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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下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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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轻舟再也不希望上回被伏击的事情发生了,此番廖洵放手一搏,必然使出浑身解数。
  “我知道了。”余小尾记下这些,不由得佩服陆轻舟如此缜密的打算,“幸好有你在,否则这么多的弯弯绕,我铁定是想不到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不放心。”然而陆轻舟的心里没有一点松懈,他一向知道余小尾大大咧咧又爱强出头的性子,不禁多嘱咐两句,“到时候一切随机应变,万事都要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陆轻舟一遍遍的嘱咐让余小尾有些不耐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稀饭兄弟啰嗦起来,简直和我爹从前一模一样的……”
  “你若困了,便回自己军帐睡去。”陆轻舟到最后毫不留情地将余小尾往外推了一把,自己拽着被角也打了个哈欠,顺便灭了油灯,“堂堂北凉将军,一到清早从自己的副将帐中出来,不怕落下话柄?”
  “我不怕,让他们说去好了。”余小尾打了个滚爬起来,披好身上的衣衫,下巴一扬,爱谁谁。
  “你不怕我怕,”陆轻舟当即下了逐客令,“赶紧走,明早营中练兵,我还要早起。”
  余小尾不服气地朝他吐了舌头,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他的军帐,披着清晨的第一抹鱼肚白,裹着外衫往自己帐中走去。
  留下陆轻舟独坐在黑暗当中,辗转反侧。


第60章 山中林暗草惊风,北凉
  北凉山下,乌云蔽月,呈现出两军对垒之势。
  北凉大军驻守山门东南角,总算是等到了斛城军吃空了粮草,磨没了气焰,不得不全力突围的一日,陆轻舟与蒋尚卿提早预备了对策,陈兵两万于隘口,另有余小尾带着三千精锐顺着小路从斛城军大营后方包抄,将大军围堵在山坳之中。
  隐蔽的山林中,余小尾带兵一路追击,似如无人之境,然夜空中一声尖利刺耳的鸟叫划破宁静,余小尾抬腕握拳,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步伐。
  出来前陆轻舟叮嘱过,廖洵此人老奸巨猾,一定会给自己留下后路,说不定会在后方设伏,反向突围,不得不防。
  “二狗,带几个人去探路。”余小尾嗅出空气中弥漫的杀气,低声吩咐。
  “是。”
  不一会儿,二狗带着人快速返回,“大当……将军,前面斛城军营中已经空了。”
  “再等等。”余小尾不慌不忙地跳下马背,目光穿过夜色盯着前方,“等到樊罡发出信号,我们再行动。”
  暗林幽深出,传来几声树枝折断的声音,余小尾手中将双刀握紧,暗中示意身后的兵士迅速散开隐蔽,等待前线的动静。
  不多时,几百丈外的北凉山□□发出两军相接的喊杀声,余小尾这才直起身从树林中钻出来,“是时候了,兄弟们小心脚下埋伏,一起上!”
  一声令下,三千精锐如影子一般迅速消失在大营外的林障之中,与前方的先锋军三面包抄,将口袋收得越来越小——
  山坡上,陆轻舟安坐在四轮车中,与身边的两个将士静观山谷中的这场大战,表面上异常冷静,胆儿心中已经是波涛汹涌。
  “陆大哥,阵前来报,斛城军全面溃败,全军两万五千人全部缴械投降,但并未发觉主将廖洵的踪迹。”
  陆轻舟抿唇不语,倘若他猜的不错,廖洵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然是打算从后方脱身。
  “知道了。”陆轻舟迟疑了片刻才答话,将叛军押入营中,等候朝廷发落。
  那传信的兵士抬起头来,“陆大哥,那余将军——”
  “她会随机应变的。”他凝望着原处看不见的密林深处,双手不经意间将扶手握紧,骨节发白。
  他不是不着急,只是眼下的情境,谁都帮不了她。
  …
  余小尾带着精锐部队小心地在密林中前行,眯着一双杏眼一步都不敢疏忽,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她下定了决心要拿住廖洵老贼,为陆轻舟的那双腿报仇。
  她耐心地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不敢妄动,不入敌营,果然见远处一队人马自大营的方向而来,而那为首之人,看身形看样貌,十有八九就是廖洵本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姑奶奶我总算是等到你了。”余小尾伸手招呼了身后的兄弟,“二队三队和弓箭手等我号令,一队随我来!”
