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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下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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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是说……”江川默默地用腰包里掏了银两,“你这饼不错,劳烦再装两个饼,打包路上吃。”
  “得嘞!”
  再说那雍州的穆国府中,听闻江川离去之后,宋安宁在家中摔了锅碗瓢盆,砸了文房四宝,剪了绫罗绸缎,借着爹娘数落她不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由头哭闹了好一阵,穆国公只当自家女儿闹嫁,任她在自己闺房里闷头哭了几日,便也没放在心上。
  自从海宁的这封信送了来,陆轻舟在信中极尽推辞,既不得罪国公爷又免了这没来由的亲事,宋安宁与陆轻舟的这桩婚事也就没有了后话,再加上宋安宁自己不情不愿的,穆国公生怕她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于是干脆将女儿禁足在府上,对内对外都再也不提此事。
  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江川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快到了颐水之滨,循着来时的路策马北上,到了此处已经过了夜半子时,渡江的船只能等明日,至于今晚,也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安歇下了。
  他算了算这一路上的盘缠,来时任由宋安宁吃喝玩乐了一路,回程如果省着点花,还有余下的银子住几日的客栈。
  ——那江边就有个客栈。
  江川在客栈前栓好了马,进门时见那白发白须的掌柜已经趴在桌前打盹,江川随手将几块碎银子搁在桌上,银钱的声响惊醒了掌柜,迷迷糊糊地打了个还欠,“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江川四下看看这烛火昏暗的客栈,此时已经是半夜,那里还有吃饭的,这掌柜果然是睡糊涂了。
  “住店,就一晚。”
  “哦,好……”白胡子掌柜的眯起眼睛清点了银子,什么都没问,就起身领着江川上了二楼,边走边说,“客官来的可巧,小店里别的房间都住满了,就剩下一间玄字号,您若是只住一晚,就劳烦将就将就吧……”
  这话倒出乎江川的意料,“怎么,这并非年节下的,颐水旁边的客栈都已经客满了?”
  “嗨,客官有所不知啊,眼下正是六月,云台盛产的珍珠和珊瑚都要经过颐水运到京城去,这客商多了,小店自然就满了。”
  “云昭客商,难道不该是南璃客商?”江川想起几日前渡江时,遇到颐水之上神秘的黑衣人,心中存了个疑影儿,随口问道。
  “南璃?”掌柜的稍一愣,笑了笑,“南璃客商若要入京,走的该是陵落的官道,怎么也绕不到这儿来啊。”掌柜的边说边引着江川来到了二楼尽头的客房,推门时屋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内的一应陈设颇为简陋,那掌柜的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就到了,客官请。”
  “有劳了。”江川将随身的碎银捡了一块放在掌柜手心里,看着掌柜的颤颤巍巍下了楼,看他独身却老迈,许是在这颐水畔住了有些年头了。
  江川放下行李关上门,在屋里站了片刻,都听不到隔壁的响动。
  颐水这个地方,总觉得有什么古怪。
  江川卸下长剑,走到窗前将那木格窗关好。南方的六月虽是暑热,但这江边寒风习习,到了夜里倒也有几分凉意。
  他这几日赶路疲累,正准备倒头大睡一觉之时,忽闻窗外一阵细碎的响动,如雀鸟扑翅一般。
  只是这个时辰,哪儿来的雀鸟。
  这地方,果然有问题!
  江川虽困得睁不开眼,但毕竟习武已久,素来警觉,一个激灵单手握剑于枕下,默不作声。
  片刻间,果然有两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二人手持软剑有备而来!好在江川早有准备,拔剑的功夫翻身下床,月光迎着白刃闪过,只见对方单手运刃如盘丝之势,直逼而来!
  好凌厉的剑法!
  银鞘软剑,当属南璃。
  江川接下两招,但那软剑使起来柔若无骨,几次三番都摸不出其要害,双方三人缠斗一阵,竟未分出胜负!
  江川退却两步,沉声喝道,“来者何人?”
  “有趣,同为寒冰门中人,师弟竟不认得我?”当中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扭转了剑锋又一次进攻——
  江川顺势挡下,听这话来得蹊跷,“什么寒冰门!在下与你们有何恩怨!”
  那人将他狠狠推出,“云家叛逃,乃是我寒冰门的叛徒,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少给我废话!”
