
“有劳。”
陆轻舟放下杯盏拆了信,略略将内容扫了一眼,复而放下,“凤少主信中所说,有一要紧事相求,不知所指是何事,为何不在信中说明。”
白鹿低眉浅笑了笑,“不瞒陆公子,此事一旦走漏了消息,关乎到数百人的生死,故而凤少主也不敢轻易写在信中,所以托在下前来与陆公子商议,倘若陆公子不允,只当没听过这件事罢了。”
他这样说,陆轻舟愈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回眸看了房中弹琴的乐师,示意他先行回避。乐师也十分知趣地退出了雅间,顺手带上了门。
“陆公子可知,蒋家的案子已经审结,蒋大人与其长子处斩,其家眷流放北境?”
陆轻舟心中一惊,此事他也有所耳闻,却没料到是从白鹿的口中说出来的。
半年前,其父陆天鹤为蒋大人说情,竟被当今陛下龙璟帝一怒之下贬至海宁,自此朝中再无人敢替蒋家发声,陆轻舟事后也暗中留意过此事的动向,因案子本就在琅邪的地界上,由凤府审理责无旁贷,凤景翎虽然接掌凤家少主之位才三年,但也将此事处理得雷厉风行,叫陛下挑不出错处,自然也没有引火上身。
世人都说凤景翎年轻气盛又不顾念旧情,倘若是他爹还在世,必然会对蒋家一案从轻处置的。
陆轻舟虽没来得及细问,但听白鹿这么一说,凭直觉猜测到凤景翎还是有别的打算的。
“凤少主有什么打算?”陆轻舟开门见山地问。
白鹿见陆轻舟眉目间有些动容,大约能猜到他会支持这个计划,于是将此行的目的娓娓道来:“凤少主坐镇琅邪,许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已是自顾不暇,明面上实在不好做什么。但蒋大人刚直不阿,是个难得的好官,如今却落得如此结局,凤少主实在心中不忍。”
白鹿凑上来,将声音压低了些,“凤少主虽奉旨查抄蒋府,但有心放蒋家一条生路,不知陆公子是否愿意助凤少主一臂之力,以解救蒋氏一门一百七十余口性命?”
二人心知肚明,白鹿此番是拿定了陆家心思而来的,但此事太过凶险,必有个万全之策才行。
陆轻舟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抬起杯盏的手复又放下,与对方四目相接了片刻,“敢问凤府有何高见?”
“扮作山匪,劫囚。”
“……什么?!”陆轻舟闻之心惊,不由得声音也高了半调,“这劫囚之事如何使得?!”
陆轻舟的反应在白鹿的意料之中,此时只淡淡一笑,“陆公子是忠君之人,自然使不得,不过对那位余姑娘来说,或许使得呢。”
白鹿不慌不忙,将接下来的话一句句翻给陆轻舟听:
“凤少主期初听闻余姑娘劫走梁大夫之事,还颇有些吃惊,陆公子也知道,在琅邪的地界上,本就甚少有山匪出没之事,更别说摸上琅山凤家的眼皮子底下抢人了,但余姑娘此举也是为了救人性命,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凤少主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且心中还是钦佩的。
“此番蒋家之事已经别无他法,唯独劫囚这一条生路,倘若陆公子有把握劝说余姑娘做成这件大好事,往后凤家便是欠了余姑娘一个天大的人情,人情嘛,自然是要还的,别的自不敢说,但以余姑娘的能力,他日得以招安,在军中谋个像样的职位,对于凤少主来说,也不是难事。”
陆轻舟一时语塞,几番开口不知该如何作答,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绕进了白鹿的圈子当中。
上回绑架梁长风一事,说白了也是余小尾一时随了性情,但事情发生在琅邪的地界上,凤景翎还真是有理由将她收押下狱的,到时候事情闹到了琅邪州府,别说是一个北凉山的土匪窝了,就算整个大坞岭中的耗子窝都能给抄干净。
陆轻舟再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人,看着不过弱冠之年,却一口一个余姑娘叫得顺流,向来凤家对余小尾的来头也摸清了大半,倘若余小尾真的树敌凤家,莫说一个白鹿她对付不了,就算是凤府随便一个护院,也能将她轻松拿下。
此事说是来求他帮忙,实则只不过是传递个消息罢了,办好了或许还有命可保,若办不好,那凤景翎从前也是带过兵的狠角色,不是吃素的。
可是招安,却是余小尾心心念念的事……
陆轻舟思来想去,心中的礼法道义始终无法放下,捏着袖口的手已经微微生汗,然在白鹿面前,他倒是眉心都没有皱一下,泰然自若地转头望向卷帘外的集市,“且容我想想。”
街市上,人烟熙攘,巷口小民为着生计奔波其中,沿途叫卖,倒也乐在其中。
白鹿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恰好看见一孩提之童蹒跚行走跌在了地上,而后自己爬起来往母亲的怀中扑去,他淡然一笑。