  说罢,余小尾左右握着弯刀,朝着廖洵逃跑的前方一路狂奔,披荆斩棘钻过小路,最后带着百十来个人猛地出现在廖洵眼前,前后将他和他的随从一围,廖洵惊中引马抬起前蹄猛地停下来,在原地转了个圈,“余小尾?”
  “哎,”余小尾上前抱拳道,“廖大哥,这么些时日不见,您都学会当逃兵了?这深更半夜的,您急着去哪儿啊?”
  廖洵脸上十分不好看,前方斛城军大败,虽然在他的计划之中,但他也听得出来,这是余小尾对他红果果的讽刺。
  余小尾见他不回话,背着手在他的马前高声道,“抱歉啊廖大哥,我奉命捉拿朝廷余孽,今日是非抓你回去复命不可,兄弟们——”
  廖洵眼见着自己不占优势,想要好言将她劝离:“余小尾!我今日落败,乃是老天不开眼,我廖洵敬你是条好汉,何不按照江湖的规矩,我们下马单挑如何?”
  “单挑?”
  余小尾冷笑一声,廖洵的鸿门宴她都见识过,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上这个当?
  俗话说,人不会在同一个沟里摔倒,摔过一次还不长记性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瘸子。
  她仰着下巴,“若论江湖规矩,廖大哥半路设伏害我盘水屯兄弟性命、还得我稀饭兄弟到如今都站不起来,再加上春风楼的那笔帐,咱们是该好好算算!”
  余小尾转头下令,话却是说给廖洵听的:“弟兄们听好了!活捉廖洵者,姑奶奶我赏他两头牛!”
  “是!”
  “等等!”廖洵手握长剑举过头顶,在这时候突然露出诡异笑容,“余小尾,你难道真的认为我廖某会束手就擒?”
  余小尾故作好奇的样子,实则没有半点慌张,“哦?廖大哥还有后手?”
  廖洵剑指天星,蔌地落下,然而片刻过后,他所期待埋伏在四处的弓箭手并未出现,幽深的山林深处,安静得有些可怕。
  廖洵的心中顿时慌了,回头张望着他早已布好暗哨的四周,然而今夜乌云蔽月,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廖大哥是在等这个么?”
  余小尾抬手拍了拍掌,此时从四面八方迅速出现百十来个弓箭手,箭头直指廖洵和他身后的亲随,只待余小尾一声令下,将他就地斩杀。
  廖洵的脸色铁青,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纵横沙场多年,竟然会栽在一个出身土匪、年岁不及他一半的女娃娃手中!
  “余小尾!你!”
  然而余小尾双手握着刀,悠闲地在他跟前绕了两步,“廖大哥,被伏击的滋味,我可比你清楚,我劝你还是乖乖下马投降,或许到了京城陛下开恩,还能留你个全尸,否则这弓箭不长眼睛,到时候一不小心把廖大哥射成了筛子,下葬的时候也难看不是?”
  这还多谢了陆轻舟未卜先知的筹谋,否则就这么长驱直入地逼进敌军腹地,只怕现在被围在口袋里的就是余小尾了。
  此时廖洵气的胡子都抖了。
  “余小尾!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说了这么多,廖大哥都不领情,那就不要怪姑奶奶我不念咱们的春风楼之情了。”余小尾退后两步,身后全副武装的兵士提着茅护在她的身前,众人将这队人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只待余小尾一声令下——
  …
  这一仗打得毫无悬念,或者用余小尾的话说,是太没有挑战性了。
  一个时辰后,余小尾带着整个精锐部队满载而归,队伍当中的廖洵及几个高阶副将已经被戴上镣铐,路过安置斛城军叛军的偌大营地之时,廖洵不由得驻足张望了片刻,然后被身后的士兵推攘着继续往前走。
  这一仗打得漂亮,几乎全都在陆轻舟的计划之中。
  从这个地方,他能看到前线的战火,却唯独看不到敌营后方的她。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跳着脚,胜利的喜悦尽数写在了脸上,陆轻舟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她无伤无痛,也便跟着笑了。
  他双足未动,依旧摇着四轮车坐在山坡之上,看着一身黑甲戎装的余小尾英姿飒爽地走在队伍最前面,笑容灿烂地接受众将士的迎接,然后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把自己手中的兵刃交到一个兵士手中,自己转而改道往他的方向走来。
  “我回来了!”余小尾抬手笑着跟他迎面打了个招呼,陆轻舟也抬手回应,仿佛不是从一场大战中归来,而是每日劳作后回到家中那样稀松平常。
  “凯旋而归,可喜可贺。”陆轻舟眸中带笑,然而余小尾的脸上却带着更为诡异的笑容。
  她在陆轻舟的身前蹲下来,双手伏在他的车轮上,眼巴巴地凝视着他片刻,然而唇角的那一抹坏笑极不相称,像一只干了坏事之后还要来耀武扬威的松鼠。
