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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下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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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尾与陆轻舟相视一眼,听声音觉得那两个人十分熟悉,走近了才认出来,“赵霸天?二狗?你俩来盘水作甚?”
  那二人闻声转过身来,见到余小尾后咧开一嘴白牙笑了,欢快地迎上来两步,“大当家的!我和二狗来投奔你们来了!”
  “投奔?”
  余小尾看着陆轻舟,最近军中似乎没有招兵的告示吧。
  赵霸天凑上前来。
  “大当家的您看啊,你手下兄弟这么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况且您练这手无缚鸡……”
  “咳咳!”
  “……不擅长打架的稀饭兄弟都收了,更何况是我呢是不是……”赵霸天一改方才不讲道理的嘴脸,点头哈腰地央求着,顺道再指了指身后的二狗子,“还有他,您是知道的,庆平寨消息最灵通之人,您收下我俩,保证您往后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指哪打哪!嘿嘿。”
  二狗子在一旁单手拽着两个硕大的包袱,连连帮腔,“就是就是……”
  陆轻舟不发话,意思是全听余小尾做主,然而她才不上他们的当,眯起眼睛来怀疑地看着他俩,“这就是你们说的急事儿?庆平寨那么舒服的地方不住,跑来从军?”
  赵霸天的脾气余小尾是知道的,天天把“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挂在嘴边上,早年和官家结下死仇,说什么都不会从军的。
  他尴尬地笑道,“世道不好嘛,既然大当家的您在这立住了脚,那我们做兄弟的,自然……”
  当着两个守卫的面,余小尾双眼一立,抬手又要揍他,“老实交代!否则姑奶奶真要好好修理你——”
  “我说我说!”赵霸天脖子一缩,真恨自己见了余小尾就怂的样子,飞快地双手护住脑袋,“大当家的有话好好说!打人别打脸!别打脸……”
  “说!”
  赵霸天咽了口水,“这事儿,还得从您离开庆平寨说起……”
  自余小尾离开庆平寨后,寨子里分为两派,余家曾经的家奴以罗叔为首的一派,还有靶子山出来的土匪以赵霸天为首的一派,于是罗叔和赵霸天共同接管山寨上下,但因为二人都不擅长经营之道,又时常意见相左。
  罗叔秉承着余小尾的家规,严令禁止赌|博、打架和逛窑子,且山下路过的商队不可随意劫掠,山寨中的一应吃食都由山下的百姓供应如旧,山匪们也做着些给百姓看家护院的活计,这说起来也没什么。
  只不过到了秋季,百姓收成也不好,山寨眼看着就要断粮了,到底是那博学多才的蒋尚卿想了个主意,带着兄弟们自己在山寨里种菜养鸡,勉强自给自足,蒋门上下往罗叔一派一边倒的情况让赵霸天逐渐失去了在寨中的地位,每日无所事事,唯一的乐趣就是偶尔下山去趟城中的醉花楼,远远地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嘉月姑娘。
  大营前,赵霸天笑眯眯地凑到余小尾耳边,“那嘉月姑娘啊……”
  余小尾抬手又要揍他,“捡重点的说!”
  “好好好,我捡重点的说。”赵霸天下意识地缩回半步,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讲故事。
  话说赵霸天在寨中失了权,隔三差五地便去醉花楼里找嘉月姑娘,可那醉花楼并不是寻常人去得起的,赵霸天自己的银子花光了,便开始打山寨大帐房的主意,恰好听闻那几日蒋家的蒋瑞受命要下山去采买新一季的菜种子,赵霸天遂起了歹心,打算威逼利诱让那蒋瑞把银子交出来,不料当他去找蒋瑞的时候,这厮竟卷铺盖跑了。
  “跑了?就因为几两菜种银子?”余小尾领着赵霸天一路往营中走,躲过守卫饿狼似的眼神,赵霸天便装得与余小尾更亲近些,凑近了说,“还真不是,我带着二狗一路去追,发现这厮兜兜转转的,竟进了对面那什么,斛城大营?”
  赵霸天未顾及余小尾与陆轻舟惊诧的眼神,自说自话道,“不过那时候那大营还不在前头的坡后面,这几日才搬过去的,哎呀,看来那姓蒋的小子说得没错,这真是要打仗了,到处都该自己屯些粮……”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蒋瑞去了斛城军大营?你没看错?”
