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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下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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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老爷默默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眉头已是越拧越紧,心口如一块巨石压着喘不上气来,想来海宁果然是个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连当官的也带着匪气,余家的案子就是个例子。寻常百姓要想本分地过日子,也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些害虫逼死。
  他既然走马上任,也要澄清海宁这地方的这股污浊之气。
  “匪患一日不除,海宁县就别想有安生的一日。”陆老爷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打定了主意,“但此事决不可操之过急,师爷——”
  “在。”
  “等过了初五开朝的日子,给州府大人去一封折子——”
  “大人!大人不好啦大人!”门外跑来一匹快马,翻身下马的衙役紧跑了两步打断陆老爷的话,气喘吁吁道,“江捕头带兵回来了!说——”
  “靶子山剿了?”
  “是少爷被劫走了!”送信的衙役穿着粗气,眼看着陆老爷的脸色铁青,急匆匆道,“那些个山匪放狗咬人,咱们的人不敌,少爷被那帮土匪绑回到山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估计你们也都发现了,男主开篇就真的比较单纯。
  小尾教轻舟成长,轻舟教小尾从善,两相互补,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相处方式。
  我怎么感觉写出了一股情景喜剧的味道呢。
  【另注】
  孝子之丧亲,服美不安,闻乐不乐,哀戚之情也。
  ——《孝经》


第7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一脚
  海宁县的集市上,一个罗裙少女翩然而来,她步伐轻快,生得也秀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在小贩的摊子上来回打量,鼻子嗅着食物的香气,加快了脚步往一处点心摊而来,那小贩见她穿得贵气,笑脸盈盈道,“这位姑娘,买糕吗?”
  此女乃芙晖宋家庶出的幺女,小字安宁,最喜吃甜的了。
  “买,把你们家最好吃的糕来一份给我!”宋安宁一见到甜食就走不动路,笑嘻嘻地凑上去每样都闻了闻,然后抬手指着当中一样绿茶做的酥饼,“这个,给我包上!”
  “姑娘真是识货啊,这绿茶酥饼是咱们家祖传的,全海宁都知道啊!”小贩麻利地包好了点心,拎着细绳递到她眼前,“来,姑娘,统共五文钱。”
  此时不知从何处飞快地跑来一个丫头,一身红衣裳加两条麻花辫,显得格外喜气,猛地在她跟前停住了脚步,一路追来上气不接下气地,一手捂着胸口道,“才一眨眼恶功夫,小姐您怎么就不见了,啊,您这是又——”
  “红豆,给钱。”宋安宁毫不理会丫鬟满脸诧异的样子,顺手就把人家才包好的油纸拆开,贪婪地嗅着绿茶酥饼清淡的香气,转过身去小小地咬了一口,这酥饼满口留香,真真是佳品。
  “小姐小姐,您怎么又买甜的,不怕长胖啊?”
  宋安宁瞪她一眼,“怎么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没想到偏远的海宁县还有这些好吃的,往后在这里住下,也不怕没有好吃的了……”
  宋安宁回头看了眼那个不起眼的摊位,上头挂着个榆木牌面刻着“胡记”两个字。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爹娘想不想我。”
  “住下?小姐当真要住下?就为了……”红豆面露难色,宋安宁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因在家不好好念书,挨了宋老爷一顿教训,赌气就一路游山玩水地走到海宁来,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了,如今还要长住,“要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了,非得抓您回去禁足不可呢。”
  然宋安宁此番离家出走,却偏偏奔着这最远的海宁而来,还有另一个由头。
  十六年前,宋家指腹为婚,把这个小女儿许配给了当时出任大学士的陆家独子,算是一门登对的好亲事,不料宋安宁还未来得及出阁,陆家却获罪被贬,陆天鹤从大学士之职一路被贬至海宁县的县令,陆家一败涂地,这门亲事也就告吹了。