  “稀饭,我记得咱们之前好像还有个赌约吧。”余小尾摸着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哎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我们若打赢了这场仗,某人就要来娶我来着……”
  陆轻舟微微一笑,长臂将她娇小的身子揽过自己身边,然后在六神无主之时,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温柔一吻。
  这一刻,余小尾感受他的鼻息落在自己的面颊,睁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两只手像翅膀一样伸在两侧,心中的小鹿已经快要撞得满头包了——
  “稀、稀饭……”
  他好不容易将她放开,看着她惊慌失措、两颊微红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愿赌服输,我说话算话。”陆轻舟笑道,“此事仓促,就当是下定了,小尾放心,等我们回了差事回到丽舟,我必带着聘礼上门提亲的。”
  余小尾愣愣地看着独自摇着四轮车下山的陆轻舟,抬手时指尖触碰到嘴唇,仿佛刚才的一刹那像一场梦一般,她头一回知道所谓的“男女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心中那些甜腻腻的憧憬在这一瞬间都化作云朵飘在了空中,仿佛自己也飘飘然了。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痴痴地念着: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上道儿了?”


第61章 将军百战囚中死,微风
  大战后,丽舟一带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洗去血气,让一切都回归平静。
  北凉大营中的牢狱多为临时搭建,除了几个有军阶的将领外,其余士兵均被囚于营外,此处荒凉,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曾经镇守北境的廖洵将军就囚于此,眼下他身负附逆的重罪,身上戴着镣铐,只能在这窄窄的囚笼之中看一看外面的天地。
  几日后,他就要被押送京城,道是莫说是这青山绿水,便是想留个全尸都难了。
  事到如今,他绝想不到,第一个来牢中看望自己的,并不是一向心浮的余小尾,竟是蒋尚卿这个旧相识。
  雨中,蒋尚卿一身黑甲走来,目光冷峻地看着他,只隔着一道笼门,他以极清冷的声音开口道:
  “廖将军,一别两年,别来无恙。”
  廖洵倚靠着囚笼一侧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彼时微风袭来,吹在他已被雨水打湿的残破血衣上,凉飕飕的。
  他阖上双眸不去看他,对于他来说,蒋尚卿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两年前,蒋尚卿只是廖洵镇北大营中的一个小小的营长,凭军功成为廖洵身边的一名副将,不料廖洵却利用他身为蒋家次子,胁迫蒋家扶持四王,暗中筹谋,事情败露之后,廖洵迅速脱身,买通蒋尚卿身边的蒋瑞将罪责全部推到了蒋家身上,蒋家全族获罪,主犯押送京城斩首,从犯流放北境,险些又落入廖洵的手中。
  而余小尾的从中插足,反而成了事情的转折点。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廖洵冷笑了笑,“你若是来劝我为蒋家洗清罪责,那就请回吧。”
  对于他的傲慢,蒋尚卿丝毫不介意。
  他只是来看看廖洵如今的下场的。
  “乱党附逆,擅动朝廷要员起兵造反,廖将军,这诛连九族的罪,我若是你,自然也不认。”蒋尚卿走上前来,声音中没有半点波澜,仿佛他的生死都与自己无关,他走到笼前站定,“灭门、抄家、斩首、流放……廖将军,这其中滋味,我比你清楚。”
  廖洵听罢再次合上双眸,闭目养神,念想蒋尚卿还是太嫩了一些,全盘托出与部分隐瞒之间的区别,他还是清楚的。
  “锦川,雪葛村。”
  蒋尚卿淡然念出这几个字,廖洵猛地睁开双眼,果然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那个地方,距离北境防线不过数十里,是他命人秘密安置妻儿的,早在起兵之初他便做好了无法全身而退的准备,一旦东窗事发,他的家人或许还能离开封霄前往宸祈,躲避牵连。
  却不想这样隐蔽的地方,竟被这个蒋尚卿捏在了手里。
  “这数月以来,蒋某背着流放的罪责,暗中只做了这么一件事,就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为我蒋氏一门洗清冤屈,不料老天爷开眼,廖将军费尽心思安插在我身边的探子,竟成了我反过来攻破廖将军最大的武器。”
  蒋尚卿蹲下身来,始终淡漠的眼神中闪过一瞬的笑意,而后又渐渐冰冷,沉声在笼前说,“妻离子散的滋味,我尝过,廖将军也可以尝尝……”