“陆公子可知,含德之厚,比於赤子。”白鹿目光所及处,海宁的百姓来来往往,尽在二人的视线之中,“在这人人趋利的世上,能够撇下功利救善人行善事,便是遵从天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秦观的《浣溪沙》
白鹿最后的这句话引自《道德经》
第29章 昨日之事不可留,明日
陆轻舟刚从听雨楼里出来,拜别了远道而来一身侠气的白鹿,心中的重担还未放下,目送着他驾着黑鬃马扬长而去,一人一马的身影消失在他的事业当中,才意味深长地松了一口气。
白鹿所托,实为他心中所念。
但凤景翎这厮明摆着要把这烫手的山芋推出去,他却不愿意让余小尾接下这个棘手的差事。
实在难办。
恰在他忧虑之时,只觉肩膀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那人手劲重得恨不得拍他一个趔趄,陆轻舟警醒着睁大眼睛转身看去,气还没生起来,看见对方嬉皮笑脸的面孔就生不起气来了。
“看什么呐?我脸上有花儿?”余小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方才那一下正是她跳起来拍的,此时仰着小脸看着她,仿佛是办完了一件大差事正觉轻松。
“你怎么跟来的?快回去。”
“为什么啊?这城是你家开的?我不能来?”
余小尾见他面上不好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出门时特意换了一身寻常女儿家的打扮,一身粗布裙并一双有些磨毛了的鞋子,并没什么不妥啊。
“还是我给你丢人了?”
“光天化日的,你也不怕叫捕快盯上?”陆轻舟拽着她的袖子往人少的地方走了两步,不出五米就被余小尾甩开了手,“哎,你什么意思?我不偷不抢,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衙门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
陆轻舟张了张口还没说出半个字,又被余小尾翻了个白眼怼回去。
“再说了,你们海宁县衙里,我唯一一个打不过的人都护送宋姑娘出城了,剩下的那群虾兵蟹将,谁能打得过我啊?”
“你就这么自信?”
“我就这么自信,要不凭什么把庆平寨的大当家打得满地求饶。”余小尾自夸起来真是一点也不给人留面子,仗着死对头江川不在,恨不得下一秒就抄家伙闯进县衙里往官差老爷的案台上一坐,当真是山中无猛虎,猴子当大王。
陆轻舟有时候还真不得不为她的鲁莽担心,照她这脾气,就更不能接触蒋家的事情了。
他不欲多说,只好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该炫耀的炫耀完了,余小尾撸了袖子凑上来,“方才你与那小白脸都说什么啦?看着你从茶楼里出来,脸色都不太对。”
“不关你的事。”
陆轻舟自顾自地往衙门方向去,却被余小尾伸手拦住。
“哎,稀饭兄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好歹兄弟一场,有什么烦恼说出来,万一是我余小尾出得上力的大事,我们当山……当兄弟的,拔刀相助也是义不容辞!”
“你一个女子,怎么老是跟人称兄道弟的,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罢了,让外人听了,没得叫人笑话。”陆轻舟素来秉承家学礼法,心底里还是有些膈应的。
“你都说了不是外人,我又何必跟你装样子。”余小尾跟着他的脚步软磨硬泡,眯着一双眼杏眼写满了期待,“快与我说说,那小白脸屈尊来找你,到底什么事儿?”
话是这么说,其实余小尾心中也实在八卦,毕竟上回见到小白脸还是与陆轻舟一道去琅山的时候,为的是瘟疫之事,如今他亲自前来必然有大事相商,她作为陆轻舟的“黄金搭档”,怎么能不出手。
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陆轻舟低头绕着她走,她就偏偏堵上来。
他无计可施,只好重重地叹一口气,想着如何能把这厮撵走,不趟这浑水。
“那好吧,”陆轻舟叹了一口气,“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时辰也不早了,你去对面包子铺买两个包子,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谈。”
“行!”余小尾还没走开就发觉自己差点上当,又转回来,“你一个县太爷公子,要我给你买包子?你没带钱啊?”
陆轻舟双手摊开,“没了,刚才请人喝茶,带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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