  江川脱口申辩:“我不认得什么云家!”
  “你不认得云家,总该认得这个吧。”
  那黑衣人话音一落,相视一眼后从怀中取出一管竹笛,但见那笛声起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虫蛊朝着江川的方向一拥而上,势不可挡!
  江川心中一沉,咬牙挥剑驱赶着这些黑色的毒虫,不料顷刻间就被团团围住,那细小的虫子不断钻进他的口鼻之中……
  “唔!……”
  江川只觉虫噬之处锥心的痛痒,很快钻进了心口。他屈膝跪下来,长剑脱开手中,“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这是……蛊……”江川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一片,周身气血逆行,最后连强撑的一点理智也如烟般慢慢散去,迷糊中看见那人的影子如鬼魅般居高临下地冷笑着看着他,声音也越飘越远——
  “寒冰蛊,饮血后寒毒入体,凝结气血。怎么,师弟这是背弃师门太久,咱们寒冰门的看家之蛊,你竟不认得了么。”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纵蛊之人,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最后不得不倒在了地上,渐渐合上双眸。
  隐约间,那两个黑衣人似乎缓步朝他走来,一只脚踏在他已无半点力气的身上,将他仰面转过身来。
  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人道,“大师兄,你确定此人就是云蝎?”
  “我与云蝎用同门之谊,错不了。”
  “可我怎么觉得……”
  那人话音刚落,唤作大师兄的眸中似乎也有些不解,等到江川已经完全没有失去自我,才蹲下身来,抬手试了试他的脉息,觉他气息犹在,且脉象虚弱,当真中了寒冰蛊的毒,且寒毒发作时浑身抽搐,面色发青,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收了手,迟疑了片刻沉吟道,“怪了,若以云蝎纵蛊的内力,当不会被这些蛊重伤至此……”
  作者有话要说:
  【寒冰门】在上一本《谋心记》中有提及,之后也想展开南璃的故事,写一本很正的武侠文,希望自己不要写崩~
  古言新手,还在龟速摸索当中,求不嫌弃~


第43章 丽舟城外迷魂阵,盘水
  翌日,风和日丽。
  云台军的大营坐落在云台丽舟以东百里外,而余小尾昂首阔步要去报到的地方,就是云台军下属的盘水屯中。
  于是当她带着调配令进入营中时,看见的是这样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景象——
  帐前的三五个兵丁半披着衣裳喝酒赌钱,长矛上横七竖八地晾着些未干的衣裳,本该有人操练的演武场上晒着些稻谷,另有七八个兵丁见了她时连抛了两个媚眼,下一秒便要搭上肩来,目之所及处如嘈杂市井一般,吃喝玩乐的什么都有。
  “这儿……当真是盘水屯?”余小尾连连摇头道,“好歹也是云台军下属的军营,松散得竟还不如我庆平寨里的弟兄……”
  她身边的陆轻舟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传说中治军严明的凤景翎麾下,曾在宁琊海战中立下战功的云台军,竟会有如此军纪散漫的队伍。
  莫不是凤景翎故意把她派到此处来的?以匪治匪?那可真是“别有用心”啊。
  “哟,这是哪儿来的美人儿,找汉子找到这里来了啊?”一个醉酒的兵丁脚步蹒跚而来,走到余小尾跟前时满身的酒气扑鼻,余小尾微微眯眼,看着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她面前出洋相,然后抬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美人儿别急嘛,哥哥今晚上就——”
  她笑了笑,“我问一下,此处是盘水屯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美人若是找汉子来的,找哥哥我也是一样的……啊!”
  那人话音未落,余小尾反手捏着那人的虎口处,提腕压得他弓着身子直不起腰来,手腕疼的嗷嗷直叫,“哪里来的臭婆娘!敢在我军营中撒野?!知道老子是谁吗?”
  此时周围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兵士,个个抱着膀子晒着太阳,军中常日无聊,难得看见这么一出好戏。
  “趁早报上名来!”余小尾不跟他客气半分,手上使劲疼得他连连跺脚,“老子是人称飞山虎樊罡——”
  “你还飞山虎?姑奶奶还滚地龙呢!”余小尾那把人猛地一推摔在了地上,活动了手腕后高声道:
  “听好了!我是盘水屯新任屯长余小尾!今日起整顿军纪,违者军法处置!”