  赵霸天笃定地摇摇头,“保证没看错,二狗还担心那瑞兄弟出事,我们在斛城营附近蹲了两天两宿,大当家的您猜怎么着?进出斛城营的不仅有瑞兄弟,还有那醉花楼的嘉月姑娘。”
  二人听闻愣在了原处。
  余小尾只觉得心底有一阵妖风吹过,凉飕飕的,微微动了动唇角,“稀饭,你怎么看……”
  “那日我们得到黑衣人送来的密信和印鉴,拆信的时候蒋瑞也在其中,若他一早便有意要投奔四王,那他此举也不稀奇,只是……”
  泄密一事发生得蹊跷,陆轻舟心中已经猜到七八分,如今有了赵霸天的消息,他便更加心中有数,但眼下还有一事叫他玄心,陆轻舟抬起头来看着余小尾,神情略显严肃,“只是若真如此,那庆平寨的上下百余人,只怕也危险了。”
  余小尾平日虽莽撞,但还是掂的清轻重的,她思索了片刻,想了个法子。
  “不如我即刻向柳将军请命,将庆平寨百余男丁编入北凉军中,想来眼下战事在即,这些人又都是我的心腹,柳将军会答应的。”
  陆轻舟点头表示这个办法可行。
  “我这就去见柳将军,赵霸天,你等我回来即刻启程回山寨一趟,庆平寨距盘水屯不过两百余里,一个日夜也就到了。”
  “又撵我走?!喂!我饭还没吃呢!……”赵霸天还没来得及抗议,看着余小尾轻盈的步伐已经离营帐越来越远,末了才生生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事儿啊……”
  陆轻舟轻描淡写道,“我看是好事儿。”
  赵霸天寻摸一圈,目光总算落在了“软柿子”陆轻舟身上,这几个月不见,他两条修长的大长腿已经改成坐着的了,于是肚子里起了坏水儿讪笑道,“我说稀饭兄弟,刚才寒暄了半天没来得及问,你这个腿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想知道?”
  “特别想。”
  “过来,我告诉你。”
  赵霸天把头压低些。
  陆轻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趁着余小尾不在眼前,挑起薄唇开口丝毫不留情面,“你若敢在这对我不敬,等北凉将军回来,定把你打得连你亲爹娘都认不出来。”
  说罢,陆轻舟自己摇着木轮缓缓而去,留下在原处愣了片刻的赵霸天,反应过来后才追上两句,“嘿,你他娘的还敢告黑状?!”
  陆轻舟走远了转过来招招手,“跟我来。”
  “干什么?!”
  “吃饭。”
  “你不早说?饿死老子了……”


第56章 夜阑风起人语响,回首
  当日夜里,余小尾快马加鞭赶回营帐,片刻后赵霸天独自从盘水屯出发,带着招安的手令一路往庆平寨而去,打算领着全寨的的男人走出大山,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顺便把二当家的这宝座夺回来,省的整日受那姓蒋的排挤。
  是夜,行走在郊外的隐蔽山路之中,正当赵霸天哼着小曲合计着日后也能穿上一身戎装吃香的喝辣的时候,心底里还是不由得对余小尾心生敬佩。
  说起来,在海宁占山为王的将近十年为匪生涯里,从没听说过真的有哪个匪能成功招安入军且得个职位的,期初他还嘲笑余小尾异想天开来着,然而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事儿,如今还真成了。
  看来就算他赵霸天心里不甘当千年老二,但跟着余小尾,总归还是有肉吃的。
  赵霸天凭空想着,差点就笑出声来,然林中树影摩挲吓了他一个激灵,瞬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眯眼看着前方,这荒郊野岭的,该不会有老虎什么的吧……
  赵霸天悄默声地下了马,蹑手蹑脚地看着前方的动静,然而他看见的却不是什么豺狼猛兽,而是——
  一道茂密的树林相隔,一个身形高挑的黑衣人背着长剑立在那白纱姑娘的马前,以轻功落地时的动作惊了马,嘉月不由得拽紧缰绳在原出退了两步。
  此处是云台与琅邪两州的交界处,她早料到会有人拦路,却不想会是个单枪匹马杀出来的。
  此人一身玄色夜行衣,黑绫遮面,月色下更显杀气,单看身手便知不是寻常山匪,站定后稳步走来,却不开口。
  若是换做寻常的姑娘,见到此情此景,只怕早就要吓哭了。
  然嘉月镇定自若,一边勒住缰绳安抚着受惊的马儿,扬起下巴高声问道,“小女有急事赶去琅山,身上没有盘缠,好汉可否放我过去?”