  谁知这年幼的宋安宁却是女儿家的心思,虽然从没见过这个“如意郎君”,但还是打心眼里想来看看他长什么模样的,于是正趁着和爹娘赌气说走就走,带上银钱和唯一的丫鬟红豆,还真就走到了海宁县。
  若是那陆家小哥哥生得不俊,宋安宁便打算扭头就走,回家就求爹娘另说门亲事。
  “这话你一路上说了几百回了,烦不烦呀。”宋安宁好奇地四下张望着,“只是这天色也晚了,咱们得找个落脚处才是。”
  此时红豆已付了银钱,跟上宋安宁的脚步又走到别的铺子去,只见宋安宁又被对街上那一处灯红酒绿的青瓦小秀楼勾着生出兴趣来,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处包子铺,“去,给我买两个肉包子当晚膳,一定要肉的哦,菜的我可不爱吃。”
  “哦。”红豆耷拉着脑袋一路小跑过去,按照小姐的吩咐买了包子,回头就看见宋安宁迈开步子朝那花红柳绿的秀楼走去,她心中一沉,一边高喊着一边飞快地冲过去——
  “哎呀小姐小姐!那里不能去!那是……”红豆叹了一口气,眼看着宋安宁的衣角飘然消失在那扇门中,低声道,“……那是花楼啊。”
  …
  海宁县上的醉花楼,虽不如京城中的天香楼那般贵胄云集,香云满目,连姑娘都是来自七国各地,身价高得出奇,却也是县里最赚银子的所在。醉花楼里的姑娘才华横溢不说,且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一首小曲就要三两银子,寻常百姓家都是逛不起的。
  但即便是京城的天香楼,宋安宁身为宋家的小姐,也是没机会见识的。
  宋安宁款步踏入这方极乐天地之时,就已经被不少双眼睛盯上了,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却毫不避讳地落在这位大小姐身上,纷纷说道稀奇真稀奇,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女人逛花楼的。
  宋安宁一袭水色罗裙描素妆,清水出芙蓉一般,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大家闺秀,看见那方戏台子上姑娘的舞姿不错,很大方地自己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小二!来壶茶!茶要千叶玉玲珑。”
  她话音才落,片刻就来了个珠翠满头的婆子迎上来,那双鼠眼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阴阳怪气地笑道,“实在对不住这位姑娘,咱们这里不接待女客。”
  “为什么啊?”宋安宁不明所以,在众人不怀好意的笑声中也不好掉下价来,“本姑娘有银子,给我一间上好的房间,再来些可口的小菜,有什么来什么。”
  花婆子姓周,用帕子掩着唇笑了笑,听明白这姑娘是把这里当做客栈了,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从来不做宰客的事情,于是自己拉开桃木椅在小姑娘身边坐下,“房间我们这里有,但要说可口的小菜,咱们这里卖的不是旁的,而是这些个——”
  她捻着兰花指朝戏台子上一指,姑娘们的舞姿婀娜,转起圈来红袖如彩霞一般,好看极了。
  此时红豆也拎着包子匆匆赶来,在一众香客之间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女装的宋安宁,拨开人群低着脑袋一路小跑,好容易来到她身边,附耳小声道:“小姐啊,快走吧,这里是花楼……”
  宋安宁也别过头来小声问,“什么是花楼啊?”
  “花楼就是……”红豆说出来也觉得怪难为情的,白皙的小脸瞬间爬上两朵红云,四下看看,“就是男人们出来找乐子的地方……”
  “男人能找的乐子,女人不能找么?”
  “不是啊,这个找乐子的意识是……和女人睡、睡觉……”红豆的声音更低了,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宋安宁这下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会被当成怪物似的看,难怪人家说不接待女客呢。
  “姑娘啊,我看您还是别处去吧。”花婆子说罢也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有送客的意思。
  宋安宁感觉到有那么多人在看自己,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多没面子啊。
  于是清了清嗓子,“那就给我来一个你们这里的头牌!红豆,给银子。”
  “啊?哦哦哦……”红豆以为自己听错了,看见宋安宁一脸认真不含糊的模样,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五两,够不够?”
  花婆子站着愣了片刻,这到手的银子,赚还是不赚……
  “够够!”花婆子喜笑颜开地收了碎银,“嘉月!快出来迎接贵客!”
