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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下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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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舟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是故意绕着走,但并非是要绕着大坞岭。”
众人不知道陆轻舟打的是什么哑谜,一个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更不敢说话了。
“若说封霄之中有人要造反,又能动用官兵押运的,必然是朝中之人。如今朝中的形势,谢凤两族相争多年,四王仪仗的谢氏家族不占上风,眼下官兵押运途径的是凤家所辖之琅邪,事情又牵连到与凤家交好的锦川冯氏,一旦东窗事发,这私造兵器的大罪就要落到这两家的身上,到时候就算起兵不成,也能得不少好处。”
陆轻舟思路清晰,将朝中的局势分析的透彻,众人闻之唯有蒋尚卿赞同地点点头,余小尾向来听不懂那些上面的关系,听得满脑浆糊,余下的兄弟们更加听不懂他在逼逼什么,于是余小尾胡乱摆摆手说,“京城那些狗咬狗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干系,我只担心眼下的,稀饭兄弟,你说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吧?”
“不如交给官府,也算是大功一件。”
余小尾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交给官府?那岂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是抢劫之人吗?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你想想就罢了,我可不干啊!”
兄弟们也纷纷起哄,“就是,还不如托黑风寨的兄弟卖到黑市上赚些银两呢……”
“这什么馊主意,可不要把咱们都端了不可么……”
陆轻舟不以为然,转而朝余小尾道,“这算是大功一件,你还想不想被招安了?”
余小尾立马坐直腰杆,“想。”
这招安的事情,陆轻舟来来回回地说了好几个月了,虽说是个美差,但也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如今正是官府严查蒋家劫囚案的时候,他们躲还来不及,哪儿来的勇气投奔官府?
“那不如把这些东西如数送到凤府上。”陆轻舟很快指了条明路。
“对啊!凤府,如今和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怎么没想到呢!”余小尾激动地站起来,余光略过屋里坐着的众人,“我即刻派人给琅山送信去,就说——什么人!”
只见那窗外幽暗的一处,一道黑影如鬼魅闪过,赵霸天二话不说,抄起板斧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余小尾眼界比较窄,毕竟跳不出自己的圈子,但男主虽然武力值不行,眼界还是可以的,以后会成为小尾的贤内助。
第36章 飞来横祸不堪言,春风
月黑风高杀人夜。
赵霸天拎着板斧追出门外之时,叫嚣了几声都没有动静,半晌才听见身后有细碎的响动,瞧清楚屋顶上迎风立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看身形曼妙,许是个女子。
一想到又要上房,赵霸天就头疼。
“你……你下来!”
不料那女子抱着胳膊不吃这一套,“你上来。”
赵霸天无奈,一个旋身腾空而上,奈何轻功练不到家,最后扒着屋檐才爬了上来,站在屋顶上摇摇晃晃的,把一把板斧横在胸前,振声道:“你是谁!为何夜探我庆平寨?”
他的姿势活像个玩杂耍的大象,还要强撑着气场不败下阵来。
那黑衣女子不慌不忙,像是专门在等他,“英雄侠肝义胆,我此番来,是来送信的。”
“送信?”赵霸天心中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送什么信?”
“信的内容我也不知,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黑衣蒙面女立在那里片刻都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两人隔着两丈远的房梁,她淡淡道,“英雄正人君子,自己过来拿啊。”
果然,赵霸天心里头一凉,“你把信扔过来!”
谁知那蒙面女娇嗔地摇摇头,“那可不行,这信中有信物,摔坏了可怎么好。”
说罢,她俯身把一封信用丝绢包好,就搁在自己脚下的屋檐顶上,回过头来笑道,“东西我已经送到,请英雄转交给大当家,来日有缘再见,告辞!”
她抱了拳,转而纵身一跃,如来时一般身轻如燕,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当中。
“哎你等等——”赵霸天还没来得及说出后半句话,那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好容易举着板斧,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两丈远,直到捡起丝绢时早已满头大汗,那信笺和信物在自己手里,竟沉甸甸的。
“早知道这样,就叫大当家的亲自来对付了……”
赵霸天手中捏着那带着女子香馨的丝绢,下意识地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后摸着后脑勺想了片刻,自言自语:“诶?这个声音,这个香味儿,怎么好像在哪儿遇到过似的……”
片刻后,赵霸天右手拎着板斧回到屋内,伸手把丝绢包着的东西搁在桌前,“大当家看看,这是何物?”