  “什么屯长!哪儿来的屯长!”那摔倒的“飞山虎”心中憋着气,这就翻身站起来,眼下酒也醒了脚步也利索了,骂骂咧咧地猛扑着朝余小尾扑过来!
  不料陆轻舟眼疾手快,抽出弓箭将那人耳边轻轻一甩,那飞山虎的脸上立即留下一道红印,一时失了平衡退却两步。
  陆轻舟并不容他再次开口叫嚣,从怀中取出调配令在众人跟前展开,厉声道:“屯长受云台军凤帅指派,还有不服者,一律军法处置!”
  “演武场上列队!都给我站好了!”余小尾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高声道,“姑奶奶我要立规矩!”
  不多时,众兵士列阵于演武场上,虽然一个个没精打采不服管束的样子,但好歹像个列队的样子了。
  陆轻舟不由得微微别过头去,简直没眼看。
  高台之上,余小尾换上一身英气的戎装,黑甲朱衫并一双黑靴,腰间配的是她素来用惯的两把短刀,虽然是女儿身姿,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自带一股气势,她负手在台上走了两步,烈日炎炎之下,眼看着站着的兵士们就快要受不住暑热,下一秒就要翻脸的架势。
  她盘算着,再站半个钟头,大概就要有人受不了了。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便是在山匪寨子中也是一样的道理。
  “今日,本屯长第一日上任,第一件事便是立规矩。”余小尾杏眼略过底下的一众兵士,边踱着步子边气定神闲道,“第一,军中饮酒,聚众赌博者,重打三十军棍!”
  下面的兵士开始窃窃私语。
  余小尾毫不理会,继续道,“第二,无故缺席早晚两训和轮岗者,重打三十军棍!”
  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第三!”余小尾没有片刻犹豫,继续说,“擅自出营扰民、逛窑子□□者,斩!”
  这下队伍里的兵士们才真正炸了锅,纷纷高声喊话,余小尾立眉瞪一眼台下众人,“对以上三条有异议的,趁早说出来!否则到了明日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回屯长!我们不服!”方才那被打的飞山龙举着长矛喊话。
  “有何不服?”
  “我们盘水屯有盘水屯的规矩,素来只听从强者号令,屯长只是个长发妇人,凭什么对我们发号施令!”
  此言一出,众将士纷纷高声附和,怕是心中的小算盘都打得噼啪响,倘若这个女人真的留在军中,只怕日后再没有逍遥自在的日子过了。
  眼下正是暑热、人声鼎沸之时,陆轻舟侧目看着身边被众人质疑的余小尾,心中多少有些忧虑。
  不料余小尾并没有半分退缩或惧怕,这些人喊得声音越高,她反而愈战愈勇,反问他,“好,那你说怎么办?”
  “除非屯长与我们不服的兄弟比试一场,才能服众。”
  她扬了扬下巴,“择日不如撞日,不服我的,都给我上前一步!”
  余小尾话音刚落,队伍中便有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兵士自觉走上前来,便是方才叫得最响的樊罡也在其中,陆轻舟冷眼看了这阵势,六个身长八尺的男人要与她比武,难道不是太以多欺少么?
  “这几位都是我盘水屯中对有威望之人!”樊罡上前一步洋洋得意道,“屯长若知难而退,我们大可两相不为难。”
  “以一敌六?有意思。”余小尾唇角挑起一抹冷笑,抬手便止住陆轻舟想要说的话,“六个就六个,不过我话放在前面,倘若我输了,就自请卸甲回家,倘若你们输了,你们六人给我守一个月的军帐,如何?”
  这赌注听上去倒十分公平,只是这比武的阵仗就太不公平了。
  “小尾……”
  “放心,”余小尾转头对陆轻舟甜甜一笑,眨眨眼,“我自有办法应对。”
  在众人的呼喝声中,兵士们围坐在一旁,打算好好看这场史无前例的比武。
  若说史无前例,自然是“以多欺少”、“好男和女斗”以及“恃强凌弱”的先例,故而在场围观的众人心中明镜似的,余小尾这场比武不可能取胜,便是她有再高的功夫,也不可能一举击败这六个人。
  然而余小尾自然也不甘心自己的从军生涯在第一天就歇菜,便是使劲浑身解数也绝不回庆平寨里去。
  众人围成的擂台正中,本来列好了架势的樊罡突然直起身来笑了笑,“屯长,有什么花招就使出来吧,您是打不过我们的。”
  余小尾也笑了笑,“就等你这句话了。”
  说罢,场上七人各自发起进攻,余小尾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起势时脚步轻盈,飞快地略过其中二人,直逼后方一黑脸兵的长矛而去,两招就将他击出擂台。
  “彭超!”