  然而那黑衣人一双墨眸冷冷地看着她,低哑的声音答道,“我不拦旁人,专程在此等你。”
  “可是小女并不认得好汉,好汉是否认错人了?”
  他摇摇头,抬手去摸背后的长剑,嘉月见状,也暗暗握紧马上的剑,以防万一。
  二人对峙与夜半山路间,蓄势待发。
  躲在大树后头的赵霸天看见这一幕,心中揪起,自己心尖尖上的妹子要跟人打起来了,手握着板斧也打算上前相帮,只等着看下一步的情形。
  此时一阵寒风掠过,卷起片片枯叶,那黑衣人疾步而来,马前点地腾空跃起,长剑直指嘉月眉心!然而嘉月坐定不动,柳条般的腰肢向后一倒,随即翻手拔剑下马,以敏捷的身手轻松躲过一招!
  躲在一旁的赵霸天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差点惊呼出来,好精纯的功夫!
  说时迟那时快,那黑衣人步步紧逼,出手时招招不留余地,却都被嘉月行云流水般地挡下,待到退至再无可退之时,黑衣人乍然收了剑,化掌为刃,旋身打出三根银针!
  嘉月迅速应对,腾空跃起,雪白的手臂并白纱在空中划过,竟将那三根银针接了下来!
  赵霸天看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黑衣人的功夫已经算是世间少有了,然这琵琶女的功夫不仅远在自己之上,只怕就算他和余大当家的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幸好刚才反应慢了半拍,否则他这一脚插进去,忙的上帮不上另说,自己大概早就被削成肉泥了!
  眨眼的功夫,嘉月已反手将那三根银针照原样打回,那黑衣人利落地接了针,退了两步——
  嘉月剑入银鞘,竖掌止住,“你今日有毒蛊攻心,我不与你交手,他日有缘再比,告辞!”
  那黑衣人闻声,不觉捂住自己的心口处,果然是中毒太深才露出破绽,眼看着她腾身上马,未行两步便叫住她,“嘉月姑娘既是如此通情达理之人,又为何要帮着那谋逆之人犯上作乱,今日便是我不杀你,日后天下百姓也饶不了你。”
  嘉月勒住马缰绳站定,“好汉说此话可有凭据?”
  黑衣人沉声道,“姑娘暗中挑拨庆平寨卷入大局,后又反帮逆臣,北凉山设伏,春风楼下药,姑娘自己的手笔,都不记得了么?”
  嘉月并没回答他的话,只淡淡叹道,“封霄朝局,自是顺应光明神的意愿,尽人事听天命。”
  “原来姑娘果真是琐罗国的探子。”
  “南璃云家,果然名不虚传。”
  黑衣人闻声一怔,眯眼盯着她,“你说什么?”
  “不想海宁大名鼎鼎的第一捕头江川,竟也会不敌南璃毒蛊,可不是名不虚传么,可惜……”
  嘉月欲言又止,他却垂眸默不作声。
  “好汉虽在封霄朝局之中,却不知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若是你,就亲自去南璃的寒冰门看个究竟,小女急着赶路,就不奉陪了。”嘉月弯着双眼一笑,抓紧缰绳猛踢了马肚子,“驾!”
  嘉月一袭拢纱白裙策马而去,天高月小,那黑衣人强撑了许久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缓缓在山道上走了几步,靠着一棵大树松了一口气。
  方才一战,江川虽小心运着内力,但已是精疲力竭,他未料到那醉花楼中看似柔弱的嘉月,竟然也有如此身手,想要凭他现在的实力伤她分毫竟如此不易。
  然而就短短的几句话,他却明白了其中的究竟。
  嘉月其人,果真来自西域琐罗,纵观七国局势,眼下宁琊国与封霄的大战一触即发,她从中捣鬼却两不相帮,原来为的就是封霄大乱,以化解封霄连年对琐罗的虎视眈眈。
  不过看着眼下事态的发展,她似乎已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大战已经箭在弦上,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如何顺利打赢这场仗。
  然而还有另一件事让他放心不下。
  南璃云家,这话他已经听过数次,从江川在颐水之滨遭人暗算开始,似乎就有人将他错认为云家人,后来在云台与白鹿相遇,也曾提起过云家,眼下嘉月所言,让他不得不心中生疑。
  那日白鹿曾说,“师兄难道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么?”