  片刻后从楼上走下来一位妙龄少女,黛色的灯笼裤下若隐若现的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肤色胜雪洁白无瑕,行走时腰肢柔弱无骨,露出的肚脐上一颗靛蓝宝石映着醉花楼中通明的灯火,银臂环扣在一双白玉般的手臂上,此女戴着黛色面纱,瞧不清楚真容,但那一双西域人特有的眸子明若秋水,长睫微垂,目光落在看呆了的宋安宁身上时稍稍一愣,碎步走到花婆子身边略略行了一礼。
  “周妈妈。”
  宋安宁看得小嘴微张,她一个女人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光是那一双眼睛就足够勾魂的了,真想瞧瞧她面纱后的模样。
  “姑娘慕名而来,说是要听你的曲儿,还不快领着贵客楼上请?”花婆子到底也是个会挑好话说的,转而满面笑意地对宋安宁说:“姑娘,这就是我们醉花楼里的头牌,弹得琵琶在云台那是一绝,您请好儿呗。”
  彼时嘉月引着宋安宁进了醉花楼的二楼雅间,大堂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要说这醉花楼确实比旁的花楼雅致些,就连端茶奉水的小姑娘都生得标致,略施粉黛就别有一番姿色了,专有个小丫鬟抱来了琵琶,嘉月略略抚着琵琶身,以琐罗人的习惯盘膝坐在席上,望向宋安宁,“不知贵客想听什么曲子。”
  “哦,姑娘随意弹一曲就是。”宋安宁满心思想的都是她那双眼睛下的真面孔是什么模样,才不在意她弹什么曲子呢。
  嘉月点点头,垂眸拨动琴弦。弹奏间,其指尖流风,乐声峥峥,时而嘈嘈如急雨,时而切切如私语,正应了那句——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曲终人未散,抬头再看宋安宁时,她竟然不知不觉落下泪来,叫嘉月也有些惊讶。
  “曲子而已,贵客莫放在心上。”嘉月柔声又随手弹奏几个音,“要不小女再弹个欢快些的,给贵客解乏?”
  宋安宁自小在京中长大,虽不是什么音律大家,但还是懂些音律的,在曲子中听出了离别伤感止痛,正如她自己远走他乡,到眼下连个落脚的地方都还没有。
  “嘉月姑娘该是西域琐罗人吧。”宋安宁用帕子抹去泪痕,“我听姑娘曲中思乡心切,却又不得归返,甚是叫人心痛。”
  嘉月在醉花楼的这一年里,见过无数见色心起的男人,却没想道自己的心思竟首先是被一个误闯花楼的小姑娘听出来的,故而稍有动容,“小女技艺不精,让贵客见笑了。”
  “精啊,特别精!你可千万不要自轻自贱。”
  嘉月笑了笑,“难不成贵客与小女同是天涯沦落人?”
  宋安宁自己先叹了一口气,“不瞒姑娘说,我也是离家出走来到海宁这个地方,离家数月,眼下倒是有些想家了。想要找个住的地方,不想却一脚踏进了花楼里来,今后在这个地方要怎么生活,还不知道呢。”
  一旁的红豆看了看嘉月,又看了看自家小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离家出走,何苦要到海宁这个地方来?”嘉月索性放下琵琶,与宋安宁闲聊起来,“贵客难道不知,海宁这个地方,土匪是出了名的多么?”
  “我是来看看我未成亲的夫君的。”宋安宁的某种一下子明亮起来,“我与人订下亲事,听爹娘时常说起来,如今好容易出个远门,路过此地,正好一见。”
  原来大老远是为了寻情郎的啊。
  “贵客不妨与小女说说,”嘉月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最喜欢听这些墙头马上令人春心萌动的故事,于是破例多问了两句,“小女在这县里也住了些时日,来往的香客不少,消息还是灵通的,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真的啊?”宋安宁听了,提着裙子往嘉月旁边一坐,“是才任县令的陆家,姑娘也认得么?”