  同伴见已经有人在三招之内出局,心中激起了斗志,不料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余小尾不知用什么方法又将其中的二人同时击倒,两个大汉抱着自己的脚腕在地上打滚,呲牙咧嘴道,“小心她的暗器!……”
  “马越!庞虎!”樊罡一惊,提刀指着余小尾破口大骂,“屯长比武却用暗器,是否投机取巧?”
  余小尾却不以为然,“你们一六敌我一个,本就是投机取巧,怎么,暗器不是兵器?”
  眼下场上算余小尾在内,只剩下四人。
  樊罡咬咬牙,再也顾不得战术,拎着长刀奋起直上!挥刀劈了几下都落了空,余小尾左躲右闪,灵巧地以守为攻,躲在了另一八尺大汉身后,樊罡用力过猛,险些没收住刀劈了下去,后者背上被砍下一刀,带起一串血珠!樊罡回过神来时,连连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
  “你这是偷奸耍滑!”
  余小尾耸耸肩,“擂台比武,生死有命,人是你砍的,与我何干!”
  这一句算是彻底激怒了樊罡,抡起膀子朝余小尾而去,她却气定神闲,看着来者已经失了理智,她便随意躲闪了几下连刀都未出,最后等到樊罡用尽了力气气急败坏之时,敏捷地绕到他身后化掌为刃,在他颈后猛地一击!
  樊罡应声倒地,昏迷不醒,手中的长刀也落在了沙地上。
  此时场上只剩下两个人了。
  余小尾朝那最后一个“幸存者”望过去,还未开口,那人便已经吓得退却两步,抱拳跪在了地上,“末将、末将朱寿,拜见屯长!”
  众人迟疑了片刻,虽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不得不愿赌服输,纷纷起身跪地拜之,众口一词:“拜见屯长!”
  余小尾收了短刀,目光一扫众人,“既然愿赌服输,那么从今以后,本屯长整顿军纪再不准有异议,盘水屯的交接事务由陆轻舟负责,听明白了吗?”
  “是。”
  “送他们几个去见军医,其余人等日常操练!”余小尾说罢快步离开了演武场,陆轻舟紧随其后,几步后听见余小尾停下脚步淡淡道,“那个叫朱寿的多留意些。”
  陆轻舟本来就对今日擂台上所发生的事情有些看法,余小尾所用的招数确实不够光明正大,然而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她这样说,便有些不解,“这是为何?那朱寿显然是乌合之众,或许这六个人当中,只有他真正把你放在眼里。”
  余小尾摇摇头,这几个月来当匪的经验让她不得不以旁人想不到的思路去想问他,“沙场男儿本不该惧生死,你没看出来?樊罡此人虽鲁莽,但对手下的弟兄却十分仗义,那马越和庞虎二人中了暗器后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同伴,倒是有些义气;但那朱寿,此人若放在战场上,定是个逃兵。”
  陆轻舟想了片刻才点点头,原来余小尾这一套鬼精灵的打法,是为了摸清他们的底细。
  “稀饭兄弟,”余小尾转过脸来,正色道,“帮我去查一下,这盘水屯的兵士都是什么来头,我觉着他们聚众打架的路数,不像是寻常吃军饷的,倒像山匪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余小尾本就是土匪,所以行事习惯只看结果,有些匪气不讲道义也很正常,毕竟在沙场之上你死我活,但这些在自小受礼法教育的陆轻舟眼中,多少有点不仁义。


第44章 当年虎胆今犹在,云雾
  入夜。
  营地燃起火把,营帐里的灯烛却快要燃尽,余小尾在自己的营帐中跟桌上的一本兵书杠上了,当陆轻舟掀开帐帘进来时,正看见她佝偻着身子蹲在案前,眉头紧锁得都能压面条了。
  “……众草多障者,疑也,是怎么个疑法?”余小尾听闻陆轻舟走来,随口问道。
  似乎每个字她都认得,可是放在一起就完全看不懂了。
  陆轻舟见她这些时日当真刻苦读兵书,他当初在山寨中随口说的几句话她便放在心上了,感念自己当初的确没有看错人,一边往案上的油灯中填上些灯油,解释道:
  “古有淝水之战,晋国的将领谢石和谢玄以八万兵马迎战秦军的九十万大军,在草木烟雾中布下迷障,让秦王苻坚判断出错误的战局,击败了秦军。”
  “哦……”余小尾摸着下巴点点头,“这就是赵霸天当初所说的‘瞎编乱造’计,传说中的瞒天过海,和我们当初对付官兵时用的法子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让那些读书人写下来就好听多了。”
  余小尾这么一说,陆轻舟想起来自己初入靶子山与余小尾相识之时,那山上的匪为了对付官兵,放了满山的大黄狗对他们穷追猛咬,便是连半个人都没下山,就已经把山下的官兵吓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山匪也有山匪自己的战术,只不过大多的山匪大字不识一个,口耳相传不成体系罢了。
  “算了算了不看了。”余小尾把那兵书撂在一边,看了半晌脖子也酸了,侧目看着漏夜赶来的陆轻舟笑道,“你找我有事啊?”