  江川捂着心口,只觉得那处如小虫啃|咬一般隐隐作痛,他扶着树干喘匀气息,勉强恢复了体力,片刻后将长剑收进鞘中,拖着疲惫的步伐往茂密的野林中去。
  不远处的那棵大树后头,赵霸天看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也蹑手蹑脚地离去。
  …
  芙晖雍州城中,穆国府的别院里,宋安宁已经把自己的闺房搅了个天翻地覆。
  只因爹爹早膳时说的一句话:蜀林武家,世子武元殊成熟稳重,年纪轻轻就立过不少战功,在当今封霄一众适龄公子当中,算是个难得的良配。
  宋安宁虽然迟钝,但也不傻,尤其在与陆轻舟退婚之后,对自己的亲事格外上心,单爹爹的这一句她也能摸出个大概,于是用膳的时候当场就翻了脸,与宋老爷大吵了一架之后,气呼呼地回自己闺房中砸东西去了。
  闺房里,宋安宁掀了桌子,摔了茶壶和白瓷花瓶,书格中的书和摆件都散落一地,几乎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红豆满头大汗自在旁边收拾,抬眼就看见宋安宁嚷嚷着又抄起一件紫玉镶红宝石的飞马摆件要往地上砸——
  “小姐小姐!这个可摔不得!价值连城啊!”红豆眼疾手快地抢过飞马,宝贝地紧紧抱在怀里,哀怨的眼神看着宋安宁,“小姐要是看这紫玉的飞马不顺眼,不如赏给红豆,糟蹋了可怎么好……”
  “你就会看着这点眼前的金银之物,其知我的下半辈子都要被糟蹋了!”宋安宁带着哭腔坐在榻上,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下来,一双眼睛早就哭成了核桃,半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红豆小心翼翼地把那紫玉飞马摆回到原来的地方,心里也知道小姐为何心中憋屈,劝道,“可是小姐您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不嫁吧?红豆听说,那武将军确实是不错,文武双全不说,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就是性格闷了些,像……像江捕头。”
  宋安宁啜泣了片刻,然后“哇”地一声大哭出来,“那有什么用!终究也不是他啊!”
  宋安宁的小心思,不过就是那个不懂风情却总是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江川,在海宁的时候,他总是替她缝衣服,为她守夜,如此的种种若是换了旁人,她也是不要的。
  “红豆知道小姐的心思,可是……”红豆看了看一屋子忙着收拾残局的丫鬟,压低声音说,“可是江捕头再好,他也是个捕头啊,老爷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宋安宁用帕子抹着眼泪,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与江川到底没有白头到老的缘分,宋家尊卑分明,她只要一日还是宋家的女儿,就绝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她眼下无论如何撒泼打滚,如何抗争,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宋安宁低头默默想了片刻,然后婆娑的泪眼转头看了看红豆,“要不我们,离家出走吧?”
  “又?!”红豆瞪大了眼睛差点叫出声来,飞快地捂住嘴巴,“小姐您又要离家出走?您忘了上回离家出走,老爷罚您抄了三百遍的家训呢?”
  宋安宁没忘,昨日之痛就在眼前,抄完那三百遍家训,还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一宿,第二日浑身都是痛的。
  她蔫下头来,想了想又有了鬼主意,抬头问红豆道,“要是不离家出走也行,你陪我去南舫桥街逛逛嘛?”
  红豆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缩着脖子退后两步,“小姐您不会是要去……”
  宋安宁长叹一口气,“一醉解千愁!”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七国荼的内容就要写到蜀林武家武元殊的故事哦,在这里提前打个预防针~


第57章 醉里挑灯看不见,梦回
  雍州的亭台水榭,她已经看了十余年,早就厌了。即便是这拥挤的南舫桥街都逛得毫无意趣。
  “小姐,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红豆跟着她在街上走着,她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一路,直到该用晚膳的时候,红豆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然而宋安宁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左右寻摸着看了一圈,抬手指了指街对面的点心铺子,“小姐,走了一路了,定饿了吧?我去给您买两个酥饼,您素日最爱吃的。”
  听到她的话,宋安宁回头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眼看着时辰不早了,街上的人渐少,唯独她们还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只由着心意到处乱走,才来到了这里。
  ——此处是南舫桥街的酥饼铺子。
  “倘若他在,我定是要带他吃这些好吃的点心的。”宋安宁明眸微垂,就连她平日最喜欢的点心都没有兴趣了。
  红豆低着脑袋小声道,“小姐便是这样想,江捕头也不会来的……”
  “新鲜出炉的火茸酥饼,五文钱一个!”南舫桥街上,点心铺子前的小贩卖力地吆喝着,引得宋安宁走着便停下来,看着那码得整齐又金黄诱人的酥饼,倒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小贩见她来了,哈腰笑道,“宋小姐许久不来了,可要包两个酥饼回去?”