  嘉月还未开口,此时隔着一道窗传进乱糟糟的声音,嘉月起身往窗子那处走去,宋安宁也跟上来张望,只见街巷口好些穿着官服的衙役列队而行,过街穿巷而来,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喏,那个就是新上任的陆县令,”嘉月抬起纤纤玉手一指领头骑着高头大马的,单看背影就觉得气宇轩昂,不是个好相处的样子,“贵客说道他他便来了,真是巧。”
  “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宋安宁随口问。
  “听说陆县令派人上山剿匪,儿子叫土匪绑去了,估计是去剿匪吧。”嘉月说得轻描淡写,“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事不出门,坏事倒是传千里……”
  宋安宁没全然听进去嘉月的话,脑海中出现一个疯狂的想法,反正来都来了,一不做二不休。
  “嘉月姑娘,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要去的是哪座山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姑娘个子不大胆子倒是大得很,千里迢迢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未来的男人长得帅不帅。
  虽然说这个亲事已经不作数了,但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安宁看帅哥呀。
  【另注】
  诗句选自《琵琶行》。


第8章 柔弱女子一声吼,大老
  翌日大清早,太阳刚升起,赵霸天扶着自己的老腰从炕上爬起来,从卧房到正堂的一路去只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当中数小旋风笑得最开心,一边从水缸里舀一瓢水喝,一边贱嗖嗖地高声问:“霸哥,你脸上的伤谁打的啊?”
  赵霸天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眼圈一片乌青跟熊猫似的,嘴角还有一块不小的血块,“哦,走路磕的……”
  他才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别人,自己的这身伤是叫一个小丫头片子揍的呢。
  小旋风噗嗤一声喷出了半口水,呛得直咳嗽,“啥?您是走那条路能磕出这么圆润的淤青啊,我明明看见——”
  赵霸天挤眉弄眼地朝小旋风使了半天的眼色,而后恰在此时响起余小尾清亮的声音,“我打的!”
  赵霸天当场石化一动也不敢动,老伤新伤加在一块的痛让他条件反射地怕了这个个子不高的小姑娘,又听她高声道,“你们二当家的私自下山逛|窑|子,犯了本寨的寨规,打一顿小惩大诫!”
  赵霸天暗自嘀咕道,“本寨什么时候有这个寨规了……”
  “我刚刚定的!从今往后,谁要是敢欺负女人,老娘就把他变成女人!”
  余小尾踩在一方桌上宣布,“从今日起,庆平寨的兄弟不许下山去逛|窑|子!让我见着一次打一次,下场就和二当家的一样!不怕挨揍的只管去!”
  众土匪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赵霸天身上,此时他肿着一只眼睛,不好意思地扯着淤青的嘴角笑了笑,“听大当家的,都听大当家的啊……”
  这件事情后,庆平寨里竟真的断绝了逛|窑|子的风气,偶尔有一两个顶风作案的被余小尾逮个正着,家法处置后也都消停了。
  但庆平寨毕竟是个土匪寨,做的是劫富济贫的营生,男人多女人少,男人们憋得心里痒痒,余小尾也许他们下山去凑附近村子里的热闹,去看海宁县的舞龙舞狮,元宵节的花灯,只是不许欺负好人家的姑娘。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自打庆平寨劫走县太爷的宝贝儿子的消息如野火一般传遍了海宁县的大街小巷,陆天鹤深感挂不住面子,再加上打心眼里认定了这伙土匪与下山打劫余家的是同一伙,霎时间火冒三丈,发下毒誓非要把这帮强盗剿杀个干净不可,几次三番地上山剿匪,但架不住这伙人是亡命天涯惯了的,最擅长的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一套,先后几次剿匪都没什么成效。
  县令陆天鹤遂向州府请命加派了人手,点了伤愈的江川亲自带队,连夜上山捉拿土匪释,不惜一切代价解救陆轻舟。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一队人马顺着小路上山,山中四周一片漆黑,唯有月光透过枯树枝给雪地上洒下一片银白,白雪映着月色,勉强能够看清去路,马蹄踏在雪里发出嘎吱的响声,即便如此,还有队伍中的一二人一不留神跌在雪中,弄湿了衣裳。
  “都小心些!”江川勒马停下片刻,仰头朝远处山顶上的一个亮着微弱火光的寨子看去,“我们务必在天亮以前将寨子合围。”
  这条路他来过一次,上回若不是陆轻舟心慈手软,他早就剿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了。
  忽而耳畔察觉到了什么声响,江川吩咐了一句“继续走”,自己牵着马缰绳调转回头,往队伍的最后面驾马而去。
  他的高头大马拦在了最后一排一个捕快打扮的人面前。
  此人穿的是捕快的衣服,但大小也太不合身了,帽子就快要遮住了眼睛,露出的小半张脸白净得不像凡间的男子。看江川的马停在自己面前挡住了路,抬手扒拉一下帽檐,打算绕开他。
  小捕快走一步,江川就退一步。
  “你干什么,让我过去。”小捕快尽量压低了声音,垂着眼睛看路不看他,“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嘛——”
  小捕快抬头瞪了他一眼,一双秀气的桃花眼正好对上江川古水无波的眼睛,冷冷地落在小捕快身上,小捕快抬眼见到挡路的竟然是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似乎要被戳穿了,于是连忙抬手抱拳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江、江捕头……“
  江川虽不认得,但这张秀气的小脸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半夜三经地不在闺房里睡觉,混在剿匪的捕快的队伍里上山,实在可疑地很。
  “你是何人,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江川并未下马,只等队伍都快走远了,小捕快想着跟上队伍又绕不开他,只好临时发挥聪明才智,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捕头说笑了,衙门里上百号人,您怎么可能个个都认得……”
  “是么,我也不记得县衙的上百号人里有女子啊。”江川拔剑出鞘,寒光一闪,刀刃轻轻点在她的脖颈上,宋安宁的腿都要吓软了,“说!何人指使你来的?”