  “你……”
  廖洵怒目圆睁,然起身时镣铐加身,让他不得不站在原处无法近前。
  “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也不想做什么。”蒋尚卿不以为然,起身整理了衣角的褶皱,“廖将军大可放心,只要廖将军如实将自己所做之事交代出来,如今新帝必有意大赦天下,昭雪不是什么难事。”
  “将军如今的境地,若要走回头路已是不可能的了,但蒋某料想,将军早早为妻儿预备了后路,大约是早知道会有今日,倘若能顺陛下的意思,将罪臣秦崇凌的罪行尽数招供,或许陛下开恩,还能饶将军不死。”
  廖洵愣在那处,久久没有开口,然而蒋尚卿却没再等他回心转意,他心中清楚,以廖洵如今的情形,此事自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廖将军,此事愿与不愿,全在你。”
  蒋尚卿说完,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在廖洵被铁锁束缚不能前行一步、只能在笼中翘首而望的目光中,他缓缓顺着来时的路,往大营走去。
  “等等!我招!我什么都招!”廖洵贴着冰冷的笼门朝他的背影喊道,期待着他能回头答应自己的请求。
  蒙蒙细雨中,蒋尚卿的步伐停下片刻,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
  “陆大哥,蒋尚卿从关押廖洵的那处回来了。”
  营帐中,马越抱拳回禀,抬眼时看见安坐在四轮车中的陆轻舟俯身在床榻底下的一个小箱子里寻些什么,手中一支乌木发簪看着眼熟,也没有多问。
  帐外微雨下得正密,陆轻舟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模样,忙着翻东西也不抬头,只问:“他们谈得如何了?”
  马越歪头想了片刻,“廖洵失了魂似的,大约是同意为蒋家翻案了吧,可蒋尚卿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知怎么想的。”
  “蒋家一朝获罪,他父兄都已被押送京城处斩,即便他还活着,能够为家族翻案,但人死不能复生,蒋家百年的门楣算是倒了。”陆轻舟与他相识数年,多少还能了解他的心思。
  马越不解其意,“我想不明白,您为何要帮他这个忙,寻找廖洵妻儿之事本是咱们对付斛城军的筹码,如今他已成了阶下囚,寻与不寻又有什么两样。”
  陆轻舟一时没有回答他的话。
  回想起一年前其父陆天鹤不过是为蒋家的案子进言,却也被连累贬至海宁,好在性命无忧,还是有明日的。
  而蒋尚卿,只怕是再没有明日了。
  他直起身来,总算从那小木匣子里寻出一块从前的玉佩来,那上好的羊脂玉雕琢竹纹,并那乌木簪子一同装在一只囊中。
  “这不是北凉将军的发簪么?”待到陆轻舟摇着四轮车近前,马越总算是瞧出来这乌木簪在什么地方见过,恍然大悟,“营长您之前的玉簪怎么不见了,您不是说,那是您故去的母亲留给您的,弄丢了可怎么好——”
  “没有弄丢,玉簪在小尾那儿。”
  “难道营长的意思……”
  陆轻舟笑道,“年华灼灼艳桃李,结发簪花配君子。明日我准备去一趟丽舟,有些事情还需回去与家父商量,就不必告诉小尾了。”
  马越虽听不懂这两句诗的意思,不过这发簪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十有八九与北凉将军有关,遂面露些许喜色,“是,陆大哥与余将军郎才女貌,如今将军立下战功,日后见了圣上必有封赏,您这时候提亲,果然是喜上加喜。”
  陆轻舟握着那帏锦织就的布囊,交代给了马越,“明日押送廖洵入京,今晚把这个交到她手上,就说我双腿有疾不便长途跋涉,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留在云台,把事情办妥。”
  马越点点头,应声收下东西,退出了军帐。
  …
  几日后,廖洵及众叛臣头目被严密押送京城,京中动乱平息,然太子已薨,其皇叔龙煜帝登上大位,遂施行仁政安定民心,蒋家旧案得以昭雪,但由于凤家仍被牵涉于太子被杀一案当中,龙煜帝下诏暂削去其兵权,将云台军交由原驻守在云昭南境的宋安随牵制。
  一个月见,风水转变,然远在云台丽舟的北凉大营中,除了近乎每日都要听一遍来自京中的陛下诏令,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将士们依旧每日操练,余小尾依旧隔三差五地去陆轻舟的军营中溜达,军中依旧传扬着关于北凉将军与她的副将的闲话,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然而距离丽舟百里外的官道上,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骑着匹枣色高头大马,跟在他后面的马车缓缓前行,那马车里的女子偶尔掀开小帘朝外瞧去,红润的小脸上满是笑意,每隔半个时辰就要问一句:“大哥,丽舟到了没有啊?”