一层绢帛展开,当中有一枚和田玉雕的印鉴,上书“崇凌王宝”四字,余小尾顺手拿起那印鉴下压着的一封信笺,她还没看,周围好几个脑袋就围了上来。
“六月初六,翼山军粮经北凉押运,琅邪翼山屯兵八万。”余小尾皱着眉头一字字念出来,看着信笺上的字迹潦草并不十分容易辨认,然后拿起手中的印鉴看了又看,琢磨道,“崇凌王宝……是个王?”
“是四王。”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唯独陆轻舟思绪清晰,沉声解释着,“当今龙璟陛下的第四子,名为秦崇凌,在朝中有谢武两家作为幕僚,与当今太子殿下早已面和心不和。”
余小尾自小在偏僻的海宁长大,虽然不太懂朝中的大事,但脑子还是好使的,稍稍一想就转过弯来了,“稀饭兄弟的意思是……老皇帝年纪大了,这个四王不想看到太子登位,在琅邪的翼山藏了八万雄兵,预备着起兵谋反?”
陆轻舟捏着那方印鉴站起身,负手在堂中缓缓踱了几步,一边分析的眼下的情况:“琅邪是凤家的地方,四王又与谢家亲近,如若此事败露,凤家自然要落得个暗中养兵意欲谋反的罪名,到时候太子殿下的储君地位也岌岌可危,得意的自然还是四王。”
这事儿太大,捅破了天都是上面的的事,余小尾听完了往虎皮椅背上靠了靠,“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只怕就算与我们无关,眼下也有关了。”
陆轻舟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深知这其中搅着一滩浑水,面色并不轻松,“如今有人刻意将这印鉴送来,庆平寨很快就会被视作四王同党,若不能与之为敌,恐怕有人追究下来,那也是谋逆的死罪……”
余小尾这才傻了眼,几番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呆坐在虎皮座上,“怎么……就盯上咱们庆平寨了呢……”
蒋尚卿半天没有开口,这时才冷不丁地回道:“只怕是因为我们劫了押送锦川的兵器吧。”
陆轻舟点点头,“不错,兵器和粮饷,再加上四王的印鉴,这三样东西的任何两样聚集在一处,都是谋逆的铁证。”
余小尾双目无光,木然地摇摇头,“这送来的哪里是什么救命的钱粮,分明是是杀身之祸啊……”
从前她也经历过几番周折,很多次死里逃生过,但眼下的泰山压顶之感是她从未有过的。余小尾自问只是个落魄的流寇,虽然有一颗想要被招安堂堂正正做人的心,但还从没被搅进过如此陷阱之中。
如今留给庆平寨的路似乎是很清楚了——
要么悄无声息地把东西照原样退回去,但谋逆之人或许会担心事情败露,以剿匪为名出兵剿没庆平寨上下,做个杀人灭口。
要么继续受凤家的庇护,将这些赃物尽数交给凤府处置,从此远遁江湖,走得越远越好。
正当余小尾扶着额头范畴之时,陆轻舟走到她身边坐下,“你可还记得凤景翎曾答应过你什么?”
“啊,记得啊。”余小尾头也不抬,完全没心思想这事,敷衍着说,“要从此罩着庆平寨上下在琅邪周全,还要给我谋个军中的职位,但这厮说话不算话,就当他放个屁了。”
“八万大军在琅邪的地界上,你手中如今有四王的印鉴,何不拿着这印鉴去找他?”陆轻舟语气平和,想到的主意却十拿九稳,“如今庆平寨与蒋家一门难解难分,再加上凤家的力量,岂不高枕无忧了。”
余小尾转着眼睛一想,越发觉得陆轻舟此话在理,不由得连连拍着陆轻舟的肩膀夸赞道,“这倒是个好办法!稀饭兄弟,幸亏有你啊!”
余小尾兴冲冲跳下虎皮座,交代道,“来啊,速速把剿来的东西装车,二当家的、小旋风和二狗子,明日一早随我去一趟琅山——”
“是!”