  宋安宁自小在雍州城长大,走街串巷地胡闹惯了,也是这家点心铺的常客,且出手大方又吃得讲究,寻常的点心都看不上眼,那小贩说着便把那圆滚滚的酥饼捧出来,“还是云昭的上等火腿,宋小姐最喜欢的?今日小店灶上还请了云昭的厨子,您来尝尝不?”
  宋安宁舔了舔嘴角。
  “来一打酥饼,再加上几个小菜,我在店里吃。”宋安宁说罢就往店里的四方小桌前寻了个位置坐下,华贵的桃色襦裙在这小店里显得格外显眼,还抬头吩咐道,“有酒没有?”
  “有有有,云昭霜梨白、琅山桑落还有南璃的蛇胆酒,您来哪样?”店小二端来她要的一沓酥饼用油纸包好,边抹桌子摆上碗筷,然后把抹布往肩上一搭,笑道,“都是最好的酒。”
  “来最烈的!”宋安宁雄赳赳气昂昂地扬起下巴,喝个酒仿佛要赴死一般。
  红豆一听便吓傻了,赶紧拽了她的袖口,“小姐您要是一身酒气回去,怕是要挨罚的啊……”
  “怕什么,挨罚就挨罚。小二,哪个最烈来哪个!”
  店小二咧嘴笑了笑,“要说最烈,那得是烧刀子,但是口感差些,宋小姐要不——”
  “好,就来这个!”宋安宁打定了主意要一醉方休,“先来三壶!”
  “好嘞!宋小姐您稍等!”
  “小姐……”红豆心中愈发觉得不安,此处人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生出歹心来,那可如何是好。
  她哪里知道宋安宁心中的痛楚。
  一杯酒下肚,火辣辣地烧灼这喉咙,心中却隐隐作痛。
  “红豆,你不懂,恐怕自此往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又一次仰头饮下,本就不会喝酒的她被这一口呛得咳嗽。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早些回吧……”红豆仔细地为她顺着背,低声道,“若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了……”
  她还记得上一回在醉花楼时也曾喝醉一回,那时是江川将她从醉花楼一路送回了宅子,朦胧中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温暖的双臂环在她身上,强壮又让人觉得安心,他在她的身边守了大半个夜晚,她虽半醉半醒,却依然装睡,眯缝着眼睛看他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她心中反而暖洋洋的。
  “你放心,我就想喝醉一次,就这一次,好么。”宋安宁满眼可怜地看着红豆,红豆也心软了,松开了拦着她的手。
  “那我,回府通禀一说,就说小姐去将军府上赴宴去了。”红豆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地叮嘱着,“顺便再多叫几个人来,小姐您别走啊。”
  宋安宁摆摆手,拄着下巴看着那杯中酒,“这酒怎么喝了也不怎么醉呢……”
  看着红豆离开,她又连着喝下了两杯。
  然而她虽微醺,心中却还是清楚的,她就算再撒泼胡闹,一旦爹娘定下了与武家的亲事,怕是再没回旋的余地了,到时候就算她以死相逼,爹娘也只当她在胡闹罢了。
  宋安宁心中郁结,但这烈酒还真是个好东西,似乎喝醉了也就不那么难过了,只觉得心中轻飘飘的,只觉得……似乎看见了他。
  在她的面前,他还是那般清冷的面庞,墨色双眸带着些并不适合他的柔情,一身玄色衣裳像极了他寡言的性格,在她醉倒的前一刻稳稳扶住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飘入耳畔:
  “怎么又喝得这样醉。”
  她笑笑,果然只有醉了,才能看见他。
  宋安宁扶着他的手臂直起身来,“这酒果然是好东西,喝醉了,就能看到你。”
  他垂眸片刻,“你我本无缘,宋姑娘这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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