  那骑在马上的宋安随也不觉得烦,转过头来笑道,“过了前面那个弯,就快到啦。”
  早春的山路上,放眼望去都是翠绿的新芽,想来丽舟比雍州冷些,冬日里是会下雪的,宋安随许多年未见过北方的景致,这一路上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多看看,恰好同行的宋安宁也是个贪玩的,二人一拍即合,游山玩水了一路,一个月的光景才走到丽舟城。
  马车里的宋安宁不放心地多问一句,“爹娘真的允我在丽舟住着?是真的吗?”
  “放心,有大哥出马说情,当然是真的。”宋安随拍拍胸脯,继续道,“日后有大哥在丽舟罩着你,随你怎么胡闹,绝没人敢欺负你。”
  “大哥究竟用什么法子说服爹的啊?若是我自己跑出来,回去定要挨罚的。”
  宋安宁掀着帘子与马车一侧放慢速度的宋安随喊话,宋安随也转过头来,单手牵着缰绳,慢悠悠地骑着马,“我就跟爹说,陆家就这么拒了我妹妹的婚事,总该当面问问清楚,顺便见一见那陆家公子,倘若模样不佳,再把你送回去也不迟啊。”
  “啊?这样不合适吧……”
  宋安宁一听有些丧气,想来那退婚的书信还是自己和余小尾撺掇着换掉的,若真让他去面见陆老爷,岂不一切都穿帮了?
  宋安随却有心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开玩笑的啊,你既然宁可离家出走都要来丽舟这个地方,跟着我总比让你一个人跑出来安全些吧。”他见宋安宁脸上的表情渐渐轻松下来,又接着说,“你这丫头,是真不让爹娘省心,只好我这个做大哥的多费心咯。”
  “谢谢大哥!”宋安宁美滋滋地隔着小窗道谢,从小到大,就只有这个大哥最宠她了。
  宋安随眯着眼睛坏笑着朝她这边看过来。
  “我倒是很想知道,小妹心心念念的丽舟究竟有什么好玩的,既不愿意嫁,若不是那个定下了亲事的陆少爷,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不成?”
  宋安随回头时稍勒了马缰,笑道,“哦我知道了,小妹定是心里有人了。”
  宋安宁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江川的模样,自从那晚上喝醉后梦见过一次后,果真再也没见过他了。
  听他这样说,宋安宁收敛了笑瞥了宋安随一眼,嗔道,“大哥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告诉你呢!”


第62章 眼睛长在头顶上,只认
  盘水,北凉山大营中,余小尾早早听说了宋安随接管云台军的消息,只觉得这名字听着实在耳熟,直到二狗气喘吁吁地跑回营中告诉她,那宋安随走马上任,这回把自己的亲妹妹也带来了的时候,余小尾才腾地从石凳上坐起来,瞪大眼睛,“宋安宁?就是原来到海宁来的那个宋安宁?”
  二狗子捣蒜似的点着头,“是啊,这会儿已经到了丽舟城了!”
  “走!”
  余小尾拿上披风就打算出门,身后的二狗子还没反应过来,“哎?大当……将军您这是上哪儿去,不告诉稀饭兄弟一声吗?”
  一道屏风后头,余小尾一边飞快地换下甲衣,顺手挑了件天青色男儿装换上,再将自己唯一的玉簪插在发髻上,“好马配好鞍,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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