屋里的兄弟们风风火火地开始准备起来,陆轻舟拽了余小尾的袖子,硬是把她拽回到虎皮座上坐好,“你怎么这样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余小尾张罗了一番,转而看着他时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你说?”
“你带着人去了琅山,庆平寨怎么办”
“罗叔留下来照顾山寨,还有蒋兄弟呢。”
“还有呢?”
“还有?”余小尾抬眼扫视了一圈屋里,似乎一切都安排妥当,“没什么剩下的了啊?”
“那送信来的黑衣蒙面人,你不查查看?”陆轻舟提醒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余小尾反应过来,思忖道,“不错,我们东西劫回来才几个时辰,那蒙面人就及时送了信和印鉴来,显然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看来他的幕后之人或许正操控着这一切,可是……会是谁呢?”
此时屋里的兄弟们都各自散去了,只留下余小尾和陆轻舟两人,桌上的油灯快要燃尽,已至戌时。
陆轻舟引着她的思路淡淡道,“对方能拿到四王私印,大约也是自京城而来,或许是四王的身边人;但对方此举明明是暗示我们四王谋反,不直接把消息送到四王的政敌手中,却偏要我们与四王为敌,可见此人应不在朝局之中。”
余小尾听陆轻舟这么说,反倒越听越糊涂了,啃着指甲默默道,“不在朝局之中,既不是四王一党,又不是太子一党,却又来自京城,难道是有意引起朝中大乱的某个皇子?”
此时,陆轻舟的目光反倒落在装着那印鉴的丝绢之上,单手拿起它翻来覆去地看看,引得余小尾也好奇起来,“我觉得这丝绢也就是寻常丝绢,女儿家常有的,你看它做什么?”
“是啊,女儿家常有的。”陆轻舟轻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让后将那丝绢在鼻息下嗅了嗅,淡香潜入鼻中,令人精神松泛了不少。
余小尾歪着头笑道,“莫非你能闻出这丝绢的主人不成?”
说来也巧,陆轻舟素来不爱用香,身边的公子也都不是爱香的,又甚少出入女子下榻之所,所以偶尔闻到一回倒也记得真切。
“我虽不认得这香,但味道却熟悉。”陆轻舟缓了片刻后又把那丝绢细细一嗅,“只因这安息香混杂的胭脂味,这些时日我只在一处闻到过,那便是醉花楼。”
…
醉花楼中,寻香人在楼下的大堂中推杯换盏,三楼的某间小阁中,嘉月身量纤纤,轻盈地跳窗而入,然后从内侧合上木窗,动作娴熟。
丫鬟阿翘早知道她今夜的行动,眼下关上房门上前来,俯身为嘉月解下黑衣腰封,开口时声音软糯,“姐姐可回来了,方才周妈妈上楼催了一回,我都不知要怎么应付了呢。”
“不是叫你告诉周妈妈,我病了不见客么?”嘉月换好了素日的薄纱衣裙,摘下蒙面的黑绫,露出一张精致冷艳的面孔,很快又被另一张月白薄纱遮住,双眸回望着阿翘,“谁来了?”
“是昭阳的柳公子,说是和姐姐约好的。”阿翘抱着换下的黑衣立在一旁,歪着脑袋问道,“姑娘这几日的安排我都记得,怎不记得和柳公子有约呢?”
嘉月走到窗前,抬手推开木窗,夜里的晚风袭来,吹得面纱微动,头顶一轮出缺明月皎皎,正衬着这醉花楼中的歌舞升平。
“今晚是残月,他的确约了我,真是有心了。”嘉月回过神来,对阿翘吩咐道,“替我梳妆,我这就去见柳公子。”
第37章 水道难于上青天,春心
话说宋安宁的车马已经快要行至芙晖的地界内,此处是云台与芙晖的交界处,中一道颐水阻隔,无论车马行人都要乘船渡江。
颐水之滨,正是那,河流迅且浊,汤汤不可陵。
“过了这颐水,就是芙晖的地界了。”
江川将马车上的东西尽数搬到了船上,此时到了黄昏时分,宋安宁闲着无事可做,一个人趴在船舷上朝水中张望,红豆不知从何处寻来些饭食端来,来到宋安宁身边劝道,“小姐,这是船家从芙晖贩来的点心,您尝尝?”