  “嗯,盘水屯的来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说来听听?”
  陆轻舟在案前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顾忌着帐外还有士兵把守,于是将声音压低了些,“你料得不错,这盘水屯上下数百的兵士,都是丽舟城以北山头上招安来的山匪。”
  此话一出,余小尾先是一愣,然后不由得抽了嘴角笑一笑,“以匪治匪,难怪凤景翎那个老狐狸白给我这样的差事,这是打着算盘让姑奶奶给他当牛做马啊……”
  当初她余小尾被逼上靶子山落草为寇,也是带着余家上下几十号人跟赵霸天等人干了一场硬仗,按说牟权夺位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干了,才能硬着头皮跟这些狠角儿拼一回真本事,若是军中的规矩她并不知晓,但匪中的规矩,自然是强者为王,从前的庆平寨如此,如今的盘水屯更是如此。
  陆轻舟容她想了片刻,继续说,“龙璟三十五年,云台水军与宁琊国有过一次海战,云台军虽勉强战胜,但元气大伤,兵将折损近半。这时候陛下下令封锁沿海的几个州,于是这些素来靠着海商赚钱的土匪也就断了粮。”
  “凤景翎是个聪明人,立即向陛下上书,说战后的云台急需安抚百姓,请陛下允准大行招安之策,陛下便应允了,所以凤景翎迅速将这些饿得吃不上饭的山匪和流民招兵入伍,填入战力衰弱的云台军,一来免了官府与暴民之间的矛盾,二来解决了匪患,可谓一举两得。”
  陆轻舟把整件事情说完,余小尾才摸清楚这个盘水屯的来龙去脉。
  他见余小尾面上的迷惑渐渐消解,又接着说:
  “凤家乃凤祖之地,世代凤家嫡女都要被送进宫中为后,其世家在封霄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但是自三年前开始,凤家节制的云台军经过大战后元气大伤,凤家家主也因为大坞岭的大火葬身火海,凤家虽然没有被牵连,但地位已经岌岌可危,如今的凤景翎正打算将自己的亲妹送入京中与太子和亲,挽回眼下的局势,倘若云台军或琅邪之地再出什么事端,他也自身难保。你明白么?”
  “……不明白。”余小尾茫然地摇摇头,听了这么一大堆,表示完全没有听懂。
  陆轻舟换了个更直白的方式耐心地继续解释道,“这么说吧,宫中的局势若有凤家嫡女作为牵制,倒也没什么后顾之忧,琅邪地界这几年风调雨顺,每年的岁供都在其他几个州府之上,也还算顺遂,唯独云台军这处,凤景翎明知盘水屯是个招安的匪屯,随时会生变,自当派个知根知底的心腹来牵制,怎会将你派来?”
  她盘膝坐在蹬上,转着眼睛摇摇头说,“不对啊,照你这么说,云台军这么重要,凤景翎选谁来当这个屯长不好,偏偏选我这个没根底的。天底下肯定没有这么好的事儿,说明这个屯长或许没那么容易做。”
  陆轻舟叹了一口气,想着一向心思单纯一根筋的余小尾总算是稍稍开窍了,这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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