  “我——”宋安宁壮着胆子,虽然声音还有些发抖,但也不能就这么怂在一个小捕头的手里,“我和你们是一伙的啊。”
  “剿匪?”
  “剿匪?我只要是救人,陆家小哥哥。”宋安宁一说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笑了笑,“我的未婚夫婿……”
  “陆少爷?”江川低眉想了片刻,记起从前确实听说过这么一门亲事,“你是宋小姐?”
  此时前面的队伍出现骚动,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不好!有狗!”
  江川反应奇快,抬腕收剑,踢了马肚子驾马没跑出两步,忽而从密林中窜出一只半人高的大狼狗,照着宋安宁的方向直扑过去!
  刹那间,江川的心中狠狠一揪,一门心思想着此人可是宋家的小姐,倘若在他手上出了什么事,那往后陆大人的罪名……
  他未来得及多想,纵身朝她的方向扑过去,那大黄狗反应奇快,转头便咬住他的胳膊,他闷哼一声,将那大狗踹得五丈远——
  那大黄狗并不气馁,转头便扑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安宁,江川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按着伤口追上去两步——
  “宋小姐!快蹲下!”
  “啊!不要咬我!狗狗乖狗狗不要咬我……”宋安宁被扑倒在地,仰躺在雪地中,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浑身哆嗦着念着什么。
  江川已经飞身下马,剑指前方打算一剑宰了这个畜生,没想到那条看似凶狠的大狼狗,此时此刻正趴在宋安宁的身边摇着尾巴……
  ……舔着她的面颊?
  “宋小姐!”
  宋安宁听到江川的声音,战战兢兢地眯着眼睛睁开,不料那条大狼狗竟然退到了一边,乖巧地坐下,“我……没死?”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那大狼狗毛茸茸的脑袋,又朝远处看去,迎上来的江川将她从雪地中拽起来,大狼狗摇了摇尾巴,转身又往远处去,只见队伍渐渐安静下来,捕快们逃过一劫,觉得这一幕好像做梦一样。
  “方才那只应该是这群狗的首领。”江川长剑入鞘,一颗提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上下打量着这位轻而易举就深得“狗”心的姑娘,“不知宋小姐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吧……”宋安宁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香囊来,杏白缎面上绣着的是春燕戏海棠,针脚细密活灵活现的,江川虽然不太懂香,大概也能闻出松针的味道来。
  “我爹从前在府上养了不少狗,就配了这些香囊叫我们姊妹随身带着,我还以为不管用呢。”宋安宁看着江川认真嗅着香囊的样子,时不时地皱一皱眉心,笑道,“我看江捕头或许比我更需要这东西,不如就送你吧。”
  江川一听,连忙把东西放回到宋安宁的怀中,烫手山芋似的,“宋小姐,这不合适。”
  小姐送香囊,向来都是暗许芳心的意思,他一个捕头,怎么敢收这个。
  “有什么不合适的,拿着拿着!”宋安宁笑颜如花,眉眼弯弯的样子,硬是把香囊塞进了他的衣襟里,“只要江捕头能顺利把陆家小哥哥救出来,一个香囊又算得了什么。”
  听她这样说,大概是他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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