那小小的一方托盘里,用荷叶抱着一只模样小巧的茶饼,看起来倒十分讨人喜欢。
“不想吃。”宋安宁撇撇嘴,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小姐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老不吃东西可怎么好。”红豆失望地放下托盘,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来,“小姐不吃,那……我吃啦?”
“你吃吧吃吧,照这个速度回去,只怕明儿一早过了江,两三日就能到家了。”
说到回家,宋安宁脸上的苦相又家中了几分。
红豆眨眨眼睛,小小地咬了一口那点心,果然香甜软糯,唇齿留香。
“是啊,好在江捕头怕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这一路都快马加鞭的。”
宋安宁冷笑一声,“他倒是尽职,冷这个脸话也不多说两句,跑路倒快。”
宋安宁本以为,这一路上孤男寡女独处,怎么的都能多说几句掏心窝的话,谁知道这货半点不解风情,一路上风餐露宿不说,驾车也飞快,两人一路都隔着一道帷帘,从头到尾都没说上几句话。
想来这还是余小尾出的主意,虽然简单粗暴了点,但还是很让她心痒的。
“小姐该不会是不想回家吧?”
“我只是还没想好,回到家要怎么跟爹娘解释。”宋安宁拄着下巴,越是到了家门口,越胆怯起来。
红豆不以为然,随口道,“小姐以前也不是没离家出走过,只不过这回走得远了些,且又是自己回来的,想必老爷和夫人不会责罚的啊。”
“你懂什么啊。要不是因为爹娘以为我和陆家小哥哥有私情,一纸婚书把我许给他,我能这么着急回来吗?”宋安宁长叹了一口气,一点也不像她从前没心没肺的性格,“万一爹娘非认定了这婚事,非逼着我嫁怎么办啊?”
从海宁出来时,她听了余小尾的话,只知道此事要她亲自回去撒泼打滚才能作罢,可是事情到了眼下,她虽然在家里胡闹惯了,但撒泼打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只能哀怨地看着渐沉的天色,“要是有余姑娘在,给我出出主意就好啦。”
正当宋安宁忧心时,江川搬完了行李,循着她们的身影走来,低沉的嗓音让宋安宁一下从思绪中抽出身来,“宋小姐若是无事,还是离这船舷远一点吧。”
宋安宁心间一动,这厮难得主动跟她说话了。
“怎么,难道这水里有吃人的水怪不成?”宋安宁不以为然。
江川冷眼看着四周,眼下渡江的人差不多都上了船,天色却已经暗得差不多了,“这是夜航船,最容易碰上江中劫掠之徒,宋小姐倘若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宋安宁原本不相信江川的鬼话,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危险不说,且有江川一路保护着,他也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然而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丝丝寒意,感觉那黑如漆墨的江面里真的能钻出东西似的。
船在江面上行了许久,回头已望不见来时的郁郁葱葱,江对岸的景致也笼罩在夜色之中,宋安宁坐在甲板上,看着船上大半的客商都回房休息了。
宋安宁随便吃了些东西当做晚膳,夜里微冷的风略过江面,打在她玉白的脖颈上,有些发凉。
“天色不早了,我送姑娘回房歇息吧。”江川收拾了碗筷,站在一旁道。
“江捕头,你说等我回到了雍州,你我以后还会再见面么?”
今夜无月,船上只有昏暗的油灯燃着,勉强照在她干净的小脸上,更显得如梦境一般。
江川想了想,“芙晖并非天涯,有缘自会相见的。”
宋安宁本觉得他这话太敷衍,想这榆木的脑子真是不解风情,不过转念一想,过往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本就该相隔千里,若不是她自己脑子一抽离家出走到了海宁,又怎么会遇上千里之外的他呢?
“你说的不错,缘分这种东西,真的是好难解释。陆家小哥与余姑娘官匪相隔,居然都能走到一起,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江川抿着薄唇不说话。
宋安宁默默地白了一眼,这个闷葫芦,一路上都没有半点表示,难道能指望着他在这最后的几日路程里说出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么?
“渡过这颐水,就快要到雍州了,”宋安宁故作轻松地看着黑漆漆的湖面,听着江涛声打来,“江捕头不远千里送我回到雍州,不如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住上几日再走吧。”
谁知这厮果然不解风情,冷漠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陆大人还有差事,我打算在雍州停留至多一两日,便要即刻启程会云台了。”
“什么差事这么要紧?多住几日都不行么?”她抬眸看着江川,心里藏着些话,但毕竟身份有别,打死都不会说出口的。
然而宋安宁的心思,江川并非看不出来。
自从出了海宁的城门,这一路上她就像飞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江川急着赶路,她却偏要流连这一路的山山水水,憧憬着在这座山头盖个宅子,在那个湖边搭个屋子,可不过十来日又安静了下来,整日茶饭不思的样子竟清减了不少。
但江川清楚,她是宋家的大小姐,自己是县衙里的一介捕头,是永远不可能走到一处的。
他听着宋安宁说着雍州城里的繁华,各种小吃点心如数家珍,偶尔眯起眼睛笑一笑看着他,就希望他能在雍州多停留几日。
“宋小姐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他看上去对宋安宁的描述全然不动心,只偏过身示意她该回房了。
宋安宁撇撇嘴,“知道了,你和我爹一样一样的……”
“我怎能跟令尊大人相较,宋小姐要是实在不想睡——”
江川话才说到一半,骤然偏过脑袋定在了原处,仿佛空气中飘过一阵阴风,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宋安宁见他反应古怪,眉头却锁得紧,关切地问一句,“怎么,你不舒服?”
他察觉到黑暗中渐渐逼近的力量从江面上踏波而来,转而望见江面上隐隐可见的几处黑影,江川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把身边的宋安宁护在自己怀中,弓下身来。
“别说话!”
宋安宁不明所以,被他这一下吓得不轻,也只好乖乖闭上嘴。
“怎、怎么了?”
“有水匪。”
“水匪???”
“嘘——”江川轻轻捂住她的口,只留下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他视线的尽头,见到这一幕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不其然,在他视线的尽头,那些黑衣人凌波水上,如鬼影一般悄无声息而来,追着他们的这艘船急速前进,仿佛下一秒就要登上夹板!
江川右手摸到了腰间的长剑,出鞘一寸蓄势待发,不到对方有所行动,他也不轻举妄动。
夜半乌云蔽月,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客船之上,江川凌厉的目光盯着来者,四目相接时寒气逼人,不料对方只看了他一眼,而后调转方向,朝颐水北岸而去。
被他护在怀中,宋安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江上的匪徒她倒是没看清,倒觉得他的身上十分暖和,心中小鹿乱撞起来。
这可是这一路以来,和他距离最近的时候了啊……
这种被他抱着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熟悉,是什么时候来着……
上一回,似乎她还在病中,江川也是这样将她护在怀里,许久都不放手。
宋安宁抽了抽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好香——
“江、江川……”她猫儿似的吱一声,却被他沉声打断。
“不要乱动,人还没走远。”
她安分地躲在他的怀里,抬着眼睛正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冷静地盯着原处的某一处,眉心微皱。
“这可是在江上啊,难不成他们会……水上漂?难道他们是鬼?”
封霄地界上,哪里来的鬼,江川从来都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这话没头没脑的,江川愣了一下才低头看了看她,“这些人以竹筏渡江,夜里看上去就像行走在水上一般,不是什么水上漂。”
“哦……如此只是夜半渡江而已,没打劫没杀人的,也不是什么坏人吧……”宋安宁试探着伸出半个脑袋来,扒着船舷看着远处渐远的几条小竹筏幽幽拂过水面而去,“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躲着他们啊?”
他护着她,鹰一般的双眼盯着渐渐恢复平静的江面,耳畔涛声击打着船侧不绝于耳。
“因为他们身上带着不少蛊。”
宋安宁心中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南璃人纵蛊,以血养之,所以身上总带着些奇特的香,以免蛊虫误伤了自己。” 江川对宋安宁崇拜的眼神不以为然,只冷静地解释着,“今晚乌云蔽月又有微风,所以这香味散开,就不难判断。”
宋安宁顺着他的话想下去,反驳道,“可封霄擅蛊者,